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章、凶悍马贼草上飞

    第二天用了整整一天时间秦石头带着四个军士逛逛悠悠在几条街道上转着围着田家大院高高的灰泥院墙转了好几圈算是把四周的地形踩熟了哥几个商议后决定晚上动手抢人。

    之所以要尽快动手一是时间上距离初一只有六天了二是田家大院后面的侧门口来来往往的车辆多了起来满载着大量肉、酒、蔬菜杂物的马车忙碌的家丁足以证明这里就是田家嫁女出阁的地方了。

    况且他们吃饭时多扔几个铜子客栈伙计把前两天看见田家小姐在土地庙上香的事说的活灵活现的倒也验证了秦石头的猜测。

    城外的六个军士还在野外荒地里等着呢待得时间越长越容易出问题打定主意的秦石头和手下的军士在客房里早早就躺下歇息了。

    不过秦石头没想到在离他居住客栈不远的一条巷子里一间狭小的小院里面也有人在打着田家的主意。

    草原上一伙出没诡异的马贼也在同一时间低调地出现在了甘肃镇的交易市坊里在这间不起眼的小院厢房里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正在听着手下马贼外出探听的汇报。

    满脸横肉左脸颊上一道长长疤痕的赵黑山穿着一身短打的家丁黑衣皮靴踩在炕头上靠在潮湿的炕墙上“田家大院里的金窖方位瘦猴已经探听了个大概就在他们后花园荷池旁那里的假山不过是障眼的摆设”

    “今晚丑时开始行动寅时必须撤离遇到活口不能留手但哪个敢把动静搞大了抵挡官兵追击的就是他了”手里把玩着一把沉甸甸的宽刃短刀绰号草上飞的赵黑山阴靎地扫了眼身前的几个心腹“丑时前咱们在城外的人手要赶到田家大院西北角集合外面的人把马匹准备好得手后马上离开这里”

    “大当家的那田家也是甘肃镇的大家族万一遇上他们的护院家卫咱们进去十几个人怕是少了点要不要多上些人手”一个长脸马贼闪动着目光沉声建议道。

    田家家卫手里的武器除了长刀弓箭就是那犀利的连发军弩和短火/枪也是几乎人人一把他们这些手里只有寻常的刀弓真是被迎头遇上了那谁抢谁还不一定呢。

    “呵呵李大还是有心了”赵黑山皮笑肉不笑地一咧嘴从身边炕上的纸包里拣出一块鸡腿连肉带骨一口吞下嘴里嚼的咯嘣嘣乱响。

    “有道是家贼难防想我草上飞岂是糊涂的主否则在草原上早就让鞑子给灭了几十次了”含含糊糊地说着赵黑山粗壮的咽喉耸动咽下了食物摘下腰间的酒葫芦弹开塞子咕咚咚就是两口麦酒灌下。

    “哈还真是不错城里的日子有酒有肉有娘们那才是他娘的好比草原上风霜露宿强啊”一把将酒葫芦扔给矮小的瘦猴草上飞笑眯眯地看着长脸汉子“有人给咱们当内应还出了大笔的赏格人家比起田家来势力靠山更是可怕”

    “这单生意做好了咱们就是有靠山的马贼了今后一年的吃喝玩乐也不缺银钱了此等美事焉能让它从手里流水那娘的是要遭雷劈的”话粗理不糙他的话让手下的几个人马上安稳了心思。

    翻身下炕赵黑子一脚踢开地上的木箱盖子露出摆放整齐的十几把左轮火/枪还有包裹严实的弹丸“看看咱们的雇主可是下了大本钱的今晚过后还有十把长火/枪送上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今晚劫财不得伤及太多拿到金银马上撤离违令者五马分尸”冷森的决断让五个躬身而立的马贼禁不住身上一寒同时拱手肃然应下。

    戌时末客栈外街道上宵禁的梆子声渐渐远去躺在客房里的秦石头猛然睁开了眼睛掀开身上的薄被他已是全服武装了。

    一身黄绿色的野战制服贴身穿着五斤六两的防护服腰里牛皮带上挂着长刀右侧一个弹丸皮匣三枚震天雷怀里的左轮火/枪也装满了弹丸。

    他一起身旁边床上的军士也悄悄地爬了起来和旗官一样的打扮正在把三棱军/刺/插进皮靴的内鞘。他身上背着的包裹里一个望远镜一个裹在皮筒里的微光镜可是秦石头的宝贝马虎不得。

    背着一个不大的包裹秦石头拉开房门“吱咛”当他走到外面走廊上旁边的一间客房低沉的开门声同时响起另外三个军士也走出了客房。

    两个军士身后背着的是包扎的严严实实的两个小包袱里面装着白天里买的牛肉、烧鸡是给外面接应的弟兄们买的可惜没有麦酒。

    一行五人从二楼下到院子里穿过后院来到马厩旁的院墙处无声地翻墙而出;寄存在客栈里的骡马白天里已经便宜卖给了客栈掌柜自是不用理会了。

    来到外面街道上避开一队巡逻的军兵穿过几条扭曲的小巷子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已经来到了田家大院的东北角隐蔽在一片树林黑影里。

    从树林向东爬上一座不高的土山站在山顶的亭子里秦石头拿着微光镜细细地打量着远处的田家大院;借着淡淡的月光两里外一道院墙后那一队刚刚走过后花园的家卫看得真真切切。

    就连花园里两只懒散的狼狗趴在石榴树下的身影秦石头也是看得清清楚楚嘴巴里不断地嘟囔着“额的个老天这比白天看着也差不多了两个狼狗真是肥宰了切成肉片滚水里一烫再蘸上葱花、香油啧啧”

    他在这里自言自语旁边的军士可是口水哗哗的快速地开始盘算起来。

    作为一个打猎高手秦石头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坐在亭子里的木栏杆上举着微光镜犹如一个雕塑盯着田家大院后花园一看就是好半天对面那时时出现的家卫人数、出现间隔时间他默默地记在心里。

    夜里打着灯笼的家卫巡逻队在秦石头眼里犹如流星般明亮看得太真切了。

    整整两个时辰秦石头没有挪动地方散开在四周的军士也瞪着眼睛警戒了两个时辰手里攥着的枪柄已经握出了汗渍。

    “恩可以了咱们行动吧”好容易秦石头蓦然地开口招手叫来了军士矮身小跑着下了小山包。

    一丈高的院墙伸手一摸就知道是黄灰泥做浆垒砌的砖墙外面光滑地摸不到棱角;靠在墙上的秦石头伸左腿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后面身材灵活的军士上前一步踩在他的手上被托着使劲往上一送人已经悄然腾空而起趴在了墙头上。

    散落着枯黄青苔的墙头一尺宽军士一手把着结实的砖墙趴在上面腾手拿出两块牛肉这煮得酥软的牛肉一小半在药水里泡了半天了出门时才拿出来。

    “啪”两块小半斤左右的带油肉块远远地丢在了花园小道旁趴在墙上的军士屏住呼吸静静地趴在了墙头上眼睛死死地盯着石榴树下的黑影。

    果然那两个本来懒洋洋的狼狗听到声音忽地就跳了起来一声不吭地低着脑袋左右晃动着鼻子就窜了过来;有道是咬人的狗不叫这两个明显被人训练过的狼狗飞快地跑到小道上找到了那两块香喷喷的牛肉。

    低脑袋在肉块上嗅了好一会两个狼狗终是没有抵抗过肉的香味围着肉块转了好几圈上去叼着跑回了那石榴树下。

    寂静的夜里听着远处咯吱吱嚼动肉筋的吞咽声趴在墙头上的军士稍微等了片刻冲着身下一摆手又是一个军士被托着登上墙头。

    就在秦石头五人悄无声息地放倒了狼狗溜进田家后花园的时候马贼草上飞也带着自己的十几个弟兄牵着五匹驮马靠在了田家大院的南墙距离田家大门不过是一个拐角的阴影处。

    除了一个留在外面看骡马的其他人眼看着赵黑山一摆头随即开始了行动。

    扔出带着绳索的铁爪十几个携带刀枪的马贼顺着绳子爬上去先后跳进了大院的五进院;一队人手看管着家宅通往花园的道路赵黑山亲自带着十个大汉拎着皮袋抬杠径直就往后花园去了。

    沿途遇上了那一队巡逻的家卫灯笼还未举起刀光闪闪地“咔嚓、咔嚓”声中从两边突然袭击的马贼不到两个呼吸的功夫直接砍杀了五个武装家卫让他们连呼救声都隔断在咽喉里。

    两盏糊着黄表纸的灯笼也被迅速踩灭。

    “快去假山那里”低声暗吼着赵黑山拎着滴血的利刃当先就奔荷池而去;身后马贼顺手把家卫的尸首踢开达达地加快了脚步。

    田家大院是一个五进的宅院后院两个花园中间隔着一个花阁月亮门冲进后花园的马贼们当两个马贼被呵斥着退到月亮门时五个贴着墙角阴影的身影已经踩着他们刚刚进去的脚步声抢先一步悄悄溜进了前花园的阴影处。

    手里攥着宽刃短刀的草上飞没有理会那池边的假山而是一口气跑到了对面的石榴树旁看着地上横躺着的两个狼狗正要举刀砍下忽然咦了一声。

    “举火”随着他的一声嘱咐火把亮了起来火光下赵黑山看向狼狗的嘴巴眼仁突地一缩鼻翼轻轻动了动;依稀闻到的那淡淡的软骨草的药味让他颇为愤恨。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狗贼竟然敢在自己眼皮子低下打顺风草简直是不知死活了等会要是碰上了有点本事就召到手下要是愣头点的一刀杀了就是。

    不做多想赵黑山带着手下来到荷池对岸的假山旁在几个肆无忌惮的火把下很快就找到了那被雇主叮咛过的山石;在他的示意下一个健壮的马贼上前蒲扇大的双手抱着山石使劲往右拧了两圈。

    “轰”低沉的闷响声从脚下坚实的地面传来当一个黝黑的洞口露出地面里面那窄窄的台阶出现在赵黑山的眼里时他那狰狞的脸庞上露出丝丝得意来利刃也归入刀鞘。

    还来不及张口叫手下下去身后的前花园里赫然响起了刺耳的响铃声让赵黑山顿时傻了眼;原来人家田家也不是没有防贼的手段只不过雇主没打听的更清楚。

    “瘦猴你再带两个人去门口守着但凡敢有人冲进来给老子直接干掉”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脚下的金窖还是让赵黑山欲罢不能。

    “快下去找金子找到了装袋”一把拽出腰里的火/枪草上飞大声吼叫着抢过一个火把就冲了下去;那守在前花园门口的手下可是有着四把火/枪加上二道门的五个马贼最起码能给自己争取一盏茶的功夫。

    不过他的计划还是让秦石头给搅和了四个耳聪目明身手矫健的马贼现在已经倒在了地上胸口心脏处各扎着一根锋利的短箭身子渐渐冰凉。

    “有贼在后花园”宽大的家宅院落里当先跑出屋的王家大管家瞪着眼睛高声地嘶喊着招呼着守在各处的家卫拿着棍棒纷纷跑向后花园

    田家各院各房一盏盏灯光亮起各屋里也先后有了动静拎刀拿枪的田家男丁们衣衫不整地冲出房门扯着嗓子吆喝“快、快去抓住该死的小贼杀了也是无妨杀贼者重赏。”

    轰乱的脚步声涌进前花园躲在暗影里的秦石头耳边就听见“彭、彭”几声枪响惨叫声凄厉地在远处高低起伏更多的枪声随即响起;不用说那些盗贼和田家家卫交上了手双方都动用了左轮火/枪。

    瞅准机会拉住一个落了单的家卫秦石头卡着他的脖子拖进了拐角黑影里三棱军/刺冰凉的利刃压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准叫喊不然一刀捅死你”脸上涂着青草汁的秦石头恶狠狠地威胁道见这个家伙惊愕地连连点头遂稍稍松开了堵在嘴上的大手。

    “说田秀秀在哪个房间说对了活命说不对哼”利刃在喉的家卫很明智地一指四进院的花门“过了花门西院第一个栅栏门”眼珠子乱转的家卫说着话就想扭头看清秦石头的模样。

    但他的话音刚落秦石头的三棱军/刺“噗”地就攮进了家卫的后腰斜斜一挑捅烂了他的心脏。

    慢慢放下瘫软的家卫秦石头低声自语“那你还是得死被黑锅的还在后院呢”突然出现的另一波人让他更加警觉了留不得捆绑的时间也只能干脆地下了黑手。

    招手唤过自己的军士秦石头几人摸着墙根就向前院跑去。

    西北风沙春秋频繁各大家族女孩的闺房并不像南方内地那样起上一座二层小楼而是和长房或支房一样在家族里一间两进的房子外面围上一圈木栅栏或者种上一圈的月季、葡萄苗木当做小院。

    躺在闺房里已经休息了的田秀秀闻听外面乱哄哄的动静加上清晰可闻的枪声顿时就坐了起来外间的小菊端着一盏油灯满脸慌张地走了进来。

    “小姐”进到里屋小菊眼见得田秀秀起了身赶忙把油灯放在桌子上撩起薄沙床帏幔帐给小姐拿了件外衣;这里夜间潮气重披上一件丝绵短大衣倒是方便。

    “外面出了啥事闹得乱腾腾的”灯光下脸庞瘦了一圈的田秀秀勉强提着精神轻声问道。

    “不知道等会自有管家来通告小姐你喝口温汤还是先睡吧”小菊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姐这两个月来自打得到了联姻的消息后小姐放弃了家族里掌管的商事整日无心饮食哪怕是走路都懒得走远全然把自己给圈禁在了闺房里。

    “我没事整天都是晕晕地想睡到了晚上反而睡不着了”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田秀秀披着短大衣穿上绣花鞋起身站在房间里侧耳听着外面的火/枪声呼喊声那熟悉的阵阵爆响又让她心里一阵的难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这个年月里家长全权处置着女儿的婚事已是世俗约定理所应当两个月没了石关屯音讯的田秀秀几乎是死了心身子骨也几乎垮了下去。

    自己和萧夜私定终身的事她是万万不敢告知父亲的那样不但自己名誉毁地也会给萧夜带去莫大的危害一个百户的身份在田家还是真看不在眼里。

    “罢了、罢了迎亲的初一就是自己去和母亲见面的日子了”心若死灰的田秀秀往日里镇定自若信心满满的她现在就是一个脆弱的小女人也只有枕头下的那把左轮火/枪能给她带来些慰藉而已。

    “小姐你还是喝点参汤吧今个你又是只吃了点素菜咋能熬得下去啊”看着沉默不语的小姐小菊急在心里开口劝道。

    “无妨我没胃口”瞟了眼桌上带着棉套的食壶田秀秀正想宽慰小菊几句就听见外间的房门突然被人“啪”地撞开那两寸厚的门栓根本就没起作用。

    咣当作响的两扇木门打开在两双惊恐的眼睛里一只脏兮兮的皮靴踩了进来。

    带着丝丝的湿寒大步走进前屋的秦石头从槅门灯光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田秀秀赶忙止步火/枪插在腰带上躬身轻声道“田小姐下官奉百户令特来接小姐去往石关屯”

    他一脸的绿色草汁对面的两个女人没有惊叫出声足以证明家教严谨了不敢抬步上前的秦石头直接就标明了身份。

    听到他的声音田秀秀噌地站起身来头晕目眩间差点就瘫在地上还好反应过来的小菊一把给扶住了。

    “你你是秦石头?”惊异的小菊在石关屯和秦石头见过几次虽然说话没两句但他特有的大脑袋小菊还是记得清楚。

    “嘿嘿小菊妹子记性不错”没有否认自己身份的秦石头至始至终没看到对面女人惊恐的模样心里有些丧气“不用收拾咱们马上就走”

    话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让田秀秀明白了怕是萧夜听到了风声特意派人来接她了遂也没有说话后退两步从床枕下抽出那把装满弹丸的火/枪抬眼看看秦石头“好”

    这简单的一个字预示着她田秀秀今后的日子就要和生活将近二十年的家族彻底断绝了关系但她心里岂能甘心甘心去和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同床共枕当一个所谓的平妻?

    王家打的何种主意她心里亮堂的很。何况她在石关屯和萧夜是私情已然是被破了身这嫁去了王家一旦事发后果是难以预料的可这实在让她难以启齿。

    与其那样还真不如去奔了萧夜那里最起码那是自己挑选的男人。这种浸猪笼的私奔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也能遇上。

    最关键的是田秀秀和秦石头目光接触的一瞬间秦石头眼里隐藏不深的那一丝冷漠让这个精于商业的女子明白了自己的选择;看似有些沉闷的萧夜骨子里的那点傲气或许会令秦石头干些鲁莽的蠢事火/枪的弹丸她可不想亲身试试。

    机会只有一次她明智地把握住了万贯家财将来自己也能挣回来或许不比田家差。

    对于田秀秀的果断秦石头愣了片刻他想不到就凭着自己的两句话田家大小姐就愿意跟着走了连多问两句的意思也没有把他心里盘算好几天的说辞顿时给浪费的干干净净。

    轻轻嘘口气眼里带着些许的笑意摘下背上的包裹秦石头放在桌上后退一步“田小姐下官在外面等候时间不是很多”

    秦石头出了房门小菊上前打开包裹里面是两套黄绿色的野战制服还有一小瓶绿色的汁液肯定是他们脸上涂抹的那种东西。

    “小菊你我自小在一起要是你不愿离开田家那我也不勉强你还是留下吧”手里握着火/枪田秀秀想了想劝解着自己的丫鬟在这里生活比起去石关屯肯定是好了很多她不愿让小菊跟着自己去受罪。

    “小姐啊你要是走了家族里那些爷们还不把我给打死就算卖了也是一句话的事小菊还是跟你走吧吃苦受罪又不是没见过”小菊嘻嘻笑道拿起了一件厚实的上衣“这衣服的布料咱们就没见过硬邦邦的”

    再说后花园月亮门处散开的五个马贼拿着火/枪不断地射击“彭、彭彭、彭”把涌上来的家卫打倒了一片但是有了教训的家卫不但马上开始用火/枪还击军弩也在黑暗里不时打出冷箭还有人拿来门板举着缓缓逼向了瘦猴他们。

    “糟了”凝目看着逼上来的两扇门板闪身躲过迎面激射的箭矢瘦猴一时脸色大变“大当家他们不知道拿到东西了没有咱们还的挡上一阵射击给我射击”

    在五把火/枪疯狂的交叉射击下举着门板的家卫先后被打中了腿脚哀叫着躲在门板下趴在地上大声地求救。

    和搏杀经验丰富的马贼相比田家家卫还是呆板的太多几十号人挤在月亮门两旁能动手开火的不过十几个其他的再急也是干瞪眼。

    不过越来越多的家卫隔着花墙上的菱窗空挡拿着火/枪也在胡乱地射击把瘦猴身边的一个马贼打得一脸鲜血地栽倒在地连吭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彭、彭彭”一时间三个马贼被家卫的火力打得头也抬不起来只能不时抬枪乱射。

    “草真是逼着老子发威看不来点狠的还弄不住你们了”瘦猴咬牙从后腰掏出一个物件笨拙地旋开把手后盖掏出了一截火绳。

    震天雷石关屯特有的近战凶器赫然出现在了马贼瘦猴的手里这是那个雇主特意交给赵黑山的五枚之一瘦猴手里只有两个;现在不用说就能看出来了那个背后的雇主明显就是黄家人了。

    萧夜手里的震天雷除了给黄家送了十几个就连堡德斯商铺的清单里也是价贵货少三家商户基本没有被宰的觉悟不肯浪费手里的银钱。

    “轰、轰”接连投出的两枚震天雷烟尘里弹片飞溅不但炸的那些挤在一起的家卫伤亡惨重哀嚎声连连就连后花园钱窖里的赵黑山也被惊动了。

    假山地下一丈见方的钱窖里火光下除了门口两个架子上摆着的银锭赵黑山最为眼红的还是青砖地面上垒起来的一个个“大冬瓜”没错用银子浇筑的大冬瓜。

    这些该死的商家防贼都防到钱窖里了。滑不溜秋的冬瓜疙瘩就是他手下力气最大的马贼也难以抱起一个。

    十几个上百斤的大冬瓜赵黑山看着只是一阵阵的牙疼这娘的简直是看得拿不得谁有本事背着上百斤的银锭去翻墙头啊。

    至于金子他是一两都没看见角落里一堆散在地上的铜钱他更是瞧都不瞧太累赘了。

    麻爪了好一会听得外面阵阵的爆炸声赵黑山就知道此地非是善地了搞不好官军围过来他们连跑路的机会都没了。

    “草赶紧的把架子上的银子装袋其他的全不要了”咬牙跺脚的草上飞果断地不再看那些冬瓜了恶狠狠地吐了口浓痰“以后咱们还有的是机会”

    瞅着大冬瓜发愣的马贼在打当家的喝骂下慌乱地把两个木架子扫空背着皮袋跑上了地面;跟在最后的赵黑山不甘心地瞧了瞧钱窖“给瘦猴发讯号马上从后墙撤”

    这次下了大本钱打劫田家他草上飞最后可是被打了老脸了只拿到不到五千两的银锭不说金子没看见就是那银子铸的大冬瓜他也是摸了几把而已简直是晦气到了脚后跟。

    还号称啥的金窖简直是寒碜人嘛。

    “斯碰”一朵小小的烟花打在空中和田家家卫火拼的瘦猴带着染血的肩膀飞快地向后花园跑去后背上还插着一根短箭;至于那三个同伴现在满身鲜血地还在地上吐气呢能活过一个时辰就是稀罕了。

    但是就凭着五个马贼打得几十个田家家卫叫苦不迭他们确实凶悍的可以了难怪可以在鞑子横行的草原上活的满身肌肉。

    后花园双方打得火热秦石头和军士们护着两个女子在小菊的指点下却是悄悄地打开了三进院里的角门留下了几个倒地不起的黑影;那些不长眼的田家男丁被迎面砸晕了踢在一旁。

    出了侧门月光下秦石头抬眼就看见街道右手拐角一个黑乎乎的脑袋一闪即逝冲着那里一摆手两个军士拎着三棱军/刺扑了过去把还在等待大当家的马贼干脆利索地压在了地上。

    正要开口讯问军士猛然听见街道上轰轰的跑动声情急之间把俘虏的脑袋死按在尘土里“噗“扬手把军刺扎在了这个人的后心上利刃在骨肉里拧了几下再用这人身上的夹袄按住刀刃猛地一拔军刺起身和赶上来的旗官他们转身钻进了小巷。

    当大队军士赶到田家大院时看到拐角处地上躺着一具死尸旁边还有五匹拴在墙角的驮马。

    从后花园翻墙而出的赵黑山带着手下狼狈地窜上土山对面小河上方的城墙已经被雇主告知在天亮前不会有巡逻队经过。

    直接登上城墙出城后这才清点了自己的得失;四千八百两白银的收获付出的可是四人当场战死其他的五个生死不知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官军对于马贼的处理是相当的残酷一旦被擒获坐实了口供基本上很快就斩首示众了根本没有内地的秋后问斩一说这也是西北边军的特色了。

    盘点清楚后城外荒草地里清凌的微风中赵黑山昏沉的脑袋一下灵光起来;守在前花园的四个弟兄各个都是好手咋滴连示警的机会也没有难道灭了那两条狼狗的同行把他们给干了?

    一定是这样的那时自己还没触动假山钱窖的警报想到这里草上飞看着沉默身边的老弟兄禁不住扬天长啸“谁呀娘的到底是哪个混蛋让老子伤筋动骨啊老子和你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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