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儿媳妇好

小说:侯门纪事 作者:淼仔
    谢氏的烦恼唯有她自己担着就是宝珠也不会体谅到具细的地步。这是别人帮不了只能自己走出来。

    ……。

    好在管家烦恼没有几天。没有人不让她管家对谢氏也是一种安慰和安心。

    ……

    出了十五袁训会见韩三老爷。在此之前他和韩家叔侄每天见面中饭不在一处吃晚饭就同桌。但亲戚往来乡绅应酬都不是细说话的时候。

    正月十七一天三老爷早起还和韩世拓在说。从窗户看出去袁家新年的气向还崭崭新。大红斗方儿大红福字儿触目可见。

    怅然:“世拓是不是杀头的圣旨就要下来小袁不肯对我们明说也不肯见我们。”

    韩世拓心里也没底负手走到窗前看雪同是闷闷不乐。

    “我只后悔没有和掌珠有个孩子让她膝下无子。不过呢也不用担心她家祖母和这里四妹妹会照顾她。”

    三老爷脱口道:“那总不如自己有个孩子。”

    韩世拓苦笑:“三叔何必说得这样明白难道我不知道这话?我也得……”下面半句“有命留吧”咽回去。

    他是世子关键时候他站出来。有好处是他的有罪也是他的。在韩世拓近四十岁的岁月里从没有想得如今天清楚。

    家里的话每每一说叔侄相对黯然。

    这时候在他们房中侍候的丫头问安声进来:“老爷早”袁训清朗的嗓音过来:“亲家老爷和大姑老爷可起来了?”

    三老爷跳了起来推韩世拓嘴里道:“赶紧他来了!”韩世拓晃动一下身子原地不动喜悦得僵住有两句话浮上心头。

    头一句:四妹夫是不会不管我们的。

    第二句四妹夫不管四妹妹也会提他。

    不止一次因为有这样的亲戚而欣喜的韩世拓再一次如沐春风中。

    袁训走进来就见叔侄两个人全是大礼相迎。

    韩世拓对袁训总有了解深深的揖下去。三老爷呢趴地上就叩头行官场上的礼节。袁训带出失笑的模样:“这没道理”

    晃晃手中女儿:“我抱着孩子呢亲家老爷您自己起来吧这样子可没办法说话。”他手中万字不到头的娇黄色襁褓福姐儿伸出两只小手在父亲衣襟上玩来玩去。

    袁训不会外人的时候总要抱一个女儿。

    三老爷自己起来恭维几句:“这孩子生得好品格儿高以后是跟大姑娘一般儿的福气。”见袁训独自过来只能是说话的欢喜过度胡乱吹捧着。

    韩世拓还能把握分寸微笑道:“三叔你不记得了三姑娘已许给梁山王府。”三老爷立即欢喜不禁压箱底的乐都显摆出来双手轻拍:“妙啊好亲事啊”

    手舞足蹈的福姐儿见到转脸儿对父亲咧开小嘴儿。

    袁训也大喜。

    福姐儿生下来就爱笑有意识的无意识的醒着的睡梦中的无一不让父亲安慰多多。如果说香姐儿是来欺负父亲的那福姐儿就是给袁训的补偿。她甜甜的小笑容随时能让父亲欣喜若狂。

    “我们乖吧?”袁训把要来说的话都不记得先逗女儿:“我们多讨人喜欢呐”喜欢得把韩家是外人也忘记:“等我们进宫去都会喜欢我们。是不是?”

    福姐儿卖力的咧嘴儿数月的她已能笑出一个小酒窝。

    小孩子纯真的笑容能把一切全感染。失意人韩三老爷见到心头升起百花如锦的安宁让他由衷的夸赞:“这气派这会儿看着就像王妃的格。”

    以为这话得体吧主人满意吧。不想袁训面色有些难看下意识地往房外看。冬天门帘子是闭合的看不到外面袁训也伸头探脑一下吁口气像躲什么。

    韩家叔侄没有看出来也想不到。这是在他自己家大将军威风八面全城人都仰视还有什么是袁训要怕的呢。

    就听外面脚步声囊囊有人粗声大气道:“那小子我说天豹野豹子你家老爷在不在这里!”

    蒋德关安养伤就是不养伤也不会宅中还跟着袁训一步不离。褚大又天天抱儿子陪老婆只有天豹跟着袁训走哪去哪儿。

    袁训把脑袋一缩把福姐儿抱紧些。懊恼自语:“他又跟上来”听天豹也机灵打个哈哈:“不在不在我是给亲家老爷送东西的我这就走小王爷您用过早饭没有我送您去用早饭”

    来者不是别人小王爷萧观是也。

    萧观高嗓门儿继续:“我用过早饭!你没用你自己去吃!”疑惑出来:“不在?”天豹嘻嘻:“您信我不在!”

    “那他把个孩子抱哪去了?”

    天豹嘿嘿:“我想起来了才刚见到老爷让套车我还说不骑马怎么用车?也不要我跟内宅里好出色的姐姐们侍候还有奶妈子说走城外的哪家亲戚走亲戚去了您要看福姐儿是不是晚上来晚上来。”

    “好吧”萧观像是让他糊弄住:“那我晚上再来。”脚步声像是扭转袁训在房中悄悄松口气亲事都想反悔这一位还不自知天天缠着抱福姐儿袁训早就烦他。

    对着女儿轻轻地笑:“乖乖别说话别把鬼招来。”

    外面惊呼声出来。有拳风呼呼和小王爷的大笑声:“打你个不长眼的你当我是谁?你再吃八十年饭也别来糊弄我!看看地上脚印分明进去一个人!”

    天豹还想抵抗:“那是别人的脚印!”他大叫。

    “放屁就是!你家小倌儿一早穿的就是这鞋!贼窝里出来的你不老实!给你一拳让你长长记性!等回去爷爷我军法侍候!”沉重脚步声直奔房里。

    天豹噎住一下随即又叫:“褚大哥快来啊小王爷又乱叫我家老爷呢!”

    萧观大笑:“他抱儿子钻老婆被窝没功夫来挑剔我怎么叫!”帘子大力揭开北风呼的进来神采弈弈的小王爷走进来。

    袁训把福姐儿更护在怀里满面忿忿:“你又找来了!”

    “给我!”萧观来夺襁褓。

    袁训往后就退:“别吓到!”

    再看福姐儿咧开嘴儿笑得欢。

    萧观软下来大脸上晃动着笑容:“我的乖乖我的好儿媳妇来来跟老公公去玩会儿。”每天都要来抱福姐儿是小王爷在袁家居住到现在的功课。

    袁训可气坏了要说不给他他是福姐儿的公公要说给他袁将军自己还没有抱够呢。有加寿的时候袁训时常和女儿睡在榻上对面是宝珠办家务。

    女儿几时饿了渴了袁训就叫进奶妈喂过尿了就自己向火盆上渥暖手自己来换。换过再父女同睡着听加寿咿咿呀呀也父女相对无端的笑那日子想想都乐。

    也想对福姐儿这样却有个小王爷插在中间。

    福姐儿天生乖巧见人爱笑见萧观也笑不然萧观也不会天天想来抱着她。

    对着这烦人精袁训咬牙:“我还有一个女儿呢你别总疼一个好不好。”萧观对他冷笑:“那个小沈带着玩呢”忽然有希冀:“难道你两个都想给我你这样相中我我……”

    “没有!”袁训凶狠。

    “我还没有说完我只要一个!”萧观再看福姐儿就笑得似冷馒头上笼蒸过全软下来:“乖乖三姑娘走吧你是我家的人公公我养着你”

    面色骤然一冷对着笑得正开心的福姐儿襁褓瞪着:“怎么不用我家送的这是我家的孩子!”

    福姐儿到来最喜欢的还不是萧观也不是中宫应该是梁山王妃。梁山王妃一直担心宝珠再不生女儿拖着他们家。又担心宝珠老蚌怀珠的生两个孩子年纪相差太大梁山王府不能等。

    不想第二年又有一位姑娘梁山王妃不能亲来寄来好些小孩子动用的东西。中宫自不后于她孩子东西更是看看不断。

    福姐儿有时候用梁山王府的有时候用中宫送的。今天包她的粉红色绣荷花襁褓萧观认得不是自家的。

    小王爷揪住袁训肩头衣裳:“你又欺负我走走把孩子放下我和你打架去!”

    要不是福姐儿在袁训怀里小王爷早就揪他衣襟。

    韩家叔侄没有来劝他们早跪下行礼。进来这位又心里只有孩子或者说只争孩子袁训不想让他抱他就一定要抱别人全顾不上没叫起那两个跪在地上也不能来拉。头回儿见面面相觑。

    “用哪个不是我说了算!”袁训解释着不情愿的把孩子给萧观。嘀咕道:“那你也看看我别的孩子别总盯着这一个。”

    “你儿子我约好下午打架你老婆又不让我陪”

    “闭上你的嘴!”袁训让气得直乐。

    “我昨天洗了澡今早擦了牙”萧观哈哈。

    袁训好笑:“这地方有澡洗作什么你不洗?”觑着眼睛还等着抱回来。萧观这个时候把韩家叔侄想到他也不是叫起道:“你们说话!我抱着送回去大冷的天你太当心吹了风要哭的这是我家孩子你小心着!”

    扯过自己衣角把福姐儿襁褓再包一层美滋滋:“咱们到暖和地方玩去喽”没几步就要出房门。

    “哎我说你当心你……这是轻拿轻放……”袁训追在后面又道:“豹子你跟着送回去。”天豹在外面答应一声。

    在门帘子里面萧观回头咧大嘴一笑向韩家叔侄道:“你们今天中我用我早早告诉你!你们家人的命保住!官儿全丢了。”

    没有这对叔侄在小王爷只怕还要费唇舌才抱得上福姐儿。这也算还个人情抱着福姐儿走了。

    一路走一路欢喜天豹打个伞要跟上王千金和白不是把他挤开给福姐儿打伞避雪避风。小王爷皮粗肉厚遮不住他倒不见怪。

    萧观为什么喜欢福姐儿一是天生讨喜二是小王爷还没有抱过儿子把对儿子的心移过来抱着袁家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

    也一定是这样的乖这样的好看…。随爷爷我长的全是好看的。

    ……

    袁训直送到廊下看着照顾得好才回房。进房先抚慰口吻:“就是这样小王爷才刚说过”见韩家叔侄举袖子抹额头上汗。

    他们在袁家住着总是面前有盼头。又听到家里人命保得住不至于有冷汗。

    又这里虽暖总是冬天心中有事也流不出热汗。

    但不抹几下像是不舒服。

    “好好命保得住就好”三老爷点头哈腰。他从没有这样有过兄弟情也建立他在任上由韩世拓照顾至今。

    韩世拓也一改黯然生出几分亮丽色心头大石放下。命在就是好啊。

    官儿不在家中却有薄田产。抄查家没有抄封家产。

    由衷的韩世拓在此时此刻对掌珠生出感激:“幸好有我妻子在当年分了家。”三老爷也想到连连点头:“世拓你媳妇高见远见见识得好啊!哈”他笑出来一声。

    当年分家掌珠执意不肯分过多的田产给另外三房。掌珠有主意全入在祭祀田地里。一年到头祭祖宗的钱全由那个里面出祭祀田地在抄家时只要不是本家谋反全家让杀头祭产能保住。

    一件事情经过岁月好处也就不同或好处也就出来。

    横看成岭侧成峰原本还是那件事。

    当年三房里怨恨掌珠的事现在成了保家续命的来源。

    袁训也颔首心想这事情还真让大姐给做成好事。袁训不喜欢掌珠对于掌珠分家他也觉得不对但相比较下更不喜欢文章侯府。现在坏事变好事袁训坦然听叔侄两个人吹捧几句掌珠的好没有不自在的地方。

    让两人重新坐下袁训把最新收到的消息补全。

    “共计下狱一百来家千人出去。百官们上折并无实据的人保了出来。但官职全丢。”京里官场上又掀起一波子疯狂没有官职的京官们纷纷活动都想借此得官职。

    “你们两位应该无事。但也保不准。大姐丈的血书萧二哥代你呈上去萧二哥又写第三本保你的折子梁山王爷的军功里面也有你一笔。大姐丈的官保得住三老爷你也就无事。”

    韩家叔侄跪下就是几个头。

    袁将军算手快的都没有拦住。只起身避开。

    袁训证实小王爷说话韩家叔侄更相信这场大难最雷霆的地方就要过去。激动中三老爷落泪韩世拓落泪。

    在他们泪水里袁训心情惨淡。

    爱牵连的人得命喜欢至此没有人想过他的表兄太子殿下还是依然伤心。

    太子起五更睡三更的勤政袁训最知道。他十二岁到太子身边后面念书学功夫全是太子指派人教他。

    对太子袁训有亦父亦兄的感情。就像对他的舅父辅国公国公在他心里是他现实中的父亲。出生到十一岁是国公教导。十二岁直到中探花是太子功劳。十一岁到十二岁中间有几个月丢在往京里来的路上。

    君王们不管真仁德假仁德全看仁德的书仁德要挂在嘴上。以袁训的眼睛看太子算有仁德之储君。

    皇帝也不错对福王猜忌是寻常事。没有君王不猜忌枕边人血源亲。太子有着皇帝一样的仁德对福王殿下没有收回过家产华阳郡王的事出来也没有把福王同诛。

    这是把福王当成招牌显摆皇帝的好胸怀。但这又一击殿下心里只怕是痛得很吧?

    别了韩家叔侄袁训雪中漫步回房。想自己不能回去安慰殿下心中也痛起来。

    这是一个知恩知情的人才会在众人都关注这事盯的是死几个人杀几个官的时候怜惜太子殿下。

    怜惜而不能就相见时袁训拧紧眉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福王定边郡王苏赫的死因查到明确。

    死也要见骨头才行。

    哪怕那爆炸中也得有点儿骨头渣子吧。

    转思那山埋下火药的事疑惑从来不止。

    他们早早埋下火药就是想和梁山王同归于尽?也没有真正杀了王爷他们事先就想不到?大费周折造反筹划不止十年最后结局是一把子火药?

    哪怕福王是让萧瞻峻追击再追击定边郡王也是让围堵看上去被迫退到那里……袁训也心头不安。

    宝珠对他说的话宝珠是个小女子呵宝珠早就不是小女子她都尽自己之力为“君王无长情”而寻找退路福王他们就傻的几十年里备下这一条后路?

    袁训做事本就不是不清爽的人现在更下定决心骨头渣子也要挖出来一把送给殿下让他开开心怀。

    打定主意人已进内宅。这就去寻萧观商议或者说在这里不方便商议也借机把他从女儿身边带走。

    老妈妈们说过一句话袁训偶然听到记在心中。这还是有寿姐儿的时候听到是为奉承宝珠而说。

    加寿生下来一看就像父亲。

    老太太死争说像宝珠当时像的地方实在不显。

    袁训回家天天抱着女儿。老妈妈们就笑:“难怪寿姑娘像小爷谁抱得多就像谁。”

    推想一下这话萧观抱多了好好的福姐儿长得像他…。袁训加快脚步。

    萧观有分寸会把福姐儿送回袁夫人房里然后同她说说话。袁训往袁夫人正房里来果不其然在房外就听到里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当父亲的心急火燎的起来救这笑的功夫以后笑起来像小王爷当父亲的可以哭死。门帘子一揭袁训一头冲进去。

    …。

    二月初春风寒似北风但绿意不经意的随处出来。可能是一点子绿苗儿可能是化雪露出的绿叶把春的气息早早送来。

    头天晚上余伯南要往小巧儿房里去杜氏叫住他:“明天去不去送小王爷袁将军他们?”余伯南面无表情:“去!不能让小王爷说我不敬重他。”

    杜氏忍住笑:“我也想到这里所以问你给你把衣裳先备好。”余伯南无话走开杜氏吩咐丫头去备衣裳拿出最好的。

    好衣裳过年已穿过只得一件新腰带是新做的花式儿新鲜。

    丫头们请杜氏看笑回:“明天不拜客只是送行倒用这新的去城外沾风尘?”杜氏嫣然:“送人也是大事情。”一个人抿着唇笑。

    不给他打扮得好更让昭勇将军比下来。

    同时杜氏也想到一件事情明天自己只往袁家去送不往城外去。袁将军走的时候会不会又和自家老爷打起来?教训他几句?毕竟他就要不在家袁将军夫人又要一个人会什么赵大人再会自家老爷办什么“公事”。

    真是稀罕妇人你办什么公事?掺和几下也就罢了。

    这袁将军他不管吗?见过几回他们夫妻恩爱异于别人。想是管不得。那总要交待自家老爷几句让他收敛少去袁家不是吗?

    余伯南对袁家的亲热杜氏心头总是不快。她要不是极端的自私凡事只想到余伯南功名在她的享受多她一天也忍不下去。

    袁家得孩子那个叫福姐儿的余伯南抱过许多回。袁家小小子们过生日余大人也亲自前往。杜氏都察觉余伯南把袁家的孩子当成自己的来看有时候也同小巧儿嘀咕几句嫌弃她不会送儿子去讨父亲喜欢小巧儿也是叹气。

    杜氏不管余伯南去不去送行只指望昭勇将军拿出丈夫威风来把余伯南震吓几句也就是。挑最好的衣裳给余伯南也有让袁将军看着不痛快走的时候别把自家丈夫抛到脑后那意思。

    衣裳在第二天先得到余伯南的首肯。他满意的换上镜前端详说了个好字。

    袁训人才风采都超过他余伯南更不愿意打扮上简单让他比得墙角缝里去。

    夫妻同出门怕余伯南见到袁家孩子又不丢杜氏把小巧儿带上让她带上孩子说是去寻袁怀瑜袁怀璞玩关键时候也可以抽回余伯南的心思。

    别把心全放到别人家孩子身上自家有亲生儿子不是?

    ……

    “福姐儿哈哈老公公我要走了笑一个再笑一个再对祖父笑一下”萧观又去逗儿媳妇小沈将军就抱着香姐儿不松手。

    香姐儿爱好看的。

    小沈将军有个爱好看的老婆从小养成习惯把自己打扮成好看的虽在军中也不改尽所能收拾得光梳头净洗脸和袁训走在一起总有人去告诉陈留郡王把你比下去。

    陈留郡王每每还不服气。

    这也是他天生爱精洁表妹在一众表兄里面才最喜欢他。

    香姐儿的怪癖袁训早告诉他。同回来前又去青楼洗了个香喷喷。香姐儿一见就肯让沈渭抱。

    沈渭也是还没见过儿子爱子之心移到香姐儿身上这的确也是他的孩子以后的儿媳妇。

    袁训都取笑说沈渭是做给他看沈渭更来劲儿的抱香姐儿。这要走了也和香姐儿说着话。

    “公公要走了”

    香姐儿眨巴着眼有点儿水气要冒出来。

    “还来呢还来带你玩呢”沈渭赶紧的哄。

    余氏夫妻就这时候进来见到两个大人各抱一个小姑娘一个大红小锦袄一个还是襁褓。余伯南眼睛一亮奔着襁褓就过去。

    这是小小宝珠余大人最喜欢这个。

    “走开!”萧观抱着避到一旁。

    余大人又去看香姐儿。

    沈渭说话客气但也不让他:“我们正道别你别来抢。”

    杜氏就推儿子悄声叮嘱:“去找你父亲。”那儿子上去叫着抱抱余伯南抱起他去寻袁家小小子们。

    小巧儿凑到杜氏耳根下不忿地道:“眼里就离不开这家的人!”杜氏还没有说话眼角边上见另一对夫妻过来。小巧儿也直了眼睛。

    黑铁塔似大汉却柔情似水。依偎着他的少妇人艳丽似春风中的胭脂晚梅。一个小小子在怀里扭着:“我找小爷放我下来。”

    褚大和方明珠。

    小小子放下地一骨碌儿就跑那模样。两个中年妇人都精神不错叫着他:“褚大路不要摔着。”

    小巧儿几乎笑出来。

    褚大路?

    锄大路?

    方氏就算变凤凰也改不了骨子里的不高贵。这名字是她自己起的怎么不叫个锄荒地?那不更实在。

    见两个中年妇人小巧儿也认得。这是安家以前的两个奶奶现在是太太了一个邵氏一个张氏。

    小巧儿怅然。

    见到方明珠大变样子小巧儿失落之极还腹诽她是错嫁好丈夫。但随杜氏在袁家见过一回二位太太这没有丈夫的人也过得滋润如风生水起小巧儿揽镜自照心情就不大好。

    褚大路怕人拦他大叫:“瑜哥儿璞哥儿我来了”

    一溜烟儿没了影子。

    他是和香姐儿差不多日子出生的人但跑得飞快滚地瓜蛋子似的方明珠穿裙子时常追不上他。

    邵氏张氏笑:“明珠这是你起名字的缘故。”

    方明珠生下儿子来袁夫人起了个大名褚德宝。喻意这孩子是褚家得一宝贝也隐含方明珠幼年失怙受母亲误导走错许多路盼着孩子早早有德。

    方明珠感激不尽又要起个小名。

    她对好日子患得患失生下儿子十足是宝贝怕生病等一切怕。偶然出门儿街上有妇人抱着孩子求助方明珠除去首饰身上银子全给她爱子之情由已推人是她心中太过在乎这个孩子。

    梁山王妃的心思放大出现在方明珠身上。

    丈夫在战场上万一回不来儿子是方明珠的依靠虽然她依靠的是老太太和袁家总是有儿子有盼头。

    万一回不来这是褚家的后代根。

    为好养活要起个小名。越粗鄙越好。

    狗蛋狗剩的方明珠又不肯鸡猫鸭子不是人名儿就想到她见过的一个动物。鹿。

    进京后方明珠才开眼赶集会见过鹿。那鹿家养的灵气已不多。到山西后草场上去过真正见过野鹿大鹿茸树枝子似的眼睛漂亮有采。

    跑得快又生得俊。她的儿子就叫大鹿。和姓氏放一起家里人一喊就成锄大路。

    起名叫鹿还能跑不快吗?

    褚大听到嘴咧多大看向妻子要多喜欢就有多喜欢。大嗓门儿改不了但温声俱在其中:“娘子你真能干。”

    方明珠同他谦虚:“没什么老夫人起的名字才叫好呢。”轻抬袖子在腹部抚上一下。褚大会意低下头轻声:“会有的只怕我走了你就看出有了。”

    “要能再生一个就跟着璞哥儿。”方明珠满面温柔:“宝珠的人多么好啊答应我咱们大路跟着瑜哥儿她说是亲戚我说不行就像你跟着将军似的我总是放心的。”

    说着放心眸中涌出水气。

    褚大憨厚说话不喜欢拐弯儿对着妻子更是大实话。

    “别哭送行要喜欢。我也对你说过了你没事儿就记几遍。我的前程是跟着将军才有的总有什么事情我死在他前头。”

    方明珠哆嗦一下让丈夫握住手。褚大异常认真:“真的这样你别伤心我也放心。这家里会照顾你会照顾大路的。”

    这话早在褚大上一回夫妻相见的时候就说过。方明珠悲痛已早接受。深深的看向丈夫含泪:“你在外面也放心我们”

    三个孩子跑出来。

    袁怀瑜袁怀璞和锄大路握着木刀剑过来向盘子里取点心。“我一个你一个大路一个。”分完又走了。

    锄大路出溜得太快小身子一歪就要摔袁怀璞胖身子顶住他。两个大的一个小的继续去玩。

    看到这不知见过多少回的一幕方明珠感动上来:“是啊这家里会照顾我们的。”有了笑容原来要对褚大说的话咽下去柔声道:“将军也会照顾你的。”

    邵氏张氏走上来这是家里照顾方明珠的最好写照。张氏含笑:“明珠女婿我和你姨妈特意从草场上赶来送你愿你平安康健跟着我们家的将军多杀敌多立功。”

    褚大道谢不迭。

    邵氏送上一个包袱:“宝珠也一定有但这是我和你三婶儿的”明珠在安家跟着掌珠称呼张氏。

    褚大再道谢。袁夫人宝珠和袁训走出来。会齐人辞过国公女眷们送到家门龙四赵大人余大人等送到城外。

    袁怀瑜袁怀璞等在马下面孔青带小子们护着。见袁训走来小小子们急不可耐:“父亲快骑大马!”

    又给祖母和母亲招手:“我代你们送父亲你们进去吧。”袁夫人容光焕发告诉宝珠:“这两个现在就能顶门户帮你了。”宝珠和她玩笑:“可是和寿姐儿比起来还差得远呢。”袁夫人也故意玩笑:“咱们不能比让你姑母去比看她有什么一碗水端平的好主张。”

    都上了马别人都准备走小王爷还对着福姐儿招手:“儿媳妇老公公走了你可想着我些”

    沈渭一马鞭子抽上去骂道:“废话真多!”小王爷那马一蹿劲儿跑出去大家随后跟上。

    ……

    袁怀瑜袁怀璞春风得意。过街市时紧绷小脸儿扮威严城门一出原形毕露指手画脚。一个催着:“父亲快跑”一个就抖马缰绳。

    锄大路不后于他们:“父亲跟上”小腿儿左右晃哒把个脑袋摇个不停。

    在城外几拨子分手。

    韩家叔侄下马再拜他们回任上。

    老侯父子目送袁训等人离去他们是去游春。

    余伯南候着表面上佯装不在意随便一送心里小得意骨嘟嘟冒着泡儿的上来。他今天衣裳不错长亭边上还有积雪余大人春裳上了身。

    杜氏倒不害他给他里面备的有小袄。余大人嫌臃肿夹衣裳就出了门。

    这会儿风流俊俏风流倜傥候在这里等着袁训来向他说几句。

    你不担心我和宝珠共事吗?

    你不担心我和宝珠是青梅竹马吗?

    见孔青接过袁怀瑜袁怀璞锄大路也到另一个家人马上老侯父子肃然拱手:“早得凯旋早日归来!”

    韩家叔侄深深大揖。

    小小子三个挥手:“早回来哦早回来。”

    那一行人萧观袁训沈渭龙家兄弟蒋德关安等泼风般去了。

    余大人张口结舌傻了我…。没有人搭理我?

    “啊嚏!”风吹过一个喷嚏出来。

    赵大人满面不屑:“活该!”就你那点儿小心思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吧?这天还冷得冻死狗你就薄衣裳薄春意的出来冻别人对不住你!

    这招数呢又实在幼稚。赵大人对别人道别大声道:“钟老大人三位老爷们你们这大骡子神气老侯你一把胡子仙风道骨三位老爷又精神不错这才相衬是我骑着就成贩菜的。”

    还有韩氏叔侄:“韩大人一表人才我自愧不如我有自知之明。”

    “啊嚏!啊嚏!啊嚏!”余伯南心中气苦喷嚏更一个接一个的出来。风也不凑趣偏在这时候一阵阵拂来。

    在场的乱上来孔青用披风把小爷们裹紧慌张道:“老大人大人们我不相送了小爷们要先回去。”

    老侯父子、韩家叔侄:“别过上春天多发时疫。赶紧的送回去。瑜哥儿回去添衣裳。璞哥儿回去喝热汤。那锄大路”

    锄大路探出脑袋小门牙一张嘻嘻:“叫我吗?”

    “你常伴着玩喝点儿汤药去。”

    回去的路上赵大人得意洋洋洋洋得意觉得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

    “哈我女儿福姐儿乖巧生得那叫一个好…。”

    “哈哈我儿媳妇老爹你是没见到笑起来跟蜜酒似的…。”

    陈留郡王耳朵嗡嗡直响脑袋发涨被迫走出梁山王帐篷。夏直打后面跟来问他:“舅爷才回来您不多呆会儿?”

    “我的娘啊!”陈留郡王呻吟随时打算面如土色:“那帐篷里还呆得下别人吗?就他们三个小王爷舅爷和沈渭就够了!王爷帐篷真结实没让撑趴喽。”

    嗡嗡嗡哈哈哈这是不打算让别人活的节奏。

    “那您也有牛皮吹您可以吹吹小公子们和小姑娘京里赐下宅子在郡王中您这可就算头一份儿。”说到这里夏直一拍脑袋:“已经头一份了。东安郡王让王爷看押靖和郡王也有葛将军要和他打官司定边老东西谋了反炸死在山上您如今是头一份儿的名将您听不下去舅爷吹牛您也去吹不是”

    陈留郡王喃喃:“京里赐宅子不是我挣下的”

    夏直没听清楚嗯上一声支上耳朵。后一句就听见。

    “定边郡王真的死了吗?”

    回帐篷里坐着寻思这事“姐丈”袁训兴高采烈进来。

    郡王掩耳朵苦着脸:“别烦我!你家孩子个个呱呱叫除去加寿我没抱姐丈对不住你。福姐儿没抱这不没遇上。你要是还不满意校场上你点兵当着全军我给你陪不是。就是让我清静会儿!”

    袁训后面跟的人全乐了。

    陈留郡王皱眉:“小弟你这是带着人来理论不是?”把衣袍一撩:“好久没揍你走比试比试去。”

    “我来和你说正事谁是来理论的。”袁训笑出满嘴白牙不怀好意:“但姐丈你知道对不住我的寿姐儿诚意在哪里?”

    陈留郡王想想:“那还是打架痛快胜过让你零碎着切割。”

    “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要不要?”袁训快快乐乐。从他回来路上就是这模样。助长他快乐的还有小王爷和沈渭三个人从早上吹到晚上从马上吹到睡觉吹到军营就成这样。

    嘴快合不上。

    对着他的笑陈留郡王警惕性大增:“你让我合计合计。”举起左手:“以后让你烦死”摇摇头。再举右手:“现在受你勒索”寻思一下:“一时痛胜过终身痛”郡王痛快了:“你说吧你又想打什么石头城还是去抄板凳城。”

    “扒拉死人你去不去。”袁训说过回头示意跟来的人坐下。

    小王爷和除去葛通外的所有太子党、龙家兄弟寻椅子坐地上团团做一圈对上陈留郡王的书案。

    “姐丈你信定边郡王死了?”

    陈留郡王脱口而出:“不信!”翻脸骂道:“最狡诈的就是这个老东西!他带兵不比东安郡王、靖和郡王差。却居第三让东安郡王和靖和郡王去争。我呢他压得死死的不说有点儿不对我威胁他他就寻东安和靖和一起来压我。其实呢就这谋反的事情就能看出来几十年里他是忍着的忍着去死这不是他的为人!”

    “那咱们找他去吧。”袁训正色。

    陈留郡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笑:“小弟你也算是个好将军地形你难道没探过?那一处群山山下面悬崖无人能至。有的要过深谷谷中伤人野兽众多。有的全是深潭又有怪鱼出没”

    向尚栋面上飞一眼:“小尚将军水性好也游不过去。还有瘴气还有炸下来的石头不会只砸我们就有死人也早埋起来。”

    “难呐你以为王爷没想过我没有想过我们都不提就是这是愚公移山不知哪年月能找出来。”

    就是能到悬崖下面你还得挖石头步步都累人。

    “姐丈你想的这些我全想过但有一条我想到的你就没想过。”袁训严肃认真。

    陈留郡王懒懒:“你吹牛我没想过。”

    惹得袁训嘻嘻又恢复正容。慢条斯理:“王爷要统三军姐丈你要打好仗这是王爷和您的心思。防御要好。”

    郡王斜眼睛:“有理那你有什么不同?”

    “我等奉命来此要的是早查端倪早消事端。”同来的太子党们全挺直腰板。一时间英风飒爽流动在帐篷里陈留郡王沉吟不语。

    “我们不能等到出了事再寻主意但有祸患要先行消除不令其生根发芽。”福王这事情能出来就是根扎得太深。

    陈留郡王没了话夏直兴奋的一拍腰刀:“我干!跟着舅爷全好事儿郡王你不去最近也像没大仗打让我去吧。”

    挨一记白眼。

    “小弟你直说吧你要我做什么?”陈留郡王也让袁训的话打动。

    袁训招手大家走到地图前。地图就挂在帐篷里也不用另找出来。

    手按上去:“如果这里有路这可说不好山里隐蔽的路不为人知总有这里这里全有路他们几万人会藏在这几个地方。”

    “那悬崖下面就没有尸体。”陈留郡王绷紧面容。

    “必得去看才知道!不管多难也得去看!又王爷也怀疑他们还在早有公文去京里又致信所有边城张贴告示城门上严加搜查。我们猜测若成真他们又没进边城这就遇上。双拳难敌四手姐丈需要你的人马同行。”

    这是个大胆的猜测也是个大胆的行动。陈留郡王心中首肯而且骄傲自得。小弟长大成人再不是那以前总让龙家兄弟欺负让郡王夫妻全担心的那个孩子。又看龙家兄弟也在这里全老实跟着郡王又添一层喜色。

    他大了他也很有主张也一直都有与众不同的主张。别人不敢的事情他全敢别人想不到的他能做成。

    郡王太欢喜就想加个绊子。

    “我的人马不行年前退下来休整要休息”

    袁训黑着脸:“王爷的中军不能动要守着。余下的长平郡王、渭北郡王、汉川郡王是姐丈你接回来的人劳马伤你最清楚。东安郡王在押他的人马见天儿乱不敢用。靖和郡王和葛通一分为二还没有分清楚也不敢用。项城郡王的人马哗变现在也没拢回来一半。你不跟我们去还能有谁?”

    陈留郡王啧啧嘴挺欣赏袁训这猛虎似精神故意再道:“正是别人的都不能用我更要留下来为王爷后应”

    袁训揪住他盔甲:“你肯去!我的加寿给你抱抱。你不肯去以后不给你抱!”

    “这个…。好吧”陈留郡王慢吞吞的答应:“看在你的加寿面上我答应你。要是你的脸面那就老猫嗅咸鱼休想休想。”

    帐篷里哄的笑声大作。萧观头一个跳起来:“他有什么脸面?我天天全是给儿媳妇面子不是看着我的儿媳妇我才不理他。”

    袁训翻眼你们说的全是真的吗?

    ------题外话------

    今天早于十二点发盼以后全这样……

    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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