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四·大北明王 第十九章 黑暗往事

    赤雪城内城黑渊之上。赤烈雪凌风负手衣袂飘飘。烈日四翼张开侍立一旁严肃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烈日你说当时我是不是错了?”赤烈雪悠悠问道。烈日恭敬答道:“城主心中自有主张烈日不敢妄言。”赤烈雪一摆手:“不用疑虑什么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是!”烈日沉吟一会儿说道“当时城主做这个决定之时我是万分感激的。因为我的大哥保住了一条性命。可是……”“可是怎样?”赤烈雪扬眉一问。烈日咬咬牙说道:“可是如今得知大哥变成这副模样我倒宁愿城主当时杀了他!”

    “那你可曾因此恨过我么?”赤烈雪又问。“城主……”烈日有些惶恐“烈日不敢也从未如此想过!”赤烈雪悠悠一叹低头凝望黑渊不再言语。

    遁光闪嗔道人与倾城现出身形。嗔道人上前稽首道:“城主贫道又来了!”倾城也抱了抱拳:“城主好久不见了!”赤烈雪转过身来见只有他们二人似是一愣:“只有两位么?”倾城道:“这本是我分内之事劳动嗔师伯已是惶恐又怎敢再惊动旁人?”

    倾城剑派开山之日嗔道人横眉竖目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今日却是和颜悦色捋了捋三尺长须说道:“倾城侄女说哪里话我与你师父相交多年。如今他有事我自该为他奔走。”

    “好了你们也别客套了”赤烈雪笑道“黑渊凶险大家还需谨慎!走!”遁光一闪四人齐齐跃入无底黑渊之中。

    东海岛青石学院。

    偏僻的后园凉亭之中索隐玉悠悠醒转那红色墙面上的图像还在眼前不停浮现。“你怎么样了?”注六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适才所见可是幻境?”索隐玉呆呆问道。

    “你以为呢?”注六经淡淡一句索隐玉心中的侥幸随之破灭。他以手扶额似是自言自语:“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观经纶的声音在亭外响起:“要知道所有光鲜亮丽的背后都多少会隐藏着肮脏。你在江湖上奔波的时间也不算短连这一点都不能接受么?”“我……”索隐玉讷讷无言。

    注六经的声音又响起:“那残墙本有三面分别是《狂龙索战威武纪》《怒蛟羽迁威武纪》《恶鲨刘彷威武纪》。当年东海岛上海贼不计其数都会在自己的领地上刻画威武纪来炫耀武力镇服一方。”

    观经纶接着说道:“只是世事无常随着海贼败落海商兴起不少海贼纷纷洗白。这血腥的威武纪自然不该再留存于世。于是毁弃的毁弃难以毁弃的也都用秘法遮盖起来永远不再见到天日。”

    “那为何这里还会有当年索家的威武纪?”索隐玉问道。注六经道:“波海山庄兴起之后索、羽、刘三家本欲互相将这威武纪毁去。但海贼出身的三家谁又信得过谁?于是索家将羽家的威武纪用秘法遮盖羽家将刘家的威武纪用秘法遮盖刘家又将索家的威武纪用秘法遮盖。留作以后万一必要之时挟制对方的资本。

    这个秘密直到波海山庄灭门惨祸之前才被三家家主各自撞破。但此事年代已然久远三家也都不愿在把自己的把柄留在对方手里于是相约共同将这残墙毁去。但就在此时波海山庄却又遭逢灭门惨剧。这之后羽氏兄弟重振山庄为了永久掩盖自己的秘密便在毁去残墙之时故意留下了索家的这幅威武纪。”

    索隐玉初时虽不愿相信图像上的事实但毕竟曾在赤雪城打滚想到英雄不问出身海贼又如何?而且若真照注六经所言这青墟地界的海商怕是没一个底子干净的。如此去想对于注六经所言三家互相挟制也只是觉得理所应当。但听到最后又不由疑惑:“真要掩盖秘密为何有要独独留下我索家那一幅?”

    注六经冷冷一笑:“我不是说过了么?为了使自己的秘密永远深埋就必须要暴露一些别人见不得光的往事。更何况索家已经从波海山庄的执掌者变成了勾结外贼的叛徒小人所谓万恶归之也不在乎再多这一盆脏水了。”

    “你说什么?”索隐玉勃然大怒起身去抓注六经的衣领、注六经轻轻一推索隐玉便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耳边又听他说道:“你若不信大可自己去问。看我可有半句虚言!”

    索隐玉双眸一寒起身向外走去。观经纶慌忙喊道:“你若是去波海山庄我可与你同行!”“不必!”冷冷一声索隐玉已然走远。观经纶看向注六经:“老酸儒这下你满意了?”注六经淡淡道:“不是我满不满意而是一些罪恶必须要得到报偿!”

    波海山庄后山凉亭之中。羽天飚忧心忡忡地坐着他的弟弟羽天飘则来回地踱着步子。

    能从一片废墟之中重振山庄羽氏兄弟也非常人。羽天飚见到那拦路青年的背影便觉熟悉回到山庄之后霍然惊醒:那不就是索家少主也是波海山庄少主索隐玉么!想到这里他便急忙到此处找二弟商量。

    羽天飘来回踱了几圈猛地拍下柱子:“不行!你我兄弟千辛万苦才有今日决不能拱手让人!”“可他毕竟是……”羽天飚似乎还念着几分旧情。“毕竟什么”羽天飘一摆手“大哥你别忘了索氏一门可都是勾结外贼的叛徒!”“对呀!哈哈哈哈……”羽天飚恍然大悟。对付叛徒可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

    赤雪城雪涵居。

    布局雅致的闺房之中素含香已经燃了一半。夜炎焱从睡梦中醒来轻轻坐起问一旁侍立的江花道:“江花什么时辰了?”江花忙恭敬答道:“申时三刻了。大小姐可要起来?”

    “申时三刻……快!快服侍我洗漱!”夜炎焱似是想起什么慌忙起身。“怎么了大小姐?”江花也慌了起来险些打翻早已备好的洗手水。“酉时圣教的使者就要到了!哎——对了这次来的是江南。要是我没记错他是你大哥对吧!”夜炎焱已经坐在了镜子前打理妆容。

    “什么?大哥要来!”江花雀跃欢呼“咣当”一声洗手水洒了一地。“婢子再去打些水来!”江花见夜炎焱脸色猛然一沉抓起掉在地上的铜盆就往外跑。“这丫头!”夜炎焱一笑又自顾自地整理仪容去了。

    酉时夜炎焱端坐大堂之上。金剑若坐在下首想到夜炎焱来时自己得去城门迎接而这次江南来夜炎焱只要端坐大堂等候就行脸色就臭得不行。

    “使者至!”在大门口迎接的江水一声清喝大堂中的江花立时出接夜炎焱仍是端坐不动。不一会儿江水、江花便引着一名红衣青年进入大堂。青年跪下行礼:“江南见过圣女!”夜炎焱请“嗯”一声:“江南远来辛苦坐吧!”“谢圣女!”江南拜谢起身坐到一旁。

    金剑若首先开口道:“江使者不知教主对我所言之事有何决断呢?”江南答道:“临行之时教主赐我便宜行事之权。但江南初至此地还需多多了解才能有所决断!”

    本以为上报教主之后教主会支持自己却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么一句话金剑若怏怏而起冲夜炎焱行了一礼:“既如此属下告退了!”转过身又对江南说道:“江兄弟远来辛苦可有兴趣小酌一杯?”

    “这嘛……”江南迟疑一会儿推辞道“多谢金兄美意了。只是我还有些事情与舍妹交待……”“那在下便告辞了!”金剑若不待他说完一声告辞大步离去。“你们兄妹有什么体己话就慢慢说吧。我出去看看归人和归命。”夜炎焱也起身向外走去。

    北溟之境狼居胥山。

    与周墨几人告别之后羽杉带着琴儿一路北上。本来是想寻访常在北溟、燕丘交界一线行走的轻骑踏月不忍归但是在幽风小径苦等两日也不见他出现反而撞见了两军交战。好不容易脱身而出来到狼居胥山又是人影寂寂。莫说织玉珠连灵颜灵慧都没有见到。偌大的山上只有风吹竹叶声在耳边回响。

    本以为凭这两位的能力应该会有医治琴儿的办法可谁知遍寻不得。站在蓝带河畔羽杉失望不已。琴儿却兴致勃勃地在河滩上练习着墨驹教给她的拳法一招一式有板有眼。

    周墨他们虽然没有办法医治琴儿的失忆但却找到了引导琴儿运用体内修为的方法。琴儿每日依法练习如今出招之时已见拳风凛凛不容小觑。练了一趟琴儿累的气喘吁吁。羽杉也已经从河里捉了数条白鱼上来一般烧烤一般炖汤。此时都已熟至十分香气诱人。

    琴儿在河边洗了手依偎在羽杉怀中微微闭上眼:“哥哥这条河这么宽怎么过去呀!”羽杉笑着说道:“上次可是全靠琴儿你才过去的哦这一次也全靠你了!”“真的吗?可是怎么过去人家忘了嘛……”琴儿抓着羽杉的胳膊晃啊晃的“哥哥你说给我听好不好!”

    羽杉在她小鼻子上轻刮一下从上次渡河开始一直说到在慧蘅宫重逢。琴儿听得津津有味还跑到河边试了试可怎么都凝不出冰块来。见她失望的样子羽杉急忙轻声安慰。

    “可是凝不出冰块就没办法过河了!”琴儿嘟着小嘴仍是沮丧不已。“谁说没有办法?”羽杉说着往正在大快朵颐的皓月那里瞟了一眼。有我什么事儿?皓月警惕地看着羽杉烤鱼也顾不得吃了悄悄后退了两步。

    不过最终皓月还是没能躲过。吃饭休息之后骑坐在它背上的琴儿惊奇不已欢呼连连;羽杉拥着琴儿笑容满面。皓月则驮着二人在刺骨的寒水中游向对岸心中悲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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