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肉摊老板仍然防备地看着李老板，“那你想干什么？”
李老板给人的第一印象就不像是好人。
再加上他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小伙子更加怀疑了。
“刚才走的那个哥是我的大客户，每天至少买五十斤的肉，你要是把我的客户拐跑了，我找谁哭去。”
五十斤……
李老板听见这个数字，成功地酸了。
他从开业到现在就没有卖出过这么多的肉。
就算前些日子的鼎盛时期，他最多的那天也才卖了四十斤不到的成品肉。
“他不买你的肉我买。”
小伙子上下打量着李老板的穿戴，不像是没钱的人，他有些心动地问：“你每天能买多少肉呢？”
李老板见他松口，先是松了一口气，心里得意地想着，这世界上果然没有钱买不到的事情。
他咬了咬牙，“最少六十斤，如何？”
他比高新成的最低斤两还多出了十斤。
他这次是铁了心要把高新成给赶走。
把高新成赶走，他就改行卖生肉，实在不行，跑路走人。
再者说没有签合同，也没有任何字据，不过是口头上的承诺，他就算找到他，他也可以赖账。
小伙子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万一你跑了，赖了账，我找谁算账去？”
“你想怎么办？”
“签协议。”
“好。”
李老板想到对策之后，爽快地立了一张协议，开心地拿着离开。
小洋没有跟进去，他在外面等李老板，见他春风满面地走出来，他问道：“谈拢了吗？”
“都谈好了，我们明天直接派人给万成送卤肉就行。”
小洋拧眉，“这么快就谈拢了吗？”
李老板洋洋得意地仰着头，“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亲自去谈的。”
小洋总觉得太快了，快的让人不敢相信。
猪肉摊子的老板跟高新成合作了有一段时间，他怎么可能放弃一个长期客户，跟李老板这样一个不确定的人合作呢？
如果是他，他不会答应。
小洋有疑问，直接就问出来了。
李老板把协议给小洋看，“我给他立字据了，尽量不扰乱他跟高新成的合作关系，一旦闹掰了，我就填补上高新成那份空缺。”
小洋拧眉，不赞同道：“您弄那么多猪肉，卖不出去怎么办呀？”
他们跟高新成不一样，自己买了新鲜的肉卤，他们是直接买别人的成品肉，根本不需要这些肉。
“我打算改行卖鲜肉了。”
小洋：“……”
他无奈地摇头，李老板真是想起来一出是一出，他这样做生意是不会长久的。
虽然李老板为人比较抠搜，有时候还拖延他的工资，但他们是亲戚，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他在自掘坟墓，他没必要跟他陪葬，是时候另谋出路了。
……
翌日
李老板找了一批变质不明显的肉，让手底下的人给高新成送过去。
他不打无准备的仗，特意询问了卖猪肉的小伙子，他一般会用什么车给高新成送肉，借来了一辆三轮车。
“你送肉的时候，高新成要是问你怎么面生就说自己是新来的，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知道了吗？”
手下点头，“我知道了。”
“好，去。”
手下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难免有些紧张，他握着三轮车把手的手都出汗了。
终于骑到目的地，他咽了咽口水，上前敲门。
出来的人不是高新成，是一个年龄很小的小姑娘。
“请问你有事吗？”
“我是来送肉的。”
“送肉的，我们家没有订你的肉啊？”
“啊？”
手下懵了，李老板只教了他一句，他没想到晏婉晴会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他额头上的汗水都快流下来了，他心虚地用毛巾擦汗，干巴巴地说：“不可能，你们一直从我家订肉的。”
“哦？你说说你是哪个摊子上卖肉的？”
手下根本不知道这些。
他双脚定定地站在原地，在晏婉晴锐利的眸光下都快哭了。
这时，李老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呦，你们万成还真是每天都进肉啊。”
晏婉晴看着李老板和他身后的人，意味不明地勾唇，“当然。”
李老板掀开三轮车里的布，“来，大家看看，万成卤肉家进的肉新不新鲜。”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懂行，他们看不出来什么。
可这些人里有懂行的人。
一个男人走出来说：“一般来说，刚杀的新鲜猪肉血液还在肉里没有完全凝固，所以肉的颜色应该是淡淡的粉红，而这里的肉呈现出暗红色，一看就不新鲜。”
“还有，大家可以用手摁压一下，这肉软塌塌的，一点弹性都没有，怎么可能是新鲜的肉呢？”
男人语锋锐利，“我没想到你们万成卤肉正处于风头浪尖上，还敢用这样的肉欺骗消费者，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晏婉晴笑吟吟地问：“我有告诉你，这肉是我们万成卤肉店的？”
“他的车子就停在你们家门口，不是你们万成的，还能是谁的？”
“您这话说的真有意思，如果车子停在我们家门口就是我们家的，那对面那辆奔驰是不是也是万成的呢？”
男人被晏婉晴怼的哑口无言。
晏婉晴看向聚集越来越多的人群，“正好趁今天人多，我再为我们万成澄清一次，并且把陷害万成的幕后黑手公诸于众。”
“这个三轮车上的肉不是我们万成的，不信的话，大家可以问问小哥。”
晏婉晴说完，眸光转到三轮车上的小伙子，问道：“我们万成有固定的供货商，从来不会用其他家的人，我想问一下，你是哪家的肉铺，又是在哪个位置呢？”
“我……”
小哥被这么人盯着，小身子一抖一抖的，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根本看不见李老板频频使眼色给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恢复了一些意识，“我第一天上班，没有记住地址。”
晏婉晴点头，“好，就算你没有记住地址，你的老板也应该告诉你要收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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