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让篡改的信笺

小说:侯门纪事 作者:淼仔
    客厅上摆好席面袁训等人准备就坐。葛通过去寒暄几句对袁训使个眼色袁训随他后面出去。

    “小袁你看我现在应该怎么办?”逼的两家世子来拜祭葛通也没有半分得色。一个这是大家的帮忙一个是前路遥远长而幽幽这会儿高兴太早太早。

    他凝视袁训该寻兄弟帮忙的地方没有必要装硬气。在该是自己有作为的地方也没有必要去多寻兄弟。

    支招儿这事寻兄弟再合适不过。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足智多谋袁训更甚。第一个对葛通说恢复江左郡王建制的外人就是他。

    ……

    那一个晚上还是六月里星河银汉耿耿明亮袁训来见葛通。

    “你再逼迫下去你自己骑虎难下。”袁训用这句话当开场白。

    不用他多解释葛通一听就知道说的是郡王们和他的事情。他回京为的只这一件事为的是看到他们头断血流。

    一句骑虎难下扎到葛通心里。就没有人提醒他自己难道想不到逼死郡王们以后他将树起两家世敌。

    为杀父之仇苏赫能追袁训到敌人都城为报杀父之仇苏赫不惜说服全国上下、买动邻国开战。

    他对于夺汉人天下的心远不如杀袁训的心。才有精兵已到边城内分出一半先打袁家以致于兵败于妇人的错误决断。

    葛通报的是家仇以后东安世子、靖和世子同他不休不止的报的也是家仇。没有只能你报家仇不允许别人报的说法。更没有你认为你有理别人就认承的说法。

    沉浸在快意仇恨中的葛通如棒打断喝把他揪回现实中来。

    在葛通心里前后反复的也思考这事想过结下的将是深仇。但快意但母亲的仇恨得报他考虑不到许多。

    袁训的话把他不曾用心想到的那一块儿拽到他面前让他重新正视。葛通不由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轻仇恨重名声。”袁训低声道:“这事情办完你还要往军中去。枉杀的人军中自有定论。人心一杆秤国法都压不平。东安与靖和名将名声早就出去。为人和人品上出问题比杀他们还要严重。你想想吧你现在就是放过他们他们回去军中人心也将部分离散。以前不明就里的将军们现在明白了他们还能佩服他吗?以前以为他们英雄的士兵们也明白了这军心还能聚拢如以前吗?”

    “恢复建制吧!不然你的日子将很难过不说别人东安世子与靖和世子以你散兵游勇不能独挡一面的话就能鼓动各家郡王把你瓜分!”

    葛通的眉头跳了跳像有一簇火苗让袁训的话点燃。

    恢复建制重树江左郡王大旗这是葛通懂事以后听到母亲说这段仇恨时小小的他一时激愤说过的话。

    在当时说的时候是纸上谈兵。在此后数年他一面和母亲筹划报仇一面反复完善这个心思。就在袁训提出来的当天他还想过。

    他想的是过上几年再提出还有犹豫担心阻力重重之感。在袁训说出来以后葛通觉得有什么地方亮了。

    他忽然就贯通忽然就主意大成忽然就想到恢复建制不能再等忽然就决定把儿子过继给舅父。

    只有江左郡王还有后人他提出重树大旗才顺理成章。

    在袁训的话出来后葛通以前反复想不透的地方全数通畅。先让舅父霍君弈有后代再让他认祖归宗再就让儿子承继王爵。

    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东安郡王与靖和郡王的人头能相提并论吗?相比之下他们的人头又算得了什么?

    葛通这就采纳袁训的意见又陆续收到担心他的人建议如连渊夫人和葛通夫人是亲戚他们两个人算内亲连渊自己也为他考虑。

    这里面也许有袁训联络他们也许袁训独自上门别的人也是互不通声气但意思都差不多。

    杀人之事已经过了明路应该怎么样由皇上裁决都劝葛通做到这一步上已经可以把郡王们面皮揭的即使活着以后军心也受影响名誉也将缺失让葛通为自己安全着想缓和从事。

    这才有了葛通上折子忍家恨为国宁为两个杀人的郡王说情。

    后来事情出乎他意料皇上一道圣旨看似悲悯其实逼死人不偿命。两个仇人没有脸色活着体面的自刎葛通大仇得报对袁训等人由衷的感激。

    劝他的人并不只是袁训但袁训是先提出恢复建制的人。葛通在这里还来找他商量把两道希冀的眸子打在袁训面上。

    …。

    “两件事一是霍将军认祖归宗一是江左郡王大旗重树。哪件先哪件后就不得而知。”

    葛通深吸口气这里没有别人他把心头忧愁尽出:“是啊。”

    两个人头碰着头嘀咕着葛通不住点头的时候有一个人走过来把他们打断。

    他哭丧着脸:“袁兄我的手疼。”把个手在两人中间一横。葛通就走开袁训看来人鼓面颊白眼睛一脸的寻自己晦气相。

    “小二你怎么了?”袁训狐疑。

    小二面如锅底:“你欠人家的书画债为什么要我还?”

    袁训斜眼:“就一幅字你几时这么小气的?”

    “吓!说的好轻巧就一幅字?一幅吗?”小二把舌头吐得长长的袖子里取出一个皱巴东西扔给袁训。

    袁训展开来看见是他写给四皇叔的纸笺。上面原本应该是:“小二吾弟见字如晤今有书画债一桩弟速速写来交付来人带回。”

    现在呢变成:“今有书画债数桩”

    一字不在了变成“数”字意思这就截然不同。

    袁训瞪直眼睛:“这这这”愤然的在心里骂这谁他娘的改动?再一想纸笺是给皇叔殿下的除去他没有二人。

    收起骂袁训懊丧:“改了。”

    小二见到趾高气扬气汹汹道:“改了什么!”

    下面劈头盖脸一通话:“我说袁兄小弟的字虽然好你也要体谅体谅小弟小弟才当你拿个好兄长!我国子学里没少写字沐休还要帮你还债三幅五幅的不在话下一还就是十二幅!”

    袁训张口结舌:“十二幅?”小二又要加倍的恼:“你还敢不承认吗?”袁训忙低头认错模样嘟囔:“遇人不淑。”

    正在闹柳至走出在厅口脸色黑黑:“躲酒呢是不是?不喝的是女人”

    “怕你?可笑!”袁训借机回到厅上再想想小二的话难免啼笑皆非。暗骂一声贪心的皇叔就又想到往小二这里是勒索的那老梁尚书那里给他的那张纸笺像是还能添上字?

    往外面看看老梁尚书的弟弟梁晋也在这里不在这个厅上用酒就在隔壁。有心现在就去找他问问面前柳至缠个不休袁训先作罢先和柳至拼酒。

    ……

    “梁大人您等我一等。”袁训打马在后面叫前面梁晋在马上充耳不闻。

    袁训纳闷:“我说话不响亮了?”

    关安也纳闷:“都震我耳朵前面那个他是聋子不成?”

    袁训认上一认:“没错是老梁尚书的弟弟梁晋大人他不是聋子。”放到喉咙再叫一声:“梁二大人!”

    前面马上的人掏出马鞭子摆几下这是在街上虽不是长街也时时有人快马不是乱跑的他就没有真打马怎么看只是在比划给袁训看不想和袁训见面。

    袁训心下明了就更得追上去问问二梁大人才在葛家不理自己出了葛家又拔腿就跑模样不知道四皇叔殿下做的什么手脚把他得罪成这样。

    对关安使个眼色关安打马拐到无人小巷子里马速加快三拐两拐在梁晋大人马前出现“大人我家侯爷要见您。”

    梁晋装糊涂:“哪个侯爷?”

    “忠毅侯。”

    梁晋面如土色:“算了吧我要回家我跑肚我要拉稀你别拦着我。”

    说话间袁训过来:“我做错什么总得说说吧。”

    “你…。太贪心。”梁晋转过脸儿就埋怨他。

    袁训苦笑:“得您就实告诉我吧怎么改的?”

    这都不用提是要画的信出了问题两个人这就聊起来。

    “梁年伯尊鉴牡丹虽好不如年伯笔下动人乞画若干交来人带回。”

    袁训一听就炸了:“我只写乞画没有若干!”

    梁晋撇嘴:“你把我大哥累得吃了三碗参汤才把你要的画备好。我大哥说你这个人不地道让全家的人都不要和你来往。”

    袁训火冒三丈:“一共画了多少?”三碗参汤?补那么多气画的是日月和山河长吗?至于说他不地道侯爷倒不在乎。

    梁晋坏笑比划出六袁训拨转马头就要走梁晋叫住他:“作什么去?”袁训大动肝火:“讨画去啊六幅我得分一半。”

    “先还我家的债你再走。”刚才是袁训追梁晋现在是梁晋探身揪住袁训衣袖。梁二爷呲牙:“我大哥说了画是用心画的参汤就不找你侯爷要了但画要还回来。一幅画两幅你的字。”

    袁训倒吸一口凉气:“你们?”恍然明了也撇撇嘴:“老尚书和皇叔殿下合伙儿骗我的字不是?”

    梁晋只摊开一只手:“拿来不给你走不了。今天不给明天要明天不给我后天上你家要。”袁训一脸的牙很疼。

    ……

    宝珠没在葛家用饭早回来在房里坐着。正想着袁训几时回来是不是吃多酒外面丫头回话:“侯爷回来了。”

    门帘随着一动袁训黑着脸进来。见到宝珠就欲哭无泪模样:“我让人欺负了!”宝珠一听就乐了笑容满面来捧场:“是谁这么有能耐?”

    一眼就看出不是真让人欺负宝珠又打趣:“不是你见天儿的欺负别人?”

    袁训把话一五一十说出来宝珠乐得拍着手笑:“又是梁尚书你又栽他手底下了”袁训郁闷的道:“我官还没做呢就吃亏以后长在京里和这些人来往可要多长心眼才行。”

    宝珠在旁边笑个不停取笑他几句又把新给他扎花的衣裳取出来给他看哄他一回。

    这个人从回京就没有轻闲过。先是福王造反他要平乱再就为舅父上心耐心为葛通将军寻计策。为女儿在宫里和皇叔们结交这就吃了个“亏”。

    看着是“吃亏”其实是和皇叔们老尚书们挺好不是宝珠也能放下心对表兄当官没有担心。

    一直以来他总像是人缘儿不错不管在哪里都能相处得很好就凭这一件宝珠就为他骄傲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劳累的样子明知道假装宝珠也想到一件事把这件办完宝珠就专心的只候着他。

    怕袁训忘记提醒道:“晚上还记得吧?”

    袁训漫不经心:“你的事情我敢不记得?”宝珠停下针线略有怅然:“把他们全交出去能有个前程我也就能放心。”

    ……

    秋夜并不是很凉繁星带着空寂洒下一地的明亮。太子走进书房见没有人回话就知道要见的人还没有到。

    书案上摆着数个奏折上面都有批示。字迹龙飞凤舞太子见到总生出温暖之感。

    这是皇帝批过挑出一些送来给太子看。因为这信任太子殿下更肩头沉重想把担子挑好。这和没出宫以前师傅们为他讲解的朝政大事不同虽然他们说的也是实事但远不如自己面对时更知道艰难。

    今天晚上是谁来?

    岳父母忠毅侯夫妻。

    他们呈报的事情太子听过也愤怒。福王造反布衣抗击。事情一过去转眼就有人不认他们功劳。就这还是在天子脚下就在父皇和自己脸面前。

    这真是岂有此理!

    袁训代宝珠呈的话也让太子心动。

    “出身卑贱却大有作用。殿下也许能用到他请殿下颁发赏赐请殿下见上一见吧。”

    太子就往宫中见过皇帝把赏赐数目定下来让他们今晚来见。

    “忠毅侯和夫人求见。”

    回话的时候太子正在看奏折体会皇帝批在上面的话。这就吩咐下去:“请。”自己起身踱上两步离门口近些其实还在书案旁表示对岳父母的尊重和迎接。

    门帘打起先进来的是岳父袁训。见他一身宝蓝色罗袍明明是悠闲贵公子打扮也遮不住满身的英武气概太子笑容满面。

    后面跟进来的是岳母宝珠她一进来太子眼前一亮脱口笑道:“哎哟没有想到……”下面半句不肯说出意思也很明白。

    殿下没有想到他的岳母还能有这样的打扮。

    淡青色绣银线竹枝的罗袍男人式样岳母本就是个美人儿这样打扮出尘飘逸即刻把英俊过人的岳父给比下去。

    宝珠并没有扭捏色她男装早已多次熟悉她的人见到会有诧异也不是头一回。大大方方随着袁训见过礼见太子还笑容加深打量她衣裳宝珠提醒:“殿下人在外面您现在见上一见?”

    太子收回眼神忙道:“好。”一面让岳父母坐下一面自己归座见外面带进来七、八个人。

    为首的一个大汉。如果是在大街上想来气势不会太差。但知道见的是太子殿下尊贵的储君他蔫蔫的不敢透出精神。

    在他后面的人又和他气质不同。有一个人戴着大帽子他的手趁人不注意总是理一下帽子。

    一般人整理帽子是想摆周正他却不是。他的眼珠子不老实的乱转视线总是偏低跟不敢见人似的。但眸子十足犀利在他一进来太子就分明感觉到他像把房中都打量一遍随后手飞快把帽子转上一转还是歪的但是帽子阴影把面庞遮住更多。

    太子窃笑原来帽子还有这样的作用不是为保暖是把他自己更好的遮在阴影里不让别人看清楚他。

    这一看就不是正经的人太子这样的想。

    他们在房中站定百般的不适应手不知往哪里放脚不知往哪里摆除去那戴帽子的小邹以外别的人大大咧咧平视人惯了到这里视线要对地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唰!”

    不约而同求救似的看向宝珠。

    宝珠微笑看向袁训。

    袁训起身对着太子殿下欠身。来的人中田光最机灵这就有样学样学着袁训垂下头欠下身子这就好过的多时耳边传来忠毅侯的话语。

    “殿下这就是他们。”

    转向田光等人微笑的面庞上添上三分威严。袁训倒不是在这里吓他们而是告诫或暗示太子在这里事事要谨慎小心。

    嗓音也严厉上三分:“见礼!”

    几个愣巴着进来的人不能说头也不会叩。只因为初到太子府上太过拘束给忘记。这就省悟“扑通扑通……”摔跟斗似的往地上一趴你先我后你早我晚参差不齐的叩起头来。

    太子想这就不用忍吧权当给他们笑容微微地笑着忽略掉他们乱七八糟的叩头让他们起来。

    烛光重新打在他们面上时太子认出来有两个他曾见过。当时他让护送到城门口跃马返身拔剑平敌往皇宫外去看视的路上曾见到一群抗敌的人其中就有这两个人。

    后来知道是岳母大旗下的人手太子赞叹一声把他们面容略记。不想在这里见到太子生出不悦:“原来是你们你们的功劳也敢克扣?”

    太子更生出百官全无用的感觉他以为让扣功劳的是当时功劳不明的人至少有含糊缺少人证什么的里正才敢克扣。而这几个人却不是。太子生出怒气面色难看下来。

    闻言田光忍无可忍长叹一声。

    他心里多少憋闷多少苦楚多少委屈在太子这句话里争先恐后的往嗓子眼里涌出就成一声叹气幽幽不已。

    袁训宝珠知道他们不会奏对礼节呢一时也教不全。宝珠就对袁训使个眼色请他周全。袁训朗朗道:“殿下要说克扣是没有人敢的不过是把他们压后他们唯恐受到亏待就寻到我家。”

    叹气声就此断掉田光知道不对就差把嘴巴捂上。

    往这里来以前他是蒙二爷亲自交待的人。

    “见驾非问不答不要轻易的嬉笑泣怒免得不招殿下喜欢。”田光这就想到这就收敛。

    太子殿下也同时得到提醒对岳父含笑。克扣田光的人再小也是官吏太子殿下可以明天把那官拿下来却不能在今天当着田光等布衣的说直说克扣二字像是皇家许的全不是好官。

    如果田光他们要是拿回家去卖弄说上一些:“殿下也说你们克扣”狐假虎威的也不好。

    太子不再多说把和袁训早就商议过的话告诉他们。

    “我要用人你们全是有用的人以后你们听我差遣可愿意?”

    田光等人一起惊愕又一起看向宝珠。目光中都有疑惑仿佛在问这和二爷说的往这里是要赏赐的可不一样?

    太子见到笑道:“在我这里当差与你们的赏赐是两件事情。赏赐已经备好你们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不会为难你们。”

    田光等人默然还是偷偷地注视宝珠宝珠只对他们微笑。田光等人没了主意只能自己暗想。

    头一个心思大家本能的不情愿。

    身份有高低草鸡怎么配凤凰?侍候贵人不小心只怕获罪再不小心只怕杀头。田光先露出踌躇之色别的人见到也齐齐的跟着踌躇。

    太子就不再等待他才出宫历练平时见的多是勋贵子弟如果不是岳父母举荐他都不会见。

    这就唤人:“把赏赐取出。”

    一共十个人进来手中托着大盘子上面明晃晃堆着大元宝小邹跟做梦似的暗数一数每盘不下上千两银子这是大家共同分的分到手也是好大一笔银子。

    独门小宅院红袖枕边人在小邹脑子里这就转起来。他又听到太子淡淡的话:“念。”

    第一个人盘子上还有一个单子他也厉害千两银子沉重他交到一只手上另一只手翻开单子大声道:“田光赏银五百两如要官职可放京都指挥司正八品知事。廖承赏银三百两……”

    小邹听到有的人不能要官职时对自己更不指望。果然念到他这里也是赏银三百两没有说官职的事情。

    大茶壶当得久王公贵人面前都敢说话。这明摆的是自己等人吃了亏在殿下眼里功高不如田光等人。

    功不高但有银子小邹本不介意。但吃亏他不爱说话又大胆多问一句:“敢问殿下要是跟着殿下当差是什么官儿?”

    殿下轻咳一声外面又进来一个人。

    这个人一进来小邹也好另外又有两个人也好全变了脸色。只有冷捕头自己好笑在几个人面前一一走过在一个大汉面前停下咧嘴坏笑:“周大傻子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大汉怒吼一声这就不能控制自己。什么殿下什么太子府全抛到脑后提拳就打冷捕头大笑往后跳开宝珠和袁训同时喝道:“不要莽撞!”

    ……

    宝珠没有想到有这种事情。

    就在刚才她看得出来田光等人对跟随太子当差的犹豫以为是怯官打算明天再劝劝他们他们跟随自己拼杀一场虽然不像跟着大将军似的威风八面但亦不退后。

    就说冷捕头叫他“周大傻子”的这个他报出本名叫周边有一把子好力气宝珠亲眼见到怕自己看得不实在在袁训封侯后特地让周边演练让袁训帮着掌眼看。本想给周边武将的前程或者是太子护卫也光宗耀祖。

    这会儿见到几乎打起来宝珠有些傻眼。好在不过片刻她重打精神。看一眼站在身侧的丈夫他背影永远顶天立地一般宝珠暗想他办事从来圆满尽心尽力不敢有失。宝珠呢?也不会差是不是?

    这就把脸一沉房中烛火也似黯淡几分。

    太子和冷捕头惊奇的看到原本怒气冲天的周边在这面色里瑟缩一下往后退上一步。

    太子骇然的笑想着岳母真真厉害时。见到岳母沉声责备:“殿下面前不可鲁莽出来时我没告诉过你吗?为什么对冷捕头无礼。”

    周边嚅嗫但回答明确:“二爷我不和这混…。这人共事!”

    宝珠面色更沉:“说!”

    周边面上一窘别的人也面上一寒宝珠更板起脸冷捕头开了口:“我来说吧呵呵”他笑道:“这些混蛋们”心中得意他倒想骂自己只是不敢骂就是。在这里自己可以由性子骂他们得让他们知道知道。

    “混蛋!一个一个全混蛋!我当捕快的时候就没少给我找过麻烦以后几十年里咱们没少遇见”

    小邹翻个白眼儿给他。

    冷捕头话风即刻放到他身上:“你小子最近又有消息没有?”

    “没!”小邹对他怒目而视。

    冷捕头手在腰间一拍那里除刀以外还有马鞭子。小邹怒得身子往下一缩随时要跳过去掐死他的瞪视冷捕头仰面好笑:“看二爷面子上今天我放过你以后有消息你敢不说你是知道我的。”

    袁训暗暗好笑原来老鼠洞里消息不全是挖来的还有打出来的。但见宝珠颦眉才没有继续想下去。

    转向太子:“殿下请不要见怪他们各有脾性却不是无用之人。”

    太子正看得有趣也对这些人生出兴趣。猛然想到孟尝君收鸡鸣狗盗之徒说的可不就是这些人吗?

    故意地道:“岳父说话固然有理但他们像是更爱自由闲散这可就不能勉强。”

    宝珠着了急再看烛光下小邹几个人更和冷捕头大眼瞪小眼

    知道他们出身不是好人但也知道他们有侠肝义心肠。就像天豹收容在家跟着袁训还能救国公那时候不要辛五娘母子他们只能到处去漂泊。

    这些人也是能收容的时候不收容重回到市井之中又是一方的祸害。

    先看向田光宝珠温和地道:“你若是有官做你的娘就可以看太医你不是一直说找不到更好的医生?”

    田光直了眼睛。

    再看周边宝珠有几分严厉:“你说过心疼妻子现在有能封妻的机会只要你好好当差不要犯糊涂才是。”

    冷捕头又要笑:“侯夫人他绰号就叫大傻子。”

    周边见到他开口就忘记殿下在这里怒吼:“不要你管!”让宝珠喝退。一一地全说过最后是小邹。

    小邹无奈不等宝珠开口抢先道:“二爷您这是不管我们了?”大有宝珠推卸责任的意思。

    宝珠笑了:“怎么会!这不是侯爷花尽心思为你们谋前程这不是管你们吗?”

    小邹皱眉瞅瞅冷捕头:“但您要我以后听他的我宁可去撞墙!”

    “就是!”周边也道:“我们不听他的我们只要听二爷的!”

    太子出上了神。

    这就是自己亲手带出来的人他们是跟岳母血战过的岳母自然不会血战不过指挥调度得当这就得到人心。

    瞍一瞍桌上奏折那里面的全是人心。他们急着表白向父皇剖心意。但不管怎么看也不如这些市井之徒此时对岳母来的情真意切。

    太子对他们一开始是给岳父母面子再就缺人手用现在则对他们也有真情赞许。正要说跟着自己往岳母处回话也是一样可以不归冷捕头调遣。

    宝珠先回话:“有事依然可以找我等你们中了大用也许能和冷捕头平起平坐你们就不来找我了。”

    太子一笑心头随之一动。果然见小邹和周边眼睛一亮。小邹结结巴巴:“我能大过他!”手指住冷捕头。

    袁训含笑:“只要你用心当差怕以后不比他强?”冷捕头双眼对天对于他们这样的说服表示不欣赏。

    小邹却醍醐灌顶一喜欢就原形必露在房里跳着脚嘴里吸着气:“是啊他是我看着由个小捕快升起来的这混蛋他也不过如此有些消息还是我这儿套走的消息对消息我有…。”

    太子、袁训和冷捕头全都眼睛一亮宝珠有了欣慰。见小邹倏地尖叫一声:“啊!”把房里人全吓一跳小邹对着太子殿下就想扑袁训冷捕头手急眼快就要挡时小邹又想到这里不是他常会的客人他这架势没人喜欢。

    又扑向宝珠好在没敢扑到面前。欢天喜地:“二爷您帮我回话我知道我知道妖云是怎么回事。”

    关键时候他想到自己直接回话一定不入太子青眼。

    冷捕头不屑冷笑袁训镇定地道:“妖云的事情已经弄清”

    “不不!我说的是那梵音和土地庙陷的事情……”小邹继续兴奋太子、冷捕头和袁训随着也兴奋了太子探出身子满面喜色:“你说!”

    如鲁豫御花园里讨要官职时所说的郡王们虽伏法对他们手下人也不能放松。皇帝是这样想的太子也这样想不过不见得和鲁豫讨论这事就是他们父子之间自有商议。

    皇帝不肯放过东安、靖和二郡王一是国法难容二是对妖云深恨在心。不思请罪就装神弄鬼去了。

    东安、靖和郡王自刎皇帝对太子道:“这起子人一天没查出来一天不能放松。看来与郡王们无关但弄这事威胁朕不可饶恕。”

    太子再次受命也就对宝珠送人欣然答应。不用袁训和师傅们点拨他殿下也知道手下人千奇百怪才好各行各业全好。

    眼线众多才能诸事了然于心。抱着这样心思见他们不想还真的碰到他心里想的事太子有点儿激动:“你细细的说来。”

    …。

    头一个镇定的是宝珠。

    倒不是袁训和冷捕头不如宝珠聪明是他们和太子一样更心系于妖云地陷等古怪的事情上。

    宝珠起身陪笑道:“殿下如有问讯我当回避。”

    把袁训提醒袁训此时无官一身轻也没有差使。袁训也道:“我当回避。”太子答应事情不管大小不该听到的人不牵扯。

    太过喜欢亲身送岳父母出书房。临走以前宝珠又告诫田光等几句再次许诺有事可以上门在他们眼巴巴不舍的眼光中和袁训出来。

    月光明亮照在肩头宝珠道:“痛快了不少也安心不少我也少了许多责任。”和袁训上马路上有滋有味的聊起家事来。

    “姐姐就要回去好生舍不得她走。”

    陈留郡王妃自从送儿子女儿进京后一直留居京中。不是没想过走太后舍不得郡王妃一直开不了口。

    现在袁训回京有他这一家子陪太后又可以把志哥儿兄妹三人给袁夫人宝珠照看郡王妃不日就将起程返回。她远在太原的家里老王妃支撑家这几年还是个有病在身的人身边更需要人。

    “表兄们也要走是不是多留几天?”宝珠有些幽幽。

    袁训耸耸肩头:“我已经回京以后只陪着你们不用再去想去军中就难回来这话。”

    惹得宝珠扑哧一声倒也承认:“就是想到你以前我总是等呀等的也就想到他们进京一趟不容易多玩几天吧让母亲也多见几天。”

    “你这当家的人安置不用问我。你这样办我也可以多看几天感激他们两个见到我那表情…。”

    夫妻一路说着一路回家。

    他们进家门以后街口闪出一个人来。看了看像忠毅侯不会再出来牵上他的马一径来到一处府第。

    他从角门里进去门上匾额但下马后到一处院内有人通报带他进去房中坐着鲁豫驸马。

    鲁豫听完脸色不可能好。

    “太子府上?呆上半天能说什么?”

    鲁豫在袁家让袁训拒绝碰一鼻子灰后心中还不能说就怀恨但有芥蒂是真的。他又去了刑部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打探袁训行踪让人发现也可以说让人牵连查实不真。

    这位太子的岳父鲁豫到今天为止还是很想结交。对于他往太子府上的原因也十分的想知道。

    但袁训不拿他当回事鲁豫心知肚明。如果忠毅侯眼里有自己往东安、靖和世子面前威胁的事情——他们不威胁二世子不会自己剥尽脸皮去葛家拜祭。托在刑部的福鲁驸马很快知道也很快明了原因——他也想掺和上一脚的啊。

    但没有人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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