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p>
嵩阳分院后院之中，建起了一座白酒蒸馏作坊。</p>
为了让浓浓的酒香不至于诱惑到学生们，钟粟让人在后院开了一个侧门，作为酒类运输的绿色通道。</p>
钟粟拿下了登封城一半的中高档白酒市场。</p>
他生产出的系列白酒，品种多样，风味独特，酒精度高，价格也有点感人，但销售商一直供不应求。</p>
钟粟明白，如果继续扩大一下生出规模，还是能卖出去的，市场还没有完全占领。</p>
不过这些市场空白还是要留着，作为一个缓冲区，一旦饱和，其他的酒商很有可能会比梁斌更加疯狂，说不定自己某一天出门后就会被人当了酒曲。</p>
书院在杨时这个学术大拿的带领下，多次和嵩阳书院开展学术研讨交流，也在钟粟有意无意的提倡下，发展势头非常强劲。</p>
坊间已经传出消息，最晚到第二年开春，佟县令即将高升，可能去某个更大的县，也可能去州府任职。</p>
这自然与他的“政绩”是密不可分的，钟粟也起了很大的作用。</p>
这对钟粟不算是一个好消息，他明白，佟县令多多少少还算是一个“好官”。</p>
在他的任期中，不管是为了什么目的，至少也做了不少对登封有利的事情。</p>
接下来会来一个什么样的人当县令，根本没法预料。</p>
在这个问题上，佟县令似乎有点忧心，他也暗示了钟粟一次，下一任县令内部产生的可能性不大，多半是空降。</p>
对于梁斌莫名其妙的死法，佟县令一度对钟粟充满怀疑，但始终没有丝毫证据。</p>
当然，关于这个事情，上头某些人居然相信了他的说法，没有进行深究。</p>
这件事似乎算是过去了。</p>
初冬降临，上面突然一纸通知，佟县令调离，去的地方虽然不是他理想中的选择，但也不错了。</p>
官场之中，风云变幻，根本不存在顺心如意的说法。</p>
在送别佟县令的酒宴上，佟县令单独跟钟粟说了几句话，让钟粟有些意外。</p>
“老哥在一天，也许可以维护你一天，至于你做出了什么不该做的，只要明面上没有问题，那都不是事情，我的话你明白吗？”</p>
“我明白一半，后面的一半不明白。”</p>
钟粟当然明白，但只能这么回答。</p>
“这话对我说说也就行了，下一任县令是谁，我也说不清楚，但你要明白，有些事情做一次就够了。”</p>
佟县令说完，也不等他回答，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说道：“你记住我的话，对你有好处，好了，咱们继续喝酒。”</p>
如果说之前这么说，钟粟一定不会在意，但恰恰是佟县令要离任是说出来的。</p>
这就不能不让钟粟产生一些想法，难道这件破事情还没有收尾？</p>
佟县令走了，钟粟也算做足了功夫，备办了丰厚的礼物。</p>
但让他意外的是，佟县令居然一概拒绝，只收下了几坛子酒。</p>
初冬的第一场雪如期而至，新任县令也随之而来。</p>
所有登封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争着去拜访新任县令，以期待在他的任期内风调雨顺。</p>
这几乎就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钟粟自然也得去。</p>
作为喜乐楼的大掌柜，嵩阳分院的山长，他的见面礼自然也独具特色。</p>
各类品种的酒若干，书院新修的各类著作一套。</p>
当然，也有不少登封大佬直接用黄金白银去砸，试图敲开一个好路子。</p>
但钟粟不会这样做，他深知毛病都是惯出来的，砸一次也就砸了，下一次有事情，你还接着砸吗？</p>
那就是个无底洞，你能砸到什么时候？</p>
登封县衙的议事厅中，信任县令接待了他们，过程简单而机械。</p>
新任县令姓章，刚刚四十出头，能在这个年龄做到一方父母官，也就是比佟县令略强一些。</p>
章县令看待所有人的目光，没有什么不同，对于那几位下了血本的，也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热情。</p>
对于钟粟，反倒多说了两句。</p>
“钟先生果然有志不在年高啊，尚未婚配，都已经打下如此一番基业，前途不可限量啊。”</p>
这句话究竟有没有什么意味，钟粟暂时还看不出什么端倪，但还是礼节性地做了回答。</p>
“多谢章县令谬赞，小子也就是仰仗了各位的抬爱。”</p>
其实关键是佟县令的抬爱，但在这种情况下，打死也不能这么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