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
所有人听到泰迪的话语后都是一愣。
特别是那个死去女友的男生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有什么证明?”
对方瞪大双眼问道。
“我叫泰迪职位是警长。”
“我的警员编号是c:1204666。”
“你打个电话就能够查询到。”
泰迪很干脆的说道。
不过也暂时隐藏了自己被停职的事实在这个时候说这件事可是不理智也是不合适的泰迪乐意遵守规则但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
所以他没有按照以往的流程办事。
或者更加准确的说眼前的一切太简单了。
对于泰迪来说第一眼就能够看得出其中的异常。
目光再扫视了现场一圈后泰迪就看向了雨中的众人。
或者准确的说是死去女生的男友。
“为什么要杀人?”
泰迪问道。
而随着这句话出口周围顿时寂静下来除去哗哗的雨声外再也听不到其它。
所有人都愣愣的站在那里视线不停的在泰迪和那位脸上还残留着悲伤、愤怒的男生间扫视。
他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在开什么玩笑?”
男生大吼着。
“开玩笑?”
“我问你们在之前你们在哪里?”
“又是怎么追出来的?”
泰迪冷笑了一声目光看向了众人。
“我和家人还有这几位在一楼的餐厅吃饭然后听到他大喊着女朋友的名字还有激烈的跑动声我有些担心就追出来他们也是跟着我一起追出来的。”
一家三口中的男士做为代表开口回答着。
剩余的人都是纷纷点头。
“你们看到这位女生了吗?”
泰迪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没有。”
“餐厅有门而且下雨后很冷我们进入餐厅后就关上了门。”
那位男士回答道。
“很好。”
泰迪点了点头看向了男生。
“就凭这一点你就说我杀人?”
男生再次吼道。
“不。”
“当然不是这一点。”
“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会直接来这里——整间旅馆呈现一个吕字除去泡温泉的池子在上面外我们的起居都在下面这个口中而这个口字内抛开左侧的中庭入口、走廊都在下方且只有一个入口。”
“如果有人冲出去你应该是继续向前而不是拐弯来到这里。”
“除非你提前就知道她在这里。”
泰迪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我看到了她的身影紧随其后!”
“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男生反问道。
“当然没有问题。”
“不过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她为什么是穿着拖鞋。”
“在这样的雨天泥泞的地面你穿着的是运动鞋她在穿拖鞋的前提下既然你看到了她你怎么会追不上她?”
“还有……”
“你能够给我解释一下她的鞋底为什么连一点泥都没有。”
“她难道会飞吗?”
泰迪声音一沉逼问着对方。
男生沉默不语。
周围的人不自觉的拉开了距离。
“答案是她当然不会飞。”
“而她之所以落在这里是因为她是被从窗子里扔出来的。”
泰迪一字一句的说道。
“是啊。”
“她就是被我勒死然后从窗子里扔出来的。”
“如果不是老板娘正在敲门我担心她发现异常我着急处理……如果不是你在这里我事后只要稍微处理一下就会天衣无缝了……”
男生点了点头叹息道。
“你为什么这么做?”
“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吗?”
属于他们的带队导游忍不住的惊呼道。
“男女朋友?”
“我们算什么男女朋友!”
“她只知道从我身上不停的榨取钱财等到榨干的那一天就是我被踹掉的那一天——我很久前就知道但我还是喜欢她我自认为我能够用诚意感动她所以我每一件事都听她努力的为她做到最好。”
“但结果呢?”
“我终究会一无所有。”
“可我不想这样我只想要她留在我身边不论是活着还是……死了。”
男生自嘲的一笑。
泰迪摇了摇头。
这种小孩式的恋爱方式他见识过不止一次。
‘我为你付出你就要喜欢我’的想法他也不止一次听说。
可是所谓的爱情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如果真心能够换来真心的话那就不是爱情了那是……童话。
爱情是什么?
除去看脸看钱外还得看品德。
有品德的就是令人羡慕的爱情。
没有的话?
那就是渣。
男的算是渣男。
女的算是渣女。
而眼前的这个?
自然算不上渣男。
因为他比渣男可怜多了。
舔狗一无所有啊。
哪里会像他一样这么的自由。
即使是独身一人。
一边想着泰迪一边就走向了男生不过就在距离男生不足两米时这个男生仿佛是回过神了般径直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
“别过来。”
男生将刀尖对准了泰迪。
泰迪一皱眉。
就在泰迪准备动手的时候男生突然的反转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冷静点!”
“你……”
“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为了追她欠下了一大笔钱我根本无法偿还而她也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男生惨然一笑手中的刀猛地向上一捅。
“等……”
噗!
泰迪还想要开口阻止但是刀刃已经刺入了男生的喉咙只是接下来的一幕谁也没有想到。
刀刃刺入了男生的喉咙。
可没有一点鲜血流出。
不仅没有鲜血男生的身躯也变得透明起来。
所有人都能够看到锋锐的刀刃在男生的咽喉中的模样。
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恐惧。
比之鲜血四溅还要恐惧!
毕竟鲜血四溅已经是预料到的哪怕场面血腥也是可以接受的可现在的场面却是完全的超出想象。
甚至已经超出了常识。
在首次面对这样的情况时身为警长的泰迪都是惊骇欲绝的。
更加不用说这些普通人了。
事实上这个时候这些普通人之所以没有摔倒在地就是因为他们全都僵直在那了连动都不敢动。
而泰迪?
这个时候掌心中全是汗水。
怪异!
对方是怪异!
这样的想法在出现在泰迪脑海中的时候这位暂时休假的警长立刻停下了刚刚想要上前的脚步他猛地后撤了一步手中出现了电棍、高温打火机双眼死死盯着男生。
一切都是他搞的鬼吗?
砰!
就在泰迪惊疑不定的时候男生也不可置信的低下了头他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躯十分慌乱的摔倒在地然后本能的抬头看向了场中最让人有安全感的泰迪。
“这、这……”
“发、发生了什么?”
“救、救命!”
他惊慌失措的喊着并且向着泰迪伸出了手。
而在这样的喊声中这具半透明的身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散不是萤火而是更加微小的物质。
仿佛是燃烧殆尽的灰烬就这么的落在地上闪烁了数次后消失了。
残余的声音戛然而止了。
泰迪下意识上前抬手向着那只手抓去但是却抓了个空。
他的掌心中只留下了一些灰烬。
场中一片静寂。
雨也不知不觉的变小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足足一分钟后泰迪这才回过了神。
想到了什么的泰迪猛地转身。
当看到那具女生的尸体还老老实实的躺在那时泰迪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呼!
周围的人在看到泰迪的动作后明显想到了什么再看到那具尸体一动不动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一个人松口气时声音是轻微的。
当数个人一起时那声音就变得不一样了。
虽然依旧轻微但是却清晰可见了。
然后……
这口气就这么梗在了嗓子眼里。
因为那具女生的尸体动了。
手指微微的动了。
又好像没动。
“我、我好像是出现幻觉了。”
“刚刚的那一幕也应该是我太紧张了。”
“对吧?”
一家三口中的那位丈夫仿佛是为了缓解气氛故作轻松的说道而且为了给自己更多的勇气和肯定他还向着自己的妻子、孩子问道。
但是下一刻他的孩子指着那具女生的尸体道:“爸爸你看那个姐姐活了!”
一家三口的丈夫看着自己妻子脸上僵直的表情脖颈僵硬的扭转后就看到了那具死尸已经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跑!”
泰迪一声大喝挡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众人一愣当那位丈夫抱着孩子拉着妻子跑向身后的旅店时这才反应过来齐齐的向后跑去。
脚步声凌乱还有摔倒的声音。
地上的泥泞在这个时候变成了最为致命的阻碍。
而为了给众人争取更多的时间泰迪不得不咬着牙站在那他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着:“我可以!我可以!”
“电火。”
“我可以!”
“我可以!”
就如同在警校第一次实弹演练。
就如同追捕第一个凶徒。
他做到了。
没有什么这次做不到。
“他们是平民。”
“我是警察。”
“我理应站出来!”
“为了我第一次穿上警装时的誓言!”
仿佛是自我催眠般泰迪低声的喃喃自语着。
而这个时候那具女生的尸体已经彻底的站稳了它还有些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亡者的本能却在告诉它眼前有着……食物。
稍微清晰的理智让它控制着自己冲着泰迪发出了嘶吼。
吼!
一声厉吼打断了泰迪的喃喃自语。
这个时候的泰迪汗水早已经布满了额头、后背。
他小心的擦了擦掌心的汗水。
抬手一指眼前的怪异。
用几乎崩溃的声音喊道——
“你过来啊!”
吼!
亡者一个前冲犹如野兽一般就这么的将泰迪扑倒在地。
扑通!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扑在泰迪身上的亡者一动不动。
泰迪同样一动不动。
十几秒钟后泰迪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他一把推开了亡者。
在亡者的脑门上有着一个黑乎乎的窟窿高温打火机上呼呼的喷出着几乎8公分长短的蓝色火焰。
呼哧!呼哧!
泰迪翻过身紧紧握着高温打火机看了一眼身躯再次变得透明、消散的怪异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赢了!
泰迪就想要握拳做出胜利的姿势。
但是右手传来的疼痛却让泰迪呲牙咧嘴起来。
刚刚的胜利可不是没有代价的。
泰迪是以左手做为‘盾’支撑着亡者的前扑才找到了对准对方额头扣动高温打火机的机会。
至于为什么选择额头?
泰迪是本能的选择了弱点。
额头是人类的弱点。
变成怪异后也应该是弱点吧?
脑海中翻腾着凌乱的想法。
泰迪努力的站了起来。
肾上腺的急速退去让身体素质极好的泰迪在这个时候一阵阵的发弱。
他捡起了电棍、高温打火机摇晃着身躯走向了旅店。
砰、砰砰!
泰迪抬起左手用力的的敲打着房门这个时候的泰迪已经顾不上礼貌了。
“开门!”
泰迪喊道。
“是泰迪警长!”
旅店内传来了欣喜的呼声。
不过房门却没有打开。
而是片刻后庭院墙头露出了那位一家三口丈夫的身影对方很小心的爬在那观察了泰迪半天在看到不远处的女生尸体彻底的崩散后这才蹿下墙头走到了房门将旅店的门打开来。
“警长你没事吧?”
对方紧张兮兮的问道。
周围的人也很是担心。
很显然经历了刚刚的一幕已经让所有人把泰迪当成了主心骨。
“泰、泰迪警长?”
一家三口中的父亲小心翼翼的压低了声音。
“怎么了?”
泰迪同样低声问道并且不动声色的两个人就走到了角落中。
“之前那……说是老板娘敲门?”
这位父亲实在想不到用什么来称呼那个男生了只能是简单的代替。
“是。”
“怎么?”
泰迪一点头看向了那位脸色难看的父亲。
“可是老板娘在傍晚时分就离开了旅店前往山下看被泥石流堵住的道路了——当时我和我的妻子、孩子都看到了旅店的两个侍者也应该知道。”
那位父亲的话语中浮现了一抹哭腔。
不是他不够坚强而是现在的情形实在是让他不知措施。
“你没有告诉其他人吧?”
“没!”
“我还让知道的人都冷静别乱说!”
那位父亲一摇头。
“你做的很好。”
泰迪一拍对方的肩膀。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那位父亲仿佛镇静了一点本能的询问道。
“现在?”
“当然是找专业人士了。”
说着泰迪就离开了角落走向了旅店大堂的电话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拿起了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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