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落...小，主子这尚书府的下人的口风还真是比王府那些好打探的多了呢！”犹豫再三，妮子还是坚持学着浅幽她们称了白空为主子。
妮子这些年也有些变化，最大的便是她被白空养的白嫩，再也没有当初那小黑丫头的影子。再则洌娘为妮子稍作易容，不过是小小的修改了脸型就算她此刻站在白娇面前白娇都不一定会想起她是曾经那小黑丫妮子。
白空准了妮子三日清闲，她也很快就将尚书府的后院摸了个透。“其实有些个事大家也都清楚，只是想来想去妮子还真就觉得奇怪，您说夫人看着不过三十又几怎就能接二连三的生出这么多孩子呢？这五个孩子里头光儿子就有三个！您说若是王妃...”
“咳咳！”浅幽大力的咳嗽一声，妮子也意识到现在还这么说不太合适打个哈哈转过弯来继续说她这三日打探到的事。
“乔尚书唯一的妾室就是那沐姨娘，据说也是位很早就跟着老爷的通房，生下孩子后被夫人给亲自抬的姨娘，就她身下都还有着一子三女，四个孩子呢！你们说着尚书府是不是风水宝地？这生孩子都和母猪下仔样一个接着一个！”
妮子的话引得众人一阵哄笑，就连白空也是难得没有嫌她说话粗俗跟着大笑出声。
“夫人生一对长子女不光外头口碑确实就是在尚书府里也是好的很！那大少爷年芳一十有五，虽说现在还未入仕但也能算得上为不少京中贵女们都梦中良人。”见着大家笑够，妮子这才接过茶盏喝了口润润嗓子继续说道。
“你怎能年芳来形容男子呢？”浅幽抓着妮子口误大笑，还顺势塞了块糖膏到她嘴里。
妮子嚼着糖膏说话含糊不清，“大少爷长得雌雄莫辨就是用错了词那也是情有可原啊。”
而听了妮子话的白空立刻想到她曾见过的乔宇长子乔墨浩，再结合了妮子那句称雄莫辨隐隐有些犯难。“妮子你这都和谁学的用词？你可知道雌雄莫辨是指何模样？”
“当然了！”终于咽下糖膏的妮子又接连灌了两杯茶才去了口中的甜腻感，“大少爷长得甚是好看，那唇红齿白的模样和大姑娘家一样！主子您说他分明是男儿却长的这般好看不正是那雌雄莫辨的样子？”
众人语塞，就是白空也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打定主意得了空闲她定要找几本书来教导妮子用语用词，想着一时半会也无法更正妮子，“那你姑且先用着往后说说？”
妮子好奇的看了眼白空，依旧不觉得她用词究竟哪里不对，但听白空要她继续往下说去也是兴致勃勃，这些年她最大的爱好不过就是打听些后院内的八卦杂事。
“这消息可是我花两根簪子才打听到的！”说着她比划出两根手指神色还有些得意，“外头只传着大少爷如何品行端正，但他可是悄悄在自个院子里养了个艺妓呢！只听说了是他这几年从外头带回来的，就连夫人也曾为此与他大吵一架！”
艺妓也就是那欢场之中卖艺不买身的清倌人，对诸多名门而言家中养着几个这样的女子取乐倒也是个常事，毕竟作为一个艺妓就是再得主家的喜欢那也只能得个最低位分的贱妾就是姨娘都不配的。
“大少爷名声这般好，再则还未娶妻院中就藏个清倌倒还真不是什么美事。”白空想着她曾见过那一表人才的乔墨浩，嘴角微微上扬。“妮子可打听清楚这清倌人是他自己带回...还是帮着他人藏着的？”
“哪能有什么其他人。”妮子摆摆手，伸手又取了块桌上众多点心中的一块。“大少爷身旁的朋友可都一个个好得很，哪个还不是良家子弟了？哎主子您说这这一桌的点心怎么妮子偏就能抓了块最难吃的？”
被咬了一口的芙蓉糕就这样被妮子随手丢回了盘子中，她又挑着一块看着卖相不错的绿豆饼，“就这绿豆饼味道还有些像样，主子您说咱们院子能自己开小灶做些点心么？”
“外头就两间屋子还要夫人的人守着，这小院子可还真准备不了小厨房。”听着白空的话，妮子险些被呛着的表情可怜巴巴。白空想了想又说，“往后就叫门房的高山流水每日都去外头买些回来备着你说可好？”
妮子最是喜欢吃些点心，叫她一日三餐都吃点心她也愿意，欢喜着点了点头又继续说起她打探回来的小道消息。
“再来说说夫人的长女，那大小姐也是奇人！只比了大少爷小上两岁可她的名声在京城也是不容小觑呢！”
“能有多大名声了？”浅幽扁扁嘴小声争议，“不论是宫嬷嬷还是苏先生对着咱们主子可都是赞誉有加，叫是主子不方便示人...这才什么好听的名声都被外人占了去！”
妮子不住点头，“就这么个道理！大小姐被传的才貌双全，外人头都说着她遗传夫人所有优点。那什么知书达理，德淑贤慧总之有多少好话她就占几个坑！听她院子里的丫环说老爷将来可是铁了心的要将她送去宫里，所以这次宫嬷嬷被请来府里说到底也是为了她而铺路呢！”
因此白空这次侥幸能回了尚书府还被寄养到何鲤儿的名下全都要归功于乔白灵，为了这个最受宠爱的女儿就叫他再多认领几个女儿都是值得的的！
见着白空神色的微微失落，浅幽急忙打岔，“那你也说大少爷名声极好，可他还不是养了个艺妓回来？这灵大小姐莫非就真这样完美？”
“嘿！”见浅幽呛声自己，妮子也有些不服，“这便是妮子觉着最是怪异之处，府里上下都问了好几遍，还偏是没有一人说她不好！她院子里那些丫环别说犯了错打罚，就连训斥都是没有的。这尚书府上下可都是争着想去她院子当差的。”
“照你这样说乔白灵到还真是个好的？”白空淡淡的问。
“主子您真就信了妮子的话只当她是个好的？”浅幽咬着唇还有些不服。“她的生母不也外头传的多贤惠，可实则她背地里做...”
“这背地里看不到的事你又怎能拿到台面上说呢？”白空再次轻轻勾起了嘴角，“还真是有些想见见这位大小姐。”
“这有何难？”妮子插话，“听夫人院子里的人说就三日后便有一场丞相夫人举办的冬菊宴，而夫人似乎想将您的身份先推出示人，故此那宴会时她准会带着您一齐去的！”
“可听闻娇妹来了尚书府后被藏了大半年夫人才第一次起了叫她做绿叶的心思带出门去赴宴。”白空叹了口望向一直低着头默默听她们主仆聊天的洌娘，“看来是你的这张美人皮子叫何夫人起了危机感呢。”
洌娘低着头摸了摸自己的脸，爽快笑笑，“主子您莫要担心，洌娘功夫虽说比不得寒素，但也至少能护着您的周全。”
“比较起我这个不起眼的小丫环，你才是真正的危险。”白空有些担忧的看着洌娘，若是有人起了不好的心思那也只会针对成为的乔白空的洌娘，而非她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丫环。
“您放心吧。”白空眼中的担忧让洌娘心底暖暖，“就尚书府那些个丫环婆子洌娘从不曾放在眼下。”
“只要宫嬷嬷未离开尚书府一天，何夫人便一天不敢打你的主意。再则现在作为官宦人家的贵女哪还需要你亲自动手的？”洌娘的话成功逗笑了白空。
洌娘干笑一声，有些尴尬的望向了浅幽。“跟着浅幽待不少日子，洌娘的嘴皮子现在也利索不少...”
寒素侧过脸微微抖肩，而妮子更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浅幽起身叉腰，“嘴皮子利索在这后院可不是一件坏事，就寒素你那闷声不响的样子才最容易成为人陷害的目标！”
“那可不一定！”妮子一本正经道，“就说说那二小姐乔白素可好？就她那院子里的丫环没有一个嘴皮子利索的，各个呆呆笨笨就好几连话都说不清楚！”
“哎？”众人错愕，一时都起了好奇之心。
妮子得意的看了浅幽，又喝了口茶才不紧不慢道，“那素二小姐可不是个好欺负的主，伦才貌道也不比灵大小姐差多少。可问题便出在她是那沐姨娘所生！尽管乔尚书对她也是疼爱有加，但一个庶女怎么比都是比不过正主所生的嫡女的！哎哟，你们是真的没见着，那天妮子在后花园中正巧遇到便也远远的看了眼，那长相可真是用妖艳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那岂不又是个未来的倾城美人儿？”浅幽打趣。
“可长的好看又能如何？白娇小姐院里的丫环都说了，整个尚书府最爱欺负人的非她莫属！就是去年皇帝赏了乔尚书对镶嵌着宝石的琉璃簪子，为着也就那么一对便转手就给了灵大小姐。灵大小姐又见白娇喜爱，便就将这一对的簪子分了一支赠与她，可谁又想到不过是一支簪子那素二小姐就红了眼！”
说完话妮子有些后怕的看了眼白空，关于白娇的话题对白空而言最是敏感。
“无妨的，妮子往下说便是。”白空垂下眼眸，听着妮子这么说那乔白灵对娇妹倒是不坏，可那乔白素若是真欺负她娇妹欺负的狠了，那白空定然是不会轻易就绕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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