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辛辰通宵未回，却在第二天凌馨晨跑回来的时候，进了家门，那时候时间还很早，院子里没有人，杜辛辰不知道在哪里换了一套衣服，精神弈弈的看着凌馨，“昨天忘了跟你说生日快乐，恭喜你又大了一岁。”
“谢谢。”凌馨拿着毛巾擦汗，在院子里做拉伸运动。
杜辛辰站在边上，“你不好奇，昨晚上蒋昱琛和我去哪了？”
“不好奇。”
杜辛辰扯了扯衣服，“真的不好奇？”
凌馨笑，“有什么好奇的，不管去了哪，总不是跟你约会去了，就算我和蒋昱琛分了手，他也看不上你。”
“话别说得这么肯定。”
“就这么自信！”凌馨甩了甩手，转身往屋里走。
“我觉得，蒋昱琛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冷，至少他喝了我喂的水，这就是好的开端。”
凌馨回头冲她一笑，“喝口水算个屁，就算你换了衣服，也不能说明什么，等他跟你睡了，再来跟我说。”
杜辛辰，“……”
她咬着后牙槽，阴沉着脸看凌馨消失在门口，心说，等着，会有那一天的。
——
黑客入侵，不管是对谁都是大事，港岛和星辉同时升级了防火墙，加强了防护，但是对入侵的路线却始终找不到，让人奇怪的还有动机，不管对方的目标是港岛还是星辉，按理说，应该入侵办公室的电脑，盗取机密资料才对，怎么入侵到一个尚未完工的顶目上，而且只埋了点小bug，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恶作剧。
杜非翰做为港岛江城分公司的最高负责人，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在会议上，他没有做明确的指示，只是散会后叫杜辛辰去了趟他的办公室，关起门来谈了个把钟头，杜辛辰出来的时候，眼睛红通通的，像是哭过。
杜辛辰是西府新城二期智能的主负责人，但这种事，她也控制不了，大家都觉得，杜总追究她的责任，未免太严厉了点，连朱副总也这样觉得，跑去替杜辛辰说几句好话。
杜非翰却说，“以后和星辉的业务往来另派人，杜助理的工作我另有安排。”
朱副总说，“从一开始星辉那边就是杜助理在跟，突然换人，会不会不太方便，毕竟跟了这么久了，人熟，工作也熟，杜助理很勤勉，现在俨然是智能方面的专业人士了，说起来满口专业术语 ，我都听不太懂。虽说她是您的女儿，但我真没见过这么用功的小姑娘，这一点大概像您。”
杜非翰听了，笑得有些无奈，朱副总这话有恭维，也有真心赞赏，可惜朱副总不知道，杜辛辰这么用功，不是为工作，是因为蒋昱琛做智能，所以她才要钻研，要跟蒋昱琛有共同语言。
——
八月底江城有个高新科技峰会，相关企业的负责人都会参加，为期两天，头一天，星辉派庄柯明做代表，第二天，蒋昱琛亲自参加。在业内，他名气不小，技术能力很强，去到会场，有人慕名来结交，蒋昱琛性格冷淡，只保持礼貌的客套，对任何人都不热情，直到申姜过来。
申姜在前不久的一个酒会上主动结交了蒋昱琛，这次再碰到，过来打招呼，两个人年纪相仿，有相同的经历，都是白手起家，都是老板，都有过硬的专业技术，聊起来自然有共同话题。
唯一不同的是，申姜擅长聊天，说起来滔滔不绝，蒋昱琛比较沉默，多数时候是听众，偶尔发表一两句自己的见解。
蒋昱琛边听边打量申姜，在他没和凌馨分手之前，总有人好奇他和凌馨是怎么相处的？说凌馨和一块冰疙瘩谈恋爱，不觉得冷，不会闷么？他有时候也怕自己闷着凌馨，但性格使然，他就是不喜欢说话的人。申姜不一样，他见过凌馨和申姜在一起的样子，他们谈笑风声，聊得很开心……
他的思绪慢慢飞远了，申姜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见。他从来不是情绪化的人，但这一刻，他的情绪有些低落了。
“蒋总。”
“……”
“蒋总？”
蒋昱琛回神，抱歉的笑，“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申姜调侃了一句，“蒋总这样，我会以为你在想女朋友。我说上次在凌总的生日会上看到你，你和凌总也认识？”
“……有生意上的来往。”
申姜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天蒋总来的时候，我碰到一个朋友，准备跟他说完话就跟蒋总打声招呼，结果你没呆多久就走了。”
“有点事，先走了。”
那天蒋昱琛走后，给凌馨发了条微信，发的就是这六个字。一如他的习惯，言简意赅，结果凌馨就回了个“嗯。”比他更干脆。
再后来，她没有联系过他，而他几次打开微信，想给她发点什么，也仅限于在对话框里编辑再删除的状态，没点过发送，好像他们现在这样的关系，说什么都不合适。他觉得自己像陷在沼泽地里，上不去，下不来，卡在当中，他以前最不喜欢这种样子，偏偏现在就成了这种样子。
“你觉得凌总为人怎么样？”
蒋昱琛愣了一下，头一次有人跟他打听凌馨，这让他感觉有点怪，但他知道，以后这种机会还会有很多。
他点点头，“挺好。”
“我也觉得挺好，”申姜笑道，“她看起来不像个老板，但挺实诚，说好了请我吃五次饭，一次都没少。”
蒋昱琛问，“为什么要请五次，你们打赌了吗？”
“没有，只是一个玩笑，她请我五次，我给她在价格上降一个点。”申姜想起他和凌馨的约定，忍不住又笑，“凌总真的很有意思。”
会议正式开始，蒋昱琛和申姜分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打起精神，上台完成了五分钟的演讲，之后便心不在焉了。
凌馨请申姜吃了五次饭。
凌馨和申姜单独见了五次。
那么长的时间里，他们都聊了些什么？
申姜觉得凌馨很有意思，那么凌馨，她觉得申姜有意思吗……
五点，会议结束，大家起身往外走，蒋昱琛看到申姜在自己的左前方，他在接电话，“喂，凌总，当然没忘，好，呆会见。”
蒋昱琛垂着的左手中指无意识的屈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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