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兰听到苏沫的话眼睛骤然瞪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真的听不懂还是假装听不懂？”苏沫的手指缓缓敲着桌面。
这个动作她是和厉沉息学的。
对于正在交谈的双方都会有一定的作用，区别在于，苏沫会显得更淡定从容，卓兰会更烦躁。
“我是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行，听不懂就算了，反正有这个录音，我想你和刘主管在业内是没办法混了。”
现在卓兰的新公司肯定也会担心卓兰会不会泄密，毕竟有前科的人是很难被接受的。
她可以出卖前公司，就能出卖新公司。
“啊对，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就是你要是当时候扛不住呢，可以说这是张美慧让你这么干的，锅不能自己一个人背，不然你怎么赔得起是不是？”
苏沫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苏沫，你就不怕我将你这些话告诉她？”
“怕，怕死了，你去说。”苏沫今天涂了一个正红的口红，气势逼人，“张美慧大概是没有想到你会出卖公司给公司造成这么大的损失，看她是不是还会继续保你。”
“像你这样一个月拿几千块钱，撑死了万把块钱的人，赔得起上千万的单子吗？不吃不喝要多少年呢？太多了，我算不过来了，你慢慢算。”
卓兰盯着苏沫的脸，那一抹殷红格外的刺眼！
她觉得苏沫高高在上的姿态着实是让她觉得恶心，嫉妒，仇恨。
如果，如果她可以有一个有钱的父母，可以是富二代，她一定比苏沫更优秀，更出色。
“你到底想怎么样？”卓兰恶狠狠盯着苏沫。
“这是什么眼神？让我觉得很害怕。”
“你这么威胁我，还指望我什么态度？”
苏沫微微一笑，嘴唇像一朵花瓣一样缓缓展开，让唇上的颜色更为的鲜艳。
“我不喜欢你这样的态度，所以，不想跟你合作了。”
卓兰被苏沫气得五官都要扭曲了。
“你有什么要求就提，只要你不把这件事捅出去。”
她说完后迅速补充。
“如果这件事被捅出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有魄力！”苏沫竟然还夸奖卓兰，把卓兰给干懵了，“我就欣赏你这睚眦必报的样子。”
“……”如果可以，卓兰很想将手中的咖啡泼到苏沫的脸上，一杯不够，要两杯。
她盯着苏沫，等着苏沫提要求。
“我就是有点好奇你是怎么被张美慧给看中的，你们认识多久了？”
“这种事你问她不是更清楚吗？问我干什么？”
“行，我不知道也不影响，今天有点晚了，我先走了。”
“你别动不动就威胁我！”
“我威胁你了吗？没有，我只是想走了而已。”
“……”贱人！
卓兰没有办法，她被苏沫抓住了把柄，她必须得说。
在公司待了那么久，她当然知道如果这件事被捅出去意味着什么，她不能去冒险。
“我在公司待了三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接触到她，后来她就有叫我做一些事情，一来二去就熟悉了，你来公司之前，她让我给你当助理，之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让你给我当助理是监视我？”
“对。”
苏沫点点头，“难怪你对我这么不屑了，这是觉得我会被张美慧给弄死是？我不是张美慧的对手是？”
“这是你们俩之间的事，跟我没关系，我只是拿钱办事。”
“哦？拿钱办事？你拿了张美慧多少钱？”
“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苏沫的语气陡然冷下来，变得严肃，让卓兰微微一怔。
“我也记不清了，我得好好想想。”
“这样，你回去整理出一份你和张美慧之间的交易明细交给我。”
“啊对，你回去之后要是给张美慧打电话告发我呢，就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我随时奉陪，我现在就算和张美慧撕逼了也没事，我始终是我爸的女儿，我还有一个弟弟，而你……可能就什么都没有了。”
苏沫站起身，弯下腰，双手撑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卓兰。
卓兰一下子被苏沫的气势给震住了，竟是一时没有说话。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苏沫已经走了。
她呆呆地坐在位置上，脑子一片混乱。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生气，下意识拿出手机想给张美慧打电话，但即将拨通之前，她想到了苏沫的话。
若是她和苏沫两败俱伤，谁会伤的更重一些？
结果似乎不言而喻。
张美慧和她只是交易关系，而且张美慧并没有多少把柄在她手里，张美慧随时都会抛弃她。
一想到她只能和苏沫合作，就气得牙痒痒，想摔手机！
为什么苏沫会有她和刘洪涛的录音呢？
她马上给刘洪涛打电话。
“你是不是出卖我了？”
“什么意思？”
“苏沫来找我了，我们的事情她都知道了，你就别跟我装了，你和她摊牌了？”
“她的确有来找我闲聊，但我什么都没说啊。”
“那为什么她会有我们聊天的录音？”
“我怎么知道？”
刘洪涛虽然反驳了，但他马上想到了可能性，立即检查自己的身上，并没有发现什么窃听器。
“你有没有在听？你说话啊！”
“卓兰，你检查一下自己身上有没有窃听器，检查仔细一点。”
“窃听器？”
“对，不然我们的对话怎么会被录音，一定是窃听器，你看看你身上或者包包里有没有。”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是你自己出了问题。”
“我检查了没有。”
卓兰虽然觉得自己不可能还是检查了一下，身上衣服上没有，不过她不能确定昨天穿的衣服没有，她又翻了翻自己的包，也没有发现。
“没有！”
“你找的仔细一点，很小的东西，你不留心就会看不到。”
“等我回去好好找找。”
她回到家里，将昨天的衣服拿出来里里外外翻了翻，没有。
又重新翻包包，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出来。
然后就看到一个黑色的东西弹了一下，她拿起来看，并不认识这个东西，但马上想到刘洪涛的话。
拍照发给刘洪涛。
“是不是这个东西？”
“对，就是这个东西，你快弄掉，丢到水里，或者拿火烧掉！”
卓兰吓得马上丢到抽水马桶里冲掉了。
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是什么时候放进她的包包里的？
是苏沫放的？
什么时候放的？
她气得自己给苏沫打电话。
“苏沫，你个贱人，你居然给我放窃听器，你等着我跟你势不两立！”
“别这么冲动，想想你可能赔的钱，和坐的牢。”
“你别吓唬我！”
“是不是我吓唬你，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不是吗？”
那个订单合同涉及到的金额非常大，就算不追求法律责任，公司也不会放过她。
“这件事一旦曝光，你可就是社会性死亡了，你自己想清楚。”
“我并不想要这个结果，我只是想跟你合作而已，合作成功我还可以支付你费用，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你说呢？”
卓兰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斗不过苏沫。
苏沫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废物。
“你可以保证这件事不会捅出去？”
“看你的态度咯。”
“你！”
卓兰深吸一口气。
“我希望你说话算话，不然就算我死了也得拉你做垫背，你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卓兰，放狠话就算了，我要是真想让你死，何必做这么多，我才没这么闲，懂？”
“行，从现在开始我们开始合作。”
“嗯，合作愉快。”
挂了电话的卓兰气得在房间里发疯，疯够了之后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她越想越是心惊。
感觉苏沫从很早就开始布局了，不断刺激她。
才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顿时觉得无比的愤怒，却又细思极恐，一股凉意从脊椎缓缓往上爬。
***
苏沫既然答应了卓兰不将这件事捅出去，那么她还是得做点事情的，不然要是真的调查起来还是容易查的出来。
刘洪涛来找过她一次，求她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
在经过苏沫恩威并济之后，她将刘洪涛收做了自己的人。
再怎么说刘洪涛也是个小主管，还是有点用处的，特别是好管着监控室和一些器材设备。
加上手底下都是男人居多，有点什么事情比较好号召。
卓兰将她知道的事情整理成了一个详细的文档发给苏沫。
不过苏沫看完之后就知道卓兰不老实，肯定没有全部都交代，但是已经不错了，至少她知道张美慧在这个公司里到底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了。
像卓兰这样的人在公司绝对不只是一个，还有很多。
张美慧说不定在每个部门都安插了自己的人，为了以后铺路。
要是以后公司的继承权不是给苏菲月的话，她可能就要兴风作浪了。
毕竟她没有儿子，她了解苏建成，苏建成还是会将自己的财产留给儿子居多。
苏沫记得小的时候张美慧很想再生个孩子，但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就是怀不上，好不容易怀上了还出了问题流掉了。
这大概就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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