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海眼光黯淡无神地盯着钟粟。</p>
“钟先生，此事若一日查不出结果，那我便一日不得入先生门墙，是这个意思吗？”</p>
钟粟一听笑道：“小常啊，你大概是误会我的意思了。</p>
你大可放心，我让你去查实，同时也有自己的手段，此事用不了太久的。</p>
其实从今日起，你便已经是我汴京大学的学子了，而且免去入学考试，只是不在汴京大学读书而已。</p>
这件事情，想要查出结果，不会太久的，你放心便是，我的意思你可明白？</p>
还有，如果现在立刻让你入书院读书，又如何去查此事？</p>
要知道，你毕竟是常文越的子侄，常文越如果知道你公然投入我门墙，他又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你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p>
常伯海一听，随即了然，的确如同钟粟所说，这种事情当然得暗查，自己还得继续演下去，一旦自己进入汴京大学公之于众，那还怎么查，只会让叔父常文越更加防备自己。</p>
小常，这个称呼果然亲切了许多，常伯海觉得钟粟此人果然靠谱。</p>
常文越其实也早有了算计，一计不成便撇开了一切，常伯海等人只是他的替死鬼而已。</p>
其实这正是常文越的想法，如果钟粟要报复，那大可找这几个待考的士子出气。</p>
至于要找自己的麻烦，大家都是大宋官场同僚，得按照游戏规则来。</p>
只要钟粟不会不择手段，常文越才不会担心，他可是上面有人的，钟粟即便是当今陛下的大红人，也不至于无所顾忌。</p>
事实上，钟粟才不是他想的那样，他才不会在意所谓的游戏规则，否则蔡京和童贯铁定还活得好好的。</p>
经过钟粟的一番提点，加上自己的脑补，常伯海明白了。</p>
此时，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可能地装作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在叔父常文越跟前好好地做一个戏精。</p>
如果能为钟粟查到一些线索，那便是莫大的功劳。</p>
“钟先生，你的意思小生明白，小生这就告辞了。”</p>
常伯海说完，也不磨蹭，一溜烟便消失在了灯火阑珊处。</p>
等到常伯海远去，钟粟才感觉到在这里已经站了好久，此时恐怕已经到了丑时三刻，但汴京大学商业街上的闲逛的人似乎并没有减少太多。</p>
他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只觉得阵阵寒意袭来，便迅速走向了尉迟酒楼。</p>
进入尉迟酒楼后，他很快便来到了小然经常盘账的房间。</p>
此时小然正趴在桌案上上打着盹，一个小丫鬟正将一件皮裘盖在了她的身上。</p>
看见钟粟进来，丫鬟轻声问候道：“姑爷万安！”</p>
姑爷？钟粟一愣，随即明白，这丫鬟是渤海郡王府派来的，这么称呼自己当然没错。</p>
还万安，姑爷其实半安都没，好多姑爷应该干的坏事都还没干呢。</p>
钟粟轻轻摆了摆手，丫鬟知趣地离开了。</p>
桌案上满是账册，但都码得整整齐齐，只有一本还半握在小然的手里，显然是困乏到极点后就这么稀里糊涂睡了。</p>
钟粟将账册轻轻放在了一遍，并将翻到的一页折了一个角。</p>
看到小然睡得香甜，钟粟虽然觉得不忍打扰，但这么睡着恐怕并不舒服。</p>
他想了想后，还是轻轻抱起了小然，从这位置可以直接到达小然的寝室。</p>
钟粟将小然轻轻抱到了寝室的床榻上，然后想了想，还是没有贸然帮忙褪去衣衫。</p>
就在他要离开的一刻，小然似乎想要抓住账册，一把伸出手来，正好揽住了钟粟的脖子，钟粟本来就极为小心，生怕弄醒了小然，她这么一揽，钟粟干脆顺势躺在了小然的身边。</p>
小然大概也感觉到了什么，“嘤咛”一声，稍稍转了个甚至，接着又睡了。</p>
两人这时恰好相对而卧室，钟粟不由得仔细瞧了瞧小然俏丽的容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