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素媛突然一声冷喝，打断了甜甜的话，双方瞬间一片安静。
精灵们已是悲痛交加，恨不能亲口与素媛说说心里话，舒尔没空理她们，从连神诀之后，他就在旁观等机会，没想到甜甜这么快就有了突破口。
但是素媛仍保持着高度警惕，又有软甲封锁，突破机会只有一次，而且时间非常短，现在只能说是有了方法，离爆发突围，还需一个完美契机。
舒尔暗中凝聚力量的同时，尽力感知着外面，以便能判断素媛的情况，来帮甜甜她们走好下一步。
素媛神色尽是冰冷，在软甲的光辉映照下，眼中似有晶光，嘴唇紧闭轻颤，那握剑的玉手也在摇晃，死死握住的力道，像是要把剑给弄碎。
这很有可能是真被说到心理防线了，宇宙历千年的痛苦，从没有被外人揭穿过，她们也从没有和外人有过这方面交流。
如今，似乎是有了可宣泄的入口，而甜甜，就是那个主动来安抚她心灵伤口的人。
舒尔一直没有朝这方面想过，他重生前，将仇恨放在心底，流浪的岁月中，迷失了自我，却也在一步步的成长后，将视线放在了整个宇宙。
爱恨情仇因果命运生死轮回战争杀戮，等等等等，一切的丑陋与美好，在宇宙的生存规则里，无非只是四个字：“弱肉强食”。
所以，舒尔早已脱离了完全的对与错，生命中，对他最重要的，只有意义和力量，而他活下去的意义，无疑是美好的向往，也是重生醒悟后，比力量更加重要的。
舒尔打从心底里，并没有将这十姐妹的遭遇，看成是多么悲惨的一生，宇宙中，比这更残酷的事情，无时无刻都在发生着。
重生前，舒尔落难到神女星后，一千多年都在最底层挣扎，生命的丑陋行为和悲惨遭遇，他早已麻木到见怪不怪。
后来，他还见到过当时的梦梦，自从地球遇难一别，几百年后的再见，竟是痛苦与更痛苦。
梦梦那些迷恋她的粉丝，都是虚伪恶魔，落难之后，梦梦的遭遇比这十姐妹更加难以诉说，生不如死这四个字，足可以形容她的一生。
现在的十姐妹，虽然被命运术操控着，但其自由性，还是大有空间可为的，这也是命运术的内在原因之一。
“所以说，素媛她们的弱点，其实就在精神方面，她们很可能没和外人有过什么交流，然后就被抓住了，长久被困的局面下，痛苦快要把她们逼得崩溃了。
唉，心善的姑娘啊，这么长时间，仍旧保持着初心，当年的她们，到底经历了多少折磨，才会老老实实向其它生命的家园入侵，这场战斗，真的还需要打吗？”
舒尔深叹一口气，这些想法，也传给了灵铃她们。
三人还没从素媛的反应中想到对策，刚才甜甜这话，大部分都是灵铃分析出来的。
这丫头鸟心聪慧，想象力丰富，给粒芝麻，就能想到浆面条，不是甜甜和小慧能比的，就是不知道，其中哪部分，击中了素媛的心理防线。
现在收到舒尔的想法，三人明白过来，和舒尔那种无感觉又高高在上的神明视角不同，她们是女人，和素媛有共同角度，看待事情的心理感觉，是大部分相通的。
所以说，只要再加把劲，把素媛说到崩溃等等，没有心思防御或者攻击，困境自然迎刃而解，说不定，还能反抓素媛和白颐。
这时，素媛在被勾起痛苦回忆后，又接着说了一句话，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们根本不明白！”
几人听了，不由沉默，是啊，只有十姐妹是当事人，她们还成了这样，说话都不太愿意，外人只能通过蛛丝马迹来联想，如何能明白那么多年前的细节。
历史这门学科，最能体现当事人与评论者的差异，古人在当时做出的任何举动，都有可能，在数百上千年后，产生因果效应。
而后世的评论者，都只是根据各种表面资料，来对历史人物做出评价。
尤其是恶意的抹黑与猜测，不仅仅是对自己的贬低，更是对道德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