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战亡

小说:奸臣套路深 作者:长生千叶
    陈继离开了京城,退兵回燕州, 但是心中十分不甘。

    陈继千里迢迢率兵来到京城, 没进京城门便罢了, 竟然还被魏满“当街羞辱”, 颜面无存

    陈继越想越觉得不甘,在路上便发了雷霆大怒, 谋主攸远听说, 吓得心惊肉跳。

    “谋主, 您快给想个办法,到底如何才好啊”

    “是啊, 主公动怒, 怕是咱们都别活了”

    “谋主,便数您法子最多,而且昔日里与主公还有些交情, 您出面儿的话,准成。”

    攸远被这么多人供奉着,心里那滋味儿自是不同寻常的。

    谋主攸远昔日在京城里, 也是有名的八厨之一,仗义疏财, 与魏满、陈继等等, 那关系都非同一般,曾经差点子还拜了把子。

    因此攸远在军中的地位很高,大家都觉得他与陈继关系不错。

    不过陈继这个人,讲究的很厉害, 是不会与谋主做把子兄弟的,主公是主公,家臣是家臣,仅此而已。

    攸远心中也清楚这点子,到底矮人一头,喊了一声主公,那便是家仆,但架不住要面子。

    便昂首挺胸的说“这有何难我这就去见主公便是了,你们放宽了心。”

    众人一听,不由全都惊喜起来,吁了口气,说“当真甚好”

    攸远被大家奉承着,便出了营帐,准备去主公营帐,寻见陈继。

    陈继正在发怒,听说攸远来了,便阴沉着说“叫他进来。”

    攸远一进门,还未发话,陈继已经雷霆动怒,“啪”一声,将一只耳杯劈手摔在攸远的面前。

    攸远吓得蹦起老高,险些被碎片划中。

    陈继冷声说“孤叫你出谋划策,你怎么说的你说只要兵临城下,便能借着虢氾的借口开进京城现在呢现在如何了孤的大军不但没有开进京城,反而被魏满羞辱,攸远你要如何负这个责任”

    攸远吓得赶紧“咕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说“卑臣无能,卑臣无能。”

    “你确实无能”

    陈继森然的说“孤的营中,不养无能之人”

    攸远赶紧说“主公,主公您听卑臣一言啊”

    陈继并不想听他说话,挥手说“你这等无能之人,在孤营中也是吃干饭,听说你侄儿还仗着你的名头,一直闹事儿,谋取不义之财像你这样的人,孤更是不能留”

    “主公”

    攸远叩头说“主公,主公,卑臣有一计策,可以反扑魏满那小儿。”

    陈继听罢了,眯着眼睛,说“当真可以”

    攸远赶紧点头说“可以,可以”

    陈继说“你且说来听听,若是无用,便立时斩了你的头颅”

    “是是”

    攸远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主公,如今魏满在京城中好生猖狂,但主公您可别忘了,魏满离开了自家地盘儿,齐州、郯州和鲁州他都应接不暇,不若主公便趁此时,挥师进军鲁州,杀他鲁州一个措手不及,这样一来,魏满还在京城,远水救不了近火,也奈何不了主公,主公大可以报仇雪恨”

    陈继一听,眯了眯眼睛,挥师进军鲁州。

    之前陈继被魏满阴险了一番,失去了鲁州,这一直是他的心头大患,如今魏满不在鲁州坐镇,被小皇帝招进了京城,倒是一个好时机。

    陈继的眼眸动了动,似乎有些心动。

    攸远赶忙撺掇说“卑臣还听说,魏满为了对抗虢氾,偷偷将自己的军队开进了京城,第一飞将姜都亭,还有第一猛将召典,全都在京城之中,如今正好是偷袭鲁州的最佳时机,主公,您还等什么不给魏满一些颜色看看么”

    魏满被林让给鄙视,还是默默的鄙视。

    姜都亭“羞辱”了魏满,神清气爽便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对魏满挥手,笑着说“主公,好生磨练技艺啊”

    魏满“”

    魏满在药房找到林让之时,林让果然还在配药,魏满低头一看,姜都亭所言不虚,真的是外伤药

    魏满心中这叫一个警铃大震,在林让眼中,自己的颜值不是最高的,就连技艺也差强人意

    这样长久下去,岂不是要被后浪推前浪,打死在沙滩上。

    他心中这叫一个惴惴不安,林让见魏满来了,面上却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魏满,说“主公,您昨日夜还未说,到底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裳,让好去请魏公子重做一件。”

    魏满“”林让莫名执着于给自己穿女装

    陈继离开京城,大约有一个月的时间,突然有急报冲入京城。

    魏满被封为骠骑将军,府邸还在扩建,过段时间才能重新拥有自己的府邸,这会子还住在馆舍。

    馆舍的大门“嘭”一声就被人撞开了,士兵赶紧从外面冲进去,大喊着“主公主公鲁州急报”

    魏满走出舍门来,将邸报展开一看,登时脸色便寒了下来,冷哼了一声,说“陈继这个下作小人”

    林让将急报拿过来一看

    原是陈继撤离京城之后,竟然没有回归自己的燕州,而是绕路往鲁州而去,直接用带来的大军攻打了鲁州。

    鲁州突然被袭击,吴文台等人率军抵抗,并且给魏满发来了急报,告知魏满情况。

    魏满气得语气森然,说“陈继既然要顽,孤便奉陪到底”

    林让看了邸报,神情并不见气怒,反而很是冷静,说“主公,陈公想顽,我们也无需硬碰硬,一旦交锋,兵力和财力上都有损失,实不合算。”

    魏满疑惑的说“你的意思是”

    林让淡淡的一笑,说“让自有打算。”

    禁庭。

    小皇帝的伤势已经大好,升座于大殿之中,看着跪在台下的林让,笑眯眯的说“哦朕没有听错罢”

    林让拱手说“人主没有听错,卑臣想要请求人主恩赐,不知人主还记不记得答应卑臣的”

    小皇帝笑着说“当然记得,朕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说过,日后你想好想要什么奖赏了,便直接与朕说,朕都会满足于你。”

    林让淡淡的说“卑臣已经想好。”

    小皇帝说“朕倒是很想听听,你到底想要个什么样儿的奖赏。”

    林让一脸淡漠,语气也很冷淡,说“卑臣想请皇上,册封卑臣为鲁州刺史。”

    “鲁州”

    “刺史”

    此时此刻的小皇帝与魏满竟然十分默契了,两个人都抛出了疑问。

    虽魏满与林让一起进宫,但是他根本不知道林让的注意是什么,也就是刚刚之时,魏满才知道,林让竟然让小皇帝册封他为鲁州刺史

    林让点头说“人主没有听错。”

    小皇帝也听说了陈继的事情,陈继不甘受辱,回师攻打了魏满刚刚夺下来的鲁州。

    而林让这时候突然要求皇上把鲁州赏赐给他,必然是针对陈继去的。

    小皇帝笑眯眯的说“奉孝先生,您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不开口则是,一开口就是整个鲁州,你可知,鲁州刺史,是个什么样儿的官衔”

    如果魏满没有升官,还是齐州牧的话,鲁州刺史的官衔基本与齐州牧平起平坐。

    只不过刺史偏向文官,州牧偏向武官而已。

    林让十分淡然,说“卑臣知道。”

    小皇帝似乎觉得十分有趣儿,又说“既然如此,奉孝先生已经深思熟虑,朕答应过的话一言九鼎,也不会食言好,朕就封你为鲁州刺史,奉孝先生,接封罢”

    “谢人主。”

    林让重新跪下来,叩首谢恩。

    魏满在一边微微蹙眉,林让变成了鲁州刺史,那便不再是自己营中的谋士,如此一来

    魏满想到这里,有一种占有欲被狠狠侵犯的感觉,总觉得心里酸溜溜儿的。

    林让站起身来,谢恩之后便对小皇帝说“人主,陈继私自侵犯鲁州的事情,想必人主已经知晓,如今人主已经将鲁州封给卑臣,还请人主为卑臣做主。”

    小皇帝就知道,他肯定打的这个主意。

    小皇帝把鲁州正式册封给林让,林让便是鲁州正统,陈继这种攻打鲁州的行为那就是不忠不义,如果再不撤兵,必然遭受各种谴责。

    陈继的军队数量远远在魏满之上,就目前的势力来看,陈继的影响不可小觑,虽当年陈继没能当选义军总盟主,但陈家的势力,三代三公也不是闹着顽儿的,到底积攒了不少人脉。

    陈继的势力不只是让太守州牧们眼红,还让小皇帝眼红,因此小皇帝也十分乐意帮助林让,谴责陈继,敲打他的气焰。

    小皇帝的诏书很快便下来了,昭告天下鲁州之事,让林让成为正统,另外一方面,也谴责了陈继的做法,勒令陈继立刻退兵。

    陈继那边根本没想到会发成这样的事情,林让简直阴险,这做法无异于釜底抽薪。

    不止如此,林让竟然还开始动员其他地方太守,联合起来对抗陈继,如果陈继不撤兵,他们便立刻聚成讨伐的联盟,在小皇帝的召命之下,前去讨伐陈继。

    林让给各地太守写了移书,并且有小皇帝作为许可靠山,那气焰简直只能用“嚣张”两个字来形容。

    因着林让写字儿并不好看,所以便让书法漂亮霸气的魏满亲自书写移书。

    林让冷笑了一声,说“就告诉陈继,如果要打,我一定奉陪到底。”

    魏满挑眉看了一眼林让,突然放下手中毛笔,一把拉住林让,将人直接拉到自己身边,让他面对自己坐好。

    林让一转,袍子正好勾住了笔墨,“啪嚓”一声,案几上的笔墨全都掉在地上,摔了个七零八落。

    林让赶紧低头去看,皱了皱眉,说“笔”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已经被魏满狠狠的亲了一下。

    魏满这才“不满”的说“你请圣明做鲁州刺史,都未曾与孤商量一番,也真是专行独断,越发的有底气了,嗯”

    林让淡淡的说“不过是小事儿,便没有商量。”

    魏满都给气坏了,说“这还是小事儿,那在你眼中,什么才是大事儿了”

    林让仔细想了想,目光平静冷漠的注视着魏满,说“主公喜欢什么颜色的女裙,便是大事儿。”

    魏满“”女裙女裙女裙

    魏满已经快被洗脑了。

    魏满说“你往日里还是孤营中之人,如今做了鲁州刺史,再不是孤的人,该如何补偿与孤”

    林让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那将军不若做让的人。”

    魏满一听,不由嗤笑了一声,微微侧了一下头,眯着眼睛注视着林让,已经被林让的一本正经给逗笑了,说“刺史大人这张嘴巴,怕不是抹了蜜一样,怎么说出来的话,如此之甘甜”

    陈继营中。

    “嘭”

    陈继狠狠将移书砸在地上,一脚踢翻案几,恶狠狠的大喊着“魏满魏满这个小儿一定是魏满的毒计”

    “他竟然让皇上册封了奉孝小儿做鲁州刺史”

    “还发了诏书谴责与孤”

    “魏满,孤于你不共戴天”

    谋主攸远在营帐门口便听到了嘶喊的声音,吓得有些不行,腿肚子转筋,都不敢进来。

    可惜陈继已经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说“滚进来”

    攸远赶紧连滚带爬的冲进来,叩头说“拜见啊呀”

    他的话还未说完,已经被陈继一脚踹翻在地,就仿佛地上的案几一样,翻着肚皮活似一只王八。

    “主公,主公饶命啊饶命啊”

    攸远赶紧爬起来,贴着地面扣头,说“饶命啊”

    陈继恶狠狠的将诏书甩在攸远脸上,说“你自己看看你当初是怎么跟孤说的让孤去攻打鲁州,趁着魏满不在,攻陷鲁州,现在呢现在呢鲁州变成了他奉孝的人,孤做了这么多,全都打了水漂”

    攸远已经更没有其他话,又说“主公息怒,主公饶命啊”

    “饶命”

    陈继冷笑一声,森然的说“都是因着你的鬼主意,孤的脸面全都丢光了,如今各地太守唯恐天下不乱,已经准备联合起来攻打孤,孤的一切,都叫你给毁了”

    陈继说罢了,又阴狠的说“好哇,魏满、奉孝,他们想要跟孤拼个你死我活,孤就让他们看看,到底是谁更厉害”

    “主公主公,万万不可啊”

    谋主攸远赶紧说“主公,万万不可,魏满与奉孝手中有皇上的诏令,如果此时主公再与二人针锋相对,那便是犯了大不敬的过失主公面对一个魏满,自然是不足为惧的,但若是各地太守真的来浑水摸鱼,那真是防不胜防了”

    陈继如何能不知道这个浅显的道理只是他刚才被冲昏了头,气的已经失去了理智。

    谋主攸远这么一说,陈继便怒说“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攸远说“主公,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硬拼,暂时服软儿一些也是好的,等过了这阵风头,咱们再跟魏满与奉孝那两个小人计较,也不迟啊。”

    陈继觉得实在羞辱,谋主攸远赶忙说“主公,卑臣请命,带一些珍奇珠宝上京,贿赂人主,暂缓情势。”

    谋主攸远觉得,最近陈继的脾性不定,经常怒极攻心,再加上自己侄儿被抓的事情,陈继已经不信任自己,因此他不敢在陈继身边停留。

    其实攸远是准备想个法子,避避风头再回来。

    陈继眯着眼睛,说“也只能如此了”

    骠骑将军府已经基本落成,是全新的将军府,小皇帝特意让人赶制而成,足见小皇帝的诚意。

    今日魏满便要从馆舍搬到骠骑将军府下榻,其实魏满肯定还是要回齐州去的,不过身为骠骑将军,府邸还是要有的,这是最基本的体面儿。

    骠骑将军府邸落成,众人今日是来恭贺乔迁之喜的,士大夫们纷纷登门拜访,不过全都被拦在了门口,没让进去。

    骠骑将军魏满有令,今日忙碌,只见几个相熟的友人,其余人等一概不能放行。

    此时此刻,将军府中,魏满便引着林让,在四周踏走着。

    魏满笑着说“刺史大人,还喜欢么”

    林让点点头,说“鸟语花香,魏公的府邸,倒是别致的很。”

    魏满又引着林让往后面儿去,来到一个别致清静的小院落,魏满说“来,这面儿走,有礼物要送给你。”

    林让被他拉着往里走,二人进了院落,竟是一个药庐,比当年在赵梁营地的药庐还要大,大了很多很多。

    魏满笑着说“这药庐是我特意让人改制的,你看如何,喜欢么”

    林让点点头,十分诚实的说“喜欢。”

    魏满便说“那刺史大人说喜欢药庐多一些,还是喜欢孤多一些”

    前来贺喜的林奉与姜都亭刚进了门,便听到魏满说出这样甜倒牙,却羞耻的话来。

    就听林让冷淡的说“自然是喜欢魏公多一些。”

    魏满一听,好生自豪。

    姜都亭一听,好生羡慕。

    结果就在此时,林让又说“因着主公会改建药庐。”

    林奉“”为什么有一种情理之中,意料之中的感觉,并不惊讶呢

    魏满那脸色,方才还甜蜜蜜,瞬间就干涸在了脸上,尴尬得不得了。

    姜都亭走过来,似乎特意来看魏满的笑话,笑着说“主公,恭喜恭喜啊。”

    魏满毫不客气的甩给他一个白眼,就带着林让继续往里走,说“这里是晒药的地方,你看日头采光多好,你还可以把药典都拿出来晒一晒。”

    众人跟着魏满一面往里走,突然看到空场前面有一个类似于小花园儿的地方,因着是盛夏的天气,四周鲜花绽放,还有蔓藤,搭起了架子,爬的满处都是,一片盎然生机的模样。

    林让说“这是还有个喷泉池”

    魏满热情的引着林让,说“你看,孤还特意在这里建了一座汤池。”

    “汤池”

    众人都是诧异,原来这小池子是汤池。

    魏满笑眯眯的对林让说“你每日里捣腾这些采药,必然累得很,若是疲乏了,便在这汤池里泡一泡药浴,解一解疲惫,不是很好”

    这幕天席地的,周边绿荫环绕,花草丛生,设置一个汤池,看起来实在有些奇怪。

    魏满之前听林让说过,他以前住的那个地方,有一个叫做什么别墅的地方,里面自带游泳池,在魏满看来,其实就是一个大汤池。

    魏满为了让林让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因此特意修建了个汤池。

    更加奇怪但是,汤池不到几步的地方,还摆着一张美人榻,可以供人侧卧歇息。

    林让奇怪的说“这张软榻为何摆在外面儿”

    魏满便笑着说“哦,你看这四周鸟语花香的,若是疲惫了,在这里坐上一坐,歇上一歇,不是也很好”

    魏满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扯谎,林让则不疑有他,根本没看出魏满的坏心眼儿。

    姜都亭则是挑了挑眉,林让看不出来,他可是一眼就看出来,这榻正好对着汤池,一旦林让用汤池,魏满肯定坐在这里观赏,再没有其他用处了。

    姜都亭看着游泳池,又看着旁边的榻,笑了笑,不由低声说“主公倒是会顽,不若我也这般顽顽”

    林奉听到了姜都亭的自言自语,十分冷淡的看了一眼姜都亭,然后淡漠的说“姜将军若是想这般顽,首先需要一个将军府。”

    姜都亭“”

    头一次被林奉插刀,姜都亭的感觉很是微妙。

    今日林让便跟着魏满搬进了将军府中,因着是第一日搬过来,所以府中还没什么下人与仆役,都是明日才会供职。

    魏满便亲力亲为,挑了好几桶热水过来,注满了汤池。

    入夜之后,花园月色朦胧,光线暗淡,魏满在四周点上了烛火,袅袅的汤池热气腾腾而起,摇曳着烛火,映衬着四周的花香,一切看起来都如此美妙,摄人心魄。

    魏满觉得刚刚好,便把林让给叫了出来,让他过来沐浴。

    林让不疑有他,便准备沐浴,魏满则是美滋滋的坐在一面的榻上,正襟危坐着,一脸“乖巧”的模样儿。

    “是了”

    林让刚要宽衣,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把衣裳重新套了回去。

    魏满“”只差一点子

    魏满赶紧说“怎么的可是水温不合适”

    林让摇头说“只是让突然想起来,让有贽敬要送给魏公,恭喜魏公乔迁。”

    魏满吃了一惊,笑着说“你还有乔迁礼送给孤”

    林让便回身去拿礼物,很快又走了回来。

    魏满满面欣喜,礼物放在一个精致的盒子里,看起来特别精致珍贵。

    林让笑着说“魏公,可以打开看看了。”

    魏满刚要打开,却见林让面上挂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笑容,那笑容很是渗人,一般林让这样笑起来,肯定有哪里的人必然遭殃。

    魏满登时迟疑了,赶紧缩回手来,说“不会又是女裙罢”

    林让淡淡的说“不是,魏公难道更喜欢女裙”

    “不不不”

    魏满赶紧说“不,不喜欢,一点子也不喜欢。”

    听林让说不是女裙,魏满便放下了一百二十个心,将盒子“咔嚓”一声打开。

    里面

    里面的东西很奇怪。

    魏满一瞬间没看懂,饶是他从小生在贵胄之家,什么样的珍奇异宝没有见过,但是

    但是这里面的东西,他还真的没有见过。

    其中一样是之前佩戴过的猫耳朵发卡,当时是公主粉的颜色,这次换成了雪白雪白的,应该不是之前那款了。

    还有另外一样东西,看起来像是

    猫尾巴

    毛茸茸的,也是雪白雪白的,看起来煞是可爱。

    就算魏满不是毛绒控,看到这样白绵绵的尾巴,心底里也会自动升起一股温柔来。

    不过

    魏满将猫尾巴拎起来,奇怪的说“林让,这是什么东西”

    林让淡淡的说“猫尾巴。”

    魏满一脸迷茫的说“孤知道是尾巴,但这猫尾巴是”

    魏满也知道是猫尾巴,看出来了,但是林让平白无故的送了一条猫尾巴过来,简直匪夷所思。

    就见林让微微一笑,笑的犹如谪仙下凡,却令人不寒而栗,如果魏满有尾巴,此时应该已经炸起来了。

    林让淡淡的说“这耳朵尾巴,很衬将军。”

    魏满拿着猫尾巴,感觉自己的冷汗涔涔的往下流,说“林林让”

    林让仍旧一脸淡漠,拿起盒子里的猫耳朵发卡,卡在魏满的头上,说“上次魏公佩戴猫耳朵,甚是可爱,因此让特意请魏公子,又定制了一套,这次还有尾巴,必然更加活灵活现。”

    林让的眼睛里恨不能绽放出冰渣子一般的光芒,看的魏满头皮发麻。

    林让挑唇一笑,阴测测的说“魏公自觉一点,麻利一些。”

    魏满“”

    魏满心中警铃大震,心想着林让这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自己若是不想个好办法,应对应对,整治整治,今儿个林让便真的要上房揭瓦了

    魏满眼睛眯了眯,眼眸微微转动了一下,活脱脱一个“奸臣”形象,这如此可人爱的猫耳朵和猫尾巴,其实让给林让才最为合适

    魏满入住将军府没多久,陈继的使者,也就是谋主攸远便来到了京城,他这次来京城,自然是为了讨好小皇帝与魏满,还有刚刚上任的鲁州刺史,林让。

    谋主攸远特意带了许多见面礼给大家,见者有份,林让也分到了许多。

    因着林让与魏满住在一起,所以这些见面礼自然都送到了一起,全都送到了骠骑将军府来。

    魏满今日在宫里,还没出来,林让一个人在府中,送礼的人便来了。

    林让来到门口,看了一眼,便见送礼的队伍一直绵延很长,仿佛不见首尾的长龙一般,辎车源源不断。

    谋主攸远特意押送礼物而来,笑的一打叠的说“刺史大人,刺史大人好久不见”

    林让一脸淡漠的看着突然亲切的谋主攸远,攸远以前看不起自己,如今林让高升刺史,而攸远还在陈继面前吃了亏,不被信任,自然要伏低姿态才是。

    攸远碰了一鼻子灰,便说“刺史大人,这是我们主公的一片心意,主公知道您喜好药典,因此特意送来了许多孤本,还有”

    “您看看,还有这些,都是极好的药材,遍天下也寻不得这么多,都是主公相送给刺史大人的。”

    “这些夜明珠,主公听说为刺史大人偏爱夜明珠,特意令人去寻,这些可都是成色顶好儿的”

    谋主攸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令人把箱子一一打开,谄媚的说“刺史大人,您看如何啊”

    林让冷淡的看着那些东西,他知道,陈继派攸远过来,是来服软儿的,毕竟小皇帝已经下了诏书,林让名正言顺,如果陈继不服软儿,便是自取灭亡。

    这些好东西,的确都很对林让的胃口,因此林让也不多推辞,便说“有劳。”

    谋主攸远赶紧说“没事没事刺史大人,您真是折煞小人了”

    林让顺着车队看了看,说“那些是什么”

    车队后面,还跟着许多人,有男有女,年纪都不怎么大的样子,一个穿着打扮都很别致,不止如此,那些男女的长相,似乎都有些相似。

    确切的说,似乎都与林让有些相似。

    有的是两三分相似,只有眼目,或者只有鼻子,亦或者只有嘴巴相似。

    有的是三四分相似,侧颜相似,或者正面相似。

    有的是四五分相似,乍一看上去还以为是林让家里跑出来的亲戚。

    更有甚者,竟然有七八分相似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亲兄弟,亲姊妹呢。

    林让奇怪的看着男男女女,谋主攸远尴尬一笑,说“是是这样儿的,不知骠骑将军可在”

    林让淡淡的看了一眼攸远,便淡淡的说“魏公还在宫中。”

    谋主攸远今日除了给林让送礼,还准备给魏满送礼。

    攸远打算投其所好,送给林让的,都是一些药典、药材等等这些东西,而送给魏满的,就

    就是与列侯长相相似的美人儿。

    无论男女。

    无论环肥燕瘦。

    只要长得有一个地方与当年的列侯相似,便全都淘换过来,准备送与魏满。

    一来攸远知道魏满深情款款,说不定这些人中有一个,便能讨得魏满的欢心。

    二来也可以分化魏满与林让的关系,让他们产生嫌隙,如此便是鲁州与魏满的嫌隙了。

    谋主攸远想的很好,但谁知道那么不凑巧,魏满竟然不在府中,而是去了宫中。

    这些美人儿正好撞上了林让,岂不是要被遣返

    谋主攸远正在担心,哪知道林让突然淡淡的说“既然是送来的礼物,那就都送进来罢。”

    攸远一阵奇怪,但从林让的表情上,又看不出什么太多的变化,只好硬着头皮将那些美人儿也送进了府中。

    魏满在宫中就听说了,陈继的谋主攸远,送来了很多礼物,想要讨好自己与林让。

    魏满十分不屑,冷笑了一声,说“陈继也有巴结讨好孤的一天,真是妙极”

    魏子廉赶紧追着魏满,说“大哥,您欢心的也太早了罢那个攸远,真是懂得投其所好,送给嫂子许多许多的药典与药材,大哥你知道他送给你的是什么吗”

    魏满不屑的说“除了珍奇古顽,还能是什么这天底下的稀罕顽意儿,孤什么没见过他送什么,都也是白送。”

    魏子廉一拍手,说“攸远送来了很多美人儿”

    “什么”

    魏满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魏子廉重复说“美人美人儿美人啊”

    魏子廉与魏满还在宫中,正准备出宫,二人到了车马署,还没离开,路过的宫人们突听魏公子大喊着“美人儿美人儿”,还是对骠骑将军大喊,都一脸惊愕的模样。

    魏满“”

    魏满脸黑的说“小点子声儿。”

    “哦哦”

    魏子廉赶紧说“大哥,攸远送来了许多美人儿,您今日不在,全都送到了嫂子面前去,关键是这些美人儿,都与嫂子长得分相似”

    攸远送来的美人,最多与林让长得七八分相似,哪偷分相似的

    以讹传讹,原是如此。

    魏满一听,心中警铃大震。

    魏子廉又说“大哥,您说这个事儿,严重不严重攸远他是挑事儿啊,给嫂子找来了一堆嫂子。”

    “什么跟什么”

    魏满赶紧说“老实闭上你的嘴,别给孤乱传,什么嫂子嫂子的,不要乱叫,如今他已然做了鲁州刺史,又在与陈继对阵,容不得一点子差池,子廉你嘴上把门一点。”

    魏子廉受教的点头,说“放心罢,弟弟嘴上把门着呢。”

    魏满心中着急,攸远送来了那么多嬖宠,他生怕林让误会,赶紧便骑上自己的绝影马,飞奔回将军府。

    魏子廉便在后面大喊着“大哥大哥弟弟话还没说完呢”

    魏满已经催马快跑,绝影马何等脚力,恨不能已经跑出宫门去了,魏子廉的声音登时甩在后面,怎么也听不到了。

    魏子廉站在原地,自言自语的说“忘了跟大哥说,先生把那些嬖宠照单全收了”

    魏满火急火燎的赶回骠骑将军府,来不及让仆役开门,自己直接推门闯了进去,快步往里走去。

    还未进药庐,就听到里面传来“嘻嘻嘻”“哈哈哈”“咯咯咯”的声音。

    “公子公子这边儿呀”

    “来追我呀”

    “奴婢恭请公子幸酒”

    “公子,吃果子嘛”

    魏满“”

    魏满一头雾水,隔着药庐的院落,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奇奇怪怪的笑声,赶紧踏进去一看。

    “轰隆”

    脑袋差点炸了窝

    这药庐里,林让卧在汤池边的美人榻上,周边可谓是莺莺燕燕,群美环绕,一个美女给林让捶着肩膀,一个施了粉黛的美男子给林让捧着瓜果,还有数个美人儿围在林让旁边。

    旁边各有捧酒的、扇风的、唱歌的、跳舞的、擎着药典的,竟然还有负责晒药的

    “公子您看婢子这样晒药,可以嘛”

    “奴婢从未晒过药呢”

    “是呢,公子,您快指点指点奴婢嘛,这是什么药材”

    魏满“”

    魏满揉了揉眼睛,闭了闭眼,还以为自己忙碌了一天,有点疲惫,因此看到了幻觉,哪知道一睁眼,还是这派“和谐”,且“其乐融融”的场面儿。

    明明是谋主攸远送给魏满的美人儿,结果那些美人儿竟然全都归顺了林让。

    其实美人儿们当时也很害怕,他们都听说了,魏公府中有个非常得势的“当家主母”,是个厉害的主儿,帮助魏满杀了郯州牧,夺下鲁州,戏耍了陈继,而且还平定京中叛乱,拒绝做皇上的太傅,最后荣升鲁州刺史,可是个惹不得的狠角儿。

    这些莺莺燕燕们,还以为进了府,从此就要被“主母”狠狠剥削,永无宁日。

    哪知道这“主母”生得俊美倜傥不说,而且看起来眉清目秀,带着一股冷酷拒人千里的劲儿,说不出来的禁欲。

    为人也不怎么刻薄,竟然没有挖苦排挤他们,还叫他们留在药庐里帮忙。

    这些莺莺燕燕们,在魏满赶回来之前,全都被林让的人格魅力所征服了。

    “公子,这药材叫什么名儿”

    “公子,你吃点果子。”

    “公子,饮酒嘛”

    叽叽喳喳的声音充斥着整个药庐,魏满的脾性就跟泼了油腥的火苗一样,“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魏满气的头皮发麻,慢慢走过去,声音低沉的说“给孤都滚出去。”

    莺莺燕燕们还在努力的讨得林让欢心,都没有发现突然有人走了进来,听到低沉的声音一惊,吓得险些尖叫起来,赶紧做鸟兽散尽,全都跑了

    林让看到魏满,还侧卧在美人榻上,很是淡定的说“魏公回来了”

    魏满“”

    魏满气势汹汹的杀过去,说“林让,这是怎么回事儿趁着孤不在府上,你竟然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林让坐起身来,掸了掸自己的袍子,一脸冷漠的吃着冰镇果子,说“这些都是陈公派攸远送来的,是送给魏公的美人儿,并不是让自己弄来的。”

    “乌七八糟”

    魏满很是不爽的说“全都给孤退回去”

    林让则是说“为何要退回去”

    魏满气的头皮发麻,冷笑说“怎么,你还舍不得那些美人儿了”

    林让淡淡的说“反正都送来了,退回去不是浪费再者这将军府太大,仆役本就不够,能多两个晒药的人,岂不是正好”

    魏满怎么没看出什么正好儿来

    林让还“不知死活”的说“那个唤作莲儿的,曾经跟江湖术士学过一些推拿,虽力气小了一些,不过手法倒是专业的,按一按十分解乏。”

    就是刚才那个涂了满脸妆粉白铅,一脸谄媚,看起来便不像好人的那个

    魏满醋劲儿直冲而上,一把捞起林让,林让吓了一跳。

    魏满的嗓音充斥着滔天的酸意,低沉沙哑的说“推拿这有何难,孤也会,孤今儿个就让刺史大人看看,到底是谁更能个儿”

    林让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自己躺在舍中的榻上,魏满不知去向。

    魏满当然是去“毁尸灭迹”的,趁着林让睡着的空当,便将府中的那些莺莺燕燕全都集合起来,然后发配了出去。

    那些莺莺燕燕一听,魏公要遣散他们,赶紧全都跪下来磕头,一个个梨花带雨的求饶,脸上的妆粉全都七零八落,简直就是撞鬼现场。

    “主公主公万勿遣婢子回去啊”

    “是啊主公,谋主有令,若是遣散了婢子们回去,婢子们难逃一死”

    “主公主公饶命啊”

    魏满被他们哭的头疼,生怕他们把林让给哭醒了,林让再留下他们晒药自己岂不是更加熬心。

    于是魏满灵机一动,不愧是心思深沉之人,便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魏子廉在京中有产业,置办过宅邸,因此他留在京中之时,便住在自己的宅邸里,当然,还有召典一起。

    “砰砰砰”

    天色都黑了,却有人突然来敲门,魏子廉有些奇怪,按理来说,这个宅邸常年没人住,应该没什么访客才是。

    魏子廉亲自去打开门,一开门差点吓坏,怎么一群莺莺燕燕堆在自己门口儿

    “魏公子公子救命啊”

    “公子,救救我们罢”

    “可怜可怜我们罢”

    那群美人儿们一见面就哭的梨花带雨,魏子廉根本不知什么情况,仔细听了好几遍,这才明白了。

    原来这些就是谋主攸远送给魏满的美人儿们,不过魏满不喜欢,很是生气,便将他们遣散出来。

    美人肯求魏满,魏满便想了一个主意,打发这些美人儿去魏子廉那面。

    魏子廉名声在外,最是怜香惜玉,如果看到这些美人儿,一定会收留他们。

    魏子廉的确花心在外,早年的时候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沾花捻草,没少被父亲追着打骂,可谓是鸡飞狗跳,上蹿下跳。

    当年魏子廉还想娶身为难民的卞氏,也是因着特别会怜香惜玉。

    不过魏子廉如今已经与召典在一起,便“改过自新”,再也没有沾花惹草过。

    今日这么多美人儿堆在门口,魏子廉也很是头疼,一方面怕召典误会,另外一方面呢,是怜香惜玉的心思又上来了,不忍心让这些人流落街头,或者被发配回去被打死。

    于是魏子廉干脆叫他们进来,说“你们也别哭了,反正我这府上有口粮食,你们暂时先住下来,但只是一点儿,千万别去招惹召典,召典的脾性火爆,若是一个不如意,直接将你们开膛破肚也是有的。”

    “是是是,奴婢们绝对不敢的。”

    魏子廉扯了个谎,免得这些人去撞见了召典,自觉万无一失,便把这些美人儿给收留了。

    当天夜里头,召典从馆舍回来,魏子廉就一副“乖巧的”模样,迎接召典。

    召典看着魏子廉“乖巧”的眼神,不由有些奇怪,说“怎么的”

    “无事无事”

    魏子廉笑着摆了摆手,说“看你这般辛苦,我给你准备了夜宵。”

    召典被魏子廉拉着往里走,突然皱了皱眉,猛地站住,然后抓起魏子廉的手

    魏子廉一时间心跳犹如擂鼓,“梆梆梆”的直响,还以为召典要突然亲自己,哪知道召典只是嗅了嗅。

    然后一脸肃杀,脸色“唰”的便黑了下来,说“魏公子身上怎么会有脂粉味儿可是又去花所歌坊了”

    魏子廉头皮发麻,连忙否认,就差对天发誓了,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险些忘了,召典的鼻子太灵光

    魏子廉眼看着召典的眼神十分危险,有些扛不住,便赶紧如实招来,支支吾吾的说“其实是这样。”

    魏子廉把莺莺燕燕跑过来的事情,告诉了召典,召典想了想,沉声说“我需见一见他们。”

    魏子廉也没拒绝,生怕召典觉得自己心中有鬼,赶紧就把莺莺燕燕们全都叫来。

    召典一看,不由咋舌的说“这”

    这些人最少也是眼睛、鼻子或者嘴巴长得极其相似列侯,还有的就像是兄弟姊妹一样。

    召典不由瞠目结舌,说“这些人长得也太像列侯了。”

    召典震惊不已,魏子廉这时候心中才警铃大震起来,虽说都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当时,召典仿佛是倾心与列侯的

    后来列侯不在了,魏子廉才“趁虚而入”,花言巧语的骗得了召典的“芳心”。

    如今这么多长得像列侯的美人儿陈列在召典面前,魏子廉突然觉得自己太笨了,竟然给自己找了这么多情敌过来。

    魏子廉见召典发愣,心头梆梆梆的跳,赶紧先下手为强,把那些莺莺燕燕们全都轰走。

    莺莺燕燕们自然不愿意,魏子廉也不好置他们于死地,便给大家指了一条活路,让他们去找第一飞将姜都亭。

    半夜时候,夜深人静,昏暗笼罩着天空,连璀璨的繁星都要闭目安歇,姜都亭与林奉也早已歇下。

    林奉睡得正熟,突听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伴随着“乓乓乓”的拍门声。

    “将军”

    “将军行行好儿罢”

    “救救奴婢们罢”

    林奉被吵醒了,头疼的厉害,说“怎么回事”

    姜都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说“无事,你歇会儿,都亭去看看。”

    林奉不是很放心,便与姜都亭一起来到舍门,打开门。

    就这一刹那,“呼”一下,一堆莺莺燕燕从外面蜂拥而至。

    “将军行行好罢,给婢子们一条活路罢”

    “将军,救救奴婢呀”

    “奴婢们仰慕将军多时了,求将军收留呀”

    林奉“”

    林奉很是疲惫,看到姜都亭被莺莺燕燕环绕的场面,登时脸就黑了下来,不愧是得了林让真传的义子,黑着脸的模样,倒有几分林让的模样。

    姜都亭被香粉刺激的打了两个喷嚏,说“林奉”

    “都亭也不知怎么回事”

    “奉儿,你听我解释”

    魏满美滋滋的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就有人过来拍门,叫魂儿一样。

    魏满蹙着眉起身,生怕拍门的声音把林让给吵醒了,赶紧前去查看情况。

    一打开门,原是姜都亭。

    魏满打着哈欠说“怎么一大早便过来了是了,必然又是被林奉赶出门了”

    姜都亭一脸菜色,阴霾的说“还不是拜主公所赐”

    魏满根本不知情况,听姜都亭一说,才知道原来那些莺莺燕燕转了一大圈儿,最后竟然跑到了姜都亭那里。

    别看林奉平日里很本分的模样,其实心里醋劲儿也很大,这回林奉心里的苦酒缸子全是打碎了。

    姜都亭黑着脸说“主公一会子便把那些嬖宠领回来。”

    魏满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无赖的说“孤不管。”

    姜都亭说“你不管谁管”

    魏满说“爱谁谁管,反正孤不管。”

    姜都亭“主公耍什么赖”

    魏满“耍赖怎么的孤是主公。”

    林让揉着眼睛,从舍中出来,便看到鹌鹑斗鸡一样的魏满与姜都亭,日常拌嘴,没什么技术含量,两个高大英俊的美男子叉着腰,一副脸红脖子粗的吵吵而已。

    林让一脸淡漠的看过去,说“魏公,可看到卑臣的那些侍女和仆役了”

    魏满装傻说“什么侍女仆役”

    林让说“就是昨日里攸远送来的那些。”

    魏满早就给送走了,如今到了姜都亭舍中,姜都亭一听,登时眯了眯眼目,说“刺史,那些侍女与仆役,正在都亭那处,都亭这就给刺史送过来。”

    魏满“”

    魏满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子,最后那些莺莺燕燕还是回到了骠骑将军府中

    谋主攸远远道而来,小皇帝为了表示,特意在皇宫中安排了一出接风宴,其实也是想要调节魏满与陈继的关系。

    陈继并没有前来,攸远自然代表陈继。

    今日便是接风宴,魏满与林让从将军府出来,骑着马,闲庭信步的往禁庭而去,过了宫门,一路溜溜达达。

    谋主攸远早就到了,因着是来求和的,自然要有求和的态度,特意远远的候着他们。

    攸远看到二人,赶紧上前,卑躬屈膝的笑着说“魏公,刺史大人”

    魏公笑了笑,说“不敢当。”

    攸远与魏满昔日里有些交情,在京城里曾经一起喝酒吃肉,也算是朋友,后来因着分开,他又投效了陈继,这才渐渐生疏了起来。

    而攸远与林让可是“有仇”的,攸远因着奉孝先生的才华,多番打压,不想让奉孝先生在陈继面前展露头角,说过不少次坏话,这梁子便这么结下来了。

    所以攸远觉得,他应该讨好魏满才是,不宜与林让过多交缠,赶紧便对魏满说“魏公,我们主公往日里一直叨念这魏公,想到与魏公一起饮酒的日子,想当年天下太平,兄弟和睦,那真是歌舞升平啊。”

    林让淡漠的说“谋主的意思是说,如今人主当政,便不是天下太平,歌舞升平了么”

    攸远“”

    攸远的开场白还未说完,已经被林让扬手一个大嘴巴,打的眼冒金星,头晕目眩了。

    奈何魏满还一脸特别宠溺的表情,笑眯眯的看着林让,不用说话,明眼人都看出来了,魏满那叫一个宠着林让。

    攸远只好默默的忍了这口气,他知道,如今陈继已经不信任自己,如果自己连这事儿都办不好,回去也是死路一条,还不若把这事情趟平,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攸远耐着性子,赔笑说“这怎么是呢都怪卑职不会说话,口舌笨,刺史大人万勿误会了小人啊”

    林让仍然淡淡的看着攸远,说“谋主一开口就令人误会,那还是别开口的强。”

    攸远“”

    攸远两次被撅了回来,感觉脸颊上通红通红的,脸面儿都给打肿了。

    魏满则是有些奇怪,看了两眼林让,林让今儿个出来的时候,吃了鸡血么怎么劈头盖脸的猛削攸远

    平日里攸远总是“欺负”林让,林让都视而不见,不愿与攸远多说一句话,今日怎么转了性子

    虽这火辣辣的也十分可人疼,不过魏满还是十分奇怪。

    魏满带着林让入了席位,小皇帝很是贴心,将二人的席位设在一起。

    魏满便凑过去,低声说“林让,你今儿个怎么与攸远不对付”

    林让淡淡的说“有么”

    魏满点头说“有,而且有猫腻儿。”

    林让没搭理魏满,不愿意多说,其实林让的确有猫腻儿。

    虽然他照单全收了那些莺莺燕燕,但是莺莺燕燕确实是攸远拿来讨好魏满的,别看林让冷冰冰一个人,其实占有欲掌控欲极强,怎么能放过攸远呢

    不得逮着机会就狠狠捏咕他几下么

    林让不说,反正魏满也挺欢心的,看着攸远吃瘪,他便欢心了。

    没一会子,小皇帝便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玄阳中尉魏子脩,众人作礼山呼说“拜见人主,人主万年”

    小皇帝很是有派头,眯着眼睛,微微昂着下巴,头上的冕旒轻轻的敲打着,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朗声说“不必多礼,入席罢。”

    众人这才规规矩矩的入席。

    小皇帝让宫人传菜,宫女们鱼贯而入,将菜肴摆放在众人案几上。

    林让低头一看,糖醋里脊、水煮肉、竟然还有炸鸡,这些不都是林让之前教过膳夫们的菜色么

    林让还记得,小皇帝特别喜欢吃辣的。

    小皇帝笑眯眯的看着林让,说“奉孝先生,这些菜色您怕是没有食过罢”

    林让不动声色,小皇帝试探的说“这些菜色,都是朕的义父,当年很是喜爱的菜色,亲自教导膳夫们如果烹饪佳肴。”

    小皇帝说着,还叹了口气,说“唉义父不在的这些年中,朕若是想起了义父,多半会尝一尝这些口味儿,就仿佛见到了义父一般。”

    魏满不由看了一眼林让,林让的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小皇帝分明看出了端倪,因此在试探林让。

    魏满知道,林让昔日里与小皇帝的感情很好,但如今小皇帝已经贵为九五之尊,这种事情让小皇帝知道,只怕后患无穷。

    林让倒是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小皇帝试探了两下,发现没什么反应,只好悻悻然的让大家开餐。

    众人开始用宴席,小皇帝便说“攸远。”

    谋主攸远赶紧站起来,说“卑臣在。”

    小皇帝说“如今朕已经把鲁州封给奉孝先生,陈公日前攻打鲁州,也算是不知者不怪,如今朕的召命已下,陈公打算什么时候撤兵”

    攸远一听,立刻说“人主请放心,主公当真是不知鲁州已经被人主册封给了刺史大人,若是知情,怎么敢东鲁州一片土地呢人主也是知道的,我家主公,最是效忠皇上,陈氏一门忠烈,还请人主明鉴啊。”

    陈氏一门的确忠烈,除了陈继与陈仲路兄弟俩,他们的爹娘叔叔伯伯等等,当年全都被佟高给斩了,这也是为什么天下豪杰,都愿意归顺陈继的缘故。

    大家都觉得陈继忠烈血性,不屈服,很多百姓与豪杰听说,慕名投效,陈继的人气越来越高,士兵数量自然也越来越多。

    攸远这般说辞,小皇帝一听便笑了,说“攸远你说了这般多,朕还是没听明白,陈公打算何时撤兵”

    攸远一阵尴尬,说“这”

    魏满插刀说“原来谋主是个不能管事儿的”

    林让也开始和大家打配合,说“既然如此,皇上不如下诏,将陈公招进宫中,亲自问一问陈公,何时撤兵,岂不是更好”

    陈继就是因为不想进京,才会让攸远过来亲自走一趟求和,一旦陈继进京,很可能就会被软禁在京城中,陈继可赌不起这些。

    攸远一头冷汗,小皇帝笑着说“依朕看,鲁州刺史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攸远你觉着呢”

    “这这”

    谋主攸远一头都是冷汗,小皇帝又说“既然攸远你决定不了,便把你的主公叫过来,让他来亲自解决。”

    攸远也不好拒绝了小皇帝,只能硬着头皮说“这是是,卑臣这就修书一封,请主公进京,当面对人主禀报此时。”

    小皇帝点点头,说“是了,就是这么个事儿,朕看你也挺忙的,要不然就不要用宴了,朕强留你坐在宴席上,你的心啊也早就飞了,还不若去忙罢。”

    攸远一听,气的肝儿都疼了起来,他刚才还没有来得及吃,就被小皇帝点名叫了起来,一口也没动,如今却要打发他回去,说好了是给自己接风的宴席呢

    怎么看都是个下马威。

    攸远不敢多说,赶紧谢恩,说“多谢人主为卑臣考虑,那卑臣先告退了。”

    他说着,便离开了宴席,离开之时还听到身后的谈笑声。

    “魏公,幸酒”

    “幸酒,各位卿大夫们一定放开来饮。”

    “今日咱们无醉不归。”

    攸远给陈继写了信,小皇帝的意思是让陈继亲自进京,说明一下情况。

    陈继很快就接到了攸远的信件,冷笑一声,说“好一个攸远,叫他做什么也做不成孤当初便不应该信他”

    陈继已经开始怀疑攸远,就觉得攸远进了京城,说不定已经被小皇帝和魏满给收买了,不然为何会叫自己进京。

    被招进京那是相当危险的事情,又不能带着大兵进入,一旦进入京城,说不定就会被软禁,到时候无权无势,兵马远在天边,远水救不了近火,自己便是砧板上的肉,再也逃不掉了。

    而且魏满就在京城里,还高居骠骑将军,魏满与自己从来便不对付,肯定会不遗余力的报复自己,岂不是危险了

    陈继绝对不可能进京,便找了麾下来,说“传令下去,立刻退兵,声势浩大一些。”

    “是”

    陈继撤兵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京城里,不止如此,在鲁州坚守的司马伯圭,也快马加鞭的赶到京城过来送信。

    司马伯圭乃是魏满手下的一名虎将,当年在义军会盟之时,司马伯圭本是玄州牧手下的大将,但是因着在对外的政策上与玄州牧不和,所以二人素来水火不容,注定是你死我活的境地。

    不过巧了,司马伯圭遇到了林让。

    林让将司马伯圭招揽在魏满的麾下,众人本以为司马伯圭是最养不熟的那头狼,不服管教,野心勃勃,但是谁知道,林让不在的这四五年间,司马伯圭反而是追随魏满,最忠心的虎将之一。

    其实缘故很简单,因为司马伯圭有个软肋,那就是他的弟弟。

    司马伯圭的弟弟,并非是他亲弟弟,而是氏族里的一个弟弟,名唤司马越。

    司马越出身嫡子,家境很好,不像司马伯圭,生来就是小妾的儿子,出身卑贱,因为母贱的缘故一直被人欺凌。

    后来司马越家中渐渐没落,反而是卑贱出身的司马伯圭,凭借着自己的才华一举成名,锋芒毕露。

    司马伯圭便将弟弟一直带在身边,别说是当弟弟养了,简直就是当儿子宝贝着。

    偏生司马越有个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体虚之症,其实就是现代所称的先天性心室间隔缺损。

    因为心脏缺损度缘故,造成供血不足,会导致早搏等等一些列的病症,如果严重的,很可能休克死亡。

    其实这种疾病在现代,已经不算什么,但是在古代,因着没有外科手术,技术设备都不成熟,只能采取保守治疗,让心脏自行长好。

    林让收服司马伯圭之后,一直帮助司马越治疗不足之症,渐渐有所改善,林让不在的这些年间,华旉老先生也曾经看在林让的面子上,为司马越定时问诊,这才保住了司马越的性命。

    司马伯圭为了感谢林让,自然死心塌地的跟着魏满,一直效忠,多少大小战役不计生死,可谓是战功累累。

    司马伯圭快马加鞭入了京城,带来了陈继退兵的消息。

    魏满亲自迎接司马伯圭到骠骑将军府门口,司马伯圭一身介胄在日头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手执长槊,银鞍白马,一路飒沓而来。

    飞奔至骠骑将军府门口,猛地一拉马缰,“吁”了一声,马辔头上佩戴着空心的铃铛,随着白马尥蹶子的动作,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并不刺耳,也不扎耳,反而显得潇洒清俊。

    司马伯圭此人,本就生得高大威猛,而且声音洪亮,姿容甚是俊美,传说当年因着母贱,一直不能出人头地,受人打压的司马伯圭,也是因为容貌过于俊美,才会被人赏识,脱颖而出的。

    如今这介胄加身,白马飒沓的司马伯圭,乘着阳光,一路飞驰而来,那模样当真说不出来的超尘脱俗。

    魏满迎出门口,林让也跟在旁边,一看到司马伯圭,不由欣赏起来,当年他之所以赏识司马伯圭,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着司马伯圭生的很是俊美。

    不过司马伯圭的俊美,并不流于表面,他的骨子里仿佛是一头野狼,充斥着一股不羁的野性,有一种气荡山河的英雄气概。

    魏满稍微一侧头,不经意的便撞见了林让的眼神,心里“咯噔”一声,心想着完了,查点子给忘了,当年司马伯圭也是自己的情敌来着

    司马伯圭生得俊美,四五年前,早在义军会盟之时,魏满便不知道吃了多少次醋,这会子好了伤疤忘了疼,一时没能记起来。

    司马伯圭已至,到了跟前,翻身跃下马背,动作流畅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林让主动走上前去,说“司马将军辛苦。”

    他说着,还递了一方帕子与司马伯圭。

    司马伯圭没有考虑太多,接过来顺手擦汗,便对魏满作礼,说“主公。”

    司马伯圭拜见了主公,只觉主公这眼神儿

    他明明是来传捷报的,确定再三,绝对是陈继退兵鲁州的捷报,主公为何一副见了仇人的模样

    不,司马伯圭想错了,因着根本不是仇人,而是情敌

    魏满赶紧插在司马伯圭与林让中间,还亲切的拉着司马伯圭的手,那脸色说变就变,可谓是表情收放自如,阴云晴天变化莫测。

    魏满拉着司马伯圭,亲切地说“伯圭啊,一路上辛苦了,来来,进去先喝杯水,慢慢儿的说。”

    司马伯圭“”

    主公在京城里,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亦或者这将军府本就不干净

    司马伯圭是来传捷报的,没有什么更多的事情,逗留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便启程,准备快马加鞭的赶回鲁州。

    林让一听,说“这么急”

    魏满立刻说“这还急要孤说,今儿个晚上立刻就走才是。”

    司马伯圭抬起头来,默默的看了一眼天色,已经过了正午,自己昨夜没有休息,连夜兼程的赶路,一路来到京城,主公竟然不让自己休息,就这般要轰自己走

    魏满咳嗽了一声,说“这鲁州乃是兵家要地,是不是别说是陈继了,陈仲路还盯着鲁州不肯放口呢,司马伯圭是孤手下虎将,以一敌百,早些回去,孤早些放心。”

    魏满这张嘴,能把死人给说活了,于是又说“再者,越儿不是也等着你回去么”

    魏满一下狠狠戳了司马伯圭的软肋,司马越身子不好,虽然不足之症一直在愈合,但这种日夜兼程送信的事情,司马伯圭是绝对不允许司马越做的。

    因此把司马越留在了鲁州。

    魏满这么一说,司马伯圭也觉得十分有道理,早些回去,也能早些监督司马越按时吃药。

    司马越虽已经吃了“一辈子”的药,但是仍然十足怕苦,总是耍赖不吃,司马伯圭不看着他一天都不行。

    司马伯圭说“主公说的也是。”

    魏满怕自己太剥削了司马伯圭,松口说“歇息一晚上也行,明日一早便出发罢。”

    当天晚上,魏满回了舍中便不见林让,心中警铃大震,赶紧出门逮到一个仆役询问。

    仆役回话说“刺史大人刚配了一副解乏养气的药浴方子,说是给司马将军送去。”

    药浴

    魏满头皮发紧,大步冲向司马伯圭下榻的房舍,果然还没到跟前,一眼便看到了林让,林让正往那边走去。

    魏满大步跑过去,一把从背后抄起林让,林让吓了一跳,面无表情的看着魏满,说“魏公,你这是”

    魏满抄起林让就跑,好像打劫一般,直接打包扛走,动作可谓是雷厉风行。

    司马伯圭听到门外有动静,打开门一看,门外什么人也没有,倒是地上掉了一张锦帛,捡起来一看,好像是药浴的方子,去疲养气的。

    司马伯圭不知什么情况,不过看这方子对司马越应该不错,便收了进来,带回舍中,掩上了门

    第二日一大早,林让还没醒来,便听到“砰砰砰”拍门的声音,一面拍门,外面还有召典的大嗓门喊着“主公大事不好”

    魏满蹙了蹙眉,赶紧披上衣裳,推门走出来。

    因着召典嗓门儿太大,恨不能把府中所有人都给吵醒,司马伯圭也走了出来。

    他已经穿戴整齐,一身黑甲,看起来俊美雄伟,正准备早早出发,日夜兼程回鲁州去。

    林让从舍中出来,说“典将军,怎么回事儿”

    召典稍微看了一眼司马伯圭,脸色有些犹豫。

    要知道召典一向比较暴躁,脾性直来直去,能让他犹豫的可不多见。

    召典犹豫再三,干脆一咬牙,说“主公,陈继撤兵是假,复又偷袭了鲁州,司马少将军带兵迎战,不幸战亡。”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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