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怂这货

小说:奸臣套路深 作者:长生千叶
    杨樾满嘴胡咧咧, 说得没边儿,但是魏满关心则乱,一听林让哭了, 愣是什么也没多想, 心窍里难受的仿佛在拧湿毛巾。

    魏满立刻坐不住了, 对原文若与原攸说“二位先生,孤先回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今日晚上肯定回来, 暂时替孤舍一会子饭。”

    他说着, 风风火火的就往棚子外面跑。

    原文若与原攸还未说话, 就看到主公已经冲了出去,一个箭步,直接飞身上马, “驾”的大喝了一声,飞马而走。

    绝影马何等神驹, 登时烟一般消失在众人面前。

    杨樾一看,好家伙,这么管用, 登时底气都足了,心想自个儿就是这么聪明, 能怎么办

    那小样儿的武子台, 看你还骂

    杨樾正沾沾自喜,就见原文若与原攸幽幽的看着自己,似乎早就看透了这情况一般。

    杨樾一愣, 随即“呵呵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然后默默的退出了舍饭的棚子,赶紧也翻身上马,追着前面的魏满跑去了。

    城池门口。

    武子台骂骂咧咧一阵,今日是虞子源在城门头值守,根本没叫人搭理他,他骂了一阵,也是累了,便准备离开,但是又不甘心。

    因此武子台便让自己的功曹史留下来,务必要给自己讨一个说法,否则

    武子台吩咐了功曹史,自己便走了,难为的是功曹史。

    功曹史这叫一个为难,方才主公在人家宫中砸了“摊子”,如今还要讨说法,这可如何是好

    “踏踏踏踏”

    功曹史还在为难,就听到震天的马蹄声,一骑黑马飒沓而来,直冲眼前。

    定眼一看,原是骠骑将军魏满来了

    功曹史眼看到魏满,赶紧上前躬身相迎,说“魏公卑将拜见魏公”

    魏满居高临下的坐在马上,手执马鞭,虚抬了抬马鞭的前稍,冷淡的说“华乡功曹,孤一个骠骑将军,如何受不起你这般大礼”

    功曹史一听,魏满这语气怪怪的,而且话里有话,赶紧放低姿态,又重新拜见。

    魏满说“华乡功曹在此何事”

    功曹史想起武子台临走时候让自己留下来,便硬着头皮说“是这样儿的,因着上次魏公公务繁忙,没能赴宴,所以我家主公今日特意亲自前来,想要与魏公您叙叙旧,拉拉家常儿,但哪知道魏公今日也不得空,竟出门去了。”

    魏满幽幽的垂眼看着功曹史,听他扯这些没用的。

    功曹史终于扯到了根本,说“我家主公并不知道魏公您出门去了,被安排在宫中等候,小人听说,这宫中事物都是由鲁州刺史管理,也不知刺史大人是不是太忙了,所以所以一直没有接见我家主公,这一来二去,闹得不是很愉快,怠慢怠慢了我家主公,因此小人在此”

    “你放屁”

    他的话还未说完,突然有人大吼一声,吓了功曹史一跳,功曹史还以为是魏满大吼的,堂堂一个骠骑将军,突然开口就吼放屁,实在有份。

    不过仔细一看,不是魏满吼的,魏满后面还跟着一骑,因着杨樾的马匹没有绝影马那样神驹,所以被甩在了后面儿,如今可算是跟上,便听到功曹史扭曲事实,忍不住大吼一声。

    杨樾大吼着冲上来,魏满一听,心里那叫一个舒坦,从未见杨樾这么顺眼过,果然有了“家眷”那就是不一样啊,越来越可人了

    杨樾可没有魏满那般“虚伪”,扬着马鞭,一副要和功曹史掐架的模样,说“你过来你过来,我打死你这个小孙孙,你说什么呢谁怠慢了你们狗屁主公前些个儿我们刺史亲自去你们营地,结果被你们狗屁主公怠慢,这笔账怎么算又来不往非礼也,若真是说怠慢,也不过是还你们这个人情儿你们怎么不说说,你家狗屁主公出手打人的事情”

    魏满听着杨樾骂人,本很舒坦,结果一听“打人”二字,登时眼睛眯起眼,眼眶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说“打人”

    杨樾说“无错,那个武子台,恁的无礼,出手伤人,打了鲁州刺史与林太医”

    功曹史冷汗都流下来了,说“误会,误会啊”

    “误会”

    魏满冷笑一声,说“能有什么误会”

    功曹史怕魏满怪罪,赶紧把当时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说“的确是鲁州刺史怠慢在先,鲁州刺史为那些贱民医治,怠慢了我家主公,我家主公见他气焰嚣张,因此才才出言相劝,实乃仁至义尽啊”

    魏满一听经过,并没有杨樾说的那么夸张,幸而林让没有受伤,也没有被骂哭,心里总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都是这杨樾添油加醋,害得自己疯了一般策马赶回来。

    魏满眼珠子一转,武子台不识抬举,的确是应该灭一灭他的威风,但此时怕不是时候,算一算武德应该也赶到了燕州,战书一递,就要与燕州开战,这是势在必行的。

    如果这时候陈继拉拢了熟悉淮中地形的武子台的话,那么他们二人联手,绝对会给淮中造成不小的压力。

    因此魏满就想要和泥巴,说“孤看,原是场误会,即使如此,把误会解开了,也就是了。”

    杨樾一听,好家伙,变成误会了,魏满也真是能忍反正他忍不了

    魏满以大局为重,他本就是个虚伪的人,明面儿上不找茬,不见得他背地里不动小手脚,此事让一步,表面上和和气气的,等他回去找了段肃先生,让段肃先生背地里动手脚,也能报复回去,都不耽误。

    不过他哪里知道,自己都如此“让步”了,那华乡功曹竟然是个没成算的主儿。

    功曹史一听,还以为魏满怕了,不打算维护林让了,毕竟林让只是个嬖宠,也没什么多大的能耐。

    于是功曹史便得意了,之前还在思忖着怎么完成主公的任务,如今倒是简单便宜了许多。

    功曹史挺直了腰板儿,说“魏公,其实我们家主公让小人在此等候魏公,还有另外一件事儿。”

    魏满说“哦什么事”

    功曹史笑着拱手说“自然是请魏公以正军法,给我家主公一个说法。”

    “说法”

    “说法”

    魏满与杨樾几乎是异口同声,不过魏满镇定一些,杨樾的嗓门儿恨不能把城门都给掀开。

    功曹史笑眯眯,一脸得意的说“是了,我家主公千里迢迢来见魏公,魏公有事在外,这鲁州刺史不但没有言明,反而怠慢与我家主公,竟给那些贱民治病,也不理会我家主公,我家主公说了,难道自己的地位,还不如那些贱民不成”

    魏满猛地一握拳,差点忍不住直接揍了那功曹史,给鼻子就上脸,怎么不上天呢

    杨樾这个暴脾气,实在受不了,没有魏满能忍,就要喝骂出声来,结果就在此时,突然有人拉住了杨樾,回头一看,岱州刺史虞子源从城楼上走了下来,拦住杨樾,不让他说话。

    杨樾甩开他的手,说“你做什么”

    杨樾还在埋怨虞子源拦着自己,便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有人从城楼上也步了下来,那人一袭白袍,没有穿官袍,随随便便束着发,看起来很是随意,但又有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味儿,仿佛是天上坠落凡间的谪仙一般。

    林让

    魏满眼睛一亮,果然是林让无疑了。

    林让慢悠悠的从城楼上不下来,眼神淡漠,口气冷淡的说“都什么年代了,华乡功曹还口口声声宣扬着民轻思想,几百年前就已经有了民本思想,华乡郡会不会太落伍了”

    林让在城楼上已经站了多久,怪不得虞子源不让杨樾说话,原来他早就知道林让来了。

    林让给百姓们看了病,早就听说武子台在城门谩骂,他便来看看,不过很不巧,武子台早就走了,否则

    恐怕要被林让给羞辱的娘都不认识

    武子台走了,功曹史留下来给林让“告状”,林让是观摩了一个全过程的。

    林让幽幽的走过来,那功曹史一见,不知怎么的,莫名就有一种被吓了一跳的感觉,赶紧后退了几步。

    林让淡淡的说“民为本,君为轻,难不成华乡太守不懂这样的道理在卑臣眼中,并没有什么贱民不贱民。再者说了,若是华乡太守如此轻贱百姓,这种事儿传扬出去,恐怕华乡太守也不好过罢。”

    功曹史咽了一口唾沫,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

    其实爱惜百姓这种事情,谁都知道,但是轮到自己头上,就怎么也做不好了。

    华乡太守武子台表面功夫做的还行,虽不像陈继那么体体面面儿,但好歹没有什么动乱起义等等,维持着表面的光鲜。

    但其实呢,武子台就是看不起百姓的,他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连林让这个官级比他大的都看不起,如何能看得起平头百姓呢

    在他心里,百姓就是贱民,如果需要士兵了,征召百姓入伍,如果需要辎重了,便加重百姓的赋税,如果百姓拿不出赋税了,就抢掠当地的豪绅富贾,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很多军阀都是这样做的。

    不过这都是不成文的规定,谁也不会挂在口头上,如果撕破了这层丑恶的脸皮,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动乱。

    林让笑了笑,没什么诚意的笑容挂在他谪仙一般的面容上,说“如果华乡郡的百姓,听说他们的太守,如此轻贱百姓,不知心里会如何想法。”

    功曹史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故意岔开话题,说“鲁州刺史这是挑拨离间,我家主公爱民如子,这是华乡郡人尽皆知的事情而且我们现在正在说鲁州刺史的过错”

    功曹史一连串儿的说“鲁州刺史分明知道今日魏公不在,却不告知我家主公,让我家主公在偏殿中等候了一上午,是不是故意的居心何”

    他的话还未说完,林让已然十分坦然的说“是故意的。”

    魏满“”

    杨樾“”

    功曹史“”

    杨樾刚想要替林让说话,结果就听到林让坦然的承认,一脸懵的回头看着虞子源,说“老虞,我的耳朵是不是幻听了”

    虞子源幽幽一笑,说“杨公好得很。”

    魏满听到林让坦然承认,觉得惊讶,也觉得不惊讶,如果林让不是每天都给自己惊喜,那么他也就不是林让了

    功曹史气的心口发闷,说“你你承认了”

    林让淡淡的踱了两步,说“这有什么好不承认的不才做事,敢作敢当,并不像华乡太守一般缩头乌龟。我便是故意让你家主公在偏殿等候,前些日子,你家主公不也是故意如此怠慢我等,分明已经入了营地,却扬言只接待魏公一人,难道这就不是怠慢”

    林让掸了掸袖袍,说“我这人,没什么太多的优点,只有两处十分自豪,其一,针灸技术好,其二,有仇必报恩怨分明。”

    魏满“”果然是两处优点,旁人都无法企及

    功曹史实在是说不过林让,因着的确是武子台无礼在先,他辩论不过,赶紧转头看向魏满,说“魏公,你今日一定要给个说法,鲁州刺史已经承认怠慢我家主公,这”

    他说着,准备放大招

    功曹史继续说“我家主公本不想伤了大家伙儿的和气,但如今鲁州刺史咄咄相逼,我们也没有法子了若是鲁州刺史今日不赔礼道歉,那么就别怪我们华乡军,想要向鲁州讨一个说法了”

    讨说法

    这分明就是要开战

    杨樾一听,这暴脾气又给点燃了,说“还要打仗了哎呦,把你们给能个儿的”

    武子台临走的时候,教给功曹史一个撒手锏,绝对是必胜的大招,那就是威胁他们要攻打鲁州。

    这会子联军刚刚拿下淮中,听起来风光无限,其实需要整顿休息,而且他们还要对抗陈继,所以应接无暇,如果武子台用攻打鲁州作为筹码,那么必定能唬住联军。

    哪知道

    功曹史刚把撒手锏祭出去,林让便冷笑了一声,眉头都不皱一下,十分淡然的说“既然如此,华乡军已经欺负到门口了,我鲁州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不是么回去告诉你的主公,我们鲁州不是好欺负的,既然他武子台想要打,我们便应战”

    功曹史没想到结果是这样儿,主公明明说了,在这样的情况,如果他们提出要打仗,魏满与联军一定会蔫儿的,服服帖帖,更别说吞并的那些陈仲路旧部了,肯定也会白白送给他们,贪个大便宜。

    结果情况却变成了这样,功曹史的话音还没落,林让已经变成了迎战

    功曹史吓得不轻,说“这魏公。”

    魏满抬起手来,说“孤与华乡太守,本是八拜之交,但奈何数年不见,物是人非。我联军齐心协力,众志成城,如今华乡郡公然挑衅鲁州,孤身为联军之长,又怎么会胳膊肘往外拐,帮助一个外人呢”

    他说着,看向功曹史,眯起眼目,说“既然华乡太守要打,那么就好生准备准备。”

    他说着,“啪啪”两下,还使劲拍了两下功曹史的肩膀。

    功曹史没成想事情办砸了,吓得他赶紧跨上马就跑,根本不敢久留,生怕林让一个不欢心,把自己关起来再杀了头

    杨樾看着功曹史落荒而逃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站在城门口,那叫一个得意,大喊着“慌什么别跑啊,你方才不是很嚣张吗”

    虞子源见杨樾那模样,这才是嚣张呢,不由无奈的摇摇头,不过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似乎十分宠溺一般。

    林让看着功曹史落荒而逃,转头对魏满说“魏公怎么回来了”

    魏满叹了口气,说“还不是因着听说了事端,不放心你”

    林让十分淡然的说“卑臣有什么不放心的”

    魏满“”也是。

    自己竟然信了杨樾的鬼话,说什么林让被骂哭了

    林让不把旁人给骂哭了,就是好事儿

    反正都回来了,魏满准备晚上再回去,稍微逗留一会子。

    众人进了宫门,魏满对林让说“怎么突然与武子台硬杠上了不会”

    魏满突然笑起来,十分得意的说“不会真是因为吃味儿罢”

    林让淡漠地说“自然不是。”

    他这么说,魏满就更是欢心了,突然一把搂住林让,笑眯眯的说“林让,还说不吃味儿呢,你快照照自己的模样,一脸的酸劲儿。”

    林让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忍不住湖水中看了一眼,这一看,自己的脸上根本没什么太多的表情,仍保持着一脸淡漠,便知道魏满是故意消遣自己。

    魏满“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似乎没忍住。

    林让幽幽的看了魏满一眼,魏满这才说“好了,不消遣你,但是你能为孤吃味儿,孤真是受宠若惊,欣喜若狂。”

    林让推开魏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淡淡的说“武子台终归是一个隐患,他在淮中附近兵力强盛,如今又吞并了陈仲路的旧部,假以时日,必然难以拔除。”

    其实林让针对武子台,并不单纯因为武子台上次的怠慢,也不单纯因为武子台与魏满有“旧情”,还因为眼下的时局。

    大家伙儿都觉得,如今正面对着与陈继对抗,所以必须尽量安抚拉拢武子台。

    林让说“但请魏公试想一想,如果此时不对抗武子台,便是养虎为患,等武子台真正吞并消化了陈仲路的余部,他们的兵力将急速膨胀,便是第二个陈继无疑。不如趁着如今武子台刚刚收归陈仲路的余部,军心不稳,干脆斩草除根,一劳永逸。”

    魏满听林让与自己说正事儿,便眯起眼目,说“孤也想过这种情况,只是如今刚刚对抗了陈仲路,联军辎重都有消耗,谁也不会愿意去打武子台,说起来容易,想要真正开战,那便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了。”

    林让轻笑了一声,说“魏公,让愿请命。”

    魏满吃了一惊,说“林让,你”

    林让阻止了魏满再说下去,十分清冷的说“正巧武子台挑衅我鲁州,鲁州回击武子台名正言顺,再合理不过。”

    “可是,”魏满说“孤怎么放心你。”

    林让说“魏公放心,我鲁州军也算是人才济济,如何不放心”

    魏满心说,的确,人才济济,就是因为人才太多,还有个第一美丈夫庐瑾瑜,自己才不放心

    魏满当天晚上还要去舍粮,因为不放心林让留在宫中,便硬要把林让带着一起去舍粮。

    第二天傍晚二人才归来,归来之后,林让立刻命人去召集了鲁州将领,准备议会。

    看来林让这次真是铁了心去打武子台,魏满倒不是可怜儿武子台,毕竟这么多年没见,早就没什么情面儿可言了。

    再者说了,上次去赴宴,武子台单独招待魏满一个人,明面上说什么想要单独聊聊体己话儿,但魏满是个多疑之人,谁家赴宴,进了别人军营,还能单独用饭,这不是鸿门宴么

    魏满觉得,武子台恐怕对自己也没安好心,因此根本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鲁州将领开会,魏满身为骠骑将军,身为联军总盟主,因此堂而皇之的跟了进来。

    他跟着林让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席上的吴邗太守杨樾。

    魏满瞪着眼睛说“杨樾,你怎么在此”

    杨樾“哈哈”一笑,十分豪爽的说“魏公,我是刺史大人请来的外援啊”

    “外援”

    说到底,因为杨樾了解淮中地形,他的吴邗郡就在附近,因此有地理优势,这个顾问杨越是当之无愧的。

    杨樾早就看武子台不惯了,如今逮着机会,怎么可能不教训教训他

    再者说了,杨樾最看不惯的,就是武子台竟然欺负“美人儿”,鲁州刺史何等天仙一般的美人儿,杨樾恨不能捧在手心里,怎么可能叫旁人给欺负了去,绝对要报复回来才是

    魏满看到杨樾一脸谄媚,心里就有气,故意与林让坐得很近很近,两个人几乎贴着。

    魏满朝杨樾投去一个挑衅的目光,心想着杨樾不老实,都有家眷了,竟然还扒着林让。

    魏满正在挑衅,哪知道林让十分不给面子,淡淡的说“魏公,天气燥热,旁边席子很多,能否请魏公坐在那边的席子上”

    魏满“”

    杨樾“啊哈哈哈哈”

    林让此次议会,便是商讨鲁州军该如何“反击”武子台之事。

    众人一听,吴敇是个义气的主儿,当即气的七窍生烟,说“好一个武子台,不就是空有点年纪么这上了年纪,越发的没有成算,连我们刺史都敢欺负了去”

    上了年纪。

    魏满“”

    魏满感觉一刀一刀的插在自己的心窝子上。

    的确,在这些人中,魏满的岁数是最大的。

    杨樾是魏满八拜之交的弟弟,因此比魏满小一些,吴敇与庐瑾瑜也比魏小不少,人家现在都是风华正茂,年少有为的岁数。

    而林让呢

    林让在做大宦官的时候,的确是个大叔,年岁可比魏满长了不少,但是如今

    如今林让变成了名士奉孝先生,比魏满小得不是一星半点子。

    所以总结来说,在座各位之中,魏满年纪最大,那个武子台与魏满是同年。

    吴敇这一开口,句句戳了魏满的心窝子,感觉一瞬间都被吴敇给骂老了。

    庐瑾瑜见到魏满的脸色,咳嗽了一声,插口说“武子台吞并陈仲路余部,如今还未消化清楚,余部各有异心,军心不齐整,如果此时出兵,釜底抽薪,到底确实极好的办法。”

    林让听庐瑾瑜一开口,面容不由松了一些,注视着庐瑾瑜,颔首说“我与庐公子倒是想到一处去了。”

    他们二人惺惺相惜,魏满与吴敇登时同时吃味儿,心里酸丢丢的,好不难受。

    林让说“不知各位有什么好法子,此次对抗武子台,需得咱们鲁州自己出兵。”

    武子台叫板林让,觉得林让没有本事儿,因此林让这次便想要亲自出手教训教训武子台,让他看看自己的能耐。

    另外一方面,联军正在积攒实力对抗陈继,肯定不会帮忙,因此这一仗,如果要打,就是鲁州与华乡的对抗之战。

    庐瑾瑜皱了皱眉,说“咱们鲁州的兵力虽然强势,但弱势就在于此地离鲁州遥远,战线拉得太长,辎重支援不宜,而对于华乡军来说,这里便是华乡的主战场。”

    林让点点头,客观因素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好处,只能从主观下手。

    林让说“看鲁公子的模样,一定有什么好法子。”

    庐瑾瑜笑了笑,他本就完璧无瑕,一笑起来更是俊美出尘,有一种令人屏气凝神的“魔力”。

    魏满见庐瑾瑜一笑,心里就酸起来,笑的好看怎么样,林让照样是自己的人。

    庐瑾瑜说“其实主公心里已经有了谱子,何须瑾瑜在此卖弄呢”

    好家伙,他们还心有灵犀上了

    杨樾挠了挠后脑勺,说“到底是什么谱子,二位就不要卖关子了。”

    林让与庐瑾瑜几乎异口同声地说“赏赂离间。”

    杨樾又挠了挠后脑勺,随即眼睛雪亮,一拍脑袋,说“哦,我知道了一定是离间武子台与那些陈仲路余部,是也不是”

    林让“不是。”

    庐瑾瑜“不是。”

    杨樾“”

    魏满惋惜的看了一眼杨樾,心说就杨樾这些小心思,那么浅,不老老实实的,还总是想讨好林让,也太不够看了。

    杨樾都被他们说糊涂了,说“所以,不是离间武子台与陈仲路余部,那还能离间什么人据我所知,这武子台手下,没什么太能个儿的悍将,每每出战,都是他自己亲自领兵。”

    杨越实在想不透,到底要离间分化什么人。

    魏满眯眼一笑,嗓子里发出“呵呵”的声音,似乎终于轮到自己展现聪明才智的时候了,低沉沙哑的说“自然是离间咱们自己人。”

    杨樾没听明白,反而被他们搞糊涂了,越听越糊涂,一个头两个大。

    林让看了一眼魏满,眼神里竟然还是肯定。

    杨樾心里百爪挠心的,说“快快给我说说”

    林让不紧不慢地说“武子台是个悍将,他虽居高自傲,但是到底有两把刷子,兵法之道,他懂得很多,如果我们离间武子台与陈仲路余部,岂不是太显而易见了,很容易被他们看穿,反而没有作用,徒劳罢了。”

    的确如此,武子台之所以猖狂,是因为他有两把刷子。

    就像被魏满杀死的攸远一样,攸远的确有两把刷子,但因为太猖狂,所以难逃一死。

    这年头,没有两把刷子还猖狂的人,早都死了,留下来的都是有点能耐,却看不清事态的人。

    武子台绝不会轻易上钩,而且陈仲路的那些余部,被联军围剿,已经“死”过一次,如今死里逃生,谁都不愿意接纳他们,武子台肯开门迎接,他们必定侍奉武子台为恩公,就算如今军心并不团结,各有各的心思,但又怎么可能轻易内讧呢这岂不是自取灭亡

    林让继续说“想让武子台上钩儿,我们需要离间自己,上演一出好戏,给武子台看看。”

    林让说着,压低了声音,耳语了几句,杨樾没听清楚林让耳语了什么,因为他只觉得林让的气息暖洋洋的,还轻飘飘的,吹得他心神荡漾,仿佛能飞起来。

    杨樾沉浸在林让的温柔乡中,不知怎么的,只觉身边有点冷,抬头一看,正巧与魏满“杀意满满”的眼神对在了一起,不又打了一个寒颤。

    林让说了计策,众人笑着应承下来,便准备各自忙碌去了。

    杨樾熟悉地形,离间的时候还用不着他,之后偷袭埋伏武子台的时候,那才是杨樾的主场。

    因为杨樾也能排上用场,而且还是大用场,所以杨樾十分欢心,一脸欣喜的离开了大殿。

    他离开大殿,便看到魏满抱臂站在外面,笑着上前说“魏公,怎么还没走呢”

    魏满白了他一眼,林让还在殿里,魏满自然不会走。

    议会之后,林让还有一些话要嘱咐吴敇与庐瑾瑜,因此便没有离开,魏满在外面等候着。

    魏满看到杨樾,眼睛转了转,对杨樾招了招手,说“杨公啊。”

    杨樾走过去,说“什么事儿”

    魏满说“你说说看,这庐瑾瑜鲁公子,你觉得怎么样”

    杨樾说“足智多谋,音律出众,年少英才,还能怎么样”

    魏满一笑,说“孤说的是他的容貌,如何”

    杨樾想了想,说“容貌那也是世间少有,不不,是仅有。”

    魏满一拍手,发出“啪”的一声,说“这不就对了既然庐公子的容貌世间少有,必然能比得过鲁州刺史罢”

    杨樾想了想,仔细的想了想,在杨樾心中,林让可是第一美人,并不是因为林让真的比庐瑾瑜长得俊美出尘,而是因为林让的气质,杨樾很是欢喜。

    杨樾说“这若是单说容貌的话,庐公子必然是无人能及的。”

    魏满循序诱导的说“是罢,依照杨公的爱美之心,那必然应该多多青睐庐公子这等俊美之人。”

    杨樾仔细一想,摸着下巴说“魏公,您真别说,这庐公子,的确是俊美的令人令人”

    令人心痒

    魏满幽幽一笑,哪知道杨樾说“俊美的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魏满“”这怂货

    杨樾又说“再说了,那吴敇少将军,就跟一头狼似的,总是蹲在庐公子身边儿,谁敢多看一眼,恨不能扑上去把人撕碎,我可不敢。”

    魏满“”感情自己不威严没有守在林让身边,眼神没把杨樾撕碎

    杨樾说罢了,又“嘿嘿”笑起来,特别浪荡的模样,说“不过真别说,我再也没见过比庐公子还要俊美可人儿的了,那容貌真是见过之后,旁人都是庸脂俗粉”

    魏满得逞的一笑,说“那虞公呢”

    “虞子源”

    杨樾不屑的说“他差得远了,庸脂俗粉他都够不上。”

    魏满点了点头,甚是满意的说“杨公,看看你背后,是不是那个庸脂俗粉都够不上之人”

    杨樾吓得“嗬”的一声,转头一看,眼珠子差点掉下来,脱匡而出

    虞子源

    真的是那个庸脂俗粉都够不上的人,幽幽的站在杨樾背后,也就七八步远的地方,走路都没声儿,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不过看虞子源的表情,一脸淡然,嘴角还噙着淡淡的微笑,这么一看

    好像全都给他听了去。

    虞子源微笑说“看来杨公的眼界太高,子源入不得杨公眼目。”

    说罢了,竟然转身便走。

    杨樾瞬间炸毛,指着魏满说“你你竟然害我”

    魏满挥挥手,笑着说“杨公,好走不送,多哄哄啊”

    杨樾没空理魏满,赶紧追着虞子源跑过去,大喊着“虞公老虞虞子源你给我等等”

    魏满眼看着杨樾炸毛的跑掉,不由挑起一个笑容,自言自语的说“跟孤斗,你还嫩这点儿。”

    林让从殿中出来,便看到魏满一脸算计的笑容,说“魏公可是得了什么便宜”

    魏满赶紧收敛了笑容,打起千百叠的温柔,说“没有,谈论完正事儿了咱们去用膳罢,瞧你,都瘦了一些,合该多用一些饭食才是。”

    华乡功曹回到了武子台驻扎的营地,连忙去见武子台。

    武子台坐在营中的上手,见到功曹史回来了,心情大好的说“话可带到了那鲁州刺史,可服软儿了魏满可教训了他”

    功曹史一脸为难,武子台却心思十分高傲,以为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还志得意满的笑着说“我便说了,那鲁州刺史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叫板本将军打仗的时候,他还在和泥巴呢一个小小不言的文官,也与我叫板这武家的天下,难不成是他们动动笔杆子就写出来的,愚蠢不过一只庸狗罢了”

    武子台一个人骂痛快了,这才发现功曹史一直没言语,便转头看着功曹史,说“怎么说话啊”

    功曹史支支吾吾的,“咕咚”一声还跪在了的地上,扣头说“主公饶命,主公饶命啊”

    武子台蹙眉说“怎么回事儿难不成出了什么岔子”

    功曹史叩头说“主公,那鲁州刺史好大的威风,竟然不将主公看在眼中,卑将去找魏公理论,倒是等到了魏公,但那鲁州刺史扬言,扬言不怕主公,要发兵攻打我们华乡郡呢”

    “什么”

    功曹史又说“不止如此鲁州刺史还说,要把主公轻贱百姓的做法,宣扬出去。”

    “嘭”

    武子台一阵气怒,额角青筋爆裂,猛地一拍案几,瞬间将案几打得七零八落,四散飞溅。

    武子台冷声说“好好一个鲁州刺史他恁的有胆量不过一个没有几斤几两的文职,竟然也敢与老子叫板,看来他的鲁州是不想要了”

    武子台气愤不过,功曹史为了保命,应和着武子台的说法。

    就在此时,突听“报”的声音,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武子台正在气头上,说“何事如此莽撞”

    那士兵跪在地上,喘着粗气儿,说“主公,大事不好了鲁州军送来了战书”

    “战书”

    武子台吃了一惊,没成想林让竟然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儿,功曹史才回来没多久,战书就已经跟着后脚到了。

    那士兵战战兢兢的说“送战书的,是鲁州破虏将军吴文台之长子吴敇”

    武子台又是吃了一惊,吴敇

    谁不知道吴敇在平定陈仲路叛乱之中,崭露头角,他与他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战无不胜,且打仗不要命的主儿,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疯猘儿

    士兵说“吴敇此时正在营门叫嚣”

    无需士兵禀报,武子台已经听到了,营门口距离幕府其实很远,但是吴敇的嗓音洪亮,几乎穿透云霄,直逼而来。

    “武子台,你这个缩头乌龟,我们主公也是你能欺辱的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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