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肥大的兔子钻出草丛，红红的眼睛不屑地瞪着黄金。
黄金也不知怎么从一只兔子的脸上看出不屑的……大概是凭借黄鼠狼的本能吧。
“嗤，原来是个兔子精。”黄金更不屑了，“你嘚瑟什么啊，化形都化不出，还想抢我工作？”
兔子精抖了抖耳朵，满脸的不服气：“要不是那个什么破灵药堂卖的筑基丹太贵，我早化形了！我要是化形……肯定比你帅气多了，看你小鼻子小眼的样子，瘦得完全没有体型，风一吹就软。”
黄金气笑了：“没化形，你就是个灵兽，不对，你这种被人类吃出了五百种花样的兔子，能不能算灵兽还不好说呢。”面对比自己还弱的兔子精，黄金说话格外有底气。
“……”想到人类对同类的吃法，兔子精突然说不出话了，脑海里充满了麻辣兔头，椒麻兔、冷吃兔、干锅兔、红烧兔……
刚刚结束拍摄的凤修然走向这个隐蔽角落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两个菜鸡互啄的场面。
都是位于食物链底层的小精怪，黄鼠狼凭借自己不在人类常见食谱的优势和保护动物的身份略胜一筹，把兔子精气得直蹬腿儿。
“哪儿来的灵兽？”凤修然哑然失笑，顺手掐了个法诀屏蔽了这里的动静。
下一秒，他不知不觉地琢磨：这兔子也太肥了，要是让她看见一定流口水。
“看吧！你家老大也说我是灵兽！”兔子精一看有了后台，顿时拽起来了，蹦跶着往凤修然的脚边蹭，“我也想成个精，能不能麻烦您赞助我一颗筑基丹啊？听说那玩意儿能帮助化形呢！”
“……我说你这兔子是不是憨啊！筑基丹多少钱一粒你知道么？无亲无故的凭什么赞助你啊！”黄金顿时跳脚，那小气劲儿让凤修然觉得还很顺眼。
“等我成精了以后可以卖身还钱啊！”兔子精双爪开始作揖，姿态非常标准。
“得了吧你，一盘麻辣兔肉也就百十块钱。”黄金一针见血，残忍地打击了自己潜在的竞争对手，顺便狗腿地投其所好，“老大，要不把它给炖了吧，成了精的兔子，味道一定很好，魔尊大人肯定喜欢。”
凤修然一阵沉默，一瞬间，对黄金的提议竟然有那么一丝动心。
兔子精吓蒙圈儿了，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看见个精怪，出来拜个山头竟然还有性命之忧，扯住嗓子开始嚷嚷，“我已经能说人话了！成精的灵兽不能吃！要受保护的！你们那个什么御魂处管不管事儿啦！”
“没化形的暂时不归御魂处管。”凤修然终于出了声，“既然是灵兽，回头把你送到灵兽森林去吧。”
“灵兽森林？那是什么地方？”兔子精好奇道。
“……就是给你们这种成了精又买不起筑基丹无法化形的家伙去的地方。”黄金撇了撇嘴，“你小子运气不错，那边待遇挺好的呢，统一食宿统一管理，还不用担心被普通人类发现。”
“哟！还有这等好地方！”兔子精乐了，他是个野生灵兽，自从有了灵智之后就东躲西藏躲避那些丧心病狂要吃兔兔的人类，要是不用工作还有吃有喝，简直是天堂啊！
“刚好我今天要过去看看，走，一起吧。”凤修然拎起了兔耳朵把它丢给黄金拎着，忍不住好笑：这兔子在四川能成精，也是怪不容易的，能搭把手就顺手救它一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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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是实在看不过去你姐的邋遢，变成鬼都忍不住留在人间帮她打扫卫生？”陆饭饭看着自己面前飘着的洁白又干净的女孩鬼魂，一脸不忍直视。
怪不得她闻不到怨鬼的味道，这女鬼每天出来用消毒液拖三遍地，除了消毒液还能有什么味儿啊！
这是多深的洁癖执念，死了都放不下？换个角度的话……
这姐姐是得多邋遢啊，让妹妹死了都不安心……
李小苑已经彻底呆住了，对栖玄和陆饭饭渐渐奇特的眼神也视而不见。
被临时开了天眼的她，已经能看到刚才被少年大师召出来的妹妹鬼魂了。
“就是你！做完饭锅碗能放到下一次再洗！泡面碗一个月不扔！垃圾堆成了山！”女鬼妹妹飘在半空中，那气愤的样子让李小苑瞬间回想起了她生前叉着腰训自己的样子……
“还有！垃圾桶不塞不下你就不倒！垃圾桶底部都流臭水儿了你知道吗！要不是我洗洗晒晒放到阳台，你这屋子里得被蟑螂苍蝇给淹了！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姐姐！”
看着痛心疾首，格外眼熟的妹妹，李小苑大气不敢出，小声哔哔：“那不是因为你死了我太伤心了嘛……”
“是伤心没人帮你做家务了吧！我洁癖你还挺享受呗？”女鬼气得不行，坐在那里呼呼吹冷气。
正处在风口的李小苑觉得怪冷的，委屈巴巴地抱住了脏兮兮的自己，内心凄凉无助又伤心。
“得了，既然是人家的家务事，这鬼我看也不用收了，免费的家政鬼，几辈子的福气啊。”栖玄站起了身，拉着陆饭饭就走，留下李小苑继续被自家女鬼妹妹骂的狗血淋头。
“我看那女鬼不投胎，在人间打扫卫生还挺开心的。”陆饭饭慢悠悠跟着出门，“这种情况我见得少，你说说，它这样的，能在人界逗留多久啊？”
“她阴气都快没了，待不了多久。这邋遢姐姐，真是坑妹妹。”栖玄摇头，“这妹妹也没什么业障，再不投胎就要自然魂飞魄散了。”
“啊？”陆饭饭脚步顿住，“那怎么行！太可惜了！”
说完不等栖玄阻拦，陆饭饭蹬蹬蹬又跑了回去。
“什么可惜？”栖玄搞不清状况，“刚才不是说好了不管让她自生自灭的么？”
回到李小苑家，栖玄看见陆饭饭好声好气地蹲在地上，跟女鬼讲道理：
“我家也很脏的，我最讨厌打扫卫生了，要不这样，你去我家打扫，我时不时吹点儿阴气给你。不然你没几天就要魂飞魄散了，再也不能打扫卫生了，多痛苦啊！”
女鬼一愣，犹犹豫豫地答：“我说我最近怎么越来越没力气，怎么还有魂飞魄散这个操作啊！不是说有怨气就会变成厉鬼为祸人间吗？我怨气也很足的啊！”
“……你这跟怨鬼压根不是一回事儿。”陆饭饭一挥手，“这样，反正你给我打扫房间，我给你阴气保证你能留在人间，然后你要是不想离开你姐姐，继续每天过来做苦工也可以，这样行吧？”
“行！”女鬼一听，竟然能继续数落自己的姐姐，顿时没了心事，开开心心地就答应了。
栖玄：……三言两语忽悠了个钟点工？前辈的脑回路我永远不懂。
为了姐妹俩沟通（互怼）方便，非常有经济头脑的栖玄高价卖给了李小苑一瓶开眼水，眼药水似的滴进眼睛里就能看见妹妹的魂魄了。也正好弥补了这一趟义务驱鬼的经济损失。
至于女鬼妹妹所需要的阴气……陆饭饭隔几天就要吃一个幽谷，肚子里阴气简直储备量充足，随随便便把女鬼妹妹吹成个大象都没问题。
“收工。”花铃蹦跳着嚷嚷，“不是说要去动物园么？走吧走吧？”
“……不是动物园，是灵兽森林。”栖玄揉了揉脑袋，觉得自从跟这俩人在一起之后，脑壳疼的几率直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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