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潇不想回家吗？</p>
怎么可能呢。</p>
她日思夜想地都是回到自己的祖国，回到爱人身边。</p>
可她不能，她背负着耻辱，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让国家的人都因为她而蒙羞。</p>
江默听出了秦潇潇声音里的艰涩为难和无奈，他的大掌紧攥成拳头，恨不得把金开元那个畜生大卸八块。</p>
他们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他害的！</p>
江默低声问：“如果那个故人是您此生挚爱呢？”</p>
此生挚爱？</p>
秦潇潇窒息了。</p>
江默好半晌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就在他打算叫秦潇潇的时候，电话里传出女人过激的声音。</p>
“不，我没有此生挚爱，我也不想见到他。”</p>
说完，秦潇潇就挂断了电话，摔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像婴儿一样给足自己安全感。</p>
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p>
她一直不敢都直面自己的过去，如今赤裸裸地撕开那层伪装，秦潇潇再也忍不住了。</p>
这些年，她的翅膀被金开元折断，骄傲也被磨平，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自信美丽的秦潇潇了。</p>
她又怎么能拖着一副破败不堪的身子去见她昔日的爱人呢？</p>
爱人在身边却不敢相见的心情比被金开元囚禁还要难受，秦潇潇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终于发作了。</p>
痛得让人窒息。</p>
阿姨听见屋子里的动静就赶过来了，她看着蹲在角落，沉浸在悲伤里的秦潇潇，没敢上前，而是跑到外面的小卖部给江默打电话。</p>
江默正因为突然撕开秦潇潇那层让人不敢触碰的遮羞布而感到愧疚，想去四合院看看她的情况，阿姨的电话就在这时打进来了。</p>
江默飞快接起，“阿姨，秦姨的情况怎么样？”</p>
阿姨摇头，“她现在的情绪很不好，状态也不对劲儿。”</p>
江默现在很想去四合院看看秦潇潇的情况，但他又不能过去，只能叮嘱，“阿姨，您好好照看她，千万不要让她做出自残的举动。”</p>
“好。”</p>
江默挂了阿姨的电话，直接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去了威廉家。</p>
开门的人正是威廉。</p>
威廉眼睛一亮，“江默，你怎么过来了，真是稀客啊！”</p>
“我找理查德。”</p>
威廉惊愕，“你找舅舅干什么？”</p>
江默推开威廉进去，“告诉我他在哪里？”</p>
威廉看着江默，总觉得他今天来者不善。</p>
他正要去拦他，房间门打开，理查德身影出现在江默的视野里，“我正好也要找你。”</p>
就算江默不来找自己，他也要去找他。</p>
江默说：“这里不适合谈话，我们换个地方。”</p>
“好。”</p>
威廉看看如同杀神一般的江默，又看看满身敌意的理查德，顿感头疼。</p>
他觉得他们不是谈话，而是要互殴。</p>
威廉不放心，“你们要去哪里，我陪你们一起去吧？”</p>
“滚！”</p>
“滚！”</p>
父子俩不约而同地开口。</p>
“……”</p>
威廉摸了摸鼻子，看着关上的房门，没好气地冷哼，“打死你们算了！”</p>
……</p>
餐厅，包间内</p>
江默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又拎起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至于身边的理查德被他无视了个彻底。</p>
理查德早就领略了江默的无理，他冷哼一声，自己给自己倒。</p>
“你今天找我干什么？”</p>
“想跟你谈谈窃听我电话的事情。”</p>
理查德装傻不承认，“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p>
江默可不惯理查德的坏毛病，“我今天来是跟你坦诚布公地谈话的，你要是不配合的话，我觉得我们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p>
江默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就要走。</p>
理查德忍不住投降，“好了好了，我确实窃听你的电话了，可那还不是因为你不肯告诉我潇潇的下落吗？”</p>
江默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p>
理查德理直气壮，中气十足，“我是你爸！”</p>
“不好意思，我不承认。”</p>
现在有求于人承认是他爸爸，之前干什么去了？</p>
江默不接受。</p>
理查德瞪着江默，眼睛像铜铃一样。</p>
这混小子，幸亏这几年不在他身边，不然他可能都活不到现在。</p>
可旋即，理查德转念一想，“你是不是承认潇潇在你那里？”</p>
他没有明说，可那句话就像是变相地承认。</p>
“我没有。”</p>
理查德拧眉，“江默，你难道不希望我们一家三口团聚吗？”</p>
江默讽刺地看过去，“团聚了又如何，团聚了你就能护得住她吗？”</p>
“我怎么护不住？”</p>
他堂堂一国亲王还护不住自己的王妃吗？</p>
“你要是护得住她，她会消失十几年吗？”</p>
“我……”</p>
理查德也很心痛，他失去秦潇潇的这十几年过得也不好。</p>
他颓败地垂下头，“当年是场意外。”</p>
江默摇头，“当年不是意外，是人有意而为。”</p>
江默定定地看着理查德，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懦弱，“你只要不傻一定能察觉到什么，可你太懦弱了，不敢去剖开事情的真相，你折磨自己只是因为你觉得这样才配得起你的深情，对么？”</p>
他不相信理查德去查会什么都从查不到。</p>
时隔十几年，他都能寻到一些蛛丝马迹，他怎么可能找不到的。</p>
只能说明他不愿意找！</p>
江默看理查德眸子里有恨。</p>
恨他这十几年的不管不问。</p>
理查德抬起赤红的眸子，“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你凭什么这么分析我？”</p>
江默端起茶杯，遮住唇角的轻蔑，“我不用知道也能猜到你的心思。”</p>
理查德看向江默，心里别提多憋屈了，到底他是老子还是他是老子？</p>
理查德咽了咽口水，问：“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p>
江默当然知道，他还知道得非常清楚，但是在告诉理查德之前，他必须问清楚一件事情。</p>
“你爱她吗？”</p>
“我爱！”</p>
这是谁都毋庸置疑的事情。</p>
江默问：“如果我告诉你，她消失的这十几年里有了别的男人，也可能不爱你了，你会怎么样？”</p>
理查德不相信，也不愿意接受，“不可能，她不会不爱我的。”</p>
他曾经跟潇潇立过誓言，此生心中除了彼此再也容纳不下任何人，她怎么可能会爱上别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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