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夫妻同进京

小说:侯门纪事 作者:淼仔
    袁训仿佛没看到萧观看自己像疯子还在说着:“以后你儿子娶我女儿房里也不能纳妾。”

    全然不管小王爷惊得面如土色。

    房中不纳妾?萧观骇得舌头伸出来多长。

    小王爷不好女色最爱军事。但他京里的房中母亲也早给放下两个人。虽然小王爷平日里没笼头的马一般到哪儿就睡哪儿房里人几摸不到他的边也是房中有人不是?

    对外面说出去不让人看着梁山王府寒酸。

    纳妾这事儿在古代稀奇寻常。有些朝代妾可以填房但有些朝代以妾当妻是犯律法的事。妾相当于家中多个财产家什之类。

    袁训对纳妾的排斥听在小王爷耳朵里骇人听闻。

    他的儿子以后主动不纳和岳父家要求不纳是两回事。一个是自己自愿自愿这种事情哪怕大冬天里往冰河里跳也是自己愿意的。按袁训说的办就成了要求。萧观把大脑袋甩个不停舌头也都硬着不会说话只有一个字:“不不不不不……。”

    不好后面那个好字就怎么也出不来让噎得。

    萧观庆幸幸好幸好他袁家的女儿是先许给沈家的而刚才和沈渭胡扯沈渭也不答应出让优先娶媳妇权。袁夫人虽然又有了说不定是个儿子。再生就是女儿也归沈家。再生……萧观的娘只生他一个萧观心想袁夫人能生三两胎已经了不起她再也生不出女儿姓袁的又没有妾他以后就是转了性子纳妾庶生的小王爷更不要以后自己儿子让岳父要求的机率并不高。

    腊月天寒地冻边城外面更甚。小王爷抹一把额头却有冷汗。虽然冷也是冬天不应该出来的汗都是让姓袁的吓的。

    对着袁训还在“得得得”说着萧观只有把他赶紧打发离开面前自己才能安静。

    “我为你想想吧还真的没有让你进京的事情?催粮草也用不着你这三品大将军去。只有打仗的事情你才能进京……”

    不愧是小王爷他想打发人走即刻就有主意。

    “我们一直商议打苏赫这是大事。你进京去见太子殿下就说商讨明年的军情大事。你看好不好?”萧观问得惴惴不安。

    他又怕袁训离开进京去虽也商讨军情但主要是去退亲的。这亲能退吗?天子金口玉言而且明旨定下亲事退亲这算忤逆大事。萧观怕太子知道自己事先是清楚袁训目的要找自己事情。

    萧观在京里不怕太子党和这个是两回事。

    他又怕袁训不走心里憋着揪住自己不放没完没了的把他家不许纳妾的女儿塞过来。

    管你什么天仙玉美人儿不许房中纳妾这是和世俗规矩做对小王爷不是不能答应而是丢不起这人。

    这不是让袁家给挟制。

    总不是滋味中袁训并没有让小王爷久等。他立即就再行一礼:“如此多谢哥哥有劳去给我写公文我收拾行李就来取。”

    “慢来慢来我还得说服我爹。”袁训真的答应萧观又心惊肉跳起来。他飞扬跳脱看着莽撞对这件忤逆事情不敢草草。

    袁训听过也不答言只眼神幽幽望过来。那深邃得似不见底的眸子似乎在说这点儿事你也办不成似乎在说你办不成我就一直等着……。

    萧观在这注视下就更心神不定。他眼角抽搐几下无力拒绝一位父亲为女儿什么愿意拼的决绝虚弱地道:“好吧我背着我爹给你开你…。等下就来拿。”

    ……

    半个时辰后辅国公气急败坏冲到陈留郡王帐篷中恼怒万分:“阿训去了哪里!”陈留郡王也一脸的茫然所问非所答:“我没拦住他……”

    陈留郡王也没想到袁训敢往京里去辞亲事。

    “通!”

    辅国公涨得面通红在陈留郡王面前的书案上狠捶一下书案震动把陈留郡王也跟着一震。“你气死我了!我就这一个外甥你就这一个妻弟。你就看着他去犯杀头的罪!”辅国公对陈留郡王一直是满意的但今天他气得着实狠对着得意女婿也大吼起来。

    见岳父动了真怒陈留郡王从让袁训进京的吃惊中走出来迅速回神出案几来扶辅国公。而且很快有对策:“岳父你别急小弟要是有事我的军功不要了我陪着他行不行……。”

    “他母亲就这一个儿子啊……”辅国公痛心疾首。

    陈留郡王却让他这话提醒给岳父抚胸前顺气陪笑道:“岳父您听我说……”辅国公冲他瞪眼:“听你说个屁!你拦不住你不会找王爷拦吗!你不会以权压他吗!你打他二十军棍二十军棍太多打他十军棍让他睡几天你看他还走不走!”

    当女婿的啼笑皆非小弟这宝贝疙瘩他有点儿风吹草动就全家别想安宁。陈留郡王笑道:“岳父您想我倒压得住他。再说找王爷拦他进京公干的公文就是小王爷挪用王爷印信开的王爷才对小王爷发过脾气又把我叫过去说了几句”

    辅国公从听到外甥进京就惊得七零八散的魂魄这就有点儿回来:“哦是进京公干?”

    “岳父您当小弟是傻子吗?他聪明机灵得无人能比。他不找好借口就进京这不是对不住姑母和太子殿下的栽培让御史们拿住弹劾这不是拂姑母和太子的脸面?再说了”

    辅国公安静下来陈留郡王刚才想说的话也就得以出来:“你就一个外甥我就一个妻弟但姑母不也一样她就一个亲侄子太子殿下也就这一个姨亲表弟是不是?”

    “嗯……有道理。”辅国公才说到这里帐帘子一揭他跟在身边的几个儿子风风火火进来手里都握着马鞭子:“父亲是要去追回小弟?”

    辅国公板起脸:“还要问我才追赶紧去!晚了你们都追不上他。”陈留郡王心想现在你们也追不上了。这大雪封路的你们知道他走的哪条路?

    大雪飘飘马蹄印子随下随掩就算这群表弟们是有经验的但小弟反跟踪的能力也一样是有。

    他殾能想到让小王爷开公文还能想不到岳父知道要去追他?

    辅国公怎么知道这么晚呢?他今天带着儿子们去巡营梁山王加上陈留郡王在一起的只是中军营地就不小辅国公又是听过训斥袁训的圣旨才走的就巡到现在才回来。

    陈留郡王只是不说他说也白说可能还要再挨辅国公一顿骂就闭上嘴听着辅国公骂儿子们:“快去追上不回来给我绑回来!”

    再就翻脸:“老八呢?老六呢他们就敢回帐篷里暖和去了?”

    二将军陪笑:“老六老八说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听到小弟离营就着急。他们等不得来问父亲早就出营去追。”

    辅国公面色稍霁:“懂事不少。”

    当儿子们的到底糊涂三将军叉手询问:“父亲是为着什么?”

    “滚!还磨蹭!”

    儿子们退出来面面相觑不管冰天雪地冷风割面各自上马也去搜寻。

    直到晚上他们方回疲倦来回:“没见到。”辅国公早得陈留郡王慢慢劝说外甥是袁家唯一骨血更担待他的应该是中宫娘娘和太子殿下。他气消下来对儿子们说辛苦让他们去休息。

    小王爷好几天都让梁山王骂得狗血喷头。他挨骂不冤枉他不敢告诉他的父亲袁训是为辞亲事进京。梁山王见他找不出理由不骂他就是怪事。

    如果梁山王知道袁训是为辞亲事进京而他的儿子明明知道还敢开公文几顿骂应该还是客气的。

    不说军中为袁训担心的担心为他挨骂的要挨骂。袁训星夜兼程为了女儿不惧风雪寒冷往京中奔驰。

    ……

    古代过年相当有年滋味儿。腊月里宫中开始清扫外面年货摊子增多。大人们忙着送年礼孩子们忙着买花炮年画要东西。

    太子妃从房中走出来见廊下的大红灯笼全换上新的点点头:“这样也有一点儿喜气不是。”

    这位殿下是伤心的才会对丁点儿喜气也放在心上。

    这是因为自从加寿秋天进京把亲事定下太子妃殿下就没有一天是好过的。

    此时她扶着丫头面颊带着病弱后的苍白似北风一吹就能带走般往外面走去。

    丫头们心疼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按理说亲事是由中宫娘娘定下皇上当时在场并没有反对。在外人看来这亲事是由皇上夫妻所定。

    但娘娘就是嫌弃袁家嫌弃到她最近还病上一场真的心口疼犯了听到袁字她就生气是以无人再劝。

    她一直犯病到腊月里太子殿下让她养病不往她的房里来就是家务事也归得宠的侧妃孙氏梁氏在管。

    说曹操曹操到梁侧妃和孙侧妃携手走来都是年青美人儿披着大红的雪衣似雪地里精神抖擞的红梅树。

    而太子妃殿下就似让雪压住的赢弱小草。丫头们微变面容心中都忿忿不平起来。

    “殿下您能起来了?”梁侧妃笑语嫣然地过来问候:“冬天时气不好还该多睡会儿才是。”梁侧妃肌肤丰润素来是身体最好的那个。

    夏天别人不敢用冰独她敢用。

    冬天别人不敢吃冰果子独她敢吃。

    这是梁侧妃以前就有的习性但在太子妃病弱的时候再想到这些太子妃目光闪动恨意沙哑着嗓子道:“你倒巴着我睡着不起来?”

    梁侧妃垂手不敢再说话的模样。梁侧妃心中也是恨的她暗骂着你倒是能一睡不起真是心疼我们。装什么相!

    定门好亲事你倒装起来了!

    梁侧妃是才进府的梁美人姐姐梁美人进府是梁家认为梁侧妃有了孩子不再水嫩怕她失宠。

    梁侧妃早打听过袁家的小姑娘就睡在中宫的偏殿里。平时和她玩耍的不是公主就是年纪相当的小殿下。

    平时她吃饭不是和中宫、瑞庆殿下一起用就是和皇上中宫、瑞庆殿下一起用。中宫说这孩子是我相中的我养着她从我份例里拨钱。这样倒好袁家小姑娘名正言顺的不用御膳房的饭菜全是中宫的私膳房里自己做什么人想动手脚都是休想。

    太子妃不愿意愿意的人可是一大堆。有儿子的侧妃们早就一天一回的往中宫面前去买好自然也少不了隐晦的说几句太子妃的不情愿再表白一下她们是情愿的。

    梁侧妃也不例外她隔上几天就想把儿子送去中宫面前呆着最好和英敏小殿下一样住那里不回来才好。但中宫不答应当天只能再接回。

    梁侧妃问候太子妃反而挨数落同来的孙侧妃就不敢问候只垂手请安太子妃也没放过她冷笑道:“我好着呢不用见天儿的来看像是我不能好。”

    骂过她们太子妃自己更生气。想到左边是狼右边是虎侥幸有个儿子还有一门没出息的亲事。欲哭无泪的她眸子里干干的空洞的任由丫头们引着都快忘记自己强撑着出门是为什么。

    见红檐栏杆就在面前还是丫头们提醒她:“太子殿下的外书房到了。”太子妃怔上一怔这才收拢分散的思绪幽叹一声:“知道了。”

    ……

    太子半侧面颊伏案写着什么他嘴唇紧抿看不出他的喜乐。见太子妃进来太子只抬下眼皮神色淡漠让太子妃又一阵一阵的伤心。

    她的丈夫是个很听母亲话的人太子妃对这一条早有领教。太子妃心想如果不是为儿子的亲事这是终身大事不是吗?不然谁会来犯你的逆鳞?

    “病了多养着没事不要出来。”太子显然并不想见太子妃。

    太子妃心头酸痛强忍悲伤怯弱地道:“我已经好了而且也想英敏。自从我病了英敏就麻烦母后照管我心中常自不安。回殿下这就让人去接他回来吧?”

    “母后照管难道不是应当?你不安什么!”太子一直隐忍自己强压的火气让触动。好在天之骄子并不以发作为好说得语气勉强平和。

    就这已经足够让太子妃震惊。

    她没想到太子随口的又是一个罪名压下来。太子妃对着侧妃们得意是哭不出泪水的但对着太子就珠泪滚滚:“我是想从我病了就没有照看过英敏如今我好了自然想着打发人去接他”

    太子截断她的话眉头微耸已然不耐烦:“不用接!”

    太子妃愕然的瞪住他太子不用她看已经坐不住烦躁的走出来负着手踱步。每一步都似敲打在太子妃心上总让她有不和谐之感。

    接下来太子的话就更不和谐。

    “这亲事谁也别想阻拦!”太子甩下这句话头一昂从太子妃旁边走出在廊下披上雪衣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太子妃木着脸随着丈夫的身影转动身子见他匆匆步下台阶张张嘴想叫住他又本能的知趣起来还是没有叫。

    她以为太子的怒气还是由她不情愿亲事而来。却不知道的是太子殿下是让表弟气成这模样已在心中暗暗说过这亲事必成!

    中宫和太子都认为把最好的照顾给了加寿不想表弟不领情。说什么加寿以后房中不纳妾和萧观想的一样太子也认为这叫大不违!

    说什么加寿还小以后长大不喜欢英敏殿下怎么办?看到这一句时表弟要是在面前太子是一定会打袁训。

    胡言乱语大胆妄为!

    古代的亲事大多盲婚多由媒婆牵线说合而成。这是亲事的主要促成方式成亲前就认得而且情意相投的如果父母不肯答应那是丢人的事情。

    表弟还真敢说自然把表兄气得不轻也把中宫气得差点肚子痛。如果这不是唯一的侄子估计中宫早就肚子痛。

    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中宫和太子不会对外说就闷在心里自己生气。甚至袁训的原信也不想再留原样退回由他自己销毁既是给他一个机会也是实在容不下那封信。

    太子府中虽大皇宫内院虽大那信也太逆天都不愿意留下。

    没有表弟这封信出来太子已经对太子妃和柳家不满柳家的动静他总有耳闻。又有表弟这信出来太子妃再想来说什么她没说太子就反感到极点能见她一面都算是还顾夫妻情意。

    听不下去自然走开。

    撇下太子妃孤零零的由丫头们扶着又回去。出来时是晚饭时分本还想接儿子出来一同用饭现在见灯笼掌上红光自己是独自回来。

    这一顿晚饭太子妃就更用不下去。丫头们的话劝不进去她自己不肯劝自己一个人榻上抱着手炉愁思颦眉去了。

    和她相比她的儿子英敏殿下在宫中就过得开心无比。

    英敏殿下是订亲的当天让接进宫见他的小媳妇加寿。加寿一周岁出去英敏殿下六周岁出去都还算是懵懂孩子又有大人在旁边引导玩得不错。

    太子妃经过这事接回儿子应该会说几句“私房话”可她的六岁儿子能不能听懂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此以前太子妃巴不得皇上皇后喜爱自己的儿子教导的肯定是听长辈的。英敏殿下进宫就听长辈的只玩去了。

    此时晚饭过去瑞庆殿下、英敏殿下和加寿正在宫中玩竹马。

    红烛影子下面三个孩子瑞庆殿下在前面英敏殿下在中间加寿在最后殿室里温暖都只着薄的小锦袄拖着竹马唱着儿歌划过一地的欢快影子。

    隔着帷帘红木镶珠宝的榻上皇上和皇后并肩倚坐面有笑容看着外面孩子们笑闹。

    他们跑上一会儿加寿大叫:“停停!”原来现在该加寿在前面带路。三个人转个方向加寿拖着竹马在最前面英敏殿下还在最中间瑞庆小殿下变成最后面三根竹马又跑起来。

    中宫笑容舒展眉梢眼角全让这笑声滋润看着年青好些。

    皇上把她手上一捻笑道:“早知道你这么喜欢孩子就该早把孙子们接进来。”

    中宫滴水不漏的回他:“都接来也闹腾。再说有几位殿下又有公主们接谁家是的?接上这一家就得接上那一家。这样一接就得半年功夫。早接的自然无话说晚接的难道不怪我?”

    她的证据都全是现成的微微一笑:“皇上您也知道自从我给英敏定下亲事这几个月我就没闲着。”

    皇上是听中宫抱怨过好几回但还是煞有兴致的问:“为什么不能闲着?”

    “殿下们公主们还有太子府上的侧妃们凡是有儿子的都跑来找我说亲事。有女儿的也就快一一的找来了。”

    皇上笑了几声瞥向加寿道:“你就说不可爱的你不定。”

    “这样说还不得罪一堆人吗?”中宫含笑还有苦要诉:“几家老世的命妇们也来看我的勤快”

    皇上忍住笑的模样还是明明知道为什么却故意挑眉:“哦?”

    “她们啊把自己家里的小姑娘一个一个的送来给我看说得天花乱坠”中宫撇嘴皇上呵呵笑出来。

    在他还没有出言以前中宫赶紧的又接上话题微有惆怅:“如今我只担心一件事情。”

    “哦?”皇上又挑起眉头。他虽年过半百但帝王之尊英气犹在这眉头挑得犹如年青人般俏皮。

    中宫带着痴痴一扫而过。皇上笑容加深。

    “我喜欢加寿这孩子我见到她就知道有缘分。”中宫嫣然。皇上笑笑还是那一个字:“哦。”

    刚才全是反问现在却是带着会意像是在说我懂你的意思。

    “缘分这事情是说不出来道不明白的。就像我和皇上”中宫犹如少女般羞涩起来也算有年纪的她此时晕红面颊忽然明丽过人。

    皇上把她的手握住柔声道:“我知道。”

    当年他们俩个人月下私语时是曾说过缘分这句话都觉得彼此是自己的缘分。皇上自然是真情意的中宫就不得而知她的真心有多少她一心想当人上人的心又有多少?

    但她不会不爱皇帝这可以肯定。

    旧话重提在数十年后更滋味儿浓厚。

    中宫笑吟吟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的丈夫嘴里不轻不重的抱怨着柳丞相:“我倒不知道英敏还这么小柳家就为他准备好人。才听说的柳家背后怪我呢说我抢走他们家的前程”

    这话再笑着说分量也不轻。

    皇上沉下脸:“朕的皇孙岂由外臣们事事做主的?”

    柳家在英敏殿下请谁当老师上面也曾进言。如今又插手到英敏殿下的亲事上面中宫不说皇上也知道。但中宫不说皇上不会对着中宫说这些事。今天中宫把这话说出来皇上不悦地道:“管得太多!”

    “我呢倒明白他。柳丞相是个忠心的人这个我顶顶钦佩。他不满意我定的亲事不过是想柳家的富贵长久罢了”中宫语气柔和。

    皇上哼上一声:“他不满意你这就有罪!”又责备中宫:“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来回朕你为他留着脸面不想回朕也应该早训斥他才是。”

    中宫陪笑:“这不是我担心……。”

    “你担心什么?”皇上奇怪。

    “加寿进宫那天翻开无数吉祥话儿论道理说要有人说是巧合。但皇上吉瑞这事情好多就是由巧字而来特意出来的那是存心而为之。”

    皇上点头。

    “我给加寿定下亲事以后柳家抱怨我且不说外面还有更多的事情出来。几家老命妃来见我说她们家的孩子们也都有吉瑞出现呢。我倒笑了我想京里尚且这样京外面的只怕这两年要不断的献吉瑞上来才是。柳家听说也出京去找这样的孩子了他们的意思不过是送一堆这样的孩子过来以显示我相中加寿是办错。”

    皇上神色转为淡淡他素来是不喜欢后宫谈外臣和政事的。语气中有三分斥责:“皇后你不要把臣子们看得如此不堪!”

    “是。”中宫委屈的想站起来但皇上握住她的手不松她只能还坐着。皇上再道:“再说皇后哪有办错事的道理!这小小的孩子教成是个什么就长成是个什么。想来皇后说自己养活也是虑到这一层的。”

    中宫轻咬嘴唇这少女情怀的动作出现在她身上依就春意撩人。皇上轻轻一笑:“以后加寿不好责任可全在你的身上是你没有教导成人。”

    “啊是”中宫眉开眼笑没一会儿又颦起眉头。皇上又诧异了:“又有什么委屈?”他笑起来:“老臣也给你委屈命妃们也给你委屈皇后听上去只有外臣们你还可以说说。”

    中宫微嘟一嘟嘴五十开外的人这就孩子气十足。皇上对着她又要笑中宫吞吞吐吐:“我让老臣和命妇们刁难一回就想到袁家啊加寿的祖母是肯的但加寿的父母”

    皇上嗤之以鼻:“金口玉言谁也不能更改。谁来多话你只管发落。”中宫笑盈盈这才是真的由内而外的欢欢喜喜倚到皇上肩头柔声道:“多谢皇上。”

    哈哈笑声传出来帘子让粗鲁的扯开。三个大小孩子一起过来都是汗湿额头乱发粘在面上。

    瑞庆殿下笑嘻嘻:“要茶。”

    英敏小殿下:“要点心。”

    加寿是鼓起腮帮子中宫笑个不停:“你没话说了是不是?可怜见儿的话说慢了就让抢没了。”加寿溜圆眼睛冲出来一句:“要睡觉。”

    皇上和中宫放声而笑宫女们送上茶水点心打发他们去睡觉。

    安老太太候在偏殿里见到英敏殿下和加寿让送回来热水早备下让人送他们去洗浴。洗过英敏殿下是让背出来加寿是让抱出来都放一个大床上他们是睡一个床上的。

    本来是各自睡但玩得熟悉了就睡到一个床上听故事。各睡一头说故事的是袁夫人。好容易说得孩子们眼皮子要打架英敏殿下想起来什么往被子里一缩给了加寿一脚。睡眼惺忪的加寿让蹬醒格格笑着身子也往下一缩到被子里钻进去找到英敏殿下也给他几脚再飞快钻出被子叫着祖母扑到袁夫人怀里还不算把脑袋和脚全缩着认为这样就不会再让回踢。

    英敏殿下坐在被子上嚷着:“加寿!你明天为什么还要出宫去不和我和姑姑玩?”加寿露出小脸儿:“我要走亲戚啊。”

    “又去要红包儿你不是要过一回?”英敏殿下最不服气的就是加寿的大红包儿真神气。

    英敏殿下虽然贵为皇子但加寿的很多东西他都没有。加寿的红包儿他没有。加寿专门有人守在宫门上为她搜寻京里京外好吃的英敏殿下也没有。

    老太太把她小时候吃过玩过的都一一弄来给加寿。南安侯府知道更是每天送两个时新菜敬献中宫娘娘以表达娘娘照顾加寿的感激。

    柳家现在就是再送也晚在加寿后面。

    英敏殿下抖抖被子重新钻进去不乐意地道:“那你去吧明天别跟着我念书。”加寿跟着他念书完全是捣乱玩笔洒墨汁。但少上加寿热闹十分里减少九分。小殿下闭上眼嚷道:“我睡了明天别和我玩。”

    “哎哎哎”加寿吐舌头扮鬼脸儿。她的鬼脸儿在边城已经扮得很有规格进京后又经过瑞庆殿下的指点这就炉火纯青。

    袁夫人笑着把她放进被窝加寿睡下来叫道:“我的面具明天给你玩!”

    “真的!”英敏殿下笑嘻嘻坐起来。加寿要回的红包和东西都是三个人一起玩的。外面给加寿送的好吃的也全是三个人一起吃加寿早就习惯。用这句话哄英敏殿下又一次见效。

    袁夫人哄着他们睡下不然你坐起来我坐起来的可以坐到明天早上不带睡的。

    宫女们搬来床不止一张。是袁夫人和奶妈们睡的地方。英敏殿下是今年说开蒙才把奶断掉就只有加寿的奶妈在这里。

    小姑娘加寿夜里要是醒过来还补一遍奶的。奶妈全是中宫新又找来的。袁家的奶妈们轮番入宫不当值的全回袁家去睡。

    这里大灯熄灭安老太太才放心去睡下。她睡在床上乐呵呵想明天带着加寿回阮家做客可以让亲戚们放下不少心。

    闻听太子妃殿下病了英敏殿下就一直住在中宫这里和加寿吃在一起睡在一起。中间也曾回去探过病老太太格外用心全是中宫打发女官们陪同着回去想来太子妃想交待儿子什么也不成。

    以英敏殿下的年纪太子妃要是交待什么他也存不住回来会学。

    后来太子妃真的心口疼狠太子不让英敏殿下回府听说内务也交给侧妃们侧妃们更是见天儿进宫对着安老太太都客气无比甚至不介意明着告诉老太太我们的儿子更好太子妃若是一直反对这带着吉瑞的好孩子换门儿亲事也行不是?

    老太太还能不明白吗?

    娘娘做主大于一切。

    而事实上也让老太太想对。中宫解衣和皇上睡下来。自然少不了缠绵。手臂抱上来时中宫微微的笑了。

    看似她为欢好而愉悦其实呢她在得意不管柳家反对也好侄子撒娇说不肯也好都挡不住中宫娘娘的几句话就全都否光光。

    夜深人静袁训还不知道他的姑母早对付好他还在雪夜下奔驰。而柳大人对着烛火眉头紧簇钟、阮、董等几家忽然提亲事让柳丞相应接不瑕。

    柳丞相少算进去一个人把安家老太太忽略不计——丞相日理万机就算耳闻钟家对出嫁的老太太亲厚也不是时时想得到——他这就有手忙脚乱之感。

    这几家同时提亲事同时像柳家族中挑尖的姑娘提亲事。本来这亲事不是柳丞相女儿的人家父母犯不着告诉他。

    但几位姑娘是为太子殿下和英敏小殿下准备的南安侯府上做事太稳当大姑娘小姑娘全上门提亲。

    有备而来事先打听过眼睛忒毒辣的就盯住那几位早有去路的姑娘。

    柳丞相就告诉她们的父母:“这是来意不善直接推掉他们就要发难先说考虑一时吧。”媒婆去回了话第二天钟府也好阮府也好董府也好全放出话来说柳家眼高心大瞧不起人把柳家名声败坏一大堆。

    柳丞相是想到他们要翻脸却没想到这么快就翻脸。全是老政客你不给脸面就毫不留回旋余地。

    对政客们来说没有让别人震撼的能耐谁也不当你是回事情。这就不用客气大家先过过招再商谈也行。

    柳丞相手指轻叩红漆面桌子涌出怒容。自语道:“当老夫我好欺负吗?”他们这是要保住袁家的亲事!

    丞相大人弄清楚这些亲戚关系后已经是要对袁家发难后的事情。但即使和这几家全翻脸相比之下也是英敏殿下的亲事更重要是不是?

    烛光摇曳丞相大人苦思对策隔窗见他眉头紧锁更像日理万机。

    ……

    水声摇曳中等大小的船只有两只缓缓靠上码头。船头上出来一个人在寒风中哆嗦几下对着岸上看着。

    腊月的夜里码头上行走的人并不多。远处迷蒙中过来的几骑马匹因为空旷隔着好远也能看到。

    “应该是吧?”出来看的人对自己说着又缩回船舱里。

    远处行来的人紧裹的雪衣下面都有俊秀面庞一个年长一个年青。年青的也三十岁上下正是文章侯世子韩世拓。

    在他旁边的是韩三老爷。

    “三叔你在船上可好好地照顾四妹她又有了真是大喜事情。”不是掌珠有了韩世拓也喜气洋洋。

    韩三老爷鄙夷侄子:“三叔倒要你交待这还用说吗?袁家哎世拓啊你这连襟还真不是吹的官升得邪乎我对着他可以五体投地这亲事哎他是怎么巴上的?”

    韩世拓微笑袁家的喜讯他也收到了。收到喜讯不久又收到宝珠打发人送的口信宝珠说要回京看女儿问大姐丈有没有要带的东西。因为宝珠有孕她坐船回京又不能走湍急水流会从韩世拓这里经过。

    以韩世拓是想不到宝珠心思他认为加寿外甥女儿定下好亲事当母亲的应该去瞧瞧。他不疑有它收拾给家里的东西让带去又有韩三老爷回家给儿女定亲事韩世拓放他假让三老爷坐宝珠船一起回家也好在路上照顾下宝珠四妹。

    韩三老爷认为侄子对他太好肯让他和富贵没法挡的袁夫人认识三老爷拍胸脯:“你放心这现在是位菩萨奶奶如今宫里也算有人不但我要照顾好她就是世拓你啊见到她你多巴结着她那女儿许的可是太子的嫡子。”

    “四妹不是图人巴结的人三叔我交待你用心照顾你可别一味的上去讨好打扰到她。”韩世拓外官日子又是一年过去语气更稳重不少。

    三老爷又要哎呀:“我不用你教。”

    “还有你可早点儿回来不然就把我累着!”

    三老爷眉头都舒展开:“小子有情意。你还别说我还真怕我一走你就又找一个人。行你放心上阵父子兵我抓紧办办就回来不多呆一天。”

    “你也放心三叔我这就不要你回来以后咱们叔侄怎么见面!”韩世拓没好气你当我是以前。

    三老爷眯着眼点头哈腰地笑:“好好。”

    见码头在即三老爷更松口气:“总算可以暖和了。”这离韩世拓近的码头也一百里出去。所以郡王妃带宝珠过来时为送韩世拓只能坐马车。

    红花再次出来她刚才都出来看过好几回。在北风中颤抖着嗓音哆嗦:“敢问是大姑老爷和三老爷吗?”

    月影暗憧韩世拓等人都在暗中红花在水上水光是明处。韩世拓认出她来而且红花是跟着四妹出京的唯一丫头这是得力的人。

    “红花姑娘是我啊。”

    三老爷赶紧打听:“这是?”他得问明白需要讨好的就要赶快讨好才行。

    “这是四妹的贴身丫头红花姑娘。”

    三老爷暗暗记住忽然又问:“咦你小子怎么把她的贴身丫头都认得明白?”韩世拓哭笑不得就揭揭三老爷伤疤:“三叔你让关起来的时候我往郡王府上为你求情那天我记住的。”

    三老爷撇嘴:“原来如此。”

    “不得记住四妹身边的人以后好为你求情就是加寿哈现在定亲事的外甥女儿我还抱过。三叔你眼红吧。”

    三老爷讪笑:“好小子你福气比我大。”

    他们往船上走去而红花早进船舱回宝珠:“三老爷到了。”宝珠嗯上一声继续对着灯火想女儿。

    宝珠不放心她也进京了。

    她和袁训想的嘛差不多。她的加寿可不是受气的主儿以后若是受气当父母的都难过。宝珠就不顾有孕大冬天的往京里赶。

    她担心的也有道理。

    说什么加寿带来祥瑞天知道宝珠问过加寿排的几个字没有一个是宝贝女儿认得的。她不认得又怎么知道这是好字儿她能排得出来?

    一周岁出去的加寿能把数儿从一数到十家人已经全当她是天才。宝珠颦眉头不弄明白这事到底不能安心啊。

    ------题外话------

    有些亲爱的可能还没看到仔公告天冷以前是一早一晚的写现在晚上寒冷只想早睡早上又起不来绍兴零下。更新不在上午十点下午两点就发。

    天暖再恢复上午更新。请亲们谅解感谢。

    要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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