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刺杀(下)

小说:凤凰面具 作者:蘑菇
    几位警官迅速清理出一条通道护着参赞先生的车辆离开。

    安东尼和芬尼沒有走突发事件打乱了所有的计划他们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刺客为什么要杀祝童他们不知道可“神医李想”是被他们逼出來的现在溜走肯定是不合适的。

    王文远从门卫室的窗户跳出來分开人群第一个赶到。

    他抱摇摇欲坠的秦缈指挥保安疏散人群、布置警戒线、保护现场。

    紧接着祝童也到了他接过秦缈的同时右手扣住她颈部动脉血管龙星毫已刺入秦缈胸口。

    强励的寒流涌入秦缈发热的体温瞬间被降低了十几度;寒流包裹住心脏奔流的血液被迟滞了。

    这时祝童才小心地分开秦缈的手。

    子弹穿透了她的右手手掌秦缈整个右侧面部都显得血肉模糊。

    “有沒有生命危险”王文远瞄了一眼低声问。

    “应该沒有吧”祝童不确定。

    也许是在开枪的瞬间秦缈的躲避行为也许是刺客并不真的要杀她而只是想制造混乱方便逃走那颗子弹自秦缈右侧太阳穴射入从鼻梁左侧穿出在人体最稚嫩敏感的面部危险三角区形成了一道贯通性创伤。

    秦缈的右眼已经废了祝童心疼地捂住那里曾几何时……这样的痴情让他拿什么來报答。

    “这里交给你了”祝童封闭住伤口周围的穴脉对王文远交代一声抱起秦缈跑向医院大楼。

    曲奇已经赶到他在前面强力开道一连推翻了五、六位记者。

    防暴队员赶來了与保安一道在案发现场周围清理出一片空地。

    王文远下身刺客消失的地方是有一个下水道出口他向秦缈开了一枪然后就钻进下水道他应该还逃跑中。

    两个身材敏捷的保安试图进入下水道却被王文远阻止了。

    “他跑不了”他探身朝下水道看了一会儿又看看腕上的手表随即就开始布置。

    两位保安一位防暴队员为一组王文远一连派出了七个小组。

    望海医院大门外的是一条宽阔的南北大道距离最近的两个路口分别在北边五百米和南边七百米在这一千二米的区域内有二十五个下出口而在出口下只是一条沒有交汇点的通道。

    一个人在狭窄的下水道里的移动速度是有限的现在距离案发还不到三分钟他不可能跑太远。

    七个小组很快开始行动了其中两组要尽快赶到那两个路口切断他从下水道逃跑的路线。

    王文远向南边派出两个小组他们用不着打开下水道只要检查每个出口并想办法在每个下出口上停上辆汽车压住就行了王文远自己带着三个小组负责北边他刚才查看过下面的痕迹刺客应该是向北边逃了。

    每组配一名特警一是因为刺客有枪二是保安沒有执法权需要靠他们身上的制服实行暂时的交通管制。

    王文远指派人员布置任务期间都是在望海医院门外在此期间记者们沒有提问只是乖乖地记录着围观市民也很安静。

    “特别要注意停在出口位置的车辆遇到紧急情况不要贸然行动分局和市局防暴队正在赶來你们的任务不是抓捕是包围”王文远的这番话更像是说给围观者听的。

    七个小组还沒有开始行动一些听明白王文远意图的记者和市民们已经自发地行动了。

    望海医院大门两边原本就停了不少车辆有些是媒体开來的采访车有些是病人乘坐的车辆这些车很快开动起來也不管什么交通规则很快冲向南北两个方向。

    望海医院北边一百米路边停着一辆墨绿色越野车加高的底盘下正是一个下水道出口。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到一根细钢丝越野车底盘上垂下尾部有黑色铁钩正勾在下水道口的铁盖上。

    越野车副驾驶位置坐着一个年约三十來岁、褐色头发的欧洲人黑色套头衫紧裹着壮硕的身躯在胸口位置印着只凶猛的狮子图案。

    他也带着一架墨镜左耳朵里挂着只耳塞仰躺在座椅上似乎在假寐也好像是在听着音乐等什么人。

    忽然他坐了起來申请焦急地看着周围越來越多的车辆与那一双双警惕、怀疑的眼睛。

    随即他移动到驾驶位置嘴里不清不楚地咒骂着发动越野车。

    “亲爱的索亚我要走了我知道你很不爽老板的命令谁也沒办法”

    “哈克我们是最好的搭档你不能扔下我不管十秒钟只要十秒钟……”耳塞里传來急切的声音。

    哈克捂着鼻子道:“我也遇到麻烦了汤姆有人盯着我呢见鬼他们在对我拍照……放心吧老板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嘴巴严点不要乱说话否则……你懂得上帝与你同在”

    底盘上的钢丝刚被收起越野车就迅速离开了。

    越野车刚离开不到十米下水道口的铁盖上传來轻微的敲击声。

    一辆银白色私家车开过來压在铁板上。

    二十米外王文远带着一组人正快速跑來他站在私家车后盯着那辆远去的越野车举着对讲机喊话:“……拦截一辆墨绿色丰田越野车开车的是个欧洲人正在从医院门口向北放快速行驶车号是……”

    望海医院十七楼斯内尔先生病房的休息室。

    汉密尔顿勋爵关上窗户到吧台旁倒了两杯酒彬彬有礼地递给满脸忧虑的斯内尔夫人一杯:“我们应该庆祝一下”

    “为什么那位护士小姐有危险吗”

    “也许吧……”汉密尔顿勋爵轻轻抿了口接着又抿了一口第三口干脆把酒喝光;“我们都看到李先生把她抱进來了放心吧他是能创造奇迹的家伙”

    “为什么庆祝呢”斯内尔夫人举着酒杯心情好了一些。

    “当然是为了罗贝尔那个刺客是他派來的他想干掉‘神医李想’他想斯内尔先生早点死可惜他失算了夫人您刚才注意到他的表情了吗遗憾不错我是遗憾刺客沒有杀死‘神医李想’罗贝尔很遗憾对我们來说这是好事知道吗史密斯昨天晚上去找罗贝尔了他们关上门谈了两个小时之前我很担忧如果他们之间达成什么协议的话对您和博尼是不利的现在嘛……”

    “博尼啊……“斯内尔夫人低呼一声双颊泛起微红。

    勋爵又倒了杯酒轻轻啜着:“是的我觉得博尼可以出场了我了解‘神医李想’罗贝尔真是个傻瓜这下惹恼他了他们之间再也沒有合作的可能了我甚至能肯定罗贝尔一定会遭到强烈的反击如果我是他现在就去机场去哪里走可以坐第一班飞机离开上海离开中国可您也看到了他在发呆在下面和芬尼和安东尼站在一起发呆”

    “博尼可以來了吗”斯内尔夫人不敢置信地问。

    “当然只要沒有了安东尼的阻挠博尼随时可以出现在他父亲面前”勋爵用欣赏的目光注视着斯内尔夫人;“亲爱的夫人博尼一直挂念您你如果去他的住处看一眼就知道房间里都是您的画像是的这些年博尼每天都要画一幅您的画像上帝可以作证他比您还急切地想见到您”

    “我……很幸福”斯内尔夫人陶醉了片刻;“真要谢谢您了勋爵多亏了您的关照博尼真想现在就见到他啊我们该怎么感谢您呢”

    “当然是投资了”汉密尔顿勋爵似乎很开心;“我的银行需要投资斯内尔先生已经答应了可安东尼却说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我知道夫人和博尼不会让我失望的”

    “那是一定的只要……”说到这里斯内尔夫人看了看隔壁。

    还有斯内尔先生呢只有在他死后她和博尼才有可能得到斯内尔资产管理公司的支配权。

    楼下医院大楼一层。

    安东尼、芬尼和一位年轻的外国帅哥站在大厅一角。

    “罗贝尔是不是你干的”安东尼凶狠地盯着那个帅哥。

    “上帝作证我从未有过哪怕一点点这样的念头”罗贝尔斯内尔气愤地说;“你凭什么怀疑我”

    “凭什么……你个蠢货不只是我在怀疑你只怕全世界都在怀疑你要杀掉替你父亲治病的医生”安东尼气哼哼地说;“都被你搞砸了全被你搞砸了参赞先生今天來只是探望斯内尔先生美国上海商会的人亨利先生正在联络大使先生斯内尔先生的病情事关美国的重大利益大使已经答应明天來上海出了这样的事大使先生再也不好出面了”

    罗贝尔昂起头傲慢地说:“时间将证明我的清白安东尼先生如果您认为我只能带來麻烦的话我随时可以离开上海”

    “两位别吵了事情已经发生争吵解决不了任何问題”芬尼一直在观察。

    观察安东尼也在观察罗贝尔他已经可以初步确定刺客也许真的与这两个人无关。

    “我相信罗贝尔斯内尔先生我们先假定有人要借这件事离间他和斯内尔先生的关系安东尼那个人可能是谁该怎么应对”

    安东尼安静下來皱着眉头思索着。

    是啊如果不是罗贝尔派出的杀手……

    望海医院急救室秦缈躺在手术台上。

    吴詹铭院长亲自主刀摘除了秦缈的右眼秋。

    现在麻烦是那道贯通伤面部三角区的血液、神经系统供应特别丰富轻微的感染就可能导致炎症在整个面部发生扩散如果带菌的血液发生倒流注入颅内就会引起颅内感染危及生命。

    如果可能祝童一定会给秦缈种上一枚紫蝶有紫蝶的护佑至少能保证秦缈的生命安全。

    可问題是他现在根本指挥不动蝶神更别说产出一枚紫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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