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了女驸马的炮灰公主(44)

    深夜。

    京郊一处别院里,传来凄惨至极的哀嚎声。

    张君恩跪趴在地上,汗水与泪水混合着流下,背上的鞭子重重地落下来,一下又一下,几乎将她痛晕过去了。

    “臻……王……殿下……”

    张君恩的嗓子都喊哑了,一开口气若游丝,完全被抽鞭子的声音掩盖了。

    “好疼……够了……吗?”

    臻王依旧没有听见,他眉头紧锁,朝着抽鞭子的下人道:“继续!还远远不够!”

    不经意间瞥见张君恩惨白的脸颊以及绝望的眼神时,臻王心里隐约有些不忍。

    然而,下一秒,臻王便记起来,自己的亲姐姐——二公主也受过这番罪。母后当初迫不得已让人动了手,二公主被生生打破了头,顶着一颗包扎成粽子一般的头熬了一个月。

    二公主贵为金枝玉叶,为了大局,挨的那顿可比张君恩重得多!

    这么一想,臻王的心肠便硬了起来。不够,远远不够。

    臻王黑着脸吩咐道:“不能只打在背上,脸上也来几道。”

    张君恩终于彻底崩溃,她颤颤悠悠地护着脸:“臻王……殿下,不……不能打脸。”

    “把手拿开!”

    臻王皱着眉斥道,看到张君恩眼底的脆弱与崩溃,他稍稍缓了缓,安抚道:“君恩,这也是无奈之举。若是与狱中那位差别太大,林澈必然会发现。本王是不得不为,希望你理解。”

    见张君恩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臻王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你不必担心。他们下手都有分寸,都是皮外伤,也不会留疤。待他日事成之后,本王必然会好好补偿你。君恩,本王知道你的心意。”

    这典型的画大饼行径,却让张君恩很是受用。她有些激动地深吸两口气,咬了咬牙,点头道:“我……不敢奢望殿下垂怜……只想……自证清白……”

    “本王明白。”臻王再次安抚道:“本王相信你。”

    “谢……殿下。”

    “不必多礼。”臻王朝她安抚一笑,转身却又皱着眉吩咐下人:“继续打。”

    张君恩痛苦地闭上眼,随着鞭子再次落下,比之前来得更重更快,她痛得满面狰狞,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啊……好痛……痛死我了……”

    “继续!”

    惨叫声持续了许久,直到夜深人静时,鞭子才停了下来。

    “整理一下,带走。”

    ***

    在林澈的有意放水之下,张君恩被顺利换到了镇抚司诏狱中,甚至比当初换出来时还来得顺利。

    许坚向臻王汇报情况时,臻王松了一口气,压在心里的一颗巨石终于落了地。

    “很好。”臻王朝着许坚投去赞许的眼神:“有劳许大人了。也不枉费本王的母后当初竭力为许家求情,才避免你们许家断了后。”

    许坚垂头拱了拱手,“谢臻王殿下。”

    这事许坚自然不愿意做,风险极大,上次是趁着林澈不在京中,他才侥幸成功。这次林澈已经回来了,许坚觉得压根不可能成事。

    之所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都是因为这位臻王挟恩逼迫。既受了皇后的恩,自然要有所回报,大不了就赔了这条命,报了恩才算两清。反正,他还有一个堂弟许松,任着镇抚使一职,并未卷入此事,许家总算能留下一脉。

    所以,许坚觉得自己今晚绝对会被抓包。以至于,当他顺利地将张君恩换回诏狱时,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这一切也太顺利了,顺利得让他心生恐惧。

    许坚这副愁眉苦脸的表情成功引起了臻王的注意。

    “你这是怎么了?刚才可发生了什么情况?”

    许坚摇了摇头:“没有,很顺利。”

    臻王更加不解了:“既是如此,你为何如此愁苦?”

    许坚:“就是太顺利了,臣……臣心中不安……”

    “疑神疑鬼。”臻王有些不屑地轻嗤一声:“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臻王心中腹诽,这个许坚肯定是故意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神神叨叨的模样,好彰显他的功劳。之前也是各种推脱,说得比登天还难,就是为如今的邀功做铺垫呢。

    “今晚一切顺利,那都是因为你做事稳妥,心细如尘。”臻王勉强夸了他几句,“是你的能力才造就了这般顺利,换个人可能就顺利不了了。”

    这番话却丝毫没有安抚到许坚,他依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颇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也许。”

    臻王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果然,这一波装模作样都是为了邀功呗。

    许坚心事重重回了府,刚坐了一刻钟,小厮便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大公子,不好了!二公子被林大人派人抓起来了。”

    “什么?”许坚猛地一惊,“怎么回事?”

    “听说……听说是偷了公主的发钗。”

    “什么?”

    许坚脑子嗡嗡作响,难怪今晚自己这边这般顺利,原来林大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抓捕许松身上了。

    只是,许松怎么可能会偷什么发钗?

    “肯定是弄错了!”许坚站起来便往外走:“更衣,我去一趟镇抚司。”

    “大公子……”

    门房哭丧着脸,如丧考妣一般冲了进来:“不好了,镇抚司派人将咱们府外都围了起来。说是……说是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什么?”

    许坚快步走到门口,他也是在镇抚司当差,今日来的都是同僚,不说照顾一二,至少打听点消息还是可行的。

    “方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许大人想必已经知道,令弟身陷偷窃公主发钗一案。林大人下令将许府围起来,也是为了方便之后的取证工作。”

    许坚脸上阴云满布,心里却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否则他们许家今晚便被一网打尽了。

    ***

    镇抚司后院。

    林澈朝着苏婉婉拱了拱手:“公主,一切如公主所愿,臣幸不辱命。”

    “有劳林大人了。”

    林澈:“臣有一事不知。”

    苏婉婉倒也不意外:“不知本宫为何不让你将调包张君恩一干人等当场抓获吗?”

    林澈:“是。”

    苏婉婉:“许家满门如今只有许松与许坚两兄弟了。”

    林澈一愣,立马明白过来了。

    许家只有许松与许坚两兄弟,这两人如今还未娶妻,也无后人。若是今晚一网打尽,这两人自知死罪难逃,许家彻底断了后,挣扎无望,指不定就将所有的罪行都揽下了,将皇后母子彻底摘出去,也算全了当年的恩典。

    可若是只抓其中的一个,为了保全另一个,他必然要拼尽全力辩解,以免连累许家满门。

    林澈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臣受教了。”

    苏婉婉挑了挑眉:“受教说不上,林大人审讯经验丰富,看破此局不在话下。之前不过是想差了,一叶障目而已。”

    林澈有些惊讶地抬眸,全让苏婉婉说中了。之前他总怀疑苏婉婉是想保全张君恩,这才让自己视而不见,由着她顺利回狱中。

    “是臣小人之心了。”

    “无妨。本宫也不是什么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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