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仇诗人嘱咐我赶紧休息明天还得出门。
“又去哪?”
“明天你就知道了。”仇诗人脱下外套搭在沙发背上然后拍拍自己的肚子“你要不急着休息给我来份宵夜。”
我白他一眼想傲娇地拒绝想了想还是进了厨房:“那王太太这事还接着管吗?”
“不能不管。”
我站厨房门口停下回头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
他往他的专属藤椅上一坐回头一笑露出可恶的白牙:“就当是我给你考核好了你来找出答案然后告诉我。”
我哼了一声在接下来的面汤里给他多放了些盐!!
……
共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能被我共情到的都是“它”最深刻的画面什么最深刻无疑是最痛苦最血腥残暴的一幕明明不是我的记忆却生生装进了我的脑子里跟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再也摆脱不掉。
仇诗人让我好好休息可躺下刚眯过去没多久就被噩梦吓醒了梦里持续着“我”不停地给王先生父女切切切……
不只是画面可怕还有来自精神上满满的疲惫。
以为自己没事的可当只有一个人时当想要好好休息时闭上眼睛看到的全是扭曲的画面。
我起身到二楼的小厅整个人缩在沙发上用手机看一档搞笑类的综艺节目戴上耳机企图靠自己撑过最难熬的时期。
半夜出去现在已经快五点了挨到天亮就可以送小宝去幼稚园了。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一会是明天会去哪一会又不受控制地想起之前共情的画面杂交混合一样连综艺节目里讲了什么都不知道只听到耳机里一阵阵笑声慢慢的连这些正常的笑声都变得诡异起来。
拔掉耳机扔出去时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看到被我连着耳机一起丢到地上的手机脑子迟缓地没想去捡起来。
仇诗人出来时我正盯着地上的手机发呆。
“你在做什么?”
我反应慢了两拍:“啊?哦那个我睡不着想看会电视不小心把手机也摔了。”
我回答得很平静至少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他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忽然毫无预兆地跳上了沙发挤进了我和沙发之间我惊怒:“你干什么呀!”
他脸不红气不虚地拿出自己的手机:“正好一起看。”
我白他一眼:“你要看不会坐别的地方?”我现在就卡在沙发边缘快要掉下去了好吗?
指望他是不行的我想自己起身换个位置他却一手捞住我将我固定在那:“哪去说了一起看。”
这人怎么那么霸道啊?
我细胳膊拧不过他的粗大腿我只能自己坐在那看他打开了上次看的那档肥皂剧继续看我有点无语:“你怎么喜欢看这个啊?”
“我想看看这女的能蠢到什么程度。”
“……”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好奇。
就这么陪他看了一会背部颈部还有崩力不让自己掉下去的臀部都很酸最后破罐子破摔再不去讲究男女授受不清什么的我挪动臀部往里挤挤半个肩膀都靠近了他怀里脑袋也搁他肩膀上。
调整好姿势后果然舒服多了。
本来还有点凉的现在也被温暖包围舒服得我眼皮慢慢地沉重起来。
看着手机里头小小人儿晃动的身影一点点闭上了眼睛。
脑子里没再出现什么可怕的画面了只有被调小声了的电视剧里的声响和仇诗人上下起伏的胸膛就像躺在一个摇篮里听着催眠曲……
什么时候睡着的我并不清楚但我是被压醒的。
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缩在仇诗人的怀里他也紧紧抱着我一只手禁锢着我的腰让人感觉既霸道又安全最起码不会让我摔到地上去。
我微微抬头正好对上他长出胡须渣渣的下巴就搁在我头顶上我睡着后他好像也就这样睡了。
压在我们身上的是自己起了床的小宝估计出来后发现我俩睡在沙发上就蹦到我们身上来两只小胳膊抱着我们俩:“小宝也要在这睡。”
沙发的宽度是有限的我和仇诗人挤在这里已经很勉强了我要再退开一点让小宝躺下我要直接退到地板上去干脆就这样让他躺我俩身上。
“小宝起这么早啊?”我仰头亲亲他的脸蛋“早上好啊宝贝。”
“妈妈早安。”小宝回亲我一口又去亲仇诗人“爸爸也早安。”
“早宝贝。”
仇诗人的声音就响在我头顶上带着早上刚醒的沙哑我耳朵轰的一下感觉怀孕了。
我想要退开一点离这让人奇怪的魔障远一点又被他霸道地搂回去:“别动。”
语气里浓浓的威吓我不敢再动了。
一家三口在沙发上腻歪了好一会快到点了仇诗人才放我们起来弄了点早餐吃完后他送小宝去幼儿园让我再去睡会。
“我可不想一会出去你没精神拖我后腿。”
我:“……”
这人一定要这么别扭吗?
……
于是我真的睡到中午的时候才起来我洗漱好下楼时仇诗人点的外卖也送来了:“将就着吃吧吃完我们就出发。”
知道他什么都不会说我就没多问外卖的味道其实还不错我现在胃口不大还是跟着吃了几口。
随后跟着他出门被他带到了一家宾馆前。
我双眼打着问号地跟着他进入可他进去后没有去前台订房间或询问而是在吧台边供来客休息的沙发上坐下我很莫名地站在他旁边:“你到底来干什么。”
他示意我等等我只好在他身旁坐下等了将近十分钟看到门外停了一辆计程车下来一个老妇人和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老人唉声叹气神情哀伤男人搀扶着她劝了几句边扶着她进了这家宾馆。
看着有点眼熟等男人扶着老人进来后我才想起老人是王太太的母亲男人是王太太的兄弟。
仇诗人站起身我忙跟着起身和他一起走到两人跟前。
对方疑惑地望着我们仇诗人收起他的傲慢颇有礼节地跟他们问好在他们困惑时给他们看了警员证。
“可是”王太太的兄弟不解地指了指外头“我们才刚从警局回来。”
“是这样这事毕竟跟王太太有关你们是她母亲和兄长怕你们会有危险我只是过来查看一下你们住的环境。”仇诗人语气淡淡波澜不惊很让人信服。
这两人以前也没遇到过这种事不清楚警局里怎么办事的就信了仇诗人的话毕竟他有警员证。
所以他们还是把我们带到了他们住的房间他们是得到了王太太出事的通知才赶过来的在魔都里他们没有房子也不想住在女儿的其他房子里只能在这里住宾馆了。
打开房门我发现里面还有个女人对老人喊了声妈然后拘谨地看着不该出现的我和仇诗人在男人介绍了我们的身份后赶紧给我们倒水我想她应该是男人的妻子吧。
“橙橙呢?”老人则紧张地向儿媳妇询问外孙女。
儿媳妇看了眼衣柜再朝老人摇摇头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老人也看了眼衣柜没再问了勉强朝我们笑着:“你们随便检查吧。”
仇诗人点下头便真的有模有样地看起了这间房。
这家宾馆普普通通勉勉强强评个一星就不错了所以房间真的很一般一目了然我不知道仇诗人究竟想干什么只能跟着他认真查看却见他看着看着就走到衣柜边冷不丁地就把衣柜打开了吓得老人男人女人都同时站了起来!
“先生衣柜不用检查吧?”
仇诗人没理会男人防备和不满的话他只看着衣柜里面。
我好奇地走到他身后这才发现衣柜里躲了一个小姑娘小姑娘看着不过两三岁面色不太好青黄青黄的因为衣柜门的突然打开她缩在里头不停地发抖。
然而她的眼睛却没有看我们而是呆滞地没有焦点地看着前方要不是她还会对我们感到恐惧她就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她的姥姥和舅舅都赶了过来急急忙忙地挤开我们帮橙橙把门关上还一边哄着:“橙橙别怕姥姥这就把门关上坏人进不来的姥姥会守在这里谁来了姥姥就帮你把他们赶走都赶走!”
就这样站在柜子外念叨了好久觉得橙橙应该不会害怕了老人才重新朝我们转过身来:“真是不好意思橙橙她现在很怕陌生人这柜子就不用检查了吧里面除了橙橙什么都没有。”
老人哀求着男人则坚定地站在柜子外大有我们要靠近柜子他就可能跟我们拼命。
“抱歉。”仇诗人很真诚地道歉没再靠近那个柜子。
我对他的行为倒不奇怪他一向有自己的行事准则我倒担心衣柜里的橙橙:“她是叫橙橙吧我听说过她她以为她是个活泼的孩子。”
“以前是。”老人难掩痛恨“都是我那女儿把好好的一个孩子害成了这样。”
她伛偻着手握成拳锤着自己的大腿:“早知道我当时就不应该把孩子交到她手上她现在发生这样的事……真是造孽啊!”
“妈!”男人搂住老人的肩膀“没事了我们以后好好照顾橙橙她会好起来的。”
我心里升腾起几乎把我胸口都烧疼了的怒火看来王太太跟我讲时还是避重就轻了现在的橙橙很明显有严重的心理疾病我刚看过了她身上笼罩着黑气我多少能够分辨出那黑气不是罪恶而代表她内心的阴郁说明她受过很严重的心理创伤。
王太太跟那对父女到底都对她做了什么她只是个不到三岁的小孩子!
我深吸口气将这股怒火压下随后才开口对老人他们说道:“你们这样一直纵容她躲在柜子里会加重她的病情多疏导她引导她重新接受这个世界会不会更好一点?”
老人难过的摇摇头:“能试过的方法我们都试过了但是……”
“有一次就是想让她跟邻居的孩子玩她们以前经常玩的可那个邻居小朋友一来她就躲柜子里我们怎么劝她都不出来我当时想不能这样就想直接把她带出来结果她因为过于恐惧出现了窒息差点就……”男人接过母亲的话面色黯然和愧疚“我们现在也只能随她去了。”
“那请心理医生呢?”
“没用我试着请过了橙橙根本都不让人靠近不管那心理医生多么和蔼。”
情况竟然这么严重。
我朝仇诗人看去他那么厉害不知道有没有办法。
可他却淡淡地说道:“慢慢来会好的。”
这么没营养的安慰。
老人和男人连连叹气他们现在几乎丧失了信心。
“有个好消息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仇诗人接着说道“根据现场的多方线索我们对凶手已经锁定了现在只要找到凶器不仅能知道是谁还能抓到他。”
我惊讶地连连眨眼。
这种消息警方向来是不允许向外透露的特别是老人他们还是王太太的亲人他那么腹黑怎么会不知道这种事呢?
而且他说的是事实吗?他昨晚虽然有让闫斌一定要找到凶器但他没说找到凶器就能知道谁是凶手并且能抓到他啊?
“你说真的?”老人略显激动地问“那跟我女儿有关吗?”
仇诗人嘴角蓄着一抹笑:“没有关系的你女儿应该是无辜的放心吧。”
这话也很不对啊我心里疑惑越来越深但保持沉默没去打他的脸。
老人闻言松了口气看来她还是很担心女儿会是凶手的不管王太太做了什么她还是在乎这个女儿的。
之后仇诗人就没再多留带着我离开了宾馆然后去了躺警局跟闫斌说了些事之后我们去接小宝放学带我们去餐厅吃了晚餐最后才回了家。
关于他跟王太太家人说的那些话我一再想问都被他岔开了话题我只能悻悻地作罢。
回家后给小宝梳洗完他就让我赶紧休息我一听就知道晚上肯定要出去。
果然我感觉自己就眯了一下门就被敲响了看了下时间十点多。
然后我们来到了王先生那栋出事别墅的隔壁一栋没有人住的空屋发现夏左夏右已经在里面了正在电脑前看着什么。
我走过去一瞧屏幕上显示的画面竟然是王先生的别墅大门、小花园、铁门和别墅后面跟周边的画面。
他们竟然在监视王先生的别墅?
而且此时王先生的别墅异常安静一个人都没有这不对啊昨晚才发生那样的惨案这里现在不是应该有警员看着吗?
想到今天仇诗人还特意去找了闫斌估计是他的手笔吧?
所以他们这是要守株待兔?等谁?
我拖了张椅子坐在夏左夏右身后仇诗人叩了叩我的椅背:“你这助理怎么当的不知让给老板坐吗?”
咬了口下唇我翻着白眼起身:“请坐吧老板希望这张椅子足够坚固不会让你坐、塌。”
“谢谢关心。”他不客气地坐下了。
我并不是在关心你好吗?
故意搬了一张坐起来会很舒服的单人沙发过来挺重的搬得很辛苦等我坐下想跟他显摆他却一点不在意地盯着监控屏幕。
“……”忽然觉得我辛苦搬这么一张沙发很愚蠢并且没用。
监控屏幕一直很安静安静得我只能不停地听着夏右吃东西的声响规律得像时钟的表针“咔擦、咔擦、咔擦……”
足足忍受了快一个小时将近十二点的时候屏幕里终于有了动静。
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推开了沉重的铁门一步步地走进来当我看清那小小身影是谁后惊得嘴巴微张。
“橙橙?怎么会是她?”我难以置信起身凑到屏幕前从其他板块去看没有其他人就她一个。
也就是说没有人送她过来?
一个两岁多的孩子自己找到了妈妈的家并且在深夜十二点的时候独自一人过来?
她并没有进别墅的屋里就站在小花园中她抬头时能从监控器上看到她的眼睛灰蒙蒙的没有生命之光在这种时候这种环境与之对上我竟然觉得诡异在一个两岁多的小孩身上。
她左右看了看奔向某个地方那是一个花开得特别好的花坛橙橙趴在那里面拿出一个小孩用的玩具铲子开始挖土。
仇诗人在这时候站了起来:“走。”
他不给我反应时间直接提起我的领子带着我快步离开。
橙橙挖了半天终于看到了她要找的东西嘴唇抿出一个浅浅的笑伸手将埋在土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你拿的什么能给我看看吗?”
橙橙乍然听到声音吃了一惊抬起头来。
我和仇诗人就在她跟前我瞄了眼她手中刚从土里挖出来的东西有一大半被她握在小手里勉强能看出那是只小孩子过家家玩医生游戏时配套的手术刀刀刃是塑料做的。
跟我共情时看到的那把手术刀一模一样就是我共情时“看到”的那把异常的锋利如今在橙橙手里的这把单单看那刀刃都是钝的。
橙橙恐慌地看着我们在我试着跟她交流时她尖叫一声跳起来就往别墅里冲。
“跟进去。”仇诗人冷静地语气像在下命令我很自觉地就追上去后橙橙一步进了别墅。
相比花园里还有路灯和月光没有开灯的屋里头就一片漆黑了明明橙橙就早我一点我进来后却没看到她的身影。
“橙橙?”我试着唤她“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出来我们谈谈好吗?”
也不知道我这话她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能不能听得懂但我没有经验也不知道对这么小的孩子要怎么交流只能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和善一些最好能将她诱骗出来。
但显然没用屋子里仍黑漆漆静悄悄的。
我正要向身后的仇诗人询问忽然感觉有什么碰到了我的脚。
不等我低头屋子就亮了起来。
无论是吊灯还是日光灯那些正常的灯都没有亮我不可思议地环顾着整个客厅看着那些漂亮而炫目的“玩具灯”。
比如童话屋大蜗牛身上的壳会旋转的七层塔……等等等等它们的灯都是彩色的绚烂夺目还有音乐盒自己响起了美妙的旋律在这情境下特别的应景。
我也终于看到了刚碰到我脚的是什么了那是一个洋娃娃有着金黄色的头发、大大的眼睛和漂亮的蓬松公主裙而它此时正眨着大大的眼睛仰着头朝我喊:“妈妈!”
我:“……”
这是我听到的最惊悚的“妈妈”。
这还只是开始。
一只洋娃娃后面跟着无数的娃娃它们从窗帘里头跳出来从桌子底下钻出来从楼梯上蹦下来其中还有机器人有木偶有奇形怪状的卡通动物动漫人物有小到只有手指头高度的有大到快能跟我身高媲美的什么样的都有它们统统朝我围了过来不停地朝我喊着“妈妈”。
亲我真的生不出你们的好吗!
你们觉得这很有趣很可爱吗?
不当你看着它们的眼珠转动着红红的嘴唇对你诡异的笑着你一点都不会觉得这些玩具可爱至少我觉得很恐怖。
我惊悚地想往后退想逃出这栋别墅仇诗人却在这时候按住我的肩膀:“来玩吧。”
“啊玩什么?”
“过家家啊。”他用嘴指向满地喊我妈妈的玩具“它们都叫你呢你不回应它们它们估计要哭。”
他刚一说完叫了我好几声的玩具们真的开始哭了:“妈妈妈妈你不要我了吗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一“人”一句的特别嘈杂问题是它们哭就算了还一个个都一副我不理它们它们就要干掉我的凶残模样。
在前有“凶敌”后有仇诗人的唆使下我颤巍巍地蹲下身再颤巍巍地摸了下其中两个娃娃的脑袋笑得比哭难看:“诶妈、妈妈在这呢。”
我小小的回应让它们开心极了拉着我到了客厅中央为了配合有些低矮玩具的高度我不得不坐在地上。
然后看着它们拖来了一整套的塑料厨具开始给我做饭有茄子有白菜有胡萝卜还有肉装在一个盘子里要我吃。
我看着小盘子里放的一颗大白菜左瞧右瞧都不知道该如何吃下去真吃了会卡在脖子里噎死吧?
“妈妈怎么不吃呢?”
“妈妈生病了要打针!”
然后在我惊恐的目光下它们又推出一整套塑料的医疗工具里头就有大针筒。
针筒上的针自然是假的我本来想着就让它们给我挨上一针好了然而待它们扛着大大的针筒靠近我时我发现针筒上的针反射出锋锐的光。
卧槽那针什么时候变成真的了?
情急之下我往旁一躲结果压在了一对拇指姐弟上将其中的弟弟给压残了。
拇指姐姐火了大声嚷着:“妈妈你为什么要害死弟弟你根本就不爱我们。”
紧接着就是一片反弹煮饭的问我为什么不吃他们做的菜我根本不爱他们。
要给我打针的问我为什么要躲开我根本不爱他们。
是的没错我一点都不爱你们行了吧能不能饶了我?
“咚!”
不知道谁起的头将一把小小的手枪丢向我还正正地打中我的额头。
紧接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朝我丢过来了打得我好痛:“喂你们……别打住手……”
我的呼唤根本没用好多东西朝我飞来我只能伸手去挡连好好跟它们沟通一下都不能正着急时听到仇诗人的喊声:“笨蛋还不快跑它们要宰了你了。”
我睁开从臂弯下一看果然有几个机器人扛着一把电动大锯子朝我走来那个锯子对准的是我的大腿它们要把我的大腿锯下来!
妈的太丧心病狂了。
我迅速地将腿収回来翻身想要爬走但我现在被它们一圈又一圈的包围我甚至看不到仇诗人此刻人在哪里感觉我和他好像分隔在了两个空间里。
没办法我只能将挡在我面前的玩具拨开可我刚爬几步就看到它们手里拿着大刀朝我砍过来我刚避开就有一支不到十公分长的箭射到了我胳膊上我一看是一个侠客打扮的坐在马上的玩偶它手里拿着弓箭这一箭就是它射的而且它还想再射下一箭。
随后我慢慢地低下头就看到一个功夫玩偶正在一拳一脚对着我小腿打来打去俨然把我的腿当成了沙包。
再看看那一个个要跟我拼命的玩具我呵呵的笑了。
妈的我那么小心地怕伤害到你们你们到很能得寸进尺啊!
我一生气手一捞就将侠士玩偶从马上捏了起来它在我手指下哇哇大叫我阴冷地对它笑:“我要让你知道妈妈可不是好惹的。”
在他拉开弓箭时我将他转了个方向那小小的箭矢就射中了一只布娃娃棉絮根本挡不住那根箭直接扎了进去那个布娃娃有模有样地捂着中箭的地方哇哇大叫看得我一脑门的冷汗。
之后我就将侠士给丢开了砸在了一堆橡皮泥上成功压扁了它们。
于是我和玩具大军的战争打响了。
手臂一扫犹如山呼海啸扫掉了一大片然而抬起手来时有好几只挂在上头一个剑客一手抓着我衣服一柄剑刺进了我手臂里还有一头牛魔王两个角也顶在了我手臂上就那么挂在那下不来了。
我一个一个地扯下他们一群蜜蜂飞过来了嗡嗡嗡的哪怕是假的我看到那尖尖的刺尾椎还是一阵发麻随手抓起一个手拍朝它们“啪啪啪”几下跟打苍蝇似得。
一个不查我被一只比人还高的大熊给压在了地上然后很多小东西就趁这个时候爬我身上还有扯我头发的生生地被揪下了好几根。
我用力掀翻大熊然后不知道压到了什么身子一滑在地上滚了一圈撞在另一个人形娃娃身上在一众大小的娃娃里这个娃娃大概人类的两三岁孩子的大小并不打眼我看它乖乖坐着没有像这些可怕的玩具一样攻击我就没理会正好有“人”扔东西砸我背上我迅速转身想要报复回去。
就在那刹那我背脊一阵颤栗再不管围困我的那些小东西迅速地回身一把扑倒想要逃走的那个人形小娃娃:“嘿终于让我抓到你了吧。”
说出这句话后我终于能够“看清”眼前这个娃娃的样子可不就是橙橙嘛。
不等我高兴橙橙毫无预兆地发出高昂的尖叫而后刚刚还好像跟我闹着玩的玩具大军一个个气场全变了我清清楚楚地从中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气。
“咚、咚、咚……”地板在震动围着我的玩具大军让开一条路一个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足有半人高的战士将高高的斧子举起就要朝我劈下来。
这可真不是开玩笑的我能感受到那斧子有多锋锐还异常的沉重要真被它劈到绝不是刚才的小打小闹我不被砍断头也得断胳膊断腿。
我想要暂时放开橙橙逃开谁知道刚才甩开的大熊再次压住我将我牢牢地锁定在那只露出一个头。
我现在简直是在断头台上这位战士就是刽子手。
在斧头落下来的瞬间一只脚凭空冒了出来将那个黑黑的战士一脚踹开随后我背上的熊也被脚的主人踢走了他一手一个将我和橙橙提溜了起来。
“好样的。”仇诗人先将我放下“做得不错。”
我落地后捂着脑袋好确定它不会掉下来。
仇诗人则将橙橙提起走了几步放到了桌上他在橙橙嘴上点了一下橙橙就自己闭上了嘴巴声音也赫然而止。
周围要反人类的玩具们终于停了下来一个个安安静静的恢复了玩具的样子凝固住。
我觉得神奇地蹲下身近距离看了看发现它们的眼睛不再灵动保持着出厂时固有的姿势一动不动我起身试探性地走两步它们都没反应后就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从它们之中找到落脚点来到仇诗人身旁和他一起看着橙橙。
橙橙没办法开口了一双眼睛阴霾地瞪着我们。
她并没有被什么附身却带有这么强烈的负面情绪让人看了心里头很不舒服这还只是个孩子。
而且我很好奇驱动这一堆玩具的是橙橙她自己吗?
她、只、是、个、孩、子……吧?
仇诗人则非常镇定还朝我瞥一眼我痛恨地不得不给他搬来一把椅子让他在橙橙跟前坐下两人如今的高度几乎是平等的。
“我知道你有个好朋友是叫小橙吧?”
橙橙灰色的目光闪了下说到底还是小孩子她身子往后挪着。
我诧异她的反应同时想到小橙是不是就是王太太说的被王雨毁掉的小布娃娃橙橙姥姥给她做的那个?
“能告诉我吗”话是询问的仇诗人却没有任何谦卑好似他此时面对的是一个厉害的成年人“你这位朋友现在在哪?”
一大一小两人对视良久仇诗人一点都不退让直到橙橙败下阵来开了口:“我、我要回家!”
“你确定吗?”仇诗人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我要回家。”她机械地重复着。
仇诗人竟然没有坚持让开了身子并说道:“小左你送橙橙小姐回去。”
“好的。”
我这才发现夏左不知何时也过来了仍旧一板一眼地听从仇诗人的任何指令。
他走过来很果断地抱起想要瑟缩躲避的橙橙大步地走了出去。
“就这么让她回去了?”我问道王先生父女的死应该跟橙橙有很大关系仇诗人会管这事不可能是因为王先生一家那么很可能就是想帮橙橙一把可他现在又这么放她走了。
“她很抵抗我们或者说抵抗任何人强行逼迫并不是好主意况且”他打开手掌橙橙直接挖出来的塑料手术刀不知何时在他手中“想要的已经到手了。”
我盯着手术刀眨眨眼这家伙如果去当小偷的话一定会成为一代神偷。
……
王太太兄弟的老婆阿莲端着饭碗在衣柜外头劝橙橙出来吃饭但无论她怎么好言好语柜子里头的小孩一点回应都不给她。
婆婆跟丈夫今天又被叫去警局了只留下她照顾橙橙如果他们回来发现橙橙没吃又得怪在她身上了。
想想心里免不了烦躁。
她并不是刻薄的人当初对丈夫养着姐姐的女儿并没有反对什么顶多是私下只有夫妻俩时抱怨两句她还是很疼橙橙的。
之前那活泼可爱的橙橙谁不喜欢啊。
可如今橙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也不是不同情但不停地付出总得不到回报婆婆丈夫心里压抑没办法指责橙橙就拿她当受气包这久了谁心里都会不太平衡。
今天还是和之前一样她心里一烦直接拉开了衣柜的门橙橙果然缩在里头明明睁着眼睛却好像看不到任何人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在靠近她时她才会反应躲避的反应。
“吃饭了。”阿莲还是耐着性子去哄把勺子递到橙橙嘴边可橙橙却避开了转过半身脸对着里头对阿莲极其抗拒。
阿莲又喊了几遍最后实在是压抑不住内心的狂躁她干脆伸手抓住了橙橙的胳膊不顾她的反抗硬是将她拉出来抱着她坐在椅子上将她困在自己跟椅子之间端起饭碗就要强喂。
橙橙被舅妈的强势吓到手一推就将碗推掉了落在地上前洒了。
阿莲气急抓着橙橙打了她两下。
都是打在衣服上说起来无伤大雅有些妈妈被不听话的孩子惹急了还会来个竹笋炒肉比这个厉害多了。
但对某个灵识来说她就是在伤害橙橙!
束缚着窗帘的带子突然间断裂宾馆里厚重的窗帘落下房间里一下子陷入昏暗。
阿莲心头一跳回头看了看窗帘正想着要不要过去看看拿别的带子绑一下时整个房间都颤了起来摆在桌子上的水壶被子都被震得“噼啪”响。
“怎么回事地震了吗?”
阿莲一把抱起橙橙抓起放着全家最重要东西的书包就想赶紧离开这里却发现门根本打不开。
“砰砰砰……”
“有人吗快放我们出去啊有人吗有人吗?”她一边拍门一边朝外喊着可无论她怎么喊都没有人回应。
她赶忙回到床边坐下将橙橙放在身边抓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拨给前台。
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她迫不及待地朝话筒喊着:“喂喂你们有人吗快来救救我们我们被锁在房间里了喂喂能听到我说的话吗我们现在被……”
听筒里传来一阵“沙沙”声一道声音缓慢地响起:“伤、害、橙、橙、的死!”
“什、什么?”
在那“沙沙”的杂音中她没能听清楚可心里还是起了颤栗。
“死、死、死、死……”
“啊——”阿莲将电话扔了出去人也缩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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