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再次见到李员外，好像之前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两人就是和谐的兄弟关系。</p>
钟粟也想好了，这几天就在李员外家混吃混喝混住，直到将他拿下为止。</p>
他在心里假设了好几种可能，假设的前提就是李员外就是李玮。</p>
他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李玮，是因为怕澄心堂宣纸技术泄露，还是担心钱赚多了烫手吗？</p>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看李员外明明可以用雄厚的资本以钱赚钱，却还要龟缩在王庙村就能看出一点端倪。</p>
当然，他也许真想过这种平静的生活也说不定。</p>
不对，难道李员外在外面招惹了仇家，才不敢到处乱跑吗？</p>
也许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李员外就是不想让澄心堂宣纸的工艺广为流传，太广了会贬值。</p>
总之古人的想法有时候很复杂的，也许就是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执念困扰。</p>
不过，李员外也许真的不是李玮，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p>
如果他不是李玮，那他一定认识李玮，也许两人还关系不错。</p>
是兄弟，是基友？</p>
说来说去，其实还是归于一点，李员外或者说李玮，为什么不愿意把澄心堂纸的工艺拿出来呢？</p>
他究竟在担心什么，还是觉得时机不对？</p>
这可时南唐时期的工艺，如果再不出手的话，说不定就要失传了。</p>
想到这里，钟粟突然觉得好像有了一些线索，难道是这种情况？</p>
“李员外，听说你收集了很多的书画，要不拿出来鉴赏一番怎么样？”</p>
钟粟一说，李员外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丝得意。</p>
“我那眼光粗陋的很，是收集了一些，恐怕入不了钟山长的法眼，不看也罢。”</p>
“这就不对了，我这可是千里迢迢来一次，反正今日无事，要不就拿出来看看。”</p>
李员外似乎沉吟了一下，“也罢，看看就看看。”</p>
钟粟随着李员外来到了他的书房，到了门口，他向张瑞摆了摆手，张瑞一愣，便留在了外面。</p>
李员外的书房不大，但却收集了不少好东西。</p>
按照李员外自己的说法，他收集的书画的确很是驳杂，钟粟大概翻了翻，好东西也有，二把刀大路货也不少。</p>
不管怎么样，钟粟的溢美之词却是没有停下来过，弄得李员外都有点不好意思。</p>
钟粟一边看，一边观察李员外的书房。</p>
里面的陈设好像没也什么不同的地方，丝毫看不出什么端倪来。</p>
他正看着，李员外再次拿出几张画作。</p>
“钟老弟，看看这几张画。”</p>
李员外的脸上泛着红光，钟粟倒是觉得有趣，一阵赞美之后，果然让李员外拿出了压箱底的东西。</p>
钟粟一看，居然从中发现了一副董源的画作。</p>
他记得董源可是五代南唐画家，这幅画如果是真迹的话，恐怕要秒杀李员外家的所有收藏了。</p>
看到钟粟疑惑的目光，李员外说了两个字“真迹”。</p>
钟粟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也许就是真的。</p>
“李员外可是世居李家岔？”</p>
钟粟猛然问了一句，李员外的目光闪烁不定。</p>
“也不算，世居倒也称不上，不过搬到李家岔也好多年了，对了，我还有几幅画，请钟山长再看看。”</p>
李员外说着，又从最下面的一个书格里取画，但一碰到书格，又缩回了手。</p>
“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也就这些画了。”</p>
李员外讪讪地笑着。</p>
“都姓李，李员外不会是前朝李氏血统吧？”</p>
钟粟觉得时机已经成熟，能不能诈出来就看这次谈话了。</p>
“钟老弟说笑了，天下李姓如此之多，怎么可能呢？”</p>
李员外笑着摇了摇头。</p>
不是不是，你才是李氏血统呢，你们全家都是李氏血统。</p>
“你就是李玮，而且知道澄心堂宣纸的制作工艺，我说得对吧？</p>
我带来的那张画所用的纸张，恐怕就是出自你的手笔吧？</p>
老弟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这项传世技艺不要因此而断了。</p>
南唐故国已经早就亡了，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谁也没有资格要求你还为自己的祖先活着。</p>
你也许觉得，老弟我为大宋朝臣，可你要明白，我在大宋为臣，只是为了更好地办书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