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谈钱伤感情

小说:奸臣套路深 作者:长生千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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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继耽搁了一些时日, 总算是到了会盟地点。

    魏满本不想在燕州逗留太久,毕竟他们逗留在这里,粮草辎重都是需要源源不断运送的, 消耗的可是魏满自己的银钱。

    更何况,逗留在陈继的地盘上,怎么说魏满也不放心。

    因此会盟很快便开始了, 这日里众人便要齐聚会盟大营的幕府,准备商讨事宜。

    魏满与林让等等众人从幕府外走进来,陈继已经在了,一脸笑容, 翩翩君子模样, 走上前来, 拉着魏满的手,十分亲切的说“老弟, 你可是来了”

    魏满幽幽一笑, 说“陈公,这句话, 孤应该还给你才是罢”

    陈继笑着说“诶, 老弟, 咱们之间还能见外了去么孤这些日子有些忙不开身, 因此才耽误了时日,当真是歉疚不已。”

    魏满没见他一丁点子的歉疚, 说“咱们名人面前不说暗话, 这就开始会盟罢。”

    “是了是了, 老弟说得极是”

    他说着,众人便开始落座,分别落座在两边。

    一边是魏满的魏营将领,另外一边则是陈继的陈营将领。

    林让刚刚想要落座,那边陈继就收拢了君子一般的笑容,眯着眼睛,冷声说“奉孝先生,孤将你借调给魏公几个月,如今也是该回来了,怎么不坐在孤的席位上”

    林让一听,陈继这威胁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明摆着是给魏满难看。

    林让看了一眼陈继,自己现在的身份的确是陈继营中的谋士,而且陈继还有自己的券书在手,若是一个不小心,惹了麻烦不说,还会给魏满招惹麻烦。

    林让便拱手说“是。”

    他说着,走过去坐在了陈营的席位上。

    魏满眼看着林让走到了陈营的席位上,登时脸色难看的可以,黑成了锅底,眯着眼睛,额头上青筋乱跳,但是仍然强行忍耐下这口恶气。

    陈继像是得了什么便宜一般,笑着说“好了好了,咱们现下便可以开始会盟了。”

    魏满便说“陈公,咱们不若先谈一谈奉孝先生的事情。”

    魏满这次来会盟,一共有两个目的,一个就是从陈继这处,讨要回林让。

    另外一个就是探讨郯州之事。

    这两件事情的顺序是很重要的,先讨要林让,再讨论郯州,也能避免陈继狮子大开口,因此这个顺序,魏满必然要把握住。

    哪知道陈继笑了笑,开口说“诶,不忙说,咱们先”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见有魏营的士兵突然进来,拱手禀报说“主公,营外有很多村民求见。”

    “村民”

    不只是魏满奇怪,就连陈继也很是奇怪。

    那士兵说“的确是村民,就是附近的村民,那些村民感激主公施与药材,治好了他们的疾病,因此特意送来了很多东西,感谢主公。”

    魏满一听,原是这么回事儿,之前村民想要用小灵香祭祀水神,林让偶然发现那些村民并不是得了疫症,并且帮助他们解毒,村民们自然是没有药材的,这些药材都是魏满出的。

    魏满财大气粗,因此出了就出了,也没有讨要什么回报。

    没成想这些村民竟然还知恩图报,送来了一些物资。

    这些村民贫苦,不能送什么好东西来,魏满并不奢求。不过魏满眼珠子一转,倒是登时计上心头。

    于是站起身来,故意“哈哈”大笑,说“村民那真是天大的事儿了,古人有云民惟邦本,本固邦宁,这些村民,孤一定要见一见了”

    他说着,又故意转头对陈继说“不过孤就有些奇怪了,为何燕州的村民,不寻陈公送物资,一定要寻孤这个外来人送物资呢”

    燕州是陈继的地盘子,燕州的村民,也就是陈继的百姓,陈继的百姓跑来给魏满送物资,陈继的脸色能好看了去么

    陈继当即便黑下脸来,仿佛跟方才魏满的脸色一般。

    魏满“哈哈”大笑着,说“既然民本重要,就请陈公多多担待一会子,待孤去见了村民再说。”

    魏满说罢了,根本不等陈继反应,立刻走出了营帐,往营门口走去。

    陈继面上不甘,也跟着站起来,走出去看看究竟。

    只见营门外面堆着好些村民,林让记得那么些人,前些日子还面色泛青,如今已经差不多大好了。

    村民们全都堆在营地门口,手里捧着一些物资,有的是干饼子,有的则是亲手缝制的衣物,说实在的,配色与质地都十分粗糙简陋,魏满根本看不上眼去。

    不过魏满走到营门口,一打叠的微笑起来,装作十分亲和的好领导模样,说“各位怎么来了实在是太折煞孤了。”

    村民们一看到魏满,全都跪下来,齐刷刷的给魏满叩头,大喊着“恩公啊恩公啊”

    “恩公就是神仙下凡”

    “是啊,多谢恩公,小人们才能有今天,病情都大好了,村子里也再不用死人了”

    “多谢恩公的大恩大德”

    “如果不是恩公,我们村子怕是要死绝啊”

    陈继等人出来的时候,便看到这样一打叠叩拜的场面,自己的百姓叩拜魏满,陈继脸色有多难看,这便不用多说了。

    林让站在陈继后面,看着这场面,总觉得自己突然找到了“笑点”。那些村民就跟花钱雇来的托儿似的。

    的确是魏满花钱雇来的,但并不是花银钱,而是花了很多草药,当时魏满没有多想什么,没成想如今好人有好报,村民们竟给了陈继难看,这是花钱也买不到的爽快。

    村民们还拉着魏满的手,将一些事物与衣物塞在魏满手中。

    魏满满面欢笑,但内心里其实在默默吐槽,吐槽着衣物太过粗糙,差点把自己的手给划伤了,吐槽那些村民的手太脏,送礼的吃食会不会感染医病等等。

    虽魏满心中吐槽着,但面上一脸和煦,笑的如沐春风,好像一个大好人一般。

    陈继越看也是生气,越看越是窝火儿,自己晚到了一些时日,本想给魏满下马威看的,哪成想,竟让魏满阴差阳错的收拢了民心。

    陈继冷笑一声,便遥遥的对魏满说“看来魏公今日很忙,那咱们会盟之事,便推迟到明日再说罢,正巧孤赶路累了,便回去歇息了”

    他说罢了,“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魏满扳回一盘,心里那叫一个酸爽。

    不过就在此时,陈继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魏满,故意用冷森森的口气,说“怎么,奉孝先生,不跟着孤回去么还在等什么”

    林让被点了名字,淡淡的看了一眼魏满,没有说话,只是垂头跟着陈继往前走去。

    魏满本扳回了一盘,哪知道陈继故技重施,就那么一个小伎俩,却用的十分利索,又用林让威胁了自己。

    魏满眯着眼睛,眼睁睁看着林让跟随陈继离开,陈继一边走,还一边说“奉孝先生,一会子到孤的舍中来,许久未见,孤有许多体己话儿,要与奉孝先生说一说。”

    魏满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得,他不动声色,但双手已然握拳,指节嘎巴作响,眼神已经阴霾到了极点。

    魏满便这样看着,看着林让慢慢走远,直到那单薄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

    陈继离开,今天的会盟也就作罢,不可能再继续下去,魏满也带着众人回了营帐。

    他脸色难看,总觉得应该再想想什么办法,不能让陈继好过了去,陈继仗着自己捏着林让的券书把柄,便肆无忌惮起来。

    要让陈继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最好让陈继营中人仰马翻才是

    魏满正想着,一打起帐帘子,便看到一个小姑娘坐在自己营中。

    定眼一看,原是小灵香。

    小灵香日前一直跟着林让,不过因着林让如今到了陈继营中,所以小灵香不能跟过去,便来到魏满营中伺候着。

    小灵香一看到魏满,立刻蹦蹦跳跳窜过去,说“魏公魏公公子去哪里了”

    魏满没好气的说“去了陈继营中。”

    小灵香一听,大眼睛吧嗒一耷拉,说“怎么都去了陈继营中叔叔去了,公子也去了,哼”

    魏满一听,不由灵光一闪。

    的确,武德被魏满软禁了一些时日,那是喂养的白白胖胖,陈继一来,魏满就把武德放回去了,根本看不出软禁的迹象来。

    武德被软禁之时,魏满是坚决禁止小灵香前去探看的,为此小灵香恨不能满地打滚儿,又哭又闹。

    但是魏满可不会屈服于小灵香的“淫威”之下,不让她去探看,就是不让她去探看。

    魏满眯了眯眼睛,眼神阴霾,似乎在想什么坏主意,陈继把林让带走,给自己难堪,很好,那自己就如法炮制,也给陈继难堪,便看看咱们俩,谁更难堪一些。

    魏满这般想着,便幽幽的看向小灵香。

    因着他的目光实在太过于算计,别看小灵香小小年纪,但感觉还是挺灵敏的,立刻戒备的看着魏满,总觉得魏满要把自己卖了一般。

    魏满笑了笑,蹲下来,让自己高大的身躯与小灵香平齐,笑眯眯的轻轻拍了拍小灵香的小脸颊,一脸和煦的说“香儿啊。”

    小灵香更是狐疑的看着魏满,戒备的说“魏公可是有什么吩咐”

    魏满一笑,说“没什么吩咐,就是想问问香儿,要不要去见见你的武德叔叔”

    2更

    去见武德

    日前魏满还抵死不同意小灵香和武德的事情,说什么也不同意小灵香去见武德。

    小灵香没少打滚假哭,一直干打雷不下雨。

    如今魏满竟然主动提出,让小灵香去见武德

    必然有诈

    小灵香眯着眼睛想了想,立刻脆生生的说“要要要”

    陈继下榻的营帐内,林让站在陈继面前,面容十分平淡,没有任何表情。

    陈继上下打量着林让,眯起眼睛来,根本不着急与林让说什么“体己话儿”。

    就在此时,突听帐外有脚步声而至,随即一个声音朗声说“主公。”

    陈继一听,说“进来罢。”

    那人很快掀开帐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林让抬头一看,原是武德。

    武德从外面走进来,恭恭敬敬的给陈继作礼,拜了一下,拱手说“卑将拜见主公,主公寻卑将前来,是否有什么要事吩咐”

    陈继笑了笑,上下打量着武德,说“听说你被软禁在了魏营之中”

    陈继的消息是灵通的,毕竟这里是陈继的地盘子,他不相信武德,所以让他单枪匹马过来展示自己的忠心。

    其实武德被软禁在魏营没多久,陈继就知晓了,但是没有着急过来会盟,想要看一看魏满的做法。

    陈继又开始打量起武德来,无有受刑的模样,也没有面黄肌瘦,一点子妨碍也没有。

    陈继本就是个多疑之人,他不相信武德,日前魏满给武德修书,扬言要送回他的三千士兵,当时陈继就很奇怪,他没听说过嬴子云的名声,就算听说过,也觉得如此年轻的嬴子云,根本不值三千兵马。

    魏满突然这般大度,说不定其中有诈,他想要联合起来武德,阴损自己一把。

    陈继本就多疑,这样一来,便怀疑起了武德,如今武德被软禁了好些日子,还这般安安稳稳,陈继就更是觉得奇怪疑心了。

    他今日找武德过来,便是准备问一问这个事情儿。

    林让一看,眯起眼目来,他哪能不知道陈继的心思,于是故意添油加醋的说“吴将军在魏营养了几日,竟变得白白胖胖了去想必这魏营的伙食还不错罢”

    他这么一说,陈继的眼神更加阴狠了,林让简直一句戳在了点子上,陈继也在狐疑,明明是被软禁的人,怎么反而

    吃得白白胖胖的

    武德心里“咯噔”一声,他就知道会如此,这些日子魏满把自己软禁起来,不让出门,却好吃好喝的招待,不止如此,一天四顿,三餐之后还加一顿夜宵。

    看守的士兵说了,如果武德敢浪费一点子粮食,主公有令,就打断武德的腿。

    武德逃跑无门,只能用生生吃下那些粮食,一天四顿,每顿的量还十分惊人。

    马无夜草不肥,尤其是夜宵,武德每每都睡着了,偏生有士兵进来,把武德给拨醒,一定要他起来吃夜宵,一点子也不能剩下。

    如此一来,不需太久,陈继到来之前,武德差点被喂成一个胖子,这段时间还不怎么锻炼,腹肌几乎都给吃撑了一整块

    武德心中有苦说不出,他是个聪明人,心机深沉,怎么能不知道魏满的心思。

    而真到了这节骨眼儿上,武德又不知该如何说,对陈继说,主公,是魏满逼我吃的卑将也不想吃啊

    陈继不但不会相信,或许还会勃然大怒,治罪武德一个欺瞒诓骗的罪过

    武德头疼不已,就在此时,突听有人在门外喊着“叔叔叔叔你在吗”

    那声音脆生生的,还带着一股娇俏,“哗啦”一声,竟然不请自来的进入了陈继的营帐。

    是小灵香

    小灵香手中托着一个木托盘,上面放的都是点心和大鱼大肉,一个小姑娘也算是“力大无穷”了,端了这么多东西过来。

    林让一看到小灵香,登时便轻笑了一声,定然是魏满阴险,派小灵香过来作弄武德,分化陈营的。

    魏满方才计上心头,就问小灵香,想不想见武德。

    日前魏满绝对不让小灵香去见武德,别说林让不看好这门亲事,魏满其实也不待见武德,因着武德心机太深沉了,但凡是女子嫁给他,肯定吃亏。

    但就在刚刚魏满改变了主意,准备让小灵香阴险一把武德。

    一旦小灵香端着味美佳肴,殷勤的去找武德,陈继必然更加起疑,陈营乱成一锅粥,这就是魏满想要看到的。

    别看小灵香年岁小,但她瞬间就看出了魏满的意图,不过小灵香还是决定去见武德,一来她真的很想见叔叔,二来

    二来如果陈继怀疑武德,把他赶出来,也是一件好事儿。

    小灵香蹦蹦跳跳的走进来,似乎根本没看到陈继一样,“哒哒哒”跑到武德面前,举着一只大鸡腿,对武德说“叔叔这是魏公送给叔叔的吃食,吃鸡腿”

    武德“”

    武德苦笑的看了一眼小灵香,明明是自己救了她,虽自己后来认出了小灵香乃是吴文台的女儿,堂堂郡主。

    但营救之时,武德则是出于真心,并没有半分伎俩。

    怎么算武德也是小灵香的救命恩人,哪知道小灵香这会子竟然“恩将仇报”

    陈继一看,登时脸色更是不好,一个魏营的小丫头,突然跑进来,已经很无礼了,还无视自己,只管与武德说话。

    小灵香又说“叔叔,这些都是魏公送来与叔叔的,魏公说了,怕叔叔回了陈营挑嘴,这不吃那不吃的毕竟叔叔平日里最挑嘴了,点着名儿的吃好吃的,这穷乡僻壤的,叔叔恨不能把天上的月亮都给吃了”

    武德“”我么什么时候点着名的挑嘴了

    林让一看,忍不住又笑了一下,只觉小灵香这个笑点,又戳了自己,倒是有意思的很。

    果然,陈继的脸更更更,更加难看了。

    陈继幽幽的说“这位想必就是香儿姑娘了罢”

    小灵香坦然的说“香儿见过陈公。”

    陈继说“孤听说,香儿姑娘与孤营中的武将军,关系甚是密切”

    武德还未来得及否定,小灵香已然开口说“香儿要嫁给叔叔”

    武德一听,头皮发麻,连忙说“主公,德与香儿姑娘乃系萍水相逢,不过是危难之时,搭了把手的关系罢了,实在没什么太多”

    他的话还未说完,小灵香突然开始光打雷不下雨了,恨不能在地上打滚儿,说“呜呜呜叔叔你不要香儿了么香儿要嫁给叔叔,叔叔你说好的要娶香儿,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武德一看都蒙了,什么时候说好的

    说实在的,武德知道小灵香的真实身份,她可是个郡主,如果自己能娶郡主为妻,当然是好的,但关键是

    关键是陈继已经怀疑自己,小灵香如果对自己表示的很亲近,那么后患无穷,很可能还未娶到郡主,便被陈继五马分尸了。

    武德心中忐忑,一方面想要澄清自己,一方面又不敢得罪了灵香郡主,心中左右为难。

    陈继便把武德的左右为难,当成了不舍得,还以为他对小灵香也是有真情的,不舍得拒绝了小灵香。

    陈继的脸色便越来越难看,最后幽幽的说“武将军,你可以退下了。”

    武德心中“咯噔”一声,已经感觉到了,陈继这话语之中,不仅仅透露出对自己的不信任,甚至还掩藏着一点点的杀意。

    武德一时间出了一身虚汗,赶紧拱手说“敬诺,主公,卑将告退。”

    小灵香不辱使命,美滋滋蹦蹦跳跳的便回了与魏营。

    魏满早就在等她了,见到小灵香,笑着说“如何”

    小灵香拍着自己胸口,说“魏公放心,交给香儿,万无一失”

    魏满笑着说“是了,香儿是做大事儿的料子。”

    小灵香很是自豪的说“陈公已然对叔叔很是怀疑了,想必今日陈公定然连睡觉都在怀疑。另外,香儿还见到了公子。”

    魏满一听到“公子”二字,立刻说“奉孝先生现在如何可被陈继为难了去”

    小灵香想了想,公子好像没有被陈继为难了去,看起来与平日无有什么差异。

    不过转念一想,不对,魏公与公子之间一直吞吞吐吐的,魏公实在不给力,总是左右躲闪,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小灵香便灵机一动,立刻用两只小白手捂住自己的面容,“呜呜呜”竟然哭起来了。

    魏满见她一哭,心中更是烦躁,说“香儿,你快说,你家公子怎么样了”

    小灵香十分悲愤的抽噎说“公子公子呜呜呜,那陈公待公子一点子也不好,不给水饮,不给饭食,还对公子冷言冷语,冷嘲热讽”

    “岂有此理”

    魏满一听,脑海中登时“轰隆”一声便爆炸了,他本就心疼林让,只是不愿承认而已。

    如今听到小灵香的胡编乱造,关心则乱,瞬间什么也想不到了,炸开了锅,只恨不能杀过去,将林让解救出火海才是。

    小灵香捂着眼睛,肩膀一抽一抽的,说“怎么办,公子那小身板儿,若是饿一晚上,还不还不给饿出个好歹来”

    魏满立刻沉不住气了,说“无须担心,今日入夜,孤便悄悄的去探看奉孝先生。”

    魏满说着,一想到林让饿着肚子,便坐不住了,准备去膳房弄一些容易装起来的吃食,一会子入夜带过去,可不能让林让饿出个好歹来。

    魏满急匆匆的亲自往膳房而去,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小灵香这才放下捂住自己面颊的手,根本没有一点子眼泪。

    小灵香对着魏满离去的方向吐了个舌头,笑眯眯的说“口是心非的魏公,看你担心我家公子,担心成什么样儿”

    3更

    魏满去了一趟膳房,让膳夫准备一些好入口,好携带的吃食,而且一定要有肉,一定要美味。

    膳夫们有些为难,左思右想,便想到了林让交给他们的一种吃食大包子。

    于是膳夫们包了几个肉包子,魏满怕晚上冷了,林让入口再胃疼,便入夜之后才让膳夫们蒸熟包子,然后包起来,掖在怀中,差点给他怀里烫出两个大泡来。

    魏满的武艺虽不及姜都亭高强,但也不是等闲之辈,陈继营中的那些士兵,根本阻拦不住他。

    夜色静悄悄的,魏满翻身直接跃入陈继的营中,全无声息的往里快速而去。

    魏满刚进去没多远,便听到了有两个人正在说话,仔细一听,其中一个不正是陈继

    而另外一个,则是一直看林让不起的陈营谋主攸远。

    这两个人蹙在一起说话,显然没什么好事儿。

    便听到谋主攸远说“看来武德已然叛变了主公,卑职早就说过,这武德不是什么善茬儿,他平日里对待百姓如此体己,一套一套的善行,不就是想要拉拢民心么像是武德这样的人,没什么能耐,野心不小的人,早晚有一天,会给主招至祸患无穷啊”

    魏满在暗处一听,谋主攸远这说的,难道不是陈继本人么

    一套一套的善行拉拢民心,表面看起来是个君子,其实背地里小道道儿那么多,竟是一些虚而委蛇的东西。

    简直就是对号入座。

    谋主攸远骂起陈继来,还真是不嘴软。

    陈继沉吟了一声,说“以你所见,这武德,该如何处置”

    攸远压低了声音,但魏满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以卑职所见,不若找个机会”

    谋主攸远后面没有再说,但他在黑暗之中,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攸远又说“等魏满小儿将三千兵马交给武德之后,主公不防直接杀了武德,还能顺势将他的三千兵马收归麾下,何乐而不为呢”

    陈继一听,不由笑起来,说“是了,还是谋主你的法子颇多。”

    “多谢主公谬赞。”

    谋主攸远说完,魏满本想离开了,他怀中还揣着大包子,生怕冷了肉馅会腥气,便不好吃了。

    只是没等魏满离开,谋主攸远又说话了。

    “主公,这奉孝先生,您是打算”

    说起林让,魏满立刻驻足,眯起眼睛,侧耳倾听起来。

    陈继凉凉的说“他现在可是魏满的心头好了,孤真是没想到,让他去蛊惑魏满,这奉孝先生竟投了魏满,当真是可气”

    谋主攸远笑着说“嗨,这有什么可气那奉孝先生根本没有什么实在的能耐,不过还是个靠着邪辟之术上位的俗人罢了,只是那魏满想要讨走奉孝先生,主公可千万别轻易放人,一定要好好敲一笔魏满才是呢。”

    陈继一笑,说“哼,谁说不是呢”

    魏满心中冷笑,想要敲我一笔,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他便不在停留,立刻拔身而起,轻巧的一跃,直接往营地深处而去,找到林让歇息的营帐。

    夜色已经黑了。

    林让并没有像小灵香说的那样惨淡,他现在好得很,毕竟方才武德已经转移了陈继大部分的注意力,所以没空难为林让。

    况且陈继还要用林让作为筹码,等着谈判的时候享受权利,所以根本不会在这种时候为难林让。

    林让用了晚膳,看了一会子书,实在无事可做,便“呼”一下吹灭了灯,准备上榻就寝。

    就在林让抹黑往榻上走的时候,“嘭”一声,竟撞到了什么东西。

    营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更别说突然多出“一堵墙”了。

    林让与那堵墙撞得结结实实,差点一个酸鼻便流下反射泪来。

    他还没来得及出声,突然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口鼻。

    那只大手的体温颇高,一把捂住,将人带到角落,“嘭”一声,林让便结结实实的靠在了营帐壁上,被那人壁咚在了角落。

    林让眯着眼睛,仔细去看那人,天色太黑,眼睛一时适应不了黑暗,还未看清楚,便听到有人在自己耳畔,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是孤。”

    魏满

    林让有些诧异,抬起头来,果然对上魏满那双明亮的双眸,再熟悉不过了。

    林让看向魏满,魏满也低头看着他,二人的目光一时对上,不知怎么的,魏满似乎感觉到了一股“蛊惑”。

    真的是蛊惑,无论如何,也无法移动目光的蛊惑。

    魏满瞬间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一般,眼神深沉,慢慢的,慢慢的低下头去,似乎想要亲吻林让那有些薄,却看起来十分柔软的嘴唇。

    魏满的心跳登时飙升了上去,明明早上才见了面,林让只是跟着陈继一个下午,如今才是晚上,两个人分开还没有一天。

    为何

    为何魏满心中便是如此念念不忘,仿佛陷入了一个无边无尽的泥沼,不断的往下沦陷,而且甘之如饴。

    魏满慢慢低下头去,目光犹如嗜血的野兽一般。

    林让看到魏满的眼神,一点子也不害怕,反而十分坦然,似乎很坦然的便接受了与魏满亲吻的事情。

    甚至还主动微微仰起头来,准备“以身饲虎”

    魏满脑袋里“轰隆”一声,登时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差点给魏满劈傻了。

    眼看着林让主动抬起头来,魏满登时醒悟过来,自己刚才在做什么要做什么

    魏满心窍发麻,动作迅速,从怀中一掏,便将大包子掏了出来,“唰”一声拆开布包,快速的塞在林让嘴里。

    林让“”

    林让差点被魏满给烫着,毕竟大包子是刚刚蒸熟的,林让也没有防备,还以为魏满要和自己接吻,也不扭捏,欣然接受。

    结果等到的就是一只大、包、子

    林让烫得“嘶”了一声,赶紧捧着包子。

    魏满咳嗽了一声,低声说“还未食晚膳罢,孤特意叫膳夫给你做的包子,趁热食了罢。”

    林让则是很冷淡的说“卑臣已经用过晚膳。”

    “用过了”

    魏满一阵吃惊,不是说陈继对林让这不好那不好,什么也不给,吃的没有,水也没有,简直便是虐待么

    林让淡淡的说“而且卑臣晚膳用的有些多,此时食不下了。”

    魏满“”

    魏满这才反应过来,原是小灵香那个小鬼头,竟然捣乱。

    本是一个小小的骗局,魏满关心则乱,因此没有多想,如今冷静下来一想,自己还未与陈继谈判,陈继怎么可能虐待起林让来

    魏满揉了揉额角,真是哭笑不得,没成想自己这种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儿,竟让也能在这阴沟中翻船。

    魏满叹了口气,林让却不依不饶的说“魏公深夜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魏满咳嗽了一声,总不能说,听说林让没饭吃,所以巴巴的给他带包子来了罢

    魏满便说“随便看看。”

    林让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大包子,说“魏公随便看看,还带着干粮”

    魏满“”

    魏满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再聊下去,便哈哈一笑,打岔说“孤进来之时,正巧听到了陈继与谋主的谈话,他们果然疑心了武德,孤之前派遣香儿过来,是不是妙计”

    魏满用尽全力的岔开话题,林让则是很冷淡你的说“魏公可是为了探看卑臣而来”

    魏满一阵语塞,没见到自己正努力的岔开话题么为什么林让这么轴,竟然不知道变通,仍然要继续刚才那个话题

    林让目光平静的注视着魏满,说“魏公为何深夜前来”

    为何

    魏满也不知为何,只当他听到林让受苦的时候,脑子里什么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冷静,平日里的沉着,平日里的睿智,但凡需要的,什么也么有了。

    魏满回答不上来,林让却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反客为主,往前走了一步,眯着眼睛看向魏满,那清澈的眼神,似乎要透彻魏满的心思一般。

    魏满这个主公,这个一方之长,没来由一阵心虚,不知怎么的,竟慢慢的后退了一步。

    林让又走上一步,魏满便又后退一步。

    两个人一个往前,一个后退,“嘭”一声,魏满的后背便靠在了营帐壁上,两个人的境况竟然来了一个大反转。

    “嘭”

    林让抬起手来,直接霸气侧漏的将魏满壁咚在了角落,眯起眼睛,虽然微微仰头,但气势一点子也不输,挑起唇角一笑,说“魏公这般担心卑臣”

    魏满冷笑一声,说“孤担心你别开顽”

    顽笑了。

    他的话还未说完,林让已经颇为“邪魅”的一笑,轻声说“有赏。”

    他说着,仰起头来,主动吻上魏满的嘴唇。

    魏满一时间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屏住呼吸,刚要享受林让的亲吻。

    二人的嘴唇只差一点点,便会无比亲密无间。

    却在此时,突听“踏踏踏”的脚步声由远而至。

    魏满眼目一眯,仿佛是老虎一般,一把拉住林让,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说“嘘是陈继来了。”

    4更

    林让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不过魏满耳聪目明,应该不会听错。

    魏满此时想要出门,已然来不及了,只好快速的闪到营帐的柜子旁边,“吱呀”一声拉开柜门,赶紧藏身进去。

    魏满刚刚藏身进去,就听到谋主攸远的声音说“奉孝先生,歇下了么主公来看望先生了”

    谋主攸远说着,根本不等林让应声,明明看到营帐中已经没有灯火,显然是熄灯歇息了,却“哗啦”一声,直接掀开帐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与谋主攸远一起走进来的,自然还有陈继了。

    两个人走进来,并没有发现魏满。

    林让的目光十分冷静,半点子也没有心虚的模样,即使营帐中多了一个人。

    林让起身来,拜见陈继,说“主公,不知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陈继挥了挥手,攸远便点起灯火来,营帐登时敞亮了许多。

    陈继坐下来,幽幽的说“奉孝先生,这白日里有一些话,不好当着武将军的面儿与你说,如今夜深人静,我们也好说道说道。”

    他说着,给谋主攸远递了一个眼色,谋主攸远得了令,便一脸趾高气昂的对林让说“主公令我责问与你,明明叫你去魏营,蛊惑颠倒魏满那小儿,你倒做了些什么”

    魏满就在柜子里藏身,他屏住呼吸,能清晰的听到外面的谈话。

    魏满早就知道林让是细作,在林让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之时,魏满就知道他必然是陈继派遣过来的细作,因为太显而易见了,他长得和列侯一模一样,不是来蛊惑颠倒自己的么

    后来林让自己也亲口承认了,直到今天,听到攸远说出这些话来,魏满心里仍旧有一种风雨欲来的不痛快,仿佛是暴风雨前,积攒的阴霾云层,不停的酝酿着狂风骤雨,随时都会电闪雷鸣。

    林让听到谋主攸远的指责,却很是平静,淡淡的说“难不成主公所指的蛊惑颠倒,不是这个意思”

    陈继被他反诘一句,有些发愣。

    林让又淡淡的说“卑臣前去魏营,得到魏公的喜爱,难道主公所指的蛊惑不是这个意思算起来,主公为何还要谋主责问与卑臣,不该奖赏与卑臣么”

    林让这么一说,陈继更是懵了。

    传说魏满爱见林让,爱见的很,而且还要和自己谈判,让自己开条件,把林让让给他。

    这都说明,林让的蛊惑起到了作用。

    不止完成了任务,而且还完美的完成了任务。

    谋主攸远一听,说“奉孝你这是胡搅蛮缠”

    林让十分嘲讽的看向谋主攸远,说“胡搅蛮缠这个词儿倒是用的好,无错了,谋主这的确是胡搅蛮缠。”

    “你”

    谋主攸远被林让气的浑身发发抖。

    林让又说“如此说来,主公不但不应该责备卑臣,还应该奖赏卑臣呢。”

    陈继脸色不好看,又给谋主攸远打了一个眼色。

    谋主攸远咳嗽一声,说“好你如此胡搅蛮缠,那我问你,你帮助魏满夺下郯州,又该如何解释你可勿要胡搅蛮缠,说没有帮助魏满,你乃是恭喜郯州最大的功臣,这遍天下恨不能都听说了”

    当时魏满不知林让有券书在陈继手中,所以便闹得沸沸扬扬,其实目的就是想让陈继吃瘪,让他看看,是他自己的人,帮助魏满夺下的郯州。

    魏满藏在柜子里,听到此处,不由替林让捏了一把冷汗,自己当时的一时意气,竟然将林让陷入了困境。

    不过

    林让似乎根本不觉这是什么困境。

    仍然目光冷静,十分平静的说“主公与魏公合作攻打郯州,为的不就是分一杯郯州的羹么如今卑臣为主公分忧,将郯州攻打下来,主公大可以随便瓜分,这难道不是为主公分忧么”

    他这么一说,陈继和攸远又懵了。

    因着他们突然发现,林让的口才好得很,而且像是刀片子一样锐利。

    林让淡淡的一笑,笑的不怎么真切,说“如此说来,卑臣不但没有过失,反而有功劳,主公令谋主责备有功劳之人,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令人心寒”

    谋主攸远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就跟发蔫儿的青菜似的,一脸霜打的茄子。

    陈继眯起眼睛来,沉默不语。

    谋主攸远硬着头皮,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药瓶子,在林让眼前晃了晃,说“此乃剧毒之物,而且无色无味,只要一滴便能暴毙。”

    林让是个医生,而且辅修法医,他见识过的毒药无数,一滴就能毙命的,那绝对是剧毒,恐怕这个年代还提纯不出来,攸远这在行家面前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攸远将药瓶交给林让,说“既你对主公忠心,便将这毒药加在魏满的饭菜中,否则便是对主公不忠”

    魏满听得一清二楚,不由眯起眼目来,他也想知道,林让会怎么做会不会真的为了表达忠心,而毒害自己

    林让看着攸远,目光冷冷淡淡,但眼神中透露着一丝丝鄙夷,似乎在嘲讽攸远一般。

    淡淡的开口说“魏公来到主公的燕州会盟,因一些不知名的缘故,突然暴毙,死于燕州,这事情若是传出去,主公还有颜面儿可存无论如何,主公也脱不开干系,声明定然一落千丈,各地将领难道不会借这个借口,讨伐主公请问谋主,这个法子,是您想出来的,还是主公想出来的当真是愚蠢至极。”

    “你”

    谋主攸远气的浑身打抖,其实他们没有真的要让林让毒死魏满,只是试探林让的忠心罢了,哪知道竟然被林让狠狠的削了一顿。

    陈继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与奉孝先生开个顽笑,不会当真了去罢”

    林让心中冷笑,又是开顽笑,顽笑天天被你开。

    陈继面上无光,随便笑了两下,尴尬的气息直扑而来,林让都替他尴尬了去。

    陈继随即对攸远说“看看你,在做什么胡乱揣度孤的心思,孤有令你试探奉孝先生么”

    谋主攸远瞬间背了黑锅,当真是一口大锅天上来,砸的他“当”一声,头晕眼花。

    谋主攸远又不好把自己的不满表现出来,毕竟还要在陈继营中混口饭吃,便诺诺的答应着,说“小人知错,是卑职会错了意,揣度错了主公的用意,实在是小人的不是。”

    他说着,赶忙深深鞠躬,给林让作礼,说“奉孝先生大人大量,大人大量”

    攸远作礼的时候,还不忘瞪林让一眼。

    林让这局已经打了大满贯,谋主攸远和陈继一点子好处也没讨到,还碰了一鼻子灰。

    陈继不想久留,站起身来便说“时辰夜了,即使如此,奉孝先生便歇息罢。”

    他说着,一甩袖袍,转身离开了营帐,站在营帐门口之时,却阴森森的说“奉孝先生,如今魏满还未有将你要走,因此你还是我陈继营中之人,该做什么,不敢做什么,到底安分一些。”

    陈继说罢,再不停留,谋主攸远赶紧追上去,陈继却不给他好脸色,二人很快离去。

    林让走到帐子前,掀开帐帘子看了看,见他们的确走远了,这才放好帐帘子,将缝隙也掖好,然后转身走回来。

    “吱呀”一声,将柜子门打开。

    林让一打开柜门,里面空荡荡的,不知魏满跑到了哪里去。

    不过魏满向来如此,绝不会安分,上次藏在箱子里也是,一转身人便不见了,仿佛神龙见首不见尾一般。

    果不其然,林让只觉身后一热,有人已经悄无声息的靠近了林让。

    林让回头一看,魏满微微低头,二人距离很近,魏满的嘴唇直接亲过林让的面颊,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却火辣辣的。

    魏满眯着眼目说“没成想先生还挺高明,直接将陈继的话堵了个死,孤到是想知道,先生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拒绝下毒的难不成真是为了陈继的名声”

    林让十分坦然的面对着魏满,一点子也没有扭捏,说“自然是为了魏公。”

    魏满本想“调戏”且调侃林让两句,哪知道被“调戏”的那个人,反而变成了自己。

    林让说的实在态度坦然,魏满没来由心窍猛跳,竟漏了两拍。

    就在气氛越来越好之时,魏满突然蹙眉,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说“又有人来了。”

    他说着,赶紧一个旋步,跨进柜子,“嘭”一声轻轻合上柜门。

    与此同时,就听到有人在帐外说“先生可歇息了武德求见。”

    林让有些奇怪,便说“进来罢。”

    武德很快掀开帐帘子从外面走进来,林让淡淡的说“可是主公让武将军来的”

    武德笑眯眯的,特别的诚恳,一副老实人的面容,说“不不,是德自己来的。”

    武德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打开来,里面竟然包着两只干饼子。

    武德二十分诚恳的说“德听说主公将先生软禁于此,心中十分担心先生,恐怕先生食不好,睡不暖,因此带了一些吃食过来。”

    武德之前得罪了陈继,小灵香还在后背扎刀,陈继已经对他起了杀意,武德是个聪明人,因此想要反过来巴结林让,正巧小灵香对武德“痴心”一片。

    武德思来想后,那便准备放手一搏,重新投靠魏满了去。

    因此这次是特来巴结林让的。

    林让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多谢武将军了。”

    武德把饼子放下来,似乎闻到了一股什么味道,使劲嗅了一下,竟然是肉味儿

    武德有些诧异,随即恍然大悟,一脸了然的微笑,说“看来德这个干饼子果然难登大雅之堂,已经有人早德一步,为先生带来了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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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德说着,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四周,随即便目光定在了唯一能藏人的柜子上。

    林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武德果然是聪明绝顶的,一眼便找到了魏满的藏身之处。

    不过林让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反而淡定的厉害,坦然的回视着武德,似乎根本不知武德在说什么一般。

    林让十分坦然的说“武将军如果没有旁的事情,我想要就寝了。”

    武德知道林让在赶人,却不着急走,反而笑着说“其实德还真的有一些事情,想请先生帮忙。”

    林让说“或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毕竟人微言轻,不足言道。”

    武德说“不不,这事儿若是连先生都人微言轻,那真不知谁人才能言语了。”

    武德又说“其实德已然十分后悔当日离开郯州,其实当时德离开郯州之后,便日日后悔,如今又见到魏公,好生敬慕的很,而魏公如此器重先生,先生又对魏公忠心耿耿,想必能为德美言几句。”

    林让一听,终于是明白了,武德是因着知道魏满就在此处,所以想要借着自己,说给魏满听,重新投靠在魏满麾下。

    人常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但这对于有野心的人来说,似乎不太适用。

    武德生怕林让拒绝,便又开始拍林让的马屁,说“谁不知奉孝先生为攻下郯州,立下了赫赫战功,深得魏公的信任奉孝先生经世大才,又果干沉稳,想必能看出德的一片拳拳之心啊”

    林让听着武德拍马屁,一脸的淡漠,若是旁人听到了拍马屁,总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但这点子对于林让并不适用。

    林让漠然的盯着武德,武德直说的口干舌燥,林让都没有半点子反应。

    等武德已经词穷,林让便轻飘飘的说“武将军可能找错了人,因着眼下我还是陈营中人,并不效力与魏公麾下,所以只怕是爱莫能助了。”

    林让说罢了,又说“武将军,请罢。”

    武德眼看着林让就要送客,赶紧又说“先生,德虽与先生阵营不同,但终归救了灵香姑娘一命,好歹看着这个面子上,帮一帮德,难道不可么”

    林让想了想,武德说的是实话,他的确救了小灵香,否则小灵香现在已经被淹死,真的丢在水中祭奠了水神。

    林让便说“若有一日,武将军犯在我的手中,我定饶武将军一次。”

    说罢了,直接掀开帐帘子,请武德离开。

    武德吃了一惊,没成想林让如此“狂妄”,当即语塞,嗓子里仿佛塞了鸡毛一样,根本说不出话来,只得悻悻然离开了。

    他其实哪里知道,林让可是知道未来轨迹之人,这种人放在古代就是先知,就是大巫。

    如今的武德不过一个穷小子,还未曾白手起家,因为林让的这么一闹,武德也没有办法按照原定的轨迹,从郯州牧手中继承郯州。

    按照原定的轨迹,魏满攻打郯州,郯州牧病逝,最后因着自己的儿子们都不入仕,没有继承人,因此便将自己的郯州牧位置,让给了德望出色,却没什么兵权的武德来管理。

    如此一来,武德便开始治理郯州,从郯州出发,渐渐攒积权势。

    如今的武德已经偏离了原定的轨道,离开了郯州,他想要白手起家,便有些困难。

    若是林让犯坏,真的断了武德的仕途,也未可知。

    武德并不知道其中的小道道儿,因此以为林让仗着魏满的宠爱,便肆无忌惮,说一些大话儿来。

    武德悻悻然的离去,只觉还要再想办法才好,于是便转头入了陈继的营帐

    武德离开之后,魏满这才从柜子里走出来。

    魏满眯眼说“这武德已然发现孤在这里,指不定会朝陈继告状,孤先行离开了。”

    林让淡淡的说“武德做事儿,从来都会给自己留有后路,绝不会如此莽撞,再者,武德一心想想要归顺于魏公,绝不会把自己的后路封死,去告知陈继的,不过”

    魏满听他分析的有道理,便说“不过什么”

    林让又说“不过卑臣猜测,武将军离开之后,必然又去见了陈公。”

    魏满眯眼说“难不是去告密的”

    林让摇头说“不是去告密,多半是去服软的,打通了多条道路,武将军的选择才会更多,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武将军必会将魏公与陈公多多比较,最后才做决定。”

    魏满想了想,的确也是。

    如今时辰夜了,魏满把包子留给林让,叮嘱林让食了。

    其实林让晚膳用了不少,根本不饿,但魏满大老远儿带来的,还是热乎乎的包子,揣在怀中不知道多烫,林让到底还是欢心的。

    林让便把包子留了下来,催促说“魏公还是早些回罢,明日还有会盟议会,不要耽搁的歇息。”

    魏满听他催促自己回去,其实他本要回去了,但林让一催促他回去,他便生出了逆反心理,偏偏不想回去,有些依依不舍。

    魏满不好将自己的“矫情”心理表现出来,便爽快的说“是了,那孤回去了。”

    林让突然却说“且慢,卑臣还有一句话,想要叮嘱魏公。”

    魏满有些奇怪,见林让招手,似乎想让自己附耳过去,那必然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而且需要小心谨慎。

    于是魏满不疑有他,赶紧低头附身过去,准备听林让的悄悄话儿。

    哪知道

    悄悄话没有,唇角却被人轻轻一吻,那温热的触觉,一触即逝,几乎以为是错觉。

    林让的声音带着一股冷淡,声音微微有些低哑,说“魏公好眠。”

    魏满“”

    魏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着他此时的心跳“梆梆梆当当当空空空啪啪啪”乱七八糟混合在一起,脑子里也是一团浆糊,搅混了水一般。

    魏满晃晃悠悠,差点直接掀开帐帘子走出去。

    林让一看,赶紧阻止他,魏满可是偷偷溜进来的,而且这里是陈继的营地,又不是魏满的营地,若是被人发现还能了得

    魏满这才发现自己晕了,赶紧从侧面偷偷溜走,七拐八拐,一路心不在焉的回了自己的营帐。

    魏满“打着晃儿”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一掀开帐帘子,便看到了小灵香在帐中,还没歇下来,肯定是等着魏满回来,问问情况的。

    小灵香急忙说“魏公,公子可还好鸭”

    “公子晚膳用了吗”

    “食了些什么”

    “陈公有没有待公子苛求”

    小灵香一打叠的问完,抬头一看,魏公不知中了什么邪,正兀自发呆,目光一会子柔情似水,一会子阴霾深沉,一会子又有如野兽一般,充斥着掠夺之意。

    还抬起手来,不断的摸自己的唇角,似乎在回忆什么,最后嘴角挂上了一丝丝“傻笑”。

    小灵香一看,不由叹口气,背着小手,一路摇头,从营帐中退了出来,令魏满独自回味去

    第二日一大早,众人便齐聚会盟大营的幕府,准备再次开启会盟议会。

    魏满等人先到了幕府,陈继显然是准备再来一次下马威,因此姗姗来迟,等了有一会子,陈继才带着他的麾下,走进了幕府之中。

    陈继走在前面儿,林让、谋主攸远跟在后面,后面还有一些麾下将领。

    陈继一看到魏满,便十分不好意思,但十分没有诚意的说“老弟,真是不好意思,你看看,老哥哥起晚了,年岁大了便是如此,不如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魏满幽幽一笑,说“陈公何必如此说呢,快入座罢。”

    陈继笑眯眯的便坐了下来,还招呼着林让,说“奉孝先生,来来,坐这边,与孤坐在一起。”

    魏满淡淡的看了一眼陈继,就知道他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脸上并没显露出什么太多的表情。

    众人很快便开始会盟,魏满单刀直入的说“此次会盟,一共两个要事,陈公想必也听说了,孤想要从陈公那处讨要奉孝先生,陈公只管开个价罢。”

    陈继却不紧不慢,挥了挥手,说“诶,咱们兄弟俩,那是十数年的交情了,说什么开价,伤了感情。”

    林让淡淡的听着,陈继这个话直白的翻译起来,不就是谈钱伤感情么

    简直便是年度大瞎话。

    陈继不忙,似乎想要抻着魏满,毕竟魏满很想把林让讨回去,他若是抻着,后期可能要价更高,更容易开价。

    陈继便说“来来,咱们先饮一杯,然后沥酒设誓。”

    他说着,转头对林让说“奉孝先生,来给大家斟酒罢。”

    林让没有拒绝,也由不得他拒绝,很快站起身来,抱着酒钟走过去,挨个与大家斟酒。

    魏满眼看着林让走过来,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昨日夜间,分别之时的那个亲吻,虽只是蜻蜓点水,而且只是亲在唇角,但没来由让魏满心跳加速。

    魏满眼看着林让慢慢的走过来,心跳不由自主的又飙升了起来,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自然一些。

    相对比魏满内心戏如此之丰富,林让则是淡定的厉害,走过来给魏满斟酒,一切都相安无事。

    只是在林让站起来的一刹那间,魏满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一热,林让竟然

    偷偷的勾了自己的小手指一下

    6更

    “梆梆”

    “梆梆梆”

    “梆梆”

    魏满的心跳瞬间不规律起来,不止如此,还跳得犹如敲鼓一样,不,是被旁人用棍子狠狠的敲打才是,敲得他之懵。

    林让这是故意的

    调戏自己

    还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魏满尽量让自己平静,不着痕迹的瞥了林让一眼,林让的表情在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可以说

    冷、漠、无、情

    林让没什么特别的小动作,只是稍微勾了一下魏满的手指,便转身离开,继续给其他人斟酒去了。

    魏满紧紧的盯着林让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子,都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这时候林让倒酒完毕,已然坐了下来,陈继便笑着说“啊呀,老弟,真是对不住啊。”

    魏满很是奇怪,陈继一上来便赔礼道歉,这是什么开端,难道又想耍什么花样儿

    果不其然,陈继便说“其实老哥哥也很想将奉孝先生送与老弟,但天不随人愿,老哥哥才记起来,之前孤已经许诺了,将奉孝先生送给旁人,这也不好出尔反尔罢。”

    魏满一听,好家伙,随便扯出一个旁人来了,连名字都不说清楚,也太没有诚意了罢

    魏满冷笑一声,说“陈公,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反正都已经坐在这儿了,孤与陈公会盟的诚意还是可见的,陈公不防开个价罢,咱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如何”

    陈继似乎已经抻着魏满抻够了,憋宝也憋够了,说“好既然老弟都这么说了”

    挥了挥手,便有士兵立刻送上一张地图,“哗啦”一声展开,扑在案几之上。

    陈继笑着点了点地图,说“咱们先不要着急瓜分郯州,虽郯州已经打下来,但这郯州嘛,多是老弟的兵马,老哥哥也没出太多力气,虽这最大的功臣是我陈营的奉孝先生,但老哥哥怎么好沾你的便宜呢”

    魏满听着他的话,眯了眯眼睛,一时有些狐疑,不知这个陈继打什么歪主意。

    毕竟陈继突然这般好说话,不要瓜分郯州,这就是最大的不对劲儿。

    果然就听陈继又说“如果老弟能帮助孤一件事儿,这事成之后,郯州归属老弟,孤一分不取,不止如此,还会双手奉上奉孝先生的券书,如何”

    魏满心中冷笑,陈继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怎么不去卖唱

    不过面子上却说“这等好事儿,陈公请明示罢。”

    陈继便抬起手来,“噌”一声,画了一个圈,直接在地图上,圈出一块地来,随即食指中指并拢,“砰砰”点了两下那块地的正中间。

    林让虽然识字不太多,看不懂生僻字,但他识得地图上的字。

    鲁州

    陈继划出来的地盘子,乃是鲁州。

    他将整个鲁州圈了出来,随即笑着说“老弟请看,便是这鲁州”

    陈继幽幽的说“只要老弟与孤合作,将这鲁州打下来,鲁州归孤,郯州归属老弟,咱们一人一半,如何”

    魏满一听,心中真的连冷笑都笑不出来了,说“陈公可知这鲁州,是谁在镇守”

    陈继说“吴文台。”

    没错,吴文台

    吴文台是谁

    破虏将军打仗不要命,几次冲锋陷阵,险些死在沙场,可谓是骁勇善战,所向披靡。

    吴文台更是小灵香的父亲,日后吴氏政权奠基人吴敇的父亲,追尊皇帝的人物儿

    在之前林让也与吴文台多有交情,吴文台还曾经想把女儿许配给林让,不过后来知晓了林让乃是宦官身份,老丈人是做不成了,却没有半点子看不起林让的意思,反而让自己的大儿子吴敇,和自己的侄儿庐瑾瑜,与林让交好。

    林让也十分欣赏吴文台的骁勇善战,吴文台此人,虽横了一些,但直来直去,也是难得直爽之人。

    如今小灵香就在他们营中,陈继竟然狮子大开口,让魏满帮助他去攻打吴文台

    林让眯了眯眼睛,陈继这可谓是狮子大开口啊。

    魏满一笑,说“陈公,您这这是什么条件,陈公未免也太没诚意了罢谁不知道吴文台此时正镇守鲁州,乃系鲁州刺史,整个鲁州在他的治理之下,固若金汤,孤要如何帮陈公打下鲁州况且”

    魏满又说“况且这吴文台,虽不是名士,但素有侠名,百姓甚为爱戴,孤若是帮助陈公攻打吴文台,日后脸面儿该往什么地方搁置”

    魏满说的都是大实话,吴文台人家在鲁州好好儿的,也没杀魏满的父亲,虽魏满野心勃勃,想要一步步控制整个武家天下,但吴文台甚为骁勇,魏满还没有去碰这个硬壳的道理。

    陈继拍了拍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似乎早就知道魏满会拒绝自己。

    毕竟吴文台是个刺儿,不好惹,打起仗来不要命,陈继也是考虑到这个问题,惧怕吴文台的威严,所以才找魏满来帮忙的。

    陈继轻轻的撵着自己手上不存在的灰土,说“既然这样儿,孤也不好强求了老弟去,日前与孤索要奉孝先生之人,便提出与孤合作,攻打吴文台,既然老弟不同意,那孤只好”

    陈继威胁的意味已经非常明显了,便是用林让的事情,要挟魏满。

    魏满眯了眯眼目,他生平厌恶的便是被人要挟,眼神中登时掩藏起一股杀意。

    陈继见他没有立刻说话,便游说“那吴文台虽颇有侠名,但不将旁人放在眼中,实在狂妄自大,若不给他一点子教训,他日里必然肆意妄为,一定会做出什么违背天常,荼毒百姓之事老弟,你我身为一方之长,决不可坐视不管啊”

    林让听了不由想笑,只觉的陈继这话当真是戳中了自己偏歪的笑点了。

    着实好笑的很了。

    陈继的意思是,我觉得他以后会做坏事,所以我现在便要打他。

    这个借口找的也太做作了。

    魏满沉吟了一阵,陈继催促说“老弟若是已然不肯,那哥哥也只有”

    他说着,便站起来,对林让说“看来这奉孝先生,与魏公到底没什么交情啊。”

    魏满眯着眼睛,终于开口了,说“攻打吴文台的事情,不是一拍板子便能决定的,再者吴文台如此骁勇善战,孤也要多多考虑一些才是。”

    “是了”

    陈继听他松口,赶紧应和说“是这么回事儿,老弟做事就是仔细,什么都要思虑很久,这是好事儿。”

    他说着,又改口对林让说“奉孝先生啊,你不若今日便去魏公营中,你这些月一直跟在魏公身边,突然回了孤这边,魏公想必有许多体积话,想要与你说说,今日孤便给你准假了。”

    陈继倒是好,想让魏满“花钱买套餐”,还给了一个“限时试用”的机会。

    便让魏满一见到林让,就扒不开眼睛去,指不定明日便同意了自己的开价。

    魏满笑了一声,说“那就多谢陈公了。”

    陈继说“不妨事儿的,咱们兄弟之间,还说什么谢不谢的,这是两面讨好的事情,就等着老弟开口答允呢,那咱们今日便先散了,改日再谈”

    魏满站起身来,说“那便改日再谈。”

    于是两边进入幕府没多久,便又散了,林让这次不用跟着陈继离开,而是站在了魏满的队伍里。

    魏满声音低沉的说“与孤来。”

    林让没有说话,但垂着头,随着魏满一路走出幕府营帐,出了会盟大营,直接往魏满的营中而去,最后进了魏满的营帐。

    林让走进营帐中,天色还早,但今日有些阴天,而且深秋的日头不是太好,帐中昏暗暗的。

    主公营帐与林让下榻的营帐规格便不一样,魏满的营帐帐帘子很厚,垂下来密不透风。

    “嘭”一声,不只是将深秋的烈风隔断在了外面,还将日光也隔断在了外面,瞬间昏暗起来。

    林让刚进来,还没站定,便感觉肩膀被人狠狠推了一下,“嘭”一声,直接被魏满钳在了营帐的角落。

    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壁咚。

    魏满眯着眼睛,目光阴沉,却灼灼然的注视着林让,里面仿佛掩藏着两团火焰,无比炙热。

    魏满死死盯着林让,想到昨日夜里,林让对自己的小动作,还有方才斟酒之时,林让竟出手调戏与自己,不由低低一笑。

    魏满的嗓音低沉,沙哑到了极点,说“你的本事儿是越来越大了,嗯”

    他的鼻音很是低沉,林让听了,侧过头来,目光冷淡的看着魏满,不过眼神中有些微微闪动,仿佛平静水面下的暗流一般。

    魏满低笑着说“你方才对孤做什么小动作来着”

    林让听到这里,有些奇怪的看着魏满,说“魏公的意思是”

    魏满见他不承认,还想狡辩,笑着说“怎么还不承认你方才可是趁着斟酒之时,碰了孤的手指”

    林让听他这么一说,露出一点点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很是淡然的看着魏满,说“魏公误会了,卑臣方才是看到魏公手指上挂着一根断线,应该是衣衫上剐蹭的,所以给魏公掸了一下罢了。”

    魏满“”这误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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