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漫漫怒，雪梅都把话说成这样，那她若是还去反驳岂非是不信王爷？“好，好得很！那就算此事是金姨娘听差了过去，可这王府上下金姨娘可只捉了郡主一人的把柄！若说金姨娘的死同郡主毫无关系本侧妃是万万不信的！”
“金姨娘之事又怎会和小空扯上关系？”胡眉儿全信白空，自然也帮着她说，眼中带着不善望向漫漫，“现雪梅也已承认她是王爷安插在郡主身边的人，再则郡主还这般幼小，还有雪梅时刻盯着，你说要她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一把火烧了桂香阁？”
“好，你们，你们好啊！就联合了几张嘴一起说我是吧！”大怒，漫漫气的就是胸膛都开始有些微痛。指着胡眉儿，“此刻你到是和这野货装母女情深装来与我看？要知道昨儿的毒可不是我给你下的，胡眉儿你既喜欢养着这头白眼狼便养着！将来等着她长大后狠狠咬掉你的肉时可别在本宫面前哭！”
漫漫因为生气而破口大骂，就连说话时也不顾及改口，“你这野货贱货！你以为收买个雪梅就能相安无事？怎就不想想当年那柒柒的惨死？真以为得个雪梅就能高枕无忧？当年娥画怎么背叛的你莫非这就忘了？”
白空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她自然知道娥画背叛了自己，也知道柒柒的惨死同漫漫脱不了干系。这些年她一直暗中在寻找证据想要为柒柒讨回一个公道，却不想此刻漫漫竟将事情直言说了出来。
“柒柒死的还真不冤枉，摊上你这种自私自利只晓得保全自身的主子死的可一点不冤枉啊！白空啊白空，你可知道娥画是如何背叛的你？她可是在外书房伺候着的宫字丫环，若不是被派去伺候你，就凭着她的外貌将来飞黄腾达可不是没影儿的事！”
见白空表情中的惊愕与不信，漫漫越说越是来劲，“你可知本宫怎么说服的她？本宫说若是她能害王妃坠了胎儿，若是她能顺利害死向君那受气包本宫就许她坐上姨娘的位置...啧啧啧，你可知道当初她是怎么一脸惊喜跪在本宫脚边如条狗般叩谢的模样？”
这一切白空并非没有想过，只是此刻从漫漫口中直白说出，还是叫她一瞬间内无法接受。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脸颊滑落消失于胸前，到底还是可惜了柒柒。柒柒那样纯真善良，直到现在白空依旧还记得那日早晨柒柒在阳光下那红扑扑的小脸上洋溢着的笑容。
白空强忍着苦涩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最后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 * *
“让你们好生伺候着郡主竟这般无用！”这是向绝的声音，虽然严厉可其中还是透露出几分担忧。啊，他又在为自己而担忧了？
白空突然想到最近一次见到他还是昨日在失火的桂香阁前，他的脸上带着疲惫，可身上的朝服依旧是那样一丝不苟。
“回王爷的话，柳太医说了郡主这是怒火攻心休息片刻便就没有大碍的。”这是雪梅的声音，还是那样冷静沉稳。
“郡主就是被侧妃给气的！”白空很想皱眉，可她一动也动不了。心中叹息浅幽怎么在向绝面前也敢这般咋咋唬唬的。
“这还不止郡主就连王妃也被侧妃气晕了过去，侧妃公然挑拨王妃于郡主之间的关系，且还承认了当年下毒某害小公子一事！”浅幽嫌雪梅说话太过文绉，直接抢了话头。“王爷您可要为郡主和王妃做主呀！侧妃她胆子也忒大了一些，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
浅幽还未说完，就被雪梅扯了一把，侧目一看原来是太妃带着人就赶了过来。
向绝大怒，明阳院中现在还昏迷着王妃和郡主，而那始作俑者侧妃正跪在大厅之中沉默不语。
“王爷，切不可莽撞行事。”太妃对着向绝眼中满是忧虑，她一路上就听说了向绝大怒起了想要废漫漫的念头，漫漫是她中意的儿媳自然是得要保上一保。“这事情还是等王妃清醒了，问明了情况再做打算的好，漫漫这丫头性子直爽很容易就在被激下说出浑话，王爷还是三思啊。”
“母妃。”向绝对着太妃行了个礼，动作规矩可到底还是生分了不少。“漫漫公然挑拨王妃与郡主之间关系，还诋毁本王同郡主之间有不恰之情。再则她已然承认多年前小君正是被她所害，这样的毒妇本王还留着作甚？”
“王爷啊，漫漫还有个小媛呐！看在小媛的面上便绕了她这一回罢。小君之事...或许，或许也不过是她一气之间说的浑话，当不得真啊！”太妃上前拉过向绝，“漫漫虽说脾气嚣张了些可到底也不过是些孩子气，王爷怎能就听信了下人之言要废了最是贴心的侧妃呢！”
太妃曾经也欢喜过向君，可一个姨娘生的庶子没了便也就没了，况且现在王府中还有胡眉儿的向鸿所以太妃并不把向君那条可怜的小命放在眼中？在她看来漫漫这个中意的儿媳可比一个庶子的命要值钱的多。
而向绝却轻轻推开了太妃，“母妃，儿知晓您喜爱漫漫，但这样的人本王府中是留不得了。”
“你！”见向绝油盐不进的模样，太妃转向来到漫漫身前，“傻孩子快给王爷认个错，告诉他小君这事并非你做！”
漫漫抬了抬头，太妃对她使的眼色让她眼中出现了新的生机，“太妃娘娘，王妃已被那些蛊惑...您便也别浪费口舌了。这些事并非妾身所致，不过是被王妃激得口不择言...可这话到底还是亲口从妾身口中说出，祸从口出的道理妾身也懂，再则听到的丫环下人不在少数...妾身这是已经跳入黄河也再洗不干净了...太妃娘娘若是您真的心疼妾身不如求了王爷赐妾身一死可好？妾身愿意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深情并茂哭诉的漫漫让太妃心疼不已，更是在心中打定了主意这次一定要保下漫漫。
“母妃您也听到了她一心求死，本王这就满足她最后的心愿。寒夜！”向绝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漫漫的谎话也不过就是偏偏太妃有用，她这么说这么做不过是想骗得太妃同情好保全自身罢了。
寒夜得了命令上前道了声歉便着手想压着漫漫离开，但太妃却是挡在了漫漫前面，“今日看你们谁敢动一下侧妃！想要侧妃的命就先从本宫的身上踏过去！”
“母妃您这是相信这毒妇而不信儿臣了？”
“王爷！漫漫在你身边多年就她曾将后院打理的这般清净就也该给她算上一份功劳啊！小君是你的孩儿也是我的乖孙，可漫漫这般天真烂漫又怎会忍心伤害他呢！”
“母妃！”向绝纵使大怒却也不好对着太妃发火，“漫漫这无法无天的性子就是被您所宠坏，从前她就敢谋害本王的小君，以后保不准就该来陷害本王的世子甚至是本王！”
太妃自然知道漫漫愈发目中无人的趋势，虽说她也对着漫漫有了几分不满，可眼下又要她再去哪里寻一个这样的女子回来掌控？
若是叫王爷就这样休了漫漫那一时半会她也无法再提出叫向绝重新纳妾，况且胡眉儿现在已育有嫡长子向鸿，太妃又该找什么样的理由来叫向绝纳妾？
所以太妃宁愿保下这样一个张扬跋扈的漫漫也不愿叫胡眉儿顺心当了这王府的女主人！
“漫漫待王爷的心天地可鉴，她不过就是小孩子心性争风吃醋罢了。王爷同漫漫交好这些年也该是了解她的心性，桂香阁突然失火一切矛头都指向漫漫，这孩子从小那里受过这般冤枉？一时间慌了手脚才叫有心人给利用了去！”说完太妃眼光还飘向内屋紧闭着的大门，似乎那里头还在晕迷的胡眉儿正是她口中的有心人。
“冤枉？”向绝头疼，“被冤枉的人又如何明明白白说出当年谋害小君的全经过？收买本王安排在郡主身侧婢女，下药毒害本王庶子与王妃，若是这样在母妃眼中也能称之为冤枉，那被母妃您活活打死的婢女便不冤枉了？”
“你！”太妃不曾想过向绝还会这样顶撞自己，一时间被噎的有些喘不过气来。“王爷你听听自己说的这叫什么事？一个婢女不过一些两银子，那郡主又是从乡里头捡来的，你用这些来同侧妃比较这该是多寒人心啊！”
“母妃您这般帮着侧妃才真真是叫人寒心！王妃的孩子便是不是本王亲骨肉不是您的亲孙？王妃就不是本王的妻不是您儿媳？您处处维护着侧妃可有考虑过王妃？”
“放肆放肆！”太妃大吼，向来听话的儿子此刻为着她不喜欢的胡眉儿说话太妃心中便满是怒火，“当初就不该娶胡家女为妻！我儿可忘了正是因为你娶了这个丧门星才错失了那个位置！”
这话说的实在严重，当太妃回过神才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一时间整个大堂内安静无比。
也真不知漫漫是给太妃灌了什么迷魂药，直到现在都还维护着她。看着太妃一副坚持，向绝叹了口气也就罢了此事，“寒夜，先将侧妃送回翠风院找人看管着，等王妃醒了再做打算。”
也并非是向绝想轻易绕过漫漫这次，而是他此刻实在不想此刻再与气头上的太妃浪费口舌。
毕竟按柳太医所言白空不过是怒火攻心，可至今她都还未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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