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做个实验

小说:奸臣套路深 作者:长生千叶
    借口……

    夏元允一听, 无地自容。

    因为魏满简直一语道破天机,的确便是借口。

    夏元允不过找了个借口, 甩锅而已……

    夏元允羞耻的不行,先是偷亲了段肃先生被抓包,然后又甩锅不成功,那真是一败涂地!

    夏元允一看, 当即便一歪, 直接躺平下来装死。

    段肃先生本是有些吃味儿的, 即使是甩锅, 也不能甩到旁人身上去。

    不过夏元允“装死”的模样,倒是极其可怜儿的,段肃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夏元允听到段肃先生的笑声,更是无地自容,干脆装死到底。

    不过林让倒是坦然, 淡淡的戳穿了夏元允的装死,说:“夏将军呼吸紊乱,心跳过速,会加剧血行, 造成出血, 因此养伤的这些日子,亦请清心寡欲才是。”

    亦?

    夏元允似乎捕捉到了一个重点,为什么要说“亦”?

    魏满则是咳嗽了一声, 生怕夏元允扒到了自己, 便说:“行了, 元允,别装死了,快起来喝药,若不然,让段肃先生喂你了?”

    这一句果然有用,夏元允“腾”家伙,立刻坐了起来,自己端过药碗,“咕嘟咕嘟”的饮了起来,一口气全干了,苦的他直皱眉。

    段肃先生连忙端来水与夏元允,照顾的无微不至。

    魏满一看,当即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便让段肃先生守着夏元允,自己与林让回去歇息。

    第二日一大早,天色微微发凉,还没有大亮之时,林奉已然早早起了,去了药房熬药。

    此次溃败归才,首战大捷,不过魏营中诸多兄弟受伤,林奉自觉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熬熬药之类,因此便早早起了身。

    林奉蹲在药房里熬药,只他一个人,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吓得林奉向后便是一肘。

    只不过来人功夫竟如斯厉害,当时一下挡住林奉的进攻,还在他面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林奉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是姜都亭!

    林奉看清是姜都亭,便没好气的说:“你来做什么?主公不是严明,药房重地,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

    姜都亭却面不改色的说:“都亭如何是闲杂人等?”

    林奉淡淡的说:“你不是谁是?”

    姜都亭又说:“都亭……乃是太医令林太医的夫君。”

    “你!”

    林奉面上一贯没什么表情,倒不是他清高冷漠,而是林奉一直十分本分,少时丧失家人,林奉一直忍辱负重,因此便养成了如此本分的性子,不爱多言语什么。

    能让林奉如此生气的,恐怕也只有姜都亭一个。

    别看姜都亭平日里严肃正经,一脸不苟言笑的模样,若说耍起无赖,林奉当真自叹不如。

    林奉气得面色涨红,姜都亭改口说:“都亭是来用药的,今日一早只觉心口隐隐做疼,因此来找林太医饮药罢了,何必动怒?”

    林奉没好气的端给他一碗药,是刚熬出来的,说:“饮!”

    姜都亭也受了些伤,伤口倒是没有如何,不过有些内伤积血,需要饮药慢慢化解。

    林奉当即便把林奉给他熬的药饮了,饮完之后还笑说:“甚甜。”

    林奉听他这般说,丢给姜都亭一个不屑的目光,把自己正在熬的药倒出来,准备端走,并不理会姜都亭。

    姜都亭一看,拦住他,说:“这是何人的药?”

    林奉淡淡的说:“自是主公的。”

    魏满的?

    姜都亭一听,心中大吃干醋,林奉侍奉他家主公,比侍奉自己还要殷勤得多。

    姜都亭便说:“不可!”

    林奉奇怪说:“为何不可?”

    姜都亭一张面瘫脸,理所应当的说:“你熬的药,只能与都亭喝!”

    说着劈手就要去抢。

    林奉吃了一惊,说:“你这个疯子,快松手,这药与你不对症,万不可饮!”

    若是当真吃坏了,可如何是好?

    姜都亭与林奉二人僵持不下,突然说:“你看,可是陈继?鬼鬼祟祟的不知作何?”

    林奉听到“陈继”的名字,当即便从药房的帐帘子往外看去,果然看到陈继。

    药房正对面,对着的便是关押俘虏的营帐。

    此次对抗归才首战大捷,归才的军队丢盔卸甲,夏元允抓住了不少俘虏,最高官至校尉,可谓是收获颇丰。

    陈继此时却突然在关押俘虏的营帐外围逡巡,不知要做什么。

    林奉这一分神,再回头之时,便听到“咕嘟咕嘟”的声响,定眼一看,不由脸色大骇。

    姜都亭趁着林奉分神,竟然真的将魏满的汤药给大口饮尽了!

    林奉吓得连忙去拍姜都亭后背,说:“你这个疯子,狂徒!你做什么!快吐出来,那药不对你症,你……你当真气煞我了!”

    姜都亭被林奉拍的直咳嗽,但宁死不吐,二人又是一番僵持不下……

    天色还早,那面陈继来到关押俘虏的营帐外面儿。

    戍守的士兵立刻便将陈继拦住,说:“奋武将军!”

    陈继听到“奋武将军”这四个字,便觉十分刺耳,但也只硬生生忍住,说:“这里面儿,关押的可是归才麾下的俘虏?”

    士兵回话说:“正是!”

    陈继便说:“那好,让我进去看一看。”

    “这……”

    士兵有些为难,说:“不瞒奋武将军,盟主有令,要亲自提审佟贼俘虏,无有盟主指令,旁人一概不得入见,因此……还请奋武将军见谅!”

    陈继一笑,说:“竟还有此事?我等都是义军联盟之人,如何分得清楚你我?而且我欲提审俘虏,不过也是为盟主分忧罢了,你们如何分不清楚这些儿,还阻拦与我?”

    士兵们一听,似乎有些道理,但是魏满下了令,他们也不能违背,便说:“奋武将军,卑将实在是……”

    陈继不等他们说完,铁了心要进去,便说:“我等替盟主分忧,等盟主知晓必然也不会怪罪,速速放行便可!”

    士兵们阻拦陈继不住,就在此时,却听有人从对面的药房走了出来,说:“奋武将军何必难为一个值岗的士兵?”

    陈继回头一看,竟是姜都亭!

    姜都亭慢悠悠走出来,不止如此,手里还提着双刃长戟,那股压迫的气势十足。

    姜都亭又说:“士兵们奉行军令,无错之有,盟主也是谨慎,生怕我义军营中再混入佟贼细作,若是奋武将军想要提审俘虏,为盟主分忧,不防请奋武将军移步盟主大帐,与都亭一同禀报过后,正正经经儿的提审俘虏,岂不更好?”

    陈继眼见姜都亭走出来,便眯了眯眼睛,随即笑了起来,说:“这……罢了,盟主有伤在身,如今日头尚早,还是不便叨扰了,那……我便告辞了。”

    他说着,转身匆匆离开。

    姜都亭眯着眼睛盯着陈继的背影,全程面无表情。

    林奉此时从营帐中走出来,低声说:“陈公这一大早便来提审俘虏,不知所谓何事……奉要去告之主公才是。”

    姜都亭听林奉要去魏满营帐,便十分不放心,明知魏满倾心于林让,而且大有不可自拔的趋势。

    但姜都亭仍然十分不放心,心里便是一碗一碗的吃起苦酒。

    姜都亭当即说:“都亭与你同去。”

    林奉倒是没有什么拒绝的意思,便点点头,与姜都亭二人一起往魏满营帐而去。

    如今时辰尚早,也不知魏满到底早起了没有。

    二人走到魏满营帐门口,便听到里面而有些声响,想来魏满已然起身。

    里面传来魏满的说话声,原是林让在给魏满换药。

    魏满的痛呼声隔着帐帘子扑面而来,声音十分洪亮,非常之……做作。

    “啊!嘶……”

    “疼疼疼!”

    “轻些儿,轻些儿……”

    魏满连喊了好几声,喊得姜都亭与林奉都不敢进去,便站在帐外面等一会子,待林让为魏满换好了药,二人再进去。

    姜都亭这般站着,便听到魏满又是一阵做作的大喊,喊得姜都亭甚是尴尬不已,心想不过一些小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若是叫人听了岂不笑话?

    不过转眼便看到林奉流露出担心的目光。

    姜都亭心中暗自冥想,难不成……林奉比较吃这一套?

    姜都亭正自想着,便听到魏满的声音说:“嘶……真的甚疼。”

    林让的声音说:“主公忍耐一下,让轻一些儿。”

    魏满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一丝狡黠与不怀好意,说:“我看这样罢,你亲亲我,便不疼了,如何?”

    姜都亭一听,甚是不耻,这一瞬间,就连林奉也明白了主公无耻的意图,原方才那些痛呼都是虚假的?

    林让的声音说:“当真?让竟闻所未闻,真有镇痛功效?”

    魏满理直气壮的声音说:“自然!你闻所未闻,乃是你孤陋寡闻!不信你便亲亲我。”

    姜都亭冷笑一声,心中不屑,信你才有鬼。

    结果还不等姜都亭想完,便听林让的声音说:“好。”

    好?!

    一向面瘫脸的姜都亭,登时都傻了眼,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何止是姜都亭,林奉也同样如此。

    姜都亭听到林让坦然的一声好,那声音轻飘飘的,又乖又巧,甚是听话一般。

    听得姜都亭不由扼腕,若是林奉也能像他义父这般“好骗”,乖巧又顺从,那该有多好?

    姜都亭想着,不由盯着林奉看了两眼。

    林奉只觉一股幽幽的目光扎在自己身上,奇怪的厉害。

    随即营帐中便无有声息,似乎寂静了下来,但姜都亭耳聪目明,仔细一听,那更是大为嫉妒眼红。

    里面如何使没了声息,只是声息变得微弱起来,想来魏满也真是春风得意了。

    一方面做的盟主,一方面又哄骗了“美人”。

    姜都亭还未眼红彻底,突听帐子里爆发出魏满“啊!!”的一声大喊。

    是魏满的惨叫声……

    这一声大喊不似之前那般做作,似真的痛呼,十分凄惨,而且还是未有准备的痛呼。

    随即是魏满的声音说:“你按我伤口做什么?!”

    林让的声音十分冷淡的说:“让不过做个实验。”

    魏满的声音诧异的说:“实……实验?那是何物?”

    林让的嗓音冷漠刺骨,淡淡的说:“实验证明,主公说谎诓骗于让,亲是亲了,但未有任何镇痛效果。”

    魏满:“……”

    姜都亭一听,登时头皮发麻,刚刚还羡慕嫉妒眼红魏满来着,不过现下……

    什么乖顺温柔,姜都亭赶紧摇摇头,林让分明是个石头心肠,而且还是黑心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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