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复生?

小说:武林 作者:紫薇
    阳光昏昏沉沉的照在大地上,一个匾额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诡异,树荫也慢慢的从匾额上面移去,匾额上的大字也慢慢的浮现出来,黑色字体加上金色的匾额使得它更加的恢宏,但题字却和这种恢宏丝毫不符,“葬地”二个大字映入眼帘,太阳渐渐的下去了,黑夜来临了......

    深夜的葬地,秋虫在野草间鸣叫,在冷冷的月光照映下,里面寥落的残坟断塚,却是透出古玉般青绿的光泽。碑坟林立错落,上面的壁虎在碑文间迟疑地游走,好像在试着去辨认出一两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名字......

    在葬地前一位书生打扮的男子在默默地念着诗:“人间鹦鹉旧堪悲,间梅遮柳不胜芳,生在涧底寒且卑,死节从来岂顾勋。”。书生吟诗作罢,低首沉吟,像是所有所思一般。

    独自在此沉思的人,心事所怀,或许和长眠土底的枯骨所经历的恩怨,都是相似的,但是衮衮豪杰,他们在世的时候又是如何苦苦追寻的呢?

    书生默默思量:当年有多少英雄豪杰都如同槁木死灰,隐遁厌世的山谷。人生在世的时候所建立的功业都是身后之名罢了。而自己,又是因何步入回头无期的江湖的呢,往事历历在目,恍如黄粱一梦一般。

    远方传出一阵阵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书生的心事。书生长叹一声,接着身边孩子的手,随后悄然避了开去,走向更隐蔽的暗处。

    在月光之下,模糊的人影依旧依稀不清,但是说话声却是越来越近了......

    “把死人复活,从古至今也未必不是没有发生过。”老人的声音中气充沛,是以远远的就传了过来,反倒盖住了中年文士的辩驳:“你说不是没有,那就是有了,那你说说看啊,到底是有谁死了之后复活的?”

    老人一时语塞,辩谈之际,人却已经到了葬地内。除了这两个交谈着外,还有另外三个人。文人装束的有两个,说话者态度从容;另一个却是抱琴不语,静静地陪同走来,在黑暗中却是看不清容貌。老人也有两个,其中一个低着头低头托运着一具棺木,衣衫破烂,相貌却是极其猥琐,累的气喘吁吁,这是雇请过来的苦工,刚刚和文士辩驳的当然不是他,而是一个衣着讲究,如同富家翁的那一个,最后还有一个年轻女子,体态端庄,慢慢的在后面跟着走来......

    乌云散去,月华一时大放,照耀得清朗异常。那文人不禁赞叹一声:“明月如霜,清景无限!”

    暗处的书生本已欲离去,月光清朗,人人面目清林,书生一看清最后那个女子,不禁脑中“翁”的一声,一时不知身在何地,呆若木鸡,胸中回荡着百转柔情,无限悲伤,反复地只想:“她.......真的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她近来好吗?好久没有看到她了.......可是,可是见面又有什么用呢?”一时之间,心中悲喜交集,再也走不开去。

    老人冷哼一声:“在这全部都是棺材堆里,你还在清景无限?你书脑袋未免掉的过分。”

    文士却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在棺材堆里不能清景无限?这叫无入而不自得。你不懂。”

    老人叫道:“可笑!真是可笑!死人都知道清景无限,你有本事你去叫活一个死人给我瞧瞧!”

    文士道:“那你又不是这群棺材里面的一个死人,怎么知道他不清景无限?”

    老人道:“我才不上你这个鸟当!你同样不是死人,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清景无限?”

    文士却摇头:“可笑啊真是可笑!首先,你茨止现在在学我讲话,拾人牙慧;其次,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只是说了此地清景无限,但是我却没有说死人知道清景无限;再者,你刚刚明明说死人可以复生,刚才却自己打自己嘴巴,不是就是在承认人死不能复生了吗?最后,我并没有骗你,你却说我才不上你的当。你真是蠢到家了!”

    老人气结,马上就要破口大骂,那抱琴的文士连忙道:“湛苦先生,黄天奇现在应该安置在何处才好呢?”

    柳湛苦四下张望,道:“需要找一处既隐蔽又显眼的地方才好。”

    茨止显然又是感到此话大大不通,正要开口,但是那名女子已然道:“黄天奇生死有命,诸位前辈为此费心,特地送到葬地之中已经足够了,就先放着吧!”

    话声平淡,一只手却一直放在棺木上,显然内心是极为不舍。

    暗处的书生却是内心一痛,寻思道:“黄天奇死了?禁忌之海无望尽头,怎么会找到黄天奇的尸体,唉,想不到尚语唯一的亲人都........我......我如果能为他做点什么.....唉!”书生但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自己唉声叹气了多少回,却硬是清楚自己决不能出来相见。

    茨止道:“尚语啊,你别失望,黄天奇三天以后才知道是死是活。”

    黄尚语一笑,道:“是啊,三天很快就会过去的。”

    暗处的书生胸口一窒,看得呆了,许久未见的微笑,还是菩萨般的温柔慈悲。

    茨止道:“三天后,黄天奇大概就能复活,你也不用难过了。”

    柳湛苦此时也劝慰道:“尚语,要坚强啊!”

    茨止怒道:“你现在就是不相信人会在复活就对了!”

    眼看柳湛苦和茨止又要讲个没玩,那个形象猥琐的苦工却是忍不住道:“你们懂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竟瞎扯。”

    柳湛苦道:“愿闻其详。”看着语气却是唯恐天下不乱,这架势分明是打算再大辩一场。抱琴的书生见一个柳湛苦一个茨止便已是夹缠不清,现在又加了一个请过来的苦工,这要瞎辩道什么时候?何况黄尚语心中悲痛,两人一味逞强争论,这岂不是使黄尚语心情更加不佳吗?

    正要阻止,那个苦力且已经道:“在葬地里面,棺材要放在哪里,你们懂屁!”

    黄尚语道:“那就有劳你了,天钦先生。”态度温和尊重,秦天钦听得非常受用,拖着棺木就往里面走,自言自语念道:“几个大男人啰啰嗦嗦,什么他娘的‘未必不是没有’,这不就是‘未必有’吗?放了一大堆屁,不怕臭死了黄姑娘......。”

    柳湛苦轻咦一声,却是无词以对。他一向自负辩才无碍,学问精博,擅长抓人语病,被这个秦天钦一提,却好像是自己一开始就没抓到重点,空言夸夸,一时之间倒是也无话可答。但秦天钦却是犹自顾自:“黄天奇域外一战,使得尚语姑娘日日担忧,现在虽然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找到了黄天奇的尸体,我应该把他放在最好的地方,保管三天后黄天奇就活起来了,然后让他们父女团聚,这么久没见,应该..........”

    说着,人也远去了。暗处里不知站了多久,怔怔地远望着黄尚语,心事不断,浑然忘了身边的小僮早已站的不耐烦了,突然间“呜——”地一声长嘶。

    众人吓了一跳,这一声呜鸣,如狼似犬,在这黑夜里听得格外诡异。

    。

    (4月日到4月日)</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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