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晚上守岁，初一都起得晚，凌馨倒是正常生物钟醒了，在蒋昱琛怀里蹭了蹭，把他也蹭醒了，问，“怎么了？”</p>
凌馨，“要不要起来晨运？”</p>
他说好，一个翻身压上来，手摸进她睡衣里，凌馨才知道此晨运不是彼晨运，折腾了好一会儿，完事后差不多十点了，凌馨惦记着家里有六张嘴要吃饭，也不能把活全推给未来婆婆，拖着酸软的身子起了床，她起了，蒋昱琛也不睡了，双双起来洗漱。</p>
凌馨先洗完下楼，在楼梯口碰到袁倪，“怎么起这么早？”</p>
袁倪侧头打量她一眼，拿着手机在她眼前一晃，“十点了还早？”又说，“你不是不睡懒觉的吗，怎么回到这里就变了？”</p>
凌馨笑，心说，没办法，有人把我的小毛病养回来了。</p>
“蒋昱琛给你压岁钱没？”</p>
凌馨摇头，袁倪从裤兜里摸出一个红包塞到她手上，又摸摸她的头，“快快长高长大。”</p>
凌馨，“……”</p>
愣了两秒才明白过来，他这是把昨晚她说的话还回来了，还真是一点也不吃亏。</p>
有红包收，凌馨也不介意，拱着手笑嘻嘻的，“小袁爷，给您拜年啦！”</p>
两人边说边笑下了楼，看到蒋雪纯，袁大海，萧然端坐在沙发上，品字型的沙发，一人坐一边，有点三方会谈的意思，见他们下来，袁大海对凌馨招招手，“馨馨，来。”</p>
凌馨笑眯眯走过去，“袁先生新年好。”</p>
“叫袁叔，”袁大海递了个红包给她，“都这么熟了，别见外。”</p>
凌馨赶紧改口，“袁叔，新年好。”</p>
“唔，乖啦。”袁大海又往袁倪手里塞了个红包，“这一年，你也长大懂事了，爸爸很欣慰。”</p>
袁倪，“……”</p>
蒋雪纯也给三个小辈都发了红包，凌馨和袁倪都接了，萧然有些推辞，“蒋夫人，我就算了。”</p>
袁大海说，“拿着吧，别跟你蒋姨见外。”</p>
萧然只好收下，又因了袁大海那句话，很自觉的把蒋夫人改成了蒋姨。</p>
“谢谢蒋姨。”</p>
底下正闹哄哄的发红包收红包，蒋昱琛施施然从楼上下来，凌馨得瑟的把红包扬给他看，“就差你的了？”</p>
蒋昱琛说，“红包压在枕头底下，自己不拿怪谁？”</p>
“你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p>
“我说了。”</p>
“什么时候说的？”</p>
“……”</p>
“……”</p>
两人同时静了一瞬，凌馨想起来了，依稀是有这档子事，但那时候……她红着脸笑，不吭声了。</p>
等蒋昱琛走到跟前，袁大海也递了个红包给他，“我还是随雪纯，叫你阿琛吧。”</p>
蒋昱琛，“……”怎么感觉有点确立关系的意思，他抬眼看蒋雪纯，后者的脸红得冬天里的柿子，懵懵的站着，有点无措的样子。</p>
他推辞，“我就不用了吧。”</p>
袁大海拍拍蒋昱琛的肩膀，“你和倪子差不多大，按辈份，我也担得起你一声叔。就是图个吉利，拿着吧。”</p>
还是凌馨机灵，替他接过来，“谢谢袁叔。”</p>
蒋昱琛只好也跟着说，“谢谢袁叔。”</p>
袁大海乐呵呵把他肩膀一勾，瞬间没了长辈样，“今天陪袁叔好好喝一杯。”</p>
蒋雪纯说，“你昨晚喝多了，今天还是少喝点吧。”</p>
袁大海眯眼一笑，“行，听你的。”</p>
蒋雪纯，“……”</p>
四个小辈摸的摸鼻子，抠的抠手，扭头偷笑，只有蒋昱琛定得住，没什么表情。</p>
新的一天从莫名的欢乐和暧昧中拉开了序幕，凌馨和蒋昱琛到厨房给蒋雪纯帮忙，袁大海和袁倪，萧然坐在客厅里说话。</p>
萧然看着袁大海一脸喜气洋洋的样子，有些好笑，“袁爷，你太明显了。”</p>
袁大海，“什么？”</p>
袁倪，“老头，你逼着蒋昱琛叫你叔，想干什么？”</p>
“怎么是逼的呢？”袁大海不悦的道，“我大小也是个长辈，叫声叔不应该吗？”</p>
“跟你很熟吗？”</p>
“咱们都住人家家里了，还不熟？”</p>
“是你强行住进来的。”</p>
“怎么会，你蒋姨很高兴啊。”</p>
“……”</p>
“警告你，别乱来。”</p>
袁大海皱眉，“你爹一把年纪了，是乱来的人吗？”</p>
萧然赶紧打圆场，“别担心，咱们袁爷是有分寸的人。”</p>
“还是萧然了解我，”袁大海伸手打了袁倪一下，忿忿的，“臭儿子。”</p>
袁倪躲了一下，“臭老头。”</p>
萧然看着斗嘴的父子俩，哈哈大笑起来。</p>
袁大海答应不多喝，吃饭的时候，果真就没多喝，一杯酒到底就放下了杯子，还对蒋雪纯扬了扬，表示他不喝了。</p>
蒋雪纯，“……”</p>
真要说起来，她和袁大海还不算太熟，虽然认识超过二十年，但以前基本没怎么打过交道，直到去年袁大海来家里住了两天才算熟了点，他回去后，打过两次电话，然后就拖家带口来过年了。</p>
蒋雪纯半辈子在上流圈子里游走，见识的男人都是成功人士，彬彬有礼，进退有宜，只有袁大海是个异类，不熟的时候，觉得他和其他男人没区别，一旦熟了，发觉袁大海的掌控能力非常强，他以一人之力把两家的关系硬生生拉近了，这种速度让她有些慌。</p>
他叫她“纯雪”叫得越来越自然上口，私底下她还能张张嘴，当着小辈们的面，她怎么也叫不出口，索性就省去主语，吃完饭，问他，“喝红茶，还是白茶？”</p>
袁大海笑着答，“白茶吧。”</p>
一问一答，初来乍到时的客套没有了，自然得像一对老夫老妻。</p>
跟袁大海说话的时候，蒋雪纯总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当机，有些话说完才反应过来。</p>
比如，袁大海说，“你别忙了，一起喝杯茶聊聊天。”</p>
她说好，真的就给自己沏了杯茶，坐过去聊天了，但是一坐下来她就后悔了，袁大海笑眯眯看着她，那眼神有点……</p>
袁大海，“雪纯，等天气热一点，来华都吧，让我也尽一尽地主之谊，家里大，你和阿琛，馨馨都来，有地方住。”</p>
蒋雪纯，“……好。”</p>
蒋昱琛离得不远，闻言扭头望过来，蒋雪纯视线对上，心里一惊，反应过来，她怎么就答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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