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借刀杀人

小说:奸臣套路深 作者:长生千叶
    魏满很想哄骗林让顽亲密来着。

    毕竟魏满也知道林让的“头脑”有些与众不同, 华佗老先生说过了,林让头部受过重创, 因此患有头疾,与一般人思维并不一样。

    魏满又是个抓住便宜便不会松手的人,若是有便宜不占,岂是他的秉性?

    因此魏满想要趁机哄骗林让一番, 不管林让如何冷漠拒绝自己, 魏满便不信了, 自己还将林让没辙了?

    只是没成想, 魏满栽了一个大跟头,亲是亲到了,伤口却疼得要命。

    魏满捂住伤口,疼的冷汗都要流下来了,说:“你当真狠心, 按得我这伤口差点崩裂开。”

    林让淡漠的说:“是主公的不是,若主公不欺骗于人,又如何会有如此下场?”

    魏满:“……”

    姜都亭与林奉二人找准时机,唯恐里面再做什么羞人的“勾当”, 便赶紧进入营帐。

    这一大早的, 魏满眼看着林奉和姜都亭来了,便咳嗽了一声,端出盟主的架子来, 说:“时辰尚早, 姜都尉求见, 可有急事?”

    姜都亭说:“确有急事,方才都亭与林太医在关押俘虏的营帐门外,正巧撞见了奋武将军。”

    “陈继?”

    魏满有些奇怪,说:“陈继去见俘虏?”

    姜都亭点头说:“奋武将军的确欲要见俘虏,不过被戍守士兵拦住,因此并未入内。”

    魏满一想,便觉十分奇怪,陈继当真是好心替自己分忧,所以去见俘虏?

    这如何可能?

    陈继不给自己使绊儿便不错了。

    这陈继狼子野心,根本不甘心屈居于魏满之下,若说他治理一方,的确也算是个好官了,但奈何野心太大,伎俩太多,又好谋无断,终究不是成就大事的那块料子。

    难不成……

    陈继是想要从俘虏口中,得知佟高的下一步作为?

    可俘虏最高级别只到校尉,而且并非当年魏满所做的玄阳校尉,玄阳校尉乃先帝遴选而出,直接奉命于先帝,可以说虽等级并不太高,但一个个都乃先帝眼前的红人。

    但俘虏的校尉乃系归才身边的校尉,又并非佟高的直系校尉,因此知道的事情必然并不甚多。

    魏满越想越觉得可疑,便说:“走,随我现在便去提审俘虏,以免夜长梦多。”

    “是!”

    众人拱手,很快便随着魏满离开营帐,一起入了关押俘虏的营中。

    此次擒获的俘虏,最高官至校尉,还有一个出谋划策的主簿,其余人等都是士兵,零零总总一千人有余。

    魏满入了营内,那校尉和主簿一看,都十分惧怕,二人均是面无人色。

    魏满走进来之后并未说话,而是端坐于席上,这才悠闲的说:“你二人,可识得我?”

    校尉与主簿连声说:“识得!识得!”

    “将军乃义军总盟主,小人自然识得盟主!”

    又是义军,又是盟主,这二人一开口,魏满便听出来了,必然不难审问。

    魏满说:“既然你二人识得我,那便便宜的紧了,我有些话儿想要问你二人,你二人可愿回答。”

    “愿意!愿意!”

    那校尉与主簿争相回答。

    校尉说:“不瞒盟主,卑将也痛恨佟贼残暴无常,但卑将本是归才麾下,亦没有任何办法,如今沦为盟主俘虏,反而还感激盟主助我等逃离苦海!”

    主簿也说:“正是,我二人虽助纣为虐,但实非真心,乃迫不得已,若盟主不弃,我等愿领众归降盟主,从此再无二心,助力盟主,反抗佟贼暴行!”

    魏满一笑,说:“二位能有这样的心思,倒也是好事儿。”

    校尉与主簿一听,当即大喜,连连叩头,说:“多谢主公!多谢总盟主!”

    魏满说:“问你二人,归才是如何伏击鲁州刺史妫胄,竟将鲁州军损伤折半?”

    校尉一听,说:“卑将也是奉命行事,只听那归才说,似乎有什么细报。”

    “细报?”

    众人都吃了一惊,魏满与林让对视了一眼。

    魏满立刻说:“是何细报?”

    主簿连声说:“小人知道一二。”

    魏满便说:“速速讲来。”

    主簿应声说:“小人曾见到归才,当日早晨接到了一封细报,说是鲁州刺史妫胄与众人不和,已经带兵悄然离开廪津会盟大营!”

    “无错无错!”

    校尉又说:“如是这般!归才得到了细报,十分欢喜,便立刻派遣我等在路上伏击妫胄,这才歼灭鲁州军将近一半。”

    魏满眯了眯眼睛,说:“细报……”

    林让说:“是何人送来的细报,你二人可知?”

    校尉与主簿均有些为难,不是他们不想说,而是连归才也不知是谁送来的细报。

    那细报是匿名的,归才本不相信,但派人去探看了一番,发现果然有些异动,便立刻让全军出动,伏击妫胄。

    魏满当即皱了皱眉,鲁州刺史妫胄刚刚出营,便有人给归才快马加鞭送去了细报,通风报信,归才这么巧,便一举歼灭了鲁州军半数,还杀死了妫胄。

    能及时送出如此情报之人,必然就在廪津大营之内,否则其他人定没有这个时机。

    而陈继一大早便十分殷勤的想要提审俘虏,这令魏满不能不多想。

    陈继与妫胄有仇在先,若陈继想要借刀杀人,并且收编鲁州军,也能说得通。

    只是……

    这一切都是魏满的猜测,他们无凭无据,归才都不知细报是何人递送,魏满又如何找到证据。

    倘或没有证据,魏满身为义军总盟主,绝不能指认陈继,唯恐扰乱联盟军心,得不偿失。

    魏满脸色很难看,其余人等似乎也想到了一处去。

    魏满提审了校尉与主簿,便说:“念在你二人真心归降,今日便即归入姜都亭姜都尉营中,从今往后,为我魏满效力。”

    “是!拜见主公!”

    “多谢主公!”

    那校尉与主簿如蒙大赦,连忙叩头,又去叩谢姜都亭。

    如此一来,魏满便准备带着林让离开,两个人一出营帐,还没离开,便迎面看到陈继又来了。

    陈继方才便来过一次,如今又往这边走来,这边除了关押福利的营帐,便只有药房,再无其他。

    陈继过来必然不是去药房,那只是剩下一个目的,自然是提审俘虏。

    陈继眼看着魏满与林让从俘虏的营帐出来,当即面上有些僵硬,随即迎上去说:“总盟主!恭喜盟主,败退归才大军,义军联盟首战告捷,全赖总盟主英明睿智啊!”

    魏满淡淡的看了一眼陈继,陈继“阿谀奉承”的并没无什么诚意,说起话来也平板板的,好像走流程一样。

    魏满淡淡的说:“陈公,何喜之有?鲁州刺史妫公惨死于归才剑下,本盟主虽败退归才,却未能得到归才的项上首级,敢问陈公,何喜之有?”

    陈继一愣,这毫无诚意的拍马屁,愣是给拍到马腿上去了。

    陈继脸色难看,魏满又说:“方才本盟主提审俘虏,陈公可知,竟审问出了什么?”

    陈继面容稍微发紧,说:“这……还请盟主示下。”

    魏满眯起眼睛,试探的说:“原来……咱们这廪津大营之中,竟有细作!”

    “细作?!”

    陈继吃了一惊,睁大眼睛说:“竟有此事?!细作何人,请问盟主提审清楚了没有?让陈继亲手宰了这细作,告慰妫公的在天之灵!”

    魏满仔细打量着陈继的表情,淡淡的说:“细作……尚且未知到底是何人。”

    他说到在此处,陈继便一脸失落,说:“如此……”

    林让在一面旁观,眼看着陈继吃惊、担忧,又失落的表情,似乎一个个都十分到位。

    但关键也就是在到位上。

    陈继的表情都太过到位,没有那种惊鸿一瞥的感觉,从表情表露到表情散去,最少也有一两秒的时间,这吃惊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

    林让上下打量了一番陈继。

    陈继又说:“盟主不必担心,我等一定与佟贼对抗到底,为妫公讨一个说法!”

    魏满说:“是么?不过这便不劳烦陈公了,杀死妫公的贼子,我魏满发誓,定然将其手刃!”

    魏满说罢了,“嗤——”一声拔出佩剑,“当!!!”的一下,瞬间将旁边的石块段成两截。

    石块碎屑纷飞,“噼里啪啦”的飞溅在陈继的衣摆上。

    陈继额头青筋微微跳动,口中却说:“总盟主深明大义,实乃我义军之幸事!”

    陈继说罢了,又说:“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扰盟主,先告辞了。”

    陈继转身要走,此时林让却突然出声,给魏满打了一个眼色,还伸手在魏满手心里轻轻一刮。

    魏满吃了一惊,只觉手心里酥酥麻麻的,整个人一凛,抬头之际,又见林让与自己“抛媚眼儿”。

    那媚眼儿虽冷冷冰冰,在魏满眼中看来,却风流无限。

    林让对魏满递了一个眼色,便故意说:“主公,方才主公只整合了归才的俘虏军马,鲁州军近万人还未整合,如何归置兵马,还请主公明示。”

    林让这般开口,那边便要离去的陈继突然顿住了脚步,似乎在支着耳朵仔细倾听。

    魏满当即便明白了林让的意思,原不是给自己抛媚眼儿,而是在试探陈继。

    如果陈继真的是送出细报,坑害妫胄之人,他的目的必然是兼并鲁州军,扩充自己的实力。

    没有什么比在陈继面前,吞并鲁州军,更加爽快的事情了。

    魏满当即会意,朗声说:“鲁州军乃是妫公心血,断不可付之一炬。”

    林让呼应说:“正是,让私以为,盟主之公子,年少有为,乃不世出的少年英雄,盟主何不与少将军一个机会,令他统领鲁州兵马,为我盟军效力?”

    陈继一听,当即大惊,想要回头去理论,但又怕惹出什么事端来。

    魏满击败归才,营救鲁州军,因此这鲁州兵马群龙无首,还不是魏满说了算?

    魏满要把兵马送给儿子,旁人能说一个不字儿?

    陈继虽不甘心,但又不想惹事儿,便负气愤然离去。

    林让眯着眼睛,眼看陈继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就在此时,却感觉自己掌心一痒,酥酥麻麻的,原是魏满趁他不注意,也在他掌心里轻搔一记。

    林让一抖,赶紧抽回手来,冷淡的说:“做什么?”

    魏满则是十分无赖,说:“只许你痒我,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理儿?我不过痒回去罢了。”

    魏满说罢了,凑过去一些,说:“怎样?这五指连心,可痒到心尖尖儿里去了?”

    林让见他一脸痞气又轻佻的模样,只是回视冷漠的目光,淡淡的说:“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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