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之前的“没良心炮”,不但吓得契丹使者心胆俱裂,也让章楶深受震撼。
所以这次的主动进军,虽然有一些冒险的因素在里面,但确是化被动为主动必须走的一条路。
钟粟虽不懂具体的战术,但他也想到了一些策略,那便是以两百决胜战车推进,等抵达铁山,就地掠夺,能带走多少是多少。
然后等到撤退之时,如果西夏不动用“铁鹞子”,宋军一方也一常规对战方式。
如果西夏“铁鹞子”冲杀而至,那便是“没良心炮”发挥作用的时候。
当时在演习之时看得惊心动魄,到底在实战中的作用如何,只是存在于大家的想象中,哪怕是钟粟,也不确定会产生怎么样的效果。
当然,为了确保万一,还得再准备一支燃烧弹部队,如果西夏“铁鹞子”抗住了“没良心炮”的打击,那便以燃烧弹断其道路,迟滞西夏军的进攻速度。
总之,这可能是一种有史以来非常新颖的打法,谁都没有多少把握,但章楶觉得,冒这个险值得。
赵佶听完了章楶的理由,沉默良久,对钟粟说道:“钟卿家,那‘没良心炮’究竟如何?”
他想到了钟粟曾经说过的,“没良心炮”并没有演习是看到的那种惊人效果,当时只是权宜之计,为了对付契丹使者才进行了数据造假。
但现在要用于实战,到底如何谁能说清楚?
“退敌足以,这一点臣可以以项上头颅做保,请官家一试。
我大宋军终归要走出去的,只会在军堡和城寨中坚守,实在不是滋味。”
章楶就是善于以筑城来抵御西夏的,但他倒是没有觉得钟粟的这句话是对他的讽刺和嘲弄。
事实就是如此,如果能够野战对敌,谁愿意龟缩在城中被动防守,推平对方不香吗?
钟粟说完,赵佶一脸愕然。
他不明白,钟粟为何一下子变得如此热血,以往虽然喊着要收复幽云十六州,但那更多只是都朝廷的建议。
这次倒好,自己那自己做保了。
“老臣也愿意以项上人头做保,老臣信得过钟侯爷,也信得过种将军。
陛下,下决心,大宋真的不能只是一味守御了。”
如果钟粟说出这样的话,可以理解为年轻人的血气,赵佶没想到的是,老成持重的章楶也这么说。
更让他意外的是,一旁沉默的张商英也说话了:“臣奉陛下之命,组建太原和幽燕生产建设兵团,现在想想,组建的目的如果仅仅是死守,那还不如不组建,主动出手试试,臣也觉得没什么。
即便真的有什么问题,那大不了退守兰州府,西夏人还不至于在寒冬之际猛攻兰州的。”
先是枢密使一人头做保,然后又是枢密副使也说话了。
赵佶向曾布和章惇看了一眼。
这个意思再也明白不过,有些事情要找人背锅的,既然钟粟和章楶、张商英主动将锅扛了起来,那你们两位得做个见证,到时候万一出了事情,御史台说本皇帝穷兵黩武,你们到时候可不能犯糊涂,要为本皇帝出头啊。
钟粟此时也有些吃不准,曾布可是标准的大宋文臣啊,万一提出反对意见,弄不好会二次开启文武不和的老路。
他只能暗中祈祷,这两个家伙能稍稍像个人样,说几句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