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他再次否定了。</p>
有些力量，是从来做最后一击用的，只要一出手，那就意味着不成功便成仁。</p>
无论如何，还没有到那个时候。</p>
就在他问出一句话的时候，王爷的脑子已经转了八十圈了。</p>
眼前的情况，不由得他不想。</p>
“王爷，再下这就吩咐下去，区区豕肉，在下就不相信，会做不好。”</p>
康大官人说的是自己的心里话，樊楼是什么实力，他心里有数。</p>
汴京几乎最顶级的几名大厨都在这里，别说和其他酒楼相比了，哪怕是宫中的御厨相比，他觉得也没有什么差距。</p>
区区豕肉，自然是不在话下的。</p>
王爷点了点头，他的想法其实和康大官人差不多。</p>
事实上，樊楼的营业额依然居高不下，或许比起以往稍稍有那么一些减少，但真的很少，还不至于有什么影响。</p>
但王爷的忧患意识非常强烈，他总觉得，这一点点的差距，往后可能会变成巨大的鸿沟，成为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p>
和康大官人这些人不同的是，他自己有过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经历，现在虽然面临这种细微的变化，却有着远超乎常人的看法。</p>
“王爷高瞻远瞩，他钟粟既然提出了养殖生猪，显然有他的打算。</p>
说起养殖生猪的饲料之类，王爷的田产中自己有无数，这也算是他栽树王爷乘凉罢了，王爷这一招真是高明。”</p>
常文越说完，王爷哼了一声，他真的是无奈之举。</p>
目前在没有好办法的情况下，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p>
正事的讨论就算是到此结束。</p>
“对了，赵郡公苏颂听说重病在身，文越还是去看看吧，你可是光禄寺少卿，现在没有正卿，你去也是应该的。”</p>
常文越稍稍一惊，对于这位曾经显赫无比的宰相，常文越当然知道。</p>
苏颂在当宰相的时候，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奉议郎。</p>
但他却记得一点，这位宰相做事非常有法度但同时又不失温良。</p>
当时宋哲宗刚登基之时，宣仁太后主持朝政。</p>
每逢大臣有事上奏，往往都取决于宣仁太后，宋哲宗几乎被当成空气。</p>
偶尔赵煦也有话要说，却常常没有人会在意，这让赵煦很无奈。</p>
但只有苏颂的做法与众不同，他往往会在奏报太后后，必定再禀告哲宗。</p>
另外，赵煦凡有要事宣布之时，苏颂便会以宰辅的身份要求大臣，让他们恭敬地俯首听命。</p>
这样的举动一开始并没有得到理解，但后来大家才明白，这才是守规矩的做法。</p>
而且在宣仁太后主政之时能够做到这一点，更是显得可贵无比。</p>
凭着这一点，苏颂的人格光芒得到了大家的认可。</p>
在原来的时间线上，后来赵煦亲政，元祐旧臣都遭贬谪，苏颂当时也被认为属于元祐一派的人。</p>
果然，御史周秩便提出了自己的看大，想借机一并弹劾苏颂，但赵煦却法外施恩，还替苏颂说好话，这又是一次苏颂人格光芒的大爆发。</p>
常文越一开始有些不明就里，当想了想，很快明白了。</p>
这里面是有学问的，苏颂和钟粟交好是不容争议的事实，他不但要把样子做给朝廷看，还要把样子做给钟粟看。</p>
或许，这一切都是无用功，但还是值得一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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