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坏表凶

小说:侯门纪事 作者:淼仔
    随着眼泪下来宝珠就更加的收不住话用帕子拭眼泪只觉得越擦越多话也就跟着越来越多。

    “我说错了的办错了事的表凶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你回来告诉我就行你偏不好生着说进来就凶人。人家给你送茶也不理赔笑脸儿也不理还以为你外面受了别人气满心里想哄你喜欢呜你也不理还凶人。说到底是我的错表凶这样的人不给别人气受就是好的哪里还会受别人的气……”

    “噗!”

    宝珠骤然停下她本来是一直低头擦眼泪一面在说。这就抬头看见袁训无声地笑得不行衣上一片茶水他喷了茶。

    我说话有这么好笑吗?宝珠那脸儿就更黑。再一想人家还没说完。宝珠怒斥:“放老实!听我说!”

    帘子外面一老一小两个脑袋鬼鬼祟祟诡异地互相看着。

    帘内吵架帘外人自然发现。宝珠和表凶要还是以前那种吵法两个人对坐一人一句的拌嘴奶妈丫头就看不清楚。

    宝珠带气袁训又大怒过虽门上换的是夹帘子也只言片语传到帘外。

    卫氏和红花本来是担心的看到这里两个人掩口窃笑姑娘你太厉害了!

    袁训坐直了还肩头抖动笑个不停。但把一只手伸出来先点点他坐的小桌子对面宝珠也站累了就过去坐下。

    见那只手伸长了摆在小桌子上手指朝上动了几动明显是索东西。

    宝珠愕然:“……”你要什么?

    袁训就低头看自己衣裳上面有一大片茶水渍是他适才笑喷上去的。

    他要帕子!

    宝珠一旦明白过来本能的就想把手上帕子送过去。才送过去又想到是自己擦过泪水的羞答答收回来又取了一块新帕子放到他手上。

    那手指一弹把新帕子弹回宝珠衣上再点点宝珠旧帕子动动手指索要。

    宝珠顿时恼了:“不是给了你?”你倒不要。

    抬眸表凶眼珠子瞪得比她大宝珠忍气吞声含羞把手中握着的帕子给他。袁训接过在衣上擦了擦就抬眼去看宝珠再看自己弄湿的衣裳。那神气不用说也明白以后你得过来擦。

    宝珠又恼火上来还瞪他一眼手扶住桌子边勇气顿足。害羞也没有了忍气也没有了宝珠接着刚才的说下去就是嗓音中强势小了许多:“表凶是外面行走的男人?为了我这一点儿委屈倒不能受!那为了家里人有个笑脸儿对我你也不应该还冲着宝珠发脾气!”

    袁训闲闲地道:“现在是你发脾气。”

    “那是你招的我!”宝珠叫道:“自己的家人理当相待的好同自己的家人没什么可争的!你见天儿的来已经是红了眼睛。你那天才走呢后脚儿就问我这铺子是不是你出的钱我若说是这几天里还能睡好觉吗?”

    “你睡不好?”袁训问道。

    宝珠白眼儿他:“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睡不好。”

    袁训看看外面天他往这里来已经有了一会儿他不是个闲人还得当差去。就起来微微地笑:“宝珠话是你说的。”

    “什么!”宝珠溜圆了眼睛。

    榻前的那个人长身如玉笑容满面:“你说自己家人理当相待的好你说自己家人没什么可争的。”

    宝珠嘟嘴:“自然!难道不是这样?”

    “好好好。”袁训缓缓说了三个好字每一个好字出口宝珠扑面就有一层压力。她还不甚明白袁训抬手扔个东西在榻上笑道:“赏你。”转身出去。

    宝珠稀里糊涂因正在气就没有送他就去拿那东西在手中看。是个纸卷儿打开一看宝珠惊喜交集。

    才看前面两句那心头就重新涌上无数爱他的心。

    这前面两句是:“京中生意历来应时对景方可生息如丝麻棉……”这是铺子上的事情。

    还没有惊喜完还没有爱戴好听房外红花欢天喜地地谢赏。

    宝珠扁嘴正想红花儿又得赏钱了赏小婢钱说明主人招人喜欢……。外面传来表凶朗朗清脆的嗓音他提了声调估计院子里人一多半儿能听得清楚。

    “红花劝你家姑娘好生着我出了钱给她盘下铺子可别不当一回事情!”

    红花亦脆生生的应这话:“是姑娘说姑爷好呢。”

    有什么哪里有一声:“当!”摔了水盆。

    宝珠大惊失色站起这个人……表凶你可太坏了。你站在房门口儿说这样的话这不是分明在宣告宝珠说了假话宝珠的铺子是表凶出的钱。

    宝珠千辛万苦为家人的苦心就此付东流水一去而找不回来。

    再侧耳听适才摔水盆的地方是二婶娘房中呢还是三婶娘房中?

    这今天可不能出门了出门必定遭婶娘和姐姐们抱怨。

    因是侧耳朵又听到表凶离去的脚步声轻快着呢快得他的好心情都不用多猜。

    他自然是好心情可宝珠呢?宝珠在房中团团转哎哟这个人你对宝珠可太坏了。

    心情无处可抓搔时就低头看手中的纸卷儿。上面把京中的生意行当一一开列出来什么季节进什么货什么时节卖什么果子各省哪里出产的好俱在上面。

    每多看几句宝珠就心头一喜情不自禁想表凶真好。

    但从纸卷子上抬起头时见碧窗沉沉窗外可见厢房之门。宝珠就咧开嘴要恼不恼表凶你对宝珠真是太坏了。

    梅英急急忙忙正在见老太太急得不得了:“这铺子呀是四姑爷出的钱。”安老太太本来就在笑袁训那话人人听见。老太太一听就笑了猜得出这夫妻为这个一定拌过嘴正笑到最好处梅英就进来。

    “看你急的是四姑爷出钱更没有你的份你急难道还能入一股不成?”老太太调侃过一个人又接着笑。

    一句话把梅英提醒她急是为着什么?梅英就安静几分又道:“四姑娘呀竟然不告诉我们。”

    怕招来狼。老太太这样想继续发笑。

    袁训此时走到大门上。略停一停半侧身子又往内宅中瞅瞅嘴角噙笑。宝珠要审你宝珠要你放老实宝珠对你说为了宝珠你受些委屈有什么……。

    袁训笑容加深深为自己的眼力自豪。

    他没有看错宝珠并没有挑错人。以后自己离京想来宝珠会是个讨母亲喜欢的好媳妇。

    他可以为了宝珠宝珠却可以为家人这话正中袁训心底深处他娶媳妇不但要他自己喜欢还要肯为家人着想才行。

    表凶喜欢了宝珠就吃苦头。

    一个上午邵氏也来埋怨宝珠:“你倒还哄我们?”张氏也来抱怨:“宝珠太能耐了婶娘们你也瞒?”就是玉珠这等清高的人也有了一句话:“我们又不用你的钱你怕什么?”宝珠涨红了脸消下去再涨红了脸消下去好似成了全家中唯一的罪人。

    你怎么敢隐瞒呢?难道看我们全是没见过世面的还抢你的不成?

    宝珠一个字不敢回一脸的虚心认错模样才把这上午半天给对付过去。

    ……

    一室秋阳缓缓茶香。南安侯在书案后有意无意的望向对面的两个客人心中却在想可惜了我的好茶却给这等人喝。

    在他心中的“这等人”是他的内亲文章侯父子。

    “也罢你们也算是能钻营竟然钻到我妹子府上”南安侯语带讽刺太能钻了。不过呢本侯早就猜到你们是会钻的高手除了会钻此生倒别无能耐。

    哦还真不能冤枉这父子二人。还有对女人上文章侯父子也是个顶个的能耐。南安侯又不无鄙夷地道:“还以为你们会让女眷去你们府里反正女眷多。”

    文章侯父子听话知音本来是扮老实呆滞坐相听过南安侯的话后父子心中俱都不服。文章侯想姑丈大人说的女眷多我明白着呢可不是指自己府上有几房弟妹而是……文章侯府上不管哪一房中都姬妾不少。

    就是还没有成亲的韩世拓房中早有四、五个妾。

    虽然是来求人的但文章侯还是打个哈哈笑模笑样的回了一句:“姑丈呵姑丈的眼光我从来佩服。”

    人家骂他风流浪荡文章侯还夸人家眼光好?他说的也是另有所指南安侯夫妻不和他的三个儿子都是妾生的他就三个妾吗?

    不止远远不止。

    南安侯已五十多了是文章侯说的离乞骸骨不远的年纪他今年回京也就是有乞骸骨归老的意思如今正在定接班侯爷的人选。他这几十年里女人也不少。就是他今年从外面回来还带回两个年青姬妾当然从南安侯的角度来说他不待见妻子自然要寻几个妾来侍候。

    既然寻了自然是从年青美貌上寻。总不能找年老丑陋者。

    南安侯也清楚自己这内侄的话意哼上一声以为回答。

    文章侯也不敢把姑丈大人惹得太狠接下来就陪笑:“姑丈您这算是应允我了您看全都是您的侄子他们几个今天能放出来吗?”

    南安侯若有所思状。

    以南安侯来看文章侯的几个兄弟并没有大的过错。但至今南安侯还不如袁训清楚内幕袁训是当事人。

    朝中出了奸细田中兴然后此人再无踪影。他要是在太子层层搜索下逃出京去太子殿下可真的无脸见人。

    直到今天不见田中兴也有人进言猜测他死了太子半信半疑但因这件事他恼羞成怒就把和田中兴喝过花酒花天酒地过的人全抓了来审。

    审问的人全是太子心腹包括袁训在内。

    审问的人清楚该问什么被审的人却一头雾水。从以前以往官场上私事上诸般事情开始问起竟然问出不少别的贪污、私下交接等罪状。

    太子殿下更怒同是为了警示百官回过宫中后把那些好得罪得罪了他也不敢怎么样的人还关着。

    出钱也不放倒不是出的钱他不满意。

    殿下正在火气上他就关着看着这些人家里到处寻人再来求他好出出心中恶气。

    文章侯在前几次找南安侯打算求情时南安侯就早把这事情给问明白。他得到的答案不过是大错没有但问出来的那些私下交接的事情属于结党营私。

    结党营私的事可大可小。

    帮人问句话而对方透露了也能算营私。

    南安侯心里就有了底放还是能放的虽然他还不明白自己的好内侄具体干了什么。

    其实呢不过就是和田中兴吃过几次饭全在青楼上全是玩乐的事。

    文章侯府的晦气全在他们没有过人的能耐上面。如梁山王小王爷梁山王镇守边关太子殿下虽然恼火小王爷和自己的太子党打架最多的经常是小王爷本人但也不敢关得太久。小王爷吃了几天要茶没茶要饭没饭大热天没得洗浴的苦早回家休养去了。

    所以这个想要别人尊重你请你自己先出息。

    南安侯呢此时心思正往这“没本事”三个字上转。颜由心生他心中这么的想不由得面上就冷笑一下让目不转睛注视他的文章侯父子一阵心寒。

    真怕姑丈又变卦。

    南安侯冷笑着还在寻思自己心思。

    由“没本事”上南安侯回想到几十年前。

    当时没有征兆的宫中赐婚小侯爷与太妃一族中的姑娘定下亲事那姑娘初进京年纪十五三个月后就要成亲。

    成亲日子也是宫里赐下来的。

    这门亲事定下来后南安侯府地动山摇大吵大闹这些全是安老太太一个人干的。然后她让宫里“请去”开导一番自然是受了气回来就拿胞兄出气。胞兄也就火了亲事不都定了我们家还能说什么为什么又欺负我妹妹?

    年青人都是气盛的。

    紧接着安老太太痛失闺友倩玉姑娘死得惨心伤一片吐血而亡。安老太太也没闹的劲头成天呆坐茶饭不思魂都快跟着闺友走。这亲事定的自己妹妹险些痛心而死小侯爷打定主意让我成亲是吗?可以压着成亲总不能压着上床。

    他这主意就打对着自己妹妹瘦得快死了时开始的。

    洞房花烛夜新郎不上床。新娘子总不能去拉就哭了一夜第二天直奔宫中去告状。她越是这样的闹腾小侯爷越是来火。

    夫妻生分俱有原因。

    太妃震怒仗着得宠把当时的南安侯夫妻叫去大骂。南安侯夫妻也很生气皇上清明虽宠当时是贵妃的太妃太子殿下却稳如泰山毫不动摇。

    贵妃娘娘你问也不问就定下亲事。然后问也不问就教训我女儿。然后问也不问就责备我儿子又把夫妻叫进宫去羞辱。

    婆家的人全都骂了一个遍怎么就不问问你家那小姑奶奶又是个什么好人?

    是好人的?能容着把小姑子婆婆丈夫全欺压一个遍。

    南安侯夫妻回来后就客客气气地把媳妇“请来”言语都算是“卑切”的口口声声说自己儿子不好实在委屈你。但儿子再不好要传宗接代的你们夫妻不和我们也不说女人的三从和四德了也不说女诫上是怎么写的我们夫妻呢看媳妇是很好的但你丈夫拧着这事情得慢慢的来。

    圆房事情慢慢的来传宗接代的事可不能慢着来。当下给夫妻分房而居媳妇呢上有贵妃在给你一个大大的院子把侯府中最好的院子给你每日不必定省分例日用全和侯夫人并肩这贵妃你还能说出什么来?

    儿子呢换个地方住。当着媳妇的面吩咐人满府中选两个“稳重妥当”的人当妾。府里选不出来就外面去买。但要紧要紧的是“稳重妥当”这四个字。

    这就是明打明的给夫妻生分开来把当公婆的不满表露无遗。

    “稳重妥当”四个字深深的伤到当媳妇的心。当媳妇的以为贵妃赐婚这侯府里还不把自己当菩萨接着。她也没有想对就是闺中女儿的骄傲一直带到婆家。

    这日用也好院子比公婆住的还要好但当丈夫的过了明路的又纳两个妾加上他以前房中放的一共四个在别人想来每晚不是珠围翠绕也是有人嘘寒问暖。

    贵妃娘娘知道后又发了几次脾气南安侯夫妻牢牢顶住声明定省都没有了我们并没有亏待媳妇。

    小夫妻不好辜负了娘娘赐婚一片心意。夫妻“中夜泣血”夜不能眠。但这是家家都有的事还举出许多当时的例子全是夫妻新婚就不和但过后又好了的。

    事情闹到这般地步就过后也是好不了。但南安侯夫妻用这句话算是给贵妃鼻子上贴块糖让你看着却吃不到。

    但是看到了不是?你再闹腾以后也许都好不了。又是安抚又是敲打或者算是隐意识中的威胁。

    然后朝中就有闲言别人家里内宅的事贵妃娘娘不应该专权太多。又有闲言举出孔雀东南飞等事例全是媳妇虽受虐待也至死不渝。这当媳妇的不能讨公婆丈夫欢心就有权有势也不能以势强压。

    贵妃娘娘被迫偃旗息鼓这气下不来文章侯就此出炉。

    这文章侯府呢教出这样的孩子也有不到之处。文章侯新出来时还是南安侯的岳丈自然在亲家面前是骄傲的你看你看我们如今并了肩。

    可能太激动没几天就没了这头一任把文章侯坐得很久的应该是此时坐在对面的文章侯的父亲。

    满朝中人都看得明白这猴子上任是为压制南安侯府的小侯爷。

    小侯爷憋足了气我们就政绩仕途上拼一拼。年青人觉得自己有的是时间这一生还长还有一辈子呢。

    他花足心思在念书当官上文章侯府呢才当上侯爷先享受先显摆去吧。说是“文章”二字却是完全不通。

    事到今日文章要来求南安南安侯就更冷笑全是“没本事”三个字害的你没本事就别占这个位置占了这些年你不难过?

    他一个劲儿的冷笑冷得此时文章侯父子心中更怯。

    文章侯觉得自己求得也足够了再求姑丈就失脸面幸好有儿子在没皮没脸的事全归了他。就对儿子使个眼色。

    韩世拓陪笑:“姑祖父”

    “嗯?”南安侯回魂。

    “安家祖母那里可是许了我的老太太说只要没罪就得放出回家。”韩世拓笑嘻嘻把安老太太抬出来。他虽不能理解南安侯兄妹的感情却知道南安侯很重视自己妹妹。

    南安侯暗骂屁话!我妹妹是什么人?京里出身的侯小姐才不像你这侯世子屁也不通。她怎么会先答应你?

    他只点点头想想还是要再敲打几句就慢慢悠悠道:“也是全是我的内侄。”

    “是是。”文章侯父子齐应声。

    “不过这内侄们以前可没少找过我麻烦。”

    文章侯父子一起尴尬。

    南安侯淡淡:“这不管我怎么不好也轮不到你们一起往上来!你们大了竟然全是为了和我干架才生养的!”

    文章侯琢磨这话怎么这么难听呢?

    “这些年我一直好笑!家里就没有个懂事的!还说什么内亲!一个人同我不好别的人全是不长眼睛的不长耳朵的不长脑袋的!都跑了来!”南安侯悠然几十年的气能出出还真不错。

    贵妃娘娘没多久就成了太妃太子即位是为当今。

    太上皇呢没多久就西去太妃郁郁她日子还能有以前风光吗?也就西去。始作俑者去了一个余下的又出来一堆打杂的。

    文章侯兄弟几个人长大听信南安侯夫人的话这中间也有文章侯的祖母老老太太的话在中间南安侯府和文章侯府又拼一回。

    结果文章侯府败下阵来。

    以后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从公事拼到私事一件也不赢倒和南安侯的几个儿子全都生分。文章侯府出事就是和南安侯夫人走得很近的大爷钟恒沛也不出面因为南安侯的大、二、三三位老爷和文章侯等人也是一样的不和。

    三位老爷不是侯夫人生的文章侯兄弟在外扬言全是小娘养的!三位老爷牢记在心一直不忘。

    旧事难提提起来一串外加一嘟噜后面还老鼠拉木锹的架势大头还在后面。

    文章侯没有办法对南安侯下了一跪:“以前不懂事体请姑丈看在年幼的份上原谅了吧。”他被逼到能跪下心酸也就随着上来就有了泪泣道:“姑丈手足情深能照顾府上老姑奶奶数十年我是长兄弟弟们全关着我虽不敢和姑丈相比却也是吃不下睡不安。还有祖母无端的见不到几个孙子早起疑心生病在床如今是汤药医生每日都不能少。姑丈您大人大量就帮这一把吧。”

    南安侯也心酸上来这数十年过的……虽说他被逼着上进发奋仕途也算平坦。可不管去哪一处人人都知道他赐婚下来一个不贤德的人逼走他的妹妹气死他的父母。就是他本人也无嫡生之子不得不由妾侍候。

    这中间又有一些事情发生老南安侯夫妻虽不是让媳妇气死的侯夫人和文章侯也脱不开关系。

    这些名声可并不好听。

    南安侯觉得自己眼眶湿润起来强忍住道:“你起来吧看在你这一点手兄情上这事情交给我吧。”

    “是是”文章侯父子一起磕了头告辞出来。

    出来见花木扶疏气向胜过文章侯府多矣文章侯面对这景致时才有心服口服之感。想姑丈这数十年的外省大员真的是银子没少挣圣眷也不缺。

    他转思自己这一回为了兄弟们已添上几根白发这是年纪已有又忧愁所致。年纪已有这上进二字也就休提。

    就对儿子道:“世拓你从现在起这仕途二字要时时放在心里才行。”韩世拓一听就愁眉苦脸让他当个规矩奋发的人不如剥他一层皮。他就陪笑:“爹呀这不是还有您在?”文章侯苦着脸:“为父我老了老了。”

    韩世拓心想论比老你还能比姑祖父老吗?姑祖父一回京就跑到都察院里去如今是哪一个当官的敢不敬他。

    还有姜子牙八十才遇文王还有还有……。

    当父亲的意识到他以前蹉跎岁月当儿子的却在一旁腹谤大器晚成的古人也太多太多阿爹你怎么不自己先学学?

    “侯爷世子爷慢走”有人叫住他们。

    南安侯夫人的丫头走过来才轻施一礼还没有说话文章侯就嚷上来:“哎呀晚了晚了这刑部里老钱叫我去说正事情看我竟然没空下来时间去看姑母。世拓呀你代为父去看看姑祖母”

    说过逃之夭夭。

    韩世拓反应就慢上那么一慢然后就只对着自己父亲背影发呆。

    你不愿意此时见姑祖母当儿子的我也不愿意啊?

    但是不办法韩世拓没走掉只能随丫头去见南安侯夫人。

    侯夫人见到他就恨得眼里冒火:“你们父子两个人哼也往那边去投靠去了!去问问你爹!可还记得你祖父离去时是怎么交待他对我的!”

    韩世拓装模作样捧茶把个耳朵丢给姑祖母。心想祖父也晕了头他就要撒丫子去见阎王了还遗言中交待儿子们自己的父亲和叔叔们要当姑祖母的后援力量。

    这一样是兄长照顾妹妹但姑祖父呢人家活着在人家官大人家有权有势有圣眷就照顾得好。

    姑祖母您那哥哥呢正在阎罗殿上喝茶有心照管也伸不长这手吧?

    “世拓你在听不在!”南安侯夫人大怒看你的阳奉阴为模样!

    韩世拓最会做小伏低:“哈哈姑祖母我在听呢。”

    “我让你做的事怎么还没动静!”南安侯夫人脸都有些歪斜:“我要听的没听到就听到要成亲事要成亲事”

    韩世拓心想这没办法。袁训是有些能耐的人梁山王小王爷背后提到他虽骂也翘大拇指。又有太子出面袁安的亲事必定是轰轰烈烈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般热闹。别说眼睛就盯着安家的姑祖母能听到就是那背街小巷子上的人也能听到个影子。

    “那你几时害了她!”南安侯夫人一出口韩世拓腿一哆嗦险些没坐住。见自己的姑祖母凶戾好似恶鬼狱里出来的:“你答应过我帮我对付她!让她不得在京里好过!”

    韩世拓再哆嗦一下脑海中浮现出姑祖父南安侯不怒自威的面容。他敢吗?他不敢。

    但姑祖母当前她正在喋喋不休:“你从小到大花了我多少钱你就是我的亲孙子还记得吗?你我说的时候可是三击了掌的。我的身后事全归了你世拓啊这一口气你也不能给姑祖母出吗?”

    女人真烦!

    韩世拓蹦出这个想法再就干嗯口唾沫无可奈何。

    有些话是他在安家初进京时说过的当时没想到后面的事。如安家四姑娘定婚袁家哪个袁家你不好定偏定到太子府上的那一个凶神恶煞。

    这凶神敲钱比鬼都精精坏精坏的世子爷还拿他没办法就弄得有些怯他。

    再想到掌珠……世子爷眯起眼掌珠妹妹你实在的香喷喷*辣勾人魂魄又诱人肚肠。世子爷还没吃到嘴满心里记挂着更不舍得伤害掌珠。帮姑祖母出气的事就此耽搁下来。

    文章侯见姑母的丫头来不敢见拔腿就逃。这世子爷也是一样的硬头皮来的。

    南安侯夫人还在面前催逼:“如今我也弄明白了她指着三个赔钱货找养老女婿不行!把那三个赔钱货脸划花让她没指望!”

    韩世拓盘算安家行四的不能惹;掌珠妹妹嘻不舍得惹;那还有一个……就那个吧。反正随便折腾一个糊弄姑祖母就行。

    秋阳高照在南安侯府外的上马石上韩世拓翻身上马已经又一次答应了南安侯夫人了的。

    ……。

    京里的秋天本就干燥秋雨不下时白天的日头可比夏天明晃晃地把碧窗亮了再明亮出窗外结果石榴树。

    宝珠对着窗外看手中还是针线。做几针就往外瞅一眼。见洗刷得干净的青石板路上走来的还是只有家人丫头不禁又和昨天一样的气馁。

    她的手边放着袁训送来的纸卷儿。

    表凶足的有三天没有上门。

    宝珠微微叹气难道是审他问他他在赌气?

    如果赌气又怎会为铺子还尽心?难道是当时让自己凶的没想到生气回去想想他受了委屈又小心眼的一个人躲着去生气?

    又开解自己按理说这已是八月初。余伯南下秋闱的日子就要到祖母昨天才让人去送过吃食而离宝珠成亲的日子更近了。

    表凶避嫌不来也是应当。

    宝珠心中七上八下的转着有不多的忧愁上眉梢。是生气呢?还是不生气?把宝珠闷在这里实在难过。

    眼帘中忽然有一件衣裳一闪。宝珠精神一震头一个感觉这不是家里的人。定睛去看见是一个满面笑容的中年妇人正在带路家人的陪同下往这里来。

    宝珠面庞发烫最近来的外人十有*全是为了她的亲事而来。就叫红花:“去听听这是哪一家子?”

    红花去不多时回来缩着头笑:“给大姑娘寻的亲事。”

    宝珠眼睛一亮那大姐姐就不用总往外面去可以安生地当个闺阁中人。掌珠在家也是一样的坐不住但至少是在家。

    宝珠也动了心思低低地笑:“我们去听听。”主仆转到老太太后窗那里很八卦的往里看。

    让红花听对了的确是给掌珠寻亲事。

    老太太对面坐着中年妇人生得干净爽利说话也脆蹦蹦的往外去和掌珠倒有几分相似。老太太正在吩咐:“请二奶奶和大姑娘出来见见老亲。”

    这份子老亲安老太太找的苦。

    掌珠生得是过人的但是性子泼辣指望她让人不知道是十年以后还是八年以后的事情。京里亲族扯亲族虽然对年纪的少年不少可安老太太可不敢轻易给掌珠寻上一个。

    寻的不好她是不怕掌珠受气只怕人家受足掌珠的气。然后呢带累着老太太丢足了脸面还失了亲戚。

    近亲中不敢为掌珠找就找远亲。这一门子老亲远得出了五服再五服都可以不算是亲戚但时常和京中亲族有走动。家境呢是殷实的是生意人家。儿子呢爱武不喜文前科去选武状元落了第但功夫却是亲戚们中都说好的。

    亲戚们中都是斯文的人见到敢去考武状元自然说好。因为别人都说好这当儿子的兴兴头头的让家里花钱又请了名师下一科还要考。

    年纪不大比掌珠只大一岁今年十六岁人人都说他苦学上两年武状元是一定的。

    老太太为掌珠寻女婿可是煞费苦心。

    首先这是生意人家管事大奶奶人家只有喜欢的。再来女婿一把子力气掌珠要想好只有她捏的。就算房中欺负女婿也是人家爱她喜欢她让着她真的欺负掌珠还不行。

    老太太怕找个文弱的让掌珠折磨出病来。

    而掌珠要当官的家势小她看不上老太太也知道。

    这女婿是亲戚中间夸赞的立誓要考武状元。文能出官员这武将军功出来的还更快。自然的老太太如今也一样的心疼掌珠早就盘算着自己还能活好些年胞兄虽就要归老但身子骨儿康健胞兄在自己在这女婿武状元出来在京里当个值什么城门上将军运气好还能往宫门上去时见天颜。去打仗老太太是舍不得的。

    这不就当官了可以让掌珠满意。

    算盘精括括的老太太还有后着还有宝珠女婿呢。他受太子照应受宫中照应照应到掌珠女婿当个城门将军应该不在话下。

    这位老太太算盘从来精明。

    她前一阵子不说是又要忙宝珠亲事又要冷眼旁观二房折腾。如她所说二房里不折腾够是不会听老太太的。

    现在离宝珠成亲没几天嫁妆已齐可以松口气儿。而掌珠呢看她颜色钉子也碰了不少总该明白点吧。

    宝珠亲事前把掌珠亲事定好等宝珠成亲后就只忙活玉珠的。宝珠成过亲就办掌珠的嫁妆。

    姐妹全是一年的人对方人家听说是南安侯府的老姑奶奶没见姑娘就说愿意说今年就要成亲。可老太太还存个心眼子你愿意还得我们家这一位说好才行。

    这就今天请过府先亲家见见面。那当儿子的等下说来接母亲就便也让掌珠见一见。老太太早外面见过生得气势英伟。

    她色色想的周到料想掌珠也没有什么说的稍微有点心眼儿为自己也应该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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