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孤身前往会通判 赵通判陈说兵变

    孤身前往会通判，赵通判陈说兵变

    城东油然巷。

    马车上，青羽生看着手中这张字条作沉思状，那张字条自然便是叶婉清自赵府带回的告知她们宋为德意图谋反请叶婉清出手相助的事情。

    好半晌儿，青羽生才回过神来，将眸光重新移回那眼神空洞的少女身上，怀着略微沉重的心情，问道：“婉清，你觉得这字条上的内容是真是假”

    清秀温婉的少女略微摇头，“这上面的内容是真是假，其实，我一点也不清楚，一点也不敢肯定，但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

    “哪一点”

    “那位赵通判赵大人被软禁的事，绝对做不了假，尤其是他对那位校尉将军刘怀义忽冷忽热的态度。”

    闻听叶婉清的回答，早就听叶婉清描述了赵府情形的青羽生，此时，他和叶婉清无疑是想到一块去了的。

    只是他也曾怀疑过那软禁是否是自导自演给叶婉清看的，但只是为了推辞叶婉清的请求不插手叶婉清的事，倒真不至于这般大费周章。

    何况，那位赵海盐大人从未见过叶婉清，又怎么会知道今日叶婉清会去找他呢

    如此想来，此事十之八九是真的。

    兵变，这是一件大事，大到青羽生这个久居翠竹的矛头小子无法想象。

    但他清楚此事一旦发生，便会注定有很多人要流血，甚至殃及池鱼祸害百姓。

    纵使青羽生不大喜欢多管闲事，但他也无法看着这种事情发生而选择袖手旁观的。

    思量再三，青衣少年道：“这件事无论是真是假，既然让我们碰见了，断然没有视而不见，袖手旁观的道理。”

    “青羽大哥说的是，我辈武林中人，自幼习武，又岂止是为了强身健体，亦或是遇祸事而只求自保，自然还应该拥有颐养心中的侠义气，自是见不得不平事，更见不到满城百姓因此而丧生的。”

    温婉的少女锐意不减，一点也不失江陵小侠义剑的风范，但转而她又不得不面对现实，叹息道：“只是如今，我们只不过是些许人手，又如何能够帮得上这位通判大人的忙呢”

    坐在少女面前的青衣少年眸光锐利起来，道：“不管如何，既然这位通判大人向我们求救了，自然是应该有应对的法子的。只是他被困在府中，便如潜龙在渊，却无东风相助的困境当中，或许现在他正需要一个破局之人，而那人正是我等。”

    “婉清只是过跑江湖的，那些官场的道理也不懂得，更不懂得这些为官者的心思，不过，青羽大哥你这番话也并非毫无道理的。只是明日便是第三日了，我们却还没有找到邱老四以解决南宫公子牢狱之灾，现在又贸然插手进这件事，就怕一心二用，最后一事无成，又反害了南宫公子的性命”

    “真要找不到那邱老四，救三弟的事，那我们也只剩下劫法场这一条路可走了，也顾不得那宋知州要如何，百姓们如何想了。”

    已经过去一天，现在已经是第二天，而后天上午一到，便是三天整，便是那狗官要将南宫博斩立决的日子，青羽生心中确实已经开始焦急起来。

    事实上，好多事都是可以很简单的，解决方式也可以很简单的，但有些事情一旦与朝廷牵扯上了关系，那再简单的事情也会因为跟朝廷扯上了关系而变得复杂。

    “相较于三弟的事情，百姓们的生死同样重要，因而再此之前，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混进通判大人的府中与他们取得联系，免得我们去迟一步，反而害了这鹤州城内的百姓。”

    “那倒也是。”

    温婉的少女很赞同青羽生的说法，已经微有愁绪涌上心头，像是预知了即将发生的不详预感一般。

    救南宫博

    阻止兵变

    这两件都是棘手的事情，但就像青羽生所说，相较于前者，后者便显得更为棘手。

    按说她一个江湖人是不该插手朝廷的事情的，但此事，事关鹤州城百姓，那自小学得的江湖儿女以侠义为怀，惩恶扬善，仗义出手等等为思想认知又不允许这位侠义山庄的唯一继承人，甚至以侠义为剑法名的二八年华的女少侠将此事视而不见，袖手旁观。

    “青羽大哥，你说的对，不管兵变的事是真是假，那为宋知州也不是什么好官，既然我们想要他身败名裂，救出南宫公子，又不得不需要赵通判助我们，那我们现如今最好的选择便是插手其中，倒不如先混入这赵府中打探一番虚实，再就兵变一事真假上，做最后定论。何况，无论此事如何，也不会影响我们救南宫公子的决心”

    冷峻的少年同样下定决心插手此事，他语气略微沉重道：“我现在

    便赶去赵府，想办法混进去，你们先回客栈等我消息。”

    “也好。”

    少女应承一句，转而对马车外的柳儿道：“柳儿，将那赵大人送的宝剑送给青羽大哥。”

    柳儿将宝剑送至青羽生面前，但青羽生却不曾伸手去拿，而是拒绝道：“婉清，这是那位赵通判送与你的，我怎么能”

    正想嘴欠数落青羽生两句，但听青羽生如此识趣，桃儿也就忍住没说难听的话数落这个好色之徒。

    可怎料，青羽生话音未落，反而给自家小姐抢了先，“所谓宝剑赠英雄，虽然现如今青羽大哥于江湖倒无多少名声，但婉清相信很快这整座江湖都会传扬起青羽大哥的名字，青羽大哥也会成为名震江湖的大侠的。”

    “我倒也无扬名天下的心志，婉清你又何必以宝剑相赠于我”

    青羽生正要推辞，可他的推辞之言还未说完，便又让少女抢了先，“此外，这宝剑乃是赵通判所赠，现今青羽大哥正要去赵府，若你拿着它而去赵府，它岂不又是信物一件，既减少了不必要的误会，又更加方便于青羽大哥你取得赵大人的信任，使得此事进展愈加顺利，不是更好吗”

    “当然，也不是婉清不识宝剑，不知轻重胡乱赠予，只是这柄过分沉重，并不适合女子使用，若是留在我手中，岂不是使得它明珠蒙尘”

    “青羽大哥你也是练剑的，知道一位剑客最是珍惜宝剑，尤见不得一柄上好的宝剑明珠蒙尘，纵使使用此宝剑的不是自己，心中也是希望那宝剑得一良主展其锋锐，不使其明珠蒙尘。”

    “这倒也是。那青羽便多谢婉清赠剑之恩了。”少年想想也是这般道理，便拱手谢过。

    “本就是件舶来品，何须言谢，再说你我之间又岂需言谢。”

    听了小姐的一番说辞，桃儿真想跳出来说两句，但又不知道说什么，便也忍着只是仍就小肚鸡肠的瞪了青羽生一眼。

    当然，青羽生并未曾注意她，被少女一番陈词劝说后，少年从柳儿手中接过宝剑。此宝剑入手十分沉重，少说也有三十五六斤，少女方才一番言辞倒是在他接下宝剑的这一刻得到证实，青羽生方才知道少女所言非许。

    将其从剑匣抽出，只听锵的一声，三尺三的宝剑从剑匣内抽出刹那闪过一道寒光，剑身割裂风声响起，可见剑刃之锋利程度何其惊人

    剑身在阳光照耀下，银光闪闪，青羽生凝眸看着此间，脱口而出夸赞道：“果然一柄好剑，重量偏沉于我却当是为适中，剑气逼人，寒光耀眼。”

    恰此时分，一片树叶落下，心中欣喜于宝剑出鞘带来的威势，少年忍不住将宝剑往上一提，只是轻轻一提，那身前落下的树叶瞬间化成了两片，切口平整。

    落叶本无力，风絮浮漂萍。

    柔软无力的落叶触及宝剑剑刃上便被分割成两片，那便如一片羽毛落下于土地上砸出三尺深坑一般，锋利不可言喻。

    看着落叶不是从剑身擦边而过，而是分割成两片，青羽生竟也忍不住赞叹道：“锋利至极。”

    却转念又想起师父警告的，自然而然的，青羽生便将手中宝剑与那万年寒铁所造的宣汉剑相比较，想是谁更加锋利。

    “青羽大哥，还是给赶紧去赵府吧”

    见青羽生拿着宝剑出神，却又听不见离开的脚步声，叶婉清想青羽大哥一定沉浸于获此宝剑的喜悦中，恐耽误了赵府之事，便出声提醒青羽生。

    青羽生道：“好，那这里的事就麻烦婉清你安排一下，等二弟回来之后，你再跟他说说这事，毕竟，他对朝廷的事情比较了解，我只当是先去打个前站，看看情况再说”

    “我会的，此事危险非同小可，青羽大哥路上还需小心些。”

    温婉的少女嘱咐道，但语音之中却是多有不舍，心中似乎并不大希望青羽生参与进去此事当中，但她又不愿意那么自私，只关心自己的死活而忽视百姓的生死。

    “我会的。”

    青羽生同样语气沉重回应，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件大事，是他人生十八年以来，第一经历这样的事情。

    说实话，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也可以完全置身事外而不予理会，但心中却有一股无法名状的力量趋势他要参与其中。

    他是个性子冷淡的人，他不喜欢多管闲事，但他不能视生命如草芥，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愿意出手帮助叶婉清的原因。

    武以力犯禁，侠以义为怀。

    两者其实并不冲突，这也是为什么武者以败敌为主，杀敌其次，因为他们清楚武道用力过猛终究会犯下禁忌，而心中的侠却以仁义为怀，两者都不允许他们喋血嗜杀。

    当然，并非所有习武之人皆是如此，也有例外的，但多数习武之人又是如此的。

    人活一世，所为之事，或许是为功名，或许是为利禄，或许是为但在这些前提之下，都是

    有约束，他们称之为底线。

    不随便嗜杀，便是青羽生等人最基本的底线，否则，他们也没有必要大费周章的调查什么真相，大不了，以力犯禁，直接一脚踢死那宋知州，岂不是又省去了这其中的许多麻烦

    青羽生来至赵府，藏于树梢上，远远往那威严门庭望去，却可见婉清所言不假，果真守卫森严，甲胄罗列。

    当然，这也难不倒他，于路边树梢观察了好一会儿，大概摸清了那些兵士于院中的巡查间隙。

    趁着此间隙，青衣少年身形一跃落入赵府后院，并于房檐梁上攀行，虽是看似是梁上君子所为，但此法确实可行，为阿生省去许多麻烦。

    青羽生知道凡遇大事，议事多在大厅与书房，如今这赵府被把控得严密，那通判大人自然不可能在大厅上明目张胆的议事，所以最有可能的便是书房，因而青羽生选择了去书房。

    赵通判是个读书人，要找到他的书房并不难，与师父书剑狂生学艺多年，青衣少年也知道文人喜好，同样他心中也颐养有浩然正气。

    因而，当青羽生找到那间以“养赋斋”为匾额命名的房间之时，他便知道这便是赵通判的书房。

    自梁上落下，发现书房是被里面锁着的，青羽生无从进去，猜测房内应该是有人的，便轻轻敲击两下。

    同样，屋内父子三人原本都是愁容满面，忽然闻听推门声，齐齐的将目光看向书房门口，赵大公子警觉的低呵一声，“什么人”

    青羽生闻听此言，简单回应道：“侠义山庄。”

    叶婉清此前来过一趟，此时借用侠义山庄的名号，无疑是最为妥当的选择，同时省去许多的麻烦。

    闻听“侠义山庄”四字，屋内父子三人脸上都情不自禁的露出喜色，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先前的决定是对的，此时，侠义山庄的人果然来助他们。

    赵大公子迅速打开了房门，青羽生快步闪身进来，便见到赵家父子三人，当然青羽生并没有着急出声而是先打量这父子三人的情况。

    书桌后的中年看见青衣少年以及青衣少年手中的宝剑，立即确认了青羽生的身份赶紧起身，迎上来呛然欲哭正要跪倒，“少侠速速救我鹤州城百姓”

    青衣少年手中剑匣往前一敲，身形略微发福的赵海盐便重新立住身形，不得跪下。

    “你便是赵通判”

    以剑匣使得赵海盐不得下跪，青羽生眼神中带着疑惑，打量着这位赵大人的神情问道，他并不肯定赵大人口中的兵变是真是假，所以，他试图能在这位通判大人的神情中找到一丝的虚假神情来。

    倘若是欺骗于自己，他不介意转身边走，就当从未来过赵府，因为敢以此大事而欺拒小事者，不足为谋。

    只可惜混迹于官场多年的老狐狸赵大人又急于救命带出来情真意切的焦虑感，那演技，凭借青羽生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又能看出多少来

    神色中带着焦虑，赵海盐赵通判语气恳切道：“本官是鹤州城通判赵海盐，少侠此去前来可是侠义山庄愿意相助于本官”

    青羽生不急于应承，“在下复姓青羽，单名一个生，此次前来只是因为在鹤州城遇见了些许麻烦想请大人出手相助，不曾想听闻此间陈情大事，所以特来了解情况，且看我侠义山庄能否帮得上忙”

    “帮得上，帮得上。”

    赵通判连声道：“青羽少侠来得正及时，我鹤州城百姓也能因此幸免于难，本官替城中百姓跪谢侠义山庄的大恩。”

    说着便又欲下跪，青羽生扶住中年无奈道：“大人，且先不要着急，请先细说事情原委，若是真需要我侠义山庄的，侠义山庄断然不可能有推辞之理”

    “是，是，是本官过于焦急，唐突了少侠。”

    请青羽生坐下，赵通判方才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啊青羽少侠你不知道这宋为德平时在这鹤州城作威作福的，本官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他计较了，也就罢了。可本官怎么也没想到，这狗东西竟然变本加厉，为了大局着想本官也只是以劝谏为主，可可就在六天前，那宋为德离开了咱们鹤州城。”

    “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本官怎么也不敢相信，这狗东西吃里爬外，享受着朝廷的俸禄，竟然还跟金人勾结，意图谋反啊”

    提及此事，赵海盐愤怒的一掌敲击在桌子上，显得极为生气，神情中的愤怒也不假。

    青羽生是个冷静的人，想起自己在茶棚前碰见那宋胖子知州好像也是五天前的事情，倒也可以相信这位赵大人口中所说宋为德离开鹤州城一事的时间，这个节点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

    但他并不会因为一个时间就相信了这位赵通判所言皆是真实，也不因为赵大人的愤怒而情绪被其感染跟着一起愤怒，只有了解清楚原委，他才好下定论。

    “大人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青羽少侠是江

    湖中人，可能不大清楚朝堂上的事情，其实本官的职责除了协助知州大人处理鹤州城事物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职责是监督知州。这也是我太祖皇上设立通判一职的初衷所在。”

    “何况如今，我大宋正值战乱，中原故土沦陷，只剩下这南方一半的江山，却还有那女真，契丹等等对我大宋虎视眈眈。为了方便战时的兵事调动，我大宋于各路c各府c各州c各县都是驻有军队的。”

    “少侠你也知道一个把控人手的存在一旦脱离掌控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朝廷自然不可能任其脱离这个范围。而宋知州就是这样一位存在，因而为了加强防控，为保我大宋江山万古基业，为使百姓民生安泰，通判一职便极为重要，所以本官实际上是受命于朝廷的，虽然名义上是知州大人的下属，但本官却是绝对效命于皇上的。”

    “知州大人离开自身地界，本就是一个极为危险的信号，身为皇上的眼睛耳朵，本官不得不防范宋大人会做出什么辜负朝廷信任的事情来呀所以，他离开那天，本官便派了探子跟随，只可惜这一防范却发现了事情的可怕性，因而本官不敢隐瞒，唯恐辜负了皇上的信任，辜负了朝廷的信任，辜负了大宋百姓的信任，将鹤州城拱手送于女真金贼啊于是，本官连夜写了奏折，使探子八百里加急送往临安。”

    说到这赵大人激动的情绪转而化成了叹息，“唉，本官一向小心谨慎，没想到还是出了纰漏，那探子还没走出鹤州地界便被杀了。”

    青羽生见他神情认真不像作假，只问道：“既然那探子被杀，那大人举报宋知州的奏折岂不是落入宋知州手中那他为何不杀了你，而是将你软禁起来”

    官场老手通判大人能在鹤州安稳做到任期将满，自然是有自己的手段的，既然敢胡编，自然是有自己早已拟好且逻辑严谨的草稿的。

    “青羽少侠你可能不知道，为了保护本官，朝廷自然有自己的保密机制，我不过是将此事藏于暗语当中再传于皇上耳中，奏折中间裹挟着都是些关于鹤州城内政务上鸡皮蒜毛的小事，那宋知州又怎么可能看懂里面的意思呢”

    “否则，本官早就死了，又岂能活到今天”

    “你要知道，那宋为德其实在两天前就拿到了本官的奏折，只是没有发现直接的证据才没立即杀了我，但他或许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所以昨晚才以鹤州城内出现刺客为理由以保护本官的名义将本官囚禁起来的。只可惜，当我察觉出宋为德杀了我的探子之事时，已经为时已晚，否则，本官又怎么会像现在这般被动”

    刺客，那不是就是说他和东方贤吗

    时间，刺客，两件事都是真是发生的，青羽生亲身经历的，所以听完赵海盐所说之后，青羽生陷入了沉思，他不是赵海盐，他无法猜测赵海盐的心思，但赵海盐给他的焦急感和事件的联系性却又更加肯定的告诉他，赵海盐的话可信。

    “大人，我还有一个疑点”

    通判大人不动声色，“青羽少侠但说无妨”

    青羽生道：“我听闻鹤州城是由知州大人和通判大人共同治理的，知州大人所下达的命令都需要通判大人您亲自签名才会生效的，那我想问大人在没有你的文书情况下，为什么知州大人能调动州兵”

    “唉，这事也是我此次请侠义山庄助我的关键所在呀”

    赵通判应城道：“宋为德在鹤州城根基深厚，那些州兵中的将领又多数他一手提拔的，加上宋为德手中有半虎符，即便没了本官的文书，那些军中将领也偏向于他，听他差遣啊”

    “那大人在这鹤州城就没有培养自己的势力”

    赵通判很诚恳道：“有，当然有，只是如今事发突然，我手低下的那些人根本不清楚我现在的情况，我也无法与他们取得联系。”

    此番言谈下来，于鹤州城只是过客的他，对鹤州城了解不多的他，青羽生信了，“好，我知道了，不过我侠义山庄能为大人做什么”

    赵通判道：“青羽少侠要真有心助我，我也不满青羽少侠，我这里有一份调兵文书，不过，却还差了宋为德那狗东西的亲笔署名。不过，没关系，青羽少侠只需将它交给城南二十里外驻守的郭怀安将军，并让他偷偷盗取宋为德的虎符，以此二样东西为凭，掉军回防鹤州城，我便可以轻松拿下这狗贼，使得鹤州城百姓免于一场兵变。”

    “好，我知道了，我这便回去。”

    青羽生接过文书，转身便要离去，忽然觉得南宫博的事情也需要提一提，便又回来道：“赵大人，还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赵海盐客气道：“青羽少侠但说无妨。”

    青羽生将自己这两天在鹤州城内的遭遇以及宋为德如何陷害南宫博的事情一一细说于赵海盐知晓。

    听着青羽生的述说，赵海盐脸色愈加阴沉，怒拍桌子骂道：“混账东西，竟做出这种猪狗不如之事，朝廷的脸面都让他丢尽了。”

    “青羽少侠放

    心，等此间事了，本官一定会给南宫少侠一个公道的，替南宫少侠翻案陈情事实的。”

    “既然如此，那便多谢大人了，在下一定尽快将文书尽快送到郭将军手中。”

    “麻烦了。”

    赵海盐以一位长辈的身份拍拍青羽生肩膀，其中托付之意全在这几个动作当中。

    青羽点点头，便小心的走出书房，出了赵府外，便直奔城东油然巷，虽然应承下此事，但他觉得还需要与叶婉清等商议一番。

    书房内，一直坐着不曾言语的兄弟二人看向自己老爹，赵二公子赵武就道：“爹，你说他会帮我们吗”

    赵海盐原本不展的愁眉在此时平抚了不少，语气坚定道：“会，一定会。”

    赵大公子不解问道：“何以见得”

    “开始我是不确定的，但是当他说了自己结拜兄弟的事情之后，为父更加确信此人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这种人最看重承诺，既然他刚刚应承了我们，便肯定会帮我的。”

    赵大公子仍就怀疑，“难道他不会找宋为德那狗东西核实真相”

    “先前会不会，为父不知道，现在为父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他不会，如今他与宋为德正势如水火，何况宋为德私自调兵的事情不就摆在他面前吗事实如此，难道还需要其它证明吗”

    听完父亲的回答，赵大公子终于松了口气，“宋为德那狗东西恐怕死也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栽在我们手里。”

    赵海盐却提醒道：“先不要高兴得太早，我们的命还悬着呢要是郭怀安偷不了宋为德的虎符，我们也不一定有机会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