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哥吃醋

小说:权戚之妻 作者:长沟落月
    ;你醒了?李修尧面上的表情淡淡的。

    沈沅看着他, 有些发怔。

    她仿似记得她昏倒之前的时候意识不清, 只以为还是上辈子, 每次她毒发的时候玉郞在扶着她, 所以她下意识的就紧握住了他的手。而且她仿似还说了几句话......

    她转过头, 看着采薇, 目光无声的询问着。就听采薇在说道:;先前姑娘您中暑了, 身子软了下去,眼见就要摔倒,恰好李公子就在附近, 赶过来扶住了您。随后他又在前面带路,让奴婢和青荷扶着您到这凉亭里来。又摘了一片荷叶,装了干净的水, 叫奴婢们浸湿了手帕子给您擦脸擦手, 您这才醒了过来。姑娘,咱们要谢谢李公子, 若非他, 奴婢们早就六神无主了, 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所以刚刚她确实是错将李修尧当做了玉郞, 不但握住了他的手, 还问着是不是他这样的话?

    沈沅想到这里,饶是她平日再如何冷静, 这当会面上也觉得有些发烫。

    她让采薇扶着她起身站起来,屈膝对李修尧行礼:;多谢李公子搭救之恩。

    李修尧目光沉沉的望着她, 没有说话。

    方才他正同他的幕僚陈应青经过此处, 猛然看到前方有一道纤细的身影。虽然仅仅只是一道背影,但他还是立时就认出了那是沈沅。

    看她到处看着,遇到酒楼茶肆还要遣婢女进去问询一番,想必是在找人。李修尧也不知为何,忽然就很想知道她到底是在找谁。于是他就让陈应青先行回去,自己却是悄悄的跟在沈沅身后。

    沈沅今儿穿的是浅碧色的纱衫儿,白纱挑线裙子,极素净的颜色。背影看着苗条纤秀,便如那池中的一朵荷花一般,风姿无限。

    只不过这朵荷花却是不禁晒的,身子摇晃着就要软倒下来。李修尧见了,想也没想,忙赶过来扶住了她。然后他立时就感受到沈沅伸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他心中正起涟漪的时候,忽然就听到她低声说的那几句话。

    他心中微沉。抬头看她,就见她虽然目光涣散,却仍努力的睁大双眼,仿似想要看清他到底是谁。而她话语里的那份焦急和期待......

    李修尧立时就可以断定沈沅心中是有一个人的。而且只怕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很亲昵。

    想到这里,也不知道为何,李修尧就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完全的沉了下去。

    而这当会他望着沈沅,见她面对着他的时候举止言语礼貌周全,虽然挑不出丝毫的错来,但到底是客套疏离的,如何有刚刚对她心中那人的亲昵和依赖?

    李修尧心中不由的就觉得有些酸溜溜的。如同打翻了一瓶陈年老醋一般,到处都是酸味。不过面上神情还是淡淡的:;沈姑娘客气了。

    沈沅一来心中着急寻找沈湘,二来刚刚将李修尧错认成了玉郞,到底还是有些羞涩的,于是对李修尧又道了一次谢之后就开口作辞,准备离去。

    李修尧却叫住了她,直接了当的问道:;我看沈姑娘神色焦急,四处张望,可是在寻人?敢问是在寻何人?若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些忙。

    沈沅有些犹豫。

    李修尧现如今是都督同知,五城兵马司的人都要听他的命令行事,若能让他寻人,想必便是那人躲到了老鼠洞里都能让他寻出来的。但一来她并不想和李修尧过多接触,二来沈湘的事若闹大了也不好,所以想了想,她还是开口拒绝了。

    李修尧这时却是面上若有所思的神情:;刚刚我从那边过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姑娘,似有几分眼熟,现在细想来,应当是令妹。且她身边还有一位年轻的男子,两个人看着举止亲密。沈姑娘可是在找寻令妹?

    竟然被他给猜中了自己在找寻沈湘的事。

    不过这当会沈沅也顾不上惊讶了,忙问道:;请问李公子是在何处看到舍妹的?还请明示。

    李修尧望了她一眼,心中可以肯定沈沅就是在找寻她的妹妹。只不过她妹妹身边站着的那位年轻公子又是什么人?为何沈沅要这样着急的找寻她的妹妹?

    那个年轻公子的相貌倒是生的清俊,是时下京城中的姑娘最喜欢的那种文人相貌......

    李修尧的心中便又觉得有些酸意,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只说道:;在前面一处茶肆中。若沈姑娘不嫌弃,我带你过去。

    沈沅开口道过谢,随后便跟随在他身后往前走。

    李修尧见她面色苍白,想是刚中的暑气没有完全消散,便只拣树荫底下走。

    池岸边多栽有柳树,长长的枝条垂下来,很能遮挡一些日光。而且不时有风从水面上吹过来,也有几分凉气。

    树荫底下或坐或站了人,都在观赏荷花。见沈沅相貌出众,那些人反倒不看荷花了,目光只盯着沈沅瞧,如同痴傻了一般。

    李修尧见了,长眉微皱,目光冷冷的瞥了过去。

    虽然是在盛夏,但被李修尧冰冷的目光这样一看,这些人还是觉得心中寒意顿生,如何再敢看沈沅?纷纷的转过了头去。不过到底还是不时的转过头来,暗中偷觑着。

    李修尧眉头拧的越发的紧了。

    他四处一望,见前面有一处店铺,卖油纸伞,帷帽之类遮阳的东西,他便转头简短的说了一句:;站在这里别动,等我回来。而后就快步的往那间店铺而去。

    片刻之后他回来,手里就拿着一顶帷帽。

    他几步走到沈沅的面前,伸手将这顶帷帽递了过来,只有简短的两个字:;戴上。

    沈沅看着他手里的帷帽。

    竹叶棕丝的宽檐笠帽,帽檐一周垂下来的白色面纱薄且软。

    其实本朝民风较为开放,女子是可以随意出家门的。且出家门了也不用将全身都包裹的严严实实。至少沈沅就很少在街上看到有女子会戴帷帽,但这会......

    她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了谢,然后伸手接过了李修尧手里的帷帽,戴到了头上。立时她娇美的容颜便被帽檐处垂下来的白色面纱给遮挡住,旁人再看不清了。

    李修尧见了,这才觉得心中熨帖了一些。

    他满意的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往后你出门都要戴着帷帽。

    是那种命令的口气,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实在是不喜旁人的目光落在沈沅的身上。看到那些人的目光,他心中竟然止不住的就生了几分暴虐,想要过去将那些人的眼珠子都给抠出来。

    沈沅没有说话,不过她心中觉得李修尧实在是有些多管闲事,而且方才他那句话说的也实在是强势。但转念又想着李修尧现在身处高位,想必平日对人发号施令惯了,所以同她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就会带一些命令的口气,倒是可以不用同他过多计较,还是找寻沈湘要紧。

    于是她就又说了一遍:;请问李公子是在何处看到舍妹的?烦请带小女过去。若李公子有事,不方便带小女过去,便请指个方向,小女自去找寻舍妹。

    这话虽然说的委婉,但已是催促的意思了。

    不过李修尧见她刚刚很乖巧的戴了帷帽,又对他说的那句往后出门都要戴着帷帽的话没有提出异议,想必就是同意的意思,于是他觉得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唇角带了浅浅的笑意:;我没有什么事。现在就带你过去。

    说着,就转过身,抬脚往先前他看到沈湘的那间茶肆走去。沈沅落后他约五步远的距离,跟在他身后。

    一路过去,就见空中的云层慢慢的多了起来,遮挡住了日光。只不过却丝毫不见凉意,反倒觉得越发的闷热了起来。

    及至等到了那处茶肆,里外都找寻遍了,却不见沈湘的身影。

    沈沅让采薇过去同茶博士打听。采薇向那茶博士描述了沈湘的身高,相貌,问他刚刚可有见过这样的一位姑娘。茶博士想了想,点头说道:;方才是有这么一位姑娘来过。同来的还有一位年轻的公子,两个人坐在靠窗的那张桌子旁很说了一会儿话。不过刚刚离开了。

    沈沅听了,就要带着采薇和青荷追出去。

    不过她尚且还未出门,只见外面忽然狂风大作。一道极大极亮的闪电仿似要劈开天地一般的闪过,随后就是一道闷雷轰隆隆的猛然炸起。

    沈沅吓了一跳,面色发白的往后退了两步。

    她是极怕打雷的。以往若遇到打雷的天气,她总会躲到床上去,放下床帐,用被子紧紧的包裹住自己,然后闭着双眼,抬手捂着耳朵,仿似这样就能看不到外面的闪电,也听不到外面的雷声。但是这当会......

    空中乌云聚集,天色尽暗。闪着白光,长长宽宽的闪电不时的在空中亮起,暴烈的雷声不断,窗棂,地面,仿似都在震颤着。然后大雨倾盆而下。

    外面有人在雨中奔跑。都是方才在池岸上观赏荷花的人。看到路边的酒楼茶肆,就纷纷的跑进去躲雨。

    这间酒肆里也有人跑了进来,挨挨挤挤的,眼看就要碰撞到沈沅。

    慌乱中,沈沅就察觉到有人握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了一张靠墙的条凳上坐下。

    外面天色漆黑如浓墨,茶肆中自然也昏暗。沈沅坐在椅中,双手捂着耳朵,低着头坐着。

    她想起上辈子她失明的那一年。也是这样的一个盛夏,外面雷声大作。她盘膝坐在垫着厚实软垫的地上,头枕在膝上,也是这样双手捂着耳朵,怕的浑身都在发抖。不过后来她却渐渐的不怕了。因为玉郞坐在她身边,伸了手轻握着她手。

    他的手温暖干燥。她可以感受到他手指上的薄茧,还有手掌心中一道纵横的细微刀伤。

    她问过他,知道这道刀伤是他用手握住敌人劈过来的长刀时留下来的。她还记得当时她伸手轻轻的摸着那道刀伤,轻声的问他:;痛不痛?

    察觉到他的手抖了一下,随后他另一只手伸过来紧握住了她的手。沙哑的声音低低的响起:;早就不痛了。

    想到这里,沈沅只觉眼眶发热。

    自重生之后她也根据上辈子的一些细节推敲过玉郞的身份。但除却知道他是个武人之外,其他的她却是什么都不知道了。玉郞他实在是心思缜密,做事又细致,将他自己的身份隐瞒的那样的滴水不漏。

    这辈子她却要怎么去找寻他呢?沈沅心中叹息着。又想着,若找寻不到玉郞,她是宁可再不嫁人的。

    夏日的雷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须臾的功夫,雷声便慢慢的小了,天也渐渐的放亮,雨虽然没有停住,不过已是淅淅沥沥的小雨。

    茶肆中有性子急的人,见雨小了许多,便急着回家。又有两三个文人雅士的模样,说这雨后赏荷是最好的,便也相约着一道儿走了。剩下的还都坐着,正吩咐茶博士倒茶,拿糕点。

    沈沅放下了捂着双耳的双手,然后一抬头,就见李修尧坐在桌旁相邻的一条条凳上,正伸手拿了茶碗在喝茶。

    他微垂着头,眉眼被杯中袅袅而上的水汽模糊了一些,看着倒较平日柔和了许多,再无冷冽之意了。

    察觉到沈沅的目光,李修尧也抬头望了过来。沈沅猝不及防,目光与他对上。然后她立时就转过头,看着窗外白雾稀薄中的西池。

    池中的荷叶倒是越发的青翠了,荷花看着也越发的粉嫩了起来一般。

    李修源看了一会儿她精致姣好的侧脸,收回目光,又微垂了头,慢慢的喝着杯中的茶水。

    既是在此处没有找寻到沈湘,而且方才一场大雨,沈沅也没有再找寻沈湘的心情了。等雨再小一些,沈沅便起身同李修尧作辞。

    但李修尧却坚持一直送她到马车旁。

    临上车的时候,沈沅伸手将头上的帷帽取了下来,递了过去:;不敢拜受,现还给李公子。

    这是想要和他划清距离的意思。

    李修尧没有伸手去接,眉目之间依然淡淡的:;原就是特意给你买的,你留着罢。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了一句:;往后出门都戴着它。

    沈沅捏紧了帷帽的边缘,微抿着唇,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口:;李公子的好意小女心领了,但这顶帷帽......

    一语未了,就被李修尧给截断了话:;先前令妹身边的那位年轻公子,是令妹的什么人?

    沈沅回道:;他并不是舍妹的什么人。

    身为长姐,她总是要维护沈湘的名声的。

    见她回答的这样的坚决果断,李修尧望了她一眼,随即又问道:;你认得他?他是你家的什么人?

    沈沅这样着急找寻她妹妹,到底是因着她妹妹的缘故,还是因着那个年轻公子的缘故?那位年轻公子的相貌生的实在清俊......

    沈沅自然是不想家丑外扬的,当即就说道:;他算不得我家的什么人,不过是暂住在我们家罢了。

    薛姨娘只是沈承璋的妾室,她的娘家侄儿,若认真说起来,倒确实算不得是沈家亲戚的。不过沈沅心中对李修尧这也究根问底的几句话生了几分不解。

    印象中他是极冷漠的一个人,从来不关心与他无关的人或事的。

    而李修尧此时心中在想的却是,那位年轻公子算不得沈沅家的什么人,但却住在她家,那想必沈沅和那人是经常相见的......

    想到这里,李修尧心中就觉得有几分不自在起来。不过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着沈沅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她上了马车,放下了马车帘子。等马车驶上了旁边的大路,他这才转身走了。

    经过李修尧这样的一番打岔,沈沅就忘记了要将帷帽还给他的事。等马车都走出了一段距离,她看着手中还拿着的帷帽,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这事来。

    心中就有几分烦躁,她随手将帷帽放在了身旁的长凳上。

    她是不想和李家人多接触的。可是自从她让李修尧搭了她的船一起回京之后,随后她好像不时的就会遇到李修尧。可能正是因着那次同船的事,李修尧每次看到她的时候都会同她说几句话,而且仿似对她还比较关照......

    沈沅就有些懊恼的想着,若早知如此,当初她也许就不应当一时心软,想着要报答上辈子李修尧对她的那次恩情让他搭船的。不然这当会即便是他们两个人对面遇到了,依着李修尧的性子,想必都不会正眼看她一眼的。

    心中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她就抬头问采薇和青荷:;刚刚在茶肆里,许多人涌进来躲雨的时候,是你们两个拉着我到条凳上坐下的?

    当时一片慌乱,又兼风雨大作,她就没有想许多。但这会细想来,只觉那个人的手掌又大,又温暖,又有力,应当不是采薇或者青荷的手。

    采薇和青荷两个人对望一眼,然后双双摇头:;不是奴婢。

    当时茶肆里面昏暗,闪电雷声一道接着一道,避雨的人也是不停的跑进来,采薇和青荷心中也害怕。一阵慌乱之后,她们两个到处找寻沈沅的身影,然后就见她好好儿的坐在靠墙的一条条凳上,相邻的条凳上又坐着李修尧。她们两个人见了,便走到沈沅的身后站立着。

    沈沅听了她们两个人的话,心中就觉得越发的烦躁了起来。

    她是不认得茶肆中的其他人的,既然当时不是采薇和青荷拉她到条凳上坐下,那也就只能是李修尧了。难怪当时雷声停歇后她抬起头,就见李修尧正坐在她相邻的那张条凳上。

    等回到了沈府,沈沅下了马车之后就立时让青荷去绿绮苑看看沈湘有没有回来。若她回来了,想法儿叫木莲过来见她。

    青荷答应着去了,沈沅则是带着采薇回了漱玉院。至于那顶帷帽,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叫采薇拿了,一并带了回去。不过等回到屋中,她就吩咐采薇将那顶帷帽放到箱子底下去。

    今儿先是热,身上出了许多汗,过后又是一阵大雨,虽然凉快了许多,不过身上到底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的。于是沈沅就吩咐豆蔻热下水,她要沐浴。

    等沐浴好,她换了家常的衣裙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就见青荷已经回来了,正在外面等候着。

    沈沅在炕沿上坐下,一面由着采薇用干布巾给她轻柔的擦着头发,一面问青荷:;如何,三姑娘可回来了?

    青荷垂手回道:;奴婢去绿绮苑的时候,就见木莲正出来吩咐两个小丫鬟去厨房提热水过来,又吩咐两个粗使的婆子去搬浴桶过来,说是姑娘要沐浴。奴婢就悄悄的招手叫她出来,问了几句,才晓得三姑娘比咱们早到家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先前大雨,三姑娘是在一处酒楼里躲的雨。奴婢又跟她说了姑娘想见她的话,木莲也应下了,只说待会儿她得空了就会过来。

    沈沅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采薇这时已经用干布巾将她的头发都擦了一遍,正拿了梳子在给她梳头发。

    沈沅有一头乌黑的秀发,这会洗过之后垂在身后,看着如丝绸一般的柔顺。

    采薇心中一面赞叹着,一面就叫豆蔻拿了镜台上放着的那一小瓶桂花头油来,倒了一些儿在掌心里,细心的抹在沈沅还有些湿的头发发尾上。鼻端立时就闻到了一股幽幽的桂花甜香。

    正抹着,就见青竹掀开碧纱橱上的帘子,木莲走了进来。

    木莲进来就屈膝对着沈沅行礼,叫了一声大小姐。

    沈沅让她起来,问了她一些话,知道今儿沈湘确实是同薛玉树一道儿去西池赏荷花了。便是随后大雨,两个人也是一块儿在酒楼里避的雨。

    沈沅就问道:;今儿你一直跟在你们姑娘身边?半步都没有离开过?

    木莲回道:;奴婢一直紧跟着我们姑娘,半步都没有离开过。中间薛公子也有趁着给我们姑娘递茶杯,或是并排着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的碰到了我们姑娘的手,我们姑娘也是立时就脸红着抽回手。除了这个,再没有其他旁的出格的举动了。

    沈沅鼻中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她是不信薛玉树这是不小心才碰触到沈湘手的,定然是他故意的。他这样的行为,实在是让人不齿。

    随后沈沅想了想,到底也没有去找沈湘质问今儿的事。若闹大了,教父亲得知了总归是不好的。不过她心中也定了主意,后日要带着沈湘一同去见一见那位宋成济。

    还是早早儿的将沈湘的亲事定下来才是最紧要的。另外还要再想个什么法子,尽快的将薛玉树撵离沈家。

    而等到了次日,沈沅正坐在炕上给沈泓做夏服的时候,忽然就见青荷掀开碧纱橱上的竹帘子走了进来。

    不过她面上的神情有些古怪:;姑娘,前院的小厮过来禀报,说李公子要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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