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百五十二章 回京

小说:侯门纪事 作者:淼仔
    在今天加寿得到她平生以来最大的彩头。小说对父母亲的戴涌满心中对母亲撒过娇还不算又来对父亲撒娇。

    身为大姐她不需要和弟妹们争以头一个孩子的身份得到父母的疼。一直以来也是弟弟、战哥和她争宠。像这会儿这样的并不多见把执瑜执璞萧战气到只有父亲袁训明白。

    不理会萧战的着急慌忙和执瑜执璞噘着嘴。袁训轻拍女儿握住自己手臂的手柔声道:“从来最疼的是你只要你喜欢好。”

    “啊!”萧战目瞪口呆随时晕过去的模样。

    执瑜执璞懊恼的搔着额头:“是这样从小到大是这样…。”

    如果只有萧战沈沐麟巴不得看个笑话。但舅哥们也不痛快沈沐麟要笑又不敢笑。

    加寿的重要性家外面的人也知道何况是自家的人?龙氏兄弟也纷纷道:“寿姐儿放心最疼的那个一定是你。”加寿展露出稚气如孩童的笑这是欢愉到极点而出来。谢过伯父们继续挽着父亲娇滴滴道:“爹爹母亲说用饭了咱们去吃饭。”

    那一刻也离不开父亲的娇憨袁训还没有说什么呢龙氏兄弟喜上眉梢。加寿和父亲感情深厚他们兄弟先有凡事安然的心这是指未来皇后。又父女们亲亲热热理当为他们欢喜。龙氏兄弟簇拥着父女们离开。

    原来自从袁训一家回来两府里轮流用饭。今天全在袁家龙氏兄弟也一起去了。

    看着热热闹闹的身影萧战不是习惯的追上去理论而是反复的质问:“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想寻个缘由出来。

    他能问谁呢?这里这几个人。沈沐麟是不会回他执瑜执璞嘟囔:“罢了战哥你费尽再多的心思也比不上大姐。”

    萧战不死心加寿以后是皇后他能不懂吗?但还是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昨天还不是这样的我是想知道个原因。”

    执瑜怏怏:“原因?你在这里能问出来什么!我们和你一样刚听说你在这里只能问天问地。”招呼着执璞和沈沐麟:“兵器放架子上咱们也用饭去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三个人扭身一看见萧战拔腿飞奔而去。

    沈沐麟忍不住笑:“他去寻原因去了真是的我看着岳父也疼加福作什么还要一争再争?”看似说萧战眸光询问的也放到舅哥面上。

    执瑜慢吞吞:“不为什么是要争一下不争全让大姐和战哥拦完了。”

    执璞拖长嗓音:“是想知道从我小的时候掐尖儿的东西往京里送是为了什么?”

    三个人说着话也往饭厅里去了。

    ……

    当天萧战也没有弄明白原因去找韩正经和好孩子问拿出回京后请客、吃点心等利诱。韩正经和好孩子哪里知道?但知道萧战又“针对”大表姐正经双眼对地好孩子双眼对天萧战吼声吃点心了才恢复正坐。又去称心如意处百般敲打也是个不明白只得作罢。

    大家都习惯萧战的“举动”这一天只气到他的爹。萧战东奔西走的追问把和他爹暂时的平衡每天有半个时辰父子相聚抛开。梁山王跑去把袁训骂上一顿让陈留郡王轰走。这一天王爷父子各有“心事”别人没有招惹也看上去不好过。

    回京前的日子两府忙忙碌碌。龙怀城身为嫡子送到京城陈留郡王女儿大婚前往京城。梁山王已答应。各自收拾东西。方氏母女带着禇大花随船见老太太邵氏张氏不去接走外孙亲热几天。

    加寿的丫头二丫和父母亲戚离别天豹母子往旧草场上去走了走回想当年再想到天豹如今是官身想到人的际遇如果没有遇到侯夫人母女一对好心人母子不是落草是为贼母子们感慨万千。

    加寿听了许多的外国古记海路上的颠簸。姐妹三人对海上小岛最为入迷。回想起她们在南海诸岛上玩耍过算重温一回。

    辅国公世居在此因为是边城代代有守城功绩。闻听国公前往京中送行的人无数。诸家国公们是在临走前的那天约好到来。

    ……

    当年和梁山王府互相掣肘的八位国公钱国公温国公已倒成国公庄国公和定边郡王勾结。坐下来除老国公以外只有三位。英国公、登国公和宣国公。

    老国公心头发酸三位国公感受不到他的心情只彼此看看人数凋零没有说话以前也是唏嘘。

    这些代下来总曾有过情意也曾有过矛盾和猜忌。但老国公知道都不是他们上门的话题更不会是送行。老国公挑开窗户纸:“好些年没好好的聊今天不说个痛快我走了只怕这辈子不能再见到。”

    他的面上还带着将要离开故土的帮忙但也让三位国公油然羡慕。

    英国公叹气道:“你这是要去享福的人我们不能比啊。”

    老国公哎呀一声:“什么能比不能比的孝顺儿子没有这不过是外甥孝敬我。”

    早年间辅国公府的笑话国公们间不是秘密。听到老国公毫不掩饰英国公也不再掩饰来意和登国公、宣国公看上一看道:“我们也不指望孝顺儿子只指望京里能想到旧日局面。”

    老国公对太子的回话也是这个意思但太子是什么决断京里又是怎么看他却不能这知道。因此不能肯定的安抚三位国公也没必要这告诉他们自己和太子进言过。不用告诉他们也会东猜西猜。当下只能是安慰的口吻:“会好的像我也没有想到老了老了归外甥养。”

    笑容好似自嘲反正没有人会认为他由外甥养有哪里不对。以袁训带着加寿和太子带迎接他的大张旗鼓方式人人只羡慕他还来不及。

    三位国公陪他笑上一笑英国公委婉再道:“几十年大家的处境你知我知咱们没有可隐瞒的也刻意做不成假。老龙如今你去天下子脚下说话可方便了。”

    老国公心想只要有机会话是一定会说。但刻意的提到“方便”兴许进了京找不到机会说呢?皇上难道肯日理万机中见我不成?这可说不好他还是含糊其词:“我难忘记你们的处境难道自己几十年怎么过来也会忘记?能说的时候我自然会说只怕……”

    下面“不能说”顿上一顿这是不用明说出来的话。但三位国公眸光微亮像是等的是这句。老国公疑惑不解刚刚出来英国公清清嗓子小心翼翼地道:“您是养老去的自然没地儿说去。但尚书见驾有的是机会。”

    老国公哦上一声微微有了笑容。发现自己看似在离愁中其实还是在喜悦里。不然怎么会这点子小心思看不出来。

    国公们都是几十年阅历深知道实权重要。现放着太子在这里大学士在这里他们都不找偏偏在这要登船的前一天上门主意打在能随时见驾的袁训身上。

    为什么来得这么晚?来早上怕老国公左辞行右辞行的辞来辞去忘记他们的叮嘱。也有他们的用心良苦。

    索性的老国公大大方方道:“既然要见他我把他叫来你们说话。”

    三个国公一起摆着手笑:“不用不用我们在他面前说话哪有分量虽然爵位比他高但谁不知道忠毅侯本是永国公?只为敬重你这舅父不肯并肩才辞去国公爵。您记着到京里去住他家里不是吗?有机会说上一回您说话他准保上心。我们说有什么用?”

    他们既肯承认这样想老国公来上一通取笑:“我以为醉翁之意在尚书却原来深意下面还深得很。”三个国公陪他笑上一回因明天起程不好多耽误约好明日送行辞出。

    老国公独坐房中的时候痛痛快快的露出笑容。看出自己是喜欢又何必遮遮掩掩。正笑着小十跑进来欢快地道:“父亲父亲我来检查东西。您收拾好了的?明天上路去可不许说丢东丢西的误我的船到京里。”

    老国公跟他打趣着:“哟你又来检查东西了?昨儿你检查三回还不足吗?什么叫耽误你的船你是随我去的不是吗?”

    小十才不生气昂首挺胸道:“是随您去姑母等着见的也是我。”说过一溜烟儿的走了。留下老国公在后面大笑:“没有我你姑母才不等着见你呢。”

    话由尚在摇动不止的门帘子出去小十的回话也由门帘子缝里进来脆甜脆甜的嗓音:“不会的……”

    ……

    老国公离开大同俨然全城的大事情。余伯南不管送他也好打着送宝珠的私意也好都起个大早往国公府。路上见到街头巷尾过年似的热闹。手中捧着香烛的在家门前摆着香案的。路远去年听到信今年才有功夫赶到的十里八乡百姓们。把往国公府去的路堵得水泄不通。

    “老国公要走了?”这是个远路来的。

    “是啊咱们这城里的人一生受用不尽国公府在这里的好处也没有好好对过他他竟然要走了?”这个人说着话嗬嗬要哭。

    有人劝他:“人家去当京里人咱们得为老国公喜欢好事儿不要哭。”

    在这样的话语里面余伯南以为自己也应该是喜欢的。但想到守在这里近十年和宝珠匆匆一见却又要别过实在喜欢不起来。回想他在几处任上呆过只有这里最安心。跟守住一个渴望发芽种子似的不过为这里是袁家的老家宝珠总得隔上几年回来瞧瞧。

    但他没想到皇上登基后忠毅侯变成太后外戚成了侯爷当上尚书又有太后公开的眷顾轻易不再返乡。余大人在那一年时时冷落但苦苦思索老国公在宝珠不可能一次不回。终于把宝珠盼来却是把老国公接走。余大人能有什么好心情?

    人群里说话那准备要哭的是他此时的知己。

    衙役们开道开出一条路送他到国公府上。见到大门余伯南眼睛一酸险些失声泪落。认得的人上来寒暄自己也感丢人。装着春天风沙大把帕子向眼角一揩喃喃道:“这天气尽迷人眼睛去了。”

    这本算是句实话春天可不是风沙大。但一句话把自己说得怔住。什么是这天气迷人眼?简直是十几年前窃珠贼出现以后世事迷自己眼睛去了。

    愤怒上来余伯南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面见宝珠不管不顾也要和她说句话问问她过得好不好。要是她说有一点儿不好虽然这不可能但情敌心中大多会有如此希冀余大人一挽袖子虽然不是窃珠贼的对手也跟他拼了!

    他是一腔想见宝珠脑海中流连着小时候玩耍的青梅竹马没有再重温过而出来的脾气。越得不到缓解越是为难自己。这进的是国公府却不去客厅上往两府中间相连的角门走去。

    到了地方一看大失所望自从宝珠回来白天打开的这道门上挂铜将军一把大锁在门环上。

    有个婆子从这里过不管怎么看往这里来的人是往西府里去殷勤地忙道:“大人要去表公子府上吗?昨天还行昨天入夜以后不行。西府里两位大奶奶呵呵没成亲呢不知道怎么称呼才好。是称心和如意姑娘这样称呼又觉得不恭敬。不愧是京里出来的人家别看年纪小谨慎的了不得。说今天送行的人多必然是乱的。又说今天上路早早的理好门户也不用我们这边多费心思。今儿一早侯爷过来都是走的正门。大人您要去绕路。”

    余伯南胡乱答应着把婆子应付走。对着紧闭的角门眼角落下一滴子泪。满腔的要见宝珠气概在婆子一番话里烟消云散。西府里都有“两位大奶奶”出来宝珠已是有媳妇的人。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当年……

    让打醒的他怔怔沮丧的往国公府客厅上来。

    ……

    客厅上国公府的亲戚旧家将、家仆们都在这里。国公暂时还没有出来。在这个小十急的出门的日子里他去了哪里呢?

    ……

    旧书房在老国公病卧以后没有用过。他是在袁训到来以前能下地在那段日子里旧书房也没有去过。

    此时由袁训和龙怀城一左一右扶着进来见花木扶疏还是旧景只是人要去了。

    暗暗的对花草也做个道别。老国公命儿子和外甥:“扶我进去。”在他们的后面跟着加寿和天豹。独有加寿在这里。

    表面看上去和客厅没有区别陌生的面庞自称是旧家将们。但老国公命房门闭合时袁训和龙怀城、天豹一起守在房外而房中有了凝重。

    “寿姐儿”老国公柔而低声的唤着她加寿虽不明白让她来见的陌生人身份但堆上笑容:“在呢舅祖父请说。”

    “咱们家底子不厚不过呢三百死士还训练得起。”

    加寿笑容凝住嗓子干干的。在继父母亲送给她一份儿“后路”大礼以后再收到任何礼物本不应该有过多吃惊。但加寿还是惊的有片刻不给寻思。

    出一个皇后家里要费多少心思和舅祖父自己起不来时都在为她考虑让加寿感激涕零。

    乌黑而长的眼睫有了泪珠加寿哽咽着跪下来:“舅祖父让您为我操劳了。”

    老国公弯腰上还差些所以对着萧战亮箭法要让小六把箭袋捧高。见到加寿跪到面前伸手想去扶但哪怕一只手借着小几的力另一只手也勉强只到加寿的发髻。

    只在话语上连声表达出来:“不要浪费钟点还有话要说呢。”加寿把感动压下去拭着泪水起身来把老国公扶住。

    老国公指给她看:“这里只有伍拾人。不是今天才告诉你是寿姐儿身份贵重近你身边的人只怕受到盘查。不是借着为我送行又有太子在不敢让他们到家里来。如今你看一看他们的命是你的了。”

    加寿屈膝欠欠身子:“多谢舅祖父。”

    “还有两百伍拾人命他们都分散进京。等到京里在你回家的时候慢慢的给你见过。以后呢他们居住在京里京外住在你需要他们呆的地方。随你使用。”

    加寿低声道:“知道了。寿姐儿要怎么孝敬您才能当得起舅祖父的这番疼。”

    老国公开心地笑了:“只要你好舅祖父百年以后也是安心的。”

    加寿又一次郑重告诉老国公也告诉自己:“请您放心太后为我颇费精神。父母亲也为我花尽心思。舅祖父您一直病着也时时记得我。加寿若不上进若不守好自己的天地谁也对不起。”

    老国公欣慰不已但接下来他说的依然不是怎么振兴家族的话而是和加寿的一对父母一样循循叮咛:“只要你喜欢好不求你无边权势只要欢欢喜喜。”

    对于这种没有扬我家声那种嘶声要震山河的话语虽然平淡但加寿放开他的手臂重新跪下来恭恭敬敬地拜上三拜。

    ……

    客厅上的人还在谈话以他们来看老国公在内宅里交待过家人女眷们道别需要时辰。但小十急不可耐。亲戚们看他前程似锦想和他攀谈几句。但一会儿找不到他他去寻找父亲。过上一会儿又不见了再请回来的时候依然是嘴儿可以挂油瓶:“父亲还没有来那船在水里该生气了。”

    大家听到把他笑上一回。

    而梁山王和他相反揪住儿子没完没了的絮叨:“日子过得太快了咱们爷俩还没亲近好你要走了。战哥早些来。你十二岁了长伴着祖父母是英雄好汉回去对祖母说一声再来。”

    萧战没好气:“十一岁又九个月我六月里过生日!”

    “那又怎么样也算十二岁。你都十二岁了日子过得多快不是。我的儿子十二了……。”王爷似乎要哭哭啼啼。

    哪怕加福在一旁打着眼萧战也终于烦了:“老爹你这是扮女人吗?这是祖父教导有多糟糕我们家里多出来个女人!”

    梁山王一抹黑脸翻脸:“臭小子给你脸面捧好!”

    “唠唠叨叨没完没了!我十二岁该来陪您吗?学您还差不多!您十二岁不是只在京里玩杂耍带着帮混混占山头!偏我十二岁应该往这里来往那里去的……”

    梁山王气的很想眼前发黑干脆看不见这个不亲老子的孽子算了。但他们家的人体格都壮想来个头发晕不容易。瞪着儿子吼一声:“你小子找打是不是!”

    萧战比他吼的更响面对小十:“那叔叔!找找你爹那长辈去!再不走别说船要生气水要不耐烦。是喝水打嗝全不劲儿!听到没有呆站着有用吗?”

    小十这一回听进去一溜烟儿又跑没了。

    一角表弟撇嘴:“着什么急!我还没有同人道别完呢!”龙家亲戚多回来没几天元皓以其过人的身份可的胖面庞大方请客的性格又有一批小知己。

    这一回齐全有男也有女。男孩子轮流问他:“可以去京里看你吗?”小姑娘轮流送他帕子和点心。

    正收的快活让打断当表弟的同样火大:“别打扰我!”

    萧战今天脾气有点不同表弟说过他没有消停。大步走过来对男孩子们瞪瞪眼忽然道:“谁愿意到京里当贵客?”

    “我”

    “我”

    ……

    小姑娘们也举起手。

    ……

    “哪一个改名叫六马哪一个以后是我和表弟的贵客!”

    ……

    “我我可以改。”

    和元皓玩得热闹的孩子们都不大还以为萧战逗乐其实战哥也是逗乐一起高举双手。

    萧战舒坦了面上让他爹烦出来的火气不再气定神闲的对表弟坏笑:“好表弟你的知己已齐全可以上路了!”

    元皓瞅着他片刻后响亮地吩咐:“小黑子取我棍来!”小黑子过来:“小爷给!”双手送上。

    元皓对着萧战高举:“啊啊啊啊…。”把萧战一路往厅外撵去。

    梁山王大笑:“该!让你欺负老子这会儿活该让欺负!”再一想不对追后面也出去:“小子给我停下来姑丈没和你表哥说完话呢小子说你不信是怎么着?姑丈也会告状写信给你爹告你的状!”

    萧战不停元皓也不停。

    “啊啊啊……”直撵到前面过来的人面前。

    加寿掩面笑:“元皓又打表哥玩儿呢?”元皓这才停下来大眼睛灵活的动着:“加寿姐姐表哥不打是不行的。”

    萧战蹿到岳父面前把表弟一顿的黑:“岳父您磨蹭什么呢?再不走表弟要把客人全撵干净。咱们走。”

    “咱们走!”小十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嘟嘴儿甩小手。

    梁山王撵上来:“走个屁!明天再走。老子没和儿子说好话谁也不许走!”

    小十让他吓住萧战和元皓这一对表兄弟默默的转过身子萧战吩咐先生们:“备马回京了!”元皓叫小黑子:“取我的吃食包袱来上船回京了!”

    龙怀城忍住笑和袁训扶着父亲施施然越过梁山王往客厅去做最后道别。

    梁山王没同他计较又去和儿子纠缠:“战哥哎你怎么总不给老子脸面别走再说几句……”

    他们往门的方向去了在他们离开有段距离袁训没忍住哈哈一声乐了出来。

    ……

    到码头上老国公转身立定对着身后人山人海送行的百姓们拱起双手提起中气朗声贯穿四野:“龙某这去了父老乡亲们以后有往京里来的记得来看看我薄酒相待述述乡情!”

    挥一挥手他满面春风含笑登船。

    ……

    同一天柳云若碰个钉子。

    哄加喜远比他想像中的难这是柳云若事先没有想到。

    太后和柳夫人说话柳云若凑到加喜面前。宫外花开不少宫人们采了来多喜、加喜、增喜和添喜弄花瓣嗅花香玩的不亦乐乎。

    见到柳云若过来加喜笑出浅浅小酒涡低下头继续摆弄香花。

    这一笑让柳云若自信更添三分。蹲下来小声道:“加喜?”奶妈在旁边笑而不语但是看着不离开。

    有人叫加喜抬一抬眼眸。乌黑深邃大眼睛里的稚气让此时算别有用心的柳云若心头跳上一跳没来由的有了心虚。

    这种感觉他夜巡的时候面对坏人也没有却在这里出现。而他的年纪还算小自省自己的时候不多。不由得生出诧异。随后直接忽略不计按他想的往下进行。

    加喜又给他一笑眼睛垂下放到手中红黄的花上不抬头柳云若笑嘻嘻:“到我家过生日好不好?给你好多花儿。”

    加喜只听得懂花过生日和去我家都不懂。在她记忆里柳云若只是个认识的人。这认识的人和经过的宫女太监在一个类别里。加喜为花点一点头再又摇一摇头。

    “我家花房的花都给你加喜你听我说”柳云若接住加喜拈花的手试图让她认真来听。

    要三周岁的加喜呆呆看了看他再看看没有到手的花小脸儿变了变小嘴儿撇了撇把柳云若视为不讨人喜欢的人物。奶妈见到不对伸手来抱:“姑娘我在这里。”

    “哇!”加喜因没有拿到花素来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指住危险才不会到手的她大哭起来。

    娇养的小姑娘大多这样不给哭给你看。未必是她胆小或于过娇弱。把太后和柳夫人惊动。

    柳云若没有想到对小孩子说话有多难她除去亲近人的话别人说的因生疏而自然带出听不懂不是。慌了手脚的哄:“加喜别哭跟我家去我给你花!”

    太后沉下脸生了气柳夫人离得近把柳夫人骂道:“难怪经常来看我不打好主意!一定弄哭了你们才如意!”

    骂的柳夫人柳云若一起跪下耳边是让加喜哭声带出来的多喜、增喜和添喜同时大哭。

    小孩子哭是会传染的有孩子的家人都见识过。柳云若更尴尬直到出宫面上发烧也没有恢复。

    柳夫人这一回没有骂他在车里叹气告诉了他:“你纵然想上心也得先哄得加喜跟你说话慢慢的她才肯用心听你的意思。以前没陪她玩过她认得你是谁?”

    柳云若太难为情嘴硬的道:“三岁了不是吗?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搜枯肠的寻出来一个人:“多喜郡主的哥哥元皓小王爷四岁的时候离京周游去了难道路上也是天天大哭不成?他三岁的时候凑热闹夜巡虽然坐在车里吃东西但遇到打斗并不害怕偏加喜这么胆小不成?”

    柳夫人还是没有动怒慢慢的说给他听:“姑娘和小子不一样姑娘里挑死理也挑得出来千里走单骑的。但整个儿来说姑娘跟小子比到底气怯弱些这是一。放你面前你兴许不认。你再想想你自己也说元皓小王爷跟着夜巡坐在车里车外面又是什么人?是他的表哥们周围胆气壮他怕什么?那时候他是三岁了加喜还没有三岁呢。小孩子差上半年三个月胆识都可以大变样子。”

    柳云若还是死挣理儿:“我想想小王爷也跟加喜这年纪的时候出来过一回?”

    柳夫人好笑:“不同人家性子不同。像你不到十岁满街上夜巡前年来的我那远房表亲那儿子比你还长一岁六岁还见个虫子哇哇大哭。加喜不到三岁你当她是金刚女菩萨吗?说到底和你不熟悉!这又怪谁?从她生下来带着你去看你不肯哄她”说着气上来是想到萧战。

    “你呀是不如梁山王小王爷。小王爷两岁会哄加福出门儿到现在太后津津乐道几时想到几时笑的合不拢嘴。你十二了三岁孩子也哄不好这人丢定了。”柳夫人翻个白眼儿。

    柳云若无话可说闷闷直到家里。

    他不知道他的母亲看出端倪当天柳至回房欣喜的说出来:“云若总算转过来虽然看不出有几分但他哄着加喜回家来太生硬把加喜惹哭。”

    柳至丝毫没有奇怪一边换家常衣裳一边道:“该懂事了生在这样的人家哪能浑浑噩噩到大才明白!”

    趁热打铁把柳云若叫过来。柳云若垂着脑袋以为父亲又是一顿好训乖乖的站到他面前。

    柳至淡淡:“听说你宫里丢了人?我担心的不行这以后你上任去哄不好个孩子官还能当上三天吗?等我老了这家交给你你能办成什么事情?”

    柳云若嚅嗫:“加喜小听不懂我的邀请。”

    柳夫人斥责:“说加喜不应该小也是你如今你又说她小?到底她是应该听得懂你的话还是不应该听懂?”

    “听懂话的时候有听懂话的说法。听不懂话的时候有听不懂话的主张。你这是给自己开脱的话罢了。想说你以前小你以前听不懂我和你母亲说的话?”柳至又是讽刺。

    柳云若讷讷:“没这个意思是……还需要点儿功夫。”

    “别是水磨功夫行了!你岳父要回京如今没有许多功夫给你!要说早几年加喜刚生下来你完全可以水磨功夫。如今哼哼!”

    直到柳云若回房父母亲的嘲讽声还在耳边。他双手掩住耳朵本不想再会任何人房外兄弟们过来:“云若夜巡去了。”

    柳云若答应着出来。

    。家人叔伯列队跟上出这条街口柳云若手一挥数队分开兄弟们跟着他往各条街上巡视。

    自从大年初一的那个夜里柳云若巡视的路线做了变更再固定下来。每晚他先去陆家门外站一站。还是见不到陆长荣柳云若冷哂离开。

    再去茅家刚好和茅都遇上。茅都低头不敢看他暗恨自己不防备又忘记今晚柳云若会出来。这小子是来示威的!

    最后去卫家隔开半条街站住。兄弟们凑上来低语:“这小子今晚又弄什么手脚?云若还要等吗?今晚动他的手!”

    柳云若眸光闪动慢慢地道:“不急再陪他玩几天。”夜风拂动他的发也拂动他的心情。直到今天他也不是争媳妇儿加喜还没三岁怎么可能谈得上有情和有意。他争的是京中贵公子中的地位。但觉醒的心情里再也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如卫戒等人更是想一想都不可以。

    ……

    行船的路上每一天小十都很开心。让他父母有意说话却不是有意烙印在他小心眼里的话是小十的人生宿命。他要达成天天似过年。

    还有几天的路时二老王、大学士和老侯等归心出来。回味三年游历都觉得能见山水缘分不浅。是曾打到亲家府上的梁山老王也开始盘算回府后怎么请客。

    舱外过来袁家的小子:“侯爷请老王爷过去说话。”梁山老王过去见到太子大学士等都在这里。看一看老国公气梁山老王要笑话他:“看你满面红光的这船上的饭这么好你呆船上别下去了。”

    老国公回他一笑脸上更红润油泽。

    十年前他受伤以为不能再好当时又不能原谅老国公夫人。在宝珠自军中接他回家的路上想到虽有几个儿子却其实贴身无人陪伴。最心袁训又不是儿子。没理由要他长伴房中。当时还看不见心情灰暗不能自己轻生的念头都有过。更别提游山玩水坐着大船看两岸风光。

    从第一天吹到水上的风他的饭量大起来。没半个月胖了不少要不是起早带孩子们练箭只怕腰带要放些尺寸。

    老王的取笑在老国公看来是得意。笑容忍不住的出来。袁训看在眼中也很想得意。但他请来众人有话说清清嗓子道:“要到京里回家报信的快马已打发走。咱们也是说说见驾的事情了。”

    文章老侯兄弟吃上一惊但没有说出来。只兄弟对视一眼都有疑问还有见驾吗?在他们心里从没有这样想过但这一看以后从对方的眼里莫明的明白了。

    是啊还要见驾呢。这一行可没有闲着。

    元皓嚷嚷:“坏蛋舅舅我们还有一百两银子没花出来好孩子小气鬼儿独她放了伍拾两。”

    好孩子噘嘴儿反驳:“我问过姨妈明天还有最后一个养善堂我又想着兴许还有条路没有修你们给银子又快我留下来了最后给怎么了?横竖到京里以前我会给完的。”

    元皓还要吵吵镇南老王笑道:“你们倒也痛快钱花光了回京去皇上的恩典银子尽力尽心。以我来看皇上会夸奖你们的。”

    小十跟上:“我也花了。”陈留郡王笑话他:“现在这一队里多个你我看出来了以后拌嘴吵架的必然你是头一个。”

    文章老侯心里慢慢定下来。要说这几年领皇上的银子有孩子们看着呢可没有少花也没有乱花。见到路是必经的损坏了他们地修缮。附近衙门里让他们记上一笔。桥不稳当了他们修了。几年经过的地方春荒夏涝秋收欠冬天寒该帮棉衣粮食医药凡看到的都没有错过。

    让家人们积存了钱带回家去是出门跟来一趟。但主人们不管大小到今天为止算两袖清风。

    这模样自然是要见驾的。文章老侯暗暗钦佩有忠毅侯在哪里会安排不好呢?他说怎样是怎样。

    袁训倒没有说太多主要请张大学士说说见驾的礼仪揣摩下皇上可能会一个不少的宣见会问什么话怎么回妥帖。又有小黑子是初到王府初进宫但做为元皓的跟班不能让太上皇太后担心。也匆忙教起来。

    这一天这样过去。

    第三天快马到京中袁家门外下马看门的见到露出惊奇:“这不是跟侯爷走的人吗?回来了你们回来了?”来人不及回他的话问声国夫人在哪里坐着赶到那门外去。

    袁夫人和老太太最近天天在说几时到家听到有话回急忙让进。袁夫人满面喜悦头一个问小十:“小十公子好不好?”再问老国公。老太太把从好孙婿到宝珠一个一个问下来又让关安家的、天豹家的和奶妈卫氏来听。打发人往各家里报信约好那天码头上接船。宫里是两人亲自去说。

    消息很快传开而常家和韩家阖家欢腾。董家阮家钟家也有欣喜。街上谈论不休说忠毅侯这一行玩的过瘾。而这个晚上也出了事情。卫家的儿子卫戒茅家的儿子茅都双双出事。两个人都烂醉如泥在各自亲戚床上让发现。

    卫家是依靠亲戚进的京他的亲戚依靠他家进的京。有一个小女儿生得不漂亮也不丑打死卫戒也相不中。众人寻来之时众目睽睽之下小儿女共眠共枕。

    茅都也是一样与他亲戚家一个有名泼辣的寡妇的女儿出现在众人眼前。那寡妇寻死闹活往顺天府告了又往茅家门上撒泼。

    和柳云若差不多的年纪有的人不相信他们会人事有的人觉得这年纪还是长成。这不足以影响和袁家有关人的欢乐只是让柳至父子长谈一回。

    ……

    烛光把书房撑的满满的父子们神彼此可以看见。柳若打量着儿子柳云若也猜测着父亲心思。

    “你长大了。”柳至头一句话。

    柳云若没有回避和退缩的神他动用家里的兄弟们父亲不可能不知道虽然他从没有问过。面上更见平静。不疾不徐回话:“只可惜走了陆长荣他今晚还是不出家门。”

    “还有吗?”

    柳云若心平气和:“还有凌离。”

    “凌离不会。”

    柳云若眸光有三分跳动:“这么说是父亲安排了这一出?”柳至没有发怒也没有斥责摇一摇头:“跟你夜巡的三叔对我说的。但凌离不会。”

    下巴轻抬:“怎么?你本来把他也要送到女人床上?”

    柳云若身子动了动他可以坦然面对父亲声称自己害了卫戒和茅都还有意陆长荣。但说到凌离有了不安。

    “我只想困住他问个明白父亲说不会请您告诉我他为什么要和我抢加喜?”

    柳至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那是因为你蠢笨他瞧不起你才有一出子?”

    “可瞧不起我他可以明说!”柳云若激昂的说过立即后悔。

    柳至冷笑:“明说的话你听的还少吗?”

    柳云若还是来火:“但是他用不着那样的方式父亲您知道他怎么骂我的吗?”

    柳至抬手压住他下面的话:“我不用听当然什么难听说什么!”

    柳云若叫出来:“他要和我抢加喜!”

    “加喜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可加喜不理我街上都传开了袁叔父要回来加喜还不理我!”柳云若气馁地低下头:“小孩子真难哄。”

    “什么?”柳至皱眉:“自从你把加喜弄哭怕你让太后厌烦不是没进过宫?”

    柳云若提高嗓音:“没进宫也可以见三岁的小孩子!”又一次低下头:“小孩子真难哄。亲戚家里的陌生人家里的孩子这种年纪的我最近见到好些。有些抱抱可以抱上离开哭的撕心裂肺跟我是拐子似的。给糖也不行。”

    柳至还真没想到他儿子还有这一手错愕半晌说不出话。

    柳云若瞄他一眼更加没脸见人模样嘟囔道:“知道要笑您笑个痛快。我是不信小孩子不是听大人的话吗?为什么这么难哄。”说出来又后悔。

    他的爹在这里不说他那是一定嘴痒。柳至忍俊不禁:“你不听大人话还敢指望别人。”

    柳云若随意含糊个音节应付了他。

    柳至太过好奇儿子不说他追问上来:“你怎么想到这法子的?”

    柳云若涨红脸:“这跟练刀一样不是吗?多哄几个会了。”

    柳至忍住爆笑的冲动嘴角抽了抽:“呃……”忽然没话说了。想对他说这和多哄几个不一样因为又不是奶妈靠这个为生精神头儿用得上去。但想想儿子对着一堆小孩子用心思说他不忍心。

    换个话题:“你准备把陆长荣还怎么样?”

    听到这个名字没好气柳云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还能怎么样!他们毁我亲事我送他们亲事。他们害我那天商议什么划花我的脸让我不男人。我没那么下作也犯不着无端结怨去横竖不是不报时候没到出过这口气只能这样。他不出门我也没有办法。”

    “去见他父亲。”

    听到的这句话让柳云若一愣看向父亲在烛下的面庞泰然自若不是说笑的模样柳云若还是反问:“您说什么?”

    “你有胆子玩手段没胆子上门吗?”柳至语重心长:“不是所有人都居心叵测。他做这样的事情陆尚书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柳云若不用打听也了然:“不但陆长荣是私意是卫戒茅都也都一样。要是几家大人掺和进来那天一定置我于死地。”

    柳至撇一撇嘴:“我是刑部尚书哪有这么容易置你于死地?”

    柳云若立即问个明白:“那父亲您还是事先知道的了?没告诉我是借着这事又教训我呢?”

    柳至喝一声:“我哪有许多功夫跟你折腾!京里为加喜亲事嫉妒的人也远不止这几个。你我都管不住更管不过来别人!这几个敢下你的手是自以为跟你熟悉容易接近你摸得清你去哪里。换成别的人有心哪有能耐收拾你?”

    “这倒也是”柳云若回想大年初一那天:“不是陆长荣往家里来打听我送客他们也不敢。”后面的事情想想又有嘲笑:“父亲知道吗?自从让我知道他们玩过多少蠢招数。夜巡的时候不是出来当街抢钱的是出来当街调戏女人的!京中夜巡早有名声那抢钱的在我马前面他还真敢?调戏的那女人脂粉味儿跟调了十分邪气似的风向都可以不对。我会去追吗?家里出来这些人追也不用我啊。再说您素日教导我夜巡当心我怎么会上当!”

    柳至斜眼:“你还能想到我的好?”

    柳云若干张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

    柳夫人在外面敲门:“说什么呢?天晚了还不睡?”柳至父子起身准备走时柳云若低低地道:“父亲我要去揍凌离您拦我也不行。我要揍他!”

    柳至嗤之以鼻:“刚夸你大了你又缩回去。你揍谁不用问我也到该知道揍不了人怎么收场的时候了。去你有轻易不结怨的心我还算放心。要打人家里赔得起汤药钱。”

    “我揍他!打陆长荣脏我的手!”柳云若气梗梗着走去打开房门。

    柳夫人把父子们面审视着:“是说加喜吗?不让我听听?”柳云若一听抬腿走了。

    柳夫人气结:“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能问问。你哄不好加喜还有功是怎么了?”

    柳至微笑:“别骂了你问到他痛脚上他正觉得丢人你偏问。”

    夫妻并肩回房柳夫人忧愁上来:“不是我一定要问是忠毅侯要到家我怕他……”

    “有我呢怕什么。”柳至轻轻地笑。

    柳夫人忽然心定下来把月下丈夫瘦削却显伟岸的身姿看在眼中笑容加深说话还有批驳。

    “有你我放心不过你知道说你的人也不少。”

    柳至是听过的还是含笑:“说我什么?”

    “说忠毅侯纯出兄弟情意独你是私心攀附了他。”

    柳至露出瞧不起:“当年我定这亲事的时候娘娘是太子妃我稳稳的是个国舅?小袁可还没有家世。”

    柳夫人推他:“快别这样说你这样说别人又要说你炫耀会说你再炫耀到现在也不如忠毅侯。忠毅侯还是纯出兄弟情意独你还是私心。”

    柳至冷淡:“不讲理没办法。小袁是太后亲戚他成了兄弟情意。当年他不是太后亲戚我成了纯出私意。我当年为老丞相和小袁结仇的事情我把老丞相的家主挤下来在他们眼里我也是纯出私意。我为小袁质问老丞相当时太后还不是太后我还是纯出私意。我为自己家人纯出私意又怎么了!哪一个人做事不纯出私意?是挣了银子洒天下是他不喜欢但讲理的话他听的还欢欢喜喜?说出这种话纯出私意!”

    “还有执璞中毒那事情是你带着全家人拿着去世的老丞相出的头。谁从欧阳保嘴里问出解药还不是你?”柳夫人说到这里淡淡一笑:“不过当时有太后在你呀还是个纯出私意。”

    柳至冷笑:“也不想想当时有太后愿意做这件事的人有几个?愿意倾全家得罪欧阳家的又有几个?”

    柳夫人淡笑:“快别说了要是让人听到又要有人说你炫耀显摆邀功说为兄弟办事怎么自家提起?又要有人说你是为了皇后娘娘虽然你为了娘娘也犯不着明打明的跟欧阳家对上不是?宫里有那多人咱们怎么偏跟欧阳家对上!”

    “我说实话是炫耀显摆邀功!说我纯出私意乱说一通成了有理!哼这亲事本是个苹果树别看成梨子树也罢。这亲事是为我和小袁而结依然如此。要有些人说我夫妻在这里背后不该谈论显得我们人品又不好了!今天这话提醒提醒不要错看了人!”

    柳夫人轻挑蛾眉:“那你说许儿子纳妾的话可怎么说呢?”

    柳至嗤笑:“看着我怕以后有人不争着夸我说我这话说的对!”甩下一句话:“等着瞧!”

    ……

    船离码头还有远的时候岸边有高声出来:“执瑜执璞……”十数匹快马随着船奔走扬着手的面容欢笑欣然。

    钟家的兄弟们、董家的贤哥、阮瑛阮琬等接船。

    执瑜执璞乐坏了萧战皱眉翻眼不是好面容。小王爷在京里的名声继承家风以霸道见长。不是他没有同年纪的玩伴但低上一等这种热烈的亲热少见。

    元皓也乐了让祖父抱得高高的:“鹦鹉!小碗!”

    阮瑛阮琬装没听到。董贤纳闷:“他叫谁呢?”看一看左右他们这些人在。又问跟着出过京的钟南:“你听得懂吗?”钟南眼神飞上一阵子见没有人出来答应也说不知道。

    码头上常家的人和韩家的人聊着。玉珠告诉掌珠:“我公婆说生下来增喜果然时时是增喜的。”

    掌珠笑道:“我家也是一样是添喜欢进了门处处添喜欢。”

    姐妹抱怨:“也不想想这是有宝珠的好处再不然是祖母定亲的好处与增喜添喜有什么关系?”

    顺着话把即将见到的老国公想起来互相地道:“要说好处与老国公和舅祖父定亲也有关系。”

    见大船将至姐妹认真的寻找着想头一个见到老国公。老国公曾来到京里但姐妹已出嫁没有好生的见上一见。

    见船头上几个孩子神气之极。

    母女连心玉珠呀上一声头一眼放到好孩子面上见女儿着一件黄小道袍宽松的应该会让风吹起衣角但她背着一个东西压住小半个下面衣袍风没有吹起来。

    玉珠心花怒放:“大姐看好孩子长出那么高?”

    掌珠也看到韩正经还是肃然的小脸儿但气流动如玉一般也是高的让家里人不敢相信。也背着个东西。

    姐妹疑惑:“背的是什么?”怎么也不敢想他们在学弓箭。

    有人引着镇南王走到最近水边的地方站定镇南王面上乐开了花他认出来元皓背着弓箭腰上挂着木棍全副武装的打扮。

    “元皓你又借谁的家什了?”王爷越看越隔水问上一声。

    元皓往船边再走上一步小黑子从后面揪住他。元皓响亮回答:“全是我的爹爹元皓的弓箭元皓的棍元皓的!”

    玉珠掌珠明了:“是弓箭啊?”又疑惑了:“他们还小背着弓箭做什么?”

    柳云若奉父母之命前来迎接也在这里先和萧战对上眼。皱了皱眉头。他没有想到三年不见这些人大变样子以外神采全都出来。让他油然生出低一等的感觉极不舒服的让压制了什么。

    好在不是一直看战哥到下船几个英姿的男子扶着一个老人走上船头。

    袁训大家都认得另外两个认的不多。龙怀城没过来京城压根儿没有人放得他。而陈留郡王风采如玉儒雅翩翩中唯有让他一双厉如寒刃的眸光破坏。

    镇南王轻抽一口凉气:“这个人厉害莫不是陈留郡王吗?”十几年前陈留郡王到京中的时候郡王是名将第四。镇南王还是世子跟他是打过照面也没多留心过。

    在今天好好看个清楚。

    ------题外话------

    抱抱仔的新会元txy78亲阳丁丁亲感谢一路支持。元皓是五月初一的生日重查过59章和6章。已改过。多喜是正月初一生日今天一起改。

    错字再改。

    感谢追文的亲都知道追文对作者的重要。感谢喜欢的亲。你们不变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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