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燃烧_肖像Ch8

    “搞什么,只能三个人通关?”杀马特立马退后几步,摆出一个姿势:“打一架?”

    鹿仁害怕得发抖,不受控制地将手伸进口袋里。他的口袋里,依旧躺着那把银制小刀,他曾想用这把刀杀了阎直。

    他不敢杀人,他现在依旧带着这把小刀,是为了自保。

    另外几人也各有小作,互相警惕地打量,但谁都没主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

    画只够三个人通关,无论怎么做,都会有人注定被淘汰。

    但前提是通关提示词没出错。

    问题就在于,通关提示词一定出了什么差错,阎直一边思考,一边用牙齿磨着烟头。咬得实了,吸起来挺费力,舌尖上能尝到苦涩的焦油味。

    掸去烟灰后,猩红的火星子暴露在冷风中。

    这支烟已经时日无多了。

    阎直把它摁熄在泥土里,拍拍长风衣,站起身来。

    立马有三样武器对准了他。

    手的是这两天几乎没发过言的,三个很贼眉鼠眼的玩家,他们一直关注着通关进度,只准备坐享其成。

    领头的人死死瞪住阎直,说:“只能有三个人幸存,活下去的三个人,只会是我们三个。”

    阎直环视了一圈:“道理我都懂,可你们为什么只针对我?不管其他人?”

    “因为这里你看起来最有威胁。”飞采明微笑着拍拍轮椅:“我是坐轮椅的残疾人,能有什么威胁呢?先对付最厉害的你,剩下的人自然不足为虑。”

    阎直认真反驳:“怎么最有威胁的应该是你才对吧。”

    “你们俩少废话,总之今天……”

    “好吧,不说废话了。”阎直闭上嘴,没什么悬念地将三人撂倒,轻轻松松。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甚至连衣服都没怎么乱。

    倒在地上的三个玩家用眼神互相交流,似乎很熟稔的样子,阎直拍了拍手套上沾到的灰:“小团体吗?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你管得着吗?”对视几眼后,三人的领头者知道是遇上了硬茬,不服气地说:“凭什么让新玩家和老玩家一起参加第一关?这根本不公平!这里站着的九个人,如果没有你,其他

    的人根本没威胁……”

    阎直反问:“什么是公平?你是得利者就公平?你不是得利者就不公平?你们三个抱团,难道对其他人公平?如果没有我,现在被打倒的,就会是其他人。”

    顿了顿,他接着说:“现在该做的不是内讧,我认为或许是提示词出了问题,但又不敢肯定。但至少有一点我们搞错了,这里站着的不是九个人……”

    “我的老哥!”杀马特早在刚才阎直撂倒三人时,就被惊掉了下巴,他跟阎直套近乎:“说得太好了!我懂您意思,有的人啊,就不是人,是畜生!”

    阎直:……

    这阅读理解有点过分啊。

    阎直还真没那个意思:“我是说,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九个人……严谨一点,不是九个活人,活着的人只有八个。”

    说完,他看着女学生,有点惋惜地问:“你觉得对吗?”

    杀马特又不明白了:“等会,什么意思?你问她干嘛?难道她知道?”

    眼尖地看见女学生披散的头发在往下滴黑水,杀马特好奇地凑近了:“怎么回事?你这染发膏不太行啊,还往下掉色……”

    好奇心使他走过去,求生欲使他跑回来。

    女学生抬起头。

    她的头发在融化。

    她的五官也在融化,眼珠子垂到下巴,嘴唇滴滴答答地往下流,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就连牙齿也在融化。

    在看不见的地方,她的声带也在融化,从融合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在哭,她说:“对呀。”

    在八双眼睛的注视下,她融化掉,像在烈日照射下融化的冰淇淋。

    最终衣物伏在地上,衣服里的她化为了一大滩各色掺杂的浓稠液体。黑色的是头发,红色的是血液,米色的是皮肤,粉色的是肌肉,白色的是骨骼。

    眼前的一幕刺激着众人的眼球,鹿仁惊恐地退后,承受不住般地跑开,扶着树呕吐。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除了飞采明。

    他摇着轮椅上前,歪着头观察了一番,然后淡定地转轮椅,朝着来时的路折返:“死了,是昨晚死的。先回去吧,现在11点多,今天可能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

    鹿仁擦擦嘴角:“人死了,就,不埋一下吗?”

    “不用

    了,尸体会消失掉的。”阎直看着脚下的烟头,游戏里就是这样的,烟燃烧完了还能剩个烟头,人死了,最后什么都不会剩下。

    所以他要活着。

    至少不能一个人死去。

    回去时的气氛明显沉重了很多,再次坐在餐桌上时,没有人能笑得出来,女学生的死让大多数人的心头蒙上了阴影。

    鹿仁被吓蔫儿了,杀马特没什么精神,中年人玩家看着桌上的一堆画唉声叹气。那个三人小团体则聚在一起交头接耳,时不时往餐桌边瞟几眼。

    阎直试图跟飞采明商量一下,接下去该怎么办。

    “你问我?”飞采明老神在在地拿起一只纸杯蛋糕,一口就咬掉一半。见阎直还在看着啊,他飞快地将剩下的半只纸杯蛋糕塞进嘴里,一口吞了下去。

    然后从嘴里拉出一张纸:“吃完了。”

    半点没有要管事的样子。

    阎直:……

    他一直都在想念简烽,每当这种时候,他对简烽的想念都能达到顶峰。在他的记忆中,简烽总是很冷静,仿佛天下间所有事情都难不倒他。

    简烽是猎人,擅长伸出白净修长的双手,极富耐心地将线头从一团乱麻中寻出来,缠得整整齐齐,然后再编织成网。

    如果简烽在这里,会怎么处理安排这一团乱麻?

    阎直隔着手套,轻轻地地转着无名指上的银戒指,开始模仿简烽的思考方式,半晌后,他敲了敲桌子,沉声开口:“时间不多了,现在摆在面前的有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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