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走后，两人陷入尴尬。
沈醉动了下被屠茗茗抓着的手臂：“屠小姐，你可以松手了。”
屠茗茗眨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扮起了柔弱：“不松，你就再让我抓……五分钟。”
沈醉自然是看不见她的那双故意张大的眼睛，但是她的声音还是令他动了容。
毕竟刚刚是他压在她身上，她才撞到头，就再忍她一会儿罢。
见沈醉未拒绝，屠茗茗当他答应了，这才放下心，眼中含笑：“你果然跟他一样。”
虽然表面上冷漠疏远，但心都是软的。
沈醉削薄的嘴唇微启：“他是谁？”
“一个朋友，只是你查不到他。”屠茗茗笃定的回答。
“我想查的人，还没有查不到的。”
屠茗茗一把拉他坐在自己身旁，不顾他僵直的状态，直言说：“如果我说我做过一个很长的噩梦，他是我梦里出现的人，你会相信吗？”
沈醉不语，但是他的表情明显写着三个大字：骗鬼呢。
“你要是不信，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在这世界上，信则有不信则无，多说无益。”屠茗茗也没有非要说给他听，之所以想告诉他，也是因为以后要一直赖着他，不想让他一直蒙在鼓里。
良久，沈醉开口：“你说。”
“你愿意相信我了？”屠茗茗既惊喜又意外，她语气轻松：“在那个梦里，我是一个配角，像垫脚石一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主角，甚至最后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然后你出现了……他，他出现了……”
屠茗茗把她在上一个位面遭遇的种种都告诉了沈醉，她和段妄冉之间的纠葛，以及段妄冉直到死亡前都要保护她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他抿着嘴倾听，似乎把自己代入进了段妄冉的角色中，当屠茗茗说到段妄冉和她坠崖的时候，沈醉的手背上青筋突起，明显在生气。
屠茗茗说完，顿感轻松。或许是因为她在心里已经认定沈醉和段妄冉是同一个人，她面对沈醉总是不知不觉就卸下心防，舒心又自在。
沈醉可不轻松。
他沉默了许久，就在屠茗茗以为他睡着了要解开他的黑色绸带看看的时候，他蓦地站了起来。
“吓死我了！”屠茗茗捂住胸口压惊。
沈醉声音冰冷：“你喜欢段妄冉吗？”
在屠茗茗眼中，沈醉像是在说：你敢说不喜欢老子杀了你。
“这怎么说……喜欢？”屠茗茗尝试说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
他又问：“那怎么不跟他在一起，还拉他同归于尽？”
“我不是说了，是系统要求的，我只是按照做而已。”
沈醉沉声道：“你真是瞎了眼了，放着段妄冉这种好男人不要，拿命帮一个废物。”
这是沈醉第一次用这种无礼的话说屠茗茗，她正要反驳，沈醉冷哼一声摔门而走。
……
“我这是……被骂了？”屠茗茗面对瞬间变得空荡荡的房间，喃喃自语。
沈醉下楼兀自接了杯凉水一饮而尽，
然后把杯子重重的放置在桌子上。
岂有此理，我为什么会生气？屠茗茗跟不跟段妄冉在一起，跟我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