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恼怒丫头匆匆去找世子钟华。
……
老侯养病数年病人常求的是一个静字院子里常年鸦雀无声。老国公请进以后龙怀城和陈留郡王拜见过由世子钟华及叔伯父留沛等招待在附近小厅。小十让钟南钟卓等带走玩耍老国公夫人由南安侯夫人陪着俱都退出这里。是个说话的好所在。
门帘子放下来老侯和老国公细细相看。见一个形枯骨瘦气衰老迈一个虽满面红光却无当年壮筋骨叹上一声又自嘲的一笑。但还能相见而且以后时常能相见两个人又说幸甚。简单的问过对方病情身体话切入正题。
“我这里静但说无妨。我们虽久不往来我知道你这疼爱外甥的人必然有许多疑虑。今天说不完明天接着说。”一开口南安老侯先给老国公安心汤药一碗。
老国公适才夸说这里幽深闻言更不客气身子微微前俯:“最担心的一件是袁柳结亲。”
南安老侯颔首稍有见识的人都看得出来这里面凶险老国公忧愁不足为奇。
“接到信就梗在我心里。阿训事后写信给我解释但信中怎么能解释得明白?后来他说接我本来我不答应后来想想我不在他身边只怕愁死再说生下八个儿子也挡不住他不如来吧。守着他守着寿姐儿天大的难关我总在他身边。不中大用了却还能多个眼睛多个心思。”
“那他信里怎么解释?”
“信里不过说寿姐儿定亲那年和柳至说好还能怎样?我虽欲分析利害给他。同样我信中也不敢乱写。他如今是权贵了步步都得小心。这柳家的亲事要不是当年早定成新说的断然不能答应!”老国公无奈。
老侯慢慢地道:“你知道吗?我没有干涉到底就是听到这当年早定成想柳至倒是一片诚心。”
“诚心又能怎么样?当年还是想得简单!当年谁也不知道柳丞相在小儿女提及亲事时已不在人世。柳至的意思不过是以为阿训孤儿寡母在京中无人依靠。他们成就儿女亲事能牵制柳丞相不对阿训下手不对寿姐儿再下毒手。也是柳至必然在柳丞相心中地位不同有自恃的地方才这样做吧。”
老侯有了笑意:“看来你和我一样虽然卧床不起却头脑清明。你说的没有错柳至是柳丞相最看重的子侄当年皇上为太子的时候遍收功勋子弟他怎么能知道柳家有个柳至出色人是柳丞相送去的。没有两年深得太子喜爱柳丞相又送去几个人难免打牵制太子府中的意思。太子曾为此事发怒斥退柳家好些人。独对柳至依然重视。太子三近臣不是虚名在自家里早成倚重之人。亲事的话一出来我细细的整理以前倒对柳至有些赏鉴。”
老国公眉头还是展不开:“当年是当年的事情时已过境已迁。按当年的境遇成就亲事柳至是国舅有整个柳家一呼百应。阿训没有太后势单力孤。袁柳结亲别人要针对的软柿子将是阿训但对付阿训而为拿下的只能是柳至。不管风吹浪打拿下阿训意思不足。朝堂风云也好后宫针对加寿的风云也好两个人一结亲事所有矛头指向的都将是柳至。他重要!”
“呵呵”老侯笑了:“所以呀这柳至当年是想把以后几十年大包大揽加寿也好小袁也好全承担下来。所以呀我没有拦这亲事。”
“哎哟当年柳至虽不明白阿训是皇后接来肚子里难道不知他将来位高权重。如今一个刑部尚书一个兵部尚书演变成二权臣勾结。这柳至看走了眼且不说他这该多招人眼睛?御史们每天上他们的密折恳请皇上猜忌他们都有道理!空穴也能来风。你说我愁不愁?”
老侯继续笑:“所以等我想明白这对难兄难弟一个顶着柳丞相、皇后的愤怒一个顶着此时太后和皇上的不悦当年早就想到也不管不顾我还拦什么呢?”
“那现在麻烦可就大了。一算阿训聪明把亲家府上的常大人送上右都御史一职但他挡不住所有的御史。二权臣过于亲密这是御史本应该防备哪怕他们出去骑个马喝碗酒密告他们也是份内之事。多一位都御史不过挡住部分罢了。”
老侯解释道:“我任过都御史一职小袁事先来找我商议我还说常家清一色的古板人不知变通只怕不行。但如今来看尚且满意。常大人把小袁的连襟第五个儿子调到都察院父子并肩有个帮手。”
“这也罢了”老国公再道:“再来说二刚刚我说过即使他们两个不结亲事二权臣走动过近也有人盯着。这二呢太子之位从来不一帆风顺皇上可不是只有一位殿下如果起非分之想猜忌袁柳是意料之事。只要反反复复地引导皇上重重猜忌这两个只顾兄弟义气的必然倒下一个。另一个要是不服跟着一起倒。”
他盯着老侯等着老侯回答。
老侯沉吟:“说起来有幸皇上跟历朝皇帝相比不但是明君而且真心孝敬太后。有太后在”
老国公截断他这里能放心说话他毫无遮拦:“万一太后没了呢?”
“你忘记了吧还不止袁柳能遭猜忌加福许的又是谁?梁山王执掌兵权!”
老国公徐徐而言:“我女婿瞻载不是已经公开不服梁山王?争兵权呢。带的一干子郡王蠢蠢欲动太子往山西去差点把梁山王告上。据阿训对我说他和梁山老王也打了不止一回?”
“都是聪明人都有招数。为加福打也是真的。但两家结亲也是真的。真真假假的依我来看跟皇上每天看的奏章一样
皇上看了这些年难道不明白?”南安老侯从容地道:“以我来看皇上是心里有数有时候装糊涂罢了。还是我说的咱们有幸呐皇上孝敬太后又看重太子旧臣以我来看情意可抵猜忌。”
老国公虽还不放心但下意识的松快一些喃喃道:“真的长此以往那再好不过那就最好。”
“你不知道的这件事情出来我托人去阮家让阮梁明来探病单独交待了他。”老侯说起来眉眼儿有得意。
老国公就狐疑:“与他何干?”
老侯得色更重:“也难怪你心只在袁柳身上在你外甥身上阮家又不是你的亲戚你想不到也是有的。听我慢慢对你道来。”
想来为说的仔细要么是说的话已多老侯吃茶也举碗让老国公。老国公着急的听拿出打仗时缺水少粮的劲头一张嘴一碗茶一古脑儿下去。老侯对他摇头好笑慢慢地呷完放下茶碗老国公张嘴要催促老侯摆手让他先不要说。
钟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在廊下屏气凝神候着听里面说倒茶。进去两个把茶水换过再次退出。
房中老侯对老国公笑:“压压你的焦急看你已到京里有话慢慢说额头都冒出一堆汗把你急出病来小袁还放心让你明儿来看我?”
“明儿我本就不来看你镇南王府和梁山王府、常家韩家本来紧跟着请客要下贴子是我女儿来看我我们家宴所以贴子推到加喜生日以后。要紧的话今天说吧免得我今天夜里睡不着我半夜拍你房门。”老国公让闷到现在老侯又不是外人面色露出不豫。
老侯就说起来:“我叫阮梁明来阮梁明自己也糊涂。我说你从现在开始谨慎小心他说他年青尚书很小心。我说你更加小心他说为什么?”
“为什么?”老国公一样的问。
“你想啊倒退到三年前袁柳要结亲事那月小袁已是兵部尚书官职让拿下来。柳至还不是但我早知道张良陵举荐的是柳至。刑部另一位侍郎是鲁驸马背后人称鲁草包。从这草包到刑部任职格局已定。张良陵有伤病跟我不熟悉有一回用酒也说出他想早早告老。不是原兵部的老牛尚书是让梁山老王吓回老家。张尚书不干了二位侍郎中难道选草包不成?如果没有小儿女亲事柳至那年已经尚书。”
老国公皱眉竭力克化新消息。
“再回到今天小袁尚书柳至尚书是他们闹腾亲事以后皇上有旨。也就意味着以后纵有猜忌小的皇上不会理睬官职是他定的不是吗?再回到三年前看阮梁明他可是我家的亲戚也是我妹妹的亲戚。他当时代吏部尚书在袁柳结亲以前这亲事出来他能幸免猜忌吗?皇上难道不以为兄弟情深的又出来一个阮梁明有意刻意谋取高位方便接应小袁?”
老国公听明白了面上有一瞬间的苍白喃喃道:“你说的也是。”
“所以三年前亲事的话一出来我把他叫来让他千万不要弄丢官职哪怕关键时候踩小袁一脚给柳至一刀。反正他们两个闹出天大事情踩的人还会少吗。保住阮梁明才最要紧。保住这一个尚书对加寿好处多多。”
话音落地老国公扶着桌角吃力的起身老侯叫着:“哎你这是作什么?好好的坐着倒不好?”老国公已转到他面前行礼艰难也尽可能下了一礼:“老大人运筹帷幄非我一介武夫可比。本应下全礼但身子不能恕我也罢。”
老侯哆哩哆嗦的身子去扶他:“省省吧你坐下吧。”儿子们听里面说话高声从门帘缝里看过去见两个老人你扶我我扶你一个身板过僵立脚不稳一个摇摇晃晃大吃一惊后不敢再等吩咐进来道:“这是怎么了?不是好好说话这闹哪一出?纵然想动动也得看看自己身子。”
扶两个人重新坐下参汤早就备下送进来给他们喝着。老国公和老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笑的有了笑容。
就刚才的话来说老侯指挥着京中诸亲戚齐上阵老国公来前的忧愁缓解不少。
……
方氏的房里却没有和谐世子钟华和方氏激烈的争吵起来。
钟华怒声跺脚:“你怎么敢这样想你怎么能这样想!”瞬间就气得呼呼的:“你怎么能怀疑二弟!”
方氏越看丈夫越傻哭道:“逼到眼前了我不怀疑他怀疑谁!”方氏觉得自己受够了!她屡屡为丈夫谋划丈夫屡屡避开。直到今天迫在眉睫她不得不直白提醒他却反而要跟自己拼命的架势。
她什么也顾不得了这心里闷的再不一下子说个痛快她过不去。对着钟华喊了起来:“你是世子你撑起来了吗!你是世子他们有敬重过你吗!平时没事就袁家袁家的袁家又不是她正经娘家!不过是借势显赫自己让人知道她的出身比我好。压的是我吗?压的是你是你这个傻子!”
钟华气的随意要发晕见妻子一张脸儿作狰狞状跟平时贤惠温柔分明两人。钟华生出寒意这就是一个人两副面容?怎么这般可怕!
方氏还在喊:“有孕别人有了谁不是安安生生的独她不知弄的什么鬼儿!袁国夫人听信她母亲撺掇把她接回家养胎。又怎么样?也没生下这二房里长子二房里长孙!到起个名字真真好笑!又叫容姐儿!她回家养到生才回来谁容不下她!这个家里只有你是世子比南哥大这容字针对谁!”
钟华额头上青筋暴露愤然还上一大声:“闭嘴!你太胡说了!”
方氏初时一惊随后见到丈夫的脸儿暴怒也有狰狞也是心底寒生。也想这就是他的真实面目吗?可见一个人两个面庞平时都是装的自己又何必同他客气!
话更滔滔不绝:“我胡说!证据平白摆着的!南哥去齐王府上老侯爷怎么夸的你忘记了!说南哥是你们兄弟里最得意的人!你们兄弟几个里别人有什么可压!压来压去不就是你这世子!再说南哥是怎么去的齐王府上!还不是他们怂恿着陈留郡王府上的县主好没廉耻没成亲就跟了未婚夫走。离京的时候说看父亲结果呢山西的影子可曾见到……”
“啪!”钟华暴怒之下抡圆手臂给了方氏一个巴掌。
方氏倒在地上因吵架前支开家人出了院子一时没有人来劝更不会有人来扶地面冰的她更加痛心。就睡在地上帕子掩面吸着凉气:“好!你好!”
眸中凌厉如见对头愈发的疯狂上来:“你倒打我!人家祖父也上门姑丈也上门叔父更上门!你当他们说闲话不成!等你当不成世子你再回来哭别指望我劝你!”
一巴掌出去以后钟华的怒气发泄好些。他平时性子不差到此怒气不再盛行唯有灰心丧气上来。对方氏的失望让他嗓音沮丧:“你万没想到是糊涂人!曾祖父和二弟妹祖父交往多年到京里哪能不相见?至于国公陪伴在情在理。郡王是得意女婿是老国公诸多女婿中最钟爱的一个同来亲戚相见也是情意。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他们图我的世子之位?”
仰面钟华有了泪水泣道:“你看似聪明不想蠢笨!二弟要我的世子位还用得着亲戚上家里吗!只消对忠毅侯说一声往宫里对太后说一声不动声色就换下来。”
方氏愣住张大嘴慢慢坐起。脑海里一片混乱?是这样的吗?不是先有说动亲戚再长辈登门逼迫?只消忠毅侯一句话……方氏彻底的糊涂了。在她的心思里她以为图谋世子位必然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但现在就丈夫的话里显然不需要繁琐。方氏为自己提醒不中傻了眼。
钟华说完一头冲出去避开可能会有家人走路的路径来到僻静无人地方胸脯气得起起伏伏好半天才沉静下来。
他对这亲事不无后悔但无端休妻家中不会答应。而对长辈明言方氏的失德钟华又脸上发烧。就只恨恨的想到当初的大媒那是一个上年纪的老亲家中有人当官和方氏的家人有往来曾见过方氏说是好姑娘。方家的人托她说亲事说到钟华身上。
钟华把老亲大骂一顿。勉强消了气往书房里要水净了面强打笑容来陪客人好在无人发现。随后侯夫人叫他过去说方氏又病了怎么身子这么弱?钟华想要么自己一巴掌打重了方氏没脸出门。要么她听过自己的话羞愧不敢出门。钟华都觉得安心。对母亲说不必请医生只怕是昨天晚上贪凉睡一睡就好。
侯夫人让儿子再去待客对长媳已生抱怨对心腹丫头道:“过年病来贵客病冷眼看着不上台面?今天来的可是贵客中的贵客先不说身份也不说和老侯爷的情意。就只京官几时有机会见到外官?这就是难得了。又是镇守一方的老国公夫人指望着她上前去说几句让老国公夫人看着妯娌亲厚。这倒好她无端不出来了我怎么对老国公夫人圆话?她要是以为这是嫉妒眼红南哥媳妇娘家好这可太丢人不过。”
丫头悄笑:“侯夫人虽是玩笑话但也有些道理。南二奶奶的娘家比家里人都好南二爷到齐王府上当差都说沾就要大婚的齐王妃光彩。家里别的奶奶们有想头原是有的。”
侯夫人跟她嘀咕一回出来对老国公夫人解释。为她到来长媳不能陪伴而告罪。
老国公夫人在大同受冷落数十年哪怕也隐约觉得这里面有不对但钟家招待上足够盛情没凭没据不能乱猜测免得给龙书慧添烦恼。反劝侯夫人不要生气说去看望世子夫人大家劝住老国公夫人就此作罢继续享用她的“贵客”待遇。
……
老侯不能陪一天老国公也不能坐足谈话一天。午饭后就告辞。这半天里小十是兴高采烈的玩的开心。老国公夫人自感受尽尊荣是满意的。老国公虽没完全解担忧但大概了解京里这些亲戚各有神通也是含笑的。
再有陈留郡王和龙怀城见相待甚诚都觉得做客圆满。
……
钟华和方氏冷战好几天这是后话。
……
住下来几天老国公夫人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就像她想像中一样袁训母子会维持表面上的礼貌而且会对小十很好。
不知是不是有意老国公固然对袁训说过不必一天三请安但他又从早上开始就不在房里更避免有可能老国公夫人更多和袁训母子遇到。
大早上老国公去袁训书房指点孩子们练箭他也复原下身手。回来的日子还短因为拜客的缘故早饭总是回房和老国公夫人用。但等拜客回来去和袁夫人说上半天话老国公独自前往。
安老太太在山西就发现这对姑嫂间的秘密总是凑巧的在老国公去见袁夫人的时候打发人把老国公夫人接去说话听戏。家里为老太太有一班戏子不管白天还是半夜都可以敲打唱起来。
有时候也需要休息老国公夫人独自回房。整理下今天见哪些客人光一个南安侯府许多人就要思量今天说的话下回有哪句可以再接。颇能打发钟点。
小十从进袁家就放风一般。就这几天他已经不回父母房中睡。不是在袁夫人房里就是在执瑜执璞或者香姐儿房里。犯一个所有到京都亲戚的通病小十不是不喜欢加福是喜欢加福但是想到战哥?算了吧还是只和加福三侄女儿说说话笑一笑保持一定分寸的好。
太上皇和太后留下来听元皓等孩子们说话的那天小十跟韩正经、好孩子睡到老太太房里。对于小十公子来说日子美美的。现在只等着起个大名把四月的重大事件过去他就可以去家学里上学每天白天见正经晚上会正经。
据他的小脑袋瓜子猜想下以后要和正经总做伴。难免会有少见姑母的时候他往袁夫人面前跑的就更勤。直到加喜生日的头天晚上晚饭过后他回到父母面前。
……
“哟你这忙人回来了?”老国公夫人打趣着儿子。
小十还真带着气喘吁吁模样先要一碗茶吃就来告诉父母:“了不得。”
老国公也大笑:“什么了不得?从你到京里听你无数声了不得。姑母给你一万银子做私房了不得。九嫂拨了铺子给你了不得。新衣裳一做好些又了不得……”
小十瞪大乌溜溜的眼睛:“这一回真是了不得”
老国公夫人轻笑:“你快说吧。”
“知道加喜生日在哪里过吗?在宫里!”小十露出吃惊不已的神色重复道:“加喜生日要去宫里过呢怎么办!”
老国公又要笑:“怎么办的话也出来。”他也取笑儿子:“你已见过驾还不知道怎么办吗?”
小十让说糊涂想想也是自己是见过驾的。下来问九哥好不好九哥说没差错。却自己又这会儿犯了难?
这是为什么呢?
很快想起原因对父母亲噘嘴:“全是正经闹的他揪我去老太太房里说学规矩。我听好半天进宫不能乱说话吃东西怎样的话。我既知道了可不回来学给父母听怕你们不知道。你们进宫去错了可怎么办呢?”
老国公哈哈大笑:“不是你怎么办吗?怎么说上几句就成了我和你母亲怎么办?我们知道怎么办的很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小十精神抖擞:“我不担心九哥会顾着我加寿大侄女儿说那天我跟着她还有正经和好孩子会陪着我。”
老国公逗他学着他的语气:“怎么办?胖队长不要你了。”
“要就是他太神气了小王爷呢我靠边儿站站避免得罪他。”
就镇南王世子对袁训一家的粘乎劲儿老国公并无担心。但儿子说出心里话他又放一层心。在这里温和地道:“有敬重的心就很好也是从小儿养成等到大了身份尊卑更出来就不会出错。”
扭脸儿望向妻子:“今天妹妹又问我起大名的话”
老国公夫人没来由心头一紧忙问道:“是什么名字?”
“我想叫他龙怀恩。”
“怀恩?”老国公夫人念叨几句没有老国公认为可能会出现的难堪或是自卑或者激出来的不悦。她默然垂下眼帘寻思下就浮出笑容:“这名字好。”
老国公见她答应徐徐来解释:“阿训对我一片孝敬是他怀我的恩情。小十对阿训当怀恩情。”
这解释本可以先说在前面但老国公还是想看看妻子会是什么反应再解释的时候他早心中有数拿捏什么语气也可以对景。
怀恩二字如果从袁训开始说起而老国公夫人多心的话不管怎么措词也能影射到她。只有她自己想明白这名字从此才是他们母子的警训。
老国公总要考虑到自己是不是先离开人世小十是已交给袁训他是龙家的骨血袁训会另眼相看。妻子呢?早年和妹妹母子的芥蒂让老国公遇到事情尽量寻找万全之计。
等他真的不在了老国公夫人最好学老太太看个戏斗个牌凡事不计较最好。也存在小十得官后把老国公夫人接走但就老国公看来妻子还是留在袁家养老有照应的多。
他苦心想出这个名字袁夫人听过不答应说另起又大又响亮的名字。袁夫人起了来老国公又不答应。商议几天袁夫人没有明说但据老国公猜测估计是老太太插话――因为有旧事的存在之下袁训也不可能答应这个名字跟随时说到老国公夫人似的――袁夫人在今天说好只是让老国公回来问问老国公夫人大家都答应再定下来也罢。
老国公夫人的反应还行老国公才有了把袁训加进来的解释。他有他的深意在他的认识里对妻儿最好。说到底老年得子幸好有个贴心的外甥不能不时时提醒家人。虽然小十有同母兄长龙怀城但老国公内心里还是更信任袁训。
老国公夫人心里不知道转动的和丈夫是不是相同但她含笑听完。旁边小十终于有了名字拍手欢笑:“好呀好呀
明儿我见正经去我有了名字了。小六侄子若是不时时陪着太后我也可以告诉他。”
“你今天晚上不去见正经吗?”老国公悄放下心头一块石头和儿子再来玩笑。
小十大声反对:“不行!我得看着你们早睡明儿加喜生日才不会起晚。还有明儿的穿戴不能错必要我瞧着。不然错了再回来换耽误我进宫。胖队长答应带我在宫里转悠指他的私房好地方给我玩。”
小脸儿绷紧紧的一丝不苟老国公夫妻放声大笑。
“好好咱们赶紧睡下来别耽误加喜生日起不早。”
……
加喜三周岁的生日对柳云若前所未有的郑重。满心里转动人面庞头一个不能让战哥看笑话第二个不能让凌离看笑话第三个不能让父母亲看笑话……十二岁的小柳公子也有纳闷自己日子里竟然有这许多看笑话的人?而且一个也不能放松。
让战哥看笑话打架还是小事。战哥会到袁家搬弄来搬弄去搬弄的未来岳父不喜欢自己。让凌离看笑话加喜归了别人不说满京里将流传自己惨遭抛弃。
直到今天柳云若没理过自己心思而且话说回来十二岁的孩子也难对三岁孩子产生爱意。柳云若不是当年受伤的天豹加喜也不是当年一岁的加寿。天豹对加寿的感情里怀的相当一部分还是感激之情。柳云若就更不是情意。
但哪怕不是情意让加喜小姑娘喜欢自己这事儿经过兄弟夺“爱”准岳父回京父母亲常年的讽刺战哥的嘴巴实在毒辣在柳云若心里上升到最高事件。
床下拖出大包袱做出门前的检查。里面是自己想出来的和旁敲侧击有妹妹玩伴的指点。一堆东西里如时新点心新鲜果子竹子木头做的玩具小巧的鸟哨等等等是柳云若今天哄媳妇的辅佐。
半人多高的包袱小子要背。鉴于跟父母亲同出门柳云若自己背出去。零零碎碎的并不重不过是小柳公子的玉树临风受些影响。
柳至装没看到儿子后背鼓出一个包柳夫人也忍住不笑。父子上马包袱放马上伴着柳夫人的车往宫里来。
一路殷勤又背到太后面前。太后眯起眼还是似笑非笑柳云若好生不解。自己转变了不是吗?好歹有个笑脸儿才对吧?但再三地看太后面上更多出来面无表情。幸好有皇后在皇后面上心里乐开了花捧场地道:“云若给加喜带的吧?是什么打开给我看看。”
打开皇后看一样夸一样:“怎生想来?加喜必然喜欢。”而太后索性把眼睛闭上装着养精神。皇后大感冷落更要为柳云若助阵。说加喜让哥哥姐姐接走现在小镇上亲自带着柳云若过去。
受加喜邀请柳云若多次在袁家小镇上吃过饭他不但熟门熟路也早知小镇本来面目。但见这一回小镇大变模样。离开有半里路可以见到的时候皇后也惊的命住辇车。定定的看着让柳夫人提醒:“娘娘过去看更真切。”
皇后有了悻悻然柳云若有了悻悻然。一起想到袁家的几个孩子活泼点子多但那股不服气压得肚子隐隐作痛。
四月里的小镇芳菲华盛在花草上面。桃花犹艳杏花如云石榴没有大开也翠绿枝头点点殷红是画笔难以寻求的自然姿容。但现在呢变成整一个玩耍嬉戏之地。
不是不好看了是太出乎皇后和柳云若意料。
树身除了花以外垂挂下来各种各样的礼物。草丛里几步一个秋千几步又一个木马几步又一个大布偶。搭眼一看遍地都是跟这里生长的不是草本身就是礼物和玩具一样。
清雅的小镇变成玩具镇和礼物镇。多喜带着加喜三个人在草丛中穿梭奶声奶气的互相招呼:“加喜欢我捡到大鱼。”
“多喜欢这里有大果子”加喜拖动布做的樱桃。几个人好似落到玩具国家的小精灵。
四个小姑娘话能说得清楚柳云若就听得明白怒火从胸膛中愤然而出。看看满镇的玩意儿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大包袱。衡量一下全镇和包袱的对比柳云若放下包袱给皇后拔腿来寻他认为的始作俑者――只能是战哥无疑。
镇后的木屋里萧战指挥十几个太监团团转:“刚吃过早饭不久点心先别捆上去。只捆玩的。果子用帕子包着吊下来在她们够得到的地方。”
小六、元皓、韩正经、好孩子在他旁边兴奋的团团转。萧战不时盯他们一眼:“都给我站好了!现在不许去抢多喜加喜的东西!等她们玩过新鲜劲儿你们再陪她们玩。大了不是贪玩时候了!”
小红在他身后有个小案几打着算盘。萧战也叮嘱她:“这一笔费用高的划给大姐!大姐大姐就是遇事儿多付钱。虽然这主意是我出的。”
孩子们一起不乐意:“我出的我出的在山西的时候开会我们也说话了。”
吵的萧战不耐烦把手一挥:“知道了!说一遍就行!”
柳云若冲过来喝上一声:“战哥!你一天不捣乱行吗!”一眼看到这里堆的诸多的玩具点心果子再想想他的包袱再来十几个也比不上眼睛微微的红了。
萧战猝不及防的一愣从来不是客气人双手叉腰:“滚!谁让你吼我的!”两根粗大手指揪住身上正装:“我身份比你高我身份比你高!”大脑袋一昂:“跪下行礼!”
“太不像话了!”跟后面的皇后气的嗓音颤抖。萧战等人呼呼啦啦跪下:“娘娘千岁。”
皇后把这里一堆东西看在眼里以她对萧战的了解用心不用再问。嘴唇也跟着哆嗦皇后说话都不利索:“你是存心的吧你你……你应该……哄的是加福吧…。”
“娘娘息怒这是孩子事情。与存心无关。”随后而来的还有柳夫人听到这话柳夫人魂飞魄散。亲事一天没定下来她抱定的宗旨是一个人也不能得罪。而亲事定下来萧战成了亲戚又犯不着得罪。结果就是不能得罪。
梁山老王妃的冷脸儿开始在眼前晃动嘲讽的话在耳边出现。柳夫人听了这几年只想到顿觉痛苦万分促使阻拦皇后不能晚上半分。她跪到皇后面前仰面眸中含泪:“娘娘他们不过小孩子。”
柳云若分明看到母亲眼中有泪心中如扎无数个尖锥。这一次比听凌离的话还要伤他他也走过去跪下对皇后恳求道:“您去您爱的包子铺转转吧我和战哥开玩笑呢。”
皇后也看到柳夫人的难过她的心也让揪动。她的无能总不能半点儿没闪现过皇后的怒容慢慢有了平复。又一个人及时出来。太子和加寿在林中散步见到这一幕两人赶来。太子语气轻松的吩咐加寿:“扶母后咱们去包子铺看看包子好了没有。”
柳云若对母亲示意柳夫人慌里慌张只想到皇后今天不要使性子就好。免得加喜生日别人都来祝贺就她们成了破坏。甚至来不及叮咛儿子跟在后面去了。
萧战等慢慢起身。战哥是大礼节不错这会儿用不到大礼节恢复大大咧咧继续对柳云若白眼斜睨。柳云若静静站着直到皇后不可能看到这里听到这里大步过去劈面给了萧战一拳。
萧战可不是容易打中的自己笑话了人也有防备。往后一跳举手架住。柳云若怒火上头把母亲的眼泪也算到萧战头上――他这会儿自然想不到与自己有关――紧追跳上去左一拳右一拳拳拳有力打得近处生风。
他气极了气势肆如风暴萧战一时半会儿竟然还不了手只是招架之中。
韩正经、元皓、小六面面相觑。元皓先跳起来:“别打我表哥!”让正经抱住两个小胖子滚倒草地上。韩正经大叫道:“二对一不公平!”元皓推他掇他他们两个翻翻滚滚也打起来。
叫声中送走皇后的加寿过来后面跟着见到大姐尾随而来的多喜、加喜、增喜和添喜。
多喜、加喜、增喜和添喜气坏了握紧小拳头尖声:“不许打表哥!”萧战不是增喜和添喜的表哥但不影响小姑娘们学话。
“别打了吧太后来了。”加寿一句话让柳云若停下来。萧战有了喘息停下来怒目过忽然低吼一声:“见到柳云若怎么办?”
“多喜不喜欢。”
“加喜不喜欢他。”
“增喜不喜欢他。”
“添喜不喜欢他。”
四个小姑娘背书似的流利柳云若傻眼。
“哼!”萧战嚣张地一瞥以为太后真的来了眼下也就不能多计较。草丛中分开韩正经和元皓给韩正经劈头盖脸几句骂:“胆儿大了!敢打我表弟。”元皓忙说打着玩萧战作罢。左手抱起多喜右手抱起加喜带着一干子孩子扬长而去。
就是小红走以前也对柳云若大白眼儿。柳云若气馁之极这会儿心情不能应酬一件小事闷闷往无人的地方去打算静上一静。
加寿叫住他和气地道:“别理战哥但说起来你真的和战哥比差得远。我们回来这几天战哥除去晚上回家睡从早到晚陪着多喜她们。因此多喜听他的只是我没想到他乱教了话。”
柳云若对加寿印象从来不坏不会误会成看笑话也无力回话嗯上一声垂头丧气继续去相中的深草丛中。
他以为是个宁静地面没想到又一个他不愿意见到的人早就在。
日光下凌离眼神锐利神情嗤笑悠悠道:“看来你这亲事是真的要吹。”
“滚!”柳云若也以为太后已到不敢拔拳头低低咆哮一声。
凌离不怒反缓缓一笑:“哦差点忘记。卫戒这个月成亲他头一天茅都第二天日子在齐王殿下大婚以后他们让我口头送张贴子。不知你敢不敢去?”
“我去!”柳云若头昏脑涨想不到口头送贴子不用理会回他斩钉截铁不能反驳之口吻。
凌离动步要走的姿势“站住!”柳云若叫住他眸子可以喷火:“你是不是故意这样做!”
“故意?”凌离好生不解的模样。
“故意促成我和加喜的亲事故意点醒我!”柳云若攥紧拳头:“我不感激你!”
凌离扯开嘴角:“白痴!”一扭身子潇洒而去。柳云若差点又暴跳如雷好容易压抑住自己怔怔的瞪神地上草虫飞舞再就品味一团怒气在全身上下不受控制的游走。
这一回可算把他又气坏了。
……
小镇外面稍高的地方亭子上袁训、柳至、连渊、尚栋、阮梁明、方鸿等十几个人坐得满满的。从这个地方居高临下借着一树高大就要盛开的石榴花丛间隙轻易能看到刚才的打斗。
稍转面庞又能看到凌离和柳云若对话。
他们笑一笑连渊道:“孩子们大了会弄鬼儿了。”袁训却问道:“卫家茅家亲事是怎么回事?”
方鸿点一指头到柳至鼻子尖:“我也刚知道跟他家云若有关。”再一想不对收回手指到袁训面颊:“应该问你是你女婿!”
打落这只手袁训嘲笑:“看不出来礼部尚书成了刑部尚书卫家亲事你知道也罢了茅家亲事你也管?”
“我倒不想知道是卫戒寻死觅活他家祖母寻我母亲哭诉说亲事不好。我母亲说捉奸成双你不成亲人家姑娘就要吊死你门上。我多事看了一眼从卫戒嘴里听到茅家和他一起怀恨。不然我上哪儿管这些零星事!”
说着话凌离从亭下经过。柳至叫住他:“过来过来。”凌离上前行礼:“伯父们叔父们都在这里。”
“你和云若最近怎么了?”
凌离泰然自若:“没事儿挺好的。”
柳至忍住笑:“听说你们最近闹生分?”
凌离疑惑满面:“您听错了吧?”再倒打一耙:“是云若说的?要是他说的您应该去问他多心了什么。我这里反正没事。”
尚栋慢慢腾腾:“孩子们大了真的大了。”他愁眉苦脸:“难道我老了不成?”
……
太后到来以后柳云若已知趣不敢往加喜面前乱献殷勤要献也只能等萧战不在或者私下里把萧战打下来再献。这个生日就没有意外的事件出来。但在十一殿下安王眼里花团锦簇富贵无边。他在心里忿忿凭什么!不就是太后侄子仅这一条就创造出袁家权势京都这还讲理不讲理!
那自己身为皇帝儿子力争上游也有道理。
……
太子让欧阳容堵了心对着欧阳容身上的贵妃服饰心情阴晴不定。他已听说欧阳容是过年受太上皇太后抬举越过侍奉日久的梁妃赵妃张贤妃等成为诸妃之首。因为是太上皇太后说他们病的时候嫔妃们都有孝心提出表彰两个皇帝没有反驳。
具体内幕太子还不明白但他不费力气就想到皇后并不是真正的六宫之首宫中大权在太后手上。这个时候又显出加寿的好寿姐儿回来太后自然移交权力。欧阳容不足为惧。只是那贵妃的服饰太扎心了。
……
一场闹剧还有另外一个人看在眼里沈沐麟和香姐儿也在附近转悠也隔花隔水的没落下。当天回家沈沐麟心有余悸总担心萧战对他也要来上一手无端的心神不宁。
他的父母亲过年匆匆进京没住几天又回任上。祖父母伴着他沈老大人走进来说他的曾外祖母方老太太多一天也不能等再等每天要看太医最好明天就见到曾孙媳妇。
沈沐麟往袁家来说方家上上下下的人已打听清楚宝珠答应为香姐儿准备礼物准备衣裳。
第二天出门时沈沐麟的担心得到验证。萧战骑马出现在车旁死皮赖脸要求跟去。美其名曰小古怪头回走婆家妹婿不放心。必得护送不可。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有哥哥不护送倒成了妹婿当家?香姐儿撵他他不走。反过来问沈沐麟小气到不敢招待他?沈沐麟无奈把他带上眼皮从见到战哥开始跳到方家门外下马。
方家是个大家族从小沈夫人让众多兄弟姐妹众星捧月就能看出。再生下众多子女每位再加上一个或两个丫头在门外接禄二爷的人山人海状。
有兄弟妹妹低声:“真的是袁二姑娘?”提心吊胆的沈沐麟耳听八方听到后再看萧战果不其然见到他坏坏一笑。此人是来看家里人诧异的笑话沈沐麟对萧战下第一个结论。
方老太太和所有的老太太一样到年纪没事儿就歪在榻上。又符合香姐儿听到过的偏心程度因为偏心她未来的婆婆沈夫人见到香姐儿就让她坐到身边慈祥的笑容还没有给完就吩咐送东西来。
在等东西来的时候老太太絮絮叨叨一会儿说加禄你生得好一会儿催着家里别人给东西。已在这房里的早有准备还有几个一看就是躲着不想给见面礼的老太太记性极好让家人叫了来。那满面不甘的模样让香姐儿有熟悉之感。
家里有个叫萧战的孩子给加福东西行给别人东西时战哥就这脸色。因此哪怕给的人再不痛快香姐儿还能落落大方没有随着局促或难为情或不好意思香姐儿自己也知道这是萧战之功。
托他时常无赖的福气同样的场景遇到实在没法紧张。
收着东西道谢着偶然也瞄一眼萧战。见他念念有词而怕他出乱子紧跟不放的沈沐麟显然听到满面的不敢相信。
香姐儿心痒痒的想知道趁着给一圈儿结束给的人和收的人都有个喘气的时候给沈沐麟使个眼色。
沈沐麟提起壶先给长辈们续水再装着给她续茶水看得房里人都笑。凑近道:“东西没有给加福的好。”香姐儿错愕的差点失态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就她来说不难懂。而看萧战念叨不停沈沐麟也听懂了。
一刹时香姐儿不知道不顾形象质问萧战的好还是大笑的好。她憋住气斜眼看着萧战在她收到的东西上扫来扫去盘算着沈家对她的好远不如梁山王府对加福嘴里没完没了的念着居然是:“东西没有给加福的好东西没有给加福的好”又气不打一处来。
幸好方老太太喊她把香姐儿心思打散。原来是东西送来方老太太让一个又一个的匣子箱子流水似上来:“喏喏这是麟哥儿娘相中过的早几年就说过留给你。”
“喏喏这是历年里该给你的做一下给你。”
“喏喏……”
香姐儿看萧战神色紧张伸头探脑不由得暗暗解气。外面嘈杂声出来却乱了别的人。
…。
先是几个家里没出门子的小姑娘早就不服把母亲叫出门理论:“做什么对她那么好?我们就不是女孩儿吗?母亲就不是祖母的孙子吗?”
另一个道:“那件镶翡翠首饰我只看过一眼再没有看过我说了只看看就行也不给看第二眼。这就给了她?我呢我还是这家里的人吗?”
这是小些的姑娘们娇惯的年纪在八到十岁左右。稍年长的姑娘们年青的媳妇们满面不服在两边观看。不用有证据就知道她们怂恿过才有小姑娘跳脚高。
喧闹声香姐儿听到一言半语本是想来个面红。但方老太太抓住她的手不放也不让她分一丝神思:“来来来看看这个瓷器是我的嫁妆。麟哥儿娘六岁时就相中了就说是她的。她多聪明啊起小儿就是最聪明的一个……。”
外面越吵越凶一个八岁孩子哭的声嘶力竭:“拉马来套车来我上姥姥家去我不在你们家里呆了我不在你们家里呆了!”
一个就要出嫁的姑娘也没忍住悄声问她的娘:“真是的不怪堂嫂挑事这也太气人了。那么些东西这是搬家的箱笼不成?全给了她她得几个车才能拉走?我们难道是捡来的。”
她的娘也满面酸意低声道:“快别说!老太太早糊涂了除去麟哥儿娘眼里不记得任何人。”暗指南城大长公主:“过年麟哥儿娘你的好表姑回来一趟第二天老太太就勒索到长公主头上说她的一对玉瓶好看你看那红木匣子里放的就是到底让老太太弄了来。”
姑娘瞠目结舌:“这……这…。这今天是相孙媳妇还是蝗虫过境?我那表姑就这般没出息。”
“也别提她!你运道高。你记事的时候你表姑已不在京里。不然你有得气生你父亲听到还要不依。”
姑娘也气上来:“表姑又不是我亲姑姑。”
“哼!你是没看到她在时的盛况!一干子堂亲表亲没有一个不让着她的就因为过世的老太爷得了重病她那天生下来居然老太爷好了!她从此成了家里的姑娘小姐别人纵然是姑娘小姐跟她一比也成烧火丫头!我进门这些年看得足够要想安生过日子唯一的法子就是捧她在手心里不然小的闹老的闹你父亲回房还要骂人那是别想安生。”
姑娘直了眼睛:“这还让人活不活?”不该有的愤怒出来凑到她母亲身边:“我要退亲!我不嫁了!不给我也挑这样疼爱我的婆家我当一辈子老姑娘!”
“呸!混话一堆日子就要近了你说不嫁就不嫁!”她的娘把她好生鄙夷虽然自己心里也懂鄙夷的其实是这个家里着实的不公平。
要说她鄙夷老太太她又何必?身受这难过的还有一堆妯娌。要说她鄙夷新孙媳妇这位是禄二爷她又不敢。只能拿女儿出气母女对着瞪眼睛。
萧战巴巴跟来生怕老世家出来一件稀罕东西把他压下去。本来觉得上风占尽倾尽沈家也不过这些。结果输在这阖家大闹的气氛上面。
而那位老太太要说糊涂不如说应对儿孙的涵养高。她不但自己听不见还把香姐儿留在身边寸步不离喝完茶说话说完话吃汤水外面怎么闹总有停的时候。她老人家充耳不闻只关心箱子匣子是不是都到香姐儿车上一车运不走让侯府再发一车来。用她家里的车她老人家自知年老不管家出这房门外的管事一概不能相信。侯府来车最好。
沈沐麟奉命和祖父母当了看管的人盯着上锁箱子一路运出去盯着运走。
就要成亲的卫戒羡慕沈沐麟忽然出现就娶袁家女借着南城大长公主的光儿来看热闹。看了一个全套心中腾腾针对柳云若的杀机如火山爆发久久不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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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仔的新会元菁菁吾心亲感谢一路支持。
关于马的速度可以查到。袁训有驿站支持。百度会比仔解释信任高。
写这一段距离的时候反复查过海南到洛阳洛阳到昆明昆明到西双版纳再到拉萨再到西安西安到大同的公里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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