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宫变

    在良妃那里耽搁了些时辰,柳芽回到贤王府之际刚好是用午膳的时辰,却不知贤王府内一片平静,后宫里已风云变。

    为了不影响胃口,柳芽没有提进宫后的事,靳北疆也没有询问,自然有人向他禀报一切。

    “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

    饭后,柳芽深深的看了靳北疆一眼,先一步朝书房方向而去。

    在靳北疆的院落中,眼线轻易进不来,所以还有一定的自由。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平日里两人都会注意些,不会有过多的交集。

    靳北疆方踏入书房,柳芽便砰的将门关上。

    “半日未见,芽儿便如此想念本王?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

    看着被柳芽揪起的衣襟,靳北疆浅笑着问道。

    瞪了靳北疆一眼,柳芽粉拳用力的将人往自己面前拽了一下,纵然靳北疆很配合的上身前倾,可因为两人的身高差距,柳芽还是没有气势。

    “若兮公主到底是什么身份?她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靳北疆,我不喜欢谎言,你只有一次机会和我澄清。”

    柳芽咬牙切齿的质问着,这是她第一次在意另一个女子的存在。

    回来的一路上,柳芽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否则方才根本不可能平静的吃一顿午饭。

    “若兮的身份,说来话长。”靳北疆叹道,眼中有着哀伤之色。

    “话长也要说,而且要实话实说!”

    冷哼一声,将靳北疆拽到软塌前,柳芽转身斜靠在软榻上,娇喝道:“你坐在椅子上,没解释清楚之前不准靠近我三步之内。”

    靳北疆无奈,知道柳芽是真的不高兴了,便依了她的意思,坐在最近的椅子上。

    似是不知该从何说起,靳北疆整理一番思绪,方才开口说起若兮公主的身世。

    “若兮并非皇帝的女儿,而是本王已逝六皇叔的遗孤。”

    说到此处,靳北疆眼中闪过讥讽之色,继续道:“当年六皇叔并未被封王,正妃多年无所出,却与一民间寡妇生了情愫,也就是若兮的母妃,却因对方的身份而无法迎娶为妃。”

    闻言,柳芽微皱起眉头。

    按照奉国的律法,同族不可成亲,若兮公主不论是皇帝的女儿,还是六皇叔的女儿,与靳北疆都是堂兄妹,不该有男女之情才对。

    可若兮公主提到靳北疆时的羞涩,柳芽想装作看不懂都不成。

    随后靳北疆讲述了一段抢夺弟妻的故事,但皇家的争夺远比民间来的更残酷。

    “是以,六皇叔被剥去皇子身份发配边疆,并死于发配途中,而六皇叔的母族也因此事被牵连。唯有若兮的母妃,为了保住六皇叔唯一的血脉,而成为皇帝的女人——惜嫔,一时独宠后宫。

    设计一个娇纵的宠妃害她‘早产’,若兮公主的身份便是有人怀疑也没了证据,便是惜嫔产后血崩,不足一月便身亡也顺理成章。

    恰逢那时良妃的身子刚刚转好,惜嫔临终前求了恩典,将若兮公主养在良妃膝下。而良妃在出阁前,与六皇叔的表哥曾是一对璧人。”

    靳北疆的话把柳芽绕的头晕,不禁好笑道:“合着皇帝为了抢夺一个女子,将自己的手足定罪为非皇家血脉,还因此害死一族人?”

    “最可笑的是,抢来的女人给他带了绿帽子,还让心里没他的女人帮他养着别的男人的骨肉?”

    这种狗血的事,果然不仅仅存在于故事里,柳芽只想评论四个字:贵圈真乱!

    靳北疆似笑非笑的点点头,事实便是皇帝冷血冷情,却又假仁假义的装深情,其实又是个十足的傻子。

    “那你六皇叔真的不是皇室血脉吗?难不成先皇那也有故事?”

    柳芽好奇起来,毕竟她以前的认知是先帝后宫不算充裕,真爱也只有靳北疆的祖母。

    “子虚乌有的罪名,除了皇帝自己信了,这世上又有几人不知,这是他要谋害手足的欲加之罪?”

    冷哼一声,靳北疆又道:“当年六皇叔出事时,我曾去探望过他,六皇叔将这方令牌给我,并叫我发誓会尽力保护若兮,除非若兮有谋害我之心不可违背誓言。”

    靳北疆的掌心赫然多出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复杂的图腾,柳芽认不出那是什么。

    “六皇叔的母族只是三等世家,但六皇叔的母妃却是江湖女子,这块令牌可以号令一支神秘组织,多年来也为我做了不少事。”

    拇指摩擦着令牌,靳北疆的神色有些复杂。

    当初去探望六皇叔,自然是有私心,可那个临死依旧笑看风云的男子,却停留在靳北疆内心深处。

    若非是不想牵连更多,以六皇叔的能力,又怎会甘愿受死?

    那时靳北疆不识情滋味,不明白一个女子为何能牵绊住满是江湖气的六皇叔,如今靳北疆却懂了,却依旧不赞同六皇叔的做法,只可惜时光不能倒流,否则他或许会劝说六皇叔几句?

    六皇叔的痴情像极了那个消失在皇宫中的风华女子,却又没有那般的果敢,幸运的是六皇叔等到心上人共赴黄泉,没有错付真心。

    “你信六皇叔是你皇爷爷的血脉,若兮公主也和你一样坚信吗?”

    消化完这个狗血的故事后,柳芽追问道。

    靳北疆怔了一下,蹙眉道:“她为何不信?”

    “呵呵!”

    柳芽冷笑一声,起身便欲离开,却被靳北疆一把拉住。

    “芽儿有话便直言,你方才问的话是何意?”

    靳北疆对男女之事只在柳芽这里开了窍,其他女子与他而言不是厌恶的就是陌生的,若兮公主也不过是交易下才会照拂的堂妹,相处的并不多。

    面上挂着假笑,柳芽抬手为靳北疆整理一下衣襟上的褶皱,淡淡的问道:“贤王殿下,你未免太不懂女子的心思。虽然我不知道你和若兮公主是如何相处的,但她对你绝不是妹妹关心哥哥那样。”

    “本王本就是她的堂哥。”

    靳北疆不喜欢柳芽这样说,别的女人喜欢他,于靳北疆而言只是负累。

    可柳芽却误会了靳北疆的意思,以为他是在维护若兮公主,心里不由堵得慌。

    “贤王殿下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满,凡事都有迹可循,日后自然可以见分晓。”

    “但我有一句话要提醒尊贵的贤王殿下,对女子的好要有度,一旦被对方误会,便再无解释清楚的可能。”

    柳芽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有错,可靳北疆不相信,她也拿不出证据来,只能提醒靳北疆日后主意分寸。

    靳北疆有心要说清楚此事,管家却在外面敲门,语气急切的道:“王爷,宫中出大事了,太子被传召后传出弑君的风声,似是要宫变。”

    能让管家不顾隔墙有耳便直言宫中之事,可见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柳芽也不好再捏着儿女情长的事,忙对靳北疆道:“你要小心,我在王府等你回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让暗卫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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