绿绿茶婊

小说:奸臣套路深 作者:长生千叶
    武德听到杨樾的话, 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他的确是逃跑了,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 也只有逃跑一条计策能活命,倘或再多待一天,不, 再多呆一个时辰,或许武德便没命出现在这里。

    杨樾显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武德敢肯定, 除了自己, 不知还有谁, 去了一趟燕州送战书, 还能活生生的回来, 活得还如此结实。

    武德是不在乎这些小手段的, 不过看起来旁人都在津津乐道。

    在这个圈子里,不管出身, 不问门第,那都是没谱儿的事儿, 旁人红烧一只鸡,还要问这只鸡是什么种儿,是老母鸡还是三黄鸡, 也要讲究这个吃法。

    更何况打仗又不是烧菜, 手底下带着这么多兵马,因为将领的一句话,便要勇往直前, 怎么能不问出身呢

    武德没有这种出身,要被旁人指指点点,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努力,只是少了一种机遇。

    武德慢慢的往自己的营帐而去,脑海中都是杨樾的话,是,他没有一个好兄长,不能动辄借三万兵马给他,他也没有一个有钱的父亲,有权的祖父,纵使是认的义父,也没有,只能自己扑腾。

    好不容易挂上了一个灵香郡主,很多人因着吃不到嫌酸,便开始恶意起武德来。

    武德走了一半,站在原地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明明日后的路那么显而易见,却突然迈不开步伐,便如同现在一样

    “做什么呢”

    他正思忖着,便听到背后有人问了一句,赶忙回头,原是自己未来的“大舅哥”吴敇。

    吴敇负手而立,站在武德身后,显然是来找他的。

    武德赶紧行礼,恭恭敬敬的笑着说“吴少将军。”

    吴敇摆摆手,说“还叫什么吴少将军你与香儿的事情,香儿是铁了心,往后里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武德赶紧拱手感谢,吴敇却不让他感谢,抬手制止了他,说“且慢,我话还未说完,等我说完了,你若还能感谢于我,那便到时候感谢不迟。”

    吴敇说罢了,重新开口,说“我这人你知道,有话直说,也不拐弯抹角,墨迹起来咱们谁都麻烦。”

    “是是。”武德笑着说“请吴少将军指教。”

    吴敇淡淡的瞥斜着武德,说“武德,实话跟你说罢,我不看好你与香儿的婚事儿。”

    武德的笑容一时间有些凝固,不过还是硬撑着干笑,说“卑将资历浅显,又没什么战功,的确的确不是良婿人选,不过卑将会”

    他的话再一次没有说完,便被吴敇打断了,说“我不管你日后如何努力,如今空口白牙的,也说不好什么,我也不管你心里到底喜不喜欢香儿,更不管你到底是不是为了利用香儿,才讨好她。”

    吴敇说话如此直白,让武德一时间有些尴尬,真的不知如何接口,因着吴敇的每一句话,虽然直白,却直戳了武德心窝子。

    吴敇说得对,武德就是利用小灵香,才会答应与她成婚。

    吴敇摆手说“我统统都不管,只一点,我妹妹喜欢你,你既然答应娶她,便要让她一直欢心下去,我不管你是骗也好,装也罢,便让她觉得你这辈子,非她不可,舍她其谁,知道了么”

    武德更是尴尬,吴敇的话虽然直白,虽然不怎么中听,但的确是为了小灵香好,如今这情势,似乎也只有如此办法了。

    吴敇又说“你若是让我妹妹吃一点儿苦,或者对不住她一点子,便有你好看”

    武德应承说“吴少将军言重了,灵香郡主温婉可人,卑将能娶到灵香郡主,是大幸事,又怎么会辜负了郡主呢”

    吴敇说“冠冕堂皇的话,说了也要记得。”

    武德点头说“是是。”

    吴敇顿了顿,没有立刻接话,因着他在心底里,正在思忖来找武德之前,庐瑾瑜跟自己说的。

    吴敇这些话,说得如此犀利,敲打的武德无力招架,其实根本不是他自己想的,而是庐瑾瑜给他想的,吴敇只不过是鹦鹉学舌而已,依样画葫芦的复述出来。

    庐瑾瑜的原话是“给一个棒子,就要塞一个红枣,否则绷得太紧,始终会断,适得其反。”

    红枣

    吴敇咳嗽了一声,又说“丑话咱们说在最前面儿了,这儿还有一些旁的话。”

    武德恭恭敬敬的说“请吴少将军但说无妨。”

    吴敇说“你既然已经马上要迎娶我的妹妹,那么便需体面一些,你身上没什么兵马,也没有家财,若是这般,恐怕被人耻笑了去,等到接风宴上,我会当着天下英豪的面儿,亲自给你拨三万兵马。”

    “三万”

    武德吃了一惊,三万兵马

    要知道这一仗,打败了武子台,林让才收了陈仲路的三万余部,武子台冒着杀头的危险,也要收留陈仲路的三万余部,这三万人可不是小数目。

    虽很多演义里,动辄就是七十万大军,不过这年代生产力低下,很多平头百姓生了孩子会饿死,还有半路病死的,零零总总加起来,能长大已经不易,人口怎么可能如此膨胀

    三万兵马,吴敇出手当真是阔气至极。

    吴敇似乎看穿了武德的意思,说“我们吴家,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人,香儿更是我们家的心头宝,你要知道,只要你宠着香儿,日后得到的,便不只是这三万兵马,但若你背弃香儿,我吴敇没什么旁的本事儿,就是不要命罢了,你自己掂量掂量。”

    武德心中百感交集,三万兵马,只要到手这三万兵马,别说是宠着小灵香了,就是把她当神仙天天供奉起来,那也是应该的。

    武德感激涕零,赶紧拜下,说“多谢吴少将军卑将铭记于心,铭记于心”

    吴敇看着武德给自己行礼,心里默默的啧了一下,自己这个大舅哥,不知道比姑爷年轻多少岁,妹妹怎么看上了一个老男人

    吴敇摆手说“该说的我都说了,行了,我先走了。”

    不等武德回话,吴敇已经大摇大摆的离开,迈着方步,气势汹汹的走了。

    等吴敇转过一个弯儿,那气势登时就不是刚才那般,拍了拍自己胸口,感觉撒了气儿,赶紧小跑着往回去,去找庐瑾瑜禀报情况去了。

    武德得到了吴敇口头应允的十万兵马,心中十分欢喜,已经把方才杨樾的事情冲淡了不少。

    魏满让人去准备接风宴的事情,第二天一大早,早上起来打旱雷,只是打雷,也不下雨,不知道什么地方在下雨。

    反正滚滚的雷声,一阵阵的传过来。

    他们驻扎在野外,都是营帐,根本不隔音,林让睡得有些浅,就被旱雷给吵醒了。

    魏满见他醒了,说“外面才天亮,要不然再睡一会子”

    魏满的话音刚落,又是一片片的雷声滚过来,吵得林让根本无法睡眠。

    林让翻身起来,说“罢了,让去一趟药房。”

    魏满今日左右无事,便笑着说“孤与你一起去。”

    林让平日里总是拒绝魏满跟他去药房,因为魏满老是捣乱,不过今日并没有拒绝,他一面整理鬓发,一面回头看了一眼魏满,还笑了一记。

    简直便是“回头一笑百媚生”的典范

    这一大早上的,魏满差点被勾了魂儿去了,魂不守舍的。

    林让果然是“笑”了,说“正好儿,请魏公看样东西。”

    魏满一时就无比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东西

    魏满满心好奇的跟着林让出了营帐,两个人很快进了药房,药房里没什么人,不过林奉正在那。

    林奉见到林让,赶紧起身,说“义父。”

    林让点点头,说“日前让仆役做的针灸娃娃,可做好了”

    针灸娃娃

    魏满十分奇怪,针灸还要娃娃又不是小女孩过家家,这个营地里需要娃娃的,恐怕只有小灵香一个人儿了。

    不过最近小灵香也要嫁人了,顽什么娃娃

    林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稍微看了一眼魏满,这才应声去取。

    魏满就纳闷儿了,看孤做什么

    不一会子,林奉便拖着一个人,不,定眼一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等高的人形娃娃,走了出来。

    其实魏满“才疏学浅”,这应该叫做等身模型才是。

    质地看起来很沉重,针灸娃娃的身高也比林奉高出很多很多,因此林奉拖死狗一样把它拖出来。

    “哐”一声,搁在旁边供病人平趟的病榻上。

    针灸娃娃是面朝下趴在病榻上的,所以魏满看不到这娃娃长成什么模样。

    林让看了一眼,说“是否一比一”

    林奉点头说“是,都是等比的,一分一毫都不差,完全按照义父的吩咐,让工匠雕刻的。”

    林让点点头,说“那便好。”

    说着,伸手过去,将针灸娃娃一拽,翻了个个儿。

    “嗬”

    魏满一个没留神,狠狠抽了一口冷气,因为他与病榻上的针灸娃娃,正好对视上了。

    四目相对

    好像照明镜儿一般

    魏满震惊的说“怎么与孤长得一模一样”

    那病榻上的针灸娃娃,可不就是魏满等比例的模型娃娃么

    这可是最有名儿的木匠雕刻出来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娃娃看着魏满,魏满看着娃娃,一时间魏满感觉额头上都是汗,有一种诡异的气息在之间流动着,怪不得林奉刚才要看自己一眼,那眼神分明是“自求多福”的模样。

    针灸娃娃因为是等比例的,真一点儿东西也不差,魏满有的它都有,就连一些“不必要”的器官它都有。

    魏满瞬间便酸了,说“林让,你有孤一个还不够么”

    林让一脸淡然的看着魏满,理所应当,且冷漠无情的说“当然不够。”

    魏满心里那叫一个气啊,林让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儿,公然出轨,找了一个“备胎”

    林让拍了拍针灸娃娃,说“魏公平日里功夫繁忙,而且每次让用魏公施针,魏公便哭爹喊娘,有了这针灸娃娃,比例与常人无意,让岂不是爱怎么施针,便怎么施针了”

    虽然是用来被扎的,但魏满还是十分不甘心。

    魏满说“林让,要不然咱们重新考虑一下,你把这东西丢了罢,看着蛮奇怪的。”

    林让淡淡的说“丢了,便不奇怪么”

    魏满“”所以说,一开始就不该做这个

    林奉见他们如此,便赶紧拱手说“奉儿告退了。”

    赶紧退出去,以免殃及池鱼。

    林让撸起袖子来,准备开始练习自己的针灸之术,“哗啦”一声,将小布包拨开,指尖儿一溜儿,从中间取出一根又长又可怖的银针,在微弱的光线下一晃

    魏满“”遍体生寒。

    林让捏着针,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啪”一声,就将针扎在了针灸娃娃的面门上。

    “嗬”

    魏满在旁边重重的抽了一口气,虽他与针灸娃娃吃味儿,单方面的争风吃醋,可看到林让下针的狠样儿,魏满还真有些庆幸起来。

    只是转瞬之间,林让已经把针灸娃娃的脸,炸成了马蜂窝,还要去解袍子。

    魏满赶紧阻拦,说“做什么”

    林让正直的说“扎针。”

    林让总是认不准穴位,没有袍子还认不准,更别说针灸娃娃穿着繁琐的袍子了。

    魏满硬着头皮说“孤来。”

    他说着,勤勤恳恳的给针灸娃娃解袍子,这场景令魏满有一种迷之微妙的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

    林让便挑了几根针,看着医典,像模像样的继续扎针。

    两个人正在扎针,这大早上的,突听营地里传来喧哗的声音,林让本就扎不准,一被打扰,差点直接废了针灸娃娃。

    魏满蹙眉说“孤去看看是什么人,一大早上的便如此喧哗。”

    魏满掀开帐帘子,往外看了一眼,没成想是武德,还有一些盟军将领们。

    看起来武德是早起晨练来的,手里提着剑,额头上还有汗珠儿滚下来,被几个盟军将领拦在了路上,就在药庐不远的地方。

    他们可能觉得大早上起来的,药庐必然没人,所以特意在这种偏僻之所喧哗。

    武德刚刚晨练结束,就被几个盟军的将领拦住了。

    这些人都是盟军将军们的亲信,一个个十分受宠,他们阻拦在武德面前,有一种耀武扬威的得意之色。

    “看看,这是谁”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武将军吗”

    “如何大名鼎鼎”

    “这你都不知道武将军吃软饭,可是大名鼎鼎啊已经三十好几,竟然能娶到如此有权有势的美娇娘,你说是不是大名鼎鼎啊”

    这些人一唱一和的,林让一听便明白了,显然是嫉妒。

    他们嫉妒武德三十好几了,却能娶到吴家的千金小姐。

    何止是嫉妒武德的“艳福”,还嫉妒亲家是吴家。

    “我可听说,吴敇少将军,要给你拨三万兵马,是也不是”

    “三万吴少将军是疯了吗给一个吃软饭的拨三万兵马,我看鲁州是要完蛋了”

    “就是啊,要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配不配三万兵马”

    那些人这么说,武德总算是明白了,就是嫉妒羡慕,红眼病。

    想来是昨日里吴敇找到武德说话的时候,被人给听了去,吴敇一开口就要给他三万兵马,这些将领们哪一个听了不羡慕嫉妒的

    而且他们向来看不起武德,觉得武德不过一个小喽啰,年纪太大,战功太少,本事没有,溜须拍马。

    因此这些人觉得不服不忿,若是做金龟婿,自己比武德强出不知道几百倍,为何灵香郡主认定了武德

    他们不好与灵香郡主支棱,便跑到武德面前来。

    武德听着他们的话,眼目中有些阴沉,慢慢的攥起拳头来,但忍耐着没有发难。

    那些人觉得武德没有发难,因为武德是孬种,不敢发难

    便更加肆无忌惮的叫嚣,说“武德,是个男人你便赶紧走了罢我都嫌你寒碜,靠女子上位,你当真是无耻之极”

    魏满眯了眯眼目,虽他不想帮助武德,但这军营之中,公然分化,他们可是盟军,若是传出去,旁人该怎么想

    魏满刚要站出去为武德出头,林让便拦住了,说“等等。”

    魏满顺着林让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杨樾。

    吴邗太守杨樾正好路过旁边,他衣衫有些狼狈,从一处营帐偷偷钻出来,显然昨夜里就歇在了那处营帐,没有回自己的地儿。

    那不正是岱州刺史虞子源的营帐么

    杨樾去接应粮草,与虞子源好些日子没见面儿,这一见面的自然要一解相思之苦。

    昨夜杨樾没回去,后来便后悔了,虞子源看起来是个正人君子,翩翩公子,其实就是一头恶狼,吃人不吐骨头。

    杨樾彻夜未眠,还看到了第二日的朝阳,等虞子源睡下之后,便在他脸上用毛笔画了一个大王八,自己抱着袍子狼狈的跑了。

    杨樾一面套上袍子,一面跑出来,正巧看到了盟军将领们欺负武德的场景。

    魏满一看,说“这杨樾昨儿个还在背地里说武德的坏话,今儿个能来打抱不平,这”

    这似乎不太可能。

    林让笑了笑,说“魏公,您还不了解杨公么杨公说话,从来不走脑子,都是无心之失,但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武德一定将杨公的话全都记在了心里,隔阂是少不得的,不若这次让杨公替他解围,也好抵消了这层隔阂。”

    魏满酸溜溜的说“为了一个杨樾,你还真是费心了。”

    林让没解释,其实哪里是为了杨樾,而是为了魏满啊。

    盟军正面临着第二次考验,第一次攻打陈仲路,勉强算是过关了,第二次则是要一起发兵攻打燕州的陈继,陈继可比陈仲路的兵力强盛,粮草丰富,还有大量民心,能不能攻下燕州,要看盟军是不是心齐。

    林让为了魏满,也算是煞费苦心,不过他不愿意告诉魏满,倒不是因着高尚付出,而是看着魏满吃味儿的模样,还挺有趣儿的。

    林让的恶兴趣上来了,魏满独自喝了好些醋。

    果不其然,杨樾那性子,已经被林让看得透透的。

    杨樾一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还骂骂咧咧的,自己那暴脾性啊,突然就冲上来了,于是大步走过来,嘴里嚷着“干什么干什么这一大早上的,嚷嚷个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几只鸡在打鸣儿呢。”

    众人一看,原是吴邗太守杨樾。

    吴邗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吴邗太守的兄长,拥兵十万,而且待弟弟就跟待亲儿子似的,要什么给什么,兄弟俩从来未有隔阂,挑拨不开。

    杨樾也算是“狗仗人势”,理所应当的拿着他兄长的兵,在外面招摇过市,没人敢惹。

    那几个将领一看杨樾,便笑哈哈的,也不好开罪,说“杨公,您有所不知,是这个武德,一个吃软饭的,在咱们盟军里混的还挺开,兄弟们这也是看不过眼儿是了,这武德竖子,方才还口口声声的骂您呢”

    那几个人显然是想要挑拨离间,杨樾一听,抱臂笑着说“骂我骂我说什么你们说来听听”

    将领们连忙现成儿编纂,说“他骂您没有本事,吃软饭,手底下没有仨兵俩枣,全都靠向家里借”

    “对对,打不赢仗,还喜欢说大话”

    “为人嚣张,其实根本就是一个废物”

    将领们肆无忌惮的编纂着,杨樾的脸色越来越差,越来越差,最后终于爆发了。

    杨樾冷笑一声,那几个将领还在说“杨公,您看看这个武德,是不是罪大恶”

    他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啊”的惨叫了一声,杨樾一个耳刮子抽过去,打得他脸偏在一边,震惊的着自己的面颊。

    “杨杨公”

    杨樾冷嗤说“我看你骂得挺欢实啊”

    “杨杨公您别误会,都是武德他说哎呦”

    那人的话还未说完,已经被杨樾一脚蹬出去。

    杨樾狠狠的说“你当我傻还是以为自己特别聪慧过人,给你个机会,你倒是骂得很过瘾啊,把平日里不敢骂的都骂了出来,可舒坦了爷爷我今儿个就让你舒坦舒坦,看你还嚼舌头根子,看你还欺负旁人”

    他说着,“砰砰”踹了两脚那人。

    那人不敢还手,毕竟杨樾是有“后台”的,而且与鲁州刺史林让也走得很近,那将领是个欺软怕硬的,怕被报复。

    不过杨樾嘴巴太毒,骂的那些人听不下去了,一时间变成了混战,几个人冲过来与杨樾厮打,杨樾昨日里没休息,本就不在状态,人一多起来就不行了。

    武德一看这场面,赶紧冲过去阻拦,说“别打了,各位都是盟军,别伤了和气”

    “诸位冷静一下”

    “杨公,各位将军”

    武德这么阻拦,当然没有效果,那几个将领还觉得武德是一朵好大的“白莲花”,更是来气。

    武德一看这场面,心里也是来气,“忍辱”了这么多年,一招全都爆发了出来,也冲进了战圈。

    这场面一时间好像小学生打架一样。

    魏满眼皮狂跳,说“孤还是”

    林让又一次拦住魏满,笑眯眯的挂着微笑,怀里还抱着针灸娃娃,不知怎么的,魏满只觉那针灸娃娃的表情特别的矫揉造作,好像一脸“我是嬖宠”的模样,还躺在林让臂弯中,与魏满“示威”呢

    林让微微一笑,高深莫测的说“不急,昨日里杨樾背地嚼舌头根子,也是该让他吃吃亏,多打一会子,自会有人来劝架,再者说了”

    这里可是军营,如果魏满出面了,这打架的事情就不能私了,军中打架,扰乱军心,那是杀头的大罪

    魏满这么一想,也觉得自己不能出去,若是自己杀了联军的将领,联军必然解散。

    若是自己砍了杨樾,杨越他兄长一定会举十万兵马与自己拼了,怎么都不合算。

    “来了。”

    就在此时,林让轻声说“劝架的来了。”

    魏满顺着帐帘子的缝隙往外看,果然是劝架的来了。

    虞子源

    虞子源一大早上的,发现杨樾不见了,起身穿戴,结果发现自己脸上画了一个大王八,忍不住轻笑出声,自言自语的说“精神头还挺好,哭了一晚上,这么有劲头”

    虞子源把脸洗了,出门来,本想去找杨樾的,哪知道没走几步,便听到吵嚷的声音,定眼一看原来是在打架。

    而且打架的主力就是他要寻找的杨樾

    虞子源蹙了蹙眉头,赶紧冲上去,冲进战圈,大喝一声“都住手”

    两边人打红了眼睛,怎么可能住手

    虞子源又说“再不住手,若是被盟主发现,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虞子源平日里像是个谦谦君子,但其实颇有威严,他一声冷喝,其他人便吓得住了手。

    杨樾把手里的棍子“嘭”一甩,冷冷的说“下次让我看到你们这般欺负人,见一次打一次,我杨樾决不食言”

    那几个将领惧怕虞子源去告状,便悻悻然的全都走了。

    杨樾对着他们的背影,气势十分嚣张的挥着拳头,一挥之下,只觉得哪哪都疼,连忙捂着自己的面颊,“嘶”了一声,刚才脸上好像挨了一拳

    虞子源赶紧上前扶住他,说“怎么样”

    武德一看这场面,他脸上也挨了一下,疼得厉害,拱手说“多谢杨公今日出手相助。”

    杨樾不甚在意的摆手,说“谢什么我是看不过去他们那般混账你也是的,他们骂你,你就骂回去,他们要打你,你就先打他们”

    虞子源无奈的摇摇头,说“杨公,教点好的。”

    杨樾哼了一声,昂着脖子。

    武德赶紧又拜谢,说“多谢杨公。”

    杨樾说“别谢了,你回去罢,嘶哎呦,我这疼的,我去药房拿点伤药。”

    武德也不好站在原地尴尬,便谢过之后转身匆匆离开了。

    杨樾疼的捂着嘴巴,虞子源说“为何如此莽撞这事儿若是传开,必然军法处置。”

    杨樾说“你放心好了,大家都出手打架了,要死一起死,肯定不会捅出去给自己找不痛快的,只要你不说就行了”

    杨樾一面说,一面往药房而去,“哗啦”一声掀开帐帘子,掀开的一瞬间,登时懵了。

    “你你你你你”

    杨樾方才还说,只要虞子源一个人不说出去,就没问题,结果一掀开药房的帐帘子。

    林让与魏满竟然都在

    他们就在外面不远打架,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大的声响,必然全都听见了。

    杨樾瞪着眼睛,指着魏满,说“你”

    魏满笑眯眯的说“孤什么杨公是否想让孤也不说出去”

    杨樾“”

    魏满又说“杨公,本事儿见长啊,都能在营中打架了”

    杨樾蔫蔫儿的纠正说“打抱不平。”

    魏满冷冷的“呵”了一声,说“孤看你是”

    他本打算说两句狠话,吓唬吓唬杨樾,让他以后长点心眼儿。

    结果话还没出口,杨樾就看到病榻上的针灸娃娃,震惊的说“诶这是什么”

    他说着一个箭步跑过去,说“竟还有这样的东西太像了罢为何扎这么多针,难道是巫术”

    魏满“”

    林让纠正说“针灸。”

    杨樾“哦哦”了两声,笑着说“这东西好顽”

    魏满“”等等,不是在吓唬杨樾么杨樾这个没心没肺的。

    虞子源也甚是无奈,他看出来了,魏满并非要治他的罪,便拱手说“多谢盟主海涵。”

    林让拿出一些伤药来,跪坐在席子上,微微前倾,给杨樾的面颊伤药。

    他的面颊红了一片,有些发肿,唇角也打裂了,流了一些血。

    林让动作又轻又快,十分专业,涂上伤药。

    杨樾看着林让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不又傻笑一声,说“嘿嘿,其实受伤也蛮好的。”

    “咳”

    “咳”

    与此同时,两声咳嗽响了起来,魏满与虞子源同时咳嗽了起来。

    杨樾撇了撇嘴,林让又塞给他一个小药盒,淡淡的说“杨公喜好为人打抱不平,但今日之事,武将军可不会感激杨公半丝。”

    “为何”

    杨樾有些奇怪,说“我都为他受伤了,他为何不感激我再者说了,刚才他离开的时候,谢了我三次,拜了我三次,这还不是感激”

    林让皮笑肉不笑的说“杨公,贵人多忘事昨儿个傍晚,杨公运送粮食回营之后,与虞公唠了几句嗑儿,可还记得了”

    杨樾奇怪的说“我唠了什么嗑”

    他说着,明显磕巴了一下,登时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猛的一拍自己后脑勺。

    魏满说“本就不聪慧,再给拍傻了”

    杨樾“噌”的从席子上站起来,说“我我好像背地里也说他坏话来着”

    魏满提醒儿说“何止,杨公说的就是今儿个那些人说的话,异曲同工。”

    杨樾脸色登时青了,昨日里说着没觉得,怎么今儿个一想,自己也太坏了。

    林让还在插刀,说“当时武德就在附近,他听见了。”

    “听见了”

    杨樾的脸色从青变成了白,喃喃的说“那我昨天骂他,今天给他解围,在武德心里我变成什么了”

    魏满接口说“阴奉阳违的小人。”

    林让接口说“绿茶婊。”

    虽然不知道绿茶婊是什么,但杨樾肯定,这个词儿绝对比阴奉阳违的小人,还要恶毒

    杨樾揉着脑袋,头疼欲裂,说“这这这这可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我昨天唉,也怪我。”

    林让平静的说“杨公的一句话,虽是无心,但很可能阴引起旁人的芥蒂,从而影响军中军心,想要破解这个局面也很简单,只要杨公肯去道歉”

    武德的营帐中。

    杨樾的嗓音从外面响起,说“武将军武将军你在吗我要进来了啊”

    “哗啦”

    杨樾掀开帐帘子,从外面走进来,武德就在营中,不知在做什么,见他进来,匆忙的将一样东西盖在了被子下面。

    杨樾只看了一眼,并没有注意,有些局促的说“武将军,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

    武德似乎有些奇怪,杨樾把事情说了一遍,武德听罢吃了一惊,没成想那日里的事情,被林让与魏满看到了。

    杨樾诚恳的道歉,武德笑了笑,说“杨公哪里话,卑将知道杨公素来心直口快,没有什么恶意。再者说了,退一万步,杨公说的也是这么个理儿,我武德没什么本事,总是靠旁人支援,靠女子撑面子,灵香郡主也的确错爱了。”

    杨樾听他这么说,就自来熟的拍着武德的肩膀,说“说什么丧气话,这也是你的本事儿啊,总之能物尽其用就好”

    “对了”

    杨樾又说“一会子就是你的接风宴,还要商讨如何攻打燕州的事情,可别迟了。”

    武德笑了笑,恭恭敬敬的说“是了,多谢杨公提点。”

    杨樾说“那我可道歉了,咱们就算说开了。”

    武德说“杨公不必介怀,卑将也未曾介怀。”

    杨樾一听,这事儿办得妥当,便欢欢心心的离开了,也没有什么怀疑。

    今日的宴席名义上是给武德的接风宴,其实是打仗前的动员宴席。

    吴敇已经提前与林让和魏满说过,想要把自己的三万兵马交给武德,这数目不小,林让是吴敇的主公,因此理应和林让禀报,魏满又是盟军总盟主,也应该和魏满只会。

    魏满对于此事,不是很满意,但如果武德这根弦绷得太紧,魏满又怕断掉,因此暂时安抚是需要的。

    众人来到宴席之上,小灵香已经在了,看起来特别欢心。

    毕竟她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武德了,武德回来之后又很忙,小灵香去找了他几次,都没见到人。

    如今能在宴席上见到,小灵香自然欢心。

    林让与魏满提前到了,小灵香就蹦蹦跳跳的跑过去,说“公子”

    小灵香揪着林让的衣角,晃荡着说“公子鸭,香儿什么时候才能和叔叔成婚鸭”

    魏满说“你这丫头,把这种话挂在口上,羞不羞”

    小灵香不以为意,说“什么嘛,藏在心里不说,那岂不是虚伪”

    吴敇与庐瑾瑜很快也到了,小灵香已经知道吴敇要给武德兵马的事情,特别欢心,笑着说“香儿就知道哥哥最好啦”

    吴敇无奈的说“怎么的,给了他兵马,为兄就好,不给就不好了”

    小灵香嘻嘻嘻的笑。

    吴敇见她这般欢心,低声感叹说“我就怕香儿真的嫁给了武德,会抵不住伍德的老谋深算,你说这丫头平日里精明的比谁都厉害,怎么一碰到武德,就变得呆头呆脑呢”

    众人说这话,人都到齐了,各位将军、将领,大家齐聚一堂,但是唯独没有今日的主角武德。

    武德不知道怎么还没出现,就算今日是打着给他接风的名号,但武德没什么资历,也不该如此托大。

    众人又等了一会子,大家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武德,让盟主与各位将军等候,也恁的托大了罢”

    “正是啊去了一趟燕州,真是不知天高与地厚了”

    “肯定是自以为得到了吴家的后台,便耀武扬威起来。”

    “你看盟主能容他”

    小灵香听着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拽了拽林让的袖袍,低声说“公子,叔叔不会出事了罢”

    林让蹙了蹙眉头,这武德是最为有时有晌,有里有面儿之人,绝不可能在这种大事上出现纰漏,按照惯例来说,武德应该早早的来到宴席,辗转斡旋,恭维讨好才是。

    魏满低声说“不会真的出了事儿罢”

    林让说“让人去看看。”

    魏满点头,转头对夏元允说“元允,你去看看。”

    他说着,又觉不好,万一武德有诈,夏元允是个实诚人,指不定不能应付,便有对段肃先生说“一起去。”

    二人领命,悄悄的离开了宴席,便往武德下榻的营帐而去。

    “武将军”

    “武德兄弟”

    段肃先生与夏元允在营帐门口唤了一会子,都没有声音,夏元允担心的说“不会是生了病罢”

    他说着,率先掀开帐帘子走进去。

    营帐里黑压压的,天色黑了,没有点灯,二人放眼望去,皆是吃了一惊。

    无人

    夏元允说“难道咱们走岔了,武将军已经过去了”

    段肃先生的表情却严肃起来,摇头说“行囊不见了。”

    夏元允定眼一看,果然如此,行囊什么都不见了,营帐里空空如也

    唯独案几上留了一封锦帛信。

    上书郡主亲启。

    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的小衰神的悠闲生活已经完结,欢迎养肥的小天使们宰杀8月18日会开新文一朝成为死太监,戳进专栏就可以看到,欢迎收藏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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