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好轻功

    严胥眼中的星星没了,因为他转了个身,光在身后了,映不到眼中。

    木安华刷的清醒,直白且疑惑的问道:“你刚刚怎么变好看了?”

    正要接着问的严胥:“……”

    他非常怀疑木安华在转移话题。嘴角扯了扯,当没听见刚刚那句话:“既然非血脉相连,那为何他是你弟弟?”

    木安华理所当然:“因为他唤我姐姐。”

    “……你的父母呢?”

    木安华愣住,眉头皱起来:“我记不得……”脑海里隐隐约约闪过个面容模糊的青衫男人,正要细想,严胥又开口了,语气柔和,面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你倒是像极了孤寡一身的小妖怪。”

    很像是玩笑话,木安华却认真思考着,后摇头:“应当不是,我不会法术。”

    严胥:“……”

    疑惑并没有打消,因为比起“感觉”,严胥还是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毕竟“感觉”是非他本人的。

    而且中堂知晓天下大部分的事,可关于木安华却丁点过往都没有,如此突兀……严胥一时不察,落笔重了些,他停顿了下,轻描淡写的将纸上错字划去。

    木安华凑近看了眼:“你在写什么?”

    严胥笑盈盈的道:“练字。”

    木安华正要再问练什么字时,严胥又递过来一张纸:“你弟弟的名字。”

    阿枯看了一眼,白纸黑字“侯宁之”。

    “是这个字?”木安华摸了摸。

    严胥笑容弧度半点不变:“可能性最大。”

    就算不是也是多学了个字,木安华欣然同意,又垂着头一笔一划的临摹。

    待到深夜,木安华将阿枯写的那句话和侯宁之三个字都差不多能顺畅写下来的时候抬头,发觉严胥已经安详的睡熟了,阿枯靠在墙上,闭着眼,听呼吸倒是没睡。

    木安华过去戳戳他,阿枯睁开眼。

    木安华指着她写的字,歪歪扭扭,如同刚拿笔的稚童,勉强可分辨其中几个字。

    “我练完了。”她小声道:“你觉得怎么样?”

    “……”阿枯艰涩的点点头。

    木安华眼睛一亮,表情没多大的变化,但却很明显的能看过来她很高兴。

    阿枯

    一时也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卷而软的头发。

    木安华抿抿嘴,珍惜的把写了侯宁之名字的纸收入怀里,然后她望望漆黑的天,鼻子了——空气里还满是潮湿和那股子奇怪香气的味道。

    一夏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灵气并不浓郁,但是绵绵不断,这于它是好事但却不敢下手去吸收。

    仔细想来想去它觉得,大概是这种灵气并不纯粹,怕胡乱吸收产生什么毛病。

    独自一妖憋着事,一夏心里痒痒,很想与木安华探讨一下,可木安华不能随意开口,它琢磨两下,开口:【阿木,我与你说说事,你不用开口。】

    木安华顿了下,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你们人类年岁小,肯定不知道千年以前的世界…】一夏话语很缓慢,它在回忆自己所知的零碎的事情,【我也不太了解,只是大概知道千年以前,妖的存在是四处可见的,也并非像如今这般弱小,甚至可以被普通人轻易杀掉,那个时候人类是十分微小的存在,大多以奴隶的身份生存着。】

    【人类中能够修炼的十分稀少,就算天赋再高,寿命也摆在那里,除了繁衍容易,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生存下去的能力。】

    木安华垂下眼,目光似乎落在自己黑布包裹的背篓上又似乎只是看着它走了神。

    【然后,在千年前的某次事件里,各方势力的妖为抢夺某个宝物,这过程并不清楚,只知道最后天降雷霆,劈死了几乎所有的妖。】一夏慢吞吞的道:【而且妖赖以生存的灵气也在那之后变得十分稀薄。听闻是天罚。】

    木安华手指了,想问为什么,但她瞅了阿枯一眼没开口,好在一夏解释了:【天道需要“万物公平”,可妖在那时却是天下霸主,而且人类几乎快被妖压榨到无法生存了。】

    木安华皱了皱眉,嘴唇了,还是没有说话,她有些不解,对于天道来说一道雷直接劈死是不是也是不公?既然是必死的命运,又何必让其灵气滋养以化形?何况,历史上也有不少物种灭亡,天道也并没有管过。

    她近乎无声的道了一句:“更可能是被日渐壮大的妖给威胁到了吧。”

    一夏有猜但没敢说。

    木安华想了想又觉得还

    有个原因——人类才是天道宠儿。这么一想她就觉得生而为人实乃不错。

    漆黑夜空光亮突盛,木安华望了一眼,看见闪电劈开夜空,如同裂缝,然后雷声才轰隆隆的响起,她下意识看了眼严胥,发现此人也没睡的一片安详,心里不由的升起了一点敬佩。

    一夏还没说完,它声音不大的接着念叨:【从那之后,人类开始兴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掩盖了妖存在过的痕迹。而且因为灵气薄弱了一些存活下来还没有化形的妖,想要化形更是艰难,就算化形了实力也比较微小产生不了威胁,所以相顺应的,人族修炼的天师一脉也慢慢的断了。】

    【但是有天赋者还是能感知到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如同你。这个山林灵气比其他地方浓郁,你就感知到了。】

    那在千年前她还能成为天师?木安华眨了眨眼。

    【不过不太正常。】一夏嘀咕着,【这种灵气感觉很奇怪,出现的也突兀。】

    雨水砸落,一夏的声音慢慢变小然后无声,可能是睡了过去,也可能是自己寻思着在想,总之,木安华耳边的声音慢慢变成了雨声和人的浅浅呼吸。

    阿枯看着木安华发呆好一会,忍不住碰了下她然后指指严胥。

    这些天同行,两人默认了半夜一换,如今怎么不睡了?

    意思简单,木安华轻而易举的理解了,她脑袋靠上背篓,眼睛眯起来发了个哈欠:“这就睡。”

    阿枯点点头,退后一点坐下。

    木安华眯着眼偷偷看看阿枯,发觉他盯着外边似乎在走神,目光深远,他眼形与严胥相似,可大部分时间平静无泊,加之五官组合显得人冷漠,与严胥那副天生笑相天差地别。

    不过——

    木安华闭上眼。

    弟弟说过,大部分浮在面上的都当不得真。

    半夜准点醒来,雨水淅淅淋淋,阿枯抬眼看了看她又闭上了。

    木安华背过身,手指在在衣襟处点了点,绿叶冒出个点尖,像是扶着她的手指从衣襟里挣脱出来一样,木安华将它藏入头发中然后解开背篓拿出一把伞,撑开。

    【去哪?】

    木安华没有回答,她步入雨中,雨水滴落在伞面,发出好听的声音,土路沾了水,泥就黏脚,但

    她脚步十分轻快,像是飘着的走了一段路然后停在了一块平坦的石头上,然后她才轻声问:“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一夏拨开她的头发,看着深沉如墨的夜色。

    “吃人的妖怪多吗?”

    一夏一瞬间想到了无头樵夫,它一呆树叶的脑袋左右摇了摇:【现在的妖都不强大,就算吃人杀人都不会那么猖狂……】它停顿了下接着道:【所以会比较容易选择人烟稀少的地方下手。】

    山林中独自生活的樵夫满足条件。

    木安华面色如常:“那么那个妖离开的方向人烟稀少吗?”

    一夏一愣,浑身上下的细叶子都抖了抖。

    木安华并不认路,于是她又问了遍。

    一夏语气波起来:【那是钟南城的方向,严胥说过的,其周围人也不算少!】

    木安华完全不激,她问完了话就没了静,像个木偶娃娃似的在雨夜中一不。

    一夏平静下来呆了会,仰头看了看她确认了人在发呆后又窜入了衣襟,介于被严胥吓到过,它很认真的把自己调成了与原先一模一样的状态。

    木安华站了很久,鼻尖一直是那股淡淡的香味,不知多久后她抬手揉了揉鼻子然后转身回去。

    ——

    严胥做了个梦,一个关于过去的梦,他做梦是常态,可关于过去鲜少梦见,介于梦并不美好,他惊醒了,呼吸一下加重,他刷的坐了起来,静不小,浅眠的阿枯也睁开了眼。

    严胥看了看周围,先开口了:“小卷毛呢?”话音一落,就看见阿枯目光看向了外边,于是他也看去。

    一身青衣,黑色伞面棕色伞骨,皮肤光洁如玉,黑色的卷发有些润湿轻贴在侧脸,她一步步走过来,好像踩住了某种旋律,神秘人而又有些危险。

    与平日里总是古怪游离的状态太过不同,严胥愣是看着她走了进来收了伞才开口:“你的鞋居然没脏。”

    阿枯:“……”

    木安华认真点头:“我轻功也不错。”

    阿枯默默的闭上了眼。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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