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寸香千金

    小年夜不需要守岁,但一年难得的轻松下来,这一夜睡的也比平时晚了不少。

    可回到房间的柳芽却没有睡意,拿出靳北疆借庄管事的手送给她的锦盒,坐在烛火下打开。

    让柳芽意外的是,盒子里头放着一套米丽珠的头面,并不是外头买的那种,应当是靳北疆让人给她定制的。

    “我是喜欢戴简单些的东西,可是送礼不该是贵重些,回头折算银子也实用啊。”

    嘴里念叨这么一句,可看柳芽的表情就知道她是真的喜欢。

    不同于寻常的朱钗,这套头面里多是发箍、头箍一类的,放在现代就是发卡的前身,倒是符合柳芽平日里的装扮。

    耳坠也分好几种,不仔细看做工,只当是小姑娘家寻常用的东西,但细节处却能看得出极其用心。

    虽然是夜里,柳芽还是忍不住对镜试戴了一番,嘴角的笑意就没淡下过。

    “怎么还有一封信?”

    直到把首饰都拿出来,柳芽才发现盒子里铺着的那曾珍珠上,竟然还有一封信,看字迹就知道是靳北疆亲笔。

    吾爱亲启。

    只四个字,就叫柳芽心里又甜又烫,仿佛手里拿着的不是信件,而是握着靳北疆的手。

    信件很简短,可靳北疆的情意却表达的清楚,竟是在告诉柳芽,往后余生他会是陪她过节日最多的那个人。

    “臭不要脸的,谁答应嫁给你了。”

    啐了一声,柳芽将信件放入空间,这已经是习惯。

    将珍珠倒出来单独装好,首饰则是放在原来的盒子里,打算过年的时候戴。

    珍珠放置的时间久了会变色,尤其是白色和米色的主子,所以柳芽可不想留着当珍藏品。

    收到靳北疆的礼物,柳芽却不免犯愁要送什么做回礼。

    尤其是过年没几日了,送到京城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愁的直挠头的柳芽,不知道在京城的贤王府中,靳北疆正对着一桌子的食物没有半分胃口。

    天潢贵胄,一切用度自然是最好的,唯独少了烟火味。

    “撤了。”

    寒着脸让下人将宴席撤了,靳北疆迈着大长腿往书房走去,路上吩咐道:“叫小厨房煮些粥,把带回来的那些吃食备上一些即刻。”

    不能和柳芽同桌吃饭,那便吃些柳芽给他准备的东西,也算是解相思了。

    只是柳芽的事情不能放在明面上,故而靳北疆不会在京城提柳芽的名字,免得将人放在明面上,无端给柳芽带去危机。

    但靳北疆不知道是,他这番举动传到皇宫去,倒是叫老皇帝以为他身子不适,竟是让御膳房给上了一回宵夜,龙心大悦又不能表现出来,自然是要换个方式来体现。

    贤王府再是防范严谨,也不可能半个钉子都没有,有些消息靳北疆还需要借这些细作的手眼传出去。

    太子府。

    收到消息的太子立即招来幕僚,探讨着要不要有所行动。

    “殿下想要拉拢贤王,只怕会惹皇上不悦啊。”

    知道太子的打算,幕僚苦着脸劝说。

    但也有人持支持的态度,当下道:“殿下此法未尝不可。二皇子进来领了户部的差事,又恰好在粮草上惹贤王不快。若殿下与贤王能交好,或许能借县贤王的手,将二皇子从户部扯下来。”

    幕僚们为这件事不断辩论,皇家最是利益当头,他们要做的就是让自家主子稳坐储君之位。

    最终,第二日太子府便有重礼入了贤王府,对外只是堂兄弟之间的正常走动,可内里的东西却是厚重的让靳北疆冷笑不已。

    太子的橄榄枝,靳北疆不屑于去接。

    但让老皇帝被儿子们烦扰,靳北疆自然乐于推波助澜一把。

    “本王记得库房里有一块黄玉原石,给太子做回礼,顺便把二皇子母族的事,抖一两件过去。”

    靳北疆语气淡淡,只看了一眼礼单便让人收入库房。

    太子出手阔绰,这些物件都价值不菲,可也是华而不实,真正要出手绝对是折损。

    故而靳北疆给的回礼,干脆直接拿了次等货,而且连礼数上的数量都不凑齐。

    不过贤王府里是没有次等货的,只不过那黄玉相对而言是最差的品质,早就在下等库房里蒙尘了。

    “交代下去不必清理尘灰,路上招摇些。边关军饷不足,本王库房里的东西也正好趁着年关整理一番,好补上空缺。”

    想到什么,靳北疆语带嘲讽的又交代一句。

    堂堂贤王府,两个像样的回礼都没有,这话传出去可是狠狠的打了皇帝的老脸。

    纵然皇权已经落在老皇帝手中,可靳北疆这个前太子的嫡长子,在先帝那里本是皇太孙的尊荣,如今却落魄成这样,老皇帝如何对得起先帝和为国捐躯的先太子殿下?

    再者,军需本该是老皇帝整治的,如今却要贤王自掏腰包,岂不是说国库空虚,老皇帝昏庸?

    京城,又要刮一场暴风了。

    京城的局势柳芽自是不知晓,在空间里忙了一个晚上,柳芽总算折腾出给靳北疆要送的节礼。

    看着手中用沉香木雕刻出来的发簪,柳芽得意的嘿嘿一笑,寻了个锦盒装好,再交代铃铛想办法尽快送到靳北疆那去。

    “主子确定没生病?”

    看着柳芽那一对充满血丝的大眼睛,铃铛很是担心的问道。

    “就是熬夜做了这个,回头补个觉就没事了,你速去速回。这都年根了,要送的礼可不少,有些事得交给你去办才放心。”

    风娘那边才新婚,柳芽自认不是周扒皮,可不想把小两口给拆分开。

    铃铛一听,顿时满面的喜色,还是她更得主子的心,忙脚步匆匆的去办事。

    “芽儿,起了吗?”

    柳叶的声音在外间响起,柳芽抬头看了眼日头,才发现已经快要巳时了,忙应道:“起了,大姐进屋来。”

    尽管困的打呵欠了,但柳芽这会也不能睡了,掸了掸衣裳上挂着的碎木屑,但浓重的沉香味儿却是去不掉。

    以三房现在的条件,自然不能使用这么贵重的香木,容易被惦记。

    但这味道比熏香好太多,柳芽思忖着,趁柳叶没进来之前,将雕刻发簪时弄下的残渣拿出来装在空盒子里。

    “你这是换了新香料?闻着倒是挺好的,把药味都遮住了。”柳叶进屋便发现味道不错,倒是没有让柳芽匀给她的意思。

    “大姐是笑话我满身药味?”

    柳芽抬手闻了一下,除了沉香味儿闻不到其他的,平日里也不觉得自己身上的药味重,应该是她总摆弄药材的缘故,倒也不当回事。

    “大姐说的香味,是沉香木的碎屑,也是一味药材。沉香一寸便价值千金,咱们现在使不起这样贵重的东西,但是用碎屑做几个荷包还是可以的,就辛苦大姐了。”

    柳叶听的咂舌,拿着木盒都觉得沉,连来找柳芽的目的都忘了,哪里还有方才进屋时的郁闷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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