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老国公很难为情

小说:侯门纪事 作者:淼仔
    萧观走进帐篷见到陈留郡王几个人站着把龙三围住龙三说得正在兴头上面。他手中一件乱七八糟的衣裳花样不叫花样红的金的都有衬在浅色衣裳上不成比例没有章法又晃眼睛又别扭。

    王爷冷笑:“你拿件破烂流丢衣裳干我家什么事情要你说我家!”

    出其不意的龙三噎住。他正比划王府里逛得好见到萧观总有些面上抹不开像在背后说自己直进直入算不恭敬他。

    但事实上呢龙二龙三沾福姐儿的光是萧战邀请上门为客也就是直进直入。

    怔一怔神就要解释萧观从衣裳底下把龙三合着的两只手找出来。龙三的两只手合在一起一只拿着衣裳这是间中把加福画的梅花再亮出来无意中盖到酒袋上面。王爷是闻酒味进来的鼻子尖找的就是这东西。

    不客气的把酒夺到手中龙三也不敢不给他。萧观嗅上一嗅乐开了怀:“是我家的酒没错!”

    一仰脖子往嘴里就倒。羊皮袋里本就只有一半还是龙二龙三为对老国公和兄弟们显摆才能留下等到龙三回过神半袋子酒已经让王爷抽了个干干净净。

    他还意犹未尽抹一把嘴上酒液往嘴里再倒倒不出来又把袋口沾的酒浆舔舔。都是一处打仗大碗传酒你一口我一口不在话下这把别人喝过的地方吮吸也没有任何别扭。

    见真的一滴子再出不来萧观对龙三瞪起眼睛质问道:“你上京去就为偷我们家的酒?”龙三早就心疼的目瞪口呆内心悲呼我的好酒啊对姐丈和兄弟们我都没打算倒干净还想余几口自己慢慢留滋味。您…。您这简直是强盗行为!

    就这王爷还要盘问龙三愤然:“我正大光明得的!”您家小王爷主动送的不是。

    萧观眼睛更瞪:“你当我傻这是我家的家酿!”两只手驻到腰上把个脑袋往前顶着一只手上的皮袋就挂到大腿旁边。

    对着龙三的怒目王爷更加愤怒:“说哪里来的!”

    “岂止是一袋子酒又怎么样?在您家里我喝了多少。”龙三说过后退一步寻思王爷这姿势好生面熟就是想不起来还在哪里见过。

    退后些更安全也免得同他吵架喷一脸口水。

    他的回答让萧观相信王爷狞笑:“我就说嘛你不当贼……”龙三阴沉着脸:“您府上请的我”把个脸盘子一晃得瑟地道:“还是上座!”

    梁山老王是告老在家不再是威风凛凛的主帅。龙三是萧观所管辖的陈留郡王的将军老王这就平易近人有敬重袁训也有拉拢龙二龙三让他们回去听话的意思他们是客自然上座。

    “放屁!胡说!瞎放你的屁!”萧观听到不信这和他以前见到的威严老爹就不是一个人。痛骂三声气势汹汹逼近:“我家的谁吃饱了没事情干要请你?”

    眼角又见到破烂流丢衣裳萧观觉得自己明白。不怀好意登时全到他的大脸上王爷坏笑:“看看你的衣裳我知道了是你家表弟带你去的我家。看看你的衣裳我早应该想起你和你家表弟打得火热。看看你的衣裳”

    大红大金跟小倌儿馆里出来的一模一样。

    他只字没提小倌儿但从陈留郡王开始一听就知道。陈留郡王、龙氏兄弟一起翻脸陈留郡王没好气道:“王爷那是您的兄弟!”

    大倌儿能比小倌儿好到哪里去?

    小倌儿是不好营生你也一样。

    “哈哈”萧观得了意喝到肚子里的家中好酒开始作怪摇头晃着脑袋把个大拇指对自己一翘宣称:“我的比他的大所以我是大倌儿!”

    这话不难寻思一听就明。陈留郡王和龙氏兄弟一起气坏时王爷端起下巴细细揣摩着:“难怪老爹南征北战几十年他就是有能耐。打小儿给我起名字都知道为我占上风。”

    这个人喝光自己的酒还要把小弟贬低。龙三彻底火了冲口而出:“是您家小王爷请我们去的送行的时候给我这一皮袋也是他的盛情。”

    “我儿子?”萧观再次眉开眼笑浑然忘却他自己说过的送酒给龙三的是小倌王爷乐滋滋:“有儿子真好知道老子馋京里酒菜这就送来。”

    龙三欲哭无泪向陈留郡王求告:“姐丈王爷是不是骂我?”儿子给他送的酒敢情我这一路紧赶回来就为给他送酒?我是你儿子吗?

    陈留郡王轻咳一声:“王爷此言差矣。”

    萧观一挥手把他后面的话打回。王爷兴头了边说着:“不差”边追问龙三哈哈打得震天响:“哈哈我儿子好不好?”

    龙三撇嘴:“好。”见天儿跟在我们家福姐儿后面转。

    “我儿子活泼不活泼?”

    龙三黑着脸:“精力十足。”暗笑:是加福的好驱使。

    “我儿子高不高?”

    龙三把萧观上下打量忘记他才几岁不成?

    萧观摸摸鼻子把这个问题让过去继续道:“我儿子鼻子像不像我?”

    “我儿子眼睛像不像我?”

    “我儿子吃饭像不像我?”

    ……

    龙三的回答已经奄奄一息活似再让王爷问几句他话多伤气就要西去。而陈留郡王和龙氏兄弟面面相觑有问孩子把吃饭净手全问到的吗。老八龙怀城喃喃:“一个儿子就是金贵。”

    萧观面皮抽动暴跳如雷:“一个怎么了!我爹就我一个我何等的能耐!”陈留郡王侧过面庞一脸的不忍观看。

    见过刚愎自用的没见过把刚愎自用放在吹自己上面的。

    这位王爷调兵遣将倒不刚愎自用他的一点儿自满全在他自己脸上。幸亏脸大是家传不然那脸上堆不下。

    龙怀城招架不住抓住他的话尾巴赶快道:“您不但是能耐您还能喝酒现在酒全让您喝光我们可就第二口也没有。您请回大帐去吧。”

    龙氏兄弟一起用希冀的眼光投过来都是眼巴巴一个意思您请回这里庙小呆不下能耐大菩萨。

    酒?

    萧观让提醒把手上皮袋再晃动送到耳边听听遗憾地道:“说半天的话也没再控出几滴还真的没有。”想到龙怀城还说他尽兴萧观对龙三又是指责:“既然我儿子送你我儿子多大方你怎么不多带回来。”

    龙三很想拿脑袋撞墙就是这里找不到墙。大叫冤枉:“也没多送是不是?只给一袋子。”

    王爷听过欢喜不尽:“好儿子会把家不是什么好人一袋子都嫌多。”龙三瞪着他的大嘴从大嘴往下移瞪到萧观的肚子上。

    再少给点也真不错至少你喝不到。

    萧观看得懂但他会难为情吗?毫不脸红毫不羞愧说一声:“给。”把个空皮袋往龙三手里一塞大步往帐篷门走去。

    陈留郡王等无声松口气这骗酒的总算离开。见守帐篷兵打起帘子萧观一脚帐内一脚帐外的时候骤然回身面上风云再起喝问龙三:“你在京里和葛通聊过没有?”

    龙三纳闷儿葛通称王的心路人都知道王爷肯定不答应但你问我我也左右不了他。就说:“见过一面没聊过。”

    估计这一块儿内营里都能听到王爷的咆哮:“想瞎他的心!失心疯病没药医!想在我眼皮下面挑事端等我见到他让他休想!”

    葛通不在这里陈留郡王和葛家也没交情。都知道萧观这是吼给大家听敲山不一定震虎一把子先都震震。为哄他赶紧走一起答应他:“是。”

    “还有项城郡王!不要脸的东西!请罪折子写十几个皇上才放过他月底不回下个月就回。都不许学他!”

    龙氏兄弟为送神道:“是。”

    萧观最后把东安、靖和二世子也大骂几句还是声闻十里的高嗓门儿:“老子英雄儿好汉!东安郡王也罢了靖和郡王也罢了打仗不怂偏生出一对脓包蛋看我好好收拾他们!”最后一个字干净的吐出这才真的离开。

    ……

    帐帘子重新放下龙三犯糊涂:“管他收拾谁作什么跑到姐丈的帐篷里骂有人听错还以为姐丈怕他。”

    龙六龙七龙八一起冷笑:“他就是这个意思!”陈留郡王更是板一板面庞。龙三忙打听:“有故事听?快告诉我我和二哥不在出了什么事情?”

    大家争着说:“前几天京里圣旨到来说项城郡王和两个脓包世子王爷也没有骂错真的是脓包在京里没袭上王爵命他们还往军中来。当时王爷就大骂一通当着所有将军们的面。”

    龙三倒抽一口凉气:“他这是立威不是?”

    “岂止是立威?三哥你想想以前的排名东安、靖和、定边和姐丈。定边老东西死得呱呱叫东安靖和自刎他家的世子你我还不知道别说跟王爷不能比就是跟咱们也不比。姐丈这就居于上位。”

    龙三按自己脑袋上一巴掌:“这么明白的事情我倒还问。”也是不服:“王爷这是想拿下姐丈他从此军中横行。”

    呼一声:“姐丈咱们别软。现在还有哪个郡王敢跟你攀比?你有志哥儿忠哥儿念姐儿的亲事有太后有小弟有加寿”在这里笑得鬼兮兮:“还有王爷的儿媳妇小加福。咱们是赢定了。”

    陈留郡王微笑:“不说这个横竖他是要军中横行横竖呢有项城和两个世子头皮好捏他捏得不过瘾想往我这里来我也不是好揉搓的。横竖呢还有葛通要划出一个郡王大旗让他对付去吧我乐得听你来说小弟。”

    让龙三坐下他往书案后寻座位。还没有坐好先迫不及待:“说说小弟好不好再说说我的孩子们。”就王爷一个人挂念孩子们不成。

    龙三笑眯起眼但还是先把志哥儿三个孩子说过。最后再来说袁训他眼睛就快没有缝隙:“小弟家的大门呐”跟龙二在家里面对老国公是一个模式。

    “小弟兵部尚书呐”

    ……。

    兄弟们聚精会神中龙三最后道:“有个事儿啊得提醒在前。小弟如今是尚书管着我们。新官上任三把火往谁脑袋上烧呢?烧王爷他那大脸烧起来多麻烦。只能是你我兄弟们扛着。”

    又献世宝似起身往陈留郡王面前一揖:“姐丈听我良言要是小弟烧到您头上自家人您千万耐着些烦儿。要知道小弟稳坐京里最要紧。”

    听上去在这里的人中间他和小弟交情最大。

    “啐!”陈留郡王迎面一口骂道:“我倒要你交待!我交待你还差不多!”龙三嘿嘿:“这不是为了小弟为了小弟哈。”

    ……。

    过上几天龙二到来。陈留郡王和龙氏兄弟们照样认真听他说上一回对小弟一家的一点一滴都听不足够。

    岳母(姑母)袁夫人住的是什么地方?雕什么样的梁画什么样的栋。

    老太太可算是大喜欢不过她陪伴加寿在宫里好几年不走虽然有皇后照应但想来也不容易呆。这就可以放心的安乐陈留郡王也说她是个功臣。

    袁训的从头发丝到脚指甲。

    宝珠弟妹又有了这一胎不知是男是女。

    孩子们一个一个的从调皮到睡觉从吃饭到笑闹。说的人嘴角噙醉听的人也醉意醺然。就都没发现龙二有心事他在开心地笑时眼神儿也控制不住的在龙怀城面上飘。

    老八压根儿没看到。

    他袭了爵觉得一生里再无遗憾。再往后就是安生地光大门楣偏生小弟又当上兵部尚书。换成任何一个龙氏兄弟都会想到自家国公老八更是做好几天的梦。

    梦里是他把辅国公府又改成镇守武将回回乐醒过来见到帐篷依就北风已动还是原来身份。

    本来是内疚和受袁训宝珠恩惠而心系小弟现在是小弟又能帮忙心系着上他。恨不能对袁训喝口水是左手握还是右手握都咀嚼出滋味来没去注意龙二。

    龙二在回到自己帐篷后知道大家全不知道。而自己要不是回家一趟和母亲见面也不能知道。

    ……

    那天他进家门往父亲房里说到晚饭以后老国公才肯放他走。他的孩子们闻讯进来龙二把礼物给他们。

    小弟办的周到从执瑜到加福全备上礼物每一个孩子都有好几份儿。但他们最关心的还是加寿还有红包儿吗?

    龙二说有大着呢孩子们又担心那么大加寿在京里还能讨足钱吗?京里的人肯给她多多的钱吗?

    把他们再满足一回龙二奶奶是怕人说她想丈夫相见过没有多陪。宫姨娘却一直没到。龙二没放心上反正他晚上回房睡和生母住一个院子有话可以尽说。就把父亲一直陪着余下的酒全给父亲每天喝点儿是活血的他踏着月色回房。

    见高打门帘姨娘和沙姨娘目不转睛看着他。叙过寒温龙二怕她们没完没了问怎么脱的罪说自己累了明天再说。沙姨娘回房宫姨娘把他留下。

    讷讷难以启齿好半天龙二都急了:“全是小弟当家做主知道您要听备细的我说不明白。”

    一抹红晕染在宫姨娘保养得当的面庞上她低下嗓音:“不是这个是…。”羞答答问儿子:“你看出来没有?”

    没头没脑的龙二愕然:“看什么?”

    “你在老国公房里呆上半天我难为情进去所以没去见你。你就没看出来不成?”宫姨娘又是忍羞模样。

    龙二茫然:“有什么是我应该看出来的?”在宫姨娘盼望的眼光中想想一个一个的筛选:“父亲?他好着呢也能喝酒了把福姐儿女婿送我的好酒全占住。这也罢了等我再写信问姑母小弟讨要小王爷好说话。”

    宫姨娘提着他:“国公的身子岂止是能喝酒还能有别的。”

    龙二摇头:“不能我问过父亲他还是起不来。但面庞红润气色更好。他说旧年的老伤病养的也差不多我为他喜欢。”

    宫姨娘恨儿子愚顿:“啐呀还有别的你竟然是个傻子。”

    龙二无奈请母亲自己说。宫姨娘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紫羞色答答的在儿子不耐烦说要走的时候才挤出来话。

    龙二到现在也清楚的记得当时烛火通明地面看得一清二楚是在房里也扫得纤尘不染。但听到母亲说:“国公夫人像是有了。”

    扑通!

    他摔坐一跤。

    起来都想不到坐地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嘴里不歇着:“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父亲他睡着起不来”一气说上十几遍宫姨娘恨的用帕子打他:“你真是个傻子!”

    ……

    把思绪收回龙二眸光定格在帐篷顶上。他仰面睡在行军床上长长久久的吁着一声心里和那天一样是从那天听说后就乱麻一般。

    当晚和妻子同房他都心不在焉二奶奶好一通的怀疑以为他在京里和路上相与混帐女人。

    老八他知道吗?龙二在心里纠结。要是老八知道他又要有个弟弟……。面色想来很好看。龙二跳起来他憋不住得找个人说说。

    和他最好的一直就是龙三。

    龙三今晚巡营可能是萧观嫌他带回来的酒不够也可能是萧观喜欢他带来家中的酒这就把他派上用场。

    巡营不是站岗要站在一个地方是按时辰走动。龙二在他帐篷外面把龙三堵住

    没有看时辰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巡逻的钟点儿对着一身盔甲的龙三龙二先问:“这就出去?”

    “有几个新兵头一回当值我想先交待几句。二哥要有话你就说还有一刻钟呢。”

    话说完胸甲让揪住。龙三叫着:“哎哎这会儿小弟没功夫陪你打架。”让龙二又塞回他自己帐篷龙二也跟着进来。

    “老三对你说件事情。”

    帐篷里没有烛火让龙三出来前熄灭。但外面的篝火和灯笼光映照进来还是把龙二影子打得长长的黑乎乎暗淡的影子同他面上的黯然有得一拼。

    龙三根据自己猜测问:“是父亲怪我们在京里呆得太久?”他乐道:“是小弟留我们姑母面前尽孝弟妹又有了我们多呆几天多陪孩子们”

    “父亲没说什么。”龙二微抬面庞龙三这才看到原来他不是黯然他是说不出的思索。过于沉思在半黑暗中看上去自己误会成二哥黯然神伤。

    龙三咧着嘴笑:“那就好。”又问:“我姨娘病了?”龙二又摇头。

    “我妻子我孩子?”

    龙二硬生生让老三问笑嘴角勾起心里想的事情让打乱和龙三玩笑:“都好着呢你妻子你孩子跟跟我孩子一样追着我问寿姐儿好不好。”

    这样一说自然就是没事。有事哪里还有心情淘气?以龙三再想也就没有让人担心的的事情。龙三不多的担心化为乌有轻松地道:“那二哥你说你有啥心事?”

    忽的一笑问出来和龙二奶奶一样的担心:“是你外面相与混帐女人要安置上为难?”龙二啼笑皆非:“你胡说什么!”把龙三的短儿也一揭:“旧年里外面有混帐女人的只能是你!”“嘘!噤声。”龙三吓一大跳。

    先把龙二制止再就明明知道帐篷里没有人也左看右看。龙二又要笑时龙三轻呼一下带足了后怕:“就是不在弟妹面前这话也不能说不是?要是让姐丈知道在小弟的信里写上一笔还不让弟妹笑话吗?”

    即刻就给自己找个开脱的话:“再说我不过是逢场作戏是了就是这样我又不是真动心思。”

    兄弟两个相视一笑。

    一个袁训能带动好些人龙二龙三进京以后见到小弟鲜花着锦似的富贵羡慕之余有时无聊推敲一下袁训功夫高生得俊还一心一意。

    一心一意加在古代士大夫身上不见得所有人耻笑但也不算是逢人就赞扬的优点。会有人说好但不是主流。就像有人对妾宠爱只要不灭妻也不会有人指脊骨。

    龙二龙三论到这里主要是对弟妹宝珠宾服认为小弟独守房中在他们眼里算一段佳话。说着说着就歪掉感叹袁训现在好有弟妹一份儿功劳。再寻思自己们出息不大是不是精神头儿全花在混帐女人身上?

    龙氏兄弟都英俊就是不报身份靠脸在外面混女人也行。当时随口的约定过在京里不逛院子本来他们也不是为玩进的京也免得让弟妹又瞧不上。

    这心思带了回来所以龙三不肯承认。

    这就摆手龙三示意龙二把这个揭过去然后就等着他说话。

    龙二还想支支吾吾多想一会儿再说。但龙三怕就要走催促道:“这会儿不说等我回来说吧。”

    龙二一声长叹:“好吧老三是父亲。”

    “我刚才问你你说父亲好好的?”龙三疑惑大有你为什么骗我的意思。

    龙二再叹一声不是难过不是怅然不是忧愁不是……。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轻轻再道:“是好”

    龙三释然就要笑又一句话过来。“父亲是太好了。”

    “怎么总说不干净话里还是有话?”龙三追问。

    龙二一横心:“母亲有了!”

    这帐篷里是地毡不管厚的还是薄的有一条可以保证绝对不滑脚。比龙二在房里摔倒时的干净地面防滑的多。

    但扑通!

    龙三怔一怔明白过来也一屁股坐到地上。龙二去看他见龙三满面懵懂一脸的糊涂。大受惊呼中喃喃自语:“我的娘呐”转念一想又喜欢地道:“这说明父亲好了。”

    “父亲还睡着起不来。”

    龙三一吐舌头不由自主说了一个字:“吓!”

    再呆若木鸡:“这事儿?”

    兄弟两个眼光对上眸光龙三陪着龙二脑子乱纷纷。这算是嫡母巴着固宠?还是她几十年没有想的慌?

    这事情太奇怪不过不是兄弟们要腹诽国公夫人实在是父亲都起不来以兄弟们想他哪有心思办这种事情?

    再说都知道人道主要靠腰父亲正是腰不好坐着都不能持久。久睡不是好滋味以兄弟们想不赶紧的养好哪怕蹒跚走路呢?这又浪费腰力气这可不是养病之道。

    龙三的脸上也浮出不像难过不像怅然不像忧愁的心思和龙二的一模一样有点儿像黄土堆上低低道:“医生看过没有?”

    “没有过明路我也不能冲去小贺医生那里问。应该日子不会太久我在父亲房里并没有看出来。回房姨娘对我说的说中秋节那天大家在父亲房里团圆吃瓜果母亲一口也不吃。要说她以前没有这样的虚弱。姨娘留上心更看出来她茶也不喝一天到晚红枣红糖有时候指件事情忽然去见母亲说她手中茶碗里还有药滋味儿。只是因为父亲也喝药也就难看出来她房里倒的有安胎药渣子……”

    龙三两眼乱转:“我的娘呐…。”

    “第二天请安我看着也像。母亲举止动步都缓得多。我故意孝敬她秋果她说怕秋凉没吃。”

    龙三晕晕乎乎:“老八知不知道?”

    “你看他像知道的样子?”

    龙三嘀咕:“他要是知道一定天上地下的宣扬说母亲得宠哎!”龙三嗓音一重腰杆子同时一硬从地上起来双手叉腰满面不服:“不对啊得对他说说让他去信劝劝母亲。这不是打扰父亲养病?”

    “还养病呢你知道我路上烦什么?”龙二想笑又忍住笑。

    龙三大为不满:“父亲好起来不要紧吗?再说”把袁训也扯上:“虽然我们不答应父亲给小弟尽孝但小弟还等着呢。这一出子算什么!我都想过小弟一直的要接父亲给他我们的脸面往哪里摆但有一条寿姐儿大婚父亲还是要去的?”

    算上一算:“不知十四岁还是十五岁大婚太子大上五岁难道做亲事不急?也就没有几年也就要在这几年里好起来……”

    龙二忍俊不禁:“你算得不错但家里人不是这样想。”

    龙三瞪大眼睛:“他们在想些什么?”

    龙二的心思回到那天宫姨娘骂过他傻对他说的一番话。

    ……

    “羞死人了我一旦看出来就和沙姨娘商议。她也说怀疑。老二啊你自己想想老国公还睡着…。”

    龙二打断:“这话儿子不陪您说。”

    宫姨娘又啐他:“我自己想行不行?论理儿我也该想。我想这是国公夫人守着老国公守着个男人跟自己守着不一样她熬不住。熬不住也罢又霸王硬上弓”

    当母亲的对着儿子说这个说的要是别人也罢了说的却是他自家父亲。龙二恍惚地听着宫姨娘的话还是闪电似劈过来:“你说这不是大家都有份儿的吗?如今她有了她还霸着国公不松手?”

    龙二尴尬:“那您您自己个儿去就是。”

    “我没那么不要脸让人背后说我不放过病人!”宫姨娘骂过又悻悻然:“我和沙姨娘约好我们没有事情就不往国公房里去不要给人话柄说凑上去。可真真气人国公也不来找全是她一个人占着这还占个什么劲儿。”

    ……

    龙三总算明白过来也直了眼睛:“哦哦!”恍然大悟:“这是家里又要起风云是不是?”龙二苦笑:“所以我找你商议咱们是不是和老八说上一说?”

    说说雨露均有份儿说说要不然让父亲安心养病?

    兄弟两个没有说出来但你看我我望向你眼神都透着诡异。

    睡着也行?

    ……

    辅国公默默看着窗外可以半天眼神一动不动。国公夫人静静看着他也是可以半天不动眼神。

    除去眼神不动以外两个人别的眼角面庞颜色全都活动不说还一致整齐。

    国公把眼角抽一抽国公夫人也跟着抽。国公把面上红一阵白一阵国公夫人也跟上。国公轻叹:“唉……”眼神儿还是茫然不动。

    他不知道怎么和袁训说。

    这种没脸见人的心情从老国公夫人说她有了开始。在龙二回家一趟说宝珠有了老国公更是觉也睡不着反正他成天睡着这会儿不睡那会儿睡虽熬神思倒对养病没太大伤害。

    他相信袁训知道以后会为自己喜欢。但问题是他喜欢的会是自己能下地走自己其实还在床上!

    这又有子嗣但舅父我还是不能移动的话可怎么表白?又让最疼爱的这个孩子怎么去想?老了老了成了色中饿鬼不成?

    老国公就把事情的始末从头再回忆。

    他是马踏受伤起不来按现在的话说伤到的不仅仅是脊背骨头和内脏还有神经。脊骨旁边神经多神经传导受到影响因此妨碍运动。坐对身体来说也是一种动。还有就是腰骨受伤他老国公坐都难支撑更别提下床撑起身子。

    正骨张和小贺医生联手给他看养着养着中药都滋补。他还是不能起来但有一处动了。

    辅国公夫人怕他褥疮每天给他擦身子。她是新婚后不久就夫妻失和房里也没有通房丫头全是国公夫人自己搬动老国公。老国公的异样她看在眼中一开始装看不见后来见他天天是这样怕他憋的难过就……

    然后就……有了。

    然后老国公就没有一天是自在的整天的搅尽脑汁想着解释。

    然后老二回来说宝珠有了。

    然后这个孩子是老九可能和宝珠不差前后的生。

    国公面上继续红一阵白一阵愁啊。有龙怀城的时候家里谣言说他让国公夫人给办了那不是真的。这一回却是真的。

    这可怎么见人?

    ……

    “婉秀应该不会怪还是写信对她说说。”国公夫人明明知道国公滞在给袁训的信上但她只能说的是袁夫人。

    老国公唉声叹气:“等等再写在信里面你先常例写信问声儿好报声儿好。”

    妹妹当然不怪只有阿训那里该怎么说呢?

    ……

    十月里宝珠有些显怀。冬衣在这个季节上身宽宽大大的别人看不出宝珠身子。但太后、老太太和袁夫人每天转着宝珠好几转太后隔一天就来一回都看在眼中。

    更要宝珠不许劳动好好歇息。

    宝珠从来乖巧听话又有袁训只要沐休从不出门不是重要客人上门步步不离的守着宝珠一天到晚在房里要看孩子们也是孩子们来看她。

    这一天晚上加寿是睡在这里。一早就早早地到床前辞别:“母亲我去当家了。”

    小小的人儿站在床前换成是别家的孩子娇纵些的针线还没开始捏寿姐儿却要起早有个家给她当。

    宝珠不由得嫣然。

    袁训先于女儿起来这是侯爷不纵容自己的好习惯也能避免寿姐儿见到夫妻并卧这是最大的孩子当父母的难免失于检点。

    他坐在床前见长女穿一身杏黄色绣珠锦袄大朵牡丹花间中小小的寿字密密麻麻眼神不好的都看不清楚可见太后为女儿置办衣裳煞费心思。

    夫妻一起含笑:“去吧不要误了钟点儿。”怎么听跟袁训上朝似的是件多正经事情。

    宝珠总是心花怒放在听到女儿进来以前她披衣坐起。这就伸出手加寿笑眯眯凑上来宝珠亲上一亲加寿又把额头送给父亲听母亲关切:“吃奶没有?”

    “吃过。”加寿笑靥如花。

    宝珠安心不少外面起来北风空肚子去当家怎么能当得好?对女儿点一点头笑道:“太后说过去这个冬天等到明年夏天再断掉吧。”

    “好。”加寿乖乖的答应后退一步娴熟的行了礼在母亲越看越欢喜的眸光中让父亲一把抱起加寿从父亲肩头露出脸儿对着母亲摇动她的小帕子:“下次我再来。”

    宝珠送上大大的笑脸儿看着父女们出去。

    在外面嬷嬷们送上小披风袁训把女儿小脸儿一盖加寿格格有了两声笑。裹紧父女往外面去。

    袁训今天不上朝不但把女儿送到宫车上面还上马和蒋德并肩说着话送到太子府外的街口他留步目送宫车进角门还要再站上一会儿把那车尾巴回味再回家中。

    女儿管家当父亲的也是想上一回乐上一回。

    ……

    回来见宝珠在房里独自笑着像偷吃好东西。

    袁训边换外衣边道:“你晚些起来吧外面更冷。”面上略有挂念:“不知道舅父在这样的天气可生起火盆没有?”

    宝珠为他解开:“舅母敢不好好照顾?”袁训失笑:“也是。”像是怀疑辅国公夫人似的。又问宝珠:“你在笑什么?难道从寿姐儿走一直笑到现在没变过样子。”

    “我在笑我们的孩子寿姐儿越长越好看天真活泼也有昨天又和战哥儿吵一架”

    袁训了然的轻笑:“又碰了福姐儿的东西?”

    “战哥儿惯会无理取闹但回回是为加福。我看着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句句全是孩子话多好不是。”宝珠回味着。

    “她现在不是孩子话还能是大人话?”袁训听得懂宝珠的意思还故意云淡风轻:“就是个孩子嘛。”

    宝珠眨动眼眸:“但你知道的在外人面前寿姐儿那份持重”当母亲的双手一拍为自己孩子生出陶醉:“俨然一个太子妃。”

    她是这般的喜欢以前夫妻间的担心对加寿疼爱太少就认为加寿总缺点什么快乐这就没有。换上来的是一片又一片的喜悦一片又一片的感激。

    明眸微润宝珠柔声道:“可怎么感谢姑母好呢?”握住袁训手放到面颊上轻轻摩挲妙目流盼:“今年过年初二咱们接姑母好不好?按民间的规矩姑奶奶归宁的日子。”

    袁训在她面颊上轻轻一捏半是宠爱半是夸奖:“姑母没有白疼你宝珠虽然不当家也件件想到姑母。”

    宝珠得意翘一翘嘴角:“那是当然。”

    袁训答应她:“接留下正殿正门不就是为接姑母?这是皇上的孝心到咱们这儿不办皇上他能答应?”

    “再说也为了加寿呀”说到这里宝珠望向袁训看得深情而又专一。

    袁训会意再一次安宝珠的心:“放心吧为加寿我怎么样都肯你也怎么样都肯。太后也是怎么样都肯。”

    宝珠面上有了一波舒展袁训看在眼中柔声再道:“你知道吗?姑母对我说为了宝珠安心养胎她老人家也是肯办理的。”

    宝珠笑容满面表示对得到宠爱的明白。张张嘴想问什么又觉得不问更好改成一句说:“皇后娘娘那里寿姐儿会孝敬她的。”

    “那是自然我的孩子哪有不好的?”抓住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素来是侯爷的强项。他这一句话显然说的不止一个这就说曹操曹操出来。

    “母亲”房外有小嗓音宝珠和袁训一起笑容加深:“福姐儿来了。”

    有什么挟着北风进来“腾!”先蹿进来的那个必然是战哥儿。如果战哥儿头一晚没有睡在袁家也就没有人是蹿的进来。

    执瑜执璞也活泼好动但会嘻嘻哈哈的进来不是这个格局。

    见到萧战袁训就要忍俊不禁这孩子太逗了。而宝珠慈爱满面这孩子太可人疼。适才夫妻正在说为加寿太后愿意为她做一切的事。这里就还有一个萧战为加福也愿意做一切的事情。

    他先进来是作什么的?

    昨天晚上他们听故事袁训说的主帅拔营要有个前锋。这就小王爷闯进来小手搭在额头上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回身胡乱的把门帘子一扯以他个头儿打得半高不高的唤着:“没有敌情加福快来。”

    袁训和宝珠一起笑这里哪有敌情?袁训笑道:“将门虎子他长大能当好将军。”萧战这么小袁训算是中肯的评论。但宝珠不满意为小女婿嘟起嘴儿:“不是大元帅吗?”

    袁训忍笑低头认错谁让宝珠现在是最大的那个。“大元帅依你。”

    说话的功夫福姐儿抱着布偶进来贴到父亲膝前萧战是爬到床边上坐下岳母最疼他但近来不能近身就近坐一坐。

    一起来告诉袁训宝珠:“昨天说好的今天出门儿。”

    宝珠抚摸萧战脑袋萧战得瑟的不行。

    “大冷的天一定要去外面吃饭?”

    加福希冀萧战是相当坚持:“不但用早饭中饭也到酒楼上吃。听说书的晚上不依我们才回来。”

    宝珠就许给他们叫来加福跟的人叮嘱几句又把加福带出门添换的锦袄看看暖和战哥儿也要有出门添换的衣裳宝珠也给萧战做衣裳家里备的有包上两件两个小孩子手扯手出去。

    宝珠好生羡慕小女儿:“又去新酒楼上一回跑出京三十里吃名菜我还没有去过呢?”袁训哄她:“等你生完孩子我请大假陪你好好的玩。”宝珠深认不疑但是不肯独乐:“把母亲带上再把孩子们带上。祖母要是有兴也奉请一起。”

    “祖母今年还是硬朗但可就不能走远。再说祖母和母亲都去小六可交给谁?”袁训对宝珠肚子瞄瞄。

    宝珠俏皮的一笑袁训和她一同说出:“交给太后。”

    “哈哈……”夫妻一起笑起来。

    ……

    “侯夫人在家吗?”角门上走来一个妇人。看她的穿戴不是贵夫人一流却也干净别致。

    婆子认得她是五七天要来和夫人说话的郑倪氏在封侯以后她就上门走动她的女儿在宫里侍候是个宫女她不放心跟着到京里居住。

    婆子就让她候着:“侯爷在家等我帮你问问夫人愿不愿意见你?”郑倪氏微微一笑显得底气十足。

    婆子往里走自语着:“是什么来头?夫人回回都见她又不是出息贵夫人?”见二门就要到不再说告诉二门婆子在这道门前婆子也是候着。

    里面传出来话果然还是说要见。婆子送倪氏到这里宝珠房里的丫头接着送进房中来。

    倪氏看上一看只有侯夫人独坐一般来说这是暗示她可以放心说话。她也不耽搁她家道中落家里离不开人长话短说最好不过。

    “昨天离宫门下钥还有半个时辰几家子贵夫人忠勇王妃梁山老王妃马丞相夫人一起去见皇后娘娘。”

    宝珠眼睫微闪。

    “说也怪事王妃们竟然知道大天道观?我邻居对我说过好几回说算得准。她丢一只鸡也算出来。只是要的银钱多比街上瞎子贵出十倍去准是准了就是出不起。她问我去不去算什么可以两家付钱。我说不信就没去看过。”

    宝珠没有说话。

    “那道观不知得罪什么人刑部勒令关门。他们和几家王妃有来往不知道她们求的是什么”倪氏在这里一笑:“要我说不是争宠就是争家产。”

    宝珠不敢轻笑只做不放心上的淡淡。话全让倪氏说干净不就是争宠争家产。

    “王妃和刑部说不动不知从哪里打听这里面有太子府上的人插手一起来求娘娘。后来说的什么我家彩菱不再当值就不知道。”

    宝珠对她道辛苦赏她银子打发她出去袁训从房里踱步出来。

    袁训和宝珠这对夫妻在很多事情上夫妻并行与别人家里的男主外女主内有所变动。袁训也就没有说宝珠打听内宫。

    有太后娘家的名声往这里来说话的人太多。为突出自己争着说隐私的人也很多。再说倪氏要说的话是宝珠想要听的。

    她若有所思:“可见娘娘要是不过问也就不能掺和进来。”

    袁训坐下一哂:“她会不过问吗?如今这京里谁见到我敢不客气大天道观就敢唆使别人往我们家门上烧香。胆子太大胡嫔的娘家他也见张贤妃为郡王们说情降成嫔张大人他也见我等着呢正好为我所用手太长伸到内宫里不斩还行。”

    “娘娘就溅一身血?”

    “她呀迟早要溅上晚溅也是溅早溅早知趣。”

    宝珠只想到一个人:“柳大人想来能看穿你跟他矛盾就更深。”袁训双眼对天:“那得我错才行我错了吗?我不觉得我错。”

    “是啊一片心思为女儿能有什么错?”宝珠附合一句觉出来不对。请袁训挑毛病:“我这样说是不是把我们跟柳老丞相放在一路里?”

    袁训斜斜眼角:“他?他要害加寿性命我没那么毒的心思不一样。”

    没一会儿关安来请袁训到二门上去见。关安悄声道:“四皇叔有话过来说太子殿下往中宫去。”袁训板起脸说知道后道:“去回他我受了。但一回事归一回事骗的牡丹年前分一半送来早送早结这桩子事。”

    关安好笑:“自从骗走牡丹字画他就不露面只打发人来不挤到他面上说说不见得有用。”但还是去说四皇叔的家人陪笑还是那句话:“殿下又出京了。”

    关安回书房想想殿下是这种德性一个人笑上半天。

    ……

    “这几天睡得可好?”皇后见到太子从来开心。

    太子在座中欠欠身子几天不见大人气概更足:“睡得好。”笑容温柔又补上话:“这是加寿的功劳我只看书会客别的从来不管。”

    皇后心头总有一寒的感觉但也没有办法。这两个是一处长大这种分不开的感觉应该就是书上写的青梅竹马。

    “加寿好就好有时候我担心她太小”

    太子打断:“母后放心她懂事呢再说她时常送菜孝敬母后比同年纪的人老成。”

    皇后讪讪加寿在太子府上做的菜不会少送一个给她边城的干菜野菜山珍她也是爱吃的这是实情。

    这个话题不好太子多心上来以为叫来又是说加寿陪笑道:“母后只说这个吗?儿臣还有事在身。”

    皇后只得直接说出:“你父皇器重你看看你的哥哥们到现在还在学里你已经有自己办差的人”

    太子微笑。

    “你年青遇事不必太过严苛。”

    太子奇怪:“请母后明示。”他听不明白。

    “就是有个大天道观在京里人人称颂是柳义为你求来的如意符你顺利的出贡院这不是符保佑?就是你不信京里信的人占多半儿皇上没有杀东安、靖和郡王只是罪已为的不就是仁德?不忍心多杀人。太子你也不要过于拘束。得放手时且放手有些你自己的恩德给别人才好。”

    皇后以为自己说得款款但太子殿下轻咬住牙。

    他看着这内宫深禁能进来不是几道门的事情。守门的侍卫也不是轻易肯放小虫的人。他布置查封大天道观没几天母后在深宫这就得知。

    后宫不许干政太子牢记于心。

    让他加深这句话的还有好几件事情。他养在太后膝下亲眼见到太上皇对太后恩宠有加甚至可以宠爱到允许加寿的曾祖母进宫陪伴这是个少见的特例。

    但太后偶然说到政事上太上皇即刻驳斥。

    太后专宠尚且是这样自己的母后又怎么能例外?

    而且这事扎中太子和柳至对皇后的担心就是怕她牵扯进来她还真的生出建议。

    是谁大胆挑唆?

    还是刻意陷害?

    太子的心一刹时变动很大从唆使到蒙骗从陷害到利用面上看上去也是沉重起来。

    见母后还在说着不要过于逼迫的规劝太子只问:“母后是从哪里得知这事情出来就没有两天。”

    皇后有些生气但对着唯一的儿子只能佯怒:“我身为六宫之主我不能知道吗?”太子陪笑但心里道这也不是六宫的事情不是?

    好在打听进宫来见的人也就能分辩出来。太子就不着急陪着皇后说下去。

    ------题外话------

    加寿和皇后不止一战不过本文前面有写过不是一定要把皇后废掉或者有肢体损伤。就还接着这个主基调来让加寿当个好媳妇当皇后乖乖退后。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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