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试用期已满

小说:奸臣套路深 作者:长生千叶
    1更

    只有一个人知道,那便是列侯

    魏满死死钳住林让的肩膀, 说“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的, 你为什么会知道”

    魏满一连串的发问, 林让根本来不及回答,魏满又说“你识得列侯不你若识得列侯, 孤必然也识得你, 还是说你”

    魏满说到这里, 话音终于落了, 嗓子仿佛被人狠狠扼住一般,根本不能发声, 他心中有一个答案,正在蠢蠢欲动。

    但这种无稽之谈,魏满又怎么可能相信

    魏满死死盯着林让, 林让抬头目视着魏满, 十分坦然, 淡淡的说“主公”

    他一出声, 魏满立刻又说“你怎么知道是小蛮弄坏的回答孤回答我”

    魏满的嗓音沙哑到了极点,旁边有几个路过的仆役,纷纷往这边看过来, 似乎觉得他们在吵架,主公好像发火儿了,但具体为了什么不知情, 也不敢过来蹚浑水, 赶紧放下手头的事儿, 先离开再说,否则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岂不是惨了

    林让奇怪的看着魏满,说“这不是小蛮弄坏的么”

    魏满想也没想,立刻回答,说“当然不是,这是孤打碎”

    然后嫁祸给小蛮的

    魏满说到这里,不知怎么就说不下去了,因着魏满看到林让的眼神有些危险。

    的确,很危险。

    林让微微眯着眼睛,盯着魏满仔细打量。

    好啊,原来并非是小蛮打碎的,当时林让还是宦官列侯,与魏满两个人刚刚想要成就好事,结果碎裂的玉佩就从魏满的袖子里滚了出来。

    魏满信誓旦旦的说,是小蛮不小心打碎的,自己怕林让伤心,所以才偷偷藏起来,准备复原之后再还给林让。

    现在想一想,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依着魏满缺德带冒烟儿的性子,如果是小蛮打碎的,那么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告发小蛮,恨不能向林让举报小蛮的“恶行”,怎么会突然像一个慈祥的父亲一样,帮小蛮隐瞒呢

    林让眯起眼目来,心想原来是魏满,把自己最喜欢的玉佩给打碎了,这可是华旉老先生送给自己的,虽便宜了一些,不值五铢,但世间独一无二。

    魏满只觉后背发凉,竟然出了一丝冷汗,这

    明明是自己质问林让,林让的眼神怎么有些奇怪

    就在此时,突听有人大喊着“主公主公兄长,可找到你了”

    是魏满的从弟魏子廉,魏子廉从远处跑过来,呼呼喘着粗气,也没发觉那二人奇怪的动作,一把抓住魏满的袖袍,大喊着“快快走出大事儿了”

    “什么事孤这里很”

    很忙。

    魏满的话还没说完,魏子廉已经死拉活拽着魏满跑掉,一边跑一边说“火火烧眉毛的大事儿”

    林让一脸奇怪的看着魏子廉拽着魏满离开,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佩,魏满走得太急,没能将玉佩取回去。

    林让低头看了看玉佩,玉佩上面镶着金线,玉佩的表面被摩挲的已经发光发亮,看起来常年佩戴,已经养得比四五年前润了不少。

    林让淡淡的说“竟是他弄碎的。”

    魏满的话还没问完,就被魏子廉火急火燎的拉走,一想到自己的玉佩还没找回来,便随便抓了一个仆役,说“去跟奉孝先生说,孤回去便找他要玉佩,让他哪里也不要去,就在舍中等孤。”

    “是,主公。”

    仆役很快便小跑着去传话,魏子廉赶紧说“真的大事不好了,火烧眉毛,真的是火啊”

    魏满蹙眉说“到底是怎么的”

    魏子廉急促的说“陈继啊陈继退兵了,连夜离开了鲁州”

    魏满冷笑一声,说“陈继始终是老了,胆量也小了,他退兵是好事儿,为何火烧眉毛”

    魏子廉说“陈继的确是走了,但是他满肚子都是坏水儿,竟然放了一把火想要烧陈仲路”

    魏满眯了眯眼睛,放火

    “陈仲路的大军被烧了粮草,损失十分惨重,但问题就在于,现在天干物燥,火势容易蔓延,陈仲路的营地旁边有一处山林,火势直接冲上了山林”

    “山林”

    魏满吃了一惊,似乎醒悟了过来。

    之前魏满与吴敇合作演戏之时,疏散了城中的百姓,以免百姓受到牵连,因此都疏散到了隐蔽的山林里。

    这样一来

    大火蔓延上了山林,这岂不是要将那些百姓活活烧死

    魏子廉呼哧带喘的说“主公快主持大局罢好些兄弟们都跑去救火了,但是火势太大,如今无法控制,只能调取军队来救火了可”

    魏子廉说到这里,登时有些说不下去了,他的顾虑魏满心中清楚,可如果调配军队救火,陈继和陈仲路万一杀了一个回马枪,该如何是好

    魏满只是略微思虑了一下,便立刻说“救火传孤的命令,可以调配一半以上的士兵,立刻救火”

    “是”

    林让不知魏满急匆匆离开为什么事情,他便自顾自往回走,正巧遇到了仆役,仆役便把魏满的话传达给了林让,让林让在舍中乖乖等着自己。

    反正已经天黑了,林让也不会出门,自然是在舍中,便回了房舍。

    哪知道回去之后,外面竟然越来越乱,乱的不可开交,吵闹的声音越发的剧烈了,不少人跑来跑去。

    “踏踏踏踏”

    “快快动作快点火烧眉毛了”

    “这边营中的赶紧跟上”

    林让被吵得睡不着觉,翻身起来,蹙着眉走到舍门口,已然过了三更了,外面还是乱糟糟的,一刻也不清闲。

    “吱呀”

    林让将门拉开,向外看了一眼,士兵们跑来跑去,不知在做什么,正巧这个时候吴敇与庐瑾瑜也从旁边路过。

    林让赶忙叫住,说“少将军,庐公子,二位这是去什么地方为何府署中如此混乱”

    吴敇说“感情你不知啊”

    林让说“知道什么”

    吴敇说“火烧眉毛的大事陈继这孙子走之前放了一把火,大火蔓延到那面儿的山林上了,百姓还在山林里,情况紧急”

    林让一听,登时蹙起眉来,说“百姓可有烧伤”

    “烧伤”

    吴敇立刻点头说“烧伤的多了去魏公已经派了数个营的士兵前去救火,府署中的军医大夫,全都出动了”

    庐瑾瑜看到林让,便说“先生是否也会医术不如随我等一同前去救援”

    林让一听是庐瑾瑜的话,而且职业病瞬间犯了,便把魏满让自己乖乖在舍中等他的事情忘在了脑后,立刻点头说“是了,卑臣会一些医术,一起走罢”

    林让赶紧牵来了无影马,翻身上马,随着吴敇与庐瑾瑜飞奔而去。

    魏满在现场指挥救火,山林大火一直蔓延着,好像不停吞吐火焰的巨龙一般,起伏连绵在整个山头,山上隐约能听到百姓的喊叫声。

    魏满紧紧蹙着眉,说“快,再派一些士兵过来”

    “是,主公”

    此时突听“踏踏踏”的跑马声,原是姜都亭打马而来。

    魏满转头对姜都亭说“如何陈继与陈仲路那边,可有动作”

    姜都亭回话说“陈继应该并不知道山林中有百姓,已经彻底撤退了,陈仲路的粮草被烧,还在救火,无暇偷袭我军。”

    “好”

    魏满言简意赅,说“再探”

    “是,主公”

    姜都亭都没有下马,也没有行礼,因为根本来不及,趁着漫天的火光,姜都亭一身黑红色的介胄烧的仿佛也要着火,快马加鞭的冲向黑暗之中,继续前去探听了。

    魏满指挥着众人快速救火,疏散山林中的百姓,林奉也来到了山脚下,赶紧组织府署内的军医和大夫们救治病患。

    林奉大喊着“主公人手不够,不若派人去请奉孝先生一同前来罢”

    魏满听到此处,心里“咯噔”一下,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难受。

    列侯是火焚在山林之中而死的,魏满下意识的不想让林让看到这种场面,如果看到,他会不会惧怕,会不会感觉不适

    魏满晃了晃头,觉得自己有些走神儿,列侯是列侯,林让是林让,难道自己真的把他们混淆了

    真的

    是混淆么

    魏满脑子里乱哄哄的,林奉大喊着“主公主公”

    这才把魏满的思绪找了回来,魏满沉吟了一下,说“孤亲自回去寻奉孝先生,你们守好山脚,务必尽力营救百姓。”

    “是”

    魏满说罢了,翻身上马,快速一拉马辔头,瞬间飞奔而去。

    “踏踏踏”

    随着剧烈的马蹄声,魏满直接冲进府署之中,根本没有下马,在府署中跑马横穿,一路来到了林让的舍前。

    里面黑着灯,似乎已经睡了。

    魏满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走进去,“吱呀”随着大门推开,榻上却没有一个人,舍中也空荡荡的。

    魏满皱了皱眉,说“先生你在么”

    他喊了两声,都没有听到林让回应,舍中就那么大,找了一圈没有人影儿。

    魏满从舍中迈出来,正巧看到了方才传话的仆役,说“看到先生没有”

    那仆役立刻说“看到了,看到了,回主公的话,小人的确把话带给了先生,先生也答应了,可不过,方才主公走了没多久,先生便便与庐公子一同离开了府署,说是去救火了”

    魏满一惊,什么林让又跟庐瑾瑜跑了

    2更

    明明令他在舍中等着自己,跑了不说,竟然还是跟着庐瑾瑜跑的。

    怎么又又又是庐瑾瑜。

    其实仆役还没说完,同行的还有吴敇。

    可魏满根本听不下去,赶紧回身打马,直接冲出了府署大门。

    林让去了山林,那里正在着火

    魏满脑子里乱哄哄的,赶紧冲着山林赶回去,虽是隆冬天气,但是魏满飞马急切,已经跑了一身大汗。

    好不容易跑到山林,赶紧翻身下马,拽住林奉,说“看到先生了么”

    “奉孝先生”

    林奉奇怪的说“没有,主公不是去找先生了么”

    魏满赶紧四处寻找,而四周都是百姓的哭号声,还有士兵们救火的大吼声,凄凉与悲壮交织在一起。

    “救火啊救救我的孩儿我的孩儿还在里面”

    “快快这边还需要水”

    “没有水了,快去抬水来”

    “这边有伤患医师医师”

    众人的大喊声错综复杂,魏满站在原地,四处去看,寻找着林让的身影,只是那单薄的身影,仿佛已经融入了火海,怎么也找不到。

    魏满一眼看到了吴敇,赶紧抢过去,庐瑾瑜就在他身边,两个人正在亲自救火。

    魏满立刻说“先生在何处”

    吴敇满脸都是灰土,擦了一把,越擦越是脏,说“先生方才不是还在那里人去了何处”

    魏满回头一看,吴敇指着山脚下一处临时搭建的棚子,是给医师救助烧伤病患准备的。

    魏满大步跑过去,那些医师中却没有林让。

    一个医师看着火海,说“哎呦,怎么就跑进去了呢”

    “是啊,这么大的火,再想救人,也不能跑进去啊。”

    “不知道还能不能出来。”

    魏满没找到林让,却听到医师们的谈话,脑海中登时“嗡”一声。

    进去了

    林让进入了火海,他跑进去了

    魏满脑子里都是这句话,不知怎么的,他的心窍仿佛要裂开了一样,生生的再多出一个心窍来,疼的几乎在流血。

    魏满双手发抖,脑子里一片混乱,突然不顾一切的往大火中冲去,大喊着“林让林让”

    魏满冲向大火,“啪”一声,突然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那人力气没有发疯的魏满大,被他一兜,差点摔在地上。

    魏满被带了一下,没能跑进大火,愤怒的想要甩开阻止自己去找林让的人,回头一看

    林让

    是林让,林让拽着他的手臂,也是一脸愤怒的看着他,说“去做什么跑进去不要命”

    他的话还未说完,“嘭”一声已经被魏满一个回身,狠狠的抱在了怀中。

    林让的话都被打断了,感觉魏满的胸口像是大石头一样坚硬,自己撞在了石头上,但那石头却不停的跳动着,林让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声。

    “林让”

    魏满死死抱住林让,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林让被他拥着,淡淡的说“你相信我么你方才唤了我的名字。”

    魏满刚才着急,一直喊得都是“林让”。

    如今的林让明明顶着一个奉孝先生的外衣,魏满应该喊奉孝先生才是,但他一直喊的都是林让,把林让紧紧抱在怀中,喊得也是林让。

    魏满紧紧搂着他,一刻也不松开,与一种惊魂甫定,失而复得的喜悦,说“我我信你,别走”

    林让听到魏满这句话,突然松了口气,说“那还真不容易。”

    魏满仍然不松手,说“不要再走了,这么多年了,你真是狠心,还是一如既往的狠心”

    魏满差点冲进火海中去寻找林让,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大火烧掉了魏满所有的理智,让他变成了一个冲动派,否则无论如何,林让越是真切,他可能越是不相信林让便是列侯。

    大火还在继续,两个人没有太多时间认亲,魏满组织士兵救火,林让便组织医师救助烧伤的病患。

    外科来说林让十分在行,临时教导那些医师如何处理烧伤问题,众人一直忙到了天色大亮起来。

    大火终于稍微平息了一些,万幸的是,山林中的百姓已经全都援救下来。

    “先生”

    “奉孝先生”

    魏满刚松了一口气,便听到身后有人大喊,原是吴敇。

    魏满转头一看,林让因着太过疲累,登时倒在了地上,吴敇和庐瑾瑜看到,赶紧冲过去扶他。

    魏满动作更快,一个箭步直接冲上去,一把就将林让打横抱起来。

    林让只觉眼前一阵眩晕,可能是忙了一晚上,精神太集中,又没睡觉导致的。

    需要救治的病患太多,这一晚上像是上战场一样,简直不可开交,林让体力透支有些大,没成想一个眩晕没站稳就跌在了地上。

    他只是稍微眩晕了一阵,很快便睁开了眼睛,就看到自己正被魏满打横抱着,直接抱上了马背。

    魏满也快速上来,说“子廉,你们收拾一下,孤先回去了。”

    魏子廉拱手说“是,主公你放心回去罢。”

    魏满一声喝马,绝影马瞬间飞奔起来,无影马也是有灵性,追在后面一路狂奔。

    林让靠在魏满身前,只觉魏满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便歪着头,靠在他的肩窝上,就这么小睡了一会儿。

    没一会子,魏满便带着林让进了府署,见他似乎要睡了,便悄悄的将林让抱起来,又下了马背,轻手轻脚的抱着林让进了舍中。

    不过没有去林让的房舍,而是去了自己的房舍,将林让轻轻放在榻上,不吵醒他的好眠。

    魏满没有离开,便趴在榻边上,专注的看着林让。

    眼眸,虽然闭着,但是很像

    鼻子,高挺笔直,像得极了

    嘴唇,薄而有型,实在太像了

    下巴、耳朵、脸型,就连发丝儿

    魏满轻声自言自语说“怎么都这般一模一样”

    昨天晚上魏满十分冲动,大火烧掉了他的理智,而如今冷静下来,魏满似乎又有些恢复了多疑的性子。

    心想,虽然这么像,但不会是假的罢

    总要找机会试探试探林让,再试试他才对。

    魏满就这么盯着林让,一直盯着他看,眼睛一错不错的。

    林让睡得很香,不过也没有睡多久便醒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魏满的目光太热烈了。

    林让睁开眼目,魏满赶紧装作自然的将自己的目光移开,好心根本没有在看林让一样。

    林让翻身坐起来,还有些头晕,嘴里“嘶”了一声,魏满赶紧伸手去扶,紧张的说“怎么样还头晕孤叫林奉过来给你看看”

    他说着立刻便要走,哪知道林让突然拉住他,将人拉回来,不叫他离开。

    林让微微抬着眼目,注视着魏满,嗓音冷酷,表情淡漠,却说“不必叫林奉,有你在我便不难受了。”

    魏满“”

    心脏心脏突然跳得很难受。

    林让说起了情话,而且说的如此溜溜儿,听的魏满都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林让看到魏满面无表情,就自言自语的说“香儿明明说这句话很是感人,看来也是骗人的。”

    魏满“”等等,不是林让的情话,是林让在背书本儿

    魏满咳嗽了一声,坐在下来看着林让,说“你”

    林让见魏满的脸色,便知道他要说什么,也知道魏满此人疑心病很重,若没有疑心病,魏满还是魏满么

    林让淡淡的说“主公想问什么,尽管问罢。”

    魏满又咳嗽了一声说“你真的是林让孤想问你几个问题。”

    林让点点头。

    魏满想了想,要问一个其他人都不知道,只有自己与林让知道的事情,当时玉佩算是一个。

    魏满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说“你觉得,孤与谁长得相似”

    林让以前经常把魏满当做“替身”,林让年幼的时候,因为一场大火,手术之时失去了普通人的七情,是那位“叔叔”冲进火海,将林让救了起来,而且一直照顾林让,教导林让。

    林让初次见到魏满之时,就感叹过,他的面容太像了,和他的叔叔太像了。

    后来也因着这件事情,林让一直帮助且跟随着魏满。

    而且林让十分喜欢魏满的脸,一度让魏满觉得,自己可能只有姿色还可圈可点了。

    虽魏满像林让的“叔叔”,这是魏满的一个心结,谁做别人的替身能做得欢心,不过魏满这个人便是不择手段,既然这是自己的一个捷径,为何不利用呢

    这个事情只有魏满与林让两个人知道,别人绝对不会知晓。

    林让侧头想了想,当然是像“叔叔”。

    但林让火焚在山林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叔叔”,其实就是魏满本人,因为魏满在自己的身边,放下了一根白色的骨笛。

    林让认真的看着魏满,摇头说“谁也不像。”

    魏满心中“咯噔”一声,瞬间拔凉拔凉的,眼前的这个林让没有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是假的

    就听林让继续说“因为你就是我的叔叔。”

    魏满“”等等,这话听起来有些别扭,怎么突然差了一个辈分儿

    3更

    魏满听的都懵了。

    你就是我的叔叔

    这话字数不多,而且字字都在魏满可以理解的范畴之内。

    林让说话的时候,脸色很平静,语气很淡漠,也不像是在讲冷笑话。

    林让见魏满怔愣,低头看到魏满手臂上的擦伤,便从舍中拿出一个医药箱子,那是林让之前留下来的。

    林让将箱子打开,熟门熟路的从里面拿出东西,说“让为主公包扎。”

    林让拉着魏满坐下来,动作熟练,小心翼翼的将魏满的袖袍剪开,然后将流血擦伤的地方清理,再轻轻的上药,生怕碰疼了魏满一样。

    林让一边给他擦药,一边低声说“让知道,主公心里有很多疑问,当时山林大火让的确死在了山林里。”

    林让说起了当年的往事,其实对于魏满来说,才是当年的往事,对于林让来说,其实根本不算久远,他也不知为何,一转眼竟然便过去了四五年。

    林让慢慢的诉说着自己的经过,把自己死了之后,看到了魏满是自己的叔叔,后来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奉孝先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魏满。

    不止如此,林让还一口气,将自己的秘密也告诉了魏满。

    魏满听的瞠目结舌,已经忘了自己手臂的伤痛,震惊说“你是说你知道未来的任何事情那你岂不是大巫”

    林让淡漠的说“也不是任何事情,因着让的出现,轨迹已经被打乱了,佟高早死了很多年,格局也出现了变化。”

    魏满一听,原来如果不是林让,当年义军会盟之时,自己才是那个奋武将军,而陈继才是那个车骑将军。

    魏满眯了眯眼目,说“陈继原来那么厉害么”

    林让淡淡的说“陈继不足为惧,虽家世厉害,但架不住他自己作,有谋无断,比他的弟弟陈仲路,不过强一点子罢了,最后众叛亲离,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魏满点了点头,笑着说“那我呢你还知道我的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魏满似乎觉得自己捡到了宝贝,怪不得之前林让总是能谋划于先知,原来林让本就是先知

    林让听魏满这么说,又见他一脸兴致勃勃,便说“是了,让还知道,堂堂魏公,最大的喜好便是寡妇人妻。”

    “寡”

    魏满一听,寡妇怎么又是寡妇,这决计是林让无疑了,因着只有林让一人总是说自己喜欢寡妇。

    林让表情冷漠的犹如六月飞雪,淡淡的说“魏公喜爱寡妇,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铁打的事实。”

    魏满立刻举起手来,对天发誓,说“我绝不喜欢寡妇,因着”

    魏满说到这里,突然一把搂住林让,一脸轻佻纨绔的凑过去,在林让的唇上轻轻的亲了一下,说“因着我只喜欢你一人,此生不悔。”

    若是一般人看到如此俊美的容颜,听到如此动听的情话,感受到如此蓬勃而出的“骚气”,恐怕已经被迷得晕头转向。

    但林让不愧是林让,仍然一脸冷漠淡定的看着魏满。

    魏满“”

    魏满为了不与林让谈论寡妇的事情,赶紧岔开话题,笑着说“对了林让,你之前说过,等过了试用期,才会与我分享你的秘密如今你已经对我和盘托出,这可说明,我已然合格了”

    魏满说着,有些迫不及待,“嘭”一声将林让钳制在榻上,居高林下的眯着眼目,沙哑的一笑,说“今日你落在孤的手里,还想全身而退么”

    “孤”

    他说着,故意用暗昧的嗓音对林让说“孤,定然好生伺候列侯。”

    魏满可谓是热血沸腾,毕竟四五年了,四五年过去了,他早已心灰意冷,哪知道林让却是真正的“谪仙”,又回来了。

    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仿佛是一种血腥的味道,刺激着魏满这头野兽。

    魏满瞬间便要张开獠牙,狠狠钳住猎物的脖颈,将梦中幻想千百次的事情,付诸于现实,瞬间便把林让吃拆入腹。

    就在魏满激动不已之时,“嘭”一声,林让竟然侧开头,躲开了魏满的亲吻,还一把推开魏满。

    魏满没有防备,被推得一个踉跄,直接倒在了榻上。

    林让反而施施然的坐起身来,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凌乱的衣衫和发丝,十分冷淡的看了一眼魏满。

    魏满“”不是说已经获得了七情

    面对如此的自己,林让都没有动心动情,这算什么诡异的七情

    魏满赶紧狼狈的爬起来,时候“林让”

    他的话还未说完,林让已经十分冷淡的从袖袍中拿出一物,“啪”的拍在魏满面前,十分冷淡的说“今日没心情做那档子事儿。”

    魏满低头一看

    玉佩

    怪不得没心情。

    之前魏满因为激动,脱口把实话说了出来,玉佩不是小蛮弄碎的,而是自己打碎的。

    林让用纤长的食指,“哒哒”两声,敲了敲榻上摆放的端端正正的玉佩,说“玉佩,到底是谁打碎的”

    魏满“”现在说谎,还来不来得及

    魏满硬着头皮挣扎了一会子,突然笑脸相迎,瞬间从一个征战四方的霸主,变成了卖笑为生的可怜儿人。

    魏满笑容满面的说“林让,你看,我已经给你修补好了,找了这天底下手艺最巧的工匠,你看看这修补的,这花纹儿,你不觉得,这金线的花纹儿反而让玉佩更加生动灵透么”

    林让一脸淡漠,说“不觉得。”

    魏满“”

    魏满的笑容尴尬在了脸上,垂着头,一脸受气包儿的模样,说“我摔碎的。”

    林让眯着眼睛,说“为何要嫁祸小蛮”

    魏满“乖乖”的说“还不是怕你生气于我”

    林让幽幽的说“是我的错了那真是对魏公不起了。”

    魏满赶紧说“不不不,我的错,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魏满说完,活脱脱摇着尾巴的大尾巴狼,赶紧凑过去,亲了亲林让的鬓角,轻声说“林让,你看这日头正好,光天化日的,最适合做那档子事儿,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难道不体谅体谅我”

    魏满说得可怜兮兮,深情一片似的。

    不过林让想了想,也的确如此,按理来说魏满应该妻妾成群,打到哪里寡妇就收到哪里,但是如今的魏满,别说是妻子了,连个小妾也没有,可谓是为了林让,守身如玉了。

    林让到底也是动心的。

    林让的眼神有些发软,别问魏满是怎么从林让一贯冷酷无情的眼神中看出发软的。

    魏满一看,有戏

    他立刻环住林让,打起千百叠的温柔软语,轻声说“林让,我”

    “奉孝先生奉孝先生”

    “先生,你在吗”

    “先生,你在吗瑾瑜受伤了啊”

    魏满“”

    是吴敇的声音,跟叫魂儿一样,在门外响起来,还伴随着“砰砰砰”的拍门声,十分急切。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如果把奉孝先生替换成列侯,吴敇这几句话,简直就是他打扰魏满吃肉的经典开场白。

    魏满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在”

    吴敇“”

    吴敇一听,那肯定在了,甚是聪明机智,立刻更加卖力的拍着舍门,中气十足的大喊着“先生先生瑾瑜受伤了你快帮忙看看啊”

    林让一听,庐瑾瑜受伤了

    庐瑾瑜是谁,林让有两个男神,一个是嬴子云,另外一个便是庐瑾瑜了。

    庐瑾瑜受伤了,林让绝对比吴敇还要紧张,赶紧一把推开亲近的魏满。

    魏满“咕咚”一声,又倒在了榻上,今天这是第二次,被林让拒绝了。

    日前林让是怎么骂自己来着

    是了,大猪蹄子

    林让分明才是那个大猪蹄子。

    林让隔着门说“我在,少将军稍待。”

    他说着就要去开门,魏满一把拉住林让,说“林让,我重要还是庐瑾瑜重要我也受伤了。”

    魏满问完,登时就觉得自己可能要自取其辱了,因为林让的眼神很危险。

    林让淡漠的看着魏满,说“主公的伤口不是已经包扎好了,现在自然是庐公子的伤势最重要。”

    魏满立刻说“花言巧语,你根本觉得庐公子生得比我俊美,是也不是”

    林让“”主公这是在对让撒娇

    林让想要赶紧去查看庐瑾瑜的伤口,生怕迟则有变,魏满吃醋吃的真是海了,“嘭”一声把人壁咚在舍门上,狠狠的吻了下去。

    “先生,开门啊”

    “快救救瑾瑜”

    “先生”

    “吱呀”

    就在吴敇孜孜不倦的拍门声中,舍中终于拉开了,魏满一脸黑锅底的颜色,而林让的唇角则有些轻微的红肿,看起来十分暗昧。

    吴敇见他们开门,赶紧一个猛子冲过去,抓住庐瑾瑜的手给他们看,心疼的跟什么似的,说“先生您快看看,是不是扎了一个刺儿会不会有事,会不会生脓有没有性命之忧”

    魏满低头一看,庐瑾瑜的手指尖儿,破了那么一点点点点,一个微不可见的小口子,反正他是没看到倒刺儿的。

    魏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就这么点子伤口你喊的庐瑾瑜随时要不行了一般”

    “呸呸”吴敇赶紧啐了两下,似乎觉得魏满说的太丧气。

    庐瑾瑜被吴敇拉着手,也甚是无奈,说“长公子,瑾瑜无事的。”

    吴敇说“什么无事,都流血了。”

    吴敇胡闹,偏生林让看了,竟然很仔细小心的捧着庐瑾瑜的手,给他挑刺儿,上药,还包扎了指尖,打了一个精细的结子。

    魏满“”人比人,气死人。

    4更

    魏满觉得,庐瑾瑜会是自己拿下林让道理上,最大的阻碍。

    不,绊脚石

    众人都发现,自从那天救火之后,奉孝先生的腰上,竟然佩戴着主公非常珍惜的玉佩。

    那只玉佩听说是列侯留下来的,虽然不值什么,但是主公异常珍惜,每日都戴着,夜间歇息,还要放在头枕下面压着,生怕丢了一般。

    就是这样珍惜的玉佩,竟然交给了奉孝先生。

    魏子廉很敏锐的察觉到了,笑眯眯的走进府署的会议大堂,说“大哥”

    魏满坐在案几旁,正在翻看文书,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魏子廉,说“你是又皮了皮松肉紧的,该当让典将军给你送一松皮,是也不是说了多少遍,在府署之内,要唤孤主公。”

    魏子廉嘻嘻一笑,并不怕他,走过去直接坐在魏满身边儿,哥俩儿好的勾肩搭背,恨不能靠在魏满身上。

    魏满瞥斜了他一眼,只觉魏子廉今儿个不对劲,笑的自己浑身发毛。

    魏满眯眼说“怎么回事儿有什么天大的好事”

    魏子廉说“嗨,弟弟无有什么好事儿,是大哥好事将近,所以弟弟先恭喜大哥,抱得美人归了”

    魏子廉说着,还拱起手来一抱拳,像模像样的。

    魏满一笑,心说魏子廉这小子,果然是个商人起家的,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而且特别会看人脸色,想必是发现自己与林让好上了。

    魏子廉偷偷的说“大哥,怎么样儿,嫂子是不是列侯”

    魏满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点了点头。

    魏子廉震惊的说“还真是叫我给猜对了我便说来着”

    魏满说“孤可告诉你,这事儿不要出去瞎说,免得给林让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是了是了”

    魏子廉一打叠的答应着,说“大哥你放心,于情于理,我都不会多说的,再者说了,弟弟的嘴把门儿着呢,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门清”

    魏满知道魏子廉素来十分靠谱,经过这四五年的历练,也比往日里更是沉稳了很多。

    魏满这么想着,便叹了口气。

    魏子廉纳闷说“大哥,都抱得美人归了,为何还要叹气”

    魏满便“恶狠狠”的抱怨说“哼,你可不知,这姓庐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日前那个庐昂还在牢中关着,这庐瑾瑜便不让孤省心了。”

    魏子廉一听,瞬间明白了,因着林让与庐瑾瑜惺惺相惜,这一点子谁都能看的出来。

    如果只有一块饼子,那么林让一定交给庐瑾瑜吃,绝不会交给魏满。

    再退一步,如果有一块饼子,非要掰成两瓣,那么林让一定会将一半交给庐瑾瑜,另外一半交给嬴子云。

    谁让林让一共有两个男神呢

    不过林让也是有说辞的,毕竟魏满太壮了,不需要多食

    魏满便很苦恼了,该如何战胜庐瑾瑜呢

    魏满便看向魏子廉,说“你不是鬼主意最多么去给孤打听打听,怎么讨好林让才行。”

    魏子廉得了命令,也不含糊,立刻便离开了府署的议会大堂,去找林让了。

    林让正在药房里摆弄药材,就他一个人,魏子廉便走进去,笑眯眯的大喊了一声“嫂子”

    林让淡然的抬头看了一眼魏子廉,被人喊了一声嫂子,脸上根本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仍然一副淡淡的模样。

    若是一般男子被人喊了嫂子,不是暴跳如雷,就是觉得十分羞辱,能如此淡定的,那必然是林让无疑了。

    魏子廉走进去,说“嫂子,我大哥叫我过来,讨好你呢”

    魏子廉说的十分直接,瞬间便把魏满给卖了出去。

    “讨好”

    林让奇怪的看了一眼魏子廉。

    魏子廉笑着说“是了我大哥吃味儿来着,说你对什么庐公子啊,子云将军啊,等等都十分上心,唯独对他,不冷不热的,我家大哥可伤心了。”

    林让听了不信,魏满伤心也就是装装样子,再者说了,林让对庐公子和子云将军好,那是因着林让是二人的小迷弟。

    小迷弟见了男神,林让已然是最最最淡定的一个人了,若唤作了旁人试试看。

    一口一个“欧巴”“哥哥”“我爱你”“想给你生猴子”,魏满肯定瞬间原地自爆,拉着庐瑾瑜与嬴子云同生共死去了

    林让十分不解,不知魏满为何要因这个苦恼。

    魏子廉说“嫂子,你就哄哄我们大哥,我大哥是一方之主,天下霸主,多少郡守州牧闻风丧当啊也是要面子的。”

    林让想了想,说“也行,但你要配合。”

    “我”

    魏子廉不知什么情况。

    更不知情况的是魏满才对。

    魏满刚刚批阅了文书,准备回去找林让温存一下,结果一出门,正好撞见了林让。

    除此之外,还有魏子廉。

    魏子廉笑眯眯的冲着魏满,高喊一句“嫂子好”

    说着,还鞠躬。

    魏满“”魏子廉这小子,脑子怕是给烧坏了罢

    魏子廉喊声震天,路过的仆役纷纷侧目,投来探究的目光。

    魏子廉喊完了,就对身边的林让笑着说“大哥,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喊完了,大哥千万说话算数,多多临幸我们嫂子啊”

    林让十分淡定的摆摆手,说“放心,你且去罢。”

    “得嘞”

    魏子廉赶紧一溜烟儿跑了,魏满这才反应过来,不是魏子廉贼胆包天,而是林让又蔫坏。

    魏满可是了解林让的人,林让满肚子坏水儿,而且蔫坏,坏得很那个就是他。

    魏满无可奈何的一笑,说“这回欢心了”

    林让淡淡的说“还行。”

    魏满笑着说“那我们”

    他的话还未说完,“报”的大喊声从远处传来,一个士兵跑过来,跪在上,呈上一封邸报。

    陈继撤退,陈仲路被烧了粮草,辎重紧巴巴的,可能也撑不住多少时日便要撤退了,鲁州算是太平了下来。

    这几天都相安无事,除了山林大火,再没什么其他。

    哪知道突然来了邸报,魏满拿起来一看,面色登时凝重了起来。

    林让说“怎么”

    魏满说“这印信,乃是脩儿送来的。”

    脩儿

    那不是魏满的义子,魏子脩么

    林让在还没“死”之前,和魏子脩的关系也不错,当年魏子脩一直跟着小皇帝,后来魏满的势力渐渐膨胀,小皇帝年龄渐长,两边的冲突越来越多。

    身为大将军的魏满被革去了职务,遣到了齐州驻守,不止如此,小皇帝还扣押了魏子脩。

    令他担任侍郎,跟在自己身边,其实就是想要拿捏一个人质,日后也好制衡魏满。

    魏子脩远在京城,却突然令人偷偷送来了邸报,而且是快马加鞭,一定是急报。

    魏满立刻拆开邸报蹙起眉头来,说“陈继”

    陈继急匆匆离开了鲁州,离开之时可不只是放了一把火,烧了陈仲路,祸及鲁州百姓,还令谋主攸远,跑到京城去,给魏满告状。

    说他功高震主,而且不服管教,在地方称是土皇帝,私自斩杀郯州牧,又抢夺鲁州,扩张自己的地盘,肆无忌惮,马上就要攻打进京城,做第二个佟高了

    小皇帝是个聪明人,从小便是如此,但他也知道,魏满的势力的确在不断的膨胀,因此接见了谋主攸远之后,分明知道陈继是夸大其词,污垢魏满,但仍然召开了廷议,召集了几个心腹大臣,准备商议如何对抗魏满的事情。

    林让没成想,四五年间,昔日里的情谊已经分崩离析,果然是应了那句合久必分。

    魏子脩听说了这件事,觉得事关重大,因此特意密保送来,请魏满早些知晓,造作打算。

    “啪”

    魏满重重合上文书,冷声说“好一个陈继,撺掇着人主,两个各地郡守,准备联手对抗孤,孤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儿”

    “主公”

    就在此时,夏元允与段肃先生快步从远处走来,二人见了魏满,拱手行礼。

    段肃行礼之时,一低头,突然看到林让腰间的玉佩,不由吃了一惊,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魏满与林让。

    夏元允比较粗枝大叶,倒不是有勇无谋,在这种感情事情上,神经比较粗而已,因此并没有发现。

    夏元允说“主公,日前仆役到隔壁小郡采买粮食,遇到了一些阻碍。”

    魏满蹙眉说“什么阻碍”

    魏营人数众多,除了从大本营齐州运送粮食之外,还要在附近采买粮食和辎重,这才能有富余囤积。

    仆役按照常规去采买粮食,哪知道却碰了壁,一但听说是鲁州府署的魏军想要采买粮食,粮贩不是不卖,就是将粮价抬得很高。

    段肃先生说“卑臣怀疑,是有人在暗中操作,故意与我军为难。”

    魏满刚刚接到了义子的邸报,心中十分狐疑陈继,但如今没有证据,也不好说是陈继的事情。

    林让便说“主公,卑臣请命,去隔壁小郡亲自探查一番,正好军中药材欠缺,卑臣一同前去采买。”

    魏满想了想,托了陈继的福,如今自己正在风口浪尖儿上,他不放心林让一个人出门,恐怕有什么意外,便说“孤随你一起去。”

    林让与魏满准备轻装简行,什么人也不带,就这样出门去,也能减少目标,避免引起旁人注意。

    魏满不由就想起了日前在赵梁屯兵之时,他也与林让一同上街去探查过,当时为了掩人耳目,林让穿着一身女装。

    那模样真是好看的紧。

    魏满灵机一动,笑着说“林让啊,为了避免被人发现端倪,你这次也穿女装,可好”

    林让一点子也没有抗拒,点点头,说“主公说的甚是有道理。”

    魏满一听,心中惊喜无限,又能看到林让的女装了,实在养眼的很,一想起来,心窍便像是被小羽毛挠了一般,酥酥痒痒的。

    没等魏满痒完,林让却面无表情的说“只是主公也说过,让上次穿过女装,为了掩人耳目,这次轮到主公穿女装,岂不是更好”

    魏满“”

    5更

    林让让自己穿女装

    魏满现在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

    魏满眼睛一动,婉转的说“这仿佛不太行,你看孤,身材过于结实高壮了,别说一般的女裙不合身,就是能穿上,也定然五大三粗,走在街上恐怕会惹人注意,这倒适得其反了,没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反而被人多加关注。”

    林让一听,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儿,魏满的身材看起来虽不怎么纠结,但其实肌肉很多,这要是穿起女装来,恐怕会吓坏两个。

    林让想到此处,便感叹说“说起来,庐公子若穿女装,必然毫无破绽了罢,毕竟庐公子最是俊美。”

    魏满“”

    为何突然说起了庐瑾瑜那小子

    魏满满肚子的苦酒,沉沉浮浮,无助的飘扬着

    魏满赶紧拉着他,说“那算了,咱们轻装简行,换身不惹眼的衣裳,这就走罢。”

    魏满生怕林让想要叫上庐瑾瑜,拉着林让便走。

    两个人出了府署,便往隔壁的小郡赶去,因着为了掩人耳目,魏满与林让并没有骑绝影马,也没有骑无影马,只是换了很是普通的坐骑。

    两个人穿着普通的衣裳,换上了普通的坐骑,慢悠悠的往小郡赶去,就当做路过歇脚的商贾,成功混入了小郡。

    隔壁一直在打仗,这里的小郡却没有被殃及,看起来经济十分景气,街上的商贩不少。

    说实在的,林让来到这里之后,很少出来“逛街”,看到这些难免觉得有些意思。

    而魏满发现,林让很喜欢“逛药铺”。

    谁出门逛街不是找些新鲜顽意儿,古顽玉石等等,而林让竟然喜欢逛药铺。

    魏满拉着他,说“咱们去那边走走,那边有个粮铺。”

    林让似乎有些依依不舍,还回头使劲看那家药铺,虽眼神十分冷漠,但魏满心里一突,怎么会有一种林让在对自己撒娇的错觉

    两个人走进粮铺,装作商贾随便买了一些粮食,粮食的价格正常,并没有出现虚高抬价的情况,看来抬价的问题真的是针对魏军。

    魏满蹙着眉,从粮铺中走出来,说“只是不知是谁在捣鬼。”

    那粮铺的老板其实也不知是谁在捣鬼,但是有命令不让他们卖给魏军粮食,否则就要抬高价格,粮铺只是个小粮铺,这兵荒马乱的,谁的话都要听,因此具体情况也不知情。

    魏满又说“去那边再走走。”

    二人顺着大街一直往前走,就听到“哇哇”的声音,似乎是小孩子的啼哭声。

    回头一看,还真是。

    一个襁褓中的小婴儿,估计也就不满一岁,正放声大哭着,而小婴儿此时包裹在襁褓中,襁褓竟然吊在一只长戟的戟头上。

    一堆军兵开过去,为首的那个头领,戳着长戟,晃着襁褓中的婴儿,正哈哈大笑着,说“有趣儿有趣儿这娃儿哭起来着实招人喜爱”

    林让微微蹙了蹙眉,魏满冷笑说“这些盗贼,竟然抢了旁人的孩子来作乐。”

    身后跟着的士兵还一连串儿的恭维,说“是了是了,哭声甚是响亮,您看这襁褓,绣工多好,可能还值点钱儿。”

    又一个士兵说“只是校尉,咱们带着一个孩子,回去营中,会不会被主公训斥”

    那校尉嗤了一声,不屑的说“榆木脑袋,耍够了,出了城,咱们把娃儿随便一扔,不就行了”

    “是是是校尉说的好”

    林让越听越觉得这些人愤毒,就算自己以往没有感情,也绝不会随意宰割一个孩子的生死。

    他们把孩子带出城,随便一扔,这么大点儿的孩子,岂不是过不得一天便要冻死了

    林让淡淡的说“他们是谁家的军队”

    魏满说“虽没穿正经的介胄,但一看便知道,是陈仲路的,他们的戟头上都有标记。”

    林让“呵”了一声,说“原是后将军的军队,主公,咱们跟上去看看”

    魏满就知道,林让想要“多管闲事儿”,把孩子救下来。

    这隆冬天气,虽然已经渐渐回暖,准备开春儿,但夜里始终冷的很。

    若是孩子真的被丢在野外,决计活不过今日。

    魏满虽觉恻隐之心乃是可有可无之物,但既然是可有可无,有也无妨。

    魏满便点了点头。

    周围的百姓很多,但是看他们手拿长戟,因此不敢上前招惹,只好一个个忍气吞声的看着他们把小婴儿给挑走了。

    那伙军兵真的开出了城去,校尉还挑着襁褓使劲的忽悠,就差直接兜着圈子的甩了。

    那行人出了城,便说“快走罢,一会子便要天黑,快与大部队汇合,咱们还要赶着回营呢。”

    “是,校尉”

    林让一听,轻声说“若是这些人与大部队汇合,想要救下孩子便困难了。”

    他说着,拍了拍魏满的肩膀,说“上”

    魏满“”有一种林让其实在叫小蛮,而不是叫自己的感觉。

    魏满十分无奈,不过宠溺一笑,说“是,遵命。”

    他说着,突然拔身而起,“唰”的一横,长剑一摆,剑尖一勾,“当”一声,挑起地上几块石子。

    “啊”

    “怎么回事儿”

    “谁在那里”

    魏满根本不现身,毕竟陈仲路的人可能认识自己,石子“噼啪”的一声,直接打在那些士兵的头上,因着没有介胄保护,一个士兵抬手一抹,竟然流血了

    “什么人在哪里”

    “滚出来”

    “再不滚出来,爷爷我就哎呦”

    他的话还未说完,“啪”一声,又一个石子打过来,这回石子有点大,而且直接打进了他哇哇大叫的嘴里。

    “嗬”

    那校尉抽了一口冷气,疼的脑袋发麻,“呸”一声,低头一看,竟然吐了满嘴的血,还被打掉了两颗大门牙

    “校尉校尉您没事儿罢”

    “校尉,咱们还是快走罢敌人在暗,咱们在明,实在不利啊”

    “是啊校尉,下次再教训这小孙儿啊呀”

    那士兵还想说几句体面话,结果也被应声打了一记,疼得根本不敢再开口。

    那校尉也知道,对方功夫太厉害,绝对在他们之上,大部队还在前面,没能汇合之前,不能和对方硬碰硬。

    一挥手,很横的说“走”

    士兵们赶紧追着校尉往前跑去,一群人狼狈至极的跑掉,襁褓便丢在一边的地上,孩子还在“哇哇”大哭,竟没有一个理会的。

    林让赶紧走过去,将孩子抱起来,那孩子哭得有些呛着,林让赶紧去哄,不过他本就是个面瘫脸,不习惯做什么表情,也不会哄孩子,没什么经验。

    魏满走过来,说“你怎么这样哄孩子,绷着个脸,孩子当然怕你,笑起来,笑一个。”

    林让想了想,扯着嘴角,呲了一下牙。

    “哈哈哈哈”

    他一呲牙,孩子没笑,魏满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那叫一个畅快,前仰后合的。

    林让被他笑话了,脸色当真冷漠的可以,把孩子直接塞在魏满怀中,说“那有劳主公来抱孩子,主公娇妻美眷无数,儿子便有二十五个,女儿还有六个,可以说是种马标配了,主公有这种经验。”

    “胡说。”

    魏满赶紧说“瞎扯,一个也无有,孤可没有娇妻美眷,哪来的孩子,你可勿要往孤的头上盖这大帽子。”

    魏满知道林让说的是他所了解的自己,那个没有林让出现的自己,生怕林让多想,自己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还没下口,绝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魏满便凑过去一点子,赔笑说“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这么多年来,你还不清楚么”

    林让把他推开,说“赶紧进城罢,还没打探粮食的事情,也不知是谁丢了孩子,早些送回去才好。”

    魏满笑眯眯的跟上去,说“好嘞。”

    两个人又进了城,准备四处转转,看看谁家丢了孩子,这襁褓的布料和绣工都是金贵之物,应该是什么大户人家。

    “小少爷”

    “是小少爷”

    突听又人大喊起来,林让回头一看,一个高大的舍门里冲出几个仆役来,看着魏满怀中的小婴儿,一连串的大喊着。

    那些仆役赶紧跑过来,说“恩公是恩公救了我们家小少爷方才小少爷被一伙恶霸抢走了,没成想还能再见到小少爷”

    林让没成想这么快就找到了孩子的家人,那些仆役请他们进舍门来坐,又说“请二位恩公稍待,我家老爷马上就赶来。”

    仆役的话还未说完,那老爷已经从舍中大步跑了出来,原来是老来得子,怪不得如此宝贝着,抱住那婴儿,又是哭又是笑的。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啊”

    那富贾连忙对林让和魏满作揖,深深的作揖了两次。

    林让见他年纪至少也在五十岁左右,肯定比自己年长,便伸手去扶那富贾,说“不必如此。”

    那富贾被扶起来,一抬头,不由“嗬”的抽了一口冷气。

    他倒不是看到了林让,而是瞥见了旁边的魏满,说“魏魏魏”

    富贾连续喊了三声,魏满一看,不由笑起来,说“没成想,在这种小郡里,竟还有人识得孤”

    6更

    富贾显然认识魏满。

    魏满一看,也不遮掩了,说“孤方才救了你的孩儿,不若咱们坐下来,安安静静的谈一谈”

    那富贾一看,面色登时有些惨白,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不过左思右想,似乎又怕了魏满,只好点头答应,遣散了所有仆役,让人抱着孩子先退下去了。

    “轰”一声,关闭了舍门,一时间大堂之中只剩下富贾、林让与魏满三个人。

    魏满一脸十分亲和的说“你怎么识得孤”

    富贾先是第三次作揖,恭恭敬敬的说“小民拜见魏公。”

    然后才说“实不相瞒,小民与魏公的从弟魏公子,曾经做过几次马匹生意,当时遥遥的见过魏公的雄姿一面儿,只是小人卑微,没成想今日魏公大驾光临,真是真是蓬荜生辉。”

    魏满一笑,说“蓬荜生辉孤看不像罢,若不是你惧怕于孤,你恐怕方才就要将我们赶出去了,我们可从那些恶霸手中救下了你的独子,你就这般感激于恩人”

    “这这”

    富贾赶紧作揖道歉,一咬牙,说“魏公乃小儿的救命恩人,知恩图谋乃是祖上祖训,切不可违背,再者今日之言小民若是不说,恐怕便是恩将仇报了。”

    魏满与林让也不催促富贾,富贾缓了缓,这才说“与魏公说实话,前些日子,也就是不久之前,燕州的陈公,突然送来了消息”

    燕州的陈公,那自然是陈继了。

    陈继送来了消息,不让小郡的粮贩子向魏满售卖粮食,如果售卖,必须用极高的价格,否则一旦被知晓,便来问斩

    很多小商贩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只是听说不能向鲁州府署售粮,这兵荒马乱的年代,都是多一事儿不如少有事儿,不让卖就算了。

    商贾是城中的大户,除了做马匹生意,就是粮食生意,因此陈继的人特意来找过他,警告过商贾。

    魏满一听,冷笑一声,说“还真是陈继捣的鬼”

    富贾无可奈何的说“求魏公可怜,咱们做小本买卖的,也都是刀口上讨生活,如今世道不容易,都不给活人走路的机会,小民也不是故意为难魏公,小民有多少个脑袋,敢为难于魏公啊,实在是实在是”

    魏满抬起手来,打断了富贾的诉苦,说“行了,孤已经知晓了,无妨。”

    富贾听他松口,登时狠狠松了一口气。

    然后面上却又为难起来,颇有些期期艾艾的说“魏公魏公本是小儿的恩公,小民应该答谢魏公才是,按理来说,今日时辰晚了,马上便要天黑,理应请魏公歇息下榻,只是只是”

    魏满都不用听完,便明白了,富贾定然是怕事儿,不想让他们下榻在此,毕竟陈继的人特意来警告他,不知会不会监视,富贾是惹不起陈继的。

    林让倒是“善解人意”的,站起来便说“那我们便不叨扰了。”

    魏满已经打听到了售粮的事情,而且林让都站起来了,也没计较,魏满难得大度的也站起身来,说“得了,别送了。”

    富贾没想到魏满这么好说话,素日里都流传着魏满乃是从黄泉中爬出来的恶鬼,这样的说法。

    他的士兵骁勇善战,铁骑遍布,很多百姓都惧怕魏满。

    但今日一看,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儿,意外的好说话。

    富贾听到魏满说的那句“别送”,登时有些无地自容起来,但自己不过一个小民,有太多太多的不敢,他不能拿一家子人开顽笑。

    那富贾便屈膝跪在上,以头抢地,默默的恭送魏满与林让离开。

    他们从富贾的舍中出来,天色已经黄昏了,马上日头就要落下去。

    魏满说“你倒是好心眼子,只对孤一个人铁石心肠。”

    林让奇怪的说“让怎么对主公铁石心肠了”

    魏满凑过去说“这还不够铁石心肠你一去四五年,孤为你牵肠挂肚,如今倒是回来了,却张口闭口庐瑾瑜。”

    林让想了想,说“庐公子”

    他的话还未说完,魏满便一把捂住林让的嘴巴,生怕他又说庐瑾瑜有多俊美等等。

    魏满赶紧拉着他走,说“快走罢,再不出城,一会子门禁便出不去了。”

    二人从城中出来,骑了马往鲁州府署赶去。

    其实路程并不遥远,如果赶路,半夜估计就能到达府署,这里毕竟不是魏满的地头,其实魏满也没打算在富贾家中过夜,还是回了府署才安全一些。

    二人快马加鞭的往回赶去,这一路上都十分顺利,只是赶了一会子,突听马匹打响鼻的声音。

    魏满赶紧按住马匹,让马缓行,林让也拉住马辔头,说“前面有许多人”

    魏满侧耳倾听说“人数不少,而且”

    魏满眯起眼睛,冷笑一声,说“真是狭路相逢,冤家路窄啊。”

    前面的那些人,竟是他们在城门口教训的士兵。

    魏满听到那些士兵在谈话了,说的就是魏满。

    “啐不知是那个孙子,竟然偷袭老子”

    “校尉消消气儿。”

    “越想越是咽不下这口气,不行,咱们必须得带着兵,回去给那孙子一点教训。”

    “这那厮在暗处,咱们也没看明白是谁,回去若找不到可如何是好”

    “是啊校尉,再者咱们还要跟着大部队运送粮食回去,若是回去晚了,主公必然怪罪啊”

    魏满倾听着,不由一笑,说“原来这是陈仲路派来购买粮食的队伍。”

    陈仲路的粮仓被陈继一把火给烧了,因此他的粮食也十分短缺,便让人到处收购粮食。

    看样子,他们收购了不少粮食。

    林让的眼眸瞬间便亮了,不过表情依然十分冷漠,说“主公想不想大赚一笔”

    魏满挑了挑眉,说“你是说”

    林让眯眼说“劫粮。”

    魏满笑起来,说“跟孤想一起去了,可他们人数众多,孤虽然能打几个,但抢下来粮食,又怎么运走呢”

    林让对魏满招了招手,魏满附耳过去倾听,只觉热乎乎的气息吹拂在耳畔,又是痒,又是难耐的,偏生还要按耐这些性子听法子

    陈仲路的士兵显然是想要在原地扎营,毕竟他们人多,而且还运送了满满两大车粮食。

    魏满按照林让的计划行事,其实他们的计划相当简单,偷偷给那些士兵的晚饭中下点料儿,让他们清清肠子。

    林让这回来小郡,是采办药材来的,因此药材十分齐全,想让他们跑肚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魏满武艺远在这些士兵之上,偷偷给他们下了药,等待着时机成熟,这空当里,便把两辆装满粮食的辎车偷偷捆在一起。

    那些士兵们嘻嘻哈哈的说话,根本不知道辎车被动了手脚。

    魏满护送着林让,天色又黑,两个人来到辎车边,魏满将林让一把抱上辎车,让他坐好,然后又将自己的马匹也拴在子车上,变成四马并驾的模样。

    这样一来

    “啪”

    魏满突然一抽马鞭,马匹得了命令,立刻拽着辎车飞奔起来。

    “啊粮车”

    “有人劫粮不好了有人劫粮”

    “快追啊,有人劫粮”

    “啊肚子肚子好疼。”

    “肚子这是这么回事儿”

    那校尉发现粮车突然跑了,气愤的大喊着“还等什么快给我追少了粮食,咱们都得死”

    “追啊”

    校尉大吼着,不过士兵们却无法从地上爬起来,一时间竟然全都腹中绞痛难忍。

    “还等什么”

    “追啊”

    “爬起来”

    校尉斥责着手下,结果这个时候“咕噜”一声,自己的肚子也发出了奇怪的声音,绞痛席卷而上,忽冷忽热,根本没有力气去追辎车。

    魏满没成想粮车这么顺利的便到了手,身后虽充斥着大吼声,但根本虚张声势,根本没人能追上来。

    魏满狂抽马鞭,带着林让和辎车,一口气飞奔出老远,也不停留,直接驾入鲁州地界,这才稍微缓住马速。

    林让从辎车中探出头来,淡淡的说“看这脚程,马上就能进入城池了。”

    魏满点点头,刚要说话,突然眼珠子一转,一抹诡计涌上心头

    平日里在府署,不是庐瑾瑜捣乱,便是吴敇捣乱,还兼具姜都亭这个人面兽心,见旁人好他心里不如意的家伙,更有小灵香时不时蹦出来坏事儿。

    魏满已经数不清楚被打断的次数了,心想着

    这荒郊野岭的,除了自己与林让,再没有第二个人,还有谁能杀出来捣乱

    而且四周黑漆漆的,在野外做那档子这事儿,也别有一番滋味儿。

    魏满这么一想,故意停住了辎车。

    林让奇怪的说“不走了么”

    魏满说“不走了,已经进入鲁州,陈仲路的士兵追不上来了,咱们停下来歇息一个晚上,明日再走。”

    魏满说着,还一本正经的撒谎,说“孤看这片山林不好走,怕是马车磕了碰了,再泄了粮食,还是明日天亮之后再走罢。”

    林让不疑有他,便点点头,说“也可。”

    魏满眼看奸计得逞,立刻迫不及待的钻进辎车中,“嘭”一声,将林让壁咚在辎车的地板上。

    林让一仰,头冠一下散落下来,“咕噜噜”滚在一边,黑发有些松散,也瞬间披散下来。

    魏满看到这场面,似乎再难忍耐什么,突然吻了下来,林让并没有拒绝,十分配合。

    这让魏满更是忍无可忍,声音沙哑的说“林让,我们”

    他的话刚说到这里,就听到“踏踏踏”的马蹄声,竟然从四面八方逼近,像是包围而来一样。

    魏满一惊,连忙撑起身来,一把抓住自己已经扔在一旁的佩剑,手臂上的肌肉都绷紧起来,戒备的仿佛是一只蓄势待发的老虎。

    “踏踏踏”

    马蹄声大作,一个身着黑红介胄的男子骑在赤色骏马之上,身后带着一群铁骑。

    “将军前方似乎有辎车”

    “还是陈仲路的辎车,那车上有标记”

    姜都亭今日负责值岗,带着铁骑四周探查,因着陈仲路还驻扎在附近,姜都亭生怕他们背地里做一些什么小道道儿,巡逻的范围很广泛。

    突然在山林之中看到两辆辎车,上面竟还标有陈仲路的标记。

    姜都亭立刻大手一挥,说“包抄起来”

    “是粮车”

    “竟是粮车”

    “将军,好多粮食”

    铁骑快速冲上,瞬间将辎车包抄起来,姜都亭催马上前,因着轻松“劫粮”,心情甚好,用画杆长戟一挑,口中笑着说“本将军倒要看看,是哪只庸狗,竟然大半夜的,把粮车开到了本将军眼皮子底下来”

    “哗啦”

    随着车帘子被掀起,姜都亭劫粮的喜悦感瞬间灰飞烟灭。

    因为

    他仿佛看到了主公

    而主公与林让的姿态似乎有些

    魏满还以为是陈仲路的人追上来包抄了他们,哪知道竟然是自己人坏事儿。

    都已经思虑的如此周全了,万万没成想,会有人不辞辛苦,千里迢迢的跑来坏事儿

    魏满咬牙切齿的说“姜、都、亭”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
蛋疼小说网,免费小说,免费全本小说,好看的小说,热门小说,小说阅读网
版权所有 https://www.danten.net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