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百三十九章 此生无憾

小说:侯门纪事 作者:淼仔
    萧战换好衣裳让元皓见到。`刚赶过海回来元皓等把各人捡到的东西倒出来大家显摆自己有好东西再互相传看。哪怕是有过的贝壳也欢欢喜喜这大海的馈赠。

    难免的又把回来新换的衣裳添一层海水。

    见到战表哥的新衣裳鸦青色绣紫金团花的袍子虽然战表哥肌肤暗衣裳上等衬出他出自豪门的风采元皓呆了呆。

    随后胖拳头高举无赖上来:“为什么你换新衣裳?我没有换加寿姐姐也没有换……”

    “你的舅舅我的岳父换了!”

    蹲地上斗海鲜的孩子们抬起头:“真的吗?”

    “今天是穿新衣裳的日子?”好孩子问道。她和她的二表姐犯一个根上的毛病喜欢好东西。她的新衣裳没能上身天天心心念念。但大家都没穿跟着大家走大过独自炫耀好孩子才没有主动说出。

    听到萧战的话好孩子最关心的就是:“可以穿了?”

    韩正经抱着他捡的大龙虾太张牙舞爪奶妈用草绳系住大螯和阮琬捡的龙虾在比大小。他也听到凭借在他姨丈家里长大的敏感虽然这敏感不过是按姨丈姨妈的话去做跟着哥哥姐姐的调皮走。但韩正经显然来了兴趣:“我们也要穿吗?跟姨丈一起?”

    阮瑛阮琬布衣裳没到半年还不足够。热情还在比东西上面又拿起一个好看的贝壳:“正经表弟我有这个你捡到了吗?这可比斗花草有意思的多。”

    小红道:“哎呀呀先别斗了吧?要是老爷换衣裳我们也得跟着换呀。”

    这话的结果是从小六开始大家眼睛亮晶晶。而且此时房中走出执瑜执璞也换上杭州做的好衣裳。沈沐麟随后步出一身淡青色衣裳神采过人成了最中看的那个。唤着舅哥:“我穿这件撑场面吗?还是换绯红的那件黄色的那件?”

    孩子们从来无事忙人一哄而散:“换衣裳去喽。”管为什么换呢换上再说。

    丢下一地鱼虾很快全进到房里。

    唤奶妈叫丫头取衣裳找自己带来的首饰。把梁山老王和镇南老王等惊动。二老王有萧战这样的孙子也就知道原因。

    大笑三声后梁山老王把亲家叫进房:“你我也换上吧给坏蛋帮帮场子。”

    这两个也变成唯恐天下不乱也换了衣裳。又去把元皓好生打扮一回看看加福佩的首饰足不足够。用梁山老王的话说:“容貌不足衣服凑衣服不足珠宝凑。”加福、元皓全身披挂出来时满身晶亮却颇有杀气腾腾上战场之姿。

    等到宝珠从厨房里知道已是大家关在房里的时候。总觉得这人丢得不小却无力扳回。当着小媳妇们在又不好噘起嘴儿生一回气。在称心如意的劝说下:“母亲咱们也换上去接公公吧。”婆媳也回房换了衣裳。

    太子也换过张大学士正感内心冷清也凑了这个热闹。

    天豹回来的时候见到住处好似过大节。彩衣翠袖宝石放光。还没明白蒋德催他也换过。天豹生得本就英俊再次出来大家对他喝声彩安静下来听天豹说去冯家打探的消息。

    ……

    “老爷和关爷在本地衙门里。冯家是本处的四品官员特地前来会见老爷说水军的事情。”天豹也是个有眼色的虽然还没有从新衣裳景色中醒过神但瞅瞅一院子的崭崭新慢吞吞道:“冯尧伦大人生得好带着儿子们来的生得好。”

    “走!”萧战振臂一呼。

    哪怕宝珠还有哭笑不得的不安也让卷着簇拥而去。

    厨房里热气蒸腾而出米饭菜香味儿满院都是换成平时这是吃饭的钟点儿。去的人还没有用饭。

    ……

    冯尧伦。

    也是三十岁出去的人但和袁训一样不见老。他是儒雅文人随着岁月的流逝阅历的增加对世事的理解为他添上雾里看花的成熟风采。

    他不是本岛官员却是本处高官占据主人位置。袁训约他的时候给他看的是兵部正式公文也就高居贵宾之位。

    “这里少数民族较多跟不同性格的人一样各人各脾性。兵力是一种手段安抚是另一种手段。大多我们不管他们族中内斗。只不许勾结海盗不许和别的族打斗。性子野的只能出动水军。”

    冯尧伦介绍着。

    袁训以谨慎为主没有请太子来听。有他的原因。

    “兵部主要协助梁山王南方水军路途遥远又有民族不一很难掌控。上任老牛尚书在的时候几乎管不住南方又有江强在离京最近的渤海区域肆意掌权堵塞兵部视听。他巴不得水军一团糟借以掩饰他处的不平。老牛尚书离任时心生愧意上书皇上请罪备言水军以至南方要重新盘查。在盘查以前全仗着地方官警醒小心冯大人你辛苦了。”

    袁训中肯的嘉奖着他。

    冯尧伦露出一抹怀疑的笑容:“要这么说侯爷官复原职了?”

    袁训不动声色:“给你的公文有假吗?”

    “不假或许您是代兵部出了趟公差?”冯尧伦反问回去心想你的口吻活脱脱兵部尚书似的再开个玩笑:“您要还是尚书作为本地官员得给我们点儿奖赏才行。”

    袁训微笑:“有不过你得等我公文回京批下来。”

    冯尧伦哂笑:“原来如此竟然不露口风。”

    门外这衙门的正经官员匆匆到来陪笑道:“外面来了一堆人像是袁老爷的家人有一个胖孩子口口声声找舅舅还有一堆的人跟着……”

    冯尧伦脱口而出:“有宝珠吗?”狠狠一记眸光杀过来袁训冷声告诉本衙门官员:“让他们回去我就出来!”

    “不请进来!”冯尧伦心痒难搔的样子全到面上。

    眸光冰寒刺骨中增添出来杀气袁训拍着椅子扶手而起。

    冯尧伦毫不后退虽然相比之下文弱身骨。袁训似山石他只能是山石边栽种的椰子树但他也缓缓站起虽平静却不容反驳的道:“袁老爷您在这里是客!凡事听我的!”眸光放到袁训面上虽不凶猛因着两个人对旧事的心情也天雷撞上地火一般冯尧伦并不胆怯再道:“当然如果您另有吓人的身份可亮那另当别论兴许我们都听你的。”

    袁训瞪着他。那神色之中已带出他不愿意亮或者他不可以亮。

    冯尧伦从容吩咐本衙门官员:“凡是袁老爷的家人尽情请进来。”

    ……

    “请。”

    呼呼拉拉中元皓跑在最前面。人小鬼儿大的胖队长不知怎么出来的鬼主意。也许是经过舅舅、舅母和哥哥姐姐的无数熏陶知道祖父了不得。

    一面走一面扯着祖父的衣角:“祖父快些晚了舅舅输了怎么办?”

    宝珠实在无奈输什么呢?又能输什么?

    但小些的孩子们上了心好孩子抢的快轮到她来个号召:“走啊瘦孩子表哥快着些。瑛表哥琬表哥小红六表哥…。”

    萧战见到也把祖父扯着不放手:“我也有祖父您可不能慢了。”梁山老王是这样说的:“战哥你看祖父今天这打扮还是压场面的吧?”

    两个黑脸儿相视都满意地笑:“祖父你生得好。”

    “孙子你生得俊。”

    祖孙二人自我感觉不错其实不过一身的珠宝。从脑袋上簪子到腰带上玉佩手指上扳指。

    可以看到客厅的台阶也可以看到客厅里走出的袁训时。一声称呼:“宝珠真的是你?”让众人脚步滞上一滞。

    袁训后面走出的官袍男子他带着深情他带着思念他带着……是个人都看得懂他对侯夫人的感情不一般。

    梁山老王、镇南老王、太子和大学士、赵夫子吃了一惊他们本不相信会有忠毅侯换新衣比拼情敌在住处还只是猜测在这里信了。

    “居然是真事儿?”几个人一样的自语。

    早有心理准备的宝珠乍见故人也有诧异:“冯四哥真的是你?”就在刚才一大家人子跑来丢人宝珠心存侥幸总想同名同姓同名同姓……

    “宝珠你过得好吗?”冯尧伦噙上泪水。此时似看不见别人心魂只在宝珠身上直盯盯目不转睛对着宝珠一步一步走去。

    袁训面色难看却不是青春年少动手打余伯南的时候。正想着法子阻拦一下不然出手拉他回来只怕不管力气一把摔他个狗啃泥。还没主意时一声愤怒的大喝凭空而出。

    “不许你和舅母说话!”

    元皓跳出来张开手臂挡住。

    胖队长切切实实的恼怒了在没有战表哥挑唆的情况下不知怎么的他分辨出眼前这个人不是好人。

    看看他的新官袍挺气派又在舅舅身边这不正是跟舅舅比拼的人吗?

    再说舅母是不可以随便接近的!养在舅舅家中的胖队长早就知道。

    一百六十两银子的胖队长怒气冲冲:“退后退下!离我舅母远些!”

    小黑子头一个出来双手抵住冯尧伦。韩正经跑过来握住冯尧伦的官袍后衣角把他往后面带。两个衣袖让小六苏似玉揪住也是往后面带。阮瑛阮琬好孩子也上来帮忙。

    袁训和冯尧伦一个想主张一个见宝珠还没有从自己心思走出耳边已一片嚷嚷声:“退后退后走开走开不许欺负舅舅(爹爹)(姨丈)(表叔)不许跟舅母(母亲)(姨妈)(婶娘)说话。”

    冯家的儿子们黑上脸对着这一群布衣走上来指责:“放开我父亲。”

    “你父亲退后!”加寿走上前香姐儿走上前加福走上前齐声道:“离我母亲远些。”

    沈沐麟萧战、禇大路:“不许欺负岳父(姨丈)。”

    战哥来个横空踢腿:“要打架吗?”

    禇大路来个轻身的式子:“要比武吗?”

    沈沐麟双手一抱拳:“要动手吗?请请我奉陪到底。”

    冯尧伦回神对着宝珠一笑:“真有趣这全是你家的孩子?”说着他高兴起来像是只要是宝珠的冯大人就喜欢。冯尧伦含笑道:“孩子们听我说我没有欺负你家舅舅爹爹姨丈还有什么?表叔?伯父?”

    “你就是欺负了!”指挥的最胖孩子忿忿然响亮的回答:“你没有欺负舅舅怎么会换新衣裳来见你!”

    冯尧伦明白三分满面生鄙夷的对袁训穿的石青色宝相花锦衣看去好生的玉树临风啊。看看你的心思你家孩子们都看得出来。

    袁训也对他的新官袍看去对他的新靴子看去对他发上新灿灿应该是收拾不久的新簪子看去。来以前你知道见的人是我不是吗?

    心照不宣的两个人都是一声冷笑。

    ……

    月色映入帘栊袁训坐在榻上笑宝珠在对面抚额半晌就嘟囔一句:“丢死人了”

    “呵呵”袁训笑得傻乎乎:“孩子们都向着我。”

    又过一会儿宝珠嘟囔:“丢死人了”

    “呵呵你没看到吗?元皓拎着自己衣裳说看我看我我比你生得好以后不许欺负舅舅。好孩子说就是就是姨丈家的人永远比你生得好以后不许显摆。小六说……。”

    “丢死人了”宝珠嘟囔。

    房门让轻轻敲响赵夫子干咳两声:“袁老爷这个请出来说句话儿如何。”

    袁训的脸腾的红了。他可以在宝珠面前装着受孩子们拥戴但面对别人无地自容。

    走出去就强笑:“呵呵说什么?”

    见外面月下不止一个人二老王、二夫子和文章老侯兄弟都在这里。赵夫子指指二老王:“划拳输了让我叫你出说话。”

    梁山老王压低嗓子跟正常人说话其实没区别他自以为说话挺低:“坏蛋今天的事儿你欠我人情回京去别忘记。”拍拍袁训肩膀给他一个你很明白的神色走开。

    镇南老王肃然:“欠我人情记到本子上。”比划个写字的姿势走开。

    张大学士再上来时袁训的脸跟块红布没两样。他一路上在大学士面前好生威严有底气此时全塌了。

    大学士抓住机会笑眯眯欣赏着侯爷的窘迫:“一个人情记住了。”说多了怕侯爷恼羞成怒走开。

    赵夫子、文章老侯兄弟是纯安慰的人打个哈哈:“你今天衣裳好神气。”走开。

    墙角有黑影子微闪袁训怕孩子们又出来捣乱慌乱退回房中。宝珠分明听到外面的话烛下还在幽怨。

    袁训坐下来估计欠一堆人情压的手没处放脚也摆不好尴尬中说起话来:“我今儿的衣裳好本来我只给自己做后来怕你们不高兴就都做了大家都有新衣裳你们应该感谢我才是。”

    宝珠垮着面庞肩膀垂着:“唉……”

    ……

    好几天后孩子们不再争执谁帮忙的功劳最大二老王等也不再偷偷摸摸坏笑袁训才有松一口气之感。

    但随即镇南老王来要人情。

    “咱们这是最南边儿接下来你应该带我们往北直到太原。路上经过乌思藏都司和朵甘都司带元皓去看看。”

    袁训叫苦:“都是藏人自治这怎么能去!”

    镇南老王翻翻眼:“我不管!是你把元皓系到这里来!凡是能长见识的地方你就得带他去!安全上面我信你你袁大将军打过几仗奇兵都是别人不能去的地方此事交给你了。”

    一拍胸脯:“老夫我听你调遣。”

    他出去张大学士进来郑重地道:“朝廷历年对乌思藏都司和朵甘都司安抚为主没有实际管辖权。想法子让太子殿下露个脸儿让这些人担些太子的人情。”

    袁训冷笑:“说话是轻巧的!您教教我怎么让殿下露个脸儿!”

    大学士还真想好再过来不慌又不忙:“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乌思藏都司和朵甘都司难道例外?他们就没有家中烦事兄弟争权妻妾争风官员结仇?如果没有你就设回局让他们有嘛由太子殿下解开。”

    袁训对他的红口白牙嗤笑。张大学士神神秘秘地压低嗓音:“别忘记你欠我的人情。”

    袁训一个脑袋有十个大但还没等清闲继大学士之后梁山老王好整以暇慢悠悠踱步进来。

    袁训负气上来:“再有人说我欠他人情的出去比试比试。”

    “好吧你不欠我人情战哥是不是你女婿?战哥是不是以后要接帅位?加福是不是你心爱的?”梁山老王胸有成竹。

    袁训忍忍气:“请说。”

    梁山老王见他强硬搓搓手堆笑满面:“咱们这是在最南边儿再不能走了只能往山西去我想你总会经过乌思藏和朵甘怎么能放过?不给孩子们长点儿见识?”

    “那里混乱!”

    梁山老王笑容可掬:“乱才好!我对你说那里有个头人跟人有仇娶个老婆也不安分当年要不是离他远我早就动他的手……”

    “您出去!”袁训忍无可忍。

    梁山老王老脸也一沉看出袁训是真的怒了这会儿不是方便多说的时候袖子一拂往外面走:“你欠我人情哼你欠我人情呢!”

    袁训把门关上宝珠在厨房呢不会发现这里表兄让逼迫的异样。他独自在房里发泄:“欠你也人情欠他也人情。全然不想想上有老下有小又不是带一队兵。还越乱越好?岂有此理这不是欺负我吗?”

    ……

    二老王为自己的孙子揽名声揽阅历不是说着玩的第二天一早大家习武他们一改平时不闻不问由着孩子们跟着袁训射箭学棍法而是在告一段落由孩子们自己习练的时候把他们编成小队教他们列简单的小阵指点混战指点以一对多空手夺白刃以及在马上作战。

    太子在这里听着也就罢了太子上路后已经养成清早习武的习惯。二夫子和文章老侯兄弟也在这里。

    二夫子中张大学士是主动前来乐呵呵道:“我也听听这上路的事儿可说不好我不能打到时候给你们看个马车什么的。”让他那唯一跟来的家人也来听。

    赵夫子体谅袁训带着又老又小又尊贵的人儿上路他没有大学士的心思但镇南老王把他叫出来拿大学士的话给他听:“上路的事儿遇到强盗马贼的你不能打出个别的力吧。”赵夫子想有理啊他也听得很认真。

    梁山老王叫来韩家兄弟家人们不当值的也过来。这个早上这里变成全民皆兵除去帮忙做饭和洒扫、巡视的人以外都暂时变成二老王的兵马听得聚精会神。

    ……

    正月出去京都依然雪带霜。都知道就是化了雪春寒也不是好过的。但方氏却不能再睡房中。

    她的母亲吃年酒顺带探她的病房中无人说话不无惋惜:“过年你怎么能病?你是宗妇与别人不同别人可以病只要你能撑年节下待客会亲戚的脸面事情你就得上前。”

    母亲走后方氏勉强起来一天。犯肝气疼这事情跟自己心情有关。越紧张越生气越好不了。方氏会亲戚理当开心借机病愈不是正好。

    但她拖着病体心情没开的时候遇上几个唠叨碎嘴老亲戚问她有了没有不是有意的说起南哥媳妇有了这本也正常。把方氏气了一个倒仰。

    这一层气又憋到心里再看眼前自己强自挣扎而二房龙氏在娘家安养人比人气死人。当天晚上方氏再次病倒南安侯夫妻嘱她好生休养不好一定不出房门。

    方氏病得下巴尖尖南安侯夫妻也怕亲戚们说媳妇病了当公婆的还要使唤就有了这句说体贴也行说不看重你也行的话。方氏这个正月就没有再爬起来。

    小辈有病又是大正月里不能给长辈添忧愁也不是了不得的大病等南安老侯无意中知道时已出了十五。

    老侯对安老太太说的话:“家里照顾我这个病人难免忽略别人。”不是空穴来风但也不是针对方氏而言老侯几不出自己院门看不到许多人的面色不过是阅历足加偶然眼尖罢了。

    老侯心想正好表达一下关心吧。把他爱用的鸭子肉粥等好菜还有海上那船正月中间到又一批椰子甘蔗到家中椰子鸡汤也分给方氏。

    方氏看着添堵二月初声称病好走出房门。既出来了身为长嫂不能不看视龙书慧。就是她不提别的妯娌们已去看过的二月里还要再去也来约她。

    这一天方氏等人来到袁家。

    妯娌们都很开心钟留沛等叔叔的妻子方氏等叫婶娘的也春风满面。

    上面还有老侯的三房儿子府中现称老太爷的长辈们在。这两批长辈晚辈女眷想出个门并不如意。打的是看龙书慧名头儿其实她们出门散散。都知道的老太太有个看戏的楼坐得下许多人。人少的时候那更叫一个自在。

    进门她们就笑着:“我想好了一出戏等下请老太太点给我们听。”

    “可以到下午再回今天要把戏听到饱。”

    方氏腹诽你们怎知道一定去老太太院子里坐着呢?结果到了一看龙书慧果然是在老太太院子里。院中雪未消融但暖阁帘子高打就她们两个人在看面上有滋有味。

    方氏没有很多的机会往袁家做客对着走过的亭台楼阁已觉靡费她才不管这跟前福王不无关系。在见到这京中闻名已久的戏楼装饰精美心中百般的又不舒服起来。

    安老太太喜欢热闹见到许多人来异常开心。但客人们说点热闹的戏老太太摇着手笑:“书慧安胎呢我们只能听听流水一样的曲子太闹了不好。以后生个猴儿出来那就麻烦了。”

    大家笑声中老太太把另一块玉壁递给龙书慧:“你只看这个听悦耳琴声生下来孩子就好看。”

    龙书慧嫣然:“这个孩子来得却不巧。”

    安老太太嗔怪:“不能这样说凡是来的都是巧的。”

    龙书慧解释:“我想加寿她们了加寿二妹三妹不敢比只好孩子和正经在家里多多看他们的面容自然生得下来好孩子。”

    这分明是奉承安老太太带大好孩子和韩正经生得好安老太太听得懂笑得前仰后合连连说着这倒也是。

    石氏带着一个年青妇人走来是龙显邦的妻子。丫头送上汤水原来她们亲手给龙书慧煮吃的去了。问为什么开心安老太太把话说了手指龙书慧也给她吉祥话:“你头一胎定然生女儿这个就叫生得好。”

    钟家来的女眷们笑道:“托老太太吉言寿姑娘可不就是长女?”

    安老太太十分得意她的动听话人人听得懂不是?拉着这些称呼她为姑祖母和曾祖母的女眷们越发说个不停。

    这一天下来钟家的女眷虽然没如愿听成热闹戏也算让招待个宾至如归满意而回。

    个中方氏的心情自然与别人不同。以至于夜晚来临石氏早早打发龙书慧睡下来见袁夫人。

    “没有什么不能对姑母说的这事情实在奇怪又看不懂不得不说。”

    袁夫人让她直说。

    石氏纳闷道:“钟家来人看书慧同房头的华哥媳妇病好了也在这里。我想她病了一个正月好了就前来着实感激又怕她病刚好吃什么不受用时时的关注与她。原来她和书慧并不亲香?巴不得是我看错但她每看向书慧吃东西或是穿戴就又嫉又恼在眉头。因此特地来请教姑母她下次来请姑母帮忙看一眼。”

    袁夫人淡淡:“只怕你没有看错。我也不是道听途说我出门只去太后宫中再就看视董大学士他上了年纪也到冬天就病的时候。再就去看老侯。在老侯房里是我亲眼看见。”

    石氏微微张嘴:“哪一天?”

    “孩子们寄银鱼来老侯爱用时常的要吃。没有了钟家往老太太面前寻。我和老太太送过去就便的看看老侯爷的病。那天华哥媳妇接的我们同往老侯房中。老太太和老侯说笑我插不进去就和华哥媳妇说话。老太太笑话老侯离开孩子们的银鱼就吃不下去饭问他京里有银鱼卖为什么还要寻她的私房?华哥媳妇当时变了脸色我虽不想看面对着她也就看到。”

    石氏先是一笑仿佛能看到老太太兄妹斗嘴活泼有趣。再为方氏微哂顺便松口她没看错的气。

    “我们出来的时候华哥媳妇送我们又说她为老侯寻了好些上好银鱼老侯不肯用。请老太太帮忙说说话说银鱼全是一样的。”

    石氏微寒面容:“她竟然不知道老侯心爱的不是银鱼而是加寿和执瑜执璞?”

    袁夫人轻轻一笑:“我听到她说寻来上好的银鱼我就不能再说什么。也就从那天起我对她存了疑惑。”

    烛光下她陷入回忆。

    袁训成长的岁月里起初和表兄们打斗袁夫人也存了疑惑但还不敢相信。直到顺伯告诉她袁夫人再约束儿子的时候小袁训年纪小脾气却硬当娘的已约束不住他。只要找到机会就去跟龙家兄弟打架。

    看不住他是袁训想尽法子偷溜出去寻到龙家兄弟面前。

    当年她曾深深的疑惑过。如今这疑惑却用于帮助龙五之女身上?袁夫人她委屈吗?

    她柔声细语告诉石氏:“你们是瑜哥璞哥接来的宝珠放在心坎儿上万万不能出半点儿错。”

    石氏深为敬佩也知道自己母女、母子们过得好是姑母一家的脸面是众人看得见的功绩。

    起身拜倒:“姑母放心凡事有姑母我也放心。书慧有姑母养大有九叔弟妹养大是她的运道高。她上辈子一定烧了我不知道的高香。”

    袁夫人让她起来款款的更说了一个透彻:“奶妈呢我托老太太慢慢寻老太太爱揽事儿已对南安侯夫人说过不用她寻奶妈。南安侯夫人说借咱们家孩子的福气把这事放手由老太太安置。宝珠生下加寿我和老太太去山西看她可是带着奶妈去的。除去太后赐的老太太寻的寿姐儿也吃了奶。奶妈这一层你可以放心。再到书慧将来生孩子呢也是养到将生的时候再送回去你是寡母膝下只有一子不在身边只有一女你跟去照应住几天便是。有老太太在她是钟家的老姑奶奶南安侯夫人不会说什么的。”

    样样妥贴石氏担心尽去也没有无端的再抱怨方氏。反而说了一句好心的话:“说不好今天我多心了。”

    袁夫人也含笑:“说不好她那天只是想孝敬老侯却不买账的心思。”

    ……

    龙书慧白天没少睡正拿本书翻看见到母亲进来面颊上带着喜悦之色。

    “什么好事儿?”她问道。

    石氏往火盆上烤暖了手坐到床前握住女儿的手把袁夫人的话说出来最后笑道:“看看你多有福气这亲事许给老侯家里老太太还能说一不二将来你生孩子姑祖母许我去照顾你。不然的话同住一个城里我跑去你婆家住还不招闲话吗?”

    龙书慧也是笑了:“多谢母亲眼尖竟然看出来了。”

    石氏抱怨:“你从没有对我说过?”

    “她就是嫉妒罢了我总不理她。母亲还记得吗?先时在家里难听话也听……”

    石氏掩住她的嘴:“别再说了更别不小心让显邦媳妇看出来。先时在家里说东说西的不就是显邦他们?显宁显靖那时候小他们一定没说。”

    龙书慧忍俊不禁推开母亲的手:“我不是记恨旧事母亲想没有他们乱说祖父怎么会答应送我们和大伯母显贵进京?我怎么能和南哥成亲事?”

    调皮的吐一吐舌头:“又怎么能让长嫂嫉妒出身好?她嫉妒我不过是我从九叔家里出嫁九叔权势过人。横竖我不理她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就说如今我安然在娘家呆着从老太太起到姑祖母、大伯母母亲、显邦媳妇都围着我转我没有心思跟她生闲气?母亲也不必多想她多想想您现在的日子多好不是?”

    石氏宽了心:“你这样想就好”门外有脚步声丫头问安:“姑爷回来了?”钟南走进来。

    钟南跟着妻子回来早上回家请安吃早饭在家里看书到晚上准备下一科得官请过晚安往袁家来睡觉。一天也离不开的模样让石氏见到女婿就只有满意于心。

    当岳母的殷勤问着女婿:“烫杯酒来你吃了去寒气?”钟南嘻嘻:“书慧现在不能闻酒气我在家里吃了的这会子已散了。刚跟显宁论过书他说东的我说西我说对的他说错吵到现在还有一额头汗不冷。”

    石氏让他早睡自己回房。

    钟南告诉龙书慧一件事情:“下午齐王殿下叫我去问我愿不愿意在他府中当差?”

    龙书慧亮了眼睛:“你答应了吗?”又道:“或许你应该跟着加寿。”

    “我想齐王殿下跟太子殿下的情谊不可以丢我倒愿意跟他。但我说想想回家去讨曾祖父的话曾祖父也让我跟齐王明儿起我就当差了。”钟南挺美的:“曾祖父说我有出息说兄弟几个里面独我现下最好。真的跟殿下回来赏的银子还没有花完又有了进项。”

    龙书慧抿抿唇:“看你就看着银子去了。”

    钟南嘿嘿。

    ……

    一轮明月袅袅带着仙气在海上升起。虽是入夜但今天的海风是轻柔的并不寒冷让人缩颈。波水中随着月光的明亮而现出点点碎银似的光泽好似仙人当空洒下无数绚丽的宝石把这海妆点的珍贵无比。

    岸边椰林稍往前去的地方平坦地面上摆开几张桌子袁训一行团团而坐对着海面充满憧憬没有酒他们也纷纷的醉了也觉得此时珍贵无比。

    天气已二月中他们明天就要离开。

    以袁训定的行程正月就离开瓜果飘香之地。但风景怡人岛屿众多孩子们畅快的笑看在眼睛里不多住几天张不开嘴说走。又遇上台风一拖就到今天。临行前三天许给孩子们从早到晚玩耍。而今天是最后一夜。

    桌上摆着海里现打、海边现捡、集市上购买的鱼虾旁边生得篝火架着大锅因为鱼虾不是蒸就是煮做来十分方便天豹也能坐下来但他的座位离加寿最近只不是一个桌子。

    每个人手里抱的都是青椰子有好刀剑一下削去上盖用小调羹吃吃不到的就倒小碗里海风中人人惬意。

    潮声就在耳边如最好的乐声哗啦哗啦的洗刷着每个人离去而不舍的心。

    孩子们一扫欢快对着海面老实无比。都想多看一眼幼小的心灵也能知道以后不容易甚至以后再也来不了。

    大人们如害相思般痴痴如中盅毒般凝视。赵先生叹上一声:“此生无憾。”对袁训望去拱手时眸中有了泪:“多谢侯爷回京去容我摆酒相谢只惭愧上哪里再找这般好景色?”

    袁训抱起手中的椰汁:“再喝一口离开这里喝不到新鲜的了。”

    “此生无憾。”第二个这样说的是太子。太子汁足鱼虾饱起身来对加寿温柔的笑:“我陪你走走明儿可走不了这里。”

    这里沙滩是出了名的细赤脚走上去感觉最好。夜风中虽然有些冷但白天姑娘们羞于去鞋袜总是晚上在挑好的地面上各自女婿陪着走上一回。

    今天像是海也觉出离别是相对温暖的一天。加寿笑盈盈答应和二丫走到岩石后面主仆去了鞋袜以长裙子掩盖和岩石外等候的太子、天豹会合在沙滩上慢慢走着。

    香姐儿也去了加福也去了时不时的能听到加寿抱怨:“怎么又遇上我了?”加寿实际是光着脚遇上萧战虽然他看不见也觉得难为情。

    萧战不服:“隔开还有好远呢再说这一片儿最好你忍心不给加福走走。”

    大人们含笑望去见加寿和萧战隔开的是有距离加寿抗议是担心萧战走到面前萧战以为加寿撵他走那就再争上一回。

    元皓等没有去男孩子白天光着脚走过无数回。好孩子没有去是怕打扰表姐们。她们都有人陪呢。而她总在下午没有人的时候奶妈陪着在背静地方也走过。

    他们就只扳手指算吃了多少好东西又把珍藏的随身也要带着的贝壳等再数一回。

    “这辈子值了。”默默中谁也没有想到张大学士也会这样说话大学士对袁训看的眸子深深拱手极缓又极认真:“老夫这里谢过海上生明月从没有想过会在眼前呐。”

    梁山老王见总是闷闷的取笑他:“渤海你也可以看离京里多近?”

    张大学士似乎不会玩笑了肃然呆板甚至略带忧愁的摇摇头:“您明知道我说的是这里以老夫我的年纪以后再也见不着了不过我和赵夫子一样心思此生无憾此生从不敢做遍游江海之想没有想到却让侯爷给我达成。”

    袁训一样冲他晃晃椰汁:“谢却不必趁咱们还在这儿的时候多吃一口是一口多喝一口是一口。”

    大学士浮起笑容手抱起椰汁目光滑向的是海边手挽着手走动的一对人。

    太子英俊加寿貌美。

    打心底里大学士感叹有这样爱女儿的父亲加寿姑娘要什么不成?老夫阻拦所以不成是完全抵挡不了一个当父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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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么哒亲爱的们有你们的支持和体贴仔近来写的很顺。群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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