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啦！咱们抓鱼去，今天晚上，给你做水煮鱼怎么样？’’花栖伸手去拉封战。
看着她手背上有淡淡的细纹了，封战心如刀割，怔了半天，拉住她的手，声音低沉：‘‘好！’’
‘‘嗯！’’花栖开心地拉着他的手叫上孩子们，一同去了河边。
河水很清很浅，花栖和甜甜挽着袖子和裤脚，在水里玩的开心。
封战俯身揉了揉咸咸的的小脸蛋，心底一抽一抽的疼。
封咸看着他突然深深地皱着眉，不解地伸出肉肉地小手轻轻地抚摸他的眉头，‘‘爹爹，你怎么啦！为何难过，可是因为咸咸不乖？’’
‘‘不，不是，咸咸很乖！’’看着咸咸天真的小眼神，封战心如刀割，‘‘咸咸是最乖的孩子，是爹爹对不起你！’’
他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咸咸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容。
封战心里一痛，这让他如何下的去手！
那是他的孩子啊，那是他和小栖的孩子啊，小栖会恨他的！
他也会恨自己。
晚上的鱼很香，封战吃了很多，他知道这是最后一顿饭了。
夜晚的星星格外明亮，全家人依偎在一起数星星，星星数够了，孩子也睡着了，封战将两个孩子抱回屋中，一转身看到花栖眼角多了几道深深的皱纹，他知道，不能在拖了。
一夜无眠，他紧紧地拥抱着怀里的人儿，第一千次举起刀，却始终下不去手。
让他杀自己最爱的人，还不如自杀。
怀里的人睡得还是那样的安稳，头发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白。
封战绝望地闭上眼睛，颤抖地抚摸着花栖的头，轻轻地吻过她的眉心。
第二天，花栖起的很早，窗外有喜鹊吱吱喳喳的笑声，花栖悄悄地起床，去厨房做饭，今天她要给孩子们包翡翠金鱼饺子。
她起身后，封战也缓缓坐了起来，没过多久，院子里就传来孩子们的笑声。
封战穿好衣服来到院子里，甜甜已经变成了大姑娘，穿着一件粉色的小裙子，腰间是封战送给花栖的玉佩。
长大的甜甜简直就是花栖的翻版，长得实在太像了。
‘‘爹！陪甜甜踢毽子好不好！弟弟太弱了踢不过我！’’甜甜咯咯地笑着。
‘‘你们玩吧！’’封战淡淡地说道。
‘‘姐姐就是事多，有本事咱们比爬山啊，看你能比的过我？’’
咸咸俨然已经是个少年的模样，一身与封战如出一辙的白色小锦袍，神气又矜贵。
封战微微看得失神，这是他的儿子，他儿子长大后是这个样子的，高大又帅气，像他。
封战提着朔离，缓缓靠近，眼神渐渐冰冷。
‘‘封咸！’’
咸咸笑嘻嘻地回身却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爹会将剑刺穿他的胸膛。
‘‘爹，爹……’’
封咸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一脸痛苦的封战！
为什么？爹？你为什么要杀我？爹，我是你儿子啊！爹……
封战猛然抽出朔离，封咸缓缓倒在地上。
院子里响起‘‘啊……’’的一声尖叫。
‘‘弟弟！’’
甜甜不敢置信地抱着封咸的尸体，那纯白的衣袍被鲜血侵染，甜甜痛苦地哭喊，‘‘封咸！爹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弟弟！爹……’’
‘‘对不起，甜甜，爹马上就送你去见弟弟！’’
封战颤抖着手将剑对准甜甜。
‘‘不……不要啊，爹！’’甜甜吓的连连摇头，‘‘爹，爹，你别吓我，爹，我是你的女儿啊，爹，你不要杀我！’’
‘‘对不起！’’封战猛然一狠心，举起举起了剑……
‘‘住手！’’
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封战的身后响起，封战手一颤，慌忙回头。
花栖脸上手上还沾着面粉，她刚刚将饺子放到了锅里，便听到了甜甜的尖叫，她赶紧跑了出来，却不成想，看到的是这样的情景。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绝不相信。那躺在血泊中的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那杀人却是自己最爱的人。
‘‘咸咸？’’花栖猛然扑向封咸的尸体，抱着早就没有了气息的封咸失声痛哭，‘‘咸咸，你睁开眼睛，看看娘，你不要吓娘啊！啊……’’
花栖突然仰天嚎哭！
她猛人抬头双目猩红地看着封战，哭喊着：‘‘封战，你疯了吗？那是我们的孩子啊！’’
封战浑身一抖，他从来没见过她那样陌生又可怕的眼神，她此刻怕是恨毒了自己。
他能怎么办，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必须都杀了。
他瞬间握紧手中的剑刺向甜甜，花栖心底一惊，情急之下抽出腰间软剑便挡了过去，尽管她用上全部力气，可是她的软剑又怎么会是朔离的对手。
‘‘碰’’的一声，软剑被削去剑尖，那削掉的剑尖没入甜甜手臂。甜甜‘‘嗷’’的一身尖叫，花栖与封战俱是心头一颤。
那黑袍人说过他的梦很真实的，痛感是真的。
封战痛苦地看着握着手中的剑疯了一样将甜甜护在身后的花栖，表情请所未有的绝望。
‘‘畜生！你怎么可以杀自己的骨肉，封战我看错了你，我恨你！’’
封战眼里‘‘唰’’地流下泪水，‘‘小栖，你让开，他们不是我们的孩子！’’
‘‘你真是疯了！封战你疯了吗？他们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的骨肉！你怎么下的去手！’’花栖哭喊。
‘‘娘，娘，甜甜疼，娘你救救甜甜！’’
花栖死死地将甜甜护在身后，有心想要去看看她的伤口，还怕封战在背后下杀手。就这样僵持地盯着封战，心如刀割。
‘‘小栖！’’封战突然大喊，‘‘醒醒吧，这都不是真的，这是梦，是飞天梦，不杀了你们所有人，你便会死在这里。’’
花栖疯狂地摇头，‘‘不，你胡说，这是我的孩子，你不可以动她，你在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你！’’
封战愣了，他的妻子要杀他。
这样也好，这样都能解脱。
封战缓缓抬起朔离，将剑对住花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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