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严乐刚受了传承的时候晕过去,意识是时而清醒时而模糊的,这次被李廷风敲晕过去却始终都清醒着,能直观的感受到外界的东西。

    他能清晰的听见风聂和李廷风的对话,清楚地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封存他的记忆,又是怎么把他送回居所的。

    没错,也许是传承的原因,他的记忆并没有被成功封存。

    但是,经过这件事,他记恨上李廷风了!

    李廷风此人,在严乐晕过去的时候都不放过他,不仅在他脸上拍了两巴掌,踢了他两脚,还骂他泼皮。

    欺负一个晕倒的人,真的是,太幼稚了!有本事正面刚啊!

    虽说,正面刚也刚不过。

    当然现在刚不过,不代表以后刚不过,为了以后能跟李廷风正面刚,严乐第二天打定心思不再做咸鱼,并且去了剑楼修炼再没出来,仿佛转性了一般。

    就在他修炼期间,元空境整个戒严了,结界也强化了些许,原因是有贼人闯入,而整个元空境却无人发现,更不知道这贼人是为何人。

    这事严乐后来才知道,他在剑楼呆了一个多月,在自己能踏足剑楼第七层的时候才出关,出关的时候离天元盛会已经没剩多少时间。

    严乐出剑楼后回了居所,先是睡了个昏天暗地,才去找云扬。

    云扬是个不闹腾会死的性子,他几日前趁剑阁最古板那位长老打坐的时候下了点迷魂药,把他的长胡子全给拔了,那长老是个有仇必报,锱铢必较的老古董,先是罚他抄了经书,又把他关了起来。

    严乐去看他的时候,他正被关在笼子里,禾草在旁边安慰他说:“云师兄,我就劝你不要动长老的胡子嘛,那可是他的命根子,你不听我的……”

    云扬漫不经心的忽略禾草的话,远远看见严乐的身影就开始喊:“师弟,你出关了啊。”

    严乐没应话。

    云扬咦了一声,发现自家师弟有些不一样了。

    他以前觉得严乐就是个跟他一样的混帐二百五,平日里一双眼睛漫无目的的随意乱扫,见到稍微有些姿色的师妹师姐就移不开眼睛。

    这次看,却发现那双眸子深不见底,竟看着有些像个正经人。

    他一时有些不适应,等严乐走近,他叫苦道:“师弟你闭关才出来啊,可苦了师兄我了。”

    严某人有些精分,在浪荡子和正经人之间切换自如,他单手把虹渊剑扛在肩上,又恢复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哟,师兄,您这是怎么了?”

    禾草坐在笼子旁边啃了手中的仙果一口,叹气道:“云师兄把长老的胡子给拔了,长老罚他思过呢。”

    严乐在心里笑出了声,剑阁本来有静室,专门用于罚弟子思过,可云扬却被关在笼子里思过,可想而知长老的怨气有多大。

    禾草又叹气道:“云师兄真可怜!”

    说话间她把手中多余的仙果递给云扬,等云扬伸手来接,她又缩了回去,道:“云师兄太可怜了。”

    云扬:“……”

    给我干嘛又拿回去??

    这小丫头片子整日跟着他好的没学到,坏的倒是学了个全。

    他哭喊道:“死丫头你有没有人情味儿了,师兄我平日里是怎么待你的,你……你就这样对你师兄?”

    禾草:“师兄,我又不是人,干嘛要有人情味儿。”

    严乐不解,在笼子旁坐下问道:“师姐怎么还不是人了?”

    云扬瞪了禾草一眼,说道:“这丫头是师父从外面捡来的小妖,确实不是人。”

    严乐问:“妖也能修道?”

    云扬正色道:“万物皆可修道呀!凡人和我们的区别就是能否寻得气感,只有寻得气感,才可感受到天地间灵气的存在,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入了道门,妖也是如此,只要能寻得气感,就可以修炼。”

    严乐:“哦,这样。”

    他练了这许久,竟不知道气感为何物。

    云扬叹道:“有的人终其一身都无法寻得气感,只能像个凡人一样终老一生。”

    严乐突然想起那夜弥漫在黑雾中的人,他问道:“那……有没有魔道?”

    云扬故作姿态,说道:“自然也是有的,只是魔道终归是邪魔歪道,害人害己。”

    严乐刨根问底:“那师兄知道怎么区分入魔道之人和普通人的区别吗?”

    云扬:“这个以前长老讲过,但……我记不太清了。”

    禾草在旁边晃了晃脑袋,说道:“好区分呀,魔道中人大多嗜杀成性,周身弥漫魔气,隔很远就能感知到。”

    云扬补充道:“修士也有入魔的,修行太过冒进,或心里有事难以介怀都容易生出心魔,心魔就像是另一个自己,很容易就能把人带进歧途,所以凡人修道大多要斩断红尘,了却牵挂。”

    严乐:“这不就把自己变成了个无情无义的人吗,那修道还有什么意思。”

    禾草和云扬异口同声道:“是呀。”

    云扬接着道:“所以我才不屑修什么道,若是过得不惬意,大道长生又有什么意义。”

    听了这话,严乐笑问:“那师兄过得惬意吗?”

    云扬哭丧着脸——本来是过得挺惬意的,但被关起来就不惬意了。

    虽说跟云扬是表面兄弟,严乐还是陪了他许久。

    且听了云扬的一番说辞后,严乐确定自己那夜见到的周身弥漫黑雾的人就是魔道中人。

    这魔道中人会来到元空境有些耐人寻味,但他没空去深究,他心里惦记着的是有一天能打得过李廷风,于是他出剑楼不过两日光景,就又进去了。

    可因天元盛会的缘故,他进楼半月有余就出了关。

    见严乐努力修炼,虹渊剑有些高兴,出关的时候就在那叫:“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身心疲惫的严乐第一次对“爸爸”这两个字感到无力。

    训斥道:“闭嘴!”

    剑灵示弱,小声叫道:“爹!”

    严乐:“……”

    他有想将手中这把破剑扔掉的冲动。

    这日,是严乐出关的第二天,宋青渊差人来叫说有要事,严乐低调的打听了下,得知赴会的名单已确定,三日后这名单上的弟子将齐赴盛会。

    还是上次议事的大殿,只是这次多了十几名弟子,应是剑阁外门弟子中选出来的,也会一起跟着去天元盛会。

    宋青渊正襟危坐在主位上,问:“都到了吗?”

    风聂活像个病痨鬼,脸色泛白,一脸丧,咳了几声后,他起身行礼道:“回禀师父,赴会名单上的弟子都到了。”

    宋青渊点了点头,说道:“聂儿身子不好,还是坐下吧。”

    风聂应了声是,听话的坐下了。

    严乐见状,心说:“神特么身体不好,这位身体不知道有多好呢?”

    宋青渊点了点头,说道:“为师近日有些乏,此次盛会就不去了,你们便随你阁中长老一同前往。”

    此言一出,弟子们窃窃私语起来。

    只因其它两阁的弟子都是由阁主带着亲自前往,而自家师父不仅平日里修炼不过问,这百年一次的盛会也不愿带他们同去。

    这还是师父吗?

    这样的混账师父拿来有什么用?

    剑阁怕是迟早要完。

    虽然弟子们议论纷纷,宋青渊却面色如常,他举起双手压了压,严肃道:“安静。”

    又接着道:“为师不去自然有为师的道理,你们已然不小,该出去历练一下,怎能事事都要为师操心。”

    这话听着没什么毛病,但对比宋青渊平日里对自家弟子不闻不问的情况来看就有问题了,众弟子心里都有想法,但敢怒不敢言。

    宋青渊只当座下弟子都理解了自己的苦衷,面色如常说道:“此次叫你们过来,就是说这事,都散了吧,好生休整一下,三日后同阁中长老一同赴会。”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众弟子只能应声散去。

    严乐眼神一直没离开过风聂——他就想看看这病秧子大师兄要怎么演。

    修行中人的感知力都格外好,纵使风聂现下连筑基期都没有,还是能察觉到严乐的目光,出了大殿,他面向严乐,道:“师弟为何一直看我,可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严乐眯着眼睛笑,说道:“没有,只是见师兄身子不好,有些心疼师兄。”

    旁边的禾草看了看严乐,又看了看风聂,实在想不通严乐为什么会突然关心起自家大师兄。

    李廷风则瞪着严乐,以为他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风聂看起来马上就要病倒的样子,听了严乐的话他笑道:“多谢师弟关心。”说完还配合着又咳了几声。

    严乐:“……”

    行吧,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就陪你表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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