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勾了魂儿

小说:奸臣套路深 作者:长生千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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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满瞬间都懵了, 饶是他见过大世面, 也立在原地, 一时回不过神儿来。

    原来林让不是在撩自己, 而是自己手指上挂了一根断线, 这误会这么大, 自己如此之尴尬, 该如何挽回颜面的好

    魏满“呵呵、呵呵”的笑了两声,说“孤又没多想,是你想多了, 你可勿要想的太多了”

    林让奇怪的看着魏满,明明是魏满说自己做小动作,结果现在魏满又说他没有多想, 怎么看也不是没多想的模样啊

    魏满为了自己的颜面, 不自作做多情, 赶紧岔开话题, 说“孤叫你过来,其实有要事相商。”

    林让一脸淡漠的看着魏满,这种话似曾形式,当时还在郯州,林让和小灵香去找吴邗太守杨樾, 结果杨樾就被魏满叫走了, 魏满的借口便是有要事相商, 而且还是军机要务

    林让狐疑的打量了两眼魏满。

    魏满使劲咳嗽一声, 说“孤要与你说的, 便是破虏将军吴文台之事,难道不是要事”

    林让一听,原是自己错怪魏满了,的确是要事。

    便点点头,说“的确是要事。”

    魏满在林让眼中,虽平日里不正经,没个正形儿,但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上道儿的。

    而且这四五年都过去了,魏满其实已经慢慢稳重了起来,现在问起身边的人,不会有一个人说魏满轻佻无威仪的,都说他稳重、持重、老成,甚至手腕狠辣,运筹帷幄。

    魏满也就是因着林让太过与列侯相似,所以才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自己的戒备警惕,在林让面前又显出了本性深处的轻佻。

    魏满一说起正事来,便微微蹙眉,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是最帅的,这句话当真不假。

    魏满蹙着眉,神情有些深沉肃杀,声音也低哑了一些,说“破虏将军吴文台此人,孤接触过不少,吴文台骁勇善战,素来便有侠名,孤若是贸然攻打吴文台,没有任何顺理成章的借口,那么必然招至天下诟病。”

    当年佟高带兵入京,把持朝政,义军从四面八方汇聚会盟,不就是因着佟高名不正言不顺么

    魏满是个聪明人,心中跟明镜儿一般,如何能参不透这种浅显的事情。

    魏满又说“倘或这般,对孤的声名有碍。而且”

    魏满在帐中微微踱步,说“而且如此贸然去打吴文台,吴文台若是疯起来,谁也拦不住他,如今吴文台的麾下,长子吴敇也已经长大成人,变成了一员虎将,孤便是想要贸然攻打,也需要考量考量才是。”

    魏满忌惮的吴敇,林让也认识,当年义军会盟,因着吴文台与林让关系要好,便让他的儿子与侄儿千里迢迢赶过来,拜见林让。

    吴文台的长公子吴敇,那是吴氏骁勇善战的一员虎将,与他爹的并行一模一样,生性洒脱不羁,打仗永远冲锋在第一线,乃是吴氏政权的奠基者。

    不过吴敇这个人,可谓是英年早逝,因着喜爱打猎,在游猎之时中了冷箭,早早便英年早逝了,去世之事,将自己的霸业托付给了二弟。

    而吴文台的侄儿,那就更是声名显赫了,如今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已然成为了天下名士,乃是赫赫有名的江东美丈夫庐瑾瑜。

    庐瑾瑜与吴敇是发小,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庐瑾瑜文武全才,工于音律,计谋出尘,为吴氏镇守鲁州立下了赫赫战功。

    吴文台一个人已经是一头狼了,而狼还是群居的动物,他的手下猛将如云,文武兼备。

    陈继也正是因着一这点子,所以不敢自己攻打吴文台,如果贸然出兵,必然损伤惨重,而且打不打得下来也是个问题。

    但如果不出兵,陈继又窥伺着吴文台的鲁州,鲁州可是个好地方,虽地盘子不是太大,但靠近各大州的中部,只要夺下鲁州,那么便可以作为陈继的兵力转折点,屯兵于鲁州,向四面八方逐鹿扩张。

    陈继的算盘打得叮当响,便想趁机占魏满的便宜,让魏满帮自己去撸吴文台这个刺头儿

    魏满又不傻,这显然是个赔本儿的买卖,夺下鲁州也没有他的好处,没夺下鲁州还要被陈继怪罪,何况魏满一向与吴文台“交好”,这许多年来河水不犯井水,没道理主动去触霉头。

    但

    若不答应了陈继,陈继绝不会将林让放行过来。

    一时间,魏满有些两难,当真是骑虎难下。

    林让看到魏满为难,便淡淡的说“破虏将军的确骁勇善战,而且可谓是所向披靡,但除了陈继忌惮破虏将军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十分忌惮破虏将军。”

    魏满蹙眉说“陈仲路。”

    林让点了点头,说“陈仲路与陈继虽是兄弟,但陈继这个过继而来的庶兄,地位远远比陈仲路这个嫡子要高得多,而且这么多年来,陈继与陈仲路全都野心勃勃,外界评价均是陈继高于陈仲路,陈仲路如何能服气得了”

    林让说的无错,陈继与陈仲路乃是兄弟关系,想当年二陈的名声也是响当当的,但在义军会盟之时,陈继与陈仲路便从此决裂,老死不相往来,不止如此,而且还互相派兵征战。

    当年陈继想要另立皇亲玄州牧为新皇,而他的弟弟陈仲路则与他的意见不和,觉得陈继十分虚伪伪善,陈仲路觉得,如今的世道,另立旁人不若自立,陈仲路早早便打了自立之心。

    陈继却觉得陈仲路自立是无稽之谈,毕竟这是武家的天下,大家都是臣子,如果打出自立的旗号来,那么肯定会招至天下诟病,一直以来树立的贤德名声便会瞬间灰飞烟灭,得不偿失。

    陈继与陈仲路在立谁为皇帝的事情,大打出手,最后分道扬镳。

    很可惜的是,陈继和陈仲路谁也没有得逞,最后立为皇帝的,还是小包子。

    如今那个小包子已经出落得比小灵香还要大一些,少年老成的厉害,虽各地被太守州牧掌控,但京师却固若金汤,无人敢招惹。

    陈仲路身为后将军,身份高贵,仅次于大将军和车骑将军,再加上陈家家境富裕,富可敌国,因此已经占据了很大一片地盘子。

    破虏将军吴文台,因着粮草的问题,所以一直归属在陈仲路的麾下。

    如此一来,陈继一旦与破虏将军开战,那么打得就是自己的弟弟,陈仲路的脸。

    林让淡淡的说“鲁州这个地方,可以说是陈仲路的心脏,陈仲路一直给破虏将军输送粮草,不就是因着破虏将军骁勇善战,镇守鲁州无人敢欺么陈继想要打吴文台,陈仲路必然第一个不答应,因为陈继这是把刀子,直接扎进了陈仲路的心脏里。”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兄弟阋墙这种事情屡见不鲜,而陈继与陈仲路这俩兄弟,可以说是兄弟阋墙中的典范了。

    魏满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说“你可继续讲下去。”

    林让说“陈仲路绝对不会对破虏将军被攻打的事情,坐视不管,但问题又来了陈仲路也十分忌惮破虏将军的威严,心脏是最核心,却也是最脆弱的地方,谁会把心脏交给一个不信任之人保管呢”

    陈仲路不信任破虏将军吴文台,说到底,吴文台是后来投军的,又不是陈仲路一手培养出来的自己人,就好像是半路出家一样。

    林让又说“而且破虏将军威名过旺,麾下越来越多,势力越来越大,作为主子的陈仲路,如何不忌惮不害怕呢卑臣听说,最近后将军陈仲路为破虏将军输送粮草的频率越来越低,粮草数目也越来越少,恐怕这不信任已经到达了顶点,基本是个放养的状态。”

    鲁州目前的形式便是如此,破虏将军吴文台,后将军陈仲路,还有陈继这三方势力都紧紧盯着鲁州,可以说乱成了一锅粥。

    林让说“一方面陈仲路忌惮破虏将军,很可能在陈继攻打之时放生,但另一方面陈仲路又绝不会丢弃自己的心脏,势必与陈继你死我活。而且陈氏兄弟二人素来不和,就算没有魏公,陈继也会想尽办法,请旁人来搞垮陈仲路,不是么”

    林让分析了一遍鲁州的情况,那真是又乱又杂。

    魏满听了半天,眯眼说“你的意思是让孤帮助陈继,攻打破虏将军吴文台”

    林让微微一笑,说“不,卑臣的意思是浑水摸鱼,只需略施小计”

    林让进了魏满的营帐,一直没有出来,这事儿很快便传到了陈继的耳朵里,陈继不知他们在营中探讨攻打吴文台的对策,还以为魏满一日没见林让,便患上了相思之苦,在营帐中翻云覆雨来着。

    这就误会了魏满,魏满如今还在纠结林让与列侯之事,因此根本不可能与林让翻云覆雨。

    若是日后他终于相信了林让便是列侯,那么绝对会后悔死,这么多次林让主动贴上来,而自己统统全都推开的机会。

    到时候魏满就会深刻的明白一个成语悔不当初。

    陈继对此十分不屑,也没有让人再探。

    等到夜深人静之后,林让给魏满出谋划策完毕,魏满笑着说“好好好,就按你说的来,孤倒要看看陈继的嘴脸如何,真是迫不及待了”

    林让便说“时辰夜了,那卑臣就先告退了。”

    他说着,便拱手准备出门。

    魏满一看,其实很想阻止林让,心说时辰都这么晚了,你若是回去陈营,自己也不放心。

    但话都到了口头,就是说不出来,总觉得自己留下了林让,仿佛对不起列侯一般,心中不是一般的纠结。

    魏满最后没说话,深沉的点了点头。

    林让也没有什么留恋,很是爽快的就退出了营帐,自己准备离开。

    林让退出来没多远,登时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小地出溜冲了过来,“嘭”一声撞进自己怀中。

    原是小灵香。

    小灵香抱着林让的腰,甜甜的说“公子香儿都一天没见到公子啦公子就知道去找魏公,都不想香儿吗”

    小灵香对林让控诉着,林让赶紧蹲下来,轻轻抚摸了两下小灵香的头发,说“香儿,这么晚了还不歇息”

    小灵香嘟着嘴巴,一脸羞涩的晃了晃,说“香儿想念公子,所以一直侯在这里,只为了见公子一面儿,可谓是用情至深呢”

    林让“”

    林让一脸漠然的看着小灵香,小灵香终于破功了,摆摆手,叉着腰,一副大马金刀的模样,说“公子,真不是香儿说,香儿为您与魏公,真是操碎了心,怎么就不叫人省心呐”

    林让奇怪的说“为何操心”

    小灵香指着身后魏满的营帐,说“公子,这天色如此夜了,为何不在魏公营中留下来过夜夜深人静之时,不是才好交流感情嘛”

    林让眼皮一跳,总觉得小灵香古灵精怪的,比自己懂得都多。

    小灵香昂着头,又说“公子,你可不要小看了香儿去。”

    林让也看了一眼魏满的营帐,说“可魏公没有留我,我如何能在魏公营中夜宿”

    小灵香“唉”了一声,像模像样的叹口气,说“说了操心,公子你还不信,公子鸭,这魏公不主动,公子便主动一些儿,反正都是男子”

    他说着,对林让找了招了招小白手,说“公子,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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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满遣走了林让,心中还有些失落,一个人坐在榻上出神。

    就在此时,突听“簌簌簌”的声音,竟然有人轻轻打起了帐帘子,又走了进来。

    魏满眯眼说“谁”

    他说着,便看清楚了来人,竟是林让,去而复返了。

    魏满站起身来,说“先生可有什么事儿忘了”

    林让走进来,目光十分冷漠,语气十分坦然,淡淡的说“并不是忘了什么事儿,只是”

    林让想起小灵香教导自己的话,便复述了出来,说“只是深秋天气寒冷,卑臣一个人宿在帐中,不得温暖。”

    “梆梆”

    魏满的心跳瞬间飙升起来,跳得可谓是狂野不羁,乱七八糟

    林让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对自己暗示什么

    他说自己寒冷,还什么“不得温暖”,这不是在暗示要与自己云雨一番么

    可不单纯是夜宿。

    魏满心里登时乱七八糟,没想到林让说话这般直接,虽以前也十分直接,但今日的话竟十足的撩人。

    魏满口干舌燥,目光盯着林让,一会子阴沉,一会子隐忍,一会子又暴跳如雷,恨不能直接冲上去,将林让按在案几上,便就地正法。

    但

    魏满心中千回百转,做了无数斗争,最后却说“不可,孤这营帐也不暖和,你还是回罢。”

    魏满断然拒绝了林让的邀请,心中暗自想着,绝不能中了林让的圈套,那怕是要对不起列侯。

    而且自己对林让的关心,难道不正因着他与列侯相似么这样也不是对林让有感情,而是把他当做了一个虚幻的替身,实在太不厚道。

    魏满根本没有考虑到,虽把旁人当做替身的确不厚道,但魏满可是一方之长,做过大将军,功高盖主,这样一个霸道傲慢,且自私刚愎之人,竟然会考虑到林让的感觉。

    其实已然深陷在了林让的漩涡之中

    林让被魏满拒绝了,好像并不惊讶。

    其实这也是小灵香意料之中的事情。

    小灵香还有后招

    林让点点头,说“也好。”

    他说的太平静了,没一点子表情,魏满实在奇怪,林让去而复返,被自己一拒绝,竟然坦然的走了,这像话么

    当然不像话

    正在魏满狐疑之时,林让一边回头往外走,一面自言自语的说“既然如此那卑臣不若去找典将军,想必典将军的营帐够大,也足够温暖。”

    魏满一听,心中登时警铃大震。

    召典

    昔日里,列侯便对召典有恩,将召典从杨樾的兄长那里挖了过来,让召典摆脱了火头军,成功发挥自己的能力。

    列侯与召典的关系本就不小,而且召典那硬汉,总是见到列侯便眼红,魏满的从弟魏子廉曾经试探过召典好几次,召典都说列侯是俊美之人。

    在魏满眼中,召典可是自己的强劲情敌之一。

    虽说后来,魏子廉花了很多很多年,大约也就在不久之前,魏子廉终于把召典拿下了。

    不,魏子廉终于以身饲虎,将召典拿下了。

    但魏满还是心有余悸,召典会不会见到与列侯神似的林让之后,便对林让动心

    魏满心中一颤,心想着,是了,这可不是为了孤自己,而是为了孤的弟弟。

    子廉这个弟弟,就是不若夏元允省心,做什么事儿都不着调便罢了,还要让孤帮他看着召典。

    若是召典对林让动了心思,子廉岂不是要受苦

    魏满这么一想,只觉自己十分正义,便说“且慢”

    林让根本没想走出去,不过是“按照计划行事”罢了,听到魏满的声音,立刻驻足,转头看着魏满。

    魏满咳嗽了一声,说“孤孤的营帐突然比较温暖,你可留下来。”

    林让看着魏满,淡淡一笑,在昏暗的营帐中,在火盆子的光芒照耀下,林让的笑容竟然有些温和,一点子也不见往日里的凌厉与冷漠。

    林让在魏满的营中过夜,第二天一天亮便传到了陈继的耳朵里,陈继忍不住冷笑起来,没成想魏满这个人,的确骁勇,而且多谋略,结果呢,竟然栽在了一个男子手中,当真是可笑至极了。

    第二天众人再次会盟,魏满按照计划,先是同意了与陈继一起出兵,攻打破虏将军吴文台,但要求是两边的兵力,必须一人一半。

    陈继想要捡瓜捞,怎么可能一人一半出兵

    最好是陈继不出兵,全都让魏满出兵,最后鲁州打下来还归自己。

    但这种好事儿是不存在的,而且陈继如果不出兵,也惧怕魏满做小动作,必须派遣一队兵马,一路跟随魏满,监视魏满的动向才是。

    陈继便派出了一方太守庐昂,支援魏满,一同攻占鲁州,如果攻下鲁州,庐昂便是鲁州刺史,直接驻扎鲁州,管理后续事宜。

    魏满不由冷笑说“陈公,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陈公不亲自上阵也便罢了,只派遣一个小小的太守来,能有多少兵马粮草”

    陈继笑着说“诶,老弟你可不知道,这位庐太守,骁勇善战,而且你看,庐太守与吴文台麾下谋士庐瑾瑜,那是一个本家,也可以出面游说,不是么”

    魏满就知道他不想出兵,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便装作一脸十分隐忍的模样,说“这样罢,既然陈公只能派遣一个太守,便算孤吃亏一些,但陈公要将奉孝先生派遣给孤,一路跟随,不知可否”

    陈继想了想,反正林让的券书在自己手里,如果魏满耍花样,自己就把券书公之于众,彻底毁了林让。

    一个林让,比起兵马粮草来,实在太过于微不足道了。

    陈继好似是得了什么便宜一般,说“甚好。”

    魏满一听,这便敲定了,陈继不知魏满早就料到他会如此,还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沾沾自喜的便离开了会盟幕府。

    离开之时,陈继还对魏满笑说“等打败吴文台,占领鲁州府署之时,孤就会遣人将奉孝先生的券书,带给魏公那孤便静候佳音了”

    魏满挑唇一笑,别有深意的说“甚好。”

    小灵香趁着魏营与陈营前去会盟,蹦蹦跳跳的便从营帐中溜了出来,跑进膳房中,不过这次她不是来偷食的,而是来做菜的。

    小灵香垫着石头,炒了两个菜,一头都是热汗,不拘小节的用袖子使劲蹭了蹭,蹦蹦跳跳的捧着自己炒的菜,跑到了陈营之中。

    武德因为人微言轻,不能参加会盟,但心有不甘,便在周围转了几圈,想要打听打听情况。

    他偶然听说,陈继与魏满,竟然已经敲定了,要一起攻打吴文台

    吴文台是谁

    那不是小灵香的亲生父亲么

    武德眯起眼目来,想必小灵香这会子还不知情,不然依照灵香郡主那性子,必然要瞬间爆裂了。

    就在此时

    “叔叔”

    武德吓了一跳,转头一看,竟然是小灵香。

    小灵香蹦蹦跳跳的跑过来,举着自己炒的菜,说“叔叔你快尝一尝,这是香儿自己炒的菜公子平日里总说香儿炒的菜好吃呐”

    武德有些“心虚”,因着他刚才偷听到了准备攻打吴文台的事情,也不知怎么的,看到小灵香之后,莫名心虚的很。

    那边士兵还在偷偷议论吴文台的事情,武德看小灵香这模样,就知道她还不知情,以免破坏了大事,便准备先带小灵香离开,以免她听到不该听的内容。

    武德赶紧说“是灵香姑娘,咱们要不然进帐说话罢,这里风大,小心吹坏了灵香姑娘。”

    小灵香见他关心自己,登时忍不住红了脸,笑眯眯的说“叔叔你人真好”

    武德“”

    武德突然有一种心思难安的感觉,自己是为了诓骗小灵香,不让她听到陈继与魏满要攻打她父亲的事情,免得小灵香坏事儿。

    结果小灵香却说他是好人。

    武德干笑了一声,说“来,走罢。”

    他说着,还伸出手去,拉住小灵香的手。

    小灵香被武德拉着手,登时小脸蛋儿又殷红了起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就在二人即将离开之时,那几个唠嗑的士兵竟然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哎,知道么会盟的结果出来了。”

    “看来真要攻打鲁州了”

    “那个破虏将军吴文台,不是很厉害的么”

    “嗨再厉害能怎么样不就是一个破虏将军么他手下能有多少人马咱们陈营一个就足够,如今主公还联络了魏营,魏公不是已经同意了么,共同攻打吴文台,吴文台那个老儿,还不束手就擒”

    “吴文台这次死定了”

    “是了,正是如此,我还听说啊,吴文台有个闺女,如今年方二六,又水灵又标志,不知打下了鲁州之后,能不能一亲芳泽哎呦”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感觉自己后脑壳“嘭”一下,似乎被什么砸了一般。

    是石头

    小石头咕噜噜的滚在地上,还在不停的晃动。

    武德方才听到他们肆无忌惮的谈话,而灵香郡主就在旁边,实在忍无可忍,便偷偷出手,砸了那士兵一下。

    小灵香本脸蛋儿红扑扑的,一脸羞涩,结果听到了那几个士兵的谈话,脸色一点点僵硬起来,羞涩的殷红慢慢退去,换上了一副吃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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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儿”

    武德还未说完一句话,小灵香便突然甩开武德的手,快速跑去,显然是去找林让了。

    武德一看,这样大事不好,恐怕小灵香会去找林让质问,说不定还会坏事儿。

    武德站在原地,想要阻止小灵香,但是转念一想,若是阻止了小灵香,那自己识破她身份的事情岂不是曝光了

    一旦如此,小灵香肯定要想,自己救她是不是出于灵香郡主的身份,便不会如此感激自己了。

    当时武德救小灵香,实在没有多想,什么样的人看到那种场面,也会去救这个可怜的女孩的,武德也是救了之后,才发现了灵香郡主的身份。

    但若是武德认识灵香郡主这一层关系曝光的话,武德很难解释当时是诚心相救,不是为了报恩。

    武德想了想,如此一来,或许会得不偿失,眯了眯眼睛,只是思索了片刻,便立刻转身,走出陈营,往魏营而去,准备去找魏满。

    魏满与林让从会盟幕府出来,因着林让已经调配给了魏满,所以他从今天开始,便不用再回陈营,跟在魏满身边便可了。

    林让说“卑臣去收拾一下物件儿,一会子便到。”

    魏满见他要走,立刻抓住林让,生怕他进了陈营,就被老虎吞进了肚子一般。

    魏满咳嗽了一声,说“收拾什么他陈营有的,孤的营地也都有,无需收拾了,直接跟孤来罢。”

    林让想了想,也可以,便跟着魏满回到了魏营。

    他们刚一进去,召典便迎了出来,说“主公,陈营武德求见。”

    魏满有些奇怪,武德又过来做什么

    难不成是来威胁自己的

    前天晚上,魏满去探看林让之时,被武德发现了,但是武德并没有告密,难道说今日才来讨要好处了

    魏满淡淡的说“孤知道了。”

    魏满与林让走进营帐,果然看到了武德,武德赶紧上前作礼,深深的一拜,说“拜见魏公。”

    魏满上下打量了一下武德,说“武将军来此,不知所谓何事啊”

    武德表情十分谦恭,说“其实是这样儿的,德方才撞见了灵香姑娘,这”

    武德是来先给小灵香“告状”的,便把方才小灵香听到士兵们谈论攻打吴文台的事情,说了一遍。

    武德又说“灵香姑娘此时已经跑去陈营,估摸着是想去寻奉孝先生,不知会不会对奉孝先生不利。”

    林让一听,蹙了蹙眉,但他蹙眉不是因着灵香听到了攻打吴文台的事情,而是因着武德跑来“告状”的事情。

    小灵香对武德,可以说是标准的一厢情愿了,因着武德救了她,当时小灵香非常无助,十足害怕,武德在她心中的形象瞬间变得高大威武起来。

    但武德的确并非良人,如今他跑来给小灵香告状便更看的出来。

    无论武德多聪慧,多机智,多不可限量,都不是小灵香的良人。

    而魏满则是有些诧异,不明所以,说“这香儿为何会对奉孝先生不利”

    武德一看,便说“这恐怕魏公还不知,灵香姑娘其实是破虏将军吴文台的亲生女儿。”

    “什么”

    魏满一听,登时露出诧异的表情,不过很快压制了下来,沉声说“真有此事”

    武德拱手说“千真万确,德又怎么敢欺瞒了魏公去呢”

    魏满眯了眯眼目,心中千回百转,本以为灵香只是一个小歌女,没成想竟然是吴文台的闺女,那岂不是就是郡主

    不知小灵香经历了什么,竟然从鲁州流落到了郯州,最后被林让给捡到,误打误撞跟在了他们的队伍之中。

    而如今恰好陈继与魏满在商量攻打吴文台的事情,小灵香一旦知晓,简直后患无穷。

    而且魏满生怕小灵香知晓了攻打鲁州的事情,会对林让不利,便沉声说“传孤的命令,现在即刻调配香儿到孤的营帐,至于奉孝先生,若是身边少人侍奉,便调遣两个仆役过去。”

    林让显然明白魏满的意思,他是怕小灵香对自己不利。

    林让想了想,便拱手说“请魏公屏退左右,卑臣有话与魏公单独谈一谈。”

    魏满便立刻遣走了武德,与帐中侍奉的从者,营帐中只留下林让一个人。

    等众人都遣散了,魏满才暗暗观察林让的表情,只见林让十分淡漠,面上根本没有一丝波澜,就算是眼神中,也不见任何起伏。

    那表情便好似

    好似早就知道了小灵香的底细一般。

    魏满眯了眯眼睛,说“先生是否早便清楚香儿的底细”

    林让坦言说“正是,不瞒魏公,卑臣早便知道。”

    魏满一笑,说“先生为何不讲此事告知孤难道此事事关并不重大”

    林让淡淡的说“香儿并未袒露自己的底细,是卑臣自行猜测而出,因此卑臣便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而且香儿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娃娃,纵使各州混战,也罪不及孩童,不是么”

    到的确是这么回事儿。

    魏满说“破虏将军之女这件事情,你要如何处理”

    林让拱手说“还请魏公不要将香儿调配开来,香儿生性善良纯真,就算知道陈公想要攻打破虏将军,也必不会为难于卑臣,卑臣想与香儿亲自谈一谈。”

    魏满蹙起眉来,似乎觉得有些不妥,说“这香儿习得一身武艺,别看她只是一个小娃儿,但应变决计在你这个文弱书生之上。”

    林让再次拱手,说“请魏公放心。”

    魏满听着他这么一说,也没什么花言巧语,更没有拍马屁,但不知为何,竟无法反驳林让的提议。

    魏满只好叹气说“好,你现下便去与香儿谈一谈,但我们先说好了,若你谈不拢,可别怪孤用一些手段了。”

    林让十分笃定的说“多谢魏公,卑臣一定会将此事办妥,况且”

    林让淡淡的说“况且,魏公要与破虏将军合作,略施小计,还需要凭借香儿”

    林让很快从魏满的营帐出来,因着小灵香跑去了陈继营中,林让之前住的营帐,所以林让准备主动回去寻她。

    “哗啦”一声,林让掀开营帐的帘子,果然看到小灵香“殷勤不定”的坐在帐中的席子上。

    她一张巴掌大小的脸面儿,一会子乌云密布,一会子又殚精竭虑,满满都是纠结之色,听到掀开帐帘子的声音,小灵香还吓了一跳,赶紧跳起来。

    “公、公子,你终于回来啦”

    小灵香跑过来,面上稍微有些不自然,但是并没有立刻直白的对林让问出攻打吴文台的事情,颇有些“小伎俩”。

    小灵香先给林让倒了杯水,然后又坐在林让身边,一副要说不说的模样。

    林让见她难得“纠结”,就先开口说“香儿怎么过来了”

    这里是陈营,小灵香现在是魏营麾下,因此按理来说不能过来的,她去找武德就是偷偷溜进来的,现在也是偷偷溜到了林让营帐中。

    小灵香支吾了一声,抓了抓自己的小头发,说“香儿香儿”

    小灵香鬼主意虽然很多,但是说起谎话来,并不是很利索。

    小灵香便说“香儿想念公子啦”

    林让淡淡的戳破她的谎言,说“不是昨夜才见过”

    是了,昨夜才见过,小灵香还给林让出谋划策,令林让休息在魏满的营帐中,不过很可惜,魏满是个“君子”,秉性犹如柳下惠,因此二人只是单纯的盖被睡觉,什么也没发生。

    小灵香眼珠子乱转,最后硬着头皮说“公子,香儿听说,听说魏公要帮着陈公,一起去打鲁州,可有此事啊”

    林让没有立刻回答,小灵香便说了“公子,不会真有此事罢万万不可啊不可鸭”

    林让笑了一声,说“你一个小姑娘,如何知道可不可的”

    小灵香着急的说“香儿当然知道这鲁州刺史吴文台,那可是大大的好官十足的好鸭绝对不能打他,打他是要被天下诸侯诟病的魏公刚刚打下了郯州,正在风口浪尖儿上,不好被人诟病的”

    林让说“哦,这么说来,我们香儿还是为了魏公着想的”

    小灵香使劲点头,把头点的恨不能砸到自己胸口,说“可不是嘛当然啦况且况且这吴文台,香儿听说,听说他可好可好了爱民如子、勤政廉明、体恤百姓、嫉恶如仇,又平定佟高之乱有功,可谓是十足十的大好人,百年难得一遇,公子与魏公,何必和这种好人交恶呢,该当交好才是呢公子若是见到了破虏将军,定然也会被破虏将军折服,恐怕会成为知己呐”

    小灵香一口气说了许多,说罢了之后,一侧头,便看到林让用悠悠然的目光盯着自己。

    那眼神

    那眼神很是奇怪,仿佛已经看透了小灵香一般。

    小灵香心中“咯噔”一声,不知为何,公子怎么瞧的如此瘆人

    就听林让淡淡的说“香儿,你夸赞起父亲来,真是一点子也不嘴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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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

    小灵香一惊,连忙说“什么父亲公子鸭,您真会开顽笑,什么父亲,香儿香儿”

    小灵香赶紧否定,不承认吴文台是她的父亲。

    林让也没有强求,而是声音温和的说“香儿,离开家这么久,可曾想家”

    小灵香一阵语塞,还想要反驳否定。

    结果林让又说“我听说,破虏将军素来疼爱女儿,将郡主视为掌上明珠,郡主的长兄也十分疼爱妹妹,以至于小郡主从小没有习得女红之术,反而习得一身武艺。”

    他说着,侧头去看小灵香。

    小灵香这会子已经不想狡辩了,因为林让的眼神十分笃定,便说“公子,你是早便知道香儿的身份了么”

    林让听她默认了,便点了点头,说“从自报家门开始。”

    小灵香虽然没有说自己姓什么,而且这年代女儿的姓名多半不告诉外人知晓,所以没几个人知道灵香郡主的名讳,但是林让可是知道轨迹之人,听她说自己叫做灵香之时,就已经想到了小灵香的身份背景。

    而且小灵香的化名是枭儿,枭姬娘娘是后来民间流传的一种叫法。

    这些都证明了林让的猜测,如今小灵香又如此默认,再真也不过了。

    小灵香一听,十分懊悔,说“公子竟这么早就知晓,骗的香儿好苦”

    林让淡淡的说“这不是我撒谎,我只是帮你圆谎。”

    小灵香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便着急的说“公子,你快想想办法啊,魏公与陈公要联手攻打鲁州,家父正在鲁州,若是兵戎相见,这可如何是好”

    林让说“魏公已然知晓了你的身份,其实想把你调离我身边,不过我领了命令,过来游说与你。”

    小灵香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林让。

    林让又说“如果我说,陈继的确对鲁州垂涎已久,但魏公只是假意与陈继合作,其实对破虏将军并无恶意,不知郡主,相信不信”

    小灵香考虑都不曾考虑,一口便说“相信”

    林让看着小灵香,说“郡主为何回答的如此爽快”

    小灵香捧起脸颊来,对着林让说“因为公子长得实在太好看了让香儿不得不相信”

    林让“”

    小灵香又在卖萌,捧着脸还晃了晃,林让没忍住,一脸面无表情,却抬起手来,捏了捏小灵香肉肉的小脸蛋,手感甚好。

    小灵香又说“而且公子早就识破了香儿,若是想对香儿不利,机会不是多得是何苦等到现在又何必与陈公联手呢”

    林让一笑,说“郡主果然聪慧。”

    小灵香摆手说“公子你不要叫我郡主,就唤作香儿,小心露了底细。”

    林让说服了小灵香,很快队伍便即准备启程。

    这次攻打鲁州,陈继是不会亲自前去的,他只是捏着券书,自己留在燕州后方坐镇,让自己的麾下,一名唤作庐昂的太守跟随前往。

    这个庐昂,麾下有兵马五千,人数不多,准备跟随魏满启程。

    对于魏满的数十万大兵来说,庐昂这五千精兵实在不够看头。

    其实庐昂也不是不来打仗的,陈继与他说好了,只要魏满打下了鲁州,便升任他为鲁州刺史,让他管理鲁州。

    庐昂这次的任务,并不是打仗去了,而是充当监工,监督魏满的一举一动,不时报告给后方的陈继。

    除了庐昂和他的五千精兵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在陈营的队伍之中,那便是武德了。

    武德的三千兵马还没有到手,魏满还没有兑现,所以武德在陈营,不过是浪费口粮的存在,陈继对他下了杀心,根本不想留他下来。

    因此武德便被派了过来,跟随庐昂,庐昂已经收到了命令,只要有什么需要打仗冲锋陷阵的地方,便把武德派出去,让他自生自灭便可。

    武德是个聪明人,自然一眼便看透了陈继的想法,他知道自己在陈继营中混不下去了,唯一的办法便是自寻出路。

    正巧了,面前就摆着一条出路,那不正是魏满么

    虽然困难了一些,但不妨一试

    这日里队伍便要启程,魏满的队伍,还有太守庐昂的队伍浩浩荡荡,武德便找了一个时机,趁着林让和小灵香不在,便窜到了魏满跟前,准备现弄自己。

    武德笑着说“拜见魏公。”

    魏满看了一眼武德,自行整理着无绝影马的马辔头,武德便十分奉承的说“魏公这马,当真是万里挑一的宝马良驹,看起来威武有神,简直是世间少有。”

    魏满整理好马辔头,等着林让挑选马匹,一起启程上路,淡淡的说“武将军若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罢。”

    武德干笑一声,说“魏公,您有所不知,德此番来,其实是想要提醒魏公,小心太守庐昂,此人乃系陈继的心腹,陈继派遣他来,并非想要助拳魏公,而是监视魏公。”

    这么浅显的道理,魏满能看不懂

    魏满这个人心机颇为深沉,而且心思特别的细,若不然为何不相信林让便是列侯呢

    纵使万千相似,纵使面容、身量、眼神,甚至是一举一动,都十足相似,魏满还是觉得心有怀疑。

    更别说怀疑陈继了,怀疑陈继,便像是魏满食饭一样简单,乃是每日里必不可少之事。

    魏满笑说“武将军不会就来与孤说这个事儿罢那就请回罢。”

    魏满一点子也不给武德面子,武德又干笑一声,硬着头皮,说“其实德还有一事,那便是”

    他压低了声音,低低的说“那便是灵香郡主之事。”

    魏满眯着眼睛,侧目看着武德,除了魏满与林让二人之外,只有武德知晓小灵香的身份。

    武德低声说“灵香郡主乃是破虏将军之女,以防灵香郡主意气用事,坏了魏公攻打鲁州的大计,卑将愿意跟随在郡主身边,监视郡主的一举一动,汇报与魏公”

    他说着,又顿了顿,笑着说“魏公也知晓,因着卑将曾经搭救过灵香郡主一次,因此郡主对卑将似乎有些不同,若是卑将能监视郡主的一举一动,必然事半功倍,何乐而不为呢”

    魏满一听,突然“哈哈”的笑了两声,说“武德啊。”

    武德赶紧拱手,说“卑将在。”

    魏满眯起眼睛,嗓音阴沉的说“孤成就大事儿,从来不用女子上位,也十足瞧不上踩着女子上位之人,你可知道了”

    武德的脸色登时有些难堪,魏满这说得着实清楚,再明白不过了,魏满不屑武德这种做法。

    小灵香对武德情有独钟,武德便想利用小灵香的感情,换取在魏营中的一席之地,这种心思对于魏满来说,实在太龌龊不堪了。

    魏满说罢了,也不理会武德,转身便勒马离去。

    武德立在原地没动,魏满走了几步,突然顿住,转过头来看着他,目光带着微笑,唇角也洋溢着浅笑,口中的话却冰冷刺骨,说“是了,若是孤知晓,还有另外一个人,清楚香儿的身份,武将军怕是不会好过的,因此还请武将军守口如瓶。”

    武德面色虽不好看,却还是拱起手来,说“是,请魏公安心。”

    魏满勒马离开,脸色阴霾到了极点,也不知小灵香到底稀罕武德哪一点子。

    他催马离开,便看到了林让,林让正兀自捣腾马匹。

    让林让选一匹马,结果选了半天也不见人影儿,仔细一看,林让竟还在奋斗着。

    魏满平日里只骑绝影马,但也会一直带着无影马,无影绝对不会给任何人骑乘,但却无时不刻的不带在身边。

    林让挑选着马匹,无影马就在旁边,歪着头看着林让,因着魏满不让任何人动无影,所以林让也不好选无影。

    其实若是让林让选,自然是选无影,毕竟是自己以前的坐骑,乘坐起来也方便,无影特别温顺,从来不会与林让尥蹶子。

    不像眼前这匹马。

    马奴给林让选了一匹最最最温顺的马匹,哪知道林让根本无法骑上这匹温顺的“小马驹”。

    只要林让一碰它,立刻便尥蹶子,恨不能横着打挺儿。

    林让闹了一头大汗,好不容易爬上了马背,结果就在此时,温顺的“小马驹”又开始打挺儿撩开橛子,使劲一扬马背,林让还未来得及拽住马辔头,便瞬间从马背上掀了下来。

    “先生”

    魏满看的惊心动魄,一个纵身直接从绝影马背窜下来,“嘭”一声,一把搂住掉下来的林让。

    林让还以为自己就要被甩下马背了,没成想一点子也不疼痛,睁眼一看,原是魏满。

    魏满吓得惊心动魄,只觉一颗心脏差点跳出腔子来,就算接住了林让,还觉惊魂不定。

    连忙呵斥说“你做什么这般不小心骑马便骑马,为何逗它你这般逗它,不把你甩下来,还留着你不成”

    林让“”自己只是正常的骑马,并没有“挑逗”那匹温顺的小马驹。

    魏满十分不讲理,一上来劈头盖脸就责备林让。

    林让只是默默的听着,一脸冷漠,似乎懒得与魏满还口一般。

    而立在旁边的无影马,也就是林让昔日里身为列侯的坐骑,似乎看不下去魏满这般训斥自己的主人,还是一匹有脾性的马了。

    立刻上前两步,“嘭”一声,拱了魏满后背一下。

    魏满根本没有防备,哪想到被无影马给偷袭了,他还沉浸在方才的惊心动魄之中,没有回神。

    结果身量一个不稳,猛地往前扑去,一把将林让搂在怀中,直接在林让的唇上便啃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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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满直接扑在了林让身上,将人狠狠搂在怀中,猛地一愣,立刻便想要起开,毕竟扑过去不是自己的本意,而是无影马捣鬼。

    不过魏满也不知怎的,一瞬间竟有些犹豫与不舍,随即鬼使神差的轻轻在林让唇边吻了下去。

    林让也是一愣,起初被撞得有点疼,不由“嘶”了一声,不过很快,魏满的亲吻便温柔了下来。

    就在二人几乎沉浸忘情之时,小灵香蹦蹦跳跳的从旁边跑了过来,嘴里脆生生的说着“公子,你选好马了啊呀”

    小灵香的话还未说完,赶紧捂住自己的面颊,但是指缝有点大,十分“漏风”,使劲去窥探那正忘情亲吻的二人。

    小灵香喊了一嗓子,魏满登时回了神,脑袋里一阵阵发麻,不知自己在做什么,赶紧退开两步,拉开自己与林让的距离。

    魏满脑子“轰隆隆”作响,仿佛有千军万马跑过,将魏满的思维与意识踏成了碎渣渣

    林让则是相当淡定了,一脸平静的看着魏满,甚至都没脸红,似乎还在回味一般,抬起手来轻轻的碰了碰自己的唇角。

    “咳”

    魏满使劲咳嗽一声,说“快点挑选一匹马,要启程了,不要耽误了时辰。”

    林让选了好几匹马,都不怎么得劲儿,便说“卑臣可以骑这匹无影马么”

    若是平日里,魏满绝对不会让旁人去骑无影马的,但是此时此刻魏满的脑子里轰隆隆的还在奔腾着,因此根本没听清楚林让在说什么。

    便胡乱的点了点头。

    林让见他一点头,赶紧牵过无影马,无影马根本不挣扎,温顺的厉害,毕竟它和小蛮一样,第一面便认出了林让就是子昔日里的主人,怎么可能会不配合

    林让翻身轻巧的跃上无影马,亲切的抚摸了一下马鬃毛,说“出发罢。”

    直到林让骑着无影马都没影儿了,魏满这才看清楚,林让这厮竟然骗了无影马走,但那是魏满自己答应的,也没有办法再反悔。

    众人一路行至鲁州,临近鲁州之时,便停了下来,并没有立刻进发。

    太守庐昂见他们整顿营帐,停了下来,亲自过来询问,为何不趁热打铁的进军下去,反而距离鲁州这么点距离便停歇了。

    不过太守庐昂都没遇见到魏满本人,只是看到了林让,林让十分淡漠的说“实在对不住庐太守,魏公一路奔波,身子不支,突然病倒了,因此没办法继续赶路,只能停下来歇息两日。”

    庐太守也不知道魏满是真的病了,还是假的病了,但人家魏满手握几十万大军,庐昂只有五千兵马,根本抵不过,说是来监视魏满的,但庐昂也不敢真的惹急了魏满,唯恐陈继还没给自己撑腰,自己便成了魏满的剑下亡魂

    魏满本人自然是没有生病的,此时坐在营中,正在享用晚膳,一口一个大包子,还吃了一碗馄饨,一盘子糖醋里脊。

    这些都是日前林让教导膳夫们做的美味,魏满从未想到,这行军打仗,也能吃到如此好吃的菜色。

    林让从营帐外面走进来,便看到魏满正在大快朵颐。

    除了魏满,旁边还有小灵香,也同样大快朵颐,吃得白嫩嫩的小脸蛋上都是包子油。

    小灵香使劲擦了一把自己的嘴巴,低头一看,只有一个大包子里。

    小灵香的眼神,不由便与魏满撞在了一起,两个人对视一眼,眼睛中登时闪烁这精光,同时伸手去抓包子。

    魏满“这包子是孤的”

    小灵香“是香儿哒”

    魏满“你敢跟孤抢包子,信不信孤这就去找来庐太守,接发你的身份”

    小灵香“哼你一个堂堂齐州牧,大将军,跟我一个小娃娃抢包子,魏公不要脸”

    林让“”

    林让走进来,赶紧放下帐帘子,生怕庐太守还没走远,听到了魏满底气十足的吼声,生病了不能赶路,却能跟小孩子抢包子食

    林让一走进来,小灵香便哼唧说“公子,魏公欺负香儿,他抢香儿的大包砸”

    魏满冷笑一声,面容残酷到了极点,说“你便是告状,又能奈孤何”

    魏满与小灵香谁也不放手,差点把包子给捏烂了,林让十分无奈,走过去将包子解救下来,然后从中间掰开,一人一半放在魏满与小灵香的手心里,二人这才稍微平息下来,勉强和解。

    林让淡淡的说“魏公准备一下,这里距离鲁州府署不远,咱们今日晚上,便带着灵香郡主,夜探鲁州府署”

    深夜。

    初冬的天气十分干燥,漆黑的夜色中弥漫着一股冷漠的肃杀之气。

    虽然已经入夜,鲁州府署却并不安宁,破虏将军的长公子吴敇,不停的府署大堂之内走来走去。

    他的步履匆忙,虽是踱步,但比平日里走路还要快了许多。

    吴敇面容焦急的说“父亲,魏满的军队已经驻扎在府署城外十里的地方,离咱们实在太近了,必须想一个对策才是”

    四五年过去了,如今的吴敇,可不是当年半大的少年了,吴敇十八岁有余,马上便要十九岁,已然出落成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

    面容硬朗,透着一股年轻的青涩之感,却又兼具着成熟英武的气息,身量高大,体格健壮,颇有大将之风。

    其父破虏将军吴文台坐在上首位置,比吴敇要稳重很多,眯着眼睛,说“前去禀报主公的探子,可有回复了”

    主公,自然指的是陈继那老死不相往来的弟弟,陈仲路了。

    吴敇的脸色瞬间冷漠了下来,一提起这个便有气,冷声说“什么主公父亲,已然这么多次了,您合该看清楚陈仲路的嘴脸,若不是他有用父亲的地方,从不见他给父亲什么支援,如今探子一去,便石沉大海,陈仲路压根儿没想助力父亲他根本不管鲁州死活”

    吴敇这般义愤填膺的说着,便听一个清朗却温柔的嗓音,淡淡的说“长公子此言差矣。”

    随着声音,一个身影便从堂后面绕了出来,原是庐瑾瑜。

    庐瑾瑜乃是吴文台的侄儿,吴敇的发小,一直跟随在吴文台身边出谋划策。

    庐瑾瑜从里面转出来,坐在席上,很是冷静的说“陈仲路并非不担心鲁州的死活,只是不担心将军的死活罢了,陈仲路如今有意拖延时间,摆明了便是想要等魏公将将军的部队打垮之后,再派人过来,顺理成章的接手鲁州,与陈继对抗。”

    庐瑾瑜分析的头头是道,吴敇一听,着急的说“这不是更过分了我父亲为他出生入死,这陈仲路,果然是个竖子”

    吴文台蹙眉说“敇儿,现在说这些,也毫无意义,该如何对抗魏公的军队,这才是第一要务。”

    庐瑾瑜则是气定神闲的说“伯父又何必如此担心魏公此人,心机颇为深沉,而且素来只打有准备之仗,如何会费力不讨好来攻打鲁州呢这其中怕是别有深意,瑾瑜私以为,伯父不防派人悄悄出城,面见魏公,与魏公说开来才是。”

    吴敇一听,皱着眉,颇为不满的说“瑾瑜,你如何这时候竟信任了那魏满去谁不知魏满诡计多端,如今已经兵临城下了,瑾瑜你还替他说话儿”

    吴敇的话刚一落,便听到“哈哈哈”的大笑声,说“什么兵临城下,孤已然来了”

    吴敇与吴文台一听,均是一惊,立刻抓起自己手中的兵刃,只有庐瑾瑜一个人,十分镇定,并未见半丝慌张,反而气定神闲的坐在席上。

    “嘭”

    郯州府署大堂的门突然被人打开,先是第一飞将姜都亭,与一脸肃杀的大将召典破门而入,陈列在两侧,随即才是魏满。

    魏满这次深夜探访鲁州府署,那可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将武艺第一的姜都亭,和唯一能与姜都亭打成平手的召典,全都带在身边,以防不测。

    魏满后面,还跟着一脸淡漠的林让。

    众人走进大堂,吴敇“嗤”一声拔出宝剑,说“魏满”

    魏满笑眯眯的走进来,负手而立,幽幽的扫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庐瑾瑜身上,说“当真是没想到啊,如今能信孤的,竟然是庐公子”

    魏满可记得庐瑾瑜,庐瑾瑜是自己最大的情敌。

    昔日里魏满与庐瑾瑜比美,列侯口口声声说庐瑾瑜更美,庐瑾瑜最美,庐瑾瑜美甚。

    魏满那是要记一辈子的。

    但没成想,如今最相信自己的,反而是自己昔日里的情敌,也算是造化弄人了。

    吴敇十分戒备的看向魏满,见他总是去看庐瑾瑜,便往庐瑾瑜身边走了两步,将庐瑾瑜团团的护在身后。

    魏满一笑,似乎有些无奈,说“怎么孤生得便是一副大奸大恶模样再者说了,咱们昔日里并肩作战,孤可是拼尽全力相救破虏将军,聚阳城一战,难道你们忘了”

    众人自然没有忘,聚阳城一战,便是因这陈仲路抛弃了吴文台,不给运送粮草,吴文台孤立无援,当时身为盟主的魏满,便率领大军赶到,营救吴文台,并且将佟高打得落花流水,奠定了日后杀进京城的基础。

    魏满这般一问,吴敇也记得,心中立时有些摇摆不定,毕竟四五年都过去了,魏满因着列侯的死,改变了很多,刚愎了很多,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就在众人言语过招之时,魏满一撇头,就看到了林让。

    林让自从刚走进府署,就没说过一句话,魏满一看,原是林让目光十分“热烈”的盯着庐瑾瑜在看。

    似乎因着林让的目光太过热烈,所以庐瑾瑜也发现了,回视过去,便看到了与列侯生得一模一样的林让。

    庐瑾瑜那完璧无瑕的面容突然出现了一些裂痕,有些惊讶的看着林让。

    魏满咳嗽了一声,不着痕迹的站在林让面前,阻断他去看庐瑾瑜的目光,说“先生,你也说一句。”

    林让一共有两个男神,一个便是嬴子云将军,另外一个,便是日后身为大都督的庐瑾瑜了。

    林让再次见到男神,已经四五年都过去了,当年十四岁的庐瑾瑜,已然完璧无瑕,惊为天人,如今再一看庐瑾瑜,当真是犹如谪仙一般,完美的令人不敢逼视。

    对比当年略微青涩的少年来讲,如今的庐瑾瑜又多了几分运筹帷幄的清傲。

    林让听魏满让自己开口说话,便淡淡的说“庐公子犹如完璧,果然名不虚传。”

    魏满“”孤让你说话,便是让你赞叹庐瑾瑜美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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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满差一点点,只是一点点,便被林让气死了。

    让他开口说话,是让他证明魏满来这里不是找茬儿,而是与吴文台合作的。

    哪知道林让竟然一副被狐狸精给勾了魂儿的模样,定定的看着庐瑾瑜。

    魏满心想,这先生跟列侯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见到庐瑾瑜的眼神,恨不能都一个模样。

    庐瑾瑜说“这位是”

    魏满说“这位是孤麾下谋士,奉孝先生。”

    众人都听说了,有个名唤奉孝先生的,帮助魏满,几乎不动一兵一卒,便打下了郯州,已经名扬千里。

    还听说这个奉孝先生生得与昔日里的列侯一模一样,因此得到魏满的宠信。

    如今一见,果然是一模一样。

    庐瑾瑜感叹了一声,说“果然相似,几乎是一个模样儿。”

    魏满不想看他们“惺惺相惜”,便说“孤今日来不是找打架的,而且还带来了十足的诚意。”

    他说着,挥了挥手,召典便退了出去,带回来一个人。

    是个半大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跑进了厅堂来,那不正是小灵香本人么

    小灵香跑进来,众人一看,立刻全都怔愣住了,吴敇不由惊讶的说“香儿”

    “哥哥”

    小灵香大喊了一声,“哒哒哒”犹似小炮弹一般就冲了过去,迫不及待的模样。

    吴敇赶紧迎上两步,微微蹲下身来,准备去抱小灵香,哪知道小灵香“哒哒哒”,头也不回的直接从吴敇身边跑了过去,还“咕咚”一头扎进了庐瑾瑜怀中。

    庐瑾瑜赶紧抱住小灵香,关切的说“香儿,可有受伤不曾”

    吴敇“”

    吴敇还保持着半蹲的姿态,结果浑身都僵硬了,尤其是面容,几乎龟裂开来,那叫一个尴尬。

    如不知情的,还以为庐瑾瑜是她亲哥哥,自己才是那个干哥哥呢

    小灵香窝在庐瑾瑜怀中,像是一个小树懒一样,对吴文台和吴敇说“爹爹,哥哥,魏公是个大好人”

    魏满刚要洋洋得意起来,就听小灵香说“不不,半个大好人,魏公除了欺负香儿,抢香儿的包子之外,其余时候都是大好人”

    魏满深吸一口气,心说不与小丫头片子一片计较。

    小灵香又指着林让,说“公子是大大大大好人超大的好人,这次来,是想与爹爹和哥哥商讨对抗陈继的事情哒”

    魏满笑说“如何孤没有撒谎罢,孤来此间,是与破虏将军商讨如何一同对抗陈继的,倘或孤真的有意袭击鲁州,直接放大军攻城便可,何必多此一举呢”

    他说罢了,又说“各位,可要联手,给陈继一点颜色看看”

    吴敇眯着眼睛,说“魏公搭救家妹,吴敇感激不尽,但这兵家大事,不是一两句话便能说清楚的,我等如何能相信魏公不会反悔魏公今日明面上与陈继合作,暗地里来找我们,保不齐明日里便不会明面上与我们合作,暗地里去找陈继罢”

    林让一看,这吴敇好似比四五年前更有算计了一些,并不像四五年前那般,一拍脑袋便开始行动了。

    林让淡淡的说“倘或少将军不相信,卑臣大可以留下来作为人质,留在鲁州府署之内。”

    魏满一听,心中警铃大震,脱口而出“万万不可”

    绝对不可

    吴敇奇怪的说“为何不可”

    魏满一时却有些语塞,为何不可

    当然因着林让刚才那痴迷的眼神,所以不可。

    林让若是留在这里当人质,岂不是日日夜夜都要与庐瑾瑜相对,还不被庐瑾瑜给勾走了魂魄去。

    当然不可

    但让魏满说出口这个缘故,魏满是绝度说不出口的

    就在两方僵持之时,庐瑾瑜突然说“瑾瑜相信,魏公可有什么计策,不防说出来,诸位一同探讨探讨。”

    吴敇看向庐瑾瑜,不知庐瑾瑜为何这般相信魏满,一时间心里有些不对滋味儿,但怎么不对滋味儿又说不出来

    第二日一大早,太守庐昂特意往魏满的营中前去探看,昨日里魏满生了病,不让人探看,今日庐昂便锲而不舍的又跑了过来。

    太医林奉拦在门口,说“庐太守,主公还在歇息,实在不方便探看,庐太守的好意,卑臣定然向主公传达。”

    庐昂见林奉多加阻拦,不由心中有些疑惑,又觉平日里魏满身强体壮,就连单薄的林让都没有生病,魏满反而病倒了,有些不合乎清理。

    庐昂便说“魏公病倒,我怎么可能不前去探看,失了礼数还请林太医放行,我就远远的一看,不会吵到魏公歇息。”

    林奉急得额头上都是汗,要不是他习惯了面无表情,此时恐怕已经露陷。

    魏满与林让、姜都亭和召典带着小灵香去了鲁州府署,昨夜连夜去的,叫他守着营帐,今日还未归来,若是庐昂闯进营帐,那便露了馅儿

    林奉决计不能让庐昂闯进营中,阻拦着庐昂,但庐昂身材高大,一身蛮力,林奉只有一些三脚猫的功夫,绝对不是庐昂的对手。

    “嘭”一下子,庐昂使劲一推,林奉连续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倒。

    就感觉后背一热,一下被人稳稳接在了怀中。

    回头一看

    “姜都亭”

    接住林奉之人,竟是姜都亭

    姜都亭昨夜一同去了府署,如今却出现在这里,林奉看到姜都亭,忍不住狠狠松了一口气。

    姜都亭笑着说“怎么,想我了”

    林奉好不容易松口气,听到他没个正经,当即脸色有些尴尬。

    姜都亭可不管庐昂还在看,抬起头来,对庐昂冷冷的说“庐太守,这里是魏营的地盘子,庐太守前来没个通传,还出手伤人,是什么道理”

    庐昂被姜都亭幽幽的一瞪,有些发憷,毕竟庐昂根本打姜都亭不过。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帐子里传出来,说“好不容易歇息一会子,都不得安生。”

    随即是“哗啦”一声,帐帘子被粗暴的打开,魏满从里面走了出来。

    庐昂一见到魏满,赶紧拜礼,魏满冷冷的说“什么事儿,这般急火火的”

    庐昂就说“启禀魏公,其实卑臣是想与魏公商讨进攻鲁州之事,如今咱们已经到达鲁州,鲁州刺史吴文台必然还未准备妥当,不若魏公一声令下,咱们立刻发兵,攻打吴文台一个措手不及,岂不是妙哉”

    “不妙。”

    庐昂刚说完,便有人狠狠撅了他一句。

    回头一看,就见林让一身白衣,仿佛下凡的谪仙一般,从远处走了过来。

    林让方才去换了一身衣衫,这才走过来,气定神闲的说“庐太守为何会有如此蠢钝的想法”

    “你”

    庐昂听林让说的如此直白,差点被气得原地爆炸。

    林让淡淡的说“庐太守不妨想一想,吴文台骁勇善战,如果大军与吴文台硬碰硬,那么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谁也讨不到任何好处。”

    的确如此,吴文台实在过于骁勇,不过庐昂本就在做无本儿的买卖,反正出兵不是自己出,都是魏满来出,死伤他也不心疼。

    林让又说“不若调遣大兵,将鲁州府署的城池团团围住,断水断粮,吴文台就算是再骁勇,他的部队就算是再精良,也决计抵抗不住断水断粮,到那时候,吴军士气大败,我们何须出兵,鲁州不攻自破”

    庐昂一听,的确是个办法,而且比较简单,但如此一来,魏满岂不是不用损兵折将

    魏满笑着说“奉孝先生所言甚是,那便如此罢若庐太守还是坚持攻城,不若庐太守便做这个先锋,如何”

    庐昂不敢第一个与吴文台兵戎相见,也只好如此了。

    于是魏满的军队,与庐昂的军队便一起发兵,将整个鲁州府署的城池,全部包围起来。

    这面大军包围了鲁州府署的城池,信誓旦旦要断水断粮的饿死吴文台的士兵。

    但另一面,魏满便悄悄的与吴文台联络,准备天黑之后,往吴文台的府署之中,运送粮食。

    这样吴文台不会断水断粮,但明面上装作十分虚弱,人心大乱,便能哄骗陈继的耳目。

    运送粮食是个问题,这么大的动静,绝不能是魏满亲自去运送粮食,这样一来,魏满便想找一个靠谱的来监督运粮的事宜。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让了。

    林让素来很是着调,而且沉稳冷静,临危不惧,的确是负责粮食的最佳人选,但让林让去见庐瑾瑜,魏满心中又十分忐忑难安。

    今日是第一次偷偷往鲁州府署运送粮食,入夜之后,林让便带着士兵悄悄潜出营地,往鲁州府署而去。

    时辰已经刚过了子时,天色黑的很,万籁俱静,魏满在主公营帐中着急的走来走去,一刻也闲不下来。

    蹙着眉,烦躁的说“这奉孝先生,怎么回事如何还不归来”

    “已然这个时辰,按理来说,合该回来了。”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变故”

    小灵香托着腮帮子,正抱着一个大包子在食夜宵,嘟嘟囔囔的说“魏公不必着急,公子一定会把粮食全须全影的送到哒再者说了,我哥哥与瑾瑜哥哥,那功夫都是出神入化的,真是有个变故,也绝能保公子完全”

    一提起庐瑾瑜,魏满更是蹙眉,说实在的,他们的计划如此周密,庐昂说决计不会发现的,其实魏满最担心的

    是林让与庐瑾瑜一见如故。

    小灵香似乎看出了魏满的心意,故意笑着说“啊呀不过这若是公子与我瑾瑜哥哥一见面儿,有诸多想诉说的衷肠,那这时辰可就没谱儿啦,是不是鸭魏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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