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是神经病吗?

小说:武林 作者:紫薇
    然而被秦天钦看到这一幕那早就吓软了腿,因为他毫无内力,反而对洛云天的声音无动于衷,所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很多人有的疯疯癫癫,有的人内伤沉重,大多数都在抱元守一,所有人都在顾忌自己,无人再去关心落天梯上面得到事情。

    然而在落天梯的远方,重阳教和圣王堂却都有人在冷眼旁观。

    东边带领着圣王堂的邓琦冷笑连连,暗自寻思:原来你就是天藏剑圣洛云天,你以为逼得众人封住窍门看不见你的本来面目你就没事了吗?

    落天梯上,陈擎的眉头微微皱起,洛云天料想下面已经无人可窥自己虚实,才是收起了那声音,哼地一声,缓缓取下面具,呈现在陈擎面前的是一位目光瞿烁的中年人。

    “陈擎!你先不必得意,若是你无法说出我的秘密,你依旧不能活着离开落天梯!”声音低沉,并不像以前那样尖锐刺耳。

    “哈哈!陈某岂是背信弃义之人?”陈擎仍是负手而立,微微偏头看向下面,“你的真实身份,武林群侠都已经知晓,你又何必多此一举?你的用心实在是太狠毒了啊!”

    “哼!废话少说,还有六大秘密是什么?”

    “陈某已经说出了两项,不是应该只剩下五项了吗?”

    “身份只能算是一项!”洛云天坚持道。

    “不不不,真假不可一概而论啊!”

    洛云天笑道:“真假都是我,当然只能算一项了,我已经承认了身份,你若是说不出来其他秘密,还是尽早自尽了吧!”

    陈擎叹了口气,道:“你既然如此坚持,那我无话可说。但是你可知道,逼在下当众透露出越多你的秘密,对你越不利?”

    “众人?哼!此地高出睥睨,现在下面都是痴聋之人了,你所说的事情只有你知我知,还有谁会知晓?”

    陈擎默默说道:“东边圣王堂,西边南边的重阳教还有远方的周奇峰。万旭都要你的性命。”

    “哈哈哈......万旭?万旭不是对付我的,而是奉我之命对付你的!就算你能视千里之遥,近处动静一目了然,但是你自信能全身而退吗?”

    “万旭收了你的那不死之脑,才答应你埋伏在外而刺杀陈某的,但是呢,在他动手杀我之前他的目标可是你。”

    “嗯?”

    “在你送给他不死脑、万里足、知性心之前,周奇峰已经送给了他另外两样,条件是要他埋伏在想通的地方等你离开落天梯,立刻杀你。”

    “什么?!”

    “而周奇峰自己也在暗中等着你呢,所以,洛云天,现在陈某实在担心你要如何全身而退啊!哈哈哈哈。”

    “这......为什么周奇峰会......”洛云天几乎不敢相信,陈擎竟然步步机先,原来自己所安排的局势完全起不了作用。随后冷静下来,向陈擎怒目以对,道:“就算我现在危机重重,但是你眼前的危机也未必能解!”

    “所言甚是,那我还是言归正传吧!”陈擎道,“第二项秘密,那就是你的武功极练步,但是这个功夫并不是你所创的招式,这招的功夫,是你在二百五十年前,得到一个人所传授,你说这个是与不是?”

    洛云天脑袋一片空白,只反复地想着:“他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

    陈擎续道:“当你在我面前施展这极练步上去落天梯,我便立即确定了你的身份,因为你不可能将这功法传给别人,所以你是唯一会这个招式的人,极练步就说明了你的身份。”

    “你.......你是如何知道极练步的来历?”

    陈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紧接着道:“第三个,你杀了血影,然后把它的尸体去喂养了一个魔灵,是不是?”

    洛云天更是一凛。

    “你将魔灵交给旁人抚养,并且把罪状退给了沧澜,然后使得战天阙杀了沧澜的师父,这也使得沧澜与战天阙结仇,然后你再将流云洞给封住以绝后患,但是呢,我要告诉你一项不幸的消息......”

    “什么.......不幸的消息?”洛云天声音带着颤声。

    “他们两个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谁死?”

    “都没。”

    “什么?!”洛云天大惊失色。

    “而且这两人已经从流云洞出来了。”

    “这......这......是谁?”

    “是你。”

    “是我?”洛云天呆呆地问。

    “你命令小主宰杀了魔功双修然后阴阳合体的人,已取得阴十三的脑子,阴十三死了,那赵梨花必须再找另一个男的合体,那他会找谁呢?当然是体内也有阴气的沧澜,并且他的好友雉勇已经知道你是骗他的,正想找你呢。”

    “雉勇?哼,无名之辈,有胆就来吧!”

    “已经来了。”

    “那就叫他来送死!!”

    陈擎微微看向圣王堂的方向:“和邓琦在一起的就是。”

    洛云天心底一冷:“什么?他......”

    “他加入圣王堂已经很多年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洛云天不由得眼前一黑,原来圣王堂对付自己的原因不是争权夺利,还有私仇在里面,这下可难以善了了,最后忍不住地问道:“陈擎!!你......你是如何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陈擎微微摇头,笑道:“你的行事太过明显了,一目了然并不为奇,但是我要提醒你,你为了隐秘起见,将那魔灵交给他人抚养,对方值得信任吗?小心监守自盗啊!”

    洛云天脱口而出:“你怎会知我交给......”说了半句,便及时没有说下去。

    但是陈擎却接了下去:“魔域养尸人吕翀。”

    “你......你怎么踏马连这个都......”

    “我说过了,你的行事太过明显了,还有不要说脏话,所以这算不算是第四项秘密呢?”

    洛云天否认:“不算!!这是吕翀守密不周,不能算是我的秘密。”

    “唉......我早就说过,你的秘密让我说出的越多,对你自己越是不利,你又何苦如此呢?”

    洛云天一心只想逼得陈擎自尽,再冷静寻思,应该绝不会再有秘密泄露出去了,只要再支撑下去,谅那陈擎没有通天的本事,知道自己......

    “是你安排海棠去符阁偷取一个东西。这就算是第四项吧!”

    “啊!”洛云天一惊,这个布局天衣无缝,连海棠自己都不知道,这陈擎是怎么知道的?

    “这就要牵涉到你救陆菲的动机了,本来这一点我可以为你保留余地,不加以点破,但是为了避免自尽的下场,那我就只好知无不言。”陈擎徐徐道,“第五项:灭司马世山庄之人,不是他人,正是你。”

    洛云天收起惊愕,这件事牵连太大,直接与司马智圣这个世上最可怕的智慧者,产生冲突,他必须句句谨慎。洛云天沉吟片刻,道:“你到底知道多少?”

    “全部。”

    “我承认我灭了司马山庄,但是,整个司马世家,又是何人所灭?”

    “世家已灭,你何必担心是被什么人所灭?”陈擎反问。

    “哼!不必假惺惺,司马世家是不可能灭的!”

    “不错,司马世家的确还存在,但是当初,你却相信司马世家已经被铲除,趁乱夺到世家的部分机密,知道几项足以称霸武林的秘密后,你便对孑余的司马抗一家,苦心算计,一举杀尽。如今,你已觉悟出世家不灭,但你是否想过:你所得到的秘密,很有可能是司马世家放出的假情报?”

    洛云天早已隐约有此心理准备,陈擎一语道破,洛云天却仍宛如心口被重重击了一拳,忍不住“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自己数十年来,苦心的经营,原来都是一场虚幻,一时之间洛云天顿失方向,心灰意冷。

    陈擎无动于衷地望向洛云天,似乎在嘲笑他自作自受,洛云天不服地瞪着陈擎,道:“难道……难道你是??”

    “不是!在下武殿陈擎,与智圣不可相提并论。”

    “哼!哼!很好,很好……”洛云天喃喃道,“你怎会知道这一切都是司马家的计划??”

    “你是傻的吧,逆推不就行了。海棠曾经被虚弥胁迫失身于他,你知道这件事情后,以其它身份救了落魄的海棠,然后要海棠为你偷出陆菲从山庄内带出的绝世秘笈。但是陆菲的戒备森严,海棠一时无法达成任务,你已经打算杀她灭口,正好你又发现海棠对你怀有敌意,便找机会,动手将她击成重伤,海棠拖命逃出符阁,正好,我的两名不肖小徒,正在符阁外嬉戏……”

    “哼!他娘的!你派徒弟救人,就直说吧!”

    “唉,我并非故意救海棠,完全是小徒自作主张,信不信由你。”陈擎道,“海棠对在下说出那俩本秘笈之后,我才猜出一切。因为,那俩本秘笈,根本就不在符阁。这本秘笈就是天启法则了,不巧天启是我所创,已经印在了我的脑子里。还有一本就是天藏,你虽然已经有了,但是根据你所得到的资料显示,司马家天藏里记载有极练步,这就是你想不通的地方。并且,万一这本天藏公诸于,对你万将你的绝学泄露出去,那对你就分不利,所以你非取得这本剑谱不可。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司马世家根本不可能有这本剑谱!因为极练步的功夫,他们是绝对学不到的。你必定是中人算计了。”

    洛云天黝黑的脸上,闪过一瞬惨白。智圣居然有如此智谋,不费一兵一卒,将自己耍得团团转,那怎么可能轻易被灭?在世家消失背后,有着无法捉摸的预谋,这是令洛云天一想到就不寒而慄的事。

    但是,五宝应该不会是假的吧?洛云天道:“就算这两本本秘笈是个幌子,五宝的威力,却被我所知,欧阳智圣也损失不小!”

    陈擎长叹了一声,道:“洛云天,你还不明白吗?你能看到五宝,但是你永远也得不到;你费心搜罗的结果,只是为他人作嫁妆罢了!”

    洛云天心底一阵发虚,定定地看着陈擎,想不通为什么所有的安排,会得到这样的结果,真的完全想不通!当自己知道五宝的事时,便苦心找寻到长有生死之手的符玄凡收他为徒,传授天藏。符玄凡当时只是个凡夫俗子而已。但是,符玄凡资质过人,性格稳重,又有顶尖的剑家指导,很快脱胎换骨,由璞石渐渐琢磨成美玉。而你也以缘尽为由,叫符玄凡离开师门,符玄凡百般不舍,奈何师命难违,只得独自在江湖上闯荡。

    符玄凡万万想不到师父一直在暗中监视自己,不着痕迹地安排他与陆菲相识、相恋,终于结为夫妇。

    在符玄凡与陆菲成婚之日,洛云天杀死了陆菲的父亲,在司马山庄内大开杀戒,一夜之间,剑下不知平添多少冤魂。罕见的天藏,使嫌疑集中在符玄凡一人身上,理所当然地,符玄凡与陆菲离异,随后陆菲发誓报仇……

    符玄凡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出卖、利用自己的人,就是造就出自己的师父!!

    所有的进展,都依洛云天的计划进行,陆菲被他收服成为手下大将,而拥有司马世家重要秘笈的陆菲,也对自己忠心耿耿。原本计划等五宝一一现世,就要取符玄凡的双手,洛云天了解符玄凡的个性,师父叫他自断双手,他是不会有第二句话的。虽然心中确实对符玄凡有点不舍,但是为了大局,还是必须牺牲这个好得无法挑剔的徒弟。

    当洛云天知道陆菲所生的虚弥也遗传到了生死之手后,更为高兴。要陆菲牺牲儿子,不太可能,洛云天安排的方式是给虚弥机会与符玄凡决斗。表面上是如此,但洛云天很清楚,虚弥根本不是符玄凡的对手。

    能在不着痕迹之中,就得到生死之手,这玩弄虚弥世家遗孤与掌中的连环巧计,洛云天一直未曾真正出面,始终维持在暗处,连洛云天自己都很佩服自己了。

    但是,现在却全不是这么回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陈擎又怎会一清二楚?

    陈擎不足为患,值得害怕的人是智圣!洛云天下了判断,所以,一定要尽快逼死陈擎,再设法揪出司马世家的底细。洛云天暗暗决定离开通天柱之后,马上要奔回符阁,向陆菲逼问出司马世家到底还有多少手下埋伏在江湖中,就算必须使用极端手段,也顾不得了。

    这么多年来,也许不是陆菲被自己利用,而是司马世家在利用着洛云天。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陈擎?”洛云天发觉一切反正都已经公开,反而将心神定了下来,眼中杀机陡现,“我的隐秘,你已公开了五项,还有两项。哈哈哈……”

    陈擎望向洛云天,问道:“神经病吧你,有什么事情值得你笑的?”

    “我洛云天,多年以来,苦心经营,只求称霸武林,除此之外,已无其它秘密,还有两项,你真的知道吗?”

    “在下不敢空穴来风。但是,平心而论,方才我已说出你的七大秘密了。”

    “模棱两可之事,怎可混为一谈!”洛云天坚持道,“还有两项,说!”

    “这嘛……”

    陈擎轻轻挥手,扫去眼前烟雾,悠悠叹了口气,一双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难以开口。

    “料你已经黔驴技穷,受死吧!”洛云天反手拔剑,陈擎却已轻声道:

    “白魂墨黑。”

    “嗯……?”宇文天一怔。

    陈擎笑了一下:“这就是剩余两项的答案。”

    “什么?宇文天仍然不解。

    “你的其它两项秘密。”陈擎道,“白魂表示什么,你应该心知肚明。”

    洛云天回过神来:“啊”地一声,吓得无法反应,陈擎又道:“至于墨黑,是秦天钦所问的问题,我的回答应该不差吧!”

    言毕,陈擎转头就走,随后一阵烟雾漫天,空中弥漫着淡淡香气,转眼之间,那清绝之姿已乘云而去,翩然消失在落天梯下。

    洛云天打了个冷颤,回过神来,仍然想不通陈擎最后一句话的玄机为何。但是,“白魂”二字,由陈擎口中说出来,却是完全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洛云天没有发觉自己正在发抖,这是武林中最神秘的事,他怎会知道。

    洛云天正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阵幽微的千里传音,飘飘忽忽,细线一般导入耳中:

    “白魂,速往集合之地!”

    “啊……!黑极……黑极……”洛云天不由得惊呼了一声,那阵低沉的声音,是黑极,天山子的领头人!难道自己身份泄露,他马上就知道了吗?洛云天这一惊,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那阵声音又轻轻传近:“白魂,事态紧急,立刻前来,不许迟疑!”

    “啊!是,是……”洛云天把心一横,正要跃下落天梯,又猛然想起:落天梯东、西、南三面,都围了大军,准备对付自己。为了速速赶往天山,绝不能再招来强敌,洛云天略一沉吟,身子一窜,消失在北边方向。

    尚未落地,一道疾速寒气,便划空而来,洛云天身形电闪,闪过刀气,随后落地。

    万旭收回刀锁,冷冷地、看着洛云天。

    洛云天冷笑起来:“不知好歹,送死!”

    万旭“哼”地一声,刀锁直取洛云天首级,洛云天发出尖锐的笑声,轻烟一般滑过,刀锁刺穿幻影,万旭一怔,收刀疾砍,却又是砍中幻象,洛云天身如鬼魅,万旭竟是步步慢了一拍,连刀气也无法触到洛云天衣角。

    只听得洛云天泰然自若的空音,忽左忽右:“万旭,我为你搜罗五宝,你却恩将仇报,再不住手,休怪我无情!”

    万旭沉声道:“受人之托!”

    “那就付出代价吧!”洛云天冷冷一声,两道寒光一闪,万旭一震,全身重心不稳,往前一跌,这一下竟然踉跄数步,往前扑倒,才猛然发觉:手呢?自己的双手呢?

    “啊!”万旭惨呼一声,已跌卧在地,却没有手可以撑起身躯!在间不容发之际,双臂已被洛云天齐肩削断。

    “哈哈哈...天藏,就是如此!”洛云天狂笑,万旭一脸不敢相信,眼前银光一闪,洛云天不知何时已挥剑斩来。

    乍然间,一阵沙石狂卷,高亢的笑声自远而近,破空而来:“哈哈哈……今日你洛云天的死,就是会我的快乐!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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