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觉得宝珠把这事情解决得不错坐在车里喜笑颜开。感叹着邹少东家这个人红花道:“他就没有想想凡事儿总有原因。”
邹宁出来搅和这一出宝珠也睡不着又就要到家坐在车中正出神冷不防的听到红花的话宝珠呆上一呆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啊奶奶说出来少东家才知道有个缘故儿不成?他自己那天做的不对这几天他一直倒没有想过他就跟上咱们。”红花微笑。
宝珠眯起眼笑了笑自语道:“是啊凡事儿都有个原因。”
这句话是红花刚才说过的红花并不明白宝珠重重它的用意只歪着面庞对宝珠看过去见宝珠自己嫣然也对红花看看主仆眸光相对上时宝珠笑盈盈道:“红花你愈发的聪慧。”
“我有吗?”红花让夸得摸不着头脑心想三言两语打发走邹家少东的人是奶奶您可不是红花儿我。
见宝珠轻叩车帘对孔青道:“孔管家去这城里最大的书店。”
孔青说了声是把车赶进附近的小巷子里准备绕个弯儿再回街上。他可以因为不理解而当差但问问却没有什么。
就道:“奶奶要找什么书?”
宝珠不瞒他:“红花的话把我提醒今天我们看的那山头附近的山头全郁郁葱葱独它只长着地上一层草药在密林里生长的草药一样也没有它就没有大树不是红花说凡事必有原因依我来看那山里面难道有些什么?”
马车停下来孔青把马搂住车也不赶了对宝珠放低嗓音道:“奶奶的话也把我提醒不过咱们说话小点声儿。”
他神神秘秘的模样把宝珠乐得不行。宝珠随着他也低声地笑:“您说我听着呢。”
“那是我年青的时候我当强盗呢和几个拜把兄弟占山为王”
孔青的来历南安老侯和安老太太是清楚但红花到安家的晚她是不知道。听到这话红花哈哈大笑两声才把嘴掩上转为吃吃低笑。
红花又想到和梅英说丈夫是汤婆子的笑话红花窃笑着想孔青大叔不见得是个汤婆子但他有这段经历梅英嫂嫂是个贼婆子这就能确定。
“……抢得东西来就吃酒吃醉了满天的走后山不长寸草却看得严实。我说这光秃秃的看什么看他们说我不懂说后山不长东西山里面有矿石。是什么矿石当时醉了没有多问后来大家不长眼去打劫老侯爷不是现在的老侯是老侯的父亲他收了我我跟他回京去从此改邪归正那山的事也就抛到脑后。”
宝珠亮了眼睛:“这么说红花儿的话没有错?”
红花笑眯眯看看我们奶奶多好的人话是红花随意说的用得好却是奶奶的功劳奶奶又把这功劳算红花头上了。
车外孔青笑道:“红花姑娘的话至少对一点就是那山不长大树说明根扎不下去下面总有点儿东西。所以我说奶奶低声别让人把话听走先我们一步买下来可就不好。”
“可是万一啥也没有就一堆敲不开砸不动的大石头那不是白花钱每年还要辛苦收拾最后只落那表层一点儿草药这可就亏了。”红花插话。
孔青忍不住笑:“红花姑娘可真的是大管事输赢账目全在她心里。”
“所以我们弄几本书来看看吧孔掌柜的要是这里也还有个人能问问可他来不了也等不及去信问他只能我们自己揣摩。”宝珠这样道。
孔青还是坐着不动道:“那这样书店也不用去。书店全是时新书多这样水利地理的书如何能有?”
“也是”宝珠让他提醒她自己在京里就是个书店东家不是卖的是什么她也有数。这就叹息一声:“会的人能得现在找又哪里去找?”
孔青笑了:“我说书店里未必有却不见得奶奶就寻不着。”
宝珠又来了兴趣:“那哪里有这样的书可以见识见识?”
“奶奶您忘记了如今我们是在谁的府上住着”孔青说到这里“啪!”马车里传来清脆地巴掌声。
宝珠把个手掌一拍笑道:“有理!”又勾手指敲自己额头:“我竟然犯这样的糊涂这样的书姐丈书房里是一定有的。”
这就催促孔青:“赶起车来咱们快回家。”
“得儿驾”孔青扬起鞭子把马车又赶出巷子直奔郡王府而回。
当天晚饭时候陈留郡王府上上下下就全知道舅奶奶从郡王书房搬走好些书看起来要做大学问的架势。
安老太太头一个等不及饭碗儿一丢就扯上袁夫人来宝珠房里打听。南安老侯恰好也在闻言也来听听热闹。
书是经过陈留郡王妃答应她让人去搬的陈留郡王妃晚饭后也在这里看热闹。
老侯一进来就“哟哟”地笑了对着地上的书大眼瞪小眼:“宝珠你这是要做大学问啊?”
见这个房里堆的怕没有一百来本书。
榻上放不下就堆到地上去。
宝珠坐在榻上翻着书看红花就干脆坐到地上去翻看。陈留郡王的两个儿子志哥儿和忠哥儿下了学和母亲晚饭过后一起来这是来凑热闹的也坐在地上帮着翻看。
两个小爷是正经上学的人红花有不认得的字正方便问他们。
他们翻看过的十几本书分开放着念姐儿在上面跳过来跳过去很是活泼。一不小心让书绊倒就从书上爬过来爬过去继续活泼。
加寿睡在她的小木床上袁夫人和安老太太一左一右守着。陈留郡王妃坐在袁夫人肩下邵氏张氏坐在安老太太肩后都对着宝珠主仆和孩子们在笑。
宝珠已经是忙不过来的架势但老侯说话要回。就丢下书站起来回他:“舅祖父我们在看山河地理。”
老侯一听就笑了脸对地上瞅瞅见到一本易经老侯好笑:“宝珠你这是要办天大的学问这易经你也看过?”
“看过哥哥你忘记我们家有个书呆子嫁到书呆子常家有书呆子系着我们家的人肚子里都有书。”安老太太打岔。
再嗔怪地道:“宝珠要赚大钱呢老实坐着别说话。”
老侯真就老实坐着对着房里的书总是忍俊不禁。但又不明原因就自己先忍着。准备等下知道原因以后再大笑特笑不迟。
房中这就没有人打搅宝珠她一本翻完道:“不对”看看书名叫齐民要术耕田灌溉都有就是山石篇无有。
丢下这本再换一本这下子先看书名是吕氏春秋。宝珠虽然看书认字却不精通。正好老侯在这里就握着书去请教他:“舅祖父这本书里可写的有山石地质?”
老侯趁机问道:“你看山石地质作什么?”他打趣地笑:“难道你打算去工部做官儿?”房里诸人就都笑出来。
从陈留郡王妃开始虽然给宝珠书却不能知道宝珠要书的原因。过来以后见宝珠忙得头也不抬也就没有人打断她。
见这一会儿是个说话的机会最先问的还不是好奇心重的安老太太而是端宁稳重的袁夫人可见宝珠这事儿把大家全惹得暗自寻思。
“你到底是要做什么呢?”袁夫人笑道:“难道与你买山头儿有关?”她的话才落地安老太太就急急地道:“我入一股。”
大家哈哈大笑南安老侯笑得胡子抖动:“二妹你才是个别说话还没弄明白你就乱掺和。”
“等明白就晚了。”老太太笑道:“凡是宝珠弄的没有不好的。”
宝珠苦一苦脸儿:“若是能十拿九稳这山头赚钱我带着祖母、母亲、姐姐、婶娘、舅祖父全入一股儿可是的还拿不定主意呢?”
这就把话解释了一通袁夫人微微而笑陈留郡王妃乐地道:“我信你算我一份儿。”老太太忙着道:“你舅祖父不信你他的那份算我的我两份。”邵氏张氏则道:“宝珠你能想到别人就想不到吗?”
“这也是有的。”南安老侯接上话:“我以前办过这样案子卖的时候他自己不晓得卖完人家挖出个银矿卖家后悔就和他公堂上见我判他想得不周到眼力不行这有什么办法。”
张氏邵氏也就希冀起来都含蓄的笑出难为情:“宝珠我们也信你。”
说过以后邵氏心中寻思可惜带的钱不多出京时把钱都给了掌珠。张氏也是一样她出京以前把钱大多分给玉珠。
但不拘多少给入股都是开心的。
这下子没有人打搅宝珠全自己谈论猜测着那山头到底有宝没有宝。偏偏这个时候外面又进来一个丫头是老王妃房中的留香。
留香进来道:“老王妃听说舅奶奶做学问呢她说想来是为加寿姑娘不过姑娘还小呢还没到白天这学问只怕还不能懂她现在睡会儿最是要紧。”
宝珠扑哧一笑房里的人全忍住笑宝珠恭恭敬敬起来回过话说自己乱看的不是为给加寿姑娘做学问留香才对着满地的书犹疑的丢下几眼满腹疑窦的回去。
留香出院门以后这个房里又是一片笑声。
老侯弄明白原因以后就帮着出主意:“会看山石的人也多不过我认得的两个全不在太原这里府上先生们就没有会看的人请来帮着看一看省得你们主仆翻书。”
“不巧他们全随郡王在军中。”陈留郡王妃遗憾:“不然我早唤到这里来。”袁夫人笑道:“就是他们在也不好叫他们。一个弄得尽人皆知如果山里啥也没有就更不好。再一个麻烦他们到底不是宝珠的人。”
这话也只有袁夫人说郡王妃才不会多心。
红花见谈得这么热烈抬头笑道:“我心里有一个人选就是不知道他行不行如果他行这个人也不会离得太远不在大同就在太原找出来倒也简单。”
“我也有个人选这个人能耐不比京里孔掌柜的差”宝珠道:“我看我和红花想到一起了。”
安老太太笑道:“是谁呢?”
宝珠和红花都对袁夫人笑笑。袁夫人也笑道:“听你们说完我也有个人选宝珠要是用他不惊动任何人不过不知道我和你们想的一样不一样?”
“红花取纸笔来我们各自写给母亲过目。”宝珠说过下榻和红花去往一旁黑漆大案几旁那是宝珠写信的地方上面有文房四宝。
主仆各取一张纸写下几个字后笑嘻嘻的带着神秘把纸张各吹了几吹交到袁夫人手上。
袁夫人就请老太太同看郡王妃不用相请自己凑过来。邵氏张氏也一起过来只有老侯不方便和女眷们扎堆虽然心痒难熬也只能忍着。
两张纸上各有三个字。
万大同!
……
好一会儿陈留郡王妃才明白过来。万大同在山西算有声名独来独往又件件赚钱。有的人在生意场中几十年也没有听过有的人却和他相交颇深只不交心就是。
陈留郡王妃迷惑地道:“这个名字很熟悉有谁对我说过?”又先把宝珠排除:“不是宝珠说的。”
袁夫人含笑注视一下女儿再对宝珠道:“就是这个人就是把他找出来要费功夫不知宝珠你等得了吗?”
宝珠抿抿嘴唇:“办法是有的就是……”让红花附耳过来对她说了几句。
房中众人的眼光全在红花身上见红花走回书案旁拿起笔飞快写出来一张纸双手提着带着得意送过来。
宝珠站到袁夫人身后去看就是老侯也忍不住走过来大家往纸上一看诧异的诧异失笑的失笑。
上面写着:“兹有不轨商人万大同在外行骗罪大恶极……现张贴告示令其速往陈留郡王府自首否则严惩不怠!”
就是袁夫人也乐不可支笑得肩头微颤:“这太促狭不过不过有意思倒是能把他尽快的找出来。”顺手把这个东西给陈留郡王妃对她道:“这法子很好明天送到外面书房找个先生写出来再送到各州县上去让他们照样的贴起来。”
“母亲”陈留郡王妃想问些什么又没有说下去。就是有疑问也是母女间的事情不合适在这里问她。
接过这张纸郡王妃叫进外面侍候的兰香让她先送回房中。见房中继续热闹她也跟着说笑看不出她有不悦。
加寿小姑娘在这中间睁睁眼又继续呼呼大睡惹得都夸她是个有福的小姑娘。
今天这房里真是热闹月上中天的时候大家才舍不得的离去。南安老侯早看到陈留郡王妃对袁夫人使个眼色就知道她们母子另有话要说。
怕妹妹要请亲家太太一同回去老侯抢先道:“二妹我送你们婆媳回去。”走出院门以后安老太太才嗔怪老侯:“我早看到就是没看到我也不会乱叫亲家太太人家母女有话说难道我不知道?”
月色满天银光雪亮人人都神清气爽见月下不管是花儿也好叶儿也好都披着银光似玉雕成人如走在仙境中又都有陶醉。
半带醉意的回来安老太太还不肯睡坐在房中说宝珠。“又会买山头又会出主意逼人宝珠如今是件件都会在家里的时候可没见到她会这些个”
邵氏张氏会意老太太不管怎么样的说都是夸自己眼力好宝珠是她相中的养老孙女儿不过就是这样。
她们也肯凑趣异口同声道:“这是随老太太的随机应变不管到哪里宝珠都讨人喜欢。”老太太笑得满面开花还能找出几句谦虚:“我老了哪里还有随机应变僵板呆梗还差不多。”
若有若无的在媳妇们面上一瞥让邵氏张氏不曾防备老太太的话就出来。“你们入份子的钱我代你们出了。”
老姜色细葛布袖子里的手摆一摆还是她一辈子当家作主的决断并不容人反驳。
邵氏张氏自然是没有想到她们两个人对着看一看齐声的来拒绝:“怎么好要母亲的钱?”
“我说出来自然算话的!但只有一样分息的时候归你们但宝珠分多分少你们可不许争究。宝珠是个好孩子玩样子山头也把大家都带上到时候啊我得为她出出力去。不然长天白日的不是玩就是吃像是我跑来山西就为吃东西的。”
老太太笑得眯着眼。
原来还是为疼宝珠。
这句话在心头一闪而过邵氏和张氏也随即压下去。她们都已中年见过风雨也经过雷霆心思素来就正偶然出来一句不应该的话也就甩开。
老太太虽然是为疼宝珠可实际受惠的还不是她们?
陪着说了会儿话见老太太有疲倦之色邵氏张氏告辞出来在外面携手相对一笑对方的心思不说也知道。
谁不喜欢温暖吗?再冰冷的人也是需要温暖的表面看上去再排斥别人的人也是需要的。老太太如今愈发的好了两个媳妇在陪她来的路上早有习惯但对婆婆的再接再励都笑容可掬。
青年守寡的两位奶奶现在的日子愈发的趁心两个人都发自内心的笑着不肯去睡在月下又看一回花才心满意足回房。
袁夫人还没有回来。
她从宝珠房中出来故意落后老太太几步和女儿到她的正房。不等陈留郡王妃问袁夫人先柔婉地道:“万大同是你舅父的人。”
“哦”郡王妃隐约猜出这就没有太大诧异。但是抱怨道:“竟然也不相信我?”袁夫人轻笑抚着女儿面庞:“傻丫头你舅父不是不信你是谁也不信。”
这句听上去把家里人一棒全打死的凉薄话却让郡王妃娇美的面庞上生出凄然。她不是小门小户里那整天面对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小媳妇没见识她是丈夫经常一走就是一年两年独自撑起王府的管家人。
母亲这句话舅父的处境不言而喻舅父的心境也俱在其中。有时候郡王妃也是这样的她也是谁也不肯相信就是养父有些话也不能倾诉解忧。
不但她是这样郡王妃还知道她的丈夫也时常有这样的心情。
她微叹一声就能理解舅父兼养父。彼此理解是这一家人快乐的源泉。彼此理解也可以是很多人家快乐的源泉。
接下来母女热烈的说起宝珠的主意说到开心的地方郡王妃油然问母亲:“要是父亲在的话我们一家人像今晚这样说说笑笑该有多么的好啊。”
“他在啊。”袁夫人对女儿含笑。
清亮的月光下银发如同月光的袁夫人颜如春花只有发自内心的喜悦才能有这样的笑容。柔情遍布在袁夫人的面容上似把她额头上的皱纹也洗去好些。
“在我心里他就没有离开过。看着你长大看着阿训出生看着他成亲看着加寿出生。”袁夫人像任何一个沉浸在浓情蜜意中的女人一样欣然:“他喜欢着呢。”
郡王妃眸光更加温柔起来温柔里面还有满满的钦佩。
适才说舅父有苦不能说而在郡王妃的心底也有一件事情她一直没有说。这件事是她最佩服的就是她的父母亲。
她佩服父亲在有生之年把母亲包容在柔情之中以至于在父亲去世以后母亲看似孤单心里却从没有孤单过。
又佩服母亲把父亲放在心中一直一直的关爱着。哪怕他已经是一杯黄土一座孤坟。
对着母亲此时难掩的浓情郡王妃点着头为父母开心的露出笑容。难免的袁夫人回房以前又说了会儿袁训也有和安老太太同样的心思:“他什么时候回来呢宝珠就可以再生。”
……
草原苍莽日头在白天毒辣的舞动着但袁训没有在乎。他眺望远处青翠的地平线见到那里出现的小黑点子嘴角微挑不易觉察的有了笑容。
他也晒黑了肌肤上能见到熬战的痕迹。但眸子明亮一如黛峰之巅最接日头之处有时候让人不敢直面相视。
暗黑色头盔压紧在他发上把他刀刻斧雕般的五官更紧致的刻画出来。厚重盔甲裹着的身躯不是因为盔甲的直板而挺立如石头城后耸峰巍然精神。
有往这里看过来的士兵们就背后一笑议论几句:“小袁将军真是生得俊。”
“跟我们那里娘娘庙画的娃子一样。”
沈渭牵着马从他们后面经过悄声插话:“兄弟你废话呢小袁将军都生娃娃了哪里还像娃娃。”
“他就是生十个八个娃娃也还像个娃娃生得俊这没法子比。”那个人不服气的说完一扭头“哟”地一声这才看到是和小袁将军形影不离的小沈将军。
背后谈论将军总有心虚说话的人都让沈渭吓得面色一变沈渭反而陪个笑脸:“兄弟们慢聊我不打搅你们。”然后不管这些人什么心情嘻嘻扯上他的马对袁训走去。
袁训还在对远处望着知道沈渭过来也没有回头。沈渭给他肩膀上来一下用当兵的话取笑他:“娘娘庙的娃子将军你站风口儿就是招人爱的吗?”
“鬼扯!他们胡扯你也胡扯。”袁训掏掏耳朵:“顺风我全听到。”他的马就在身后几步袁训回身把他的马扯近些再抬手指住远处笑容加深:“他们到了。”
高空中有几只大鹰飞过鹰下面的黑点子逐渐清晰是一群散开奔跑过来的骑兵。
袁训和沈渭能看清的时候营地里也就看清楚。巡逻兵先打马奔回来滚鞍下马还没有喘匀气袁训和气地道:“你来的正好去告诉小王爷我们的援兵到了。”
当巡逻兵的人眼睛都尖在刚才已经把来的人数大约估计出来。这就愣住回身再看看那脸色就更精彩。
这来的人不会超过一千这些援兵能中什么用?
巡逻兵这样想着但见到袁训稳如泰山的神色没有说什么跑去对萧观报信。
萧观出来的时候见大部分的人都出来观看。王千金分开他们给小王爷让出一条路等萧观走到最前面和袁训沈渭肩碰肩时一千来人的面容都能看得到。
他们打马更急面上笑容也更灿烂。为首的十几个人脸上好似日光飞舞都抬起一只手大呼道:“小袁小沈嗨嗨!”
袁训和沈渭面有喜色一起飞身上马往前面去迎。
王千金掐起手指头算算笑道:“小王爷来得还真是快。”萧观端着下巴没什么太喜欢的神色慢慢腾腾的道:“真是奇怪这些人离得路程有远有近这就一起到了?”
“他们出来的日子也有先有后这就路上碰到。”王千金解释过后才看到小王爷面色不佳他忙把嘴闭上。
袁训沈渭和太子党们已经会面连渊大笑着扬起马鞭子对着袁训盔甲上就是一鞭子:“让你小子连升三级!小沈你揍他没有!”
沈渭缩脑袋摇摇头好一副害怕的表情。
让连渊啐了一口笑骂道:“我就知道你不敢!”回头对来的人一扬下巴:“兄弟们我们今天揍他哪个不出手的哪个以后不生儿子!”
袁训大乐得瑟的晃着肩头:“一群老婆也没有的混账也同我相比!告诉你们吧老子不但升官快生女儿也快!儿子下回就生!快把老子女儿的见面礼送上来我满意便罢不满意我把你们揪回家给我女儿当球踢!”
尚栋骂骂咧咧对葛通道:“他背着我们升三级还敢耍嘴皮子!”葛通道:“不是说揍他都让让我头一个!”
十几马对着袁训就围过来袁训放声长笑:“怕你们的不官大!”当先打马纵出去十几丈然后没几鞭子以后这些人一起跑远。
对着他们原地停下的士兵赶出来的龙怀武按捺不住火气怒道:“这些人毫无纪律来到不见见小王爷这就自己去厮闹!太不像话。”
萧观刚才手抚在下巴上现在继续抚在下巴上摩娑着对着远处的身影一言不发。龙怀武想到小王爷最近对小弟的亲热嗓子里干干的转身走开。
爱听不听小王爷都不在乎龙怀武心想我算哪根葱走开的最好。
这就有人引着来的人去扎帐篷而围观的人也就散开。萧观这才慢吞吞的叫王千金:“去看看去我给姓袁的好机会让他们兄弟相聚能不说点什么吗?”
眸光如针盯住一丛草跑走的人拐了个弯已从视线内消失。
“跟我玩花样儿哼忘记我们都是交手多少回!”萧观怒气冲天王千金也就上马离开。
离开这里二十里左右还是树林后的那条河河边儿上有几块大石形成屏障。沈渭坐在上面当放哨的不时拍拍晒得滚烫的石头吸溜一下嘴:“这上面都可以炒盘子菜。”
好在早就习惯小沈将军还能坐得住。
下面的人正交谈得热烈他们围坐在草地上尚栋在学定边郡王。
挤着和定边郡王一样的笑容尚栋还要学他的腔调:“嘿嘿千里驹啊”笑倒这一圈子的人。“下面还有我家千里驹啊你是太子殿下的人你出战要是有个损伤我怎么见殿下?”揪根青草往地上一摔尚栋骂道:“就会和我玩笑面虎弄得我都没打几仗听到小袁升官把我气得几夜没睡好。不割首级就没官升殿下强着给我升了一级险些让人给我一冷箭!”
袁训嘿嘿直乐原来你也有冷箭中。
葛通接上话:“你这不算什么就是不让你打仗不是吗?我那边更邪乎。靖和郡王那里有我外祖父江左郡王的人我过去没几天咱们就分开我让他能烦死。”
眸光都关切的看过来。
“头一天先是他的亲信副将陪我喝酒借着酒劲问我你外祖父的人马应该还你才对。我也借酒醉啐了他一脸骂他小看我我说我是来打仗的不是来暗算人的。”
大家嘻嘻哈哈笑起来。
“没过两天又过来靖和郡王的家人也是问我这话后来他索性自己也来问我了反正是防着我呢。”葛通嘴撇得像个瓢。
连渊也把他跟的东安郡王也骂了余下的人和他一样都把自己跟的郡王骂一顿最后问袁训:“连升三级的你跟着你姐丈日子不错吧?”
“不错!”漫不在乎的嗓音是坐在高处的沈渭说话。他一面往四面去看一面往下笑道:“小袁这东西!”
袁训瞪起眼手指住他这是什么开场白?
“要风有风要雨有雨跟在京里一样风光还有两个大傻蛋从早到晚的粘住他”说到这里沈渭抬手大喝:“蒋德关安我都看见了再躲也没意思!”
大家一起站起来见两个汉子在马上过来。连渊先喝一声彩:“那红脸的倒有关公的威风。”袁训挑挑眉头:“那他太喜欢了他最爱听这句话。”
连渊听过就对着关安大喝一声:“那个姓关的你家祖上也姓关吗?”
“噗!”太子党们全喷出笑声葛通笑骂道:“小连你糊涂了吗!他祖上不姓关他从哪儿跟的姓关!”
连渊搔搔脑袋上头盔:“这倒也是。”
这话听上去漏洞百出但关安没有听出来。他眉开眼笑催着马过来就把连渊引以为知己:“哎那小子你姓个啥?”
“要不要我把祖宗八代报给你”连渊嘀咕:“收着收着随便夸夸你的。”
沈渭冷笑:“你夸他们作什么!”对关安和蒋德把眼瞪起:“怎么又跟过来了?眼睛里只要见不到小袁你们就着了急!”
蒋德对着他鄙夷:“反正我们不是跟着你。”面对袁训时才有几分正色蒋德埋怨道:“王千金往这里来了你们都没有见到。”眼角对沈渭一斜:“白放了哨兵就是个睁眼瞎子。”
把沈渭骂得啼笑皆非这姓蒋的嘴头子就没让过人。他让郡王拿在帐篷里要打军棍当着一堆的将军面还没忘记骂自己是个鬼。
对远处看看天空澄静万里无云沈渭道:“哪里有人?就是兔子也没有一只。”他们笑闹着袁训在旁边只是微笑。
蒋德和关安这就道:“你们说话吧我们俩去给你们盯着。不过别说得太久怕小王爷问起来你们可怎么回。”说过两个人打马分两边儿走开远远的巡逻去了。
沈渭不服气地道:“根本不要你们多事!王千金是吗?他敢过来我一箭吓死他!”悻悻地又回石头去。
草丛里伏着一动不动的王千金也在骂蒋德和关安:“哪里跑出来这两个兔崽子多管闲事的货!”
连渊关切的对袁训道:“这两个人可靠吗?”
“可靠。”袁训示意他重新坐下:“我们继续说。”
“叫我们来做什么?”大家的眼光全放在袁训面上。袁训让他们看石头城雪白的城墙上反出白光更似高不可攀。
太子党们全都心气儿比天高纷纷道:“打这座城吗?”
“是的。”袁训沉吟道:“小王爷不知发的哪门子疯权且当他做立功吧。借这个机会正好我们见见面顺便把这城打下来也为太子殿下长点儿脸面。”他摸摸怀里放的四品将军印信露出微笑:“我们不能只升官不给殿下还点儿功劳回去。”
尚栋头一个说好:“也让定边那老死鬼见见我的能耐这城多有名气我们从这里绕过好几回我怂恿着他他就是不敢打。这回让他后悔死去不让他有份。”
袁训笑道:“他得有份才行。”
“啊?哦嗯。”尚栋用三个不同的语气把他起初的怀疑和后面的绝对信任表现出来。袁训绷一绷面容:“不但他有份各家郡王都得有份。”他眸子微闪:“我们攻城让他们打援!”
寂静片刻后爆笑声又出来。葛通揉着肚子往后摔在草地上:“笑死我了让他们打援兵只怕恨得牙可以咬出来。”
袁训无赖的摊开双手:“那就他们来打这城我们不管了。”沈渭在石头上听着都要好笑这是欺负郡王的意思?
笑声收住以后连渊拧眉头:“可这城怎么打呢?”
袁训的眸子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诡异地道:“这城里有水活水。”
“啊哟!”所有人都望向尚栋尚栋揪住个草根子不无得意:“这个我在行。”放眼这里除去自己谁也不行。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和连渊陪你去。”
尚栋大大咧咧道:“但是不许抢我功。”
“还有一件事情也得要你。”袁训目测一下石头城的高度:“那一年你给我们看的东西那怪里怪气的东西”
“腾腾腾腾……”除去袁训和尚栋以外别的人全跳了起来。就是坐在高处的沈渭听到这话也在石头上往下一跳对着尚栋拍上一记:“对了那东西刚好摆在这里用!”
尚栋歪脑袋故意装出来不得意但话语把心中的骄傲流露出来:“我就说嘛肯定有用。”袁训握住他的手认真的道:“小尚这一战我们能成名就全仗你了!”
连渊也把手伸过来但是带着不乐意:“我们对着郡王费尽嘴皮子才过来你们只看看我有多少兵就知道了东安那老鬼就给我五十人!娘的他怎么说把我的家人也留给他我一个人来呢?花这么大的功夫我过来成了给小尚捧场的。”
尚栋笑嘻嘻:“你放心太子殿下不会亏待我们的这一仗里有份的兄弟们又都要升官哎记得把薪俸送一半到我家里。”
“去你的!”
萧观在帐篷里坐着白不是陪着他。小王爷手拧着眉头都快要扯下来。不停的喃喃:“他们能说什么呢?”
“只能说郡王就是。太子殿下打发这么些人过来都知道是走个过场回京好升官的。再么”白不是嘿嘿两声:“监视。”
“他们也监视我的爹。”萧观哼上一声。
帐外走进王千金萧观用目光迎上去王千金手捧着手臂呲牙咧嘴骂道:“姓沈的贼眼盯着我一步也不能靠近这也算了我正笑话他爹是个老花眼到他这里怎么就不花又让石头绊到马我摔下来头晕脑涨一个字也没听到。”
萧观对他重视忙道:“出去找军医要瓶药酒擦上你休息去吧。”
王千金出去的时候袁训和他擦身进来。萧观的眸子即刻亮了很想在袁训脸上看出端倪。袁训没让他久等满面春风地道:“小王爷咱们攻城吧!”
“哗啦当啷……”案几让大喜的萧观推倒。纵身一跳他跳到袁训面前手脚都没处安置追问道:“有门儿了?哪天打”然后自作主张:“明天吧!”
袁训但笑摇头小王爷本来就不是好性子把袁训胸甲揪在手中眼瞪如铜铃:“你耍我呢?”
“明天不行”袁训用眼神示意示意你还揪着我呢。
萧观放开手想一想讨好地为袁训抚平胸甲陪个笑脸:“那哪天?”
“一个月以后!”袁训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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