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狗男人要抱我?

    方清清咬的发白的嘴唇里,轻声的唤出一个名字:“沈岑?”

    沈岑看着她,眼前的人此时此刻显得格外脆弱,红彤彤的眼眶里还残带着水气,脸上泪痕满满,那纤长的睫毛上仍是湿漉漉的。

    眼泪也是水,明明应该是冰凉的触感,可他捂住她眼睛的那一刻,触到他手心的眼泪却比什么都要灼烫。

    方清清微微牵住沈岑的衣角,紧张又期待的问:“我妈在哪啊,我想见她。”

    她怕,她太害怕了,怕到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是重生以来对他最温柔的一次了。

    凉风又轻轻吹过,沈岑将自己西装脱下,披到了她身上。

    “她没事,你放心。”

    沈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凌厉,可方清清那颗七上八下的心却毫无理由的安定了下来。

    沈岑撇了一眼她的赤足,一双莹白小巧的玉足由于一路的奔跑,上面满是红痕,甚至还有些被路边石子划开的血痕。

    他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开口道:“能走吗。”

    方清清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眼神往下看,这才看到了自己那双已经惨不忍睹的脚。

    可能是心慌恐惧的情绪充斥的原因,她一路上光着脚奔跑也感觉不到一点疼痛,现在心情安定下来,看着自己脚上的伤痕,那些疼痛感才密密麻麻的向她袭来。

    不过也算她运气好,脚上都是些小伤口,虽然疼,却也还能忍受。

    沈岑眉头皱的越来越深:“伯母在咖啡馆,有点距离,我抱你过去。”

    方清清猛的退了几步,仿佛他的话是猛虎野兽一般,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能走。”

    她和沈岑结婚三年这男人都没抱过她,现在咋一说要抱她,她第一反应竟然是害怕。

    这种害怕的情绪很奇怪,或许是害怕沈岑异常的变化,害怕自己想离他远远的决心改变,害怕两人再产生令她心寒的纠葛。

    方清清往沈岑身后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家咖啡馆,她侧身越过沈岑,脚步急促的往咖啡馆走去。

    沈岑微微伸出的两只手轻轻放下,沉下眼睑,反身跟在方清清的后面。

    以前的时候方清清总是闹着

    要自己抱她,他总觉得拥抱是极致的亲近,可他排斥那样的亲近,所以他总是推说公务繁忙或者其他理由拒绝她。

    拒绝的次数多了,方清清就再也没提过。

    刚刚的那句‘我抱你’,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基于什么情绪说出来的,或许是情势所迫,又或许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方清清,他忽然想要更近一点。

    看着方清清头也不回的进了咖啡馆,沈岑没有跟进去,转身走开了。

    方清清根本没注意到他没跟进来,她的所有心思都在坐在咖啡馆里的方母身上。

    方母一个人在位子上浅饮着咖啡,看到方清清进来,略微的惊讶了一下,随即朝着自家女儿亲呢的笑了笑。

    方母浑身上下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伤痕,整个人都充满生气。

    方清清深呼吸了一口,将脸上激后怕恐慌的情绪藏住,这才走到方母那坐了下来。

    她努力表现的一切正常,将后怕的情绪佯装成了生气:“妈,你都答应我不出来的,你骗我!”

    方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哎呀,妈妈朋友住院了,本来想趁着你睡着出来看一眼,马上回去的。”

    方清清有点生气的瞪了方母一眼,委屈的不行:“那你去看了朋友吗。”

    “没,我刚到上一个街口就被沈岑那孩子拦住了,还没去呢。”

    听到沈岑的名字方清清下意识的回头看,却没看见沈岑的身影。

    方母接着说:“沈岑那孩子把我拦下来也不说为什么,也是奇怪。”

    方清清愣了愣,不想让方母对这个问题深想,随即叉开了话题:“那你还打算去看朋友吗。”

    方母看了眼自家闺女满脸的怒气,有点心虚的说:“不去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朋友,待会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就行,还是陪我闺女回家吧”

    方清清这才满意的笑了下。

    “……”

    “小沈,这呢。”方母朝着店门口招了招手。

    方清清下意识的回头,就看见沈岑手里提着几个袋子走过来。

    “我买了点药,你涂涂脚吧。”说完又从另一个品牌袋里取出了一双运鞋,弯腰摆在方清清的脚边

    听到沈岑说的话,方母才注意到方清清的脚。

    她心疼的紧蹙眉头:“清清……

    你这怎么弄成这样了。”

    方清清静止了一下,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我能预知未来,怕你出车祸,没顾上穿鞋就跑来找你来了。

    她下意识摸了摸鼻子,不以为意的说:“我说忘记穿鞋了,你信吗。”

    好在方母关注力都在她脚上的伤口那,一下子还真被她蒙混过关了。

    方母细心的擦拭干净她的脚,又上了一层药,再帮她穿上袜子和鞋,鞋的尺码正正好。

    等一切弄完,转头看见沈岑还站在一旁,方母略带点深意的瞅了方清清一眼,装着无意的说了句。

    “我去打电话,你们两个年轻人聊哈。”

    说完站起身就走。

    方清清虽然感觉和沈岑两人独处有点尴尬,却也没有拉住方母,不过还是不放心说了句。

    “妈,你千万别到路边去。”

    方母点了点头,拿着手机就出去了。

    方母一出去,她和沈岑之间就更加的尴尬,方清清咬了下唇,清了清嗓子,轻轻的吐出两个字。

    “谢谢!”

    沈岑看着她,脸上依然是冷淡平静的神色,只淡淡回了句:“应该的。”

    两个人的话就像猜谜语一样,让人费解,可他们俩都清楚的认知了一个事实。

    他们俩都重生了!

    毕竟方母会出车祸这种事,除了重生的人,还有谁会知道。

    这也让方清清最困惑的事有了答案,那就是沈岑所有令人费解的行为和异常的态度,都只是因为他重生了。

    咖啡的醇香在口腔中蔓延,方清清困惑的看了眼沈岑。

    沈岑怎么会记得方母车祸的时间,甚至连地点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可是个连自己生日都会忘记的人,为什么这种与他无关的事情却记得如此详细。

    方清清收回探究的目光,不再细想这个问题,不管怎么说,沈岑帮了她大忙。

    没有沈岑今天的帮忙,方母要是还如同上辈子一样遭遇车祸,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再次接受这样惨痛的经历。

    此时此刻,她对沈岑的感激胜过其他所有复杂的感情。

    方清清看了看站在店门口打电话的方母,朝沈岑笑了笑:“真的谢谢你,对了,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沈岑微微皱眉,眼前的人分明柔和的朝他笑着,

    和以往他所熟悉的笑容一样,可是他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距离感。

    好像自己只是她一个生疏的人,没有关系没有交集。

    那他想要什么呢,想要你还和以前一样温暖我,想要一回头就能看见你。

    沈岑薄唇微张,话到嘴边却是一句:“没有。”

    方清清为难的抿了抿唇:“你仔细想想,什么都可以,你也知道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的。”

    沈岑左手无名指微抖,原来自己现在对她来说也只是别人了。

    他看了眼方清清,女人悠哉悠哉的喝着咖啡,好像没有烦恼一般。

    没有人知道他拦下方母后,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盯着车祸地的心情。

    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只是很不想在这看到方清清。

    不想方清清和他一样都重生了,不想方清清原来是真的决绝的要离开他。

    沈岑压下情绪,抬眼看着方清清,没回答她问的问题:“你为什么要离婚。”

    声音克制又涩哑。

    方清清脸上的笑容一僵,根本没料到沈岑会问这个问题。

    沈岑不提,她都差点忘了上辈子她向沈岑提离婚的事。

    方清清看向他,男人一身剪裁得体墨青色衬衫,宽肩窄腰,袖口略微解开,露出手中的腕表,五官冷峻,棱角分明,就是随意的坐着,也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场。

    是当初她曾经爱惨了的人,也是她现在避如蛇蝎的人。

    她轻轻的笑了笑,将所有情绪隐下:“我也想问你,你爱过我吗?”

    沈岑愣了愣,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爱是什么,他从来没感受到,也从来没有给予过谁。

    对他来说,爱是令人不适的亲密感,爱是束缚别人的借口,爱以合理作为借口的占有。

    他恐惧爱这种令人失控的感情,又隐约的渴望这种感情。

    他问过自己很多次,为什么会娶方清清,后来他知道了答案,因为他能从方清清的眼里看到对自己最温暖的爱意,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温暖。

    可连他自己都忘了,现在的方清清根本不爱他,他却还是想娶她。

    爱怎么说的清,只能说爱而不自知……

    方清清看着沈岑久久的不言语,自嘲的笑了笑,明明知道答案,还要自取其辱的

    再问一遍,期待着那不可能的回答。

    方清清叹了口气 ,随即又笑了下:“是我不该问的,明明知道答案,沈岑,我真的忍受不了那样冷冰冰的婚姻了,一个人守着一座冰山,妄想用萤虫之火融化掉他,就算冷的发抖也不肯放手,但是心寒久了,总有受不了的一天。”

    虽然她早打定主意不再将满腔的心思放到沈岑身上,不去在乎关于他的事情,完全的断掉两人的关系,可是现在想起那三年的婚姻,她还是委屈的难受。

    那么久的心寒,哪有那么容易说断就断。

    她竭力的控制情绪,却没什么效果,眼眶仍旧慢慢的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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