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天。
江雁声昏迷在病房里都没有醒来一次每天靠输着营养液来维持柏医生被请来医院想用催眠把她唤醒也没用。
霍修默只好白天在公司晚上在医院守着她。
江亚东的葬礼在三天后举行他身亡的消息太突然私底下被外界揣测一番当天宛城半壁江山的权贵都到了现场吊唁。
王瑗这几天哭的体力不支走到哪都要靠江斯微搀扶着而老太太的情况就更糟。
她连儿子生前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被突然的厄运打击得脑充血抢救了二十几个小时才拖住老命硬是从手术台爬下来爬到了江亚东尸体面前颤抖着老手给儿子净身整容穿上干净的衣服。
江亚东平躺在棺木里五官脸庞坚毅峻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平日里黑色的西装若不是他已经没了气息被衣服遮住的地方伤口已经溃烂就像是睡着了。
江老太太这辈子送走了丈夫又送儿子心口绞痛的快要吐血趴在棺材边缘:“我的儿啊!”
江锦乔穿着孝服过去搀扶奶奶:“爸下葬的时候到了奶奶你快起来。”
江老太太听不进去哭得快断气骂声嚷嚷道:“你这个不孝子为了一个女人就连妈都不管了我悔啊!亚东啊早知道有这么一天我就不逼叶茗走亚东你回来妈去给你找叶茗。”
“锦乔你还不把奶奶拉开。”
江斯微看来吊唁的人这么多老太太这一哭着要找叶茗回来不是打她妈脸吗?
江锦乔很为难哄着哭红脸的老太太:“奶奶爸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伤心我们让他走的安心点。”
江老太太现在唯一的支撑点就是江亚东的亲生儿子了抱着锦乔哭:“我的乖孙子啊以后江家就靠你了。”
江锦乔心里难受眼角湿了。
他把老太太扶下去又找了佣人照顾下葬的时间到了所有人熟悉的面孔陌生的面孔都在。
唯独缺少了江雁声而霍修默作为女婿替妻子过来送岳父最后一程。
江亚东车祸身亡他亲生女儿接受不了事实当场昏迷至今未醒的消息早就传遍了豪门谁也不会说江雁声不孝什么而且霍修默给足了尊重亲自过来。
直到江亚东下葬的前一秒江锦乔有些不死心问脸色凝重的霍修默:“姐夫我姐来不了吗?”
霍修默这几天忙碌之下脸庞脸庞削薄不少深眸透着深不见底的情绪让人无法的揣摩他的心思加上又是一身黑色风衣缘故就连气场都显得冷寒。
他掀起眼皮看着棺木下葬良久才情绪冷静的开腔:“就让她睡吧没有目睹这一切对于她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江锦乔到底还是刚成年的男孩连遭父亲去世的厄运嗓音有些崩不住:“等我姐醒了上哪去找老江啊。”
棺木落地泥土洒在上面。
一切也尘埃落定。
葬礼结束霍修默直接回医院他带了一束白花回去是从江亚东胸膛前拿走的在路上他五官阴沉的坐在车内眸子敛着狠重的情绪盯着花瓣。
……
……
今天霍修默不在公司霍修城也不在。
黎昕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他打车又到了上次去过的一处很偏僻的中式豪宅中她走进了枯萎的花园果然在树下的长椅方向看到了男人高大阴暗的身影。
霍修城眸底阴鸷的盯着没水的池塘气氛死寂保镖守在很远的地方。
就连黎昕踩着枯叶走近他也没回头。
女人的声音冰冷传来:“你似乎对这栋废宅有着某种执念情绪在?”
霍修城深冷刺骨的视线朝她一扫。
黎昕走过来这次她穿的不是蓝色西装给这里添不上浓重的色彩而是穿着黑色风衣将微卷长发披肩散下脸上的妆容也淡淡的。
显然是刚参加完葬礼过来。
她坐在男人身边霍修城就已经嫌弃把她推开:“染上死人的气息就离我远点。”
“我又没近距离接触死人怎么会染上?”黎昕觉得他有一方面很龟毛难伺候。
她没有重新坐下站定在男人面前言归正传又继续说了刚才的话题:“据说这里几十年前是一个风尘女子被金屋藏娇的地方为了红她红颜一笑她的金主还在这座半山腰上种满了桃花来幽会……”
霍修城眼底划过浓重的讽刺意味冷嗤道:“你们女人就眼皮子浅受尽千万宠爱又怎样?不是该死的还是得死。”
黎昕微怔问他:“那女子死了?”
霍修城无意多谈语调恢复的漠漠:“你来做什么?”
“阙爷得了你的吩咐去查江亚东到叶茗祖籍去做什么我好奇。”黎昕红色的唇难得朝男人一笑:“所以来问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霍修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黎昕睁着眼眸视线扫了一圈枯萎的花园说道:“第一次是阙爷告诉我的这次是猜的。”
这话让霍修城起了几分兴趣:“说来听听。”
黎昕唇上带着笑:“站久了没力气说话。”
霍修城眸色一敛嘴角弧度透着玩味眼前的女人谈不上惊艳性感有时冷冰冰的性子很欠男人收拾当你觉得她古板又无趣时不经意间……
她又会给你流露出一种无媚入骨的风情来。
霍修城不挑破她的心思修长大手拽住女人手腕将她拉到大腿上。
在这荒废的花园里树枝的残叶被风刮的掉落下来黎昕满头长发四散沾染上几片带着股幽静的香气絮绕着男人。
她唇角弧度忍不住的勾起眼眸看着男人英俊的脸素白的手指在他冷硬的下巴往下轻轻一刮:“这里偏僻无人又传言闹鬼环境不是刚好适合你这样的坏人做大本营么?”
霍修城阴暗的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大手握住女人的指尖漫不经心的揉着。
有时看着女人在他面前自作聪明也是件享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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